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意笑吟吟地指了一块墙,道:“这块地方,就留给你。等晚些时候,就将这些绣品全挂上去。”
柳萌初抬起头,看着花如意指着的那块地方。
花如意说:“这里,放的可尽是咱们店里的宝贝,绝对惹眼。但我也不是轻易卖的。就拿你第一次绣来的那幅绣品来说,那也是秦王妃看上了,同我说了好久我才允的。”
柳萌初心下一松,对花如意笑道:“多谢您了。”
花如意避开她的目光,环着手盯着这墙上的某幅绣品,说道:“但有些话我有须得提前交代于你。下至平民,上至权贵,来我店里的人确实多,但秦王妃却是不常来的。我也不知,她下一次来会是什么时候,来了见着了你的绣图,还喜不喜欢。”
“有什么关系?”柳萌初看着花如意,豁达地笑了笑,道,“秦王妃不来看不着,或者见着了不喜欢,我在从别处寻法子便是。前头竖着只刀剑,我都想去握一握。”
花如意目光微垂,凝在她新出的绣品上,每一幅,都与幼童有关。
花如意不禁笑:“说来也真是巧。你初次绣来的那一图,是以前从我这学来的,多年后绣来同我明身份,却被秦王妃瞧上了。”
柳萌初也笑了,拖长了声调道:“自始至终,花掌柜才是刺绣的好手。”
两后日,万青同许照洲禀报道:“主子,太师府幸存的门房名唤罗升,乃太师府的家奴。被接回柳府后,在刘氏的院里伺候着,刘氏出门一般都带着他。前几日,刘氏身边的丫鬟在阙楼订了一间阁子,时间在三日后的午初。”
转眼过了三日,那日艳阳高照,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马车从宫中驶出,停在了金麟府门口,许照洲没有下车,吩咐车辕上的万青进去喊人。
许照洲把坐在车厢里翻书,不多时便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马车边上,紧接着车帘便被挑开,将暖醺的风带了进来。
柳萌初落下车帘,在他的对面坐下,脸颊边上跑得发红,说道:“主子,您要带我出去吃饭啊?”
许照洲对上晶亮的双眸,怔了一瞬后道:“是。前些日子说好的。”
柳萌初惊呼了一声,捧着脸乐滋滋地瞧他,说道:“您可真会给人惊喜。”
许照洲将手上的书略举了举,阻隔住她黏过来的目光。
柳萌初稍收敛了些,又问道:“主子,我们去哪里吃饭啊?”
许照洲平放下书,说:“阙楼。”
“好呀。”柳萌初笑着说。
许照洲抬眸来看她。
柳萌初一顿,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裳,小声道:“就是没来得及换身好看的。”
许照洲弯了弯唇角,低下头翻了页书。
——
正值午时,阙楼门前熙攘,大堂内扬着琵琶乐音悠扬,抵不过人潮的热闹。
柳萌初跟在许照洲后面,走上楼梯,跟着店内的伙计前往预订好的小阁。
到了三楼,东边一间小阁的木门经人推开,赵嘏从里头走出,同许照洲打了照面。
赵嘏愣了一下,而后惊喜道:“照洲!”
他目光向后放,看见了他认得的万青与一位身着侍女服饰的丫鬟,便道:“照洲是独身一人?可愿来我阁间一叙?”
许照洲便教万青同柳萌初先行。
赵嘏了然一笑,靠在椅上摇把折扇,说道:“照洲可会在心中埋怨我的强你所难?”
许照洲看着用来摆膳的桌上铺满的墨迹,说道:“我无难处,倒是殿下,似乎烦闷。”
赵嘏随着他的目光看,大笑两声,说:“烦闷从何说起啊?我一纸又一纸的潦草,难道不当是出自内心快意?”
“快意登了峰,余下的该作何解?”许照洲说。
赵嘏收起折扇,笑着站起身,随意拎来一张纸,那上面的字体狂放,三两笔勾下一句诗,“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散漫与疏狂。”
他把爬了满纸的诗念了出来,而后按下纸张,在清脆声里说:“照洲,有物束我!”
许照洲双眸漆黑,平静道:“殿下,京师之中无人不向您道喜。”
“旁人非我,怎知我喜不喜,忧不忧?”赵嘏摇首,手下的纸被他捏出了褶皱,他看着许照洲道,“照洲可知我真正忧喜?”
许照洲便去思忖,而后含笑道:“约莫是有忧有喜,喜大过忧,却生了更多的忧。饶是如此,还是要喜。”
赵嘏埋头,照着纸上的字又低声念:“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散漫与疏狂。”
“清都山水郎,清都山水郎啊。”赵嘏两臂直直地撑在桌上,又一点一点地弯曲,身子随之矮下来,坐到了位置上,说,“你比我还要知晓我。”
许照洲摇头,说道:“我只是在殿下身外。”
赵嘏双目热切地望着他,问道:“那你又可否知我为何而喜?这喜,到底从何处而来?”
许照洲摸到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盏后试着问道:“殿下是因为,将要为人父?”
赵嘏将手掌放在了自己的心间,思考片刻后道:“要为人父了,便都当是如此的喜悦么?”
许照洲拧眉,又摇了摇头,诚实道:“我不知。”
赵嘏通过手掌感觉着自己心脏地跳动,把眉眼间压抑着的喜色完全地暴露出来,让有意无意摆上来的忧郁退下,这一变化教他眉目舒展开来,他苍白病态的面庞多出了健康的红润。
许照洲微讶道:“殿下,这是何种喜悦?”
赵嘏抛却了忧虑,将自己放纵在喜悦里,他激动地前倾身子,说道:“照洲,我的心在告诉我,这是一种漫天弥地的喜悦。我掌下的跳动,此时此刻全是为它!照洲,我就这样,我就这样与凡尘多了一股联系,这联系,只是因为我,只是由于我,虽然我们还未曾谋面,但我们终将谋面。照洲,我无法再欺骗自己,我是快乐的!”
许照洲的指尖动了动,眼睛看着赵嘏。
赵嘏又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来:“可我又不得不忧虑,不得不害怕,若这联系最终成了枷锁,束缚住了我,我当如何?”
许照洲却是豁然,他道:“殿下求诸内心,便明了自我心境。心境既明,路便能行,这不已然足够?至于这路将通往何处,何不那时再瞧?”wwω.ЪiqíΚù.ИěT
“对呀,对呀。连内心都无法解这谜题,还有何能解?那定是时机不够!”赵嘏拍掌,大悦道。
许照洲颔首道:“是这样。”
“只是……”赵嘏的情绪又跌下来,苦恼道,“我的烦忧似乎也感染到了皇子妃。她这一胎本不稳,差一点滑胎,还好方太医保住了。方太医说,孕者若情绪不好,于胎儿与自身都是极不好的。”
“何三只会和人贫嘴,范正也是个慢性子,除了医术一窍不通。”赵嘏数落完他们,又摸了下鼻尖,低头道,“我们之间,就无一人知晓该如何使一位女子开心起来。”
“照洲你嘛……”赵嘏抬下头,笑了笑,收回声儿。
许照洲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指腹轻点了点桌,气定神闲道:“殿下何不试一试酥清斋的糕点?”
赵嘏讶然,不知是为他的接话,还是因他话里的内容:“酥清斋的糕点?”
“嗯。”许照洲眼神显得笃定,“殿下试一试。”
如同脚踏上实地,赵嘏心里有了着落,点了点头:“我待会儿便去买。”
他想了想,又问:“应买多少才奏效?”
许照洲说:“一盒足矣。”
赵嘏朝他拱了拱手,发自内心的赞许:“照洲当真睿智,令我好生佩服。”
许照洲一弯唇,客气道:“殿下过誉。”
何三手中端着药碗,从外头走进来道:“殿下,是时辰喝药了。”
他抬起头来,意外地瞧见了许照洲,愣了下才笑着行了一礼,道:“许大人也在,难怪咱们殿下这么高兴。”
赵嘏招何三把药端过来,心情颇佳地吩咐道:“何三,你待会儿去酥清斋买一盒糕点。”
何三忧虑道:“好是好,只是不知道殿下吃不吃得,奴才待会儿还得去问一问范太医。”
赵嘏将药一口喝完,瞪了一眼何三:“谁说是我要吃了?皇子妃心情不好,你眼睛是不是瞎?”
何三顿了顿,随即恍然,热情地问:“那奴才应该买什么式样的?”
赵嘏转过头询问许照洲:“照洲,该买什么式样的糕点?”
许照洲说:“最贵的。”
赵嘏闻言,便对何三道:“去酥清斋买一盒最贵的糕点。”
何三愣怔好一会儿,才应是。
赵嘏这边预备着吃饭,许照洲便告了退,去了自己订下的小阁。
里头饭菜刚摆上,许照洲往里边扫了一眼,这里只余万青一人。
万青知意,上前道:“主子,方才罗升独自出了阁间,去到楼下对面的陈家熟水里头,估计是去买熟水的。属下与长瑞见您迟迟不来,恐误了时机,便想了个由头教春草去了陈家熟水。长瑞随着去了,她亦戴了帷帽,不会有事的。”
许照洲点了点头,走到桌边,道:“饭菜有些冷了,撤了重上。”
万青应是,唤来伙计。
许照洲立在窗前,望见了陈家熟水的招牌,生意算是不错。他回头问:“是什么由头?”
万青正看着伙计撤菜,闻言顿了顿,如实道:“长瑞从外面探听回隔壁罗升的动向来,春草约莫是以为长瑞从您那儿回来的,问您有没有说什么,长瑞便顺着说您想喝熟水,春草便下楼买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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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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