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晦的目光却落在了末尾的两个人身上。
其中一个是她早已经见过的吴靖时,另一个却从未见过,看着年纪不大,面皮白净,未言先笑,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蕴着浅浅的梨涡。
沈如晦却有些目光怔愣,只因这个人笑起来的模样有七八分像是三七。她与三七见面次数并不多,对他的面容记忆却并不模糊,虽然三七多是以糯米团子的形象见她,她却清晰地记着那天,阳光透过积雪折射落在三七身上,他的眼睛像是雾霭一样深邃的蓝色,琉璃般的瞳仁里满是自己的身影。
那时他唇角带笑,便恍若此刻跟在吴靖时身后的少年脸上的笑一般。
或许三七也曾是少年郎呢?
沈如晦抿了抿嘴唇,在心里轻轻地开了口:“三七?”
无人应答。
半晌她才想起,方才三七一骨碌砸进了酒酿元宵里,成了真正的糯米团子,她出来的时候他还嚎着走不动了走不动了,困倦地缩进了她为他特质的软枕头里,或许此刻并未相随而来呢。
她边思考着,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停,同时耳朵支棱着听他们说话。
“君迟来了?听说这几日你身上不大好,怎么不多休息?”开口的是虞珩。
清脆的少年音响起,半点不含糊:“早就休息好了,这几日一直拘在家里,早就想出来乐上一乐了,正巧,隔老大远就闻见了香味儿,便上赶着过来了,叨扰了。”
虞诏虞尘笑着没说话,倒是虞旭开了口:“二哥三哥真会躲闲。这几日父皇为了修陵寝的事儿正大动肝火呢。”
他话没说完,却猛地把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了下来,另有,这次负责修陵寝的正是虞笙,还是虞诏为他引荐的差事,他又向来和虞诏亲近,如今差事出了差错惹虞齐生气,自个儿却躲在这里偷闲,虞旭自然逮着机会就数落他。
眼看着虞笙的表情就耷拉了下来,虞诏才收敛了笑意冷嗤一声:“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虞旭正要说话,却被虞尘一把按下:“咱们兄弟难得聚一聚,不聊国事。”
虞旭被他按着不能动弹,又看虞诏冷着眉眼,到底咽下了一口气。
他们俩人横眉冷对,吴靖时却和那叫做君迟的少年蹲在了沈如晦旁边,在场这么多人都在,吴靖时便没表现出亲近的意思,只伸手一指少年:“这是勤国公家的世子,沈君迟。”
沈如晦恍然,原来这就是他们刚刚提及的那个淹了水的勤国公世子。
听刚刚他们聊天的意思,沈君迟这次落水也奇怪的很,据当时国公府的丫鬟所说,他们家世子本来是在凉亭读书写字,进出的角门俱都有人看守,无人进出,丫鬟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他们家世子就从隔了好长一段路的凉亭到了水里,而且半点挣扎呼救的意思都没有,就只是呆呆地飘在湖里,然后溺了水。
不少人说要么是神鬼作乱,要么就是世子有失心疯自己蹦到湖里头去了。
然而此刻沈如晦看他双目清明的模样,可半点都不像个痴傻儿。
沈君迟显然发现了沈如晦在看他,微微偏过了头:“这位姑娘面善的很,好像多年前见过。”
他没看吴靖时诧异的眼神,又沉沉地看了一眼沈如晦,继而笑道:“不知为什么,一见姑娘我就觉得……。”
他后半段的话语说的含糊不清,沈如晦没听见,有些疑惑,却只看见他笑了笑没说话。
她准备说话,却听见虞诏喊道:“君迟,你这才刚醒过来,就别往那烟熏火燎的地方去了,回头又病了,国公爷可是要提着剑进宫来质问我们了。”
沈君迟扭头,两个人安静地互相对视了一会儿,好似针锋相对,只是虞诏臭着一张脸,沈君迟却是笑眯眯的。
他索性盘腿往地上一坐,一点儿也不在乎身上昂贵的丝绸沾染了尘灰,支着脑袋道:“我就爱这烟火气息,可比有些人味儿好。”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指桑骂槐。
鉴于他大病初愈,虞诏不好跟他计较,更兼之,他家老国公爷可是出了名的难缠,那可是位连皇帝都敢直接怼的爷,虽然他不惧,但他却怕麻烦。
更何况勤国公还掌着这四九城里头三分之一的兵力。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听见虞尘提起了一件事:“父皇近日里提起清明前后要祭天地,另要在宫中连做一个月的法事,每个宫里头都要做一场,你们有说法没有。”
“每个宫都要做?”
“是,不知怎么,这两个月总有宫人胡乱传什么怨鬼作乱,还说曾看见小宫女神神叨叨的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弄得人心惶惶的。”虞尘嗯了一声,目光却隐隐地落在了沈如晦身上,见她低着头专心摆弄食材,便轻飘飘移开了眼神。
虞旭冷哼:“人若是心里头有鬼,便看什么都有鬼。”
他素来阴阳怪气的,其余兄弟都不爱搭理他,只有“老好人”虞珩接了话:“那可不一定,我读道家典故,也看佛学经文,可看见不少神鬼之说,难道这些都是古人串通起来骗我们的?”
虞旭翻了个白眼:“我觉着没鬼就没鬼,你觉得有……小心女鬼半夜来找你!”筆趣庫
俩人横眉瞪眼,就差当场打起来。
虞诏轻咳了一声,俩人才悻悻然坐下了。
“宫里头如今住的人虽不多,却也不少,父皇真要每个宫都做法事?”
虞尘淡淡地嗯了一声:“连那些封起来了的宫殿也要做法事。”
所有人互相对视,然后悄悄把目光落在了虞诏身上。
说起这皇宫的宫殿,三宫十六院,真正住着人的并没几个,皇帝后宫单薄,又是新建的国,不爱奢靡浪费,嫌要打理空的宫室太麻烦,便叫了人全都锁了,只遇上过年这样的大日子才打扫一遍,没人启用的宫殿,还要做法事?
联想到前不久皇帝去上香遇到大殿失火的事情,众人难免想的更多。
原因无他,这锁着的十几个宫室里,有一间太过特殊了——昭华殿。
昭华殿乃是死去的吴贵妃的宫室。
当初贵妃先是生了病,缠绵病榻许久,而后某天晚间走了困,叫一个小宫女点了灯看书,看着看着眼就晃神了,慢慢地睡了过去,谁知道那小宫女也才不过是内务府刚分过去的,其余几个大宫女正巧都各自有事不在跟前,她便是头一回值夜,强撑着睡意陪贵妃看了会儿书,见贵妃也睡了便打起了磕冲,中途或许是失手,将灯盏推倒了,一场大火来不及救援,烧了昭华殿。
吴贵妃被活活烧死在了里头。
自那日上香回来,宫中便隐隐起了流言,说是吴贵妃冤死索命来了。
要不怎么大殿无缘无故烧起来了呢?
再加上,不少人都说皇帝盯着那烧坏了的佛像猛瞧,许是想起了贵妃惨死的形状了。
对于这个消息,沈如晦只想冷笑:那一日在大殿之上的人就那么些,除了庙里头的和尚,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及御前侍卫,这流言才起的时候皇帝必定就去排查过,和尚不敢说,侍卫更不敢说,皇亲贵族本不能说,但有个例外。
那就是虞诏。
沈如晦有点惊叹于虞诏的大胆,因为这流言的传播者,皇帝略微一查便能知道是谁,然而虞诏他好似根本就没想到过要掩藏自己,他在赌。
赌皇帝心中有愧。
而且这愧疚能够让他退了杀心。
沈如晦猛然想起虞笙修陵寝被斥责的事情,这未必不是皇帝给虞诏的警告,他不敢明目张胆斥责虞诏,因为他害怕,因为他心中有愧疚,所以只能借着斥责虞笙的事情警告虞诏。
她看了虞诏一眼。
他正细致地切着盘子里的烤肉,又均匀地给那肉涂上酱汁,目光专注。
那是他的刀上俎,是他的盘中餐。
虞旭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他抬头看了看天气,疑惑地皱起了眉:“明明不冷啊。”
他默默地裹紧了衣服,往火堆边靠了靠,半晌无视沉默的众人,问道:“除了做法事,还有什么?”
虞尘摸了摸鼻子:“宫里头的暗室,慎刑司这样的地方也要做法事。”
他一摸鼻子,虞珩便忍不住跟着一起摸:“暗室也要啊……”
“暗室?”沈如晦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地方,有点儿好奇。
沈君迟展开腿,大大咧咧坐着,颇没形象朝她笑了笑:“别打听这个,你还小呢,听了平白污你的耳朵。”
“她还小?”虞旭嗤笑,上下打量她一眼:“你这么一说,是挺小的。”
不过一句调侃的话,他素来习惯了这样没轻没重调笑宫女,也无人说他。
万万没想到,话音刚落,他就前后挨了一脚,力道又狠又重,踹地他骨头生疼。
他嘶了一声,怒道:“你们俩干什么?”
虞诏和沈君迟同时收回脚,异口同声道:“脚滑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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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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