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竹枝把话说完,庆春陡然转头看着她,道:“竹枝,你快去,找殿下,就说本宫有事找他。”
竹枝“啊”的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庆春便又催了一遍儿。
竹枝这才忙应了几声,转身往外跑去。
庆春脸色担忧的看着竹枝的身影,手心的帕子捏的紧紧地。
……
且不说庆春哪儿如何,北梦鸢这边带着梦香梦回回了房间,坐下来,对着梦回道:“你把这东西拿下去放着罢。”
梦回应了声,便慢慢儿的往外退出去。
梦香见状,也准备跟着走出去,北梦鸢却叫道:“梦香,你留下。”
梦香闻言,微微一愣,应了声是,顿住了。
北梦鸢脸色很不好,浑身都带着些微儿的火气,梦香感觉出来了。
北梦鸢很少有如此这般生气的时候,是以,梦香心里面微微忐忑的时候,也不由的好奇,北梦鸢到底和庆春是如何说的,怎的倒是北梦鸢气成了这个样子?
想着,梦香斟酌了一下话语,慢慢儿道:“娘娘,今儿,您和庆婕妤说的还好罢?”
北梦鸢闻言,不由的轻轻笑了笑:“好,怎的不好?”
梦香闻言,不由的松了口气,又疑惑道:“既是如此,那娘娘您怎么还这般……”生气?
“这般如何?”北梦鸢接道,笑了笑,却更显得她脸上的气色骇人,她道:“庆婕妤倒是好的很,本宫告诉她一个消息,她便也告诉了本宫一个消息,梦香你猜猜,庆婕妤是对本宫说了什么?”
梦香闻言,心里没来由的一跳,随即想,果然是庆婕妤对北梦鸢说了什么,不然的话,北梦鸢如何会这般?
心里一时气恼庆春不懂理,却又有些忐忑,不知道庆春说的是什么,可想也知道是说的不好的话,不然北梦鸢何以至此?本文最快无错到想了想,梦香便收紧了下颔,微微垂了头,对北梦鸢道:“回娘娘,奴婢……猜不出来。”
北梦鸢见状,眼眸闪过一丝讽笑,随即道:“梦香,你跟着本宫多久了?”
梦香闻言一愣,北梦鸢这话跳跃太快,有点儿跟不上她的节奏,可反应过来,梦香忙道:“回娘娘,奴婢和娘娘一般大,是和娘娘一起长大的。”
北梦鸢点了点头,又道:“那本宫平日待你如何?”
“很好。”
“很好?”北梦鸢微微嗤笑:“很好是什么意思?好到什么程度?”
随着北梦鸢一句一句问话,梦香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什么圈子里,可却有些摸不着头脑,闻言只能道:“很好,好到……就如亲姐妹一般。”
亲姐妹?
北梦鸢闻言,不由呵呵的轻笑了一声,她道:“梦香。本宫待你就算不如亲姐妹,想来也是差不离的罢?”
梦香听罢,越发的感觉不好,轻轻的应了一声:“娘娘言重了。”
北梦鸢陡然转过头,目光如炬的盯着梦香:“言重了?”她轻轻的勾起嘴角:“既是如此,那你为何要把本宫的话当作耳边风?!说,温如锋的事,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梦香被北梦鸢的模样骇了一跳。听罢她这话,不禁微微呆滞了一番。随即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可是看着北梦鸢的那张脸,她便怎么都说不出否认的话了。
北梦鸢见状,心里便知晓答案了。她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心痛。
转眼却是厉声道:“梦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娘娘!”梦香见状,便也不在隐瞒,跪在地上。已经哭了出来:“娘娘,奴婢,这都是为了您好啊!您如今身份不同以往,留得那人在的一天,娘娘您便多一分危险,他不除,娘娘何以安心在这后宫……”
“放肆!”话没说完,只听的“啪”的一声,北梦鸢一耳光便把梦香的脸,扇到了一边去了。
梦香捂着高高的肿起的脸,看向北梦鸢,神色坚定道:“娘娘,您就打奴婢吧,不管如何,奴婢是不会在看着娘娘错下去的!”
“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北梦鸢狠狠地瞪着梦香,厉声开口道。
“知道,奴婢很清楚,脑子一点儿都不糊涂,是娘娘,娘娘您自己!”梦香盯着北梦鸢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你!”北梦鸢闻言,气的不行,伸出手便准备在打梦香一耳光,可到了半路,却见的梦香闭上了眼睛,一副随她的模样,北梦鸢的心里一时气恼,狠狠地一挥手,转过身去,冷声道:“滚出去!”
梦香睁开眼,看着北梦鸢的身影,不由悲戚的叫了一声:“娘娘……”
“出去!”
北梦鸢大喝,梦香闻言,知道北梦鸢这是要冷静一番了,便也不在多言,起身,看了一眼北梦鸢,捂着脸颊慢慢儿的退了出去。
北梦鸢背对着门,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
是娘娘你,是娘娘你!
梦香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荡,北梦鸢脸上神色一瞬间变得晦暗不明。
……
东宫内,沈蓉方才舒解了一会儿,想到传来消息说庆春他们今儿便要回东宫了,又想到紫薇居里面的两个小家伙,便起了身。
秋菊赶忙的上前道:“娘娘,您要做什么?”
沈蓉摇摇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想到什么,问道:“连太医呢?”
秋菊听罢,神色微微一敛,作为沈蓉的贴身侍女,沈蓉这些天来,对连子瑜的态度,越发的让人琢磨不清,她如何能不知晓?
可总想着沈蓉心里是个有分寸的,便也没有多言,可看着她总是提起,秋菊便有些忍不住了,道:“娘娘,连太医刚刚才走呢。”
沈蓉闻言,淡淡的“哦”了一声,有些失望。
秋菊见状,有些不忍,便道:“娘娘可是不舒服了?奴婢扶着您歇息一会儿罢?”
沈蓉摇摇头,道:“罢了,扶我起来罢,去看看二郡主和三郡主。”
秋菊闻言,立即道:“可是娘娘……刚刚连太医说了,您今日胎气不稳,怕是有些不妥当罢!”
沈蓉听罢,转头瞧了她一眼:“好了,我自己的身子,难不成我还不知道吗?”秋菊还想再说,沈蓉道:“罢了,你若是不听,那便我自个儿去就是。”
“娘娘!”秋菊赶忙扶着她:“奴婢扶着您便是了!”一副苦恼的样子,她哪里敢让沈蓉自个儿出去。
沈蓉见状,这才轻轻的笑了笑。
两人便唤了人来,上了软轿被抬到了紫薇居去了。
一进紫薇居,一股异香飘来,沈蓉微微舒展了眉头,上前走去。
木檀等人见状,赶紧的迎上来:“参见沈淑女。”
沈蓉点点头,道:“两位小郡主如何了?”
木檀笑了笑:“回娘娘,两位小郡主刚刚吃了奶水,如今正睡的香甜呢。”
沈蓉闻言,心里松了口气,便道:“你们都出去罢,我去瞧瞧两位小郡主。”
众人闻言,齐齐应了一声,点点头退出去了。
沈蓉转身,便往两个小家伙睡的地方去,走了一段儿路,眼看着就要到了,沈蓉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其他人退了出来,结果刚刚转身,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痛苦的□□。
秋菊心里一跳,转身便推开门:“娘娘!”几个人走进去一看,脸色齐齐一变。
……
太叔思尉刚刚处理完了正事,正想着去看看庆春来着,就看见竹枝跑了过来。
竹枝迎了上去,行了一礼,还未说话,太叔思尉便皱着眉头问道:“怎的这般慌忙?你们娘娘醒了吗?”
竹枝点点头:“殿下,娘娘刚刚醒了,现在,叫奴婢来看看殿下事处理完了没呢。”
“怎的?”太叔思尉疑惑:“有事?”又不待竹枝继续说,便道:“罢了,正好我也要去看看你们家娘娘,走吧。”说罢,迈开步子便往前走。
因为想着怕是庆春有事,太叔思尉脚步迈的飞快,没一会儿就把竹枝甩到后面了。
太叔思尉走到庆春的房中的时候,庆春正着急的走来走去,太叔思尉心里一紧,上前一步拥住庆春,道:“怎么了?这般着急上火的?”
见是太叔思尉,庆春的心里舒了口气,赶紧转身看着太叔思尉道:“殿下,我们……可不可以快些回东宫去罢?”
太叔思尉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你这突然,是怎么了?”
庆春闻言微愣,也不知该是如何与他说,却在这时,外面急急跑来一个内侍:“殿下!不好了!”
太叔思尉转头看去:“说!”
“刚刚东宫传来消息,说是……说是,沈淑女出事了!”
“你说什么?!”听罢那内侍的话,庆春浑身都忍不住跟着微微一颤,向前一步,紧紧地盯着内侍。目光稍狠的再次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内侍有些颤抖,害怕的看了一眼庆春:“回娘娘……刚刚东宫传来消息,说是,说是沈淑女出了问题了……”
“不可能!”庆春大叫一声,有些无法接受:“怎么会这样?!”
她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还有愤怒。这才不过派人去了东宫查看,便传来了这个消息,看来那人动手早已准备好了。
她只是不愿相信,自己身边的人有一次受到了伤害,这些,都是她最害怕的事,可却,一一的发生了出来。
不等庆春继续说什么,太叔思尉去陡然转过身来。一把拉住庆春,脸色阴阴的沉住。道:“来人!回东宫!”话落,人已经拉着庆春的手了出了房间。
身后的内侍等人闻言,赶紧的便应了是,退下去吩咐去了。
竹枝和比梅两人也赶忙急急的跟过去。
走到驿站大厅内,慕容雪等人也在候着了,见得太叔思尉拉着庆春下来,也顾不得其他的,赶紧的迎上去便道:“殿下,刚刚……”看来,他们这是也得到消息了。
太叔思尉不等慕容雪把话说完。直接便冷声打断了她:“回宫!”
慕容雪微微愣了愣,随即应了一声,便去吩咐人准备去了。
庆春跟在太叔思尉的身边,这个时候才稍微有些回过神儿来。
她的目光有些泛红,睁着转了一圈儿,不由的便扫了一眼一旁的怜玉容,怜玉容满面的愁容,好似也是担心的模样。
庆春心里冷血不已,怜玉容当真是做的一手好戏!
如果不是之前北梦鸢说的那些话,她仅仅只是怀疑,现在虽然不大确定,可看着她这个样子,她就满心的厌恶,恨不能上去把她那张虚伪的假面给撕了下来。
似是察觉到庆春的目光,怜玉容轻轻转过来,和庆春对视,微微一愣,随即怜玉容微微抬高了一下下颔,那是不动声色的,明明面上的神色未变,可那种意思却是在无形之中变了味儿。
好似是在示威,嘲讽,庆春看的眼睛刺,微微闭了闭眼眸,睁开不动声色的转开。
她在心里对自己道,忍,一定要忍!
这次却恰好碰上走过来的北梦鸢,北梦鸢的目光看着她别有深意。
庆春却是懂得其中意味儿,那是早已经知晓的结果,并不意外的神情。
两人淡淡的对视一眼,随即若无其事的转开。
慕容雪吩咐起来,也很快便办好了一切事宜,没一会儿,众人便坐上了马车去了。
太叔思尉没有坐马车,独自骑着马在前面领着队,身边跟着付安。
付安看了一眼太叔思尉问道:“殿下,进了京都,您是先去宫里,还是……”他知道东宫出了点儿事,可也拿不住太叔思尉的意思。
太叔思尉微微沉吟便道:“本宫今日便先回东宫,处理一些事了,改日便进宫向父皇请罪,今日,便麻烦你去给父皇解释一番。”
付安赶紧应是,道:“殿下放心,属下定当如实禀告。”
太叔思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在马车内,庆春一直紧张不安的,双手也紧紧地搅住帕子,这个时候,她比之先前要镇定了一些,她想,或许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呢?
可这般想,也不过是自欺欺人,沈蓉的情况她是知道的,本来就不大如何好,如今又出了这等状况,到时候不知……
越想,庆春都为沈蓉苦的很,心里也有些责怪,事情到底是如何还不知晓,可总觉得,这事怎么都与自己有关。
心里内疚的很。
竹枝和比梅在一旁看着,也都无可奈何,见庆春如此,也只能尽量劝解道:“娘娘莫要担心,沈淑女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庆春闻言,不由的微微苦笑,吉人自有天相,这些,她从来不相信的,可事到如今,却也只能借此安慰一下罢了。
她点点头:“希望,如此吧……”
竹枝比梅闻言,不由的对视一眼,随即默然不语。
马车在进了京都之后便分了两路,一边是付安领着将士往宫里去,另一边则是太叔思尉他们往东宫而去的队伍,浩浩荡荡的。
走到东宫去,好像花了很长时间,又好像花了很短的时间,反正庆春从马车下来之后,看着东宫的门庭,都有些微的晃神儿。
门口早有人迎着了,没有人说话,太叔思尉抬脚就往里面走,只问了一句沈淑女在哪儿?
下人禀报了沈蓉在自己的院子里,太叔思尉什么话都没有说了,其他跟着他的身后急急的赶过去。
庆春心里些微的跳,听着前面慕容雪一边走一边问:“沈淑女现在情况怎么样?”
宫女回答:“回娘娘,沈淑女现在情况还不清楚,不过太医说……不大乐观,之前连太医进去了,李太医也赶过来了,现在都还在里面诊断呢。”
慕容雪闻言,一便嗯了一声,随即不再说话了。
庆春听着,心里面却是有着一丝儿的侥幸,还在诊断,那说明,沈蓉这也不一定全是会出问题的了?说不定,还是有可能会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
她没有问出口,只在心里面轻轻的说着,好像只有如此,才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乱而已。
这一边想着的时候,一边赶着路,没一会儿,众人便走到了沈蓉的院子里去了,一进去,一院子的宫女内侍齐齐的屈膝行礼。
太叔思尉嫌吵,一挥手全都免了礼,问道:“情况如何?”
秋菊眼眶红红的上前,行了一礼:“回太子,娘娘……娘娘现在,还不清楚,太医,在诊断呢。”
“还没有出来?”太叔思尉微微皱眉。
秋菊点点头,这时候,慕容雪上前,看了她一眼,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走之前,沈淑女不是还好好儿的吗?”
秋菊听罢,不由的瑟缩了一下脖子,看了一眼慕容雪,回道:“回太子妃娘娘,这个……奴婢目前也不大清楚……”
慕容雪沉下脸色:“你这贱婢!身为沈淑女的贴身丫鬟,竟然连沈淑女是如何出了事都不知晓?留你还有何用?!来人!把她给本宫拖下去,大打三十大板,在发卖出去!”
庆春在后面听罢,眉头一皱,赶紧的上前:“太子妃娘娘息怒。”
慕容雪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庆春转眼看着秋菊,道:“太子妃娘娘,现在事情究竟是如何还未弄清楚,秋菊是沈淑女的贴身侍女,若有什么事,怕是耽搁不得,太子妃娘娘若是发落了她,等的沈淑女到时候寻问起来,怕也是难得交待。”
慕容雪听罢,脸色不由变得难看。
这话是再说,秋菊乃是沈蓉的丫鬟,虽然你身为太子妃发配一个丫鬟没有问题,可毕竟管的太宽,而且这事最清楚的也莫过于这个丫鬟了,若是把她弄没了,到时候该要如何交代?
慕容雪冷冷的扫了庆春一眼,冷嗤了一声:“庆婕妤这是再说,本宫不该管了?”
庆春忙低头:“太子妃娘娘明鉴,妾身绝无此意。”
“绝无此意?”慕容雪反笑,正当再说,一旁的太叔思尉道一声:“够了!”淡淡的一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信。
慕容雪要说的话便噎住了,随即狠狠地瞪了一眼秋菊,转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庆春。
庆春心里松了口气,幸好太叔思尉护了他一下。
秋菊转眼感激的看了庆春一眼,庆春淡淡的笑了笑,她倒不是心疼秋菊,只是想着秋菊和沈蓉感情好,怕是被慕容雪这般发落了,到时候沈蓉知道了,只怕又是好一阵子心伤了。
而且,也如她自己所说那般,这件事,秋菊也是一个关键。
太叔思尉扫了庆春一眼,庆春回看住他,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涌动着一些情绪。
庆春有些疑惑,那一瞬间,太叔思尉的眸子里面闪现的,竟然是她看不懂的。
复杂、深沉、繁艮……
她迷惑了。
正在此时,门打开了,众人回神,抬头看去。
胡子花白的李太医和连子瑜一起走了出来,医童赶紧上前给两人递了帕子擦汗。
“太医,如何了?”两人一出来,太叔思尉便迎了上去。
李太医和连子瑜不由的对望了一眼,随即看向太叔思尉,脸上犹有愧色,李太医没有说话,连子瑜低低的叹了口气,无奈、还有其他的。
“回殿下,沈淑女身子是无恙了,只不过……肚子里的孩子……”连子瑜顿了一会儿。
庆春心里一紧:“怎么样了?连太医?!”
连子瑜抬头看着庆春,目光复杂,随即低头:“孩子……孩子,没了。”说出最后一句话,好似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
说完便低垂了头,神色也有一些哀伤,庆春没有去看他的神色如何,呆呆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连子瑜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依着沈淑女的身体情况。亏损的厉害,日后,怕是……怕是都不能再有身孕了。”
“怎么……”庆春张了张嘴巴:“怎么会这样……”她目光有些虚浮,喃喃的道。
一旁的秋菊听罢,蓦地睁大眼睛,捂着嘴拼命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这时候,屋内传来“啪”的一声轻响。
庆春听罢,顿了一下。转身便往里面跑了进去,秋菊也赶忙跟进去了。
慕容雪在一旁要发难,太叔思尉一抬手:“让她去吧。”
他知道他们姐妹情深,沈蓉这样,庆春心里指不定该难过成什么样子。
慕容雪闻言,微微张了张嘴,随即道了声是。
太叔思尉微微闭了闭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疲色,随即睁开眼,转眸看向连子瑜。
连子瑜见状。便知道太叔思尉是想要说什么了。
……
庆春走进去,慢慢儿的走到床边,因为之前都以为沈蓉睡着了,所以屋子里没有留下一个丫鬟,怕打扰了她。
而此刻,沈蓉正伸手,捞着床头柜上的一个茶壶,却因为身子虚弱,手臂也不够长,够不着。
地上有一个碎了的茶杯,想来也是刚刚沈蓉弄掉到地上的了。
庆春见状,心里一酸,忙就上前:“蓉姐姐……”
沈蓉闻言。便抬起了头来,看了一眼庆春,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脸色因为这个笑容,越发衬得苍白如雪,好似寒风中一吹,便漂落无痕。
“你……你来了?”沈蓉道,放下了手,躺回了床上。
庆春见状,心里一酸,眼眶不禁便热了起来,她拼命忍住自己的眼泪,坐在沈蓉的床边。问道:“蓉姐姐想喝水吗?”
沈蓉点了点头,庆春便去扶着沈蓉半坐起来,一旁的秋菊赶忙的便上前倒了一杯水递给庆春,庆春便伺候着沈蓉喝下了。
喝下了水,沈蓉的嗓子好了些,这才看向庆春,笑了笑道:“怎的回来的这般早,我还说去接一下你们呢,没想到……”说着,想到了什么,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庆春见状,便也忍不住了,叫了一声蓉姐姐,眼泪便流了下来。
沈蓉见状,不由的擦了擦她的眼泪,道:“傻姑娘,你哭什么哭。”
“蓉姐姐……”庆春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看着沈蓉这样,她就是想苦,沈蓉装的越无关痛痒,她心里就越难受。
沈蓉见状,不由的叹了口气,随即笑道:“当初我就说过,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没想到,果真还是走了。”摇摇头:“看来,我与他,是注定了没有母子亲缘的了……”
“蓉姐姐,你别担心。”庆春顿了顿道:“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沈蓉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不由的轻笑出声:“是啊,会好起来的。”可是,晚了呢。
刚刚的话,她都听见了。
连子瑜的意思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不会有当母亲的权力了吗?
庆春以为沈蓉听进了自己的话,心里还是有点儿高兴的,面上便笑了起来,道:“是啊,所以,蓉姐姐,不要多想了,现在你还是好好儿的歇歇吧,等到时候,把身子养好了,你才能……”
“知道了。”话没有说完,沈蓉淡淡的道:“春儿妹妹,我累了。”
庆春微微愣了愣,随即点点头:“那好,蓉姐姐你先歇息歇息,等日后你身子好些了,妹妹在来看你。”
沈蓉淡淡的笑着点头,嗯了一声,庆春便吩咐了秋菊好好儿的照顾着沈蓉,秋菊自是应了。
庆春又嘱咐了沈蓉几句,可现在这样,好像说什么都有点儿多余了,庆春便退了出去。
沈蓉看着庆春的身子退了出去,默默的由着秋菊伏下来躺着了,秋菊还想问沈蓉些什么,沈蓉直接便道:“秋菊,你也退下去罢,本宫好好儿的歇歇。”
秋菊闻言一怔,随即应了一声,担心道:“那娘娘……奴婢便在外间儿,若您有什么事,便叫奴婢一声。”
沈蓉点点头,秋菊便退了出去。
而沈蓉躺下,微微侧了侧身子,下身传来丝丝痛意,她咬着牙闭上眼睛。
眼泪留下来,浸湿了一方枕帕,也不知是疼的,还是……
庆春一出来,门外面便只剩下了竹枝和比梅,微微一愣,问道:“人呢?”
她本来还以为,太叔思尉会进来瞧一眼沈蓉,可没想到……
庆春心里一时间有些不是滋味儿。
竹枝和比梅听罢,自然是知道指的是谁,比梅道:“殿下去了前殿儿。”
竹枝接道:“连太医李太医也被殿下带走了。”
庆春心里一紧:“可有说是何事?”
两人摇摇头,可想了想,道:“应当是……”看了一眼屋内。
庆春见状,不禁了然。
恰在这时,秋菊出来了,见到庆春,不禁讶异:“娘娘,您还没有走?”
庆春扭头,不答反问:“你怎么出来了?”
秋菊为难道:“娘娘说想一个人静静。”
庆春闻言,便也知晓沈蓉的心情,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去,却陡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转过身,看着秋菊:“秋菊,你老实告诉本宫,你家娘娘,出事前,发生了什么事?”
她目光如炬的盯着秋菊,秋菊一时间被看的有些发怵,顿了一会儿,便败下阵来。
看了一眼屋内,随即道:“娘娘本来,不让奴婢说的……”看着庆春:“既然娘娘想知道,那奴婢便只能说了。”随即,便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
庆春急急的往前殿赶过去,虽然秋菊说的那些事,看起来好似没有什么,可若是被有心人一联系起来,到时候,只要让太叔思尉起了怀疑,动手的话,那就……
庆春想到自己的紫薇居被人动手的事,心里一时间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没想到,刚刚走到了一半儿,却恰好遇见迎面而来的沉鱼落雁,两人见着庆春,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淡淡的行了一礼。
“庆婕妤,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庆春闻言,心里微微一跳,果然,还是到了么……
庆春面色无常:“知道了。”沉鱼落雁见庆春如此平静,倒是诧异的对视一番,可随即点点头,便带着庆春往前殿儿赶过去。
赶到前殿儿的时候,东宫的妃嫔都已经在哪里坐着了,宫女内侍婆子们,也都在里里外外围的个水泄不通。
庆春见状,心里一跳,这是要来全的了?
心里不由的微微冷笑,看向一旁的怜玉容,怜玉容半掩着脸颊,一双水盈盈的眸子顾盼生辉,看着她的时候,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便是一副担心忧愁的模样。
庆春心里面升起一丝邪火,拼命的压制住了,这才上前一步:“殿下,太子妃娘娘。”见了一礼。
可半天,庆春都没有听见叫她起来的声音。
不叫他起来,庆春便也不动,就那般半蹲着,微微低垂着眉眼。
心里却是快速的往下落,就好似是在无底洞之中一般,她的心,微微有些慌乱了。
慕容雪如此也就罢了,可太叔思尉,这是为什么?
慕容雪冷眼瞧着庆春,心里面闪过一丝变态的快感,转眸,见得太叔思尉一双深邃的眸子,一张五官分明的脸庞微微沉着,直直的盯着庆春,脸上神情就不由的一僵,随即不动声色的转过头去。
太叔思尉真的只是在盯着庆春,他脑子里面有些乱,目光几不可查的扫向一旁站着的连子瑜和李太医。
想起他们刚刚的话,沈淑女,是因为摄入过多致使落胎的药物,和受到惊吓才会小产的。
他问他们,摄入过多的药物在哪儿?为什么会收到惊吓?
两人对视一眼,唤了个小丫头来说,太叔思尉记得,这个丫头是紫薇居的。
他心里微微一紧,问那个丫头:“你来说说情况。”
丫头有些紧张:“回殿下,事情是这样的……”她虽然说的断断续续,可到底是说明了一个事。
那就是,庆婕妤的屋子里,燃有麝香,还在两个小郡主的屋子里养了一只大黑猫。
那天沈蓉本来就不是很舒服,去了两个小郡主的屋子里,因为闻了过多的麝香,又被黑猫一下,这才导致了沈蓉小产的。
他信吗?
他是不信的,因为庆春不燃香,养猫的事,他也不知道,可就是如此漏洞百出的事,知晓人为何说的这般言之凿凿?
是陷害?
这般的明目张胆?
他有些摇摆不定了,他想要快些看见庆春,听听她自己的说法,至少,在他还是站在她这边的时候。
给他一个,继续对她相信下去的理由。
庆春站的有些麻木了,难受的紧,上面还没有点儿动静。
四周有些窃窃私议,庆春听着,心里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她只是有些难受太叔思尉,为什么要这样做?
又静了一会儿,正在庆春心里以为,今儿这是自个儿就要站在这儿完了的时候,慕容雪突然出声了。
她伸了手。对着庆春虚空一扶。笑道:“倒是忘了庆婕妤了,庆婕妤快起来罢。”
庆春咬了咬牙,微微垂下头,应了一声:“多谢太子妃娘娘。”随即起身。
慕容雪脸色一变,厉声便道:“庆婕妤,你有什么可说的?”
前一秒温和如风,后一秒雷霆风云,庆春微微一愣,转眼看了一眼太叔思尉,太叔思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却是没有出声。
庆春的心微微一沉,看向慕容雪。面无表情道:“太子妃娘娘此言差矣,您是要妾身说什么?”
慕容雪面色阴沉,眸光沉如水的盯着庆春,扯了一抹笑:“还在装蒜!”又道:“刚刚那丫鬟所说的事,你是认,还是不认?!”
庆春“哦”了一声。转头看去,扫了一眼那丫鬟,那丫鬟被庆春看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所以呢?”看了丫鬟,庆春扭头看向慕容雪问道。
“庆婕妤!”慕容雪见状,不由的微微皱了眉。
“住口!”就在这时,太叔思尉开口了,扫了两人一眼,面色沉静的可怕,庆春却是见得心里冷冷的,转眼不去看他。
太叔思尉道:“有什么事,等福寿他们来了再说!”
福寿刚刚被太叔思尉派去庆春的屋子里查证去了。
慕容雪闻言,便转眼瞧了一眼庆春,随即应了一声:“是,殿下。”
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庆春,眸光微微一闪。
庆春虽是知道这次自己被人坑了一把,等过会儿那些查证的人来了,怕是就证据确凿了。
她想不出自己该要如何辩驳,心里有气,站在原地却是不愿去看太叔思尉。
她心里不仅有气,还痛。
她知道,太叔思尉不相信她了。
正在想着的时候,福寿便赶回来了。
福寿先是看了庆春一眼,眸光中有些担心,又有些疑惑,随即上前一步,对着慕容雪和太叔思尉行了一礼。
太叔思尉问道:“福寿,如何了?”
福寿微微一顿,随即道:“殿下,奴才……的确在庆婕妤的院子里,不,是两位小郡主的屋子里,找到了这个。”
随即拍了拍手,有人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些东西,散发着一些清香。
众人一见,便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慕容雪大喝一声:“庆婕妤,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什么?!”
又道:“福寿,那只猫在哪儿去了!”
福寿忙一拱手:“那只猫,死……了。”
“你说什么?”庆春转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福寿:“死了?”
福寿点点头,庆春忙道:“怎么会死了的?”
那只猫,明明就是好好儿的来着,突然一下的,怎的就死了?
福寿为难:“这……说是发了疯。”
庆春立即道:“不可能!那只猫是本宫走的时候,特意差人去家禽府精挑细选的波斯猫,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就发了疯?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慕容雪在上面冷笑一声:“还能是什么原因?庆婕妤,你就莫要在装腔作势了罢,快说!你是不是见沈淑女怀孕了心有不岔,所以故意把两位小郡主托给她照顾,还在房间内藏下了这麝香?又弄来猫吓的沈淑女至她流产?!”
她言辞凿凿,句句逼人,庆春闻言,不由的冷笑一声,转头看着慕容雪。
笑道:“太子妃娘娘,你口口声声污蔑妾身陷害沈淑女,妾身何时有说过,那些麝香是妾身所放的?”
慕容雪听罢,脸上一青一白,大喝一声:“你还在狡辩,既是如此,那那些麝香你如何解释?那只猫,你又如何解释?!”
庆春笑道:“妾身被人陷害了,妾身怎么知道?”又道:“再说了,妾身和沈淑女素来交好,害了她,妾身有什么好处?太子妃娘娘这么说,是认定这一切都是妾身做的了?”
“你!”慕容雪被庆春的话一噎,随即冷哼一声,道:“谁知道你又安了什么居心,在这后宫之中,想要别人不好过的,多了去了,也不差庆婕妤你这一个!”
庆春眼眸微微一转,道:“那这么说,太子妃娘娘,也是这么想的了?”
慕容雪本想应一声自然,看随即微微一转,脑子里面反应过来,立即怒目瞪向庆春:“你!”
庆春看向慕容雪,无声冷笑。
太叔思尉脸色微微一沉:“够了!”转眸看向一旁的连子瑜:“连太医,如何?”
他之前便瞧见连太医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疑惑,便问了出来。
这件事,疑点颇多,自然是不能掉以轻心的,想着,眼眸不由扫过庆春。
庆春一张小脸儿面无表情,眼眸直直的盯着前方,太叔思尉见状,心里没来由的便是一阵发虚。筆趣庫
连子瑜闻言,上前一步,拱手便道:“回殿下,这里面,有点儿不对劲。”说着,指着那麝香道。
太叔思尉“哦”了一声:“如何不对劲?”
连子瑜摇摇头:“请待微臣查证一番。”太叔思尉点点头:“允了。”
连子瑜便上前一步,轻轻的捻了一些麝香起来放在鼻子里闻了闻,众人都好奇的看着他,庆春也心有疑惑,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
想着,心里不由的微微一紧,这东西是在两位小郡主的房间里发现的,会不会是……
庆春陡然抬起眸光,看向一处。
怜玉容眼眸闪过一丝精光,她倒是没有想到,这连子瑜倒是有几分本事,那般隐秘的东西,竟然被他察觉了出来。
不过那又有何关系?
想着,不由的垂下头,微微一笑。
陡然感觉像是有一道目光打在自己的身上,抬起头去,正好撞见庆春的眸子,微微一怔。
连子瑜微微睁了睁眼眸,抬起头道:“殿下!不好,这麝香里面,还含有一种能致使婴儿中毒的气体,久闻,可以致其丧命!”
“什么意思?”庆春听罢,立即上前一步,厉色问道。
“娘娘……”连子瑜转头瞧了她一眼。
仿佛是印证连子瑜的话似得,他话音刚刚落下,一个人便急急的跑了进来:“殿下,出事了!”
转头看去,可不就是庆春安排着照顾两位小郡主的木檀吗?
庆春心里一紧,立即上前一步问道:“木檀,出什么事了?!”
“娘娘!”木檀瞪大了眼,张着嘴看着庆春:“娘娘……”
“快说!”太叔思尉喝道:“出了什么事?!”
“回殿下!”木檀赶忙道:“刚刚,刚刚两位小郡主,突然口吐白沫,也不吃奶,哭闹了起来。”
众人闻言,脸色一变。
太叔思尉看向连子瑜,连子瑜点点头:“这是……中毒的迹象。”
话未说完,庆春一转身便跑了出去了。
其他人见状,纷纷扭头看向太叔思尉和慕容雪。
慕容雪脸色铁青,却是不说话,看向太叔思尉。
太叔思尉沉下脸色,道:“去紫薇居!”
随即大步一迈,赶了过去。
众人见状,纷纷迈步跟上。
慕容雪看着众人的身影走远,脸色黑的可以滴出水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身边的沉鱼落雁忍不住提醒了慕容雪一句,慕容雪冷眼一扫,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慕容雪冷哼一声,随即突然一笑,转身便直接往外走去。
她倒要看看,这次任她庆春巧舌如簧,发生了这一件件儿的事,她要如何洗清自己。
如此想来,她倒是有些感谢那个背后搞鬼的人了。
庆春赶到的时候,远远儿的便听见了两个小郡主哭闹的声音,好似哭的撕心裂肺,恨不得把心肝儿肺全都给哭了出来。
嗓子也好似哭哑了似得,庆春心疼的就好似是自己被人拿刀子在插。
跑进去两个奶娘手足无措的哄个不停,见着庆春,如释重负,纷纷行了一礼,赶忙的让开一步。
庆春上前,抚摸着两个小家伙的脸庞:“乖啊!不哭不哭,太医马上就来了,不哭不哭……”说来说去,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办,只能不停的拿着帕子给两个小家伙擦拭嘴边涌出来的泡沫。
怜玉容……
庆春眼眸微微一暗,闪过一丝狠色,你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正在这时,太叔思尉也赶了进来,见着庆春如此,又看了看两个小家伙,心里也疼得跟什么似得,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什么都没用,只道:“春儿,你快让开,让连太医来看看!”
连子瑜身为太医院院首的首徒,自然是各行都了解的,可毕竟不是专业儿科大夫,太叔思尉来的时候,已经差人快马加鞭的进宫去叫擅长儿科的太医了。
这个时候,也只能先让连子瑜来救一下急。
庆春闻言,抬头冷冷的瞧了一眼太叔思尉,随即应了一声是,让开,看着连子瑜上前查看,从始至终,都未曾多瞧着太叔思尉一眼。估妖丸巴。
太叔思尉见状,心里微微一抽。
不一会儿,连子瑜回身,对着庆春和太叔思尉拱手一礼,庆春忙问:“连太医,如何?”
连子瑜道:“回殿下,庆婕妤,两位小郡主,果然是中毒了。
庆春听罢,心里一酸,眼眶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
“那该怎么办?”太叔思尉皱眉问道:“可深?”
连子瑜知晓太叔思尉的意思,点点头:“尚可,待微臣开一剂药方,先让二位小郡主止了呕吐再说,其他的,便只能等其他的太医来了再说。”
……
……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闻吱的太子的掌心娇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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