36书房网>都市言情>京都城>第10章 云之番外二
  我和夏宸寒正处理江洲洪水一事,暗卫来报,长平死了。夏宸寒笔停,我将竹卷放下,暗卫告诉我们长平是突然暴毙,死相极其恐怖。

  我与夏宸寒一同见了长平,长平身体干枯,她的手臂如枯枝干扁。眼球欲裂,瞪着一旁,嘴唇乌黑,露出的血全是黑血。夏宸寒下令探察是谁杀了长平,他怒火中烧,他只怕打草惊蛇,如今不知是谁坏了他的计划,让他气的一肚子火。

  陈绿绿被暗卫抓来时,她一脸平静,进殿直接寻了坐。夏宸寒冷着脸,陈绿绿笑着说:“不用吓我,我也活不了,我不怕死。”

  夏宸寒问她为何要杀长平,陈绿绿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她喝完茶将茶杯倒扣桌面:“我报仇啊,你们权势逼人,我又玩不过你们。”

  “我将毒佩戴自己身上,日日叫她闻,又将大量枯梅放在她焚香中,她夜夜伴着入睡。她不死谁死?”

  “长平对人敏感,她怎会叫你给的东西日夜用?”扇子敲打桌边,我问陈绿绿。

  陈绿绿笑看夏宸寒,她指尖在茶杯底盖打圈:“若是宸帝送的东西,她是一定会珍惜在身。”

  我俩没听懂她的意思,陈绿绿说她之前在长平生宴上就已经做了手脚。宸帝送的生辰礼物是明珠,陈绿绿故意在长平面前说若将明珠磨成粉又有祈福得来的符烧成灰放在一起就会得到心中所愿。

  长平果真照她说的话做成了香囊日日佩戴,陈绿绿趁她醉酒将枯梅粉混在香囊中。枯梅粉与烧成灰烬的祈福符更是一样,混在一起不会让人发觉。

  你说长平聪明吧,她又傻的没脑子。你说陈绿绿没脑子,她却聪明的让长平信了她的话。我和夏宸寒对看一眼,两人默然。

  长平夜晚入睡焚的香是桃竺,长平睡眠不好,陈绿绿为她送上桃竺可安神助眠。长平本是不信,担心里面有毒,试过几次发现睡眠确实有所改善,她才渐渐用上桃竺。

  桃竺安神助眠,枯梅入体摧破内脏,桃竺与枯梅相撞会导致更快烈的相融,加速毒性。

  我问她药从哪来,她不言,暗卫搜身,搜她住所,皆不见药物。

  陈绿绿对我们说:“你们不用再搜,枯梅很是难找,这世间唯一的枯梅在长平身上,也在我身上。”

  “短时间闻过枯梅没有问题,不会出事,若是长时间闻,你们都要死。”

  陈绿绿嬉笑着被带入天牢,她走到一半停了脚步,她对我说:“云之,我要见薛沅溪。”

  陈绿绿与薛沅溪交谈内容我是全数知道,我问薛沅溪她们谈了什么,薛沅溪说我多此一举。

  薛沅溪来求我时,我正在看游记,她说她想要陈绿绿的骨灰,要将她送出京都城。我点头表示知道,她停了一会开口求我。

  “云之,你将陈绿绿的骨灰给我吧,我欠她一个忙。我要还给她的。”

  她低着眼,我将游记放下,搂她入怀。

  “沅沅想要,那便就给。”

  朝中事越忙,工作事就越多,述文还未批完暗卫就来禀报说后院出事。我随暗卫一同来到后院,后院暗卫分布站在各角。薛沅溪被男人抱在怀中,她抓着男人衣领,将脸埋在他怀中。

  我见过这个男人,夏宸寒的暗卫头领,影弋。

  影弋见我出现他从腰侧摸出东西飞刺过来,院中暗卫见我有危险迅速过来将暗器清理。影弋扔了□□,烟散不见他们,我将暗器捡起,这是被削刻过的竹签,尖头锐利可杀人。我道有趣,云府暗卫追赶着他们,将他们层层围着。

  影弋抵挡不住暗卫们的周旋,体力不支被暗卫们逼压趴地,他目光随着薛沅溪。暗卫等着我的吩咐,薛沅溪跌撞的跑了过来,她跪在我面前,揪着我的衣摆,仰头看我。

  “你放了他吧,求你了。”

  我低眼看她,她眼尾哭红,睫毛被泪水打湿,她声音几近颤抖。

  “别再杀他了,我身边再也没有人了。”

  “我与你回云府,我会乖乖的,你放了他。”

  “我会乖乖听你话的……”她咬唇憋着哭声,拽着我衣摆力道发紧。

  我是想杀了影弋,一个卑贱的暗卫死了就死了。薛沅溪哭着求我,我为她擦干眼泪,暗卫们将影弋放开。HTtρs://Μ.Ъīqiκυ.ΠEt

  “若再走下次,我绝不轻饶。”

  我是对他们两人说,影弋站不起身,跌跪地上让薛沅溪又是一哭。我原打算在影弋走后派人追杀,但我答应过薛沅溪放过他。

  我曾经无数次答应过她父母也答应过她,可最后都是违反诺言。这是我第一次对她说到做到。

  她坐在马车里低头抽哭,我看着她,指腹擦掉她眼角泪水。

  “沅沅,我们回家了。”

  “我有家吗?”

  她抬起头,眼里全是泪水。她哭的嗓音沙哑,我将手掌放在她头顶轻抚。

  “云府就是你的家。”

  “云府是我的家吗?”

  她问完,我没在答话。她回到云府,躺在床上摸着被角,她对我说。

  “云府不是我的家。”

  我坐在书房一夜,心里想着事情。

  是的,薛沅溪没有家了,她的家已经在我和夏宸寒手中尽数拔根。我看着桌上烛火摇动,火光微暖,心中一边荒凉。

  今夜无事,我抱着薛沅溪看话本,以往我们都是这样,现在她却不同我一起观看。我发愣好久,我将一页翻过。

  “沅沅今日没精神?”

  她不理我,将脑袋移到一旁,我又问她是还在生气吗,她将我拍打推开,躺在床上蒙头。

  半夜我听到她哭噎,我醒来她还闭着眼边哭边喊着顺安。我心中沉沉,一个孤儿就叫她心有惦记被梦魇折磨,我胸腔郁气更深。

  我将她喊从梦魇中喊醒,她睁开眼,指腹轻擦她泪水。我搂她入怀,轻吻她耳垂,我从她唇瓣离开对她说道。

  “沅沅,我们也要一个孩子。”

  我们要一个属于我们两人的孩子,这样你就不会再去惦记一个不知父母是谁的野孤。

  冬雪日,我去宫中参加宴会,薛沅溪不愿同我去,我也不强逼她。

  宫宴还没进行一半,暗卫送来消息,影弋又来劫薛沅溪。我将酒杯重放案桌,夏宸寒见此,他饮着酒。

  “一个暗卫,你还处理不了。”

  “是影弋。”我起身从案桌离席,听到夏宸寒说。

  “哦,杀了吧。”

  夏宸寒怕我杀不死他,从他手中拨了一批暗卫,名言:“我怕你杀不死他。”

  夏宸寒是耻笑我,我没有理他,也没拒绝他分拨的暗卫。

  薛沅溪在雪中和他相拥,她有数月没对我笑过,她对影弋露出笑容。

  “咱们一起死吧,我们一起去找顺安。”

  我冷眼看着一切,暗卫将他们分离,影弋撑着最后一丝力气,飞箭穿过他心口,倒在雪中,目光还留在薛沅溪身上。

  薛沅溪几近哭晕,她想爬过去,又被压着,抓着雪哭喊影弋。

  我是对薛沅溪有好感,可有人动了我的东西。我最讨厌别人去触碰我的东西。

  京都城外又下起大雪,薛沅溪被强摁回府,影弋的尸体留在京都城外雪中。

  没有人给他收尸,一个卑贱的暗卫,死就死了。

  扰人烦的人终于死的干净,往后也不会再来云府闹事。

  可我失算他们在薛沅溪心中的地位,薛沅溪疯了。我当夜气的浑身发抖,我尝试自己静下,握着茶杯的手指一阵颤栗。我不是害怕,而是被气的。

  一个低贱的暗卫有什么能耐能让她疯魔。

  我让暗卫彻查砚山,我听完一阵默然。我始终想不明白,薛沅溪为何会对影弋动心,又对野孤心有惦记。

  只因为影弋救了她?

  我想不明白。

  薛沅溪发疯又清醒,我将莺儿送回别院,院中婢女再细心也没有莺儿对她细心。

  她的病情越加严重,清醒次数也越来越少,冬季天气寒凉,她哭躺在床上叫疼。大夫说她有痹病,寒冷天气要照顾妥善。她埋在我怀里喊疼,就像四年前她被暗算在宫宴上抱着我喊疼一样。

  我心微动,下一秒就听她唤:“影弋,我好疼。”

  我捏着她的下巴一次次的逼问她我是谁,她抱着我的胳膊哭喊:“影弋,我疼,我好疼。”

  她埋入我怀中抱着我腰身哭泣,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刚下朝就听到下人来报,母亲与薛沅溪发生争执,薛沅溪晕了过去。我知她无事想去将朝会内容批改,下人又对我说薛沅溪有了身孕,已有两月。

  我与母亲谈了话,告诉母亲不要再招惹薛沅溪,母亲气的摔砸东西。我将早晨发生争执的婢女一并打死,院中下人再不敢多放肆。

  我来到她房中她躺在床上,目光无神。我摸着她还未大起的小腹,笑问她:“沅沅,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我都不喜欢。”

  我并不在意她说的话,孩子出生后,她定会疼爱。我们的孩子会有父母陪伴着一同长大。

  九月初,孩子出生,我为他起名瑞。瑞,祥瑞之意。

  云瑞出生不久饿的哭闹,薛沅溪不照顾也不管,我无法,只能找来乳娘。

  我在她清醒的时候问她:“瑞儿是你的孩子,你为何不愿爱他。”

  “这不是我求来的,不是我愿他来的。”她看着窗外,声音清凉。

  “他是你求来的孩子,他的人生你该负责。”我听到她这般讲,头疼不已。

  她只有在犯病时才会抱着云瑞,她会喊云瑞,但大部分她都抱着云瑞喊着顺安。我气不过,将孩子从她怀中夺走,我抱着云瑞冷脸回房。

  云瑞随着年月也长大,他眼长得像薛沅溪,灵动活泼,如以前的薛沅溪。

  云瑞的成长没有薛沅溪的参与,她疯病一犯,谁也不顾,婢女控制不了才会唤我前去。我怕云瑞被她吓着,自小就养在身边。

  云瑞问过我娘亲呢,我告诉她,娘亲生病了,等病好了就会来看他。

  冬月,乳娘带着他去偷看了薛沅溪,薛沅溪正坐在院中看梅,见云瑞,她好奇。云瑞喊了她一声娘亲被她反问:“谁是你娘亲?”

  云瑞长大见她第一面就被吓哭,乳娘将他抱回来,他抱着我的脖子埋在肩膀哭问我顺安是谁。

  我没有回答他,坐在床边抱着他,哄他入睡。

  薛清吟回来了。我心有雀喜,推开一切事物去见她。

  她比以往更加美好,夏宸寒抱着她失而复得,薛清吟一遍遍念着:“夏宸寒,我想你。”

  薛清吟告诉我们她被义王的人带到山崖,义王想将夏宸寒引来,等来好久不见人,京都城空中发出信号,义王心腹将她推下山崖。她跌落山崖被挂在树上,只受了伤没伤及性命。

  她不知身在何处,顺着山路前行,等见到行人才知晓她在临国交界处一小镇上。慕瑾将她带回了府,她本想等伤好了回来,在临国被郡主下毒算计昏睡了四年,她被留在临国。

  夏宸寒听完脸色沉若冰霜,他要将临国郡主性命取来,被薛清吟告知临国郡主已经死了。起初慕瑾也查不出,随后查出是她昏迷中醒来,郡主想杀了她,被慕瑾反杀。

  那郡主是喜欢慕瑾,薛清吟又在慕瑾身边,惹了她的妒。

  慕瑾是随薛清吟回来的男子,慕瑾英俊潇洒,举足间带了一丝痞气。我见他丝毫不掩饰对薛清吟的爱意,他与薛清吟说话,流目中全是爱意。

  夏宸寒为此感到生气,前防了我,后又来个慕瑾。我见他吃瘪的模样心有愉悦,他见我取笑他,将所有工事全扔到给我。

  我回府薛清吟要同我一起,说是想见薛沅溪。她与薛沅溪在里面说话,我站在院中看着山茶花。

  薛清吟出来后她问我:“你曾经说过你欢喜她,可如今你将她磨成这样,云之,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吗?”

  薛清吟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她看着坐在窗前又开始低喃的薛沅溪。

  “云之,你不懂的如何爱一个人。”

  薛清吟走后,我在院中看着薛沅溪。她坐在窗前,我站在院中。

  薛沅溪的疯不全是因为影弋顺安,中间也有着她的父亲母亲。她常喊错人的名字,这些人全都是她的亲人朋友,抑有爱人。

  薛清吟回来后,我近年的担心也放下,我对薛清吟的喜欢也在不断减少。我心中也有了薛沅溪的位置。

  薛清吟知道后,她穿着皇后服对我笑着说:“云之,你是爱过我的,你只不过是没有得到过我,所以心有执念。”

  是吗?我看着皇宫上方天边心中问道,云在空中被风渐渐吹远。

  若我是对薛清吟是求不得,那我对薛沅溪是什么?

  是夜,我看着沉睡的薛沅溪好久,她脸上还未散去□□。她耳边发丝全是湿潮,是她哭过的痕迹。她的手指有些许结痂,是她磕碰受伤留下的,我握着她的手指看着她的睡颜,自言自语。

  “沅沅,我们还能回到当初吗?”

  吃晚饭的时候云瑞吃完一勺米饭,他笑眯着眼对我说娘亲给他起了个名字。

  我问他是何名字,云瑞说:“小阿初。”

  小阿初吗,初是好字,寓意着新生,开始。她是愿意和我重新开始了吗?我心中自问。

  云瑞要和我同睡,他睡前对我说:“娘亲什么时候可以抱着我睡觉?”

  “快了。”云瑞听完明亮的眼睛中带着期待,他乖乖的点头。

  “那我等着好啦。”

  云瑞出事了,我听到后急忙丢下手中案卷从宫中赶回来。云瑞被薛沅溪疯病吓得引起高烧,云瑞哼哭着,我急的心慌。

  云瑞高烧好不容易退下,他醒来就是问我。

  “小阿初不是我的名。”

  “娘亲不爱我,她爱他们。”

  “他们是谁?”

  我被逼问的不知如何开口,云瑞拉着我的手指,哭的喘不过气。

  “爹爹,他们究竟是谁,小阿初是谁,顺安又是谁。”

  “你告诉我,他们是谁。”

  我落荒而逃,坐在院中我一阵发寒,被云瑞质问的感觉着实让人害怕。

  我有些后悔,我后悔没有当初阻止长平的刺杀。如果薛沅溪没有跌落山崖她就不会遇到影弋,他们就不会有结果。我想起以往,薛沅溪也是有活气,她经常笑,也喜玩闹。

  可如今她再也不会对我笑,对我玩闹。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她笑了。

  我问过她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她反问我:“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爱笑,爱玩闹。”

  她听我说完,不再开口。在我们沉睡前,她对我说:“云之,我累了。”

  我想对她说:沅沅,我也累了。我没有出口,只是将她搂在怀中安抚。

  冬月十三,白日薛沅溪还好好的坐在院中看梅雪,夜晚便就咳喘不止。我赶来时她躺在床上轻咳,莺儿跪坐一旁喊着姑娘。

  她低喃不清,我将耳侧她嘴边,听她说她要回家了。

  我握着她的手,低眼看着她:“沅沅,这里就是你的家。”

  “这里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家了……”

  “沅沅……”

  她听我唤她名字摇头低言:“我不是你的沅沅,我是小阿初的沅沅。”

  “小阿初来了。”

  她目光涣散,气息奄奄,她一直盯视我身后,突然笑道:“你看。”

  我扭头看去,身后并无一人,只有空荡的家具。

  她笑起声来,我唤她一声沅沅,她看着我说。

  “他们来接我回家了。”

  此后她再也不言,睡了过去。

  我摸着她脸,一声声唤她沅沅,可她再也没有睁眼。

  我将她葬入云家宗祠,我看着她的灵位,沉言:“沅沅,我心口疼。”

  她死后我坐在她房间,我回想种种,心口更是发疼。

  我为薛清吟算计她,又为事业清理她家,我从前未真心待她,此后想真心待她,她却不要。

  我从没问过她想要什么,我一直都在骗她,骗她父母。我对她父母说过绝不让她受委屈,可最后她所有的委屈都是我给的。

  天下着大雪,院中梅树依旧盛开。我坐在她常坐的位置上看着院落飘雪盛梅,终是红了眼。

  云瑞自她走后也不再提她,莺儿留下照顾着他,她抱着云瑞说看着远方:“姑娘走了,小公子还需要我照顾。”

  莺儿心细,她确实将云瑞照顾的很好。云瑞有时会唤她姨姨,母亲听了不愿提起几次,我说是我允许的,母亲听完就带着人回了她自己的院落。

  崇和八年六月底,薛清吟生下一对龙凤胎,夏宸寒当即直封太子。我带云瑞进宫去看他们孩子,云瑞趴在他们的睡床中看他们。

  “他们怎么这么丑?”云瑞哇了一声,说完夏宸寒脸色沉了,薛清吟哈哈大笑,我揉着云瑞的脑袋笑。

  夏宸寒疼爱他女儿,先为女儿取了名唤,芙音。后为儿子取名,承珏。

  承珏芙音大些时候总追着云瑞屁股后面跑,云瑞被缠的紧了他就开始装着自己很忙。芙音见不到表哥就哭,表哥不跟她玩她也哭,夏宸寒就让他的暗卫将云瑞提了过去。

  云瑞不服,跑来问我要暗卫,我看着他气的站在面前嘟囔。

  “我也得有暗卫保护我,老被提着,我很没面子。”

  我将手中公务整理妥当,云瑞还在缠着我要暗卫,我将笔放下:“你要了暗卫,还是会被提走。”

  “我不信。”云瑞不信,我分了他一批暗卫。

  在他又被提走回来后他气的跺脚,满院子里都是他指着暗卫声声质问:“你们怎么能让我在你们面前被提走呢?”

  云瑞五官与我长得极像,他的性子却跟薛沅溪如出一辙,耍赖犟嘴的模样跟她一样。云瑞越长大眼睛就越明显,他的眼睛与薛沅溪一样,都是丹凤眼。

  我有时看他就想起薛沅溪,云瑞从不主动提薛沅溪,每到薛沅溪忌日,他总是沉默不语。

  云家的人总是清冷或温柔,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与我皆是如此,云瑞就不同,他就像撞开了云府的波澜。

  云瑞今日打了郭家小公子,郭夫人找上门来,我刚到前厅就看着云瑞站在暗卫身边梗着脖子对郭夫人驳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郭夫人气急,指着云瑞鼻子乱骂一起。云瑞对她说:“你不要诬赖我。”

  郭夫人见我来,她红着脸吵闹,我问云瑞出何事,云瑞不说。郭夫人见机更是闹不已,母亲听到前院有动静,奔过来见云瑞被欺负,二话不说赶郭夫人出府。

  云瑞无法,他告诉我郭家小公子开薛沅溪的玩笑,他气不过只骂了他,是郭家小公子自己在争执过程中踩空台阶摔了脚踝。

  这是云瑞长大后第一次提薛沅溪,他红了眼眶说完就回了房,我站在前厅待了好久。

  薛沅溪的院落如今被我住着,院中梅树照旧如常生长,山茶花丛在一旁盛出花骨朵。

  云瑞十七岁,夏宸寒作主将玉家姑娘玉衡指婚给他。我不愿,当即就去找了夏宸寒,夏宸寒正跟夏承珏对弈,见我来开门见山:“这婚事是云瑞求的,不是我硬赐的。”

  我微愣,回府去问云瑞,云瑞坐在梅树下乘凉。

  他摘下山茶花在手中玩弄:“我喜欢她,但她是庶女。”

  “嫡不娶庶,嫡不嫁庶。你们也会不愿,不是吗?”

  云瑞抬头看我,我沉默良久对他说:“我不是不愿,如果是你喜欢,你做主就好。”

  “骗子。”云瑞将山茶花放在石桌上,他离开院落,对我留下一句话。

  “你当初不也是看不起影弋和顺安。”

  山茶花被风吹落在地,花在鹅卵石铺的地面滚动一下停后不动。

  他终究是知晓了。

  云瑞成婚后我将云府掌权全数给他,我待在薛沅溪的院落里静然生活。

  冬月大雪落下,我坐在回廊看雪,回想之前冬雪,薛沅溪还与院中丫鬟打闹雪仗。如今院中寂静无声,只有雪无声落下。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说的就是我,薛清吟说的对,我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爱人。

  我命已将即,吩咐了暗卫待我死后将我和薛沅溪合葬。

  你看看,我到尾来还是在算计着她。

  我似回到迎娶薛沅溪那日,我推门而进,她坐在床榻一袭红衣,盖着锦绣盖头。我掀起盖头,她眉眼低垂,面容姣好,见我来,她抬眼瞧我。

  “沅沅,新婚快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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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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