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其它类型>对我爱而不得的他重生后>第 82 章 车祸
  十二月中旬,旅游了一个多月的顾青书与小高先生从邮轮上下去,渡口寒风极大,呼啸着似乎连地皮都能挂掉一层,司机刘叔远远地就看见老板两人,立马招呼前来见老板的姚祚上前去帮忙拿行李。

  姚祚早早休了寒假,因为学习实在烂的一比,姚卫民便跟高醒商量了一回,让姚祚干脆考到京郊的大专去上学,提前参加了内部考试,交了钱后,姚祚就彻底放了假,下一秒更是直接搬上了自己的全部家当领着自己后来交的哥们北上,打死都要跟着高醒混个名堂出来。

  “欸,那就是高哥啊?靠,几年没见,都快要认不出来了!”姚祚依旧是穿得花枝招展,恨不得把全家值钱的玩意儿都往身上套去,脖子上硕大一个玉观音在脖子上晃来晃去,一得到司机的点头,便冲到最前面去,一面跟刚下邮轮的那两个高挑青年打招呼,一面喊,“嘿!高哥!青书!!这里!”

  顾青书一边下台阶一边被高哥牵着,远远瞧见一个五颜六色的人往自己这边跑,哪怕听声音已经不熟悉了,却还是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是姚祚这小子。

  “你看他,几年不见,还穿得跟大公鸡似的。”顾青书嘴上调侃,浓密睫毛下的茶色瞳孔却满是笑意。

  小高先生顿时也乐道:“不过现在他嘴巴可严实多了,不会成天叭叭叭跟别人炫耀什么。”

  顾青书点了点头,心想也是,都因为那一张得理不饶人的最进过一次医院了,哪里还会有人蠢到继续拿嘴巴当刀子?

  “姚祚。”顾青书跟走到面前的姚祚打招呼,笑道,“你怎么来了?”

  姚祚动作勤快,一见到老同学们,便摘下耳朵里的耳机,顺手帮顾青书拿走手里提着的背包,另一只手更是抢过高醒的行李箱,说:“我咋就不能来了?我反正也没课了,我爸就喊我到北京来跟你们叙叙旧,顺便学习学习,看看高哥有没有什么要教我的,也好以后能帮上什么忙哈哈。”

  “你现在倒是勤快。”顾青书一边说一边将围巾裹紧,不着痕迹地松开跟高醒握着的手,往车子的方向走去,对姚祚过来北京的真实意图表示怀疑,但不必急于一时的去求解,顾青书觉着,过不了多久,姚祚就会主动跟他说来北京到底是做什么的了。

  三人外加一个司机上了车,回家的路上,姚祚在副驾驶不停的回头表达对高醒还有顾青书的景仰之情:“高哥,我的吗,你是不知道,我刚到北京看到你那四合院的时候,差点儿没吓死,当初你说要买,我还觉得有点贵了,现在看来真是买的值得!”

  “里面家具都贵得很吧?我爸千叮万嘱叫我到了北京就自个儿找房子住,免得不小心刮蹭弄坏了你们的家具,那真是把我卖了估计都赔不起。”

  “对了,我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一麻袋的山笋,是青书你外婆他们让我帮忙带的,嫩得很,到时候用来熬老母鸡汤肯定贼拉鲜!”

  顾青书听到这里,免不了问说:“我上次看我外婆他们照片还是两年前,你过来有带他们照片吗?”

  上回的照片是还未出门创业的金哥给他寄来的,伴随着照片寄来的还有故乡的桂花糕。

  当时照片上两个老人坐在夕阳下,金潜站在两个老人的身后,一张照片就将两个老人的笑脸定格在画面上,叫他每每见了都生出不少感慨与温暖。

  当然,也会想起一个女人。

  那位据大姐描述生下他后只喂过他几天奶没多久就抛弃一切改名换姓再嫁他人的妈妈宋荷。

  真是奇怪,为什么会有人能够抛弃那样善良、孤苦伶仃的老人,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去?

  就算是因为顾建富愚蠢坐牢,自己受不了一个人带三个小孩,顺便还要遭受所有人的指指点点,那就能这样一个人走了,一走了之?

  上辈子宋荷帮着现任丈夫坑了他与金潜好大一个陷阱,光是送宋荷现任丈夫进去蹲号子,都不能让他痛快,所以这辈子最好是别让他再见到宋荷,不然他不仅要把上辈子被宋荷打着母亲名号诓骗自己的账算到这辈子的宋荷头上,还要为老家的外公外婆讨一个公道!

  外公外婆就这么一个女儿,宋荷真是从没想过她离开后两个老人怎么过吗?

  顾青书脑海里思索繁多,忽地想到大姐和二姐,也不知道她们对宋荷还有没有什么感情,大姐平时凶悍,但在亲情面前最是软弱不堪一击,宋荷要是现在出现在大姐面前,对着大姐道个歉,嘘寒问暖一阵子,说不定大姐也是要跟原谅顾建富那样原谅宋荷。

  顾青书可不相信宋荷是真的悔过,绝对是因为大姐现在出头了,才会如此,接下去说不定就要借着亲情绑架大姐为她新组建的家庭铺路……

  到那时候……顾青书眉头微微拧起,心想,到那时候,最正确的方法应该是任由大姐去吃亏,只要吃了亏就晓得下次不上当,可如果大姐心甘情愿被哄着把宋荷的新家庭所有成员都当成亲人看待怎么办?

  更何况,眼睁睁看着大姐吃亏,他自己也做不到。

  这真是个大麻烦。

  顾青书看了一眼身边的高哥,盘算着如果让高醒去给大姐当说客,大姐会不会听。

  高醒则莫名其妙被爱人看了一眼,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字?”

  顾青书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高先生伸手将青书规规矩矩放在腿上的手拉进自己的手心,在司机与姚祚的面前对青书的爱护毫无保留,“姚祚,刚才青书问你有没有照片,你照片呢?”

  姚祚立马懂事地不回头看高哥与嫂子亲密接触,脑袋跟固定在了椅背上面一样,眼睛直视前方,回说:“带了带了,放心吧,胖子跟我去拍了好多照片,都洗了出来,整理成了相册,现在在家里放着呢,嫂子你、咳咳,青书你回去后就能看见。”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高先生以为小狐狸是想念故乡的亲人,谁知道小狐狸是琢磨着该怎么先一步把宋荷那一家子给整一顿,好叫那些人不敢生出巴结上来的念头。

  “好,谢谢。”顾青书暂时没有法子,只能暂且将此事压下,慢慢琢磨,闻言又笑意满满地跟姚祚道谢。

  姚祚嘴皮子实在是谦虚了很多,听见青书的道谢,立马抓了抓后脑勺,说:“哎,道什么谢呀,都是应该的,你外婆就是我外婆,你外公就是我外公。”

  高先生听了这话却笑眯眯地反问:“哦?怎么,你跟青书成一家人了?”

  姚祚同学瞬间求生欲望爆棚,嘿嘿笑着说:“哪里哪里,高哥你跟青书才是一家人,我算个啥呀?啥也不是。”

  三人太久没见面,插科打诨着回了四合院,一进屋,请过阿姨一周打扫一次的四合院内干净如离开前一样,纤尘不染,院子里的花都搬到了温室里,但花都搬走了,院子便显得有些空荡荡,有刘叔作主把去年冬天摆过的大水缸都又摆了出来,八口大缸内养了锦鲤与冬天也能开花的睡莲,看着大气又充满意趣。

  姚祚等高醒他们回来的时候,总往四合院跑,每次来总能被四合院内各种精细的摆件和有门路才能买到的各种古董花瓶感到自己见识短浅。

  然而最让姚祚感到惊奇的,却是高哥与嫂子这两人如今越发默契亲密的关系。

  只见一回家,越发成熟稳重叫人不敢小觑的高哥就把空调打开,电视打开,地热打开,什么都打开,然后先是蹲下来给青书换鞋,又是帮忙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最后让他随便坐坐,就拉着青书回了里屋,两人都换了一身家居服才一齐出来。

  家居服明显是情侣装,软乎乎的毛线开衫都是一个款式,穿在顾青书身上那是漂亮精致昂贵的感觉,穿在高哥身上,那又是另一种感觉。

  但这还不算完,炉子上有请来炖汤的阿姨一早就在厨房准备了银耳汤,姚祚就这么看着不少工地老板与合作商口中笑面虎的高哥对着顾青书鞍前马后,从回家到现在就没有停下围着青书转来转去,去厨房端来银耳汤后见青书不想喝,还耐着性子一会儿喂一勺,青书则裹着珊瑚绒的小摊子,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相册,对高哥的照顾习以为常。

  “胖子现在怎么又胖了不少?”顾青书看见照片里胖子穿着老大爷的背心,举着个水枪在欺负厂里的熊孩子,忍不住眼睛满是星星地邀请身边的高哥一块儿看。

  高醒趁机又喂了一勺子银耳汤给宝贝吃,一边放下碗一边右手搂去宝贝的肩膀处,姿态自然温和地跟着笑道:“哈哈还真是,喊他减肥吧,太胖了小心你二姐甩了他。”

  顾青书笑着哼了一声,说:“那我才不要提醒他,由着他继续胖吧。”

  姚祚感觉自己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好不容易等着嫂子说要去睡午觉,眼巴巴瞅着高哥黏糊糊地背着嫂子去卧室,才松了口气。

  而被高醒送回卧室的顾青书一沾床,修长细白的手指就轻轻钩住了高先生的衣领,饶有兴趣地笑问:“怎么?有什么话是要跟姚祚单独说的吗?”

  高醒坐在床边,因着领子被青书勾着,便顺从、溺爱地低头下去亲了亲漂亮宝贝的唇,这唇于他而言其实根本沾不得,一沾便忍不住期望一直亲下去:“怎么会?只是姚祚大老远跑过来,我总不能陪着你睡觉,把人丢在客厅看电视吧?”

  “为什么不可以?”顾青书闭着眼睛,唇角似有若无地翘着。

  小高先生立马被这句话念叨得意乱情迷,答应说:“也对,为什么不可以呢……”

  于是坐在客厅的姚祚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等到高哥从卧室出来,刚想要诉苦抱怨一番,问问高哥干啥去了,但很快又闭嘴,高哥跟嫂子在一起还能干啥?用屁股想都该知道啊!

  “啊哈哈哈,高哥,你回来啦?坐坐坐。”姚祚站起来招呼道。

  高醒笑姚祚表现得跟他是这屋子的主人,自己是客人一样,但这无伤大雅,对姚祚摆了摆手,道:“来,去书房。”

  “欸,好好!”

  姚祚还没有去过书房,想象里,高哥这样人家的书房肯定高大上得不得了,里面堆满了各种合同文件,有起码三台电脑,一台用来看股市行情,一台用来办公,还有一台摆着玩。但实际上高哥的书房没有任何电器,当真就像是图书馆一样,四面墙全是书,什么书都有,靠窗的部位有个简单的桌椅,桌子上摆满做过笔记的专业书籍与试卷。

  姚祚看了一眼笔迹,明白了,这书房恐怕是属于顾青书的……

  高醒走到书桌旁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了摸自家爱人看了一半就被他拉出去旅游、还未看完的刑法书,漆黑的眼在书上字迹停留两秒后,挪去窗外,也不知道是在沉思什么,良久,低声平静地问道:“金潜深圳的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姚祚本着间谍的职业道德,对高哥言无不尽:“是的,我过来的时候从胖子那里知道金潜公司内部出了问题,有个项目完全黄了,贷款还不上,还要找钱投入到生产线去,有合伙人甚至想要退出,反正一堆烂事儿,现在也不知道搞定了没有。”

  “欸,高哥,你要帮忙吗?”姚祚好奇。

  高先生穿着宝贝爱人给他买的针织开衫,踩着一双毛茸茸的狗狗拖鞋,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处撑得起其身家千万的派头,但又没有一处气势不强势充满压迫力:“我倒是想,但估计没有机会,青书他都借不出去钱,我的金潜就更不会要了。”

  “那意思是说金潜自己搞定了?厉害啊!”姚祚补充道,“现在厂里都仰仗金潜,他真是有点儿本事,跟他舅舅在深圳还行啊,当然,没有高哥厉害就是了。”

  高醒眸色暗了暗,不置可否地另起话题:“你过来以后暂时没有别的事情,只有一样,但也是最重要的一样,如果办得好,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二话没有。”

  姚祚不解,但能帮上高哥这样人物的忙,那外面多的是想帮还没有机会帮的呢:“高哥你说。”

  “明年五六月份的时候,或许会出问题,金厂长的生命安全问题,需要你确认一下,务必保证金厂长活着就行了。”

  姚祚一愣,感觉有点儿邪门:“高哥,你的意思是明年五六月份的时候,金叔叔会有仇家寻仇?那个四眼会计的亲戚?还是说啥啊?”

  “……”高醒顿了顿,说,“不管是什么,你都只要寸步不离的跟着金厂长就可以了。”

  姚祚感觉很难办,自己以什么理由寸步不离的跟着金厂长呢?再来,有什么危险他也不知道啊,过去以后防范谁他也不清楚:“高哥,你……你要是担心金厂长的话,你如果清楚细节,要不一块儿过去?咱们跟金厂长好好谈一谈,咱们这些外人再保护金厂长也没有金厂长自己注意安全有用。”

  “我要是能去,我早就去了。”高先生摸了摸口袋,下意识地想要摸出一根烟来,但却摸了个空,“我得在北京看着他。”

  “也对,北京很多事情都离不开高哥……啊?”姚祚反应过来,高哥说的是看着嫂子,不是看着公司,“这,青书还需要高哥看着吗?我看高哥你现在跟青书挺好的啊,一路上我都当了几回电灯泡了?还是两千瓦的那种。”

  高醒摇了摇头:“你不明白……”

  “怎么不明白?”姚祚自己也算是谈过几次朋友,自诩感情专家,“我看啊,高哥你就是太紧张青书了,青书看面相就是那种外冷内热的,表面上虽然不会表现得跟你一样多在乎你,但实际上是非常念旧且重感情的,更何况青书跟金潜那边好几年没有联系了吧,估计早就淡了,你也没有必要这么患得患失,有时候看得太紧,还不好,青书肯定会不舒服。”

  高醒瞥了姚祚一眼,淡淡说:“我知道分寸,你不用管这些,就说去不去蓉城跟着金厂长吧。”

  姚祚想了想,点头:“行吧!就是,我再多句嘴啊,其实要高哥你这么害怕金潜又跟青书联系,还不如一早就不要管金家的事情,就算是金厂长当真以后要遇难,那也跟我们没关系才对,说句不好听的坏话,如果金厂长出了事,没了,金潜肯定会受影响,说不定一蹶不振,说不定再也没有机会能够跟高哥你抢人,这不是挺好的吗?何必趟这趟浑水?”

  姚祚说完,见高哥神色莫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的话太冷血了,补救般地说:“我这也只是假设,高哥你可别觉得我多坏啊哈哈。我只是觉得这么做比较合理不是吗?”

  姚祚一直以来都有着大部分富贵人家必备的冷漠,但又还不习惯暴露出来给别人看,所以说完便有些忐忑地盯着高哥,生怕高哥认为他不是个值得当兄弟的人。

  谁知道高醒根本不在意这些,而是道:“你想的太浅了,如果是下围棋,你这只是想到了后面两步,再往后想想呢?”

  姚祚一愣:“再往后?再往后是啥?”

  “再往后就是青书飞奔回去参加金厂长的葬礼,看见金潜一蹶不振,心软,想要陪伴金潜重新振作,金潜趁机示弱,非青书不要,青书还能丢下金潜离开不成?”高先生语气平静,“就算最初青书留下来照顾金潜是为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是因为同情、可怜、责任,但无论哪一种任由他们发展下去,都不是好事。”

  这天底下,什么事情都是有迹可循,那么断了一切迹象,斩了所有苗头,隔绝全部可疑事件,就是他要做的!他要让金厂长好好的活着,对金家施以滔天恩惠,要在金厂长茶厂彻底破产的时候施以援手,要金家欠他的。

  金潜那个人高醒还算了解,现在年轻,还没有以后久经商场后锻炼出的阴晴不定与凶残,尚有尊严在身,又有沉重的家庭压在头顶,倘若他当真对金家有巨大的恩情,哪怕是还放不下顾青书,也会想方设法先还了恩情再重新想办法追求青书,但那时,高醒想,起码得是十几年以后了,十几年后的青书和他,绝不会还有人插得进来,不会有人比他有权有势,不会有人比他更爱他。

  他会让青书未来的眼睛里永远有光,而不是像上辈子那样冷冷清清,可怜得哪怕身居高位也让他心痛。

  他要让青书活过非典,活过金融危机,活过2014年的冬天,活到以后的以后,和他一块儿去过上辈子青书没能走过的日月。

  所以金厂长必须活!青书与金潜最好永远不见面!他要给金家一个泼天恩情!也要让青书这只盘算着某些小九九的漂亮小狐狸知道,和他在一起就是最正确的!

  高先生这盘重生的棋,算到了起码二十手以后,要的就是道德绑架金潜,要的就是万无一失。

  “哇,高、实在是高。”姚祚听了高哥一席话,真的是佩服之至,“俗话说的好,那啥听君一席话,胜读他娘的十年书,行!包在我身上!那我现在就回去?保证利用我所有的资源,把金厂长保护得密不透风!”

  “不,现在还早,你刚来就走,青书肯定会怀疑,你不要让他知道我让你回去保护金厂长。”高醒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宝贝摊牌自己的来历,越晚摊牌越好,或者,永远不摊牌最好。

  姚祚自然是继续点头:“那,那我三月份回去怎么样?三月份的时候是春天,胖子要备考,我跟胖子关系不错,就说胖子喊我回去帮金叔叔的忙?”

  “太牵强,到时候我来想,你不要乱说就可以。”

  姚祚笑道:“行,放心吧,我嘴最严了!”

  姚祚被留到北京过年,在北京住了差不多三个月,平日除了跟着高哥去公司忙活,见见世面,学着管理新入职的员工,其他时间跑去四合院蹭饭,大部分时候高哥都很欢迎,但时间一久,明显耽误小两口亲亲我我,便自觉不过去打搅。

  三月初一到,姚祚找了个餐馆请顾青书和高醒吃饭,顺便把高叔叔也叫上,便算是给自己践行。

  春天的顾青书明显比冬天活跃不少,私底下姚祚默默跟胖子吐槽青书果然像只小狐狸,冬天那是要冬眠的,一到春天就精神了。

  不过春天的顾青书可不止是精神了,更像是有了十二万分的精力散发魅力,不管是男是女是动物还是什么的,姚祚发现,真是跟个发光体一样,走哪儿都在招蜂引蝶!

  高哥果然说得对,就是应该好好守着顾青书!

  顾青书春天其实很少出门,原因无他,主要是有些柳絮发得早,他对柳絮过敏,遇到满是柳絮飘的时间段,他是根本不能出门,一旦沾上,身上起红疹子还是小事,最主要是呼吸道容易红肿堵住,所以春天他跟高哥更常住在京郊的小别墅里。

  姚祚要回蓉城的事情顾青书早就知道了,今天去吃姚祚给自己开的饯别宴,便从家里拿了个圆形的玉佩准备当作礼物送给姚祚,想来姚祚会喜欢。

  见到姚祚时,是在万紫千红饭店包厢。姚祚这货穿着时髦的风衣,把头发染回了黑色,踩着依旧实分昂贵的球鞋,戴着墨镜,笑得像只马上就要开饭的大熊猫,有些憨憨的感觉。

  顾青书已过去,便把玉佩盒子放到姚祚面前,顺势坐在姚祚的旁边,姚祚受宠若惊,看了一眼高醒,见高哥没有不满,很知趣地跟顾青书聊天:“真是破费了,我这又不是一去不回,青书,你这饯别礼物也太贵重了吧?”

  礼物是深翠色的玉佩,带有一抹血色,这种带有红色色带的玉向来昂贵,姚祚嘴上说着太贵重了,但却嘿嘿笑着赶紧揣进口袋:“来来,青书你要吃啥?尽管点,现在我好歹也是有工资的人,允许你多点两个菜。”

  顾青书笑姚祚是大款,一边翻菜单一边问高叔叔有没有想要吃的菜,刚点了个糖醋鱼块儿手机便被人打进来,顾青书不知为何,听着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的铃声,心脏却是突突重重跳了两下,没由来地心悸起来。

  因着这份心悸,顾青书光洁白皙的面颊浮出一抹病态的绯红,身边的高醒立马低头问他:“怎么了?我看看。”

  年轻俊美的小高先生声音焦急,话音还未落地就掰正青书的身子面对面的亲了亲青书的额头,确认青书体温在这几分钟内高了几分,当即站起来,跟姚祚说:“先不吃饭了,开车去医院,他有点发烧。”

  顾青书被拉着右手要去医院,但左手却不耽误地往高哥的口袋里摸去,将自己的手机摸出来,打开翻盖手机的盖子,一面跟着高醒出去,一面接通电话,对电话那边的胖子说:“喂?胖子?”

  胖子那边是吵杂的人声与尖锐的救护车鸣笛的声音:“喂?青书完了完了,你之前一直跟我说要我小心金叔叔五月和六月可能会出事,谁能想到今天就……就……”

  顾青书脚步顿住,漂亮的眼睛无焦距地与高哥对视,高醒眉头紧蹙,伸手不容拒绝地拿过他耳边的电话然后按下了扩音按钮,顿时电话那头刺耳的杂音与胖子慌乱哭泣的声音犹如狂风暴雨入侵北京宁静的正午:

  “青书啊……怎么办?都是我不好,你都跟我说了可能会出事,要我小心,我怎么就根本不上心呢?”

  “青书,你打死我算了,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跟金哥。”

  “就刚才,我居然就在叔叔旁边,都没注意到有人开着货车撞过来,撞人的已经被抓住了,是厂里的老师傅,我他妈……我真是就不明白了,金叔叔对他们这么好,现在厂里一点儿效益都没有,工资也照发,就是发的少了一点罢了,至于吗?那老师傅非说金叔叔把他们的工资给贪了,要金叔叔给钱……”

  顾青书面色不改,但那被高哥牵着的手却是冰凉微颤,他听见自己问胖子:“先不要说这些,你告诉我,金厂长现在什么情况?是……当场死亡?”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无法想象那从小对他来说比顾建富更像父亲的伟岸男人又一次死于车祸。

  “没有,正在往医院赶,要抢救的,我、我现在就在叔叔旁边,叔叔戴着氧气面罩,腿都断了,还在不停吐血,医生说内脏肯定有地方破裂,但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说我要不要告诉金哥啊?金叔叔喊我不要说,青书,怎么办?操他娘的,早知道金厂长干嘛自掏腰包给那群白眼狼发工资啊?好心没有好报的……”

  顾青书口干舌燥,舔了舔唇瓣,说:“先抢救,不要跟金哥说,你等着,我买最早的火车票回去,花多少钱就行,先保住金叔叔的命。”

  “这不用你说,我知道,就算把我腰子割下来给金叔叔我都愿意。”胖子一边说,一边哭,“可万一……”

  顾青书深吸了一口气,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快得不太正常,一边咳一边说:“不要说万一,会好的,金厂长是好人,好人都会长命百岁。”

  电话那边应该是到了医院,胖子来不及多说什么,挂断了电话,应该是帮忙推车去了,但随着无数杂音被电话嘟地一声截断在遥远的南方小城,北京奢华饭店的包厢门口却是倍受影响,焦灼里夹杂着微妙的气氛。

  尤其是姚祚,简直跟看神人一样看着高醒,自称严得不得了嘴巴秃噜道:“天啊,我还没有过去就出事了?高哥,咋办?”

  顾青书意外地看了看高醒和忽地反应自己说错话的姚祚,略微慌乱的视线在这两人中间转了转,最后停在姚祚的身上,疑惑道:“你什么意思?姚祚,你知道会出事?”

  姚祚演技瞬间上线,晓得否认是绝对行不通的,便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地说:“我也是听高哥说的,准备去蓉城看看,但到底是为什么那边会出事我也不太清楚,你也知道,我一般是不问原因的,高哥让我干啥我就去干。”

  问题被推回到高醒的身上,高醒被宝贝爱人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看着,不慌不忙地道:“我是怀疑会有问题,毕竟有时候人心难测,但现在这不是重点,乖,我们先去看看,你这有点儿发烧……听话,到了医院,你想听什么,我都跟你说,只要你听话。”

  顾青书拿手被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摇了摇头说:“正常的,先买票吧,买最快的火车票,从北京回江阳市起码得两天,我们先过去,我没事。”

  “你有没有事那是你说了算还是医生说了算?”高醒很不喜欢青书一遇到在乎的人出现状况,就对自身情况忽略,明明青书比任何人都重要,“你有功夫在这里跟我耽误,早就到了医院,让医生给你检查了。”

  高醒每回看见青书胸口开刀的两条浅色疤痕都要后怕许久,青书第一次开刀他不在,后来青书都开完刀才晓得情况凶险,每每记起那时候的自己,都恨透了那种无能为力。

  第二次开刀他不敢错过,一眼都不敢错过,哪怕守在手术室外面的时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他也不敢离开半步,在外面一边等待,一边怀疑自己的出现到底是好是坏,怀疑一切,怀疑老天会不会看他太过得意,收走了他好不容易哄到身边的顾青书,他每分每秒都想去死,又每分每秒希望自己没错他能够给青书最好的一切,包括健康。

  虽然医生说过,做完心脏起搏器手术的病人和正常人一样,但高醒认为,绝不一样,怎么会一样?要是发烧把体内的起搏器烧坏了怎么办?要是突然没电了怎么办?要是青书过敏导致哮喘复发,吃什么都吐又怎么办?

  所以青书不可以跟正常人一样做剧烈运动,不能发烧,不可以过敏,不能不吃饭,更不可以为了随便哪个谁害自己紧张,不要紧张,没什么好紧张的,死了就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年轻的小高先生一直在微笑,漆黑的瞳孔里风起云涌、惊涛骇浪,但都像是被什么克制着关在牢笼中,哄面前的宝贝说:“算我求求你,你就算自己不爱惜自己,也起码让我安心好不好?姚祚可以现在就去买票,有最快的车,就坐最快的车过去。我们两个先去医院看看,看完了,说不定姚祚还没走。”

  顾青书也知道高醒说得对,他是急昏头了,忙对姚祚说:“那姚祚,麻烦你先去找人买票,买三张吧……”

  姚祚可记得高哥几个月前还说过不让顾青书回去,毕竟只要回去,总免不了跟金潜见面。

  可现在一切都按照当初高哥不期望的方向进行,也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

  姚祚绞劲脑汁想要帮高哥想出个主意,但脑袋空空,啥也没有。

  “这样吧,给我也买一张,跟金厂长认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几次面,这回他糟了大难,我既然知道了,理应过去看看,小姚,走吧,我们两个一块儿去买票,你去的话有可能买不到今天的,还是我去比较好。”高叔叔也笑着掺和进来。

  顾青书对高叔叔很信任,点了点头,四人一块儿下了楼,分两辆车离开,一辆前往火车站,一辆开往军分区医院。

  高醒今日开车没带司机,但去医院的时候却让饭店会开车的服务员帮忙开车,自己则带着手冰凉的顾青书坐在后座。

  一路上高醒不停试探青书额头的温度,顾青书乖乖被探,心思却明显不在这里,叹了口气,伸手捂住眼睛。

  高醒紧张说:“别遮,来,深呼吸,靠过来。”高醒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让青书过多接触手机,因为手机磁场很可能让起搏器加快青书心脏跳动,跳动越快,金属导线越容易变烫,严重是会危及生命的!发烧体温高,血流快,同样会导致金属导线变烫,稍不注意岂不是也要坏事?

  高醒拉开顾青书遮住眼睛的手,将人轻巧地拉着把脑袋按到自己肩头,不想宝贝胡思乱想,便解释起之前青书问的问题:“你之前不是问我怎么知道金厂长可能会出事吗?原因挺简单的,就是人性二字罢了,你想,金厂长对员工太好了,好到就连自己不要工资,变卖汽车,也要给员工发工资,但又从来不跟员工诉苦,不告诉他们厂里效益不好,也不跟他们说厂破产的原因不是他,而是时代问题,下面的人哪个能感激他?日积月累下去,但凡金厂长有一天不给他们发工资,那些人在周遭失业的大环境下肯定要产生不满情绪,不但不会感激,反而还会怀疑金厂长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钱,污蔑也就随之而来。”

  “厂里的工人被惯坏了,有些人冲动,一旦群众情绪上来了,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煽风点火,导致这样的结果,我不意外,也跟你没有关系,谁都不想这样的,我们尽力而为就是了。我知道金厂长对你好,从小你基本把金厂长当爸爸,顾建富跟金厂长比起来,毛都不是,但在我这里,金厂长跟你比起来才叫什么都不是。”

  “不过只要医生说你身体没有问题,并答应我不许哭,我立马就带你回江阳市,我高醒说过的话,从不食言。”

  顾青书对高哥的话深信不疑,为金哥而落的眼泪硬生生被他憋回了眼睛里,在高哥的怀里深呼吸了一口气,闻着高哥身上让他放松的淡淡柠檬香皂的味道和烟草的香气,在这如今让他一靠近便安心的气味中,低低说:“好。”

  另一头,找到火车站主管负责人老同学的高叔叔高禄昌找老同学要买两张火车票。

  姚祚一头雾水,问高叔叔:“高叔叔,不是说买四张吗?”

  嘴里叼着烟的高禄昌笑道:“放心,两张够了,我跟你的,高醒跟青书应该去不了。”

  “为啥?”

  高禄昌可以说是现在最了解自己儿子的人,一面吐了个烟圈出来,一面眸色幽幽地笑着跟小姚说:“不为什么,非要说理由,那应该是医生不许小顾坐火车吧。”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超粗粗的!这是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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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大叽叽女孩的对我爱而不得的他重生后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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