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是会谈,其本质上应当是一场交易,因为被委托的那一方并不是会做对自己绝无好处的事情的慈善家。”
名义上是监管与被监管的关系,但可以想到的是,PortMafia实际上并不是乖顺听话的监管对象,不会因为是官方委托就毫不犹豫地接下,必然会籍此获取什么其他交易方无法同样给予的交易条件。
毕竟另一方是存在一向隐蔽、不会轻易现于人前的异能特务科,恐怕对森鸥外来说,这也是绝无仅有的、能与特务科会谈的机会。
这种时候,要求的却是些可以从其他人那里捞到的东西,怎么想都很不划算。
当然,作为Mimic现身不久就被抢空了武器库、不断破坏旗下商店企业造成各方面损失的对象,对方无论怎么看都是无辜受害者。
但是,先不说把这样一块笼罩着横滨黑暗一侧的巨大织物放在弱势地位上有多么可笑,就说在诸多实际案件中,犯罪者伪装成受害者以逃过制裁、逍遥法外、达成其他种种目的,这样的例子只是罕见并不是没有。
纵观整个横滨,能躲避多方耳目协助Mimic偷渡成功的,只有这个最终受益方,只要丢掉对方同时存在的受害者身份就能立刻串联起一切。
“所以,包括这一步在内,这一系列的发展都能演变成可以预见的最终结果。而那个,就是森鸥外协助Mimic偷渡的目的。”
渡边橙陈述的语速平缓,但没有丝毫停顿。
不论是作为早已从Mimic登陆横滨一事推理出森鸥外计划的人,还是仅从安室透现在给出的信息进行推断,要抽丝剥茧理出一整条引线对她来说都算不上难,没有必要刻意遮掩。
“PortMafia和Mimic,站在特务科的角度来看,全都是让人头疼的监管对象,利用一方来解决另一方避免己方耗损,完全是常规操作。如果最终两败俱伤,那就更好了,这样的话,就算不情愿,PortMafia也至少得有一段时间要对特务科乖乖听话。”
“森鸥外不可能想不到这样的事。正因如此,面对特务科的要求,PortMafia提出具备一定难度的条件才是正常的——而那就是陷阱。”
“说不定,是各种意义上的陷阱。”安室透看向她,“或许在那之前特务科已经看穿了他的目的,但Mimic已经在横滨了,除了PortMafia,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渡边橙听懂了他的意思。
事实也正是如此。
即便推断出了森鸥外做出这一切必定是对特务科有所图,除了答应他的条件也没有其他更合算的办法。
出动她也可以,然而蓄谋已久的计划被破坏,想也知道森鸥外必然会深究到底,那样就很难保证这张隐藏已久的“底牌”会不会被发现。到时候被对方拿这个当作要挟的筹码,事情只会变得更加麻烦。
这件事当然不会被一直瞒着,但现在内忧外患,暴露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何况没有足够的实绩,她还不能坐到那个位置上。
什么时候,人会接纳能力凌驾于自己之上、对自己的生命可能产生威胁的人呢?
答案是,可以利用对方为己所用的时候。
无论是哪种需求……指挥对方做事也好,反用那份可以威胁到自己的能力来保护自己也好,只要在脑中植下这些需求会被满足、对方一定会处于正义一方的意识,哪怕那些人所见的几乎只是营造于表面的印象,也不会排斥对方和自己坐在同一张桌上打机锋。
毕竟,那是危险迫近之际,仅有的会保护自己的对象。
菟丝花会畏惧林木的高大健壮吗?
那只是它生存所需的营养罢了。
但事实归事实,她还没打算这么快就承认自己和特务科的关联。
或者应该说,她还真的很好奇,透君究竟推测到了哪一步。
渡边橙内心如此想着,对上安室透明显意有所指的目光,显露出了有些困惑的神色。
安室透看着她的表情勾起唇,笑意停在嘴角,蓝眸盯着她,颇有几分看猎物不自知地挣扎的味道。
“虽然无法确定那位特务科的卧底在这之中究竟扮演了哪些角色,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一定与Mimic有过接触,因此Mimic找上的才会刚好是对方而不是别人。从最终结果反推回去,这两者的接触很大可能也和森鸥外脱不了干系。”
“那么,问题来了——”他声音一顿,“身为特务科的卧底,有可能在发现Mimic会登陆甚至已经抵达横滨之后不通知特务科吗?”
“卧底不能轻举妄动,尤其卧底的地方是PortMafia,其首领还是不易应付的森鸥外。但Mimic登陆横滨是不能简单略过的大事,他必须在那之前尽快、也更准确地通知到其他人做好准备。”
极具穿透力的、似乎要在下一瞬抓到空隙洞穿渡边橙内心的眼神落在了她深蓝色的虹膜上。
“而在Mimic袭击PortMafia的武器库初次引发骚动前,你在东京。”
“下雨的时候在路上会面,雨水可以盖住说话声,避免被偷听清楚谈话内容,雨伞也可以遮挡脸和身形,以免被人偷拍或注意到。就算以你的异能力并不需要,对方也需要这么做。”
“唔……这个意思,是说我是特务科的人吗?怎么说呢……”渡边橙听上去有些苦恼的语气一顿,像是野猫在戏耍本以为从自己嘴里抢到了食物的同类,抬眼不慌不忙地、仿佛刚刚那样语气从未存在般笑了起来,“你好像对此很有经验的样子啊,透君。”m.bīQikμ.ИěΤ
“合理推断而已。”安室透对她的反应并不是很意外地回答。
要说橙是在垂死挣扎,倒也不能完全算是,因为他根本拿不出可以放到她面前的、确凿到她无可辩驳的证据。
而且凭他对她的了解,多少也能想到她不会这么简单就承认自己的身份,抓住机会反将他一军才更有可能。
“不过,总的来说,到目前为止,至少可以确定整件事是森鸥外针对特务科的计谋、观测所爆/炸那一晚还有另一个PortMafia的人在、那位卧底与Mimic的人有接触并且应该事先通知了特务科的人,对吧?”
仿佛是预见到了他设置在言语中的、等候她的陷阱,渡边橙只弯起眼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安室透压根没期望她直接肯定自己的说法,他径自说了下去,“当然,不止这些,还有其他需要穿插其中去推理的信息——”
“在那场会谈结束几小时后,某个事务所前发生了公车爆/炸。”他刻意地、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眼神稍作停顿,“所以……当时你以『巴罗洛』的样子短暂出现在附近的原因是什么呢?”
只从言辞来判断,存在这种问话的前提应该是具备了一定的证据。然而这样的做法本身就可能是心理战,只是为了从她嘴里诈出可以反过来证明自己的假设的漏洞。
渡边橙稍稍向后靠在他臂弯上,双手交叉在身前,指尖朝外,嘴角隐约带笑,“那么,你这么问的原因又是什么?”
“太过巧合了不是吗?”安室透的视线在她曈面上停了一瞬,“在那附近只有工作人员全部被某位干部赶走了的沿海进口许可事务所,你去那能做什么?”
“……”如同在反复揣摩他说出这句话的真意,渡边橙的视线来回扫过他的脸。
她很清楚,这番别有意味的问话应该也是心理战的一部分,如果在这一块暴露了,后续的陷阱只会更加难以避开。
倒不是说她到现在还想对安室透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是在这个环节中,明知有诈却还一脚踩进去,不仅不是什么会让人愉快的做法,也是她向来不会去做的蠢事。
只是安室透迄今为止的推理虽然大致上对了,却也存在着一些小错误。渡边橙不确定是否连那些小错误也是为了此刻铺垫的陷阱,但她确实难以抑制地在意起了他在那句问话背后的真正想法。
在她不变的神色之下,似乎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跳跃不定。
“虽然是想问这和我的身份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想说那是我做的吧?”
安室透看着她深色的蓝眸——他并没有因为渡边橙主动踏进自己的陷阱里而露出得意的神色,只是毫不迟疑地、像是即便没有得到这种结果也十分肯定地回答,“正相反,我认为你是去救人的。”
渡边橙:“……”
她动了动唇却又缓慢合上,没能发出任何气音。
胸腔内的心跳似乎隐没在了空气里,不知为何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到了,抵至耳内的只有有力的、仿佛融裹了人体热气的跳动声。
“……如果不是你想的那样呢?”她平声问道。
她知道会谈的事,从一开始。
或者应该说,那本就是在她推断出森鸥外的计划后,就如何最大程度地保留特务科的力量处理Mimic事件与父亲商讨的结果。
安吾君当时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应该也知道,在织田先生已经和Mimic的人接触过的前提下,如果把事情交由PortMafia来办,同样有预知类异能力的织田先生不可避免地会涉足更深,对方收养的孩子说不定会被Mimic视作弱点盯上。
只是他们共同的友人是太宰,是那个太宰。
哪怕不是出于友情,而是作为PortMafia的干部行动,只凭Mimic也几乎不可能从对方手下找出疏漏。
何况,尽管对方有些棘手,但无论他们中的谁都不觉得有太宰在的PortMafia会输。
唯一难以预料的是森鸥外的行动。
只是……该说是她预想得太多,还是对于这种处理模式熟悉甚至称得上擅长呢?
虽然认定PortMafia应该不会输,但在缺乏中也这个最强战力、太宰难以近身的情况下,在异能力上能与纪德一拼的只有织田先生,而杀人与不杀人的杀手,实力绝不可能处于同一水准。
这就意味着,PortMafia会相对的增加其他损耗。
保留一人同时可能要牺牲另外二十个,而牺牲这一人或许只要再损失十个,甚至利用这一个人的死亡,还能有对自己有利的附加效果。
这样的算术选择题谁都会做。
以此为目的,不存在任何不能用上的手段,包括利用孤儿们的死亡播下仇恨的种子、送对方去死,抑或是两者兼有。
只要一直珍视的人或事物被残忍地摧毁破坏,再怎么怯懦的人也会想报复回去,而如果自己处于死境,哪怕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仍存留世间的、尚且挂念的某些人或事,也会想奋起挣扎。
普通人和退役杀手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无论有多么憎怒,在选择是否杀人时,普通人都至少会有一秒的迟疑不决,因为在他们此前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选项,而退役杀手只是将曾经对自己来说再常见不过的选项暂时封了起来。
食肉动物哪怕吃了素,只要熬过不适呕吐的过程,就能再把肉吃下去。
而那个过程相比于既得利益,称得上微不足道。
她那时会那样做,既不是她最初的决断,也不是出于她本身想要解救无辜者的诉求,只是因为那些孩子们的死亡会促成织田先生的死志,因为对方的死极有可能造成对她格外重要的另外两人的崩坏。
破茧的确意味着重生,但自己冲破和被外力撕开的痛感绝不相同。
“如果不是我想的那样——”安室透顺着渡边橙的话慢慢重复了一遍,侧看向她,“你会这么问,那就说明我想的没错,对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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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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