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突厥右厢设涉咄利昏聩贪婪引发众怒,帐下五部落群起而攻之,阿悉结部的俟斤字也罗攻下碎叶城后反遭唐军螳螂捕蝉,无奈之下只得投了唐军,达甘可汗震怒急召左厢啜阿史那思归南下与唐军决一死战。
崔珉热血沸腾。在西域,唐军等同于他的父亲崔望之。他欲跟那拨人再聊聊大唐军队,摊主忿然打断他们道:“要聊打仗到酒肆里去聊,别碍着我做生意。”
萧蕴忍不住捂嘴笑了笑。摊主瞥到她换上殷勤的笑脸,招呼道:“小郎君,过来看看?”
萧蕴来到他摊子前,低头翻看他售卖的金银器。
“小郎君,看你是识货的汉人,我给你看个好东西。”摊主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给她,打开,里面躺着一支金簪。崔珉听到有好东西看脑袋半探过来,见是金簪便嘀咕摊主少见多怪。
“这可不是普通的金簪,这是鼎鼎大名的砚郎用过的东西。”
“砚郎?是谁?”崔珉问道。
摊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位小郎君你是头一回来西域吧?连大商人萧砚都不知道?”
崔珉后知后觉,转移话题道:“好好好,这簪子几钱?”
“不贵不贵,只要半匹绢。”
崔珉咋舌,“区区一个头簪要半匹绢?你怎么不去抢?”
“你这汉人真没见识,你知道那砚郎的东西有多难得吗?”
“既如此,你是如何得了砚郎的头簪?”萧蕴问道。
商贩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一手挡住嘴低声道:“那砚郎不仅钱财多人还长得俊俏,每次出行一大帮姑娘围着,这头簪就是他送姑娘的,后来被我购来的。”
萧蕴重新审视起盒子里的金簪,簪身有些灰可见不是纯金,但纵使是纯金也不会是萧砚的。他极不喜金子做成的饰物。
如果他的喜好不曾改变的话。萧蕴委婉拒绝了商贩的好意,转而买了别的东西。
回到客店碰巧昨天那群人也刚买完东西回来,两边人极有默契的装作不识,各忙各的。崔珉去看独孤凛买来的马,萧蕴回房途中遇着店里伙计陆陆续续往一个房间抬热水,是戴风帽女子的房间。那女子摘了风帽此刻正靠在门框上看她,相貌风情万种。
萧蕴有一丝惊艳,这女子即使在长安美人圈里也称得上一等。
女子目光迷蒙诱人,如若与她视线相汇的是名男子怕早已把持不住。窄窄的过道上两人有一瞬间离的很近,那女人转身,衣角轻轻扫过她身上,带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萧蕴竟有些醉。
回首,过道上已没了那女子身影,萧蕴呼一口气,思绪慢慢变得清明。
此地果然不宜久留。她得跟独孤凛商量下明日早点出发。晚饭时分客店新来了群人,他们生的粗犷雄壮,面目凶恶,人人手里握着把大刀。众人惊恐屏息,脑袋瓜子就差埋到桌子底下。大汉们瞪目落座,桌凳相撞发出的巨响似在提醒食客来者不善,赶紧吃完滚蛋。
一个汉子猛拍桌面,吼道:“好吃好喝的还不端上来!这里都是死人吗?”
饭堂的食客跟着抖了抖身子。店家小跑过来一边抹汗一边点头哈腰的招呼那群人。
“阿蕴,那人我认得。”崔珉冷不丁道。
萧蕴和独孤凛相视一眼,道:“何人?”
崔珉偷偷指了指那群人里长得有些女相的男子小声道:“那个人过玉门关时过所只有一半签印,硬闯不成被玉门关校尉抓了,也不知他们是不是自己逃出来的。”
话落,那个女相男子视线投到他们这桌,独孤凛忙提醒崔珉低头,崔珉道:“怕什么?我跟他只有一面之缘,而且他当时根本没看到我,全顾着看玉门关内的景致了。”
“小心为好,我看他们不是善类。”萧蕴道。
“可不是么,那校尉说他是西域头号游匪。”
独孤凛和萧蕴听后背脊发麻,谁人都知游匪杀人不眨眼,亏得崔珉能脸不红气不喘的道出那人来路。但求别发生什么事端明天一早赶紧动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女相男子放下酒碗大步朝他们走来。
独孤凛放下碗筷,手不动神色的握住腰间的刀。
薄骨律在崔珉面前站定,眯着眼睛看崔珉,探寻道:“你这汉人很是眼熟。”
西域汉人最多的地方在安西都护府,但那儿的汉人游匪是没命见的。安西都护府以外的地方汉人分散居住,加之他们与胡人相貌差别大见了并不容易忘记。与独孤凛和萧蕴的警戒不同,崔珉神色轻松的起身朝薄骨律握拳致意。他自小向往江湖义气,大丈夫当结交四方有志之士除暴安良保家卫国,游匪在他的概念里就是官逼民反的末路侠士,善加引导必能同仇敌忾共抗邪佞。
“你是我在玉门关见过的汉人?”
“侠士便是威震西域的薄骨律吧?”
一听到薄骨律的名字,周围食客吓得碗都端不稳,一时间饭堂里响起一串串杯盏相撞的声音。
又几个游匪来到萧蕴他们这桌,询问薄骨律发生何事。薄骨律哈哈大笑,对崔珉道:“你这汉人有点意思,居然称我为侠士,哈哈哈。”
一屋子的游匪跟着大笑,姿态各异。
“你!过来!”薄骨律右手指向崔珉。
崔珉离桌,萧蕴伸出去抓他的手落了空。别桌的食客不知何时一个接一个退出饭堂,不久,偌大的饭堂只剩下他们和游匪。
独孤凛示意先送她回房,萧蕴放心不下崔珉决定再观望观望。
崔珉却很快跟游匪打成一片。薄骨律听他从长安来立即给他倒了一大碗酒,崔珉惯常把大口喝酒吃肉当成江湖人的好客之道,端起碗咕噜咕噜喝个精光,薄骨律大叫一声好,两人颇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意思。
薄骨律喝了口酒,道:“你这汉人实在,不像有些汉人满肚子坏水。”后半句他咬得极重,似要把“某些汉人”生吞活剥。
崔珉打了个酒嗝,一手搭在薄骨律肩上,道:“没认识律兄前我也当胡人尽是狡诈多疑的商贾之辈,见了律兄方知豪侠之真容。”
崔珉这段话说的文绉绉的,薄骨律听得似懂非懂但总归知道是好话,尤其是豪侠两字。
“哈哈哈,你这汉人叫什么名字?”
崔珉抱拳:“姓崔名珉,字少璞,律兄唤我少璞便可。”
什么名什么姓什么字的,薄骨律弄不明白有甚区别,反正崔珉让他喊什么就是什么。
一时间,游匪纷纷跟崔珉称兄道弟,独孤凛和萧蕴看的眼都直了,这崔珉也太没戒心了。wwω.ЪiqíΚù.ИěT
“县主还是先回房吧,崔珉有我看着。”独孤凛低声道。
萧蕴点点头,她一个女子留在这儿不是办法。“你记得仔细打听他们来路,还有,别为难少璞。”
“县主放心。”
那边厢薄骨律向崔珉道明出现在此地的原因。交河久在唐军治下,按理说他们这帮游匪是不敢来的,但从玉门关来的一路委实太累,兄弟们太想好好休息下,只得铤而走险进城找了这家不起眼的客店。说来也是他们踩了狗屎运,阿史那思归南下,唐军备战西突厥大军调走了交河大部分兵力,他们才得以进城。
一日里两次听人说阿史那思归部跟唐军即将开战,崔珉的心越飞越远,恨不得眨眼功夫就到龟兹父亲身边,点兵沙场,奋勇杀敌。
安歌屋子里侍女跟她通报方才楼下饭堂骚乱的缘故,安歌大笑,道:“去把段池叫进来!”
不一会儿昨天被她踹得鼻青脸肿的段池进到房里跪下。
“虽然没逮住萧砚,但跟他串通一气的薄骨律送上门来了,今晚本川主就要动身去跟阿史那思归汇合,你知道怎么做了吧?”安歌道。
“是是是,属下明白,今天夜里就把薄骨律抓出来打一顿给川主出气!”
“嗯,记得别打死了,留着他还有用。”
“是!”
第二天日上三竿,独孤凛知会崔珉要即刻出城赶往龟兹,崔珉听目的地是龟兹心血翻涌便不跟他计较临时改行程的事。走前他找薄骨律道别,在客房楼梯上看见薄骨律一行,薄骨律一手揉脸,面色阴沉,嘴里说着突厥语的脏话。
崔珉迎上去,两人在楼梯口撞了个正着,崔珉这才看清薄骨律脸肿得老高,像是被谁狠揍了一番。
“律兄……你这是怎么了?”
薄骨律火气冒上来,一手拍向楼梯扶手,年久失修的扶手硬生生被他拍断了。
“妈的!我哪里知道!昨晚睡得太死,醒来脸就成这样了,要是被老子抓到是谁干的,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该不是喝多了撞着墙了吧?”
“妈的哪堵墙敢挡老子?老子现在就拆了这家破店!”
这时店外传来马匹的嘶叫声,而后一阵剧烈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崔珉和薄骨律俱是一愣,两人朝门口看去,只见几十个武士模样的人把门堵住,严实得连光照都透不进来。
“这是怎么了?”崔珉喃喃道。
武士们让开一条道,自外向内走来三个人,两男一女。为首的是个气质卓然的汉人男子,他身着白儒衫,衫子已被风沙侵染成灰白,看样子赶了不少路;男子相貌俊美,如瀑的乌发有些凌乱,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能看到附着在发上的尘土,却丝毫碍不了他的与世独立。
那俊美男子嘴角上扬,狠厉的盯着崔珉的方向,崔珉心下纳闷他跟这人无冤无仇为何这般看他?身后薄骨律突然将牙齿咬得咯咯响,崔珉明白了,这人是来找薄骨律寻仇的。可这两人的体格差太多了,真干起来薄骨律还不把他撕了?不明智啊不明智。
“萧、砚!”薄骨律两眼充血一字一顿的念出这个名字。想他把萧砚当兄弟当恩人,一次次信任他,换来的竟是一次次戏弄!
崔珉听见这名字身子一顿,萧砚不是萧蕴千里迢迢来西域要找的人吗?
萧砚一把抽出身后宇文谨佩带的唐刀,大步向崔珉走去,边走边将刀举起,离崔珉几步远时当空斩下,崔珉傻眼完全忘了反应,幸好薄骨律手疾眼快一把推开他才险险避开萧砚一刀。
崔珉没站定萧砚又是一刀砍过来,吓得他瑟缩得打了个滚,刀刃砍在一张桌子上,萧砚费力拔开又向崔珉冲来,嘴上道:“崔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萧砚一通乱砍,刀刀用尽全力,崔珉被他的气势震住明明一刀没砍中仍吓得东逃西窜。
旁边人看傻了眼。那么大个活人萧砚怎么就砍不中?那么差的斩刀法,崔珉怎么还能吓成鼠?稍微有点力气的成年男子就能把萧砚手里的刀夺过来扭转局势啊!
宇文谨扶额,给萧砚做了两年护卫从未像今天这般丢人。
萧……萧公子,你……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在下……与你无冤无仇……”慌乱中崔珉趁着萧砚将刀砍进墙缝的间隙,企图讲和。
萧砚拔出刀,冷笑道:“误会?呵,怎么会?崔珉,你从头到脚没一根头发配得上阿蕴,却敢做出逃婚的事来,今天我便把你肝胆挖出来看看到底有多大!”
“误……误会,萧公子,逃婚的事我也很内疚,我已经跟阿蕴磕头谢罪了……”
“阿蕴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对……对不起!”
眼看再这么下去要闹出人命,薄骨律同崔珉投缘跟萧砚是对头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他跳下楼梯举了刀要拦住两人顺道给自己向萧砚讨个说法。谁知最静默的柳尘音在他脚落地的当口拦住他,面无表情道:“这是他们两人的事,还请不要插手。”
薄骨律火冒三丈,区区一个汉人也敢来拦他?他握拳要朝柳尘音挥过去,柳尘音以掌格挡,再往前一推薄骨律被他禁锢住再不能动弹。
薄骨律傻眼,他很清楚这汉人的本事比萧砚的女护卫要大得多。也比他大得多。
当着弟兄们面他不能折了面子,大声道:“什么叫他们两人的事?萧砚那汉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们,连给的过所都是假的,我怎咽的下这口气!”
萧砚听到他的话,下令宇文谨把崔珉控制住。那几十个武士亦纷纷上前拦住薄骨律的手下。一切尽在萧砚掌控之中。
“薄骨律,那过所不是假的,只要有安西都护府的一道签印就能去大唐。但我不会给你,一个烧杀抢掠的游匪,放你去残害我大唐子民么?涉咄利的宝库我给了你一天时间转移,拿了谢礼就别不知足!”
薄骨律这才明白连碎叶城一事也是他布的局,气得睚眦欲裂偏生柳尘音的防守固若金汤,他根本挣不开。
萧砚将刀架在崔珉脖子上,面目森冷,“皇后真是瞎了眼才把阿蕴许配给你。”
一直在二楼看戏的独孤凛心道不好。他虽不喜崔珉但没到冷眼看他白白送命的地步,正欲跳下去解救崔珉,身后忽一阵风似的,萧蕴拨开人群跑下楼,直直向萧砚冲去。
萧砚的刀离崔珉不足一寸的距离,萧蕴从正面猛撞进他怀里,他脚下不稳向后退了几大步。
“兄长不要!”
听到这个独一无二的称谓,萧砚惊骇的丢下刀。他十指颤抖,全身的热流汇集到心脏的位置唆使他抱住怀里的人。手探索的伸出,同时等空白的大脑一点一点恢复。待他终于理清眼前境况想要紧紧抱住怀里的人痛诉一场时,怀里一下子空了。
“兄长,已经不关少璞的事了。”
萧砚彻底清醒。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比记忆中长大了些,那张日思夜念的脸透着坚韧,仿似在说他的保护已然不重要了。
他心里一抽。
崔珉发出虚软的惊呼,萧砚回过神来,眼睛在萧蕴和崔珉身上轮番掠过,而后落在萧蕴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跟他在一起?”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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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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