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瑾“嗯嗯”的点了点头,两只眼睛像雷达似的四处扫描。
“严姑娘,小人好心的提醒你一句,这四周的高墙上都带有暗箭,若你觉得自己能够上天遁地,就请便!”走上台阶准备推门进入的左汇冷不防的丢下这句。
恰似一盆清水浇头,严瑾收回雷达目光,看着眼前那忠心的狗腿,翻了个白眼,“谁说姐要逃了,我只是看看天象。”说完,煞有介事的沿着周边转了一圈。
眼角敏锐的瞄到墙头那暗藏的短箭,乖乖,不少于五十只!想像下自己若被射上五十只箭的模样,她就不由的将头轻微一缩。
回头看到身后跟着那四名剽悍的大汉,她露齿呵呵一笑。
左汇从门内走出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四人就以包饺子的形式将严瑾保护在中间,只留下通往小阁的通口,并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成了饺子馅的严瑾对着四人依旧笑如春风,仿佛自己真的是来做客,然后跟着左汇屁颠屁颠的走进小阁。
四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的脸上似乎都看到了惊讶,这女人就是名动京都,连太子都着迷的严姑娘,怎么感觉有点二呢?
严瑾在笑容满面的同时细心的观察着四周。
穿过小阁的花厅。
当一张布满绸缎和花瓣的软榻出现在她面前时,她顺眼望去,只见一位身板颀长的男子赤着上身侧躺在上面。
那画面极美,落入文人墨客眼中,定是风花雪月的灵感之源,落入她这个不解风情,不通文雅的人眼中也是极为震撼的,望着那洒落满床,甚至飘落满地的花瓣,她的心发疼,不是林黛玉的惜花之情,而是,天啊,那得多少钱啊?
当那男子抬起头露出脸时,那极美的画面在严瑾面前瞬间破碎,只留下一阵反胃。
“严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赵益钊用手肘支着上半身,嘴角噙笑的看着她。
“呵呵,是啊,真巧,你也在这啊?”
“我一直就在这里!”看着她,他都不禁感到佩服,不知是该说她心理素质强,还是该说她厚颜天下无敌。
“哦,这样啊!那是我打扰到你了,我这就离开,不好意思啊!”说着,想转身往回走,却被左汇上前一步拦住。
“严瑾,明人不说暗话。你不想知道我找你来为了什么事?”赵益钊坐了起来,披上一件风衣,看着她。
“呵呵,不想!”
“你忘事倒是挺快的。之前的事你想就这么赖了?”
看着那走过来的赵益钊,严瑾双肩一垮,“将我交给朝庭?我想以你的地位应该不缺那一万两。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反正我现在身无分文,要命倒是有一条!”说完,就跟游魂似的飘到一边的椅子边,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闷声。一条腿在搭到另一条腿上面,轻轻的一抖一抖着。
赵益钊轻皱了下眉,她现在的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让她原本绝色动人的容颜打了不少的折扣,原来这美人的美不能只靠皮相,气质与内涵也是极为重要的,眼前的她根本就是一个外表金镶玉,里内稻草糠的主。
一向是追求完美与高品质的赵益钊对这副模样的严瑾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的兴趣了。他甚至开始怀疑当初在刚遇到她的时候怎么会觉得她才情惊天下,风华盖京华?
当初在见识到她那犹如被狗趴过的字怎么就没有想到字如其人呢?
偷眼瞄了下赵益钊,见他面露嫌恶,严瑾趁热打铁,她就像屁股上长了针般在椅子上坐不住,不停来回的轻轻的挪动着,然后将手伸到背后轻轻的挠着,仿佛全身发痒般。
“你皮痒?”见到她这副模样,赵益钊忍了许多,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你才皮痒呢?严瑾在心里暗骂着。
“哪有的事,只是有半个多月没洗澡,而刚刚洗的时候又有点急忙,没洗干净而已,不过,没事,只是有一点点的不舒服。”在看到赵益钊那掩饰不住的嫌弃眼神后,她故做无意识般的往他的方向轻弹指甲。
不出她的意料,“咻!”的一声,眼前的赵益钊不见了人影,再一看,他竟然早已蹦到了三步之外。低着头,拼命的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披风,好似上面真的有什么肮脏的东西般,一双眼睛正恶狠狠的瞪着她。
严瑾表现的很受伤,她将手放到了鼻孔中轻轻的捣着,“太子殿下,你到底要怎么处置我啊?”
此时的赵益钊彻底对她没有了兴趣,至于现在没有!
“你知道五弟也来到了焦城吗?”
严瑾停下了挖鼻孔的动作,原来燕轩珹也来了这里,看着赵益钊,沉思片刻,“那又如何?”
“现在我的行踪已暴露,我在明,他在暗!我想扭转这个局势!”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严瑾状似很天真的问。
赵益钊的脸黑了下来,“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如果不答应呢?”在看到对方那想杀人的目光,她马上接下:“如果答应有什么好处?”
赵益钊大手朝外一挥,走进两队人马,其中一队是手奉笔墨纸砚的侍女,其中一队是抬了一顶上等的巨大铁笼子的汉子。
严瑾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燕轩珹,“这是做什么?”
赵益钊很自然的陷入软榻中,贵气逼人,“如果你愿意合作,就按我说的写一封信给五弟,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我也只能请你到这里先住一段时间了,回到京都后再放你出来!”
严瑾看着那铁笼一眼,知道如果不答应的话,赵益钊就会将自己当成小狗般关进这个笼子里,然后一路招摇过市的回到京都,如此一来,他也还是利用她来引出燕轩珹。既然都是为了引出燕轩珹,那么自己何不选个体面点的,在心里将赵益钊的祖上全部都问候了一遍后,她望向了那手捧笔墨的侍女。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一向秉承这条法则。
选择了笔墨,说不定还能学学那些文人写一些藏头诗给燕轩珹通风报信呢?严瑾似乎对自己的文采刹那间有了莫大的信心,她对着赵益钊微笑,“我一向都是文明风雅之人,所以我还是选择美女吧!”说着,指了指那捧笔墨的侍女,表示答应合作。
看着那毫无气节的严瑾、赵益钊有了一种被打败的感觉,“你当真愿意合作?别忘了五弟可是你的情郎!你可知道这么做就是背叛了他!”他最后‘好心’的提醒了她。
严瑾撇了撇嘴,突然间觉得有一句话送给他最合适不过: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只是,她没有这个胆量,将它化为言语说出来。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你都能手足残杀了,我背叛情人算得了什么?呵呵,但愿我们合作愉快!”伸出手想跟他握手联合。
赵益钊看着那刚刚挠过痒,挖过鼻孔的手,即使它看起来嬾如葱根,但还是拒绝了。
严瑾有些悻悻的回收手。
赵益钊眼一抬,侍女们便将笔墨纸砚端到了严瑾的面前。
铺纸,调墨。
抓着那比筷子还长的毛笔,严瑾走到那铺好的绢纸前面,一副听话的学生模样。
“喂,我要怎么写呢?”
对于她的无礼,赵益钊只是睥了她一眼,不想再多做计较,傲慢的说,“很简单,你就告诉五弟,说你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而我正想将你押解回京都,让他务必想办法在中途救你!”
“求救信?就这么简单!”严瑾提着笔,转头望着赵益钊。
“就这么简单!不过,你最好别给我耍小聪明!”
严瑾提起笔,在墨池里醮了醮,自我感觉文艺气息浓郁的抬头望着天空想了许久,众人也等了她许久。
终于她低下了头,然后看着赵益钊,嘿嘿一笑,“呃,这个称呼后面要在加冒号吗?另起一行时要不要空两格啊?”多年没有写过书笔信,她将这书信格式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赵益钊听过一愣,难得面露疑惑的问,“什么是冒号?”
“笨,冒号就是两个小点点啊!”严瑾有些轻蔑的说,以她这个当年语文总打及格擦边球的人都懂的东西,他身为王爷竟然会不懂?
“混账,我要是让给五弟写求救信,你给我弄什么小点点!”被严瑾说笨的赵益钊按捺不住的训斥出声,他开始怀疑这个女人的脑子里穿得都是些什么。
一喝,让严瑾想起自己身处何地,她有些尴尬的笑笑。
落笔,觉得她办事实在不靠谱的赵益钊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低头查看,只看了一眼,他就伸手将她辛辛苦苦写得几个歪歪扭扭的杰作给抽了上来,当场撕成两半,飘落在地面。
“喂,你做什么啊?”望着自己那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化成垃圾,严瑾气愤的大叫出声,试图想捡起那张纸。
“我让你写的是什么?”赵益钊脸色难看的问。
“求救信啊!”
“那你给我写了些什么?”他气得指了地面上的纸张,那上面赫然写着,“亲爱的洲洲——”
洲洲——洲洲——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会有这个外号,或许燕轩珹本人不觉得的恶心,但是此时再场的人皆觉得鸡皮掉满地了。
“你确定你写得是求救信,而不是情书?”赵益钊瞅了严瑾一看,阴沉的问。
“呵呵,这写信怎么说都得有个称呼嘛?”严瑾依旧一副傻不隆咚的模样。
谁不知道求救信,越简单越好,严瑾在心里暗想,她这不是在酝酿藏头诗吗?所以必须得多再争取一些时间,丫得,这比当年考作文还难!
看到赵益钊那黑了的脸,严瑾嘿嘿一笑,“既然我都让你给抓了,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写信,让燕轩珹来救我,何必让我写,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哼,你倒聪明,如今普天之下,谁不知你严姑娘是一只滑得不能再滑的泥鳅?如果没有你的亲笔信,五弟能相信你就在我手上?”赵益钊望着严瑾,薄唇轻扬。
泥鳅?天底下有像她这么美丽的泥鳅吗?
赵益钊低头仔细的看了看那纸条,短短的五个字,她竟然还会写错了两个!抬起头看着她,“你爹当年真为你请过先生?”
先生?某人反应慢半拍的抓着毛笔看着赵益钊,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当真上过诗塾?”看到某人那二百五的表情,赵益钊只好说得更明白一些。
原来是问她有没有上过学啊?哎,逃亡了太久,营养跟不上再加上过度的高度紧张,脑细胞阵亡了不少,所以一时没有消化他的话,也是情有可原的,严瑾丝毫没有为自己的二样感到惭愧。
“当然上过了,我还是以优异成绩毕业的!”提到这,某人自豪的挺高了胸脯,怎么说她也真正寒窗了十五六年呢?说不定比当今的状元郞念得还久呢?
没有“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纯粹是命运问题,与她当年努不努力没有多大的问题,严瑾在心里悲凉的为自己默哀。
“那你学了多少年?”看着眼前那高傲如母鸡般的严瑾。赵益钊只能深吸一口气,以压住内心的翻腾。
“幼儿园三年,小学六年加三年,再加三年,再加四年,再加自我深造,少说也有十八九年了吧!”严瑾很认真的说道。
周边响起一阵哄笑。
赵益钊的脸更是青到了底,深造?他强扯起一抺笑看着严瑾,此时的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这张美丽无双的脸,隐藏的竟然会是如此厚的皮!
“原来我们的严姑娘当真才华天下无双啊!从娘胎里就开始深造了!那么你能理解下这两个错字是怎么回事?”
听到赵益钊的嘲讽,严瑾知道自己又忘形了,还当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大学生。眼前的赵益钊并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自然还是认为她只有十八九岁。ъΙQǐkU.йEτ
她讪讪的一笑,然后低头仔细察看那已经被撕成两半的绢纸,那五个字虽然是有些惨不忍睹,但是她可以发誓,绝对是一笔一画,规规矩矩写的,就是小学生都知道没有错别字,她不解的抬头看着赵益钊,难道他贵为王爷,连小学生都不如。
看到严瑾眼中的轻视,赵益钊此时全然忘了一向的稳重和风雅,有些急躁的走到绢纸前,用脚尖指着最前面的两个字,“你能告诉我,这两个字是什么字?”
这个女人就是有本事让人发狂,让人忘了修养,毕竟圣人和二货之间是无法正常沟通的。
严瑾看了那两个字一眼,再看看赵益钊,“亲爱呗,我读小学时就学过!”口气还不加掩饰的嘲讽。
想不到,她竟然还会如此的理直气壮,赵益钊将折扇重重的往手心中一敲,“你确定没有写错,没有把这两个字给写残废了!”
听他这么一说,严瑾只能再次仔细的看一遍,可是这分明就是最标准的“亲爱”二字啊!看着赵益钊,直到看到他手中的折扇上的文墨与山水图,她才恍然醒悟。
这是秉承传统文学的古代,不是现代,人们所写的都是没有修改过的繁体字,而不是她所学习的简体字,难怪他会说她写错字了。
繁体字,她当初是曾在课桌底下偷看过漫画,那时的漫画大部分都是用繁体字,所以说她是读过不少繁体字,问题是,看着眼熟是一回事,会不会写就是另一回事了。
“给我重写!”说完这句,赵益钊转身走向软榻,那随风而飘起的披风从严瑾的脸上划过,留下一股淡淡的玫瑰香。
“骚包!”严瑾小小声的嘀咕句。
然后慢腾腾的再次挪到桌旁,看着那白如雪,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还反着光的绢纸,她许久未落笔,旁人以为她又要凝重的思考,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是于心不忍啊!
她这一笔落下,这张昂贵的高级白纸也将难逃伦为垃圾的命运。
当她闭上眼,第一笔落下时,一直盯着她看的赵益钊不禁再次蹙眉:她那是什么手法啊?抓笔的姿势就比拿筷子好看那么一点点,若说落下的第一笔就能看出书写人的文锋底蕴,那么她的文锋完全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
写了一横,感觉有点太细,严瑾又从那笔的尾巴处往回重新刷了一遍,再看,有点胖了,她就只能再将它拉长一些。
写了半盏茶的时间,她终于写完了开头“洲哥”二字。
看着那经过多次修修改改的‘洲’字,赵益钊全然没有了品茶的雅性了。
他再次站了起来,走到严瑾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毛笔,抽过那张绢纸,毫不吝惜的一撕为二。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不用写让五弟沿途来救你,你就给我写:我将你关押了,让他到城外的那片林子里来救你!”
看到严瑾那眨巴的眼睛,赵益钊只能一把推开她,自己站到桌前,修长的手指娴熟的铺开新的一张绢纸,右手将毛笔在墨池中好好的醮了醮,然后略一沉思,便在绢纸上扬扬洒洒的落下,几行大气挺拔的字便在绢纸上跃然呈现。
完笔,赵益钊将绢纸推到严瑾面前,“你就按我写的,重新抄一遍!”,他真的受不了她那‘洲洲’和‘洲哥’的写法!
严瑾接过那绢纸,瞪大着眼睛看着那上面的字,嘴里还发出“啧啧啧”的称赞声,这简单就是博物馆里的历史阵列品嘛,好大气,好漂亮,好个行云流水,好——陌生!
听到严瑾那个二货的称赞,赵益钊虽然觉得有些不舒坦,但倒也没有出声,想当然,他可是当朝有名的才子,若说他写的字还算差的话,那么此人定是名留史册之辈。
她抬起美丽的脸庞,笑得有些尴尬,看着赵益钊呵呵的傻笑。
“怎么?我写得你不满意?”看到她这副模样,赵益钊的眉头都皱得快打不开了。
“没有,没有,满意,绝对满意,呵呵,只是——这上面写得都是啥啊?”严瑾终于问出了口,她只知道赵益钊写得字体是中国传统的草书体,可是她不认识它们啊!
“你!”赵益钊顿觉惨败,“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你不认识这些字?”
严瑾像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你写得几乎都是一笔带过,谁看得懂啊?至少我当年老师没有教过。”估计她老师也不懂。
手捂住前额,赵益钊有气无力的说,“那你之前是如何和五弟通书信的?”
听赵益钊这么一说,严瑾笑了笑说,“画图!”。
当初,她被皇后召进宫之前,曾说过要和燕轩珹保持书信联系。
“王爷,你放心,我进了宫中后,若有什么不对或不懂的地方,我会写信让人代传给你的。”严瑾信心满满的拍着自己的胸脯。
燕轩珹端着茶杯,努力的吞下那快喷出口的清茶,透过茶沿看着她。
笑得极不自然,“哈哈,如果不方便,画图也是可以的!我不介意——”
“你的意思是说,我写得字难看了?”严瑾口气温度急降。
“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写信比较容易泄露,还是画图比较安全,别误会了!”
别误会反倒让她不得不误会了。
“可我就是比较喜欢写信,因为我比较喜欢享受那种文字跳跃的感觉。”
跟着宫中信使出去之时,她回头,“等我来信哦!”
燕轩珹放下茶杯追到门外,对着她高声大喊,“瑾儿,画图也是可以的!”
记忆被打断,手中握着赵益钊递来的毛笔,“那你就给我画一张!”
严瑾在赵益钊的逼迫下,只能硬着头皮在干净的新绢纸上画下她的杰作。
收笔,画成。
绢纸上赫然出现一副活泼可爱的画面,一个简笔卡通大树上绑着一个笑脸的女孩。那个笑脸最为简单,只有三笔。
这在现代是老少皆知的笑脸,可在赵益钊眼里就不知所云了。
赵益钊指着这个笑脸女孩,问:“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啊!”严瑾坦荡荡的说。
“很好,我觉得你并不适合风雅这条路,来人啊,交铁笼抬过来!”赵益钊对着后下大声叫道,他觉得自己完全是被严瑾给耍了!
严瑾犹做困兽的最后挣扎,她对着赵益钊道,“我画的虽然你看不懂,但是燕轩珹绝对看得懂,你只要把这交给他,他就会什么都明白了。”
赵益钊望着她,眼睛满满的不信任,他抖了抖那张绢纸,“你的意思是说,这张如同鬼符的画五弟看得懂?”
严瑾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么可爱且有爱的卡通画竟然在他眼中成了鬼符,太没有艺术细胞和不老童心了。
赵益钊垂眸暗忖,抬眸,将画交给左汇,“找个人,把这张鬼符给五弟送去!”,回头,睇了严瑾一眼,薄唇轻扬,“来人啊,请严姑娘入笼!”
入笼?严瑾瞪着那个有一顶轿子般大的铁笼向自己走来,气得对赵益钊指鼻子大骂,“你别太过分了,竟然过河拆桥!不怕遭天遣?”
赵益钊轻哼一声,“严瑾,别忘了你的情人可是我弟弟!真若有天遣,说明老天有眼,以你的秉性,你以为老天能饶了你?哼,我倒是挺乐意和你抱在一起挨雷劈!”
“你之前不是说请我帮忙的吗?既然我帮你,你就应该放了我!”严瑾依旧不服。
“我有答应写完信放了你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个将要在林子中等待五弟的人不会是你!”赵益钊笑意满面的说。
严瑾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许久才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用的是暗渡陈仓?用假的我引出燕轩珹,同时再将真的我暗地里押回京都?”
“看来你还没有傻到底嘛!”赵益钊很是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到软榻。
“严姑娘,请入笼!”二名大汉很是恭敬的说。
严瑾轻撇了下嘴,看了眼铁笼,再看看赵益钊,脸上绽放出极致灿烂的笑,“尊敬的太子殿下,我可不可以不进去啊?我会老实的跟您进京都,不必这么麻烦的——”
“你的话还能信?”赵益钊接过美人递上的香酥糕,斜眼看着她。
“当然能信,我以我的人格保证?”严瑾头点得如同捣蒜般,她是真心不想让人当成狗狗关在笼子里啊,那太丢人了。
“你的人格?我怎么就看不到?你们谁能看到?”赵益钊抬起那双俊眸望向在场的所有人,征询性的问。
一声声抑制不住却又不敢出声的闷笑在严瑾耳边响起。
赵益钊身边的美人轻掩着嘴唇看着严瑾,眼里尽是嘲讽,长得再美有什么用?不懂的讨好王爷,下场照样难看!
严瑾见状,也就死了心,她自己踱着脚,一步一步慢腾腾的走向铁笼,心里暗暗的骂,这有什么?能屈能伸才是真豪杰!
当她进去,就地坐好后,赵益钊竟然还令人用黑布将铁笼给遮盖起来,然后让人将她运上马车,搁置在大厅中的一角,不再理会她。
看着那黑布,严瑾明白他是不想在押她回就的时候让人看到她,以免坏事。
不过这样也好,如此一来,也就没有人看到她像狗狗一样的模样了。
丢脸这种事,只要没人看到,再难堪尴尬的事都是小事,就像摔倒,正常的人第一反应都会是立刻爬起来,然后看看四周有没有人,若没人便觉得庆幸,若有人,便会立马忘了疼痛迅速的逃离现实。
等到四下无人之时,才会想起自己的伤口还疼着呢!然后再呛天呼地的抱怨和咒骂。
此时的严瑾也一样,见黑布遮住了她的丑样,也遮住了那刺眼的阳光。她便觉得庆幸,甚至心安理得的平躺在铁笼里,舒展开四肢,呈现一个“大”字,她好像有好久没有这样安逸的睡过了,此时好眠!
很快,严瑾就和周公勾搭上了,正在她和周公如胶似漆的时候,铁笼外面的赵益钊却轻轻的拧起了眉峰,奇怪,以严瑾的性格怎么会如何安静?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他推开美人从软榻上站了起来,疾步的走向铁笼,严瑾可是他对付燕轩珹的一张王牌,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美人有些抱怨的嘟起了红唇,望着严瑾方向多了一丝的不满,但只是一刹那间。
赵益钊用折扇掀起了黑布的一角,阳光趁机而入照亮了里面。
当严瑾那睡得忘乎所以的姿势映入赵益钊的眼帘时,他敢肯定自己当时的脸色是极其难看,因为他有了一种想掐死她,让她如愿长眠的冲动。
左汇等人看到严瑾的睡姿后,不由的心生疑惑,无不在猜想五王爷燕轩珹得准备一张多大的床才能保证两人都睡得舒坦?不过,他们同时也是深深的佩服严瑾那到哪都能睡得着的猪精神!好养!
然而赵益钊并不这么想,眼前的严瑾行为在他眼中成了挑衅,他气得长袖一拂,“来人,将严姑娘给本王吊在笼中间,让严姑娘也有机会欣赏欣赏沿途的风光!”
睡眼朦胧的严瑾就这么被两名大汉给拉起,然后左右手分别固定在两边,直直的站在铁笼中间。
严瑾轻扯下嘴角,其实她在赵益钊掀起黑布的那一刻就醒了,既然赵益钊觉得她是在挑衅他的权威,那么她就如他所愿。
于是,人们看到了这么一幕,被双手固定在铁笼顶,两脚着地,直直的站在庞中的严瑾依旧两眼紧闭,睡得香甜,仿佛一切与她无关,她的世界只有周公。
赵益钊咬着牙看着那沉睡中的严瑾,却无可奈何,遇到如此厚颜之徒,唯有甘拜下风!他服了!
当那张可爱的鬼符送到燕轩珹的手中时,严瑾已经被赵益钊押解着从小路步步往京都而去。
望着那张只有几笔的画,黄邺是左看右看了两柱香时间,还是没有研究出什么。“王爷,你的瑾儿姑娘画得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燕轩珹同样也是紧皱着眉头,望着那副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瑾儿的意思应该是说,她被人绑在了树上,要我们去救她,而绑她的地点,就是这张小条上所留下的。”他摊开了那和图画绑在一起的小条。
“你怎么知道?你看得懂?”黄邺有些惊奇的问。
燕轩珹不太自信的说,“我只记得好像以前看瑾儿无聊时画过,当时,她告诉我,这只像棉花的玩意是大树,而此时这个大树上又绑了个汤圆,所以我就顺推这个像汤圆的东西应该就是瑾儿自己。”
呃!黄邺无语了,他可以想像这话要是让严瑾听到,非得暴跳。
“那我们怎么办?救还是不救?”黄邺试探性的问向燕轩珹。
“当然得救!”
“你就不怕是个陷井?”
燕轩珹一时无言,片刻,他坐到椅子上,“这副画至少能明确的告诉我,瑾儿的确是被人给抓了,不然的话是不会有人会想到画这种画的!”
他不是没有想过对方只是利用严瑾也自己下套。
“姐姐不同意我们去那个林子救她!”一道小声且清润的声音响起。
大家回头,只见原本靠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简寻川竟然已经走到了桌前。
“小川,你下来做什么,听话,回床上好好躺着!”黄邺口气关爱略带责备。
经过多日的疗伤,他终于让自己释然了,多一个单纯而美丽的弟弟其实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
简寻川却并没有听他的话,只是盯着那张鬼符。
“姐姐,并不打算让我们去林子里救她!”简寻川再一次重复了自己刚刚所说的话。
“为什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燕轩珹从椅子上抬起头看着这位没有血亲却对严瑾忠心耿耿的小舅子,多日来的坦诚相处,他终于明白严瑾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位弟弟了,简寻川真得很单纯,只要真心对他好的人,他都会用命去维护。
简寻川指了指那个笑脸,“以前姐姐画过这个,说最后一笔向上的是人的笑脸,是开心的意思,如果这三笔都是向下的话,就代表伤心难过。你想,如果姐姐真的被绑在树上要我们去救,她怎么可能还会画一个笑脸?”
燕轩珹听他这么一分析,便点了点头,如果这个圆型的图案真是代表笑脸的话,那就应该如简寻川所说的,严瑾不想让他们去林子。
“这也不一定啊?你那姐姐一向做事都很抽风的!谁知道她脑子里到底装得都是些什么?”黄邺轻哼的说,反正他就是觉得严瑾不靠谱。
听他这么说严瑾,简寻川的脸一沉,“那你就去林子呗!又没有人拦着你!”说完,耸着肩,扶着那依旧不能抬高的手臂,转身以小老头的步伐挪回床上躺下。
看到简寻川的态度,黄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说你这小子怎么就那么维护严瑾?你看看你现在这副神情,跟你那个脑抽风的姐姐一个德性,哎,原本好好的一个少儿郞,竟然就让她严瑾给带坏了!造孽啊!”
“咻!”的一声,黄邺闻声而躲,大劫过后,看着地面上的凶器:一只酒杯!
“你这是什么意思?”黄邺愤怒的看向那同样也是满脸愤怒的凶手。
“敢我说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滨滨有鲤的鬼眼小王妃:爷,妾通灵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