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津问:“你琢磨什么呢?”
傅行胤瞥向一旁,上下打量他,眉头皱了皱。
左津被瞧得不安,颤着摸了摸心口,道:“你这什么眼神?”
忽然,傅行胤轻嗤了声。
“不是,姓傅的,”左津不满,“我又哪得罪你了?”
傅行胤收回目光,“这又是送药又是提醒的,我就瞧瞧究竟哪儿不一样。”
左津微怔。早前没仔细想,经傅行胤如此一提,仿佛是有些不寻常。那姑娘就不是个热心肠的,较于她对傅行胤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
左津琢磨了会儿,道:“不对,不是她的问题。她从没对佟七冷过脸,对重三几人亦风度有余,我若不去主动招惹也可相安。就独你一人,我看是你有问题,是你从前得罪了她吧。”
左津毫不客气地嘲笑:“该的。”
横竖自己不用去讨好,毕竟他又没什么多的心思,想着眼前有位瞧着就比他凄怜的,左津心里顺畅了,身上的伤一时间仿佛也好了,啧道:“你别说,早前人家给的那药还挺好使。”
最初,他以为只是人家随手扔的瓶创伤药,暂见不着成效,不想没多久他便感觉到了伤口渐在愈合。
时常免不了遇到磕绊伤损,左津对此般好药顿时有些心痒痒,遂上前问白衣:“这是什么药?我从前没见过。”
白衣轻笑:“怎么,你还想开家药铺?”
若以往常冷嘲,左津定然扭头便走。但思及尚有傅行胤在前,她除却嘴上忽悠没几句真话或偶少些戏谑,确实没对他多过分,大抵真只是人素来的性子使然。
甚至,他回想傅行胤的话,越想越觉着有其道理。较于傅行胤处处碰壁之况,她对他真可谓是神仙态度。
左津素来是个能宽心的,如此安慰自己了一番,便乐呵道:“我发现你这人,似乎还挺有意思。”
“哪有意思?刀子嘴豆腐心?那你瞧错了。给你送药,是见你既好笑又可怜,一时的施舍罢了。至于提醒,”白衣微啧,声音一贯的泛着漫不经心,“你可以去问问你们那位傅大人,我是看戏居多或仅是打趣?姑娘我素来凉薄,白刀子嘴红刀子心,没同情心。”
诚然如她而言,并不违背其作风,或许真的只是看戏居多,才随口忽悠一番。可傅行胤仍隐有种错觉,她其实有在不动声色地警慎。
这是她素来的性子,没人会觉着奇怪。更何况她做事随性,给个药而已,想给也就给了,横竖又不在意他人的想法与后果。
但她向来便是摸不定性的,虚实这套皮子她玩得最炉火纯青,谁知里头又真的没什么其他计较。
左津亦深知他人的心思难以估察,尤其眼前这位,根本分不清哪句真假。他没那么多弯绕心思,应付不来官场与皇宫里头那套九曲十八绕的法子,打交道尤为头疼。
左津又不是真傻,非拘着那些个不紧要的,反正心里大致有数即可。他避重就轻,只拣着自己关心地问:“姓傅的如何得罪你了?从前我得罪他,他就没给过我好脸色。果然,天道好轮回。京内他就得罪了不少,如今还真不忘初衷,不如你跟我说说?”
“嗯?那可多了。”白衣幽幽道来,“细数过去,你们这位傅大人啊,就没做过厚道事。未免姑娘我添油加醋,你自己问他吧。”
这是做了什么缺损事,让人家姑娘惦记至如今。诚然,其中不乏夸谈,可当时定是有过其事的。
就傅行胤这般,还想让人改换心思?
大抵还是梦里来得更为实在。
傅行胤:“……”
说她不计较呢,她又桩桩都记着。说她计较呢,她又真浑不在意。
反正于别人哪都过得去,就仅他哪都过不去。
重三从话中听出点不寻常,他抵了抵佟七,压着嗓音:“咱爷……”
佟七当即否决:“不可能。”
重三犹疑,可他怎么觉着有哪儿不大对。
见暂时没人留意这儿,佟七很是小心地将早前自家爷祸害人姑娘的事说了,然后道:“反正搁我我是做不出来。”
重三不知还有这么桩往事,这哪只是得罪,分明就是在架着火的油锅内滚,甚至在油沸腾时又适时地往火上浇了些油。
重三疑虑暂消,如此瞧来便是他多想了。
绕过左侧的石壁,傅行胤正靠在那候着二人:“磨蹭什么?”
也就适才有石壁遮挡,他们才能缓步一会儿低声几句,如今当着面,佟七自然不能提,摇头:“没,方才扶了重三一下。”
重三缓缓点头。
傅行胤拧着眉,懒得探究,对二人抬抬下巴,“走前面。”
一路走来,傅行胤表面是在时刻注意着周遭的环境,偶尔探手摸索几下,实则是不着痕迹地做着手脚,甚至由最前面渐落至了最后。
前面稍有动作便能招眼,后头才方便行事,惊扰不着那三人。
两人皆知他要做什么,遂不吭声地上前。
忽然,传来些窸窣声。
白衣轻抬手,止了步,然后示意三七灭火。
四周陷入黑暗。
白衣耳朵微动,内心默默算计着,在微不可闻的腥味飘入鼻间时,甩出根银针。
良久,彻底没了动静。
三七重新拿出火折子,昏幽的光亮照出不远处地面的物什。筆趣庫
走近了瞧,原来躺着的是一个人。
一身黑衣裹得严实,只能闻到由其散出的止不住的腥味,瞧不出死活。
三七拿剑拨了拨,觉着触感奇怪,然后将剑拔出鞘,挑起了黑衣人脸上的黑布。
“嘶!”
左津猛吸一口气,撞上了一旁的石壁。
只见黑衣人的半边脸坑坑洼洼,而另半边脸腐得挤满了肉蛆,眼珠子少了一个,另一只眼浑圆地瞪着,泛着浑浊的黄,唇角甚至稀稀拉拉地溢出了白脓。
左津瞧得反胃,赶紧移开眼,拍着胸口一阵惊魂未定:“这什么鬼东西!”
白衣蹙起眉。
倏然,瞥见条小虫从那东西上飞起,手一抬,虫子顿时被银针钉在地。
白衣取出个药瓶,对着黑衣人的脸便将里头的东西倒出。
左津听到奇怪的声音,望去,白衣正塞着药瓶口,而地上黑衣人的脸已糊成一团,完全没了人样。
左津惊悚:“你做了什么?”
白衣将药瓶收起,面色淡淡:“没什么,倒了点东西,瞧着没那么恶心而已。”
何止没那么恶心,是直接脸都没了。诚然,他也觉着适才的画面难以入目,可此刻对着这张鼻眼不分只有滩糊肉的脸,其实觉着没好到哪去,还不如直接用化尸粉呢。
左津瞧她的眼神顿时就变了,不着痕迹地微移两步,问走过来的傅行胤:“姓傅的,她向来这般?”
傅行胤沉默。
白衣觑过去:“姑娘我听得到。不用怀疑,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你日后最好离我远些,小心就是这个下场。”
左津:“……”
白衣取出夜明珠,蹲下身瞧了瞧。
她偏头,环顾一圈,然后看向三七,三七对她微摇头。
左津疑惑,不知她在找什么。
傅行胤略思索,了然,朝佟七伸手,道:“匕首。”
一时间,众人皆朝傅行胤望去。
左津满目惊诧,姓傅的何时竟这般厉害了,这都能知道?
白衣眉轻挑,笑了下:“傅大人果然卓尔不群。”
听不出是夸赞或是别有意味。
傅行胤皱眉,不耐烦开口:“瞧什么呢?没听见我的话?”
目光皆移离,佟七赶紧将匕首给了他。
傅行胤又将匕首扔给白衣。
白衣拿到匕首,低眸微忖,须臾,提议:“不然傅大人来帮我照个光?”
傅行胤嗤声:“你哪那么多事儿。”
虽如此说着,但还是上前拿过了她手上的夜明珠。
重三抵了抵佟七,示意,不是说没那回事么?
这昭然若揭的心思,谁看不出来。
佟七微愣着,自己都有点儿懵,早前只是作谈笑,哪想还真是啊。
白衣让傅行胤移下手,少焉,她叹气:“你到底会不会啊?”
傅行胤忍耐着,“你自己来?”
“唉,这事儿干得不好,脾气倒不小。”白衣摇头,“傅大人从前没做过这种事吧?”
白衣边划开黑衣人的衣衫边道:“你说你何苦呢?为难自己,吃力不讨好。”
“爷乐意。”
“行,千金难买您乐意。”
白衣不打击他,只道:“那劳烦您再往旁挪挪?”
傅行胤稍动了下手。
白衣继续挑开黑衣人的衣衫,觑着那些痕迹,微顿,突然问:“不知傅大人从前是否有过子女?”
傅行胤顿时脸阴沉,“你的意思是爷还偷摸着养了个人?”
他亲都未成,哪来的子女。
“这傅大人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白衣勾唇,“傅大人若有过子女,必能清楚少些不争气的幼孩执拗时就如你方才那般,抵死不认,死不悔改。虽非完全一样,但也十有九像。”
他若缄言,便是默许。若矢口否言,便是认下确如幼孩。否则,便是承认自己身外纷乱,风流不净。
反正,她不经意挖了个坑,瞧着处处是生路,其实却每一条埋伏着暗桩,他怎么着都没法囫囵出去。
傅行胤默了好久。
白衣也不在意其回应,横竖话已尽此。她将匕首靠近黑衣人的心口,抬手欲取下夜明珠,没拿动。
白衣奇怪看去,敲了下珠面,示意。
傅行胤没松手。他微垂着眸,少间,忽的一笑,意味不明地道了句:“我有没有你难道不最清楚?”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闲还的闻卿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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