镂空的欧式铁艺大门虚掩在夜夕中,推开时发出的摩擦音刺耳悠长,和走上去就会发出声响的木质走廊一样具有极佳的提示作用。
不过除此之外,安室透也知道院内有几处地方一直装有微型监控。说到底,情报屋住的地方不可能什么防备措施都没有。
几乎是在他走完前院里鹅卵石小径的同时,红发少女出现在了房檐下,倚着门框,似是有意又似乎是不经意地挡住了他的去路,左臂横过胸下,右肘轻抵手背,向内垂下的右手食指微抬,点了点唇,“我还以为,要再更晚一点。”
“太晚了会让你等很久吧?”
深色眼睫随着落音轻轻一动,但从渡边橙的神情中却看不出愉快或是不愉快,甚至因为这一分没有改变的神情,隐约透出了几分近乎审视的倨傲来。
安室透察觉到了她不同以往的态度,但并没有因此惊慌。不如说,在见到她、对上看向自己的眼神时,他就意识到了她会给他出一点小难题。
本来他也不认为双方之前发生的事可以简单略过去。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
“所以?”渡边橙稍稍侧歪了一下头——她的反应显得很可爱,然而并无波动的、甚至在夜色中有些晦暗的眼神却能让人多少意识到事情并不如同她的反应那么简单,“安室先生是想早一点来解密的吗?”
“不……”
安室透否定了她的说法,看着她,一字一顿地回答,“我是来道歉的。”
“……”在坦然看来、仿佛将她投去的视线尽数包裹的目光中,渡边橙短暂地缄默起来。
“也不是后悔。因为那是最有效也能最大程度避免隐患的方式,就算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那么做,除非完全没有想到。但我也知道,那并不是绝无错处的处理方案——如果说今天来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那就是这个。”
安室透顿了顿,蓝眸笃定地看向她,“而且说到解密……那个,你更感兴趣对吧?”
“欸……这样吗?”渡边橙双手环在身前,侧目看向他,眼眸略微敛起,像是在笑,又像是收拢了视线只看着一个人的仔细打量。
“不过,你为什么会相信我?”她移开目光,以一种令人捉摸不清用意的语气这样问道,但又同时像是给予考生合格结果的考官,转身走进客厅让出了空隙。
“毕竟也有一定几率是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阴谋。”
她不觉得安室透会完全放心赌这个万一。
“虽然还没有直接说,但我多少也猜到了你的身份。”安室透说着一顿,轻轻合上大门,回身看她的眼神笃定,“橙应该也猜出了这一点,对吧?”
渡边橙瞥他一眼,做出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哎,这样可不行哦。一般来说,要追回女孩子,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我相信你绝对不会那样做吗?”
“但你也不是那个一般吧?”安室透笑了一下,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顿了顿才说,“……而且也是有想过,万一说不相信,你会不会哭出来。”
“我如果哭的话你会心软吗?”渡边橙好奇地凑上前问。
“……”
安室透看了她好一会,张开的手落在她发顶,停了停,向下挡住了她的眼睛。
“……不会。”
“……”
渡边橙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蓝眸隔着微热的手掌朝着他的方向,静了片刻,忽地笑了一声,接着一边笑一边拉下了他的手。
“……你笑什么?”安室透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唇部微微绷起。
他看上去并不像是生气了,也不是完全没有思考出渡边橙突然发笑的原因,显然只是想通过这个动作令她止住笑,避免她把真正的、或许已经停在她喉间的原因从嘴里说出来。
虽然只存在了短暂的瞬间,虽然连他自己去想也只会觉得是预料之外情理之中,但在那双深蓝色的眼眸重新看向他时、在非常明白一定被洞悉到了什么的那一刻,他只想躲闪那样的眼神。
“那不然呢?”渡边橙反问,笑吟吟地半靠在他身前,一脸游刃有余的样子,“我应该生气吗?”
“怎么说……通常来说是应该生气的吧?虽然也不是很意外……”
安室透慢慢放下她的手搭在自己腿上,握在渡边橙腕间的手指松开,抬手理了一下她耳边的红发,返回时食指停在发间,从侧面看像是单手托起了她的脸。
“但有时候反而觉得,你生气了会比较好,那样也不是什么坏事。”
渡边橙的目光在他脸上顿住了一秒——她从安室透刚才的话中听出了他想说的是什么。
但她并没有急着打断,只是安静地等他说下去。
“不是说你现在这样不好的意思。被理解的人是我,要说的话也是我占了大便宜……”安室透停住,露出了认真思索的表情,“这么一想,这实质上也只是我自私的想法。希望我做得差劲过分的时候,橙能对我生气,发脾气或者直接指责也没有关系。”
一旦习惯了这样的理解,就会渐渐意识不到它的价值,就会觉得她理解接受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理所当然。
那样的话……那样他会……
“……我明白了。”渡边橙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奇异,像是好奇又像是期待他会有怎样的反应般,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缓慢开口,“不过,真要说起来,我实际上也算得上是有些自我的类型,如果感觉到痛苦觉得没必要的话,我会适时放弃。”
她没有费心遮掩自己的意图,或者,说是毫不掩饰更为恰当。
但安室透也知道她没有说谎。
更确切地说,正因为知道那份果决不是谎言,他在听清渡边橙说了什么的这一瞬才会缄默不言。
简单的、正因为简单所以在短暂沉默中难以解读的表情浮现在他面上。
“……那种时候,确实那样会更好。”
然而他这样说着,神色中却不存在任何的赞许、欣慰和松缓。
渡边橙注视他面上似乎将要显现却最终未能出现的微笑,也没有在这几秒的间隙中开口。
毫无疑问,有什么在这段流逝的时间中彼此碰撞汹涌,又堵塞在了细窄的管口里。于是两人就只是隔着不远也称不上非常近的距离,静默地对视。
尔后,渡边橙换回了话题,“说起来,透君你猜测的……我的身份是什么?”
“……”安室透定定地看了她一会,轻声叹了口气,配合地接着开口,“如果只是巴罗洛我还不能确定,但是你的话,不可能没有在那次在法国调查的事件资料里发现任何问题。”
组织里把『巴罗洛』说得再怎么深不可测也只是传闻,两相对比,当然是自己朝夕相处过、熟悉其能力的人才更能明白其变成敌人的可怕之处。
就像在发现她是巴罗洛前,他还有想过接近巴罗洛尝试套取情报,知道是她后却立刻得出了必须尽快分手的结论。
“然而即便如此,它还是被你交给了琴酒。”
渡边橙没有说什么也许只是我没有发现。
先不论她说的是真是假,在他说出这个猜测的一瞬间就决定了他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轻易推翻自己的判断,说谎没有意义。
其次,这样的说法如同在说她实际上能力不足、达不到他的预期。
如果换作别人,这就只是无足轻重的谎言,十句话至少有九句假的情报屋身份她不是没有,但唯独在他面前、在这种时候,她说不出这样自我贬损的话来。
“当然这其实也不能说明什么。组织里应该没有什么能过分牵制你,让你像琴酒那样劳心劳力,在这种产生不了太大影响也大概率不会被其他人发现不对的事情上,你睁只眼闭只眼也没什么奇怪的。”
所以,他怀疑她应该是之后的事了——渡边橙很确定接下来才是压轴的部分。
“去年,发生了由欧洲异能犯罪组织Mimic引发的事件。在其登陆横滨不久后,郊外山间的某个废弃气象观测所发生了爆/炸,大概有三层楼高的建筑物,二楼及以上的部分几乎都在爆炸中灰飞烟灭,而在堆积了瓦砾、墙板和其他一些建筑碎片的外部地面上,还有一些玻璃碎片。”
安室透说到这里看向她,毫不掩饰地刻意停顿了那么几秒。
“突如其来的高温和冲击波会在把玻璃掀飞的同时炸得粉碎,更别说之后还从高处掉下来,就算扒开草丛细找,看到的也应该是碎得不能再碎的细渣。”
“也就是说,在爆炸前就至少有一扇玻璃窗已经碎了。”渡边橙不假思索地接道:“应该是在靠近出口的位置吧,不然你不会特意提出来。你是想说,是因为有人刚巧在爆炸前打碎那扇窗户逃出了观测所,所以附近的地面上才能找到对比之下勉强算得上完整又没有受热痕迹的碎片吗?”
安室透知道她在暗指什么,“的确只是这样还够不上无法被轻易推翻的证据。也说不定不是在同一天,也许在那之前就有碎玻璃掉了下来。毕竟是废弃的气象观测所,就算窗户碎了也没人会管。”
他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是,巧合的不止这些。同一晚,在那附近先后出现了黑之特种部队和PortMafia的人。”
渡边橙托着下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如非必要,这两边应该不会想直接对上,而且你都说了先后出现,说明这之中存在一个时间差……是各自有要找的人吗?而且对方还和观测所中的爆炸有关?”
“我想不仅有关,而且还是有重大关联。”安室透说得很慢。他的神情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严肃,视线紧锁在她脸上,像是通过接下来的话可以从她那里探寻到什么不能遗漏的讯息。
“在那之前,Mimic袭击了PortMafia的武器库。”
“哎,是说这个啊。”
渡边橙没有表现得自己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以求撇清关系。
兼有三重情报屋身份,本地最大的□□组织PortMafia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在自己地盘上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完全不可能。
个中始末她之前仅凭推断就大致清楚了,何况现在,但直接解密就完全没意思了。
她不是不知道他在对话中刻意给她留出了一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的陷阱。因为直到现在他也不可能找到确凿无疑的、可以直接证明她身份的证据。
但即便如此她也还是参与了进来,一方面是因为,她觉得这样的环节十分有趣,而另一方面则是,在至今也未使用异能力寻求答案的过程中,她也同样没有可以直接确认他真正身份的方案。
他每和她对话一句,她就越接近真相。
“PortMafia用的是密码锁。大概率是输入错误三次就会发出警报或者自爆的那种。而且在仓库附近设有密集监控,镜头直接对准大门,想近距离偷看到正确的密码或者事先不被发现地陆续尝试几次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能拿走武器,只可能是Mimic从某人那里获知了正确情报。”
直接入侵特务科以外的其余官方机构的数据库没有意义。想也知道他的身份如果和她猜测的同属一类,应该早就被归类进了秘密档案,那样的话根本不可能进行面目识别。
而要在这样的前提下在全国范围的人口资料中找出那一个人,还是很可能早就从中隐藏清除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除非她潜入警察厅或者警视厅直接调出秘密文件查找。
但那样的话,要想不被发现地全身而退不可能不使用异能力,从这样的最终结果来看,事情反而变得被复杂化了。
“考虑到PortMafia在首领之下分有五大干部的内部结构,密码一类的至少也要在干部级左右才有资格知道。反过来说,这种级别的成员背叛了,或者说,被Mimic带走了,无论出于哪种原因,PortMafia都会迫切地想把人找回来。”
安室透灰蓝色的眼眸看着她,嘴角勾起,露出了仿佛正在自行编织的陷阱中拖着她逐步靠近真相的笑容,“对于身处陌生地盘的Mimic来说,废弃的气象观测所无疑是个用来囚禁人的好地方。”
渡边橙微微侧过脸瞥他一眼,抬了抬下巴。
“这样的确可以说明PortMafia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但你刚才也说了,是黑之特种部队先到的对吧?那种偏僻的地方,除非事先知道或者之后参与调查,不然不可能一下子找到。”
“我也是这么想。”
安室透不紧不慢地继续说,“Mimic那种被钟塔侍从驱逐过的犯罪组织,对本土来说无异于恐怖分子,无论从哪方面考量,黑之特种部队都不可能与其为伍,所以只可能是后一种情况。但虽说是干部级别左右的成员,把人带走了应该可以弄到不少PortMafia内部的情报,可只是这样也用不着出动那么多人。”ъΙQǐkU.йEτ
“……”渡边橙眯了眯蓝眸——她已经知道了他说到这里只是为了让她说出接下来的那一种可能性。
但即便对方是他,要让她分毫不差地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去做,那也完全不可能。
“我只有一个问题——最后赶来的PortMafia是无功而返吗?”
“并不是。”
“既然这样……”
她面朝着安室透,向后靠坐在沙发一侧,双手环在身前,看他的眼神别有深意,“那答案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PortMafia没有无功而返,也就是说,他们的确带走了自己这一方的人。
黑之特种部队不可能通过Mimic事先得知地点,之后参与调查还能说得过去,但也不至于为了PortMafia一个干部级别左右的成员劳师动众,除非……那是自己这边地位至关重要的人。
那么,PortMafia的人,要怎么才能和另一边的要员联系在一起?
观测所二楼及以上的部分都被炸掉了,说明对方最开始是被囚禁在这之中的某个区域。
Mimic的成员原本是军人,不会犯捆绑方法上的错误,除非有人帮忙,否则对方不可能自己逃掉。要是真有可以用于逃跑的异能力,对方也不会一直隐藏到那个时候,延长不必要的囚禁时间得不到任何多余的好处。
所以,能将所有的这些散碎细节串联在一起的、唯一的真相是,被Mimic带走的、PortMafia那位干部级别左右的成员,就是那一位要员。
在另外两方陆续赶到前,现场一共有两个人。
“你指什么?”安室透对上她的视线,明知故问道。
“……”渡边橙蓦地倾身向前,近距离地盯着他的蓝眸,片刻后,回了他一个令人看不清真意的笑容,“欸~怎么说呢?可能是想知道,对方和我的身份究竟有什么关联?”
安室透看上去完全没被她突如其来的行动吓到,他微微低下头,顺势环住了她,贴近的视线让渡边橙避无可避,“这样吗?那么——”
“我们通话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他忽然这样问道。
“是在东京吧。”不等渡边橙作出回应,他径自说了下去,“当时听到了雨声,背景音也像是在日本桥附近的商业街上。”
一开始还以为说不定是听错了,而且因为只是微不足道的细节,他并没有过多在意。但在后来调查的时候他发现,那一天横滨根本没有下雨。
只是这样就确定她那时在降雨的东京当然有些太过牵强附会。他之后顺着日本桥查了下去,发现同一晚在附近的商业街上出现了突发性案件,在场民众报警的时间和他调出的通话记录时间相差不多,不过几分钟。
据目击者说,对方似乎是踉跄了几步突然倒了下去,周围的人群一瞬散开,彼此警戒。
时值下班高峰期,位置又是在繁华的商贸地带,虽然雨声可以在下手时掩盖更明显的动静,雨伞也能起到遮挡身形的作用,但正因如此,想在众目之下不被发现地跑掉根本不可能,拿着伞挤出人群或者突然收伞偷溜都会被人注意。
远距离狙击虽然可以干脆绕过这一点麻烦,但在那种几乎人人打伞的情况下,很难确认目标,商业街独有的各色彩光也会在雨水作用下有碍瞄准。
而在景光这次的事件中,她用到了另外的、与变换样貌不同的异能力。大概是混淆另一方的认知或者制造幻境那一类的。
倒不是说她在日本桥那时一定用了同一种异能力来遮掩自己的行动,而是仅凭这一点,就可以将他先前以为的情况推翻。
他最开始的、本来觉得根本不可能的猜测才是对的。
在奥寺真理小姐事件中存在又在津田小太郎事件中出现了的、以及景光这一次的事件里被他发现的……
这些完全足以证明,她是并非只有一种异能力、极大可能在满足了某种条件后可以使用他人异能力的异能力者。
所以,只是不被发现地行动,于她而言完全轻而易举。
并且,对方的身份资料也是预料中的与『夕也』扯不上什么关联,不像她以往会接下的委托,但如果代入她另外的身份,是作为组织的成员而行动就能很快理解了。
怎么说也是交往过的女友,就算说他是她异能力暴走后丧失部分过去记忆的现在最了解她的人也许也并不算夸张。只作为她自己的话,对毫无关系的人下手这种事,她只会觉得没有意义,既不能作为实现存在价值的手段,也无法当作短暂的人生寄托。
“……”渡边橙凝视着他的脸,随即,露出了或许是看穿了什么的表情,“然后呢?你想说的应该不止这些?”
“我之前有在想一件事——PortMafia干部级别左右的人并不多,初来乍到的Mimic就算想抓到谁,怎么会那么巧刚好抓到了其中一个。就概率来说着实不易。但在推断出对方是于黑之特种部队——特务科的执行部队而言的要员后,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安室透用着叙述事实般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也许对方卧底的组织不止PortMafia,还有Mimic。对特务科来说,这两边都是异能犯罪组织,在某种程度上并无差别,都是需要监管的对象,没理由派出卧底监视了PortMafia,却对Mimic完全置之不理。”
“但Mimic可是国外的组织?而且像这种被钟塔侍从驱逐过、明显不可能为异能特务科所用的异能犯罪组织,能逃离欧洲进入横滨,必然走的是非常规渠道。别说对其监管了,特务科什么时候才知道对方到了横滨都是个问题。”
“恐怕是有人暗地里协助其偷渡。”
渡边橙笑了一声,小幅度地起身坐进他怀里,头部微微一偏,伸出食指在安室透唇上一点,“你看起来……像是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在那之后的某天,有人在横滨海上进行了一次会谈。”
虽然因为严苛的保密手段无法得知具体内容和其他一些细节,但从分别担当出行双方警卫的人员不难判断出,两边应该是PortMafia和异能特务科。
自己就是官方的人,安室透很清楚官方机构在这种情况下的惯常做法,只要有能用上的、可以丢过去打头阵的棋子,就绝对不会率先让己方上阵。
利用龙头抗争后一直暗中忌惮的PortMafia对付Mimic,刚好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消耗双方势力。
而恰好,PortMafia也是这么想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七七以久的和我交往后男友马甲掉了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