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都市言情>太子的掌心娇>第88章 第 88 章
  太叔思尉知晓,连子瑜并不是很精通这方面,逐便点了点头。

  连子瑜转头又见庆春,想了想,便道:“庆婕妤也不必担心,两位小郡主中毒不深,三郡主最为妥帖,只是二郡主……”

  庆春心里一紧:“二郡主如何?”

  连子瑜摇了摇头:“二郡主上次便因中毒之事,元气大伤,这才不过多久,未曾好好儿的养好元气便又出了这等子事,怕是……”

  “怕是犹有后患了。”顿了一顿,连子瑜才说出口。

  庆春一听,只觉得脑袋些微晕眩,身体微微摇晃,幸得身后竹枝两人及时扶住她,这才得以稳住。

  太叔思尉见状,本想上前,慕容雪却从后面走了进来,见得此状,便道:“那依连太医所见,这两位郡主中毒,可皆是因此次之事。”

  “这……”

  连子瑜抬眼看了看庆春,心里是有些迟疑的,一来他本身就不大相信庆春会是那样做的人,二来嘛,则是因为沈蓉那边的事。

  可想来想去,终究是逃不过的,便点了点头:“回太子妃娘娘,正是,那麝香是从两位小郡主的屋子里找到的,而且里面所夹杂的那种药物,和麝香混合,对孕妇和幼儿,最是毒厉不过的。

  他不说,到时候其他人照样会说,倒是没得在此落个不好,连子瑜不由的抬眼看了看庆春,眼眸底子里有着些微的愧疚。

  庆春却是没有注意他这些,而是目光紧紧地盯着两个小郡主。

  太叔思尉转眼点了点头,便道:“那便麻烦连太医了。”

  连子瑜摇了摇头,下去开药去了,只是一些干制药,很快被人拿上来,喂给两位小郡主,果然没一会儿,两位小郡主便不吐了,只是时不时的哭上一句,也好似是哭在了心上似得。

  慕容雪冷眼扫了庆春一眼,转头对太叔思尉道:“殿下,依妾身看,这件事,定然没有这般的简单,上次东宫出了这种毒害子嗣的事,如今又出了这种事,殿下定然不能轻饶。”

  太叔思尉闻言,看了慕容雪一眼,慕容雪这话,明明就是意有所指,在大殿的时候就已经说的够清楚了,现在,不过是要他下决定而已。

  太叔思尉微微拧了拧眉头。

  庆春转身,目光看着两人,冷嗤一声:“太子妃是什么意思?”

  慕容雪眼眸微微一凌:“什么意思?”冷笑一声,看着庆春:“什么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庆婕妤,真是没有想到,看着你这人平日里和和气气的,没想到,背地里却如此的丧尽天良,为了暗害别人,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曾放过!”

  庆春眼眸微微一眯:“太子妃娘娘,都说口说无凭,你就这么确定,是本宫做的?虎毒尚且不食子,难不成,本宫就是如此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连自己孩子的性命都可以不顾?”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太叔思尉的。

  太叔思尉便也不在移开目光,就这般直直的和她对视着。

  慕容雪被庆春的话说的一噎,随即冷哼一声:“证据?你还要什么证据?”

  微微顿了顿,又继续冷笑一番:“难不成,大殿上那些从你这儿搜出来的东西,都是假的不成?!”

  “是假的,又如何?”庆春打断她,冷冷的睨着她:“请问,太子妃你有亲眼看见吗?如果没有,就请不要妄下定论!亲眼所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些道理,妾身想,太子妃娘娘应当比妾身知晓的更多罢?”

  “你!”慕容雪闻言一噎,恶狠狠的瞪着庆春,正待在开口,太叔思尉一声打断她:“好了。”

  轻飘飘儿的一句,慕容雪转过头,瞪大眼看着他:“殿下!”

  “本宫说好了。”太叔思尉转头,轻轻的睨了她一眼,瞬间便把慕容雪未开口的话全数抵挡在喉咙里,闷闷的,上不去下不来。

  太叔思尉扭头看向庆春,随即眼眸一一扫过其他人,道:“此事尚有疑处,今日便就到此处,庆婕妤禁足紫薇居三月,等到事情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太叔思尉说罢,看了看庆春,随即道:“好了,今日就到此处,都散了罢!”说罢,往前走去,便是要离开。

  走到庆春的身边时,却用了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到了一句:“等我。”

  等我为你查明真相,还你清白。

  庆春微微一愣,眼婕轻颤,回神时,太叔思尉的身影已然走远。

  庆春心里涌上一层热浪,眼眶微微泛红,他,还是信她的罢?

  罢了,够了,只要如此,便够了!

  庆春不自觉的,嘴角沁了一丝笑意。

  慕容雪冷冷一哼,走到庆春的身前,微微顿了顿,随即道:“不要以为殿下这么说,你就可以逃过一劫,庆春,你且等着!”说着,眼眸微微一暗,闪过一丝狠戾。

  庆春如今也不怕和她撕破脸皮子了,微微抬了抬下颔:“好,我等着。”

  慕容雪被她如此凛然的话语说的心头火气,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暗道一声不知死活,头也不回的走了。

  庆春轻轻笑,在慕容雪看来,这次她庆春怕是妥妥儿的死定了吧?却没想到……

  呵呵一笑,庆春扭头看过去,正正见得怜玉容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庆春脸上神色微微一滞,随即冷冷的看着怜玉容。

  怜玉容后知后觉的抬头看了庆春一眼,对着她一笑,转身便走了。

  走到外面,却是脸上的神色陡然一收,冷冷的回眸看了一眼屋内,叫了一声怜风。

  怜风上前应是,怜玉容微微一眯眼眸,轻声道:“看来,该是下一剂猛药了。”

  怜风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猛药是什么,立即垂头应了一声是。

  怜玉容闻言,满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怜风,随即眸光扫向整个紫薇居,脸上出现一丝不屑,紫薇居?

  哼!很快,就该和你们说再贱了!

  转身,怜玉容扭着水蛇腰慢慢儿走远。

  怜风怜雨对望一眼,松了口气的同时,赶紧的跟上去。

  屋内,为了避免打扰两个小郡主的休息,所有人都出来了,庆春也不例外。

  青选侍垂了眼眸和庆春说了一两句,多是要她注意身体之类的,小郡主也会好起来的之类的话语。

  庆春一一笑着应是,多谢了,看着青选侍离开的背影。

  庆春心里不由的想着之前温如锋说过的话,想着自己还怀疑过她的事,现在倒是越发的不确定了。

  不过,这些事都先说不上来,最紧要的,还是目前的事。

  北梦鸢是最后走的,庆春看着她,倒是有一丝诧异。

  走到庆春的面前,北梦鸢屏退了其他人,看向庆春,微微顿了顿,道:“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庆春挑了挑眉头:“什么怎么办?”

  北梦鸢微微皱眉,看着她:“你说是什么?”

  庆春知道,装糊涂罢了。

  她想起太叔思尉说的那句话,等我。

  两个字,却又千斤重,足以压平她心内所有的不安了。

  她不由的淡淡的笑了,道:“还能怎么办?一个字……”

  北梦鸢挑眉看着她,庆春轻道:“等。”

  北梦鸢诧异,随即默然,又道:“你觉得是谁?”

  庆春觉得北梦鸢有点儿不对劲儿,看向她,目光有些奇怪。

  北梦鸢道:“看着我作甚?”

  庆春道:“你是不是没有吃药?”

  北梦鸢:“……”

  庆春:“怎的突然这般好心我了?”

  北梦鸢舒展了眉头:“从我们互相交换了消息的那一刻,就是一根儿绳子上的蚂蚱了。”

  “所以?”

  “你说呢?”

  庆春轻轻的笑了,脸上表情瞬间变得阴沉:“除了她,还能有谁?”

  北梦鸢闻言,微微顿住了,这个她,她自然知晓是谁,可是……

  “或许,有别人,也不一定呢?”北梦鸢迟疑道。

  庆春看向她:“你不是说你们亲耳听见的吗?”

  “那也不一定不会有差。”北梦鸢道:“或许,怜玉容捣鬼,只是其中一部分。”ъΙQǐkU.йEτ

  庆春“哦”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平静的看着北梦鸢:“所以呢?”

  “所以……”

  北梦鸢轻声道:“或许还有别人,也不一定。”

  “比如?”

  “比如……太子妃,或者,青选侍也不一定……”

  庆春嗤笑一声:“那我觉得,或许你也可能在里面。”

  北梦鸢挑眉一笑:“那你也可以这么想。”

  庆春正了脸色:“所以呢?你真的也在里面。”

  北梦鸢嗤笑:“你以为本宫是疯子吗?”

  庆春松了神色,的确,北梦鸢不是疯子,正如自己也不是。没有理由这么做,也不会做。

  她看了北梦鸢一眼:“我知道了。”

  北梦鸢微微皱眉:“你现在就打算等着?”

  庆春笑道:“不这样,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办法不成?”

  北梦鸢听罢,不由默然,的确,这种事,做什么都没有用,没得到时候,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见她如此。庆春不由的笑出了声儿来。

  北梦鸢不解:“你笑什么?”庆春有时候让人看不透,看着她好似糊涂,实则。她比谁都明白。

  庆春摇了摇头:“你不用担心。”

  北梦鸢还想说什么。庆春扭头看着她,笑道:“你放心,温如锋好的很。”

  北梦鸢神色一滞:“你再说什么呢!”

  “别装了。”庆春嗤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知道温如锋的消息吗?”说罢。转身往屋内走:“你且放心,温如锋好着呢,说不定,另有机缘。”

  北梦鸢闻言,眼眸微微一闪,在抬头的时候,庆春的身影已经进了屋内,消失不见。

  北梦鸢眼眸涌动了一会儿,这才走了。

  屋内,庆春道:“走了?”

  竹枝点点头:“刚刚走了。”又好奇道:“娘娘,您现在是要……”

  “别说话。”庆春打断她,随即微微皱了皱眉头,想了想,突然道:“竹枝,比梅,今天晚上,都惊醒着点儿,叫人把紫薇居给守严了。”

  比梅闻言,也不由叫道:“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庆春眼眸微微一闪,道:“今日本来应该是我倒霉的日子,却侥幸被逃过了一劫,这两天,肯定会有人趁机作祟!”

  比梅听罢,立即明白了过来:“所以,你是觉得……”

  庆春点点头:“这两天,怕是不得安生,最大的可能,说不定就是在今天晚上有动静,趁热,打铁。”

  竹枝显然也明白过来了,瞪大了眼:“那娘娘,我们该怎么办?”敌人在暗,他们在明,总是防不胜防的。

  庆春听罢,眼眸微微一转,随即对着两人招了招手,两人靠过去,主仆三人耳语一番。

  ……

  青选侍回了屋子,坐下歇了口气,想了一会儿,便行至桌案前,提笔写了一封书信,随即找了信鸽,就着茫茫夜色放了出去。

  看着茫茫夜色,青选侍不由的叹了口气,她心道,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了。

  ……

  熙凤殿内,皇后刚刚净了衣裳,姚嬷嬷伺候着她,都要睡了。

  扶月扶星急急的跑了进来。

  姚嬷嬷回头,面无表情的怒斥:“急躁个什么?饶了娘娘休息!”

  扶月扶星急忙告罪。

  皇后见是他们两人,压下心里的烦躁,抬了抬手,示意两人回话。

  扶月上前一步,道:“娘娘,东宫来信了。”

  皇后一听,本来睡意十足的,瞬间精神满满:“哦”了一声,一下就床上做起来,凤眸灼灼的看向两人。

  “说了什么?拿来本宫瞧瞧。”

  扶星应是,上前一步,把手中的纸条儿递上,皇后接过,随即展开来看了一番。

  随即眼眸微微一闪,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东宫内乱了?”呵呵一笑:“如此,倒是一个好机会。”

  其他三人不知晓里面写了些什么,见状,不由的面面相觑。

  皇后把纸条儿递给扶星,扶星赶忙上前接过,走到一边的烛光旁边,拿起纸条儿看着烛光慢慢儿的把纸条儿烧的一干二净。

  而皇后这时候也发话了,她道:“明天招呼瑞王进宫一趟,就说本宫近来身子不适,想他想的紧,召他进来说说话。”

  这事惯来是扶月去做的,闻言,扶月立即应了一声是。

  皇后点点头,挥了挥手:“都下去罢,本宫乏了。”

  三人听罢,皆垂头应是,慢慢儿的退了出去。

  ……

  是夜,东宫的上空飞过一群唧唧喳喳的鸟儿。

  守夜的婆子听罢,抖抖索索的说是有谁要遭难咯。

  紫薇居的下人房里,一个人影撑起身子,随即转了转头,贼眉鼠眼的看了四周一番,所有人都睡的安稳,间隙有人打的鼾声。

  顿了一会儿,人影慢慢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穿上了鞋子,又回头四处看了看,最后从自己的床底下面,捞出一个东西,赶紧的往外走。

  出了门,这人一路往院子花园儿走去。

  到了花园儿,月色有些晃人,她抬手遮了遮眼前的月光,吞了吞口水,紧张的又张望了一番。

  确定没有人,走到一处土壤稀松的地方,蹲下身把怀里的东西全都放下来。

  然后扭头去用小挖铲开始挖坑,正在她行动的有力时,忽然觉得身后一凉,陡然直起身子,转过去,脸上布满惊恐。

  天上的月光似乎暗了暗。

  比梅竹枝带着三五个婆子站在小丫鬟的身前,笑吟吟的看着她,眼眸里面却全是冰渣儿一般的冷意。

  比梅认得这个小丫鬟,是外面的扫洒丫鬟,叫小素。

  比梅笑道:“小素,这般晚了,不睡觉,你这是在做什么呢?”说着,有些好奇的看向她的身后。

  小素瞪大了眼看着他们,嘴唇上下磕来磕去,话都说不完整。

  “紫……紫……比梅姐姐……”

  比梅脸色一暗,狠戾道:“看你样子,有很多话想说呀?既是如此,那便来跟咱们谈谈罢!”

  ……

  “娘娘……娘娘,求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奴婢是被逼的,奴婢是被逼的啊!”小素跪在地上,不停的对着庆春磕头,哭着喊着求原谅。

  庆春好整以暇的坐在凳子上,还打了一个哈欠,随即眼眸淡淡的睨了小素一眼,笑道:“你这般大的声音,是想要所有人都过来看看你这混账,做了些什么好事不成?”

  她明明是笑着说的,可话语里的寒意沁透出来,小素浑身都不由紧张的冒起了汗。

  “娘娘……娘娘……”小素结结巴巴的。

  庆春叹了口气,道:“罢了,看你这样子,也甚是无趣儿。”一扭头,手里拿着一个布娃娃,布娃娃着了裙子,肚子处高高的隆起,一看就是一个怀孕的布偶。

  庆春嗤笑一声:“做的倒是挺像。”一转,目光看见了布偶背后的“沈蓉”两个字样,庆春的眼眸瞬间便阴沉了下来。

  她冷冷一哼,把布偶往小素脸上一扔:“说罢,这是什么?”

  小素慌慌张张的把布偶接住,听着庆春的话,犹犹豫豫道:“这……这是……”

  “不想说?”庆春眉头一皱,冷眼一扫。

  竹枝立即上前:“不想说,那就等着死吧!”说着开始装模作样的挽袖子。

  小素一听,吓得魂飞魄散,立即慌张道:“奴婢说奴婢说,娘娘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庆春勾了勾唇,对着竹枝打了个眼色,竹枝窃笑一声,板着脸色退到了一边。

  庆春看向小素:“说。”

  小素忙道:“回娘娘,这……这布偶,是降头术。”

  降头术……

  庆春微微思量,这个东西,她自然是知道的,也是宫中陷害人的必备勾当之一。

  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人运用到了自己的身上来了。

  她道:“本宫自然知道这是降头术,本宫说的是,这要你在本宫的院子里使降头术的人,是谁?”

  小素闻言,不由的小心翼翼的看了庆春一眼,脸上的惶恐之色微微一闪而过,随即道:“娘娘……这,奴婢不能说……”

  庆春闻言微愣,随即不由的嗤笑出声:“不能说?那么说,你是想死了?”庆春话一出,一边比梅竹枝齐齐出动。

  小素吓得忙摇头,眼泪连连:“娘娘,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啊!”

  庆春道:“那怎么办?你又不想死,却又如此衷心不肯卖主。”说着,微微为难的样子:“难不成,你是想要本宫大发善心,把一个想要陷害自己的贱婢又放回去吗?”

  小素听的一愣,庆春前一刻笑着看向小素,下一秒立即狠戾着脸色:“你也太天真了罢,又不想死,还想要得好处?□□做尽,还想要立牌坊!”

  小素一下就变了脸:“娘娘……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在也不敢了,只要您饶了奴婢,奴婢为您做牛做马,一辈子报答您!”

  做牛做马?呵呵……

  庆春才不会相信这些,有一就有二,小素这种人,庆春见得多了。

  想了想,庆春眼眸微微一转,笑道:“要我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小素闻言,脸上瞬间飞上希望。

  “不过……”却,庆春又开口,斜眼一瞧小素,庆春继续道:“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那个人的原因?这样,总可以罢?既能保住你的小命,又可以不泄漏对方的名字?”

  小素闻言,脸上的神色隐现挣扎,好一会儿,小素点了点头,道:“那……奴婢,就告诉娘娘……”

  庆春淡淡的笑了:“说。”

  小素闻言,身子抖了抖,这才慢慢儿的道了出来。

  原来。是背后的人。把小素的家人拿捏住了,威胁小素,说是如果不按照他们做的来,就要杀了她的家人。

  随后,又给了她一百两的银子,还给了小素保证,说是这件事做成了。就会放她出去,让他们一家人,远走高飞。

  这打一棍子在给一颗糖的伎俩,倒是用的极其巧妙。

  小素也是在这惊惧和钱财诱惑之下,不得已答应了这事。

  当然,这是小素自己的言辞。

  不得已?

  庆春心里嗤笑,这世间,你情我愿的事。哪里来的那般多的不得已?

  想来,如果不是那人要用一百两的银子和放她出去东宫来诱惑小素,小素便是答应会做这事,心里怨气怕也是非同一般的罢。

  小素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庆春,庆春扫了她一眼:“没了?”

  “没了。”小素赶紧摇头。

  “就这样?”

  “就这样了。”小素都快要哭了:“娘娘,您现在……”

  庆春点了点头:“本宫知道了。”说着,还微微皱了皱眉头:“原来你果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啊。”颇为感慨似得。

  一旁的竹枝比梅见状,不由不解,面面相觑一番,转头定定的看着庆春。

  小素见状,还以为庆春是体贴了她,脸上神色一喜,赶忙点头:“是啊娘娘,奴婢也是迫不得已的,娘娘放了奴婢吧,奴婢一定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的!”

  庆春听罢,不由的轻声道:“大恩大德?”呵呵一笑。看向小素:“要我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

  小素眼巴巴儿的看着她。

  庆春邪恶一笑:“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小素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娘娘请说,只要奴婢能办得到的,奴婢一定替娘娘办到!”

  庆春冷冷的嗤笑一声:“那怎么办?这件事,你便是能办,也得办,不能办……便只有死!”

  小素一怔,随即恐怖侵蚀了她整个身子一般,浑身抖如糠筛:“娘娘……”

  庆春道:“其实,也很简单的。”她眼眸看向地上的娃娃:“我不问你那人是谁,你也可以不用说,除非,你是真的想死……当然了。”庆春话音一转:“你如果想活下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眼眸冷冷的一扫:“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一一的告诉给本宫,否则!你不仅要死,你全家都要死!钱你一分都别想拿到!”

  庆春的话,就好似是把小素打入了地狱一般,浑浑噩噩的跪在地上,人都好似快没了知觉。

  庆春又道:“不过,若是你能棒本宫把这件事做成,本宫不仅能保证让你的家人好好儿的,同样也保证让你出宫去,还给你双倍的报酬。”

  庆春说罢,静静的看向小素:“你觉得,这个买卖,如何?”

  小素怔了一会儿,随即抬头看向庆春,挣扎了一番,崩溃道:“娘娘……奴婢说……奴婢,全都说出来。”

  庆春听罢,轻轻的笑了,笑的不达眼底,却见冰棱。

  小素垂着头:“那人……是,是怜嫔娘娘身边的怜风姐姐……”小素把这些话一一的说了出来。

  就如庆春所料一样,小素这个,是怜玉容留下的一个后手,如今,果然是拿出来用了。

  听着小素全都说完了,庆春点点头,道:“本宫知道了。”

  小素又看向庆春:“那娘娘,您要奴婢做的事……?”

  庆春轻笑:“本宫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微微顿了顿,庆春继续道:“本宫要你,这东西……”细细的交代完毕,庆春挥手叫退了小素。

  随即便又差人细细的盯着小素,这才作罢。

  等人褪尽,竹枝比梅上前,比梅小声斟酌道:“娘娘,您难道,真的打算,就这么放了小素?”

  庆春听罢,看了她一眼:“放,怎么不放?”

  竹枝急急道:“可娘娘,她这样的人,死有余辜,若是日后再有个这种事……”

  庆春打断她:“好了,本宫自有分寸。”

  竹枝比梅无法,只得抿抿嘴,不说话了。

  庆春看了两人一眼,道:“罢了,今日也都累了,下去睡吧,明日……”

  “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比梅和竹枝闻言,便应了声是,随即慢慢儿的退了出去。

  庆春看着两人的身影,眼眸微微闪了闪。

  放过小素,自然是要放的,不放长线,怎么钓大鱼?

  至于日后这鱼饵怎么用,还不任由她自作安排了?

  想着,庆春的眼眸不由的微微一闪,一丝狠戾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在这深宫之中,她不想变得嗜血如命,杀人之举并非万难,若是惹急了她,都还以为她真是刀子嘴豆腐心了不成?

  现在,就是我庆春向你们举起战刀的时候!

  ……

  太叔羽得知皇后的消息后,还在郊外做事,随即快马加鞭,一大早便进了宫。

  话虽是说想要见他,可他们母子间的话术,他自然是懂得。

  想要和他唠嗑唠嗑,这是有事要说了。

  进了后宫,直接便去了皇后的熙凤殿,皇后那个时候还在梳洗,便又等了一番。

  皇后得知太叔羽这般早就进了宫,倒是惊了一惊,随即便也催促了一番,没有那般隆重的打扮,便出了屋子。

  太叔羽见得皇后只不过绾了凤鬓,随意的点缀着几个朱钗耳环,身着绛紫色的大袍。

  不过皇后久居高位,身上那股子气便是随意打扮都失不得的,倒也还好。

  可细看,总能看见皇后头发上的几缕银丝,脸上的些许皱纹。

  太叔羽心里没来由的一酸,他的母后,终究是老了。

  老了,时间不多了。

  屏了心思,太叔羽上前:“参见母后。”

  皇后点点头,上前扶了他起来:“羽儿快起来。”

  母子俩一边说着,一边往坐下,皇后问:“羽儿怎的这般早就进了宫来?”

  太叔羽道:“听闻母后想念儿臣的紧,怕母后念的慌,儿臣便早早的赶了进来。”

  皇后心里感动,面上轻轻的笑着:“好,我羽儿孝心甚好啊!”又问:“羽儿可用了早膳?”

  太叔羽摇摇头:“儿臣念着母后,不曾……”

  皇后笑道:“那正好,咱们一起罢。”

  太叔羽没有拒绝,于是便又待下人摆弄一番后,上了满桌的菜色,皇后屏退了下人,只留了扶星扶月以及姚嬷嬷,母子俩便吃起饭来。

  姚嬷嬷为皇后布菜,扶月便为太叔羽布菜。

  这番人都差不多了,皇后便也没了那般托辞。

  直接道:“羽儿,这次叫你来,是有事要商。”

  太叔羽了然的点点头:“母后请说。”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可是东宫那边……”

  皇后点点头,瞟了一眼满脸带笑的扶月,道:“传来了消息,说是东宫内乱了。”

  “内乱?”太叔羽闻言,倒是奇怪的看向了皇后。

  皇后见状,不由的冷笑一声:“还能是如何?总归不过就是那几个女人之间罢了。”这番一说,太叔羽“哦”了一声,了然了。

  皇后继续说道:“现在,倒是一个好机会。”

  太叔羽微微皱眉:“母后这话,怎么说?”

  皇后道:“内忧外患之间……”一句话,说的太叔羽也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怔,随即脸上的表情动了动,眼眸看着皇后,微微闪了闪。

  母子俩人对视一眼,眼眸中自有计策。

  太叔羽笑道:“若是如此,那儿臣,过会儿便可去父皇哪儿。”

  皇后知晓他要做什么,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向桌子上,扶月正夹了一块儿藕夹给太叔羽,笑道:“瑞王殿下,您尝尝这个,这个是御花园儿里最新鲜的莲藕和鹅肉所制,最是香嫩不过了。”

  太叔羽点点头,咬了一口,没有说话。

  皇后静静的看着,也没有做声,眼眸却是微微动了动。

  等到了吃了饭,皇后把扶月等人也屏退了出去,只留了太叔羽。

  皇后问道:“羽儿,如今你也大了,该是娶王妃的时候了。”

  太叔羽不知皇后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只拱手道:“一切,全凭母后做主便是。”

  皇后点了点头,看向太叔羽,突然又道:“羽儿……你,觉得,扶月这丫头如何?”

  太叔羽听罢,心里微微一跳,目光看向皇后,随即道:“母后你是……”

  皇后见他模样,知晓他应当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太叔羽脸色微微一变:“母后明鉴,扶月是母后的丫鬟,儿臣怎敢……”

  皇后打断他:“有何不敢的?只要你喜欢,反正你也该要开房了才是,若是觉得尚可。母后便把她赐予了,扶月这丫头跟了我这么多年,心性头脑都是个好的。若是尚了她,也并无不可。”

  太叔羽闻言,便道:“既是如此,那便随了母后的意思便是。”

  皇后点了点头:“本宫知道了。”

  太叔羽也知道皇后应当是下了什么决定,其他的事他也管不了,索性也不去管了,拱手一礼,便道:“那母后,儿臣,先告辞了。”

  皇后点点头:“去罢。”

  太叔羽点点头,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遇见了走过来的扶月,扶月脸颊红彤彤的瞧了太叔羽一眼,赶忙行了一礼。

  太叔羽想起皇后说的话,仔细的瞧了她一眼。也没有瞧出什么来,点点头,神色淡淡的道:“起来罢。”随即便走了。

  扶月看着他的身影微微呆了呆,扶星走过来:“扶月,发什么呆呢?”

  扶月“啊”的一声,脸颊一红:“哪儿有呢。”

  扶星也懒得和她说,扶月问道:“怎么了?”

  扶星道:“娘娘叫你呢。”

  “娘娘叫我?”扶月心里倏然一跳:“什么是事?”

  扶星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你进去了不就知道了。”

  扶月微微愣了愣,扶星推了她一把:“还愣着做什么呢,还不赶快进去,让娘娘等着了,可没你好果子吃!”

  扶月点点头,赶紧的走了过去。

  扶星看了一眼扶月的背影,不由的叹了口气。

  扶月深吸了一口气,掀了帘子走了进去,上前走到皇后的面前:“皇后娘娘。”

  皇后没有说话,目光灼灼的盯着扶月看了一眼,随即点点头,面无表情道:“起来罢。”

  扶月应了声是,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发现屋内除了自己,就只有皇后一人了,微微一愣,心里不由一跳,赶紧的垂首,站在在下面,不语。

  皇后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随即叹了口气,问道:“扶月,你跟着本宫多久了?”

  扶月微怔,没有理会过来皇后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可想了想,还是恭敬回到:“回娘娘的话,奴婢跟着娘娘,十年了。”

  皇后闻言,不由的点了点头,随即道:“从你九岁在本宫身边做个小丫鬟起,到现在,有十年了啊。”

  扶月不知道皇后突然这样是怎么了,但还是点点头:“对啊娘娘,不知不觉,已经十年了呢,娘娘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呢。”

  皇后笑了笑,很受她的吹捧,嘴里还是道:“不行咯,人老了,你也成了大姑娘了。”

  扶月自是赶紧的否认一切,皇后摇摇头,道:“你不用说了哄着本宫开心,人啊,总是有哪一天的。”

  扶月闻言,不由的默默,这话叫她怎么接。

  不过幸好,皇后也并没有多说这个话题,而是突然话音一转,道:“对于瑞王,你是怎么看的?”

  扶月听的心咚咚一跳,陡然一下想起上次皇后对她说的那些话了。

  脸上骤然苍白,扶月道:“瑞王殿下身份高贵,岂是奴婢等人可以随意评论的。”

  皇后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哦”了一声:“本宫没有叫你说什么,只是问你,你觉得他怎么样?”末了,又加了一句:“作为女人来说。”

  扶月心一紧,抬头看着皇后,张了张嘴:“娘娘……”

  皇后“嗯”了一声:“怎么?没有什么想说的?”

  然而,又不等扶月说话,皇后继续道:“本宫怎么记得,你对瑞王好像是有意思的呢?”

  这句话轻飘飘儿的被皇后说出来,扶月却是听的心间一紧,赶紧的就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明鉴,奴婢……奴婢,没有其他的意思,奴婢只是……”

  奴才窥视主子,这可是大不敬,皇后一个话落,要了她的头都算是轻的。

  皇后见状,倒是笑了笑,却是不达眼底的。

  她道:“这般紧张作甚?搞的像是本宫要吃了你似得,本宫是那样的人吗?”

  扶月:“……”

  皇后也随意说说罢,说罢又道:“你不用紧张,告诉本宫罢,说来,瑞王殿下年纪也这般大了,照理说,身边也应当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所以,本宫想把你赐给瑞王殿下做妾。”她说罢,目光丝毫不在意的扭过,端起一边的茶盏轻轻的呷了一口。

  呷茶的声音轻轻的,却如同静静的房间内敲落下一连串儿的声响,刺耳的紧。

  扶月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

  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娘娘……奴婢……”觉得喉咙有点儿干,说话都不利索了。

  皇后冷眼一斜:“怎么?你不愿意?”声音隐隐的透出一些威胁。

  扶月哪里敢?赶紧的就否认:“没有……奴婢只是觉得……奴婢愿意,奴婢愿意。”也不多解释了,扶月赶紧的应道。

  她其实早就对瑞王有意思了,只是奈何于身份之差,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感情罢了。

  这次,却是没有想到皇后会突然说这些话,当真是让她意外之中惊喜不已。

  听的扶月应了,皇后这才轻轻的笑了笑,道:“你知道好便好,既是如此,那本宫也不多留你了,回去收拾收拾罢,等今天晚些儿的时候,本宫便差人送你出宫去瑞王府。”

  扶月闻言,赶紧的磕头应是,随后便浑浑噩噩的出了屋子,出去之后,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的,就连扶星来问她皇后叫她什么事都没有听见。

  屋子里面,扶月一走,皇后磕下茶盏,脸上的神色转冷。

  姚嬷嬷从一边走过来,面无表情:“娘娘,您这是何必呢?”

  皇后闻言,不由勾唇一笑,透着些许凉意:“何必?姚嬷嬷,这你就不知道了。”

  姚嬷嬷看着她,皇后道:“如今羽儿的身边没有一个妾侍,只有几个暖床丫头,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扶月,好歹是伺候了本宫这么多年了,而且各方面也算是不错,给羽儿做妾,也不算是多失了分寸。”

  说着,她微微一顿,继续道:“而且……”

  眼眸微微一眯,冷笑道:“若是日后羽儿成了婚,身边没有个自己的人,那岂不是该要被王妃……”

  剩下的话不用说了,姚嬷嬷也懂了。

  说白了,把扶月赐给太叔羽做妾,一是全了扶月的心,让她更加感激皇后,为她更好的做事,二来,也是便为日后给自己弄个人。

  皇后就是这样一个人,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由着丝丝疑虑。

  姚嬷嬷知晓这些,他觉得大可不必,可给皇后说定然没有用,便也抿了抿唇,随她去了。

  无伤大雅,日后便见分晓了。

  ……

  一大早的,妃嫔按照惯例给慕容雪请完安之后一一退散。

  不过,怜玉容却是破天荒的在这之前,站了出来,叫了一声太子妃娘娘。

  慕容雪看向她,眼神微冷:“怜嫔这般早有何事?”

  怜玉容倒也没多在意她的冷意,转了转眼眸,捂着额头,一副力行不堪的模样道。

  怜玉容微微柔弱道:“倒也没有什么大事,虽然妾身觉得这么做是有点儿叨扰……”

  慕容雪扫了她一眼:“既然你觉得叨扰,那便不要说了罢。”说罢,转身便准备走,庆春哪儿的事,她现在有些不想去理睬。

  怜玉容一见,慌了,忙道:“太子妃娘娘且慢。”

  慕容雪睨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怜玉容心有记恨,可这个时候有其他的事,便也不把慕容雪这么点儿忽视放在眼里了。

  怜玉容瞧了她一眼,便道:“其实……妾身倒是无所谓,只不过,妾身是为了殿下着想,所以,今儿才冒昧叨扰一下太子妃娘娘的。”

  慕容雪眉头一皱:“关殿下何干?”

  怜玉容便道:“娘娘别急,这事,也是于殿下没有什么大的关系,只不过,太子妃娘娘,妾身这儿,从昨儿去了一趟庆婕妤的紫薇居之后,回来到现在,便一直觉着不舒服,寻了太医来,也没有察觉到是什么原因,所以妾身想……”

  慕容雪看着她:“想什么?”

  怜玉容道:“妾身想,是不是庆婕妤哪儿,还有什么没弄干净的东西啊?”

  慕容雪一听,眼神一凌,看向怜玉容,眼神若有所思。

  怜玉容见状,知道慕容雪是听进了她的话,便继续添油加醋道:“娘娘你想,妾身不过是这般去了一趟,便这样了,那殿下,是经常要去庆婕妤哪儿的,若是有个不好的,那可就……”

  她没有说完,转了眸子看着慕容雪,她知道,这种时候,慕容雪自然是会想到一些事的。

  慕容雪果然转了眼眸,扫向怜玉容,随即想到了什么,微微顿了顿,看向怜玉容:“所以,你的意思是……”

  怜玉容眼眸微微闪过一丝精光,道:“娘娘,妾身也没有多的什么想法。只是在想。会不会是庆婕妤哪儿,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有清理干净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不要还去……”

  说着微微一顿,道:“毕竟,这种事,如果危害起来。也不是一个两个人的,哪儿还住着两个小郡主呢。”

  怜玉容一番若有所指的话,自然是让人浮想联翩的。

  其实怜玉容这一番话,也是漏洞百出。

  如果真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那去了庆春哪儿的,又不止她一个人,在坐的这些人,哪个没有去?

  这般说。不过是一个找茬儿的借口罢了。

  当然,现在是不会有人犯傻着上前说出来的。

  于是,怜玉容这有意无意的引导,加上慕容雪被就对庆春一些种种原因,自然是让慕容雪很快便拿出了一副大义凛然,为大局着想的模样。

  沉着脸色道:“若是如此的话,那倒真该是不能大意。”说着,偏头吩咐沉鱼一声:“你去差人,跟着本宫去把庆婕妤的院子里,好好儿的搜一搜,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以免日后犯了什么冲劲儿。”

  这些话都是掰扯,众人心里有数,自然不会说话。

  庆春被禁足了,这些自然不知道。

  沈蓉也在养伤,不然的话定然会说上一两句。

  北梦鸢在后面听见这些,有意说什么,可想了想,还是住了嘴。

  沉鱼听罢,立即应了声是,赶紧的便出去叫了人。

  而这边怜玉容一听,眸子闪过一丝精光。脸上微微带笑,道:“太子妃娘娘明鉴。”

  慕容雪嘲讽的看了一眼怜玉容,她做这些,可不是为了怜玉容。

  不过顺了她的手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而已。

  慕容雪径直迈步越过怜玉容,没有多看她一眼,怜玉容脸上笑意僵住,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恶毒恨意。

  一瞬间又恢复如初,赶紧的转了身子跟在慕容雪的身后去了,她还要去看看好戏呢。

  其他人见状,纷纷迈步跟上。

  在人群后面一点儿,梦香有些担忧的看了前面的人群一眼,随即扭头看着北梦鸢,道:“娘娘,他们这次……庆婕妤哪儿,怕是有陷阱了。”

  北梦鸢和庆春如今一条线上的蚂蚱,两人自然是要互相思量一些的。

  北梦鸢点点头,沉着眸色,面上没有什么神色,道:“本宫知道。”

  梦香急了:“那您……”

  北梦鸢抬头看着她:“可便是如此,又有什么用?”

  梦香怔住,北梦鸢继续道:“你且放心罢,庆婕妤,不会是那种,没有准备的人的。”说罢,微微一顿,走了。

  梦香见状,微微叹了口气,赶紧的跟上去了。

  ……

  庆春从一大早心情就极好,她知道今日肯定有一场好戏,时不时的还从嘴巴里面哼着些竹枝他们听不懂的歌儿。

  比梅笑着道:“娘娘怎的这般好的心情?”

  庆春道:“有了好事,自然是有好心情的。”

  这句话把竹枝等人逗笑了。

  庆春便问道:“两位小郡主如何了?”

  说到这个,比梅听了笑,点点头道:“已经好多了,刚刚吃了奶,现在又睡了。”

  庆春闻言,不由的点点头,提起的心便也放下了。

  两位小郡主昨儿晚上的时候又被擅长儿科的太医看了一番,幸好说是没有什么事,开了些药方子,说是混合着奶水喝下去,不出十日,便可见好。

  吃了药会变的嗜睡一些,这些都是太医说的正常反应,庆春便也没有多做在意了。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快午时了,想想,也应该到了。

  这般想着,她拍了怕手,放下手中的剪刀,离开花卉跟前儿,边走边道:“比梅,竹枝,搞了准备准备吧。”

  两人一愣,问道:“准备什么呢?”

  庆春偏头看了两人一眼,笑了笑:“准备一下,迎接客人。”说罢,转身进了屋里。

  竹枝和比梅一听,则是面面相觑了一番。

  ……

  慕容雪带着人到了紫薇居的时候,直接叫人上前开了紫薇居的门。

  守门的婆子还来不及进去通报,就被人压住了。

  慕容雪昂着头走进去,面色冷凝,身后跟着怜玉容一干人等。

  恰好庆春换了一身水红色的拂袖长裙,盘了一个天仙鬓迈门而出。

  这两天气候有点儿高了,庆春这样穿着,就好似是热浪中飘来的一点儿清风,十分的清丽两眼。

  庆春看着进来的众人,不由笑着对身后的竹枝比梅笑道:“瞧,本宫说什么来着?这不是就来了客人么?”

  怜玉容在身后瞧着,倒是不由挑了挑眉头,倒是没想到,庆春比禁足了,活的倒也是潇洒自在,一点儿都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颓废。

  这样一想,怜玉容不由觉得有些不爽,微微皱了皱眉头,可随即想到庆春接下来就要倒霉,她又不由的舒展了笑容。

  就好似是看见了庆春跪在地上狼狈不堪求饶的样子了,那个时候,她便又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这样想着,她浅浅的开口了:“庆婕妤倒是惬意的很呢。”

  庆春看了她一眼:“彼此彼此。”怜玉容的脸色一僵。

  正待说话,庆春去开口打断了她,直接转眼看向慕容雪,笑道:“太子妃娘娘这是作甚?莫不是念着妾身被禁足了,便带着姐妹们来陪妾身唠嗑唠嗑解解闷儿不成?”

  慕容雪闻言,眉头微微蹙起,看了庆春一眼:“庆婕妤说的倒是不错,若是有时间,本宫定然如此做做,可今儿,却是不行了。”

  庆春闻言:“哦”了一声,随即眼眸微微一转,看向慕容雪以及一群人:“那太子妃娘娘这般大的阵仗是……”

  慕容雪冷下脸色:“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怜嫔说因为在庆婕妤你这儿呆了一趟,回去之后便不舒服,所以想,是不是庆婕妤这儿还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为了殿下、庆婕妤以及两位小郡主的安危,本宫特意带人来此搜查一番看看。”

  庆春闻言,本来是准备和慕容雪贫一贫嘴的,可慕容雪这般一说,竟是直接就把太叔思尉和自己以及两个小郡主给搬了出来,这是直接就断了自己的后话。

  自己如果再说,就是有意为难了。

  索性也不说话了,耸耸肩,庆春神色自然的道:“既是如此,那就麻烦太子妃娘娘了。”

  慕容雪一听,不由的看了庆春一眼,庆春的神色太过自然,一点儿都没有什么要被抓包的感觉。

  她不由有点儿奇怪,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难道不应该有点儿忐忑吗?

  可为什么这般的坦荡,倒是搞的……

  好似她无理取闹似得,可,现在箭已在弦上,也来不及收回了。

  慕容雪心下一敛,道:“既然如此,那便得罪了。”手一挥:“搜!”

  立即便有人进去了。

  怜玉容却是无所谓的,看了庆春一眼,她知道庆春是没有什么怕的,因为庆春没有做什么,自然是没有心理负担了。

  不过……

  她邪邪一笑,这个时候任你潇洒自在,等过一会儿,看你怎么办!

  想着。她看了身边的怜风一眼,怜风点点头,表示事情已经办妥。

  怜玉容越发的舒心了,还不由的提醒了慕容雪一番,道:“娘娘,有些地方也不能忽视的,比如……院子里,花园儿里……”

  慕容雪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过头去,不在理她。

  怜玉容也不在意,她的目的达到了就可以了。

  庆春这个时候笑道:“太子妃娘娘,诸位姐妹,这大热的天,都站着也不好,不若都过来坐坐罢,本宫这儿已经备好了瓜果酒水以及可口的小吃呢。”

  慕容雪闻言,不由的看过去,不远处的凉亭里面,果然是布置好了。

  慕容雪的心里面微微闪过一丝奇怪,庆春这一些做的……

  怎的好像就是,早就知道了,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来一样,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庆春之前自己也准备就在外面乘凉之类的,毕竟这几日的日头凶猛,而庆春又被禁足,自然而然的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活动的。

  这般一联想,倒也觉得正常了。

  微微沉吟了一番,便道了一声也好。

  于是一行人便又行至凉亭里面,一边吃吃喝喝着,一边看着院子里面穿梭来穿梭去搜查的宫女婆子们。

  庆春的惬意十足,实再是让北梦鸢有些好奇,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

  庆春像是感觉到了北梦鸢的目光,转过头与她对视了一番,眸中闪过一丝光彩,北梦鸢见状,若有所思。

  与她们的惬意相反的是,怜玉容一反之前的大好心情。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是信心十足的,可当他们走进这凉亭的时候,看着庆春实再是太过的惬意,她的心里面,竟然隐隐的冒出一丝不安。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这次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自己想着,还看了一眼怜风,后者则是微微疑惑的看了一眼院子里面。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婆子走了过来。

  婆子行了一礼,慕容雪便开口问道:“如何?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婆子面色疑惑,摇了摇头:“回太子妃娘娘,没……没有任何可疑的……”

  “怎么可能?”怜玉容一听,在一旁便大声喝了出来。

  其他人都不由惊诧的看过去,怜玉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未免太过激烈了一点儿。

  顿时,脸上神色半青半白的,眼眸微微闪过一丝异色。

  庆春勾了勾嘴角,眸光直直的盯着怜玉容,笑道:“怎么?怜嫔娘娘的反应,是很失望了?还是说,怜嫔娘娘就是焉定了妾身这儿就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成?”

  庆春这话,说的耐人寻味儿,众人的眼眸不由的在怜玉容身上转了转。

  怜玉容心里微微一慌,之前心里面那种勾来勾去的感觉,越发的清晰明了。

  她就说怎么会觉得心里面一个劲儿的不对劲儿。原来问题便是出在这儿了。

  可这个时候,自然是在乎不了那么多了。

  她得赶紧把话圆过来。

  于是她干干的勾了勾嘴角,眼眸轻轻的斜了庆春一眼,笑道:“瞧庆婕妤这说的是什么话呢,本宫怎么会知道你这儿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庆春便“哦”了一声:“可是,刚刚怜嫔娘娘的反应,还有之前太子妃娘娘不是也说了吗?是怜嫔娘娘你说的。妾身这儿……”

  ……

  ……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闻吱的太子的掌心娇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