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马上过去。”
温斯年挂了电话,转头看向睡在里侧的丛笑笑。她睡觉的时候蜷缩成一团,身子弓成小小一只,头似一只小鸵鸟埋在枕头边。
睡得正香呢。
昨夜丛笑笑坚持要给温斯年照顾伤口,还不让他沾水洗澡。其实他并没有大碍,打个架而已,如果是阿毛见了也会觉得没什么,可是丛笑笑却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看到这样的伤处难免会有情绪波动。
由着她去吧。
温斯年知道她这几次跟着他没经历过什么好场面,吓都被吓坏了。
却还是不愿意离开,也是真傻。
温斯年拉开被子想下床,仅仅只动了一下,他就停下来向丛笑笑看去,见她没有被吵醒的迹象才敢再动一下。
温斯年忽然余光一瞥,目光停在了丛笑笑十指染粉的指尖。
他身体记忆伴着思绪同一时间跟随着这抹健康的粉红开始回溯,想起昨夜她细软指腹揉在药膏擦在他身上的感觉。
有点喜欢,有点贪恋,又有点害怕。
人总是贪心的,有了相遇就想要再遇,再遇之后开始动了心,可是动了心之后呢,他要是动了感情该怎么办。
温斯年倏尔撤回目光,同时收回了本来已经快贴近丛笑笑耳边的手。
他背过身揭开被子坐下床边,心里面空落落的。
丛笑笑睁开了眼睛,在温斯年打电话时候她就醒了。
澜庭太大了,也太空荡,太寂寞。照顾了温斯年之后,她没说走,他顺着给她铺了一个小被子,给她安排好所有的一次性洗浴用品,她便心照不宣地留下来了。
“斯年,”她开玩笑地说,“干嘛买那么多一次性的用品,难道是给阿毛预留的?”
温斯年眸子敛了一下,没回答这个问题,丛笑笑的一串爽笑结束了当时的对话。
她并不知道在确定她沉睡之后,温斯年下了楼抽了一会儿烟,心里一直都在想她刚才的问题。
是给谁留的呢?
他也说不清楚。
她留了下来。
一晚上安枕入梦,她本来以为会睡不着的,直到朦胧之中听见温斯年通话的声音,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朝霞骤起。
她是伴着温斯年的声音睡着的,没想到又在温斯年的声音中醒来,他的声音晨昏日暮都带着点性感的沙哑,低沉又好听,好像能按摩人心,像一剂最让人安稳的镇静剂。
“斯年?”丛笑笑躺在床上。
“怎么,睡不着?还不困吗?”
丛笑笑看着卧房墙上的大钟,已经凌晨快两点了,可是大脑神经兴奋,她半点睡意都没有。
温斯年坐靠在大床左边,丛笑笑躺卧在右边,两个人之间保持着革命般的友谊。
一个有模有样地看书,一个有模有样地看温斯年。
丛笑笑觉得有点好笑,盯着温斯年时不时地笑一下,最后终于惹得他没有办法。温斯年只好合上其实根本没看进去的书,摘掉了眼镜无奈地看着她。
“看我干什么?”
“你好看呀。”
这个回答是实话,温斯年听过太多的人说过他好看。风情的、妖娆的、温婉的、爽朗的,什么样的女人都有,说完之后统统似一阵风撩起碎发而已,于他心中半点感觉都没有。
唯独丛笑笑歪着头对他说‘温斯年,你长得真好看’,他记了十年八载,念念不忘时时回想。
温斯年单手撑着头笑道:“那要怎么才能睡?”
丛笑笑嘻嘻一笑,本来想逗他,可看着温斯年紧绷的心弦就不忍心了。
这个人啊,太深情太认真,认真到了你都不忍心跟他开一点点情情爱爱的玩笑。
他有着极强的戒备心,虽然他没说,可是她知道。
丛笑笑眨着眼睛提了一个要求:“突然换了一个床,我当然睡不着啦。你不是说要有很多故事讲给我听?那今晚就讲一个故事呗。”
温斯年浅浅一笑:“那你问。”
“嗯?”丛笑笑迷惑,“我问什么?”
温斯年淡淡地道:“问你想问的。”
丛笑笑歪着头想:“可是我怕你生气。”
“不触及底线的我就不生气。”
“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底线是什么呀。”
温斯年望着丛笑笑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道:“那就随缘问。”
丛笑笑却追问:“不行,万一触及了你的底线不就不好了?你的底线是什么呢?”
温斯年只好道:“没有。”
对你而言,我全无底线。
丛笑笑默了默,选了一个最模棱两可的问题:“小时候不幸福吗?”
她的问题像个勾子,让温斯年知道她想问的是关于他旧伤的事情。可是她又不敢问,她怕那会是他的逆鳞,不能触碰的底线。
温斯年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接张天池的案子”
丛笑笑道:“这个案子社会舆论影响很大,是目前最有热度的热议案件,有利于你重回律界。”
按她的想法,温斯年如果真的想再次在律师界东山再起,那么起点对于他来说就太重要了。一件知名度和热度高到烫手的案子对于他来说如同久旱甘霖。筆趣庫
温斯年点头夸赞:“不错,有当我侧写师的潜质。”
丛笑笑脸色微微一红:“我什么时候说过答应当什么侧写师。”
温斯年道:“不然呢?继续做无业游民?”
丛笑笑哼声:“你这倒是来取笑我了。”
温斯年又揉她的头发:“答应吧,笑笑。”
丛笑笑没回答,她把脑袋向被子里面缩了缩:“发型乱了。”
温斯年道:“晚上又不怕。”
丛笑笑摇头得像拨浪鼓,护着已经所剩无几的发型:“不行,太乱了明天会梳不成。”
没想到温斯年却道:“明天我帮你整发型。”
“嗯?”丛笑笑没回神,温斯年已经又揉了揉她的头顶。
“不要。”丛笑笑向被子里面不断地缩,温斯年的手掌跟着追过来。
接着丛笑笑的头就像是温斯年掌心里面的篮球,怎么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了。
末了之后丛笑笑放弃了:“那我可当真了哦。”
温斯年笑道:“我又没说假话。”
丛笑笑默了一下忽然接回了刚才侧写师的话题:“我答应了。”
她上句不接下句的这样扔了一句话,没想到温斯年却瞬间懂她的意思。
温斯年‘嗯’了一声:“我高薪聘请。”
丛笑笑从被窝里面掏出手拜了拜:“我愧不敢当。”
丛笑笑一直把两只手埋在被子里面,没想到一时没注意刚才伸手的时候被子被掀起了一个小角度。尽管并没有露出什么来,可是她的小腿还有粉嫩的小脚丫还是露了出来。
她害羞紧张极了,赶紧去拉盖被子,却没想到温斯年也同时过来替他盖被子。
两个人的革命之界太远了,以至于温斯年得欠身才能够得到丛笑笑那边的被褥。可惜温斯年的右腿情况越来越糟糕,本来一个翻身的小动作却因为他右腿使不上劲完成不了,所以他干脆半跪着坐起来给丛笑笑遮掩被角。
可是丛笑笑没想到温斯年会突然起身,她伸手猛地去够自己的被子,结果连被角的边都没碰到却在温斯年的小腹一片实实在在地游走了一把。
“对不起,摸错了。”电光火石之间丛笑笑迅速缩回手,缩回脑袋,缩回了所有该缩回的老老实实躺了回去。
温斯年脸色也好看不了哪里去,他轻叹了一口气,替她把小被子遮盖好之后,看了又看还是忍不住问。
“笑笑,不热?”
丛笑笑顶着一鼻尖的汗拨浪鼓似的摇头。
温斯年看着裹得像蚕宝宝似的人,无奈地把空调温度再降低了两度。
他拉过被角,遮了点肚子,双腿没有西裤的衬托不仅没有逊色,反而显得更加修长。他单腿半曲地靠在床上,又一个习惯性摸烟的动作。
温斯年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那里面有他常备的烟还有火机。
明明触手可得,可是他却重新关了抽屉。
丛笑笑没看清楚温斯年在做什么,问道:“你找什么东西吗?”
“没有。”温斯年坐好,关了床头灯。
屋子里面唯一的暗黄熄灭,淡淡的月色洒了进来。
温斯年的嗓音像一杯陈年的老酒,他缓缓地叙说了一个远久的故事。
“接张天池的案子,因为无疑中知道张艾艾的被拐卖的,”温斯年顿了顿继续道,“其实刚接的时候,我也以为张艾艾虽然是被买卖交易,但是张天池把她照顾得很好。”
丛笑笑点头:“也是,重点小学,重点中学,重点高中,一路的经历看起来像是公主似的被宠爱长大,真的难以相信……”
温斯年又道:“但是即便如此,我也觉得张天池有罪。”
丛笑笑怔了怔,对于这个问题,她也曾经设想过,结果是没有答案。
如果张天池真的爱张艾艾,那么即便当时的买卖交易,那么究竟是法网无情,还是应该情有可原呢?
温斯年冷笑一声终于说回了他自己,那个丛笑笑提及的故事:“我也是被拐卖的,所以只要有拐卖两个字的存在,他就必然有罪。”
她默了默,其实听懂了,但是他却以为她没懂。
温斯年伸过手又揉了揉丛笑笑的脑袋,低低的嗓音像是哄人似的:“故事太长,以后慢慢跟你说,先睡吧。”
她当时闭着眼睛,却没睡不着。
原来温斯年居然是被拐卖的。
她思绪万千,睡不着,不敢问,不知道从何而问,就像温斯年说的那样。
“我故事太多,不知道从何说起。”
后来她闭着眼睛很久,听见温斯年在耳边道:“我换个故事给你讲吧……给你练练听力吧,英文怎么样呢。”
他说了一个很简单的童话故事:“Acrowfeltverythirsty.(口渴的乌鸦)……”
这是丛笑笑第一次听温斯年说英文。
一个简单的单词,一句最普通的句子,用温斯年的声音说出来就多了那么层雅韵。
他说的是一个几乎人人都听过的故事,一直乌鸦没有水喝,然后它捡起石子填满了玻璃瓶,将它细细的嘴巴插进瓶子里面,终于喝到了甘甜的水。
Whenhewasabouttogiveup,anideacametohim.
……
Gradually,thewaterrose,andthecrowwasabletodrinkthewater.
温斯年念完了故事,然后他说:“我喜欢这个故事,因为我一直觉得……我就是那只乌鸦。”
丛笑笑闭着眼睛没有回答他,她口角微弯困意浓浓,就这么睡着了。
温斯年起身替她松开了一点被角,并没有越过界限,他仅仅是知道她因为害羞才会紧裹自己,他也仅仅是因为怕她会热才这样做。
他知道她虽然没说,但是她一定懂,那只乌鸦为什么会是温斯年呢?
因为乌鸦想要喝水,都需要费劲力气一颗一颗捡起石子。
因为乌鸦即便仅靠自己,也最终喝到了它想要的一杯水而已。
这就是温斯年呀。
他下床拉合了最后一角窗帘,屋子里面黑黑的,静悄悄的,像是平常的每个夜晚一样。
却又分明不同。
他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听着听着也入了眠。
……
一枕日红,那么快就到了天亮。
他醒了,她睡着,他不敢吵不敢动。
现在她也醒了,她却也不敢动。
丛笑笑听见了温斯年所有的动作,他盯着她一直地看,一直地看,可就是不说话。
她闭着眼睛没敢动,感觉温斯年的目光柔柔地落下来。
他的眼神似乎带着温度,扫过她脸颊的每一处都落下余温。丛笑笑缩在被子里面的掌心都冒出汗的时候,她感到温斯年的手从她的耳后擦过。
他掌心撤去的时候,丛笑笑同时睁开了眼睛,然后感觉到温斯年下了床。
他似乎沉默了许久,才彻底站起来。
有打开衣柜的声音,还有衣物摩挲的声音。
这声音勾得丛笑笑心里面痒痒的,她咬着唇心里的小鹿撞得厉害。
她翻了个身趴着坐起来,看到了一个裸露的背脊。
温斯年在换衣服,他听见了动静转过身正对着她。
窗帘被拉开了一角,有阳光射进来落到温斯年完美的腹肌上。
丛笑笑遮掩目光开玩笑:“大律师一大清早这么□□别人不怕引人犯罪?”
温斯年唇角勾起:“就这么点定力?”
丛笑笑使劲点头:“大早上就给看腹肌,谁扛得住?”
温斯年笑着绕过床边走到窗前,拉开了半扇窗帘回身笑道:“这就扛不住了?那以后再给你看点别怎么办?”
明明该是心照不宣的一句话,话题本该就此打住,可丛笑笑偏偏睡迷糊了似的,眨了眨眼睛使劲想了想,最后终于问出了口。
“除了腹肌,还能看点别的?”
温斯年无奈极了,摇了摇开始赶人起床:“下来吧,我给你梳头。”
“嗯?”丛笑笑继续迷糊。
“那不梳了。”
“哦,不梳不行。”
一个骨碌翻身下床。
有个小迷糊,瞬间清醒了。
——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糖心兔子的温律师,我要对你负责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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