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给你玩。”
蒲若久吓得后腿一步,一大滴汗“啪嗒”掉落。
她不再逗弄他,随手将虫子放掉,重新弯下腰割谷子,一边疑惑的嘟喃:
“男孩子不都爱玩虫子嘛。”
斜长的人影慢慢聚集在脚下,一转眼便到了午时光景。
蒲池头上也渐渐布上细密的汗珠,但她耐性和体力比常人好十数倍,喜双他们一上午停下歇了三次,她恁是半瞬也未歇息。
蒲连义和祥叔生怕她受不了,要她先休息一下,她想了一瞬,怕他们起疑,便到旁边一处茅草亭子坐下歇着。
环视周围,入目皆是金黄,这里庄子有很多,不过就数蒲家庄子的地势最差,整片稻田分布于山丘的陡坡上。
她方才也发现,越往高处的稻谷越干瘪,下面的反倒更加颗粒饱满些。
这和地势息息相关,酆朝的稻谷灌溉,是挖沟渠引不远处的河水漫灌。
蒲家这处庄子地势高,引水到不了高处,人力挑水灌溉是有限且不足的,这样一来,整体的收成都不如别的庄子。
她觉得,父亲和祥叔年事已高,秦念芳又舍不得雇伙计,她和喜双总归只能帮的了一时,日后的春种秋收对于父亲和祥叔而言,都是及其劳累的。
日头下,祥叔双鬓的银白色刺了下她的眼睛。
她心头微沉,仔细思量。
约莫过了半刻钟,蒲连义往茅草亭走来,一边擦汗,一边对她说:
“这会儿日头正盛,你过会儿便赶紧回家去,让喜双陪着你。”
他虽然觉得女儿似乎不似从前的娇弱,但也不忍她满头大汗,这是男子该做的事。
“父亲,我还不累,在王府的拳脚可不是白练的。”
她望了眼起伏的山丘,心间慢慢浮现另一种光景。
“父亲,女儿方才在想,如果庄子不种稻谷,换成橘树,会是如何?”
橘树?
在一旁撅着屁.股,努力和蟋蟀斗智斗勇的蒲若久抬头。
橘子很甜,他小时候去南边时吃过一次。
回想起,他咕噜咽了下口水。
不好,蟋蟀跑了!
他奋起直追,誓要向长姐证明他男孩子的本性。
“橘树?永州倒是没有种橘树的先例。”蒲连义微惑,不明她怎么会突发奇想。
她早已观察过,“这处庄子地势起伏大,漫灌不便,倒不如种橘树,”
眼里闪着一丝憧憬的光亮,
“父亲,若永州没有这个先例,您可做这个先例啊。”
永州冬暖夏凉,气候适宜,且她方才割稻谷时发现,这处土壤是红土壤,种植橘树是合适的,重要的是,橘树一旦成活,便很好打理。
蒲连义暗沉无光的眼里浮现一抹激动之色,他之前是个无利不往的商人,明白这其中的利益。
原本以为一生黯淡,要活在秦念芳那个尖酸妇人的打压下,未曾想过重新有一番建树,如今蒲池的几句话,激起了他心头沉睡的雄狮
他按下心中的激动,微微沉吟,
“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蒲池淡淡一笑,明白这事成了一半。
她最后依然硬是留下来了帮忙,四人合力,加上蒲若久,到了傍晚,田间有一半变成了光秃秃的秸秆立在地面。
临走时,蒲连义回望了一眼这片山丘,眉间笼着沉思之意。
蒲池坐在驴车上等那个胖团身影。
蒲若久昂扬着头,挺着小腰板,坐上了驴车。
坐在了蒲池的对面,往她前面递过一个小拳头,
“长姐,蟋蟀。”
他漏出胖指头的一丝缝,里头有只蟋蟀正在蹬腿,垂死挣扎。
……
待他们回到蒲家院子,院门大开,左边那扇门歪靠在墙上,像是被人一脚踹开的,门口停着三辆马拉板车。
他们从偏门驾着驴车进去,走到临近正房时,隐约听见秦念芳的嚎叫:
“你们这群入室的强盗,都给我住手,再这样我就报官了!”
蒲若琴也在一旁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柳嬷嬷和另一个婢女也是愁眉苦脸,束手无策。
一群家仆打扮的人正在搬正房的东西,梨花木的衣柜、紫檀木的茶几,甚至是秦念芳的首饰盒、贵重的衣物。
秦念芳在打扮上很舍得花钱,眼看值钱的都被搬在了院内,她龇牙豁了出去,死死拖住一个搬了她首饰盒的人,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来人啊,将他们拦住!”
蒲家哪里还有小厮,柳嬷嬷闻言,只能豁出这张老脸,也如泼妇一般拦住搬东西的家仆。
其中一名熊腰虎背的家仆领事,不留情面,一把将她们二人推翻在地,
“秦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就算报官,也是理亏!”
说完不再理会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秦念芳,挥手示意众人接着搬。
他们一行人闻声往正房去,院内满是杂乱摆放的家具物什。
再看过去,地上瘫坐着一个鬓发散乱,钗环掉落在地面的女人,正是秦念芳,她指着那些人破口大骂,却丝毫不起作用。
一个家仆拾了她掉落在地的钗环首饰,也要收走,秦念芳死死抢住不松手,被他一脚踹翻,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哭着的蒲若琴急喊:“娘!”
蒲连义眼看家里翻了天,身形一顿,匆匆到院内,喝令出声: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都给我住手!”
家仆领事闻言,冲他作揖,敷衍行了一礼,接着毫不客气道:
“蒲老爷,你们家亏欠钱庄的钱迟迟不还,这便怪不得我们了。”
欠钱?蒲连义看了眼地上的秦念芳,她眼神闪躲。
“欠了多少?”
“两千两白银。”
蒲连义身形一震,一瞬间脸色苍老了许多。
他质问秦念芳:“你借这么多钱干什么!”
秦念芳底气不足,但依然梗着脖子辩解,“琴儿好不容易参加诗会,派头自然不能差人一等,这些都少不了银子的。”
这个诗会乃是永州贵女贵公子每年一度的交流盛会,蒲家如今的状况,自然收不到诗会的名帖,这名帖是秦念芳使了银钱,疏通关系才拿到的。
蒲连义气得抖着手,脸色暗沉发青的指着她,
“一个诗会能花掉两千两银子?秦念芳,别当我不知道,你又借钱给你那弟弟拿去赌了是不是!”
秦念芳有个弟弟野名叫秦赖头,永州出了名的破皮无赖,嗜.赌成性,常常被赌庄的人追着打着要他还钱。
秦念芳被她说中,一时语塞,转而又嚎着:
“赌庄的人要打断他的腿,我能怎么办?要不是你窝囊没用,咱们家怎么会落到要借钱的地步!”
她毫无觉悟,依然强词夺理。
蒲连义长叹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罢了罢了,
“搬吧,搬吧。”
面对这样不讲理的妇人,他不想再多费口舌,兴许搬空了,她还有顿悟的可能性。
一时正房院里乱成一锅粥,秦念芳哭喊拉扯着,蒲若琴也没了往日的威风,缩在一旁抽泣,一行人进进出出,不耗多久,便把东西都搬上了门口的马车上。
蒲池让开站在一旁,没有挡路。
她并不想插手此事,喜双见她未有动作,也就站在她身后不为所动。
那个高壮的家仆领事在搬运时略微清点了一番,转而通知满脸菜色的秦念芳:
“这里统共加起来也就值五百两银子,剩下的钱,我们当家的说了,便用你们家在永州城的两间铺子抵债!”
秦念芳一听家里唯剩的两间铺子也要没了,神情慌乱不堪,她停下哀嚎,和他们争辩:
“这些东西都是名贵,少说也值一千两银子。”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转手买卖都得大大折价,再值钱的东西也不例外。”家仆领事不和她废话,算作五百两确实低了,但如今他们还不上钱,一切皆由自己说了算。
秦念芳哪里能依,扑身上去拉扯,全然不顾,但她忘了,这里还有年幼的蒲若久。
他心里,母亲是依靠,是坚强若磐石,但现在——
蒲若久被她的疯癫狂躁吓得不知所措,小声哭泣着,抽噎着喃喃:
“娘……娘亲……”
秦念芳正和人撕扯,泼声尖叫,压根没注意到幼子的无措。
蒲池本不想管的,秦念芳自作自受,并且如果不是自己早有准备,钱财不外露让她知晓,这些欠下的债通通都要吸自己的血来还。
但如今,蒲若久吓得惶然无措,喃喃着叫娘,她拉过他到自己身后,捏了捏他的脸,清冷的声音里夹了一丝柔意,
“今日你捉了蟋蟀给我看,想与我说明什么?”
蒲若久在长姐面前强忍住心下的惧色,止住抽泣,
“我想和长姐说,说我不是个胆小的人……”
她怎会不懂小孩子心性,会心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别哭了,长姐帮你收拾那些人。”
蒲若久湿漉漉的眼睛迸出晶亮,他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安。
她转身几大步走到家仆领事前面,作揖行了一个男子的礼,接着道:
“这位兄弟,欠债自然要还钱,但你们狮子大开口,想借此讹诈一笔,这事儿就算闹到了官府你们钱庄也是没理的。”
家仆领事见她虽然穿着质地普通的灰色短衫,但周身气度不凡,不敢小瞧了她。
他低头挡住自己眼中的狡色,回想起钱庄老板的吩咐,眼珠子转了个轱辘,正想法子应付。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响彻夜幕的马蹄声,训练有素,声势浩荡,如同回荡的鼓点,声声敲击着每颗各有所思的心。
不一会儿,在正房外的一道恭敬又熟悉的声音:
“蒲夫人。”
是午雨。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岂川的小妾天天在翻墙(穿书)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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