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满室的烟火气。
蒲家落败,算上正房的厨娘、马夫,还有蒲若琴身边跟着的婢女,再有便是柳嬷嬷和祥叔,院里统共只有五个下人,他们皆是原先签了死契的。
西厢房要另外开灶,根本没有余下的人手下厨,所以,蒲池打算和喜双两人露一手,让父亲和祥叔归来时,震惊不已。
喜双看向她家小姐,正盯着灶台,左手搭在右手上,摸着下巴,一脸遐想过度的笑意。
她摇头,把蒲池推到灶下坐着,“小姐,您啊,还是老实给我生火吧。”
她记得唯有一次,太妃寿宴那天,小姐亲自下厨,险些把厨房烧了,好不惊险。
从那次过后,她坚决不让小姐独身一人待在厨房。
蒲池闷着头,用力拉着风箱,踢了一脚灶下的草木灰,颇有些不服气:
“喜双,我的厨艺还是可以的。”
一种莫名的自信。
喜双熟练将油倒入锅底,没忍心打击她,她家小姐只会一道菜,或许那还不能称为菜,是一个叫“蛋炒饭”的东西。
做过几次,一言难尽……
这么说,吃到蛋壳碴子是最正常的发挥。
蒲池何等敏觉,她看到了喜双脸上欲言又止、不忍心打击她的神情。
心里暗暗较劲:总有一天,能有人欣赏她做的蛋炒饭。
许多日月过去后,倒真有这么一人,总在后头缠着她,日日念叨她做的蛋炒饭,连里头的蛋壳碴子也甘之如饴。
利用厨房门口井里吊着的半篮子蔬菜肉类,喜双稍展身手,几道精致的菜便上了桌。
因着蒲连义和祥叔外出未归,把他们的饭菜另外留出之后,蒲池便让喜双和不必再拘着,坐下来一起吃饭。
蒲池本以为父亲中午出去,是为了铺子的生意。
不曾想,他们二人归来时,满身禾屑,沾染上尘土,都是疲惫不堪的模样。
好在有喜双做好了饭菜,祥叔也不用再拖着年一身酸痛的身子骨去厨房忙活。
蒲池让喜双去灶下烧些热水,自己连忙湿了两条毛巾,递给蒲连义和祥叔,疑惑问道:
“父亲,祥叔,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蒲连义擦脸的手一顿,有些难以启齿,
“我和你祥叔去……割稻谷了。”
蒲池心下浮现几分讶异,再看父亲脸上怕她看轻的神态,她微微了然。
何以让父亲亲自去割稻谷,无非是家里雇不起人,又或是秦念芳不愿意雇人。
至于他为何不管铺子的生意,反而去忙活庄稼,只有一个原因,便是秦念芳拿捏住两间铺面,丝毫不让父亲插手。m.bīQikμ.ИěΤ
他原先是一家之主,如今沦落到躬身耕作,不免觉得在她这个女儿面前抬不起头。
她不多问,只是说道:
“父亲,有诗言‘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我也想好好感受一番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定野趣得很。”
两个年逾半百的人,她于心不忍。
蒲连义闻言,连忙摇头,“这过于劳累了,野趣是些文人的感言,那处庄子虽不大,但也种了好几亩的稻谷,别为了几分野趣累着了。”
“父亲大可放心,我在王府日日锻炼,也学了几套拳脚功夫,如今气力大得很,累不着的。”
她出嫁前未曾习武,留至蒲连义的印象是娇弱如柳的,所以,她把自己的转变归于嫁去王府后的学习。
蒲连义见她执着,无奈答应了她,不过却额外叮嘱:
“你去稍微体验一会儿便回来,秋天末时的日头也有些烈,晒久了你难免晕眩。”
蒲池点头,表面答应了下来。
入夜时,祥叔替蒲连义屋子掐了蜡烛,拉上门,借着弯月洒在廊下的光,穿过拱门,正打算去下房歇下。
“祥叔。”蒲池在后面出声叫住他。
祥叔不觉疑惑,如他心中预料,“小姐,您可是想问那庄子的事?”
大概是旁观者清,他听了小姐和老爷的对话,隐约察觉到,小姐言语间,故意避开了老爷心里难言之隐。
只说要体验耕作的野趣,他猜想小姐应该会避开老爷来询问他,正如他所猜测。
蒲池点头,不拐弯抹角,“那处庄子究竟是何情况?”
她心有猜想,但需要得到证实。
祥叔叹了口气,简言述之,“那处庄子,原本夫人是打算卖了的,但那处地势不好,收成也差强人意,一直卖不出去,夫人便让它荒着。”
他微微顿了一瞬,接着说:
“老爷今年初向夫人要这处庄子,夫人觉得荒着也是荒着,便放手给老爷打理,近一月,家里银钱紧的很,夫人便撤了庄子的伙计,老爷无奈,只能亲自去收割稻谷。”
和她猜想的几乎无出入,她向祥叔道谢:“祥叔,辛苦你了,早些休息。”
归家第二日,蒲池一大早便起来,换上平时练功的短衫,喜双也换上粗麻裙,绑好襻膊,两人都早早准备好,打算去庄子上帮忙。
蒲连义一早被柳嬷嬷叫去了正房,说是蒲若久想念爹爹,要和他一起用早饭。
蒲池听了心里并无落差,秦念芳见打发自己儿子来不奏效,便把人请走,想要以此冷落她。
不过,对她而言,这种没有父亲陪伴的日子才是常态,所以内心并无波澜。
早饭过后,蒲连义还未归来,应该是被秦念芳纠缠住了,他们便打算先去庄子上,趁着早晨凉爽多割一些。
祥叔从马棚里牵出一头驴,套上木板车,蒲池还是第一次坐,带着几分新鲜好奇跃上了驴车。
从偏门出去后,正巧院里出来一辆高头大马拉着的马车,驴车走得慢,祥叔便停在一旁让马车先过。
马车上,蒲若琴撩起帘子,探出个满头钗环的头。
低头轻蔑的看了眼蒲池,示意马夫将车停下。
蒲池正随性坐在驴车上,右腿屈膝,手舒服的搭在腿上,打算一路好好欣赏下永州的街景。
眼看马车停在她面前,露出颗惊悚的头。
她一扯嘴角,又来了。
果然——
“长姐,”蒲若琴阴阳怪气的叫她,“驴车坐着可还舒服?”
“晓风拂面,朝阳披身,甚是舒服。”她略微潇洒的点点头。
蒲若琴轻笑了一下,“是么?长姐你这身衣服倒是和这驴车极配。”
说完用眼尾睨了她的短衫一眼,短衫为了吸汗,是用棉料子做的,比不上蒲若琴的华服。
“如此倒好,我还挺喜欢这驴车的,”她话锋一转,“妹妹,你这身我也想起来了,和一人配得很。”
她语气真挚,琢磨着还肯定的点头,蒲若琴不由得有些好奇:
“谁啊?”
“喏,”她撇头,街对面有一个逗得路人捧腹大笑的人,“那唱大戏的。”
蒲若琴一瞧,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那唱大戏的,彩妆红艳吓人,假发套上满是道具簪子。
那人冲蒲若琴笑了一下,脸颊两坨腮红配上惨白的粉底,渗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正欲反口大骂蒲池,那辆驴车却悠悠走远了。
蒲池坐在板车上,冲她挥挥手,脸上笑得肆意。
她看着蒲若琴气得抓狂,却又奈何不了她的模样,很不厚道的,心情异常的好。
大约行了近半个时辰,到了城郊的庄子,确如祥叔所说,庄子位于一座小山丘,地形起伏,对种稻谷来说,地势不算好。
没有多磨蹭,三人拿了镰刀,便开始割稻谷,蒲池没割过,但看祥叔割了一把便掌握要领,极快的就上手了。
约莫又半个时辰后,蒲连义驾着驴车来了,不过板车上还坐着一个胖小人儿。
蒲若久苦着一张脸,身上每一处都透露着抗拒。
爹爹说他是个男子汉,要他来割稻谷,娘本来很心疼,根本不愿意他来的。
可一听到长姐也在,立马把他抱上了驴车。
那时,他只恨自己的腿太短,没有跑快些,跑远些。
现在,爹爹似乎忘记把他抱下来了。
他张开嘴,正要喊,忽然看见长姐高扬起泛着寒光的镰刀,一把拽住稻谷,狠狠的,一刀割断。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张开的嘴重新合上,他拽着驴尾巴,颤颤巍巍的蹭下来了。
蒲池正巧看见这一幕,她心想这小胖团抓什么不好,非抓人家驴尾巴,幸好没冲他尥蹶子。
“蒲若久。”她第一次喊他。
蒲若久的小肚子哆嗦了一下,他及其不愿意,但又不得不走过去,“长姐。”
“来,帮我把这堆谷穗搬到那边去。”她指着割下来的谷穗,随口吩咐他。
“噢。”怯糯糯的字音。
蒲若久抱起一大捧谷穗,往蒲池要求的地方走去,几个来回,他哼哧哼哧,没有喊累。
不远处的蒲连义抬起头擦汗,见到小儿子这般认真听话,欣慰一笑。
一刻钟后,蒲若久的短腿有些没力气了。
回头瞄了一眼长姐高扬的镰刀,咬咬牙,认命干活,脸上每一寸肉都在嘟着使劲。
蓦地,一眼瞥见一支谷穗上伫着只褐色的虫子,小小一只,他脸色刷白,吓得忘了尖叫,愣在原地,
“娘……娘……你在哪儿……”
蒲池离他最近,她头也不回的应了他一句:
“你娘不在这里。”
是啊,他娘不在这里,他抱着谷穗,纹丝不动,晶亮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只虫子,生怕它跳到自己身上。
这时,一只白皙纤细、骨节满是韧劲的手伸过来,犹如他的救命菩萨,轻轻一捏,把虫子给扼在了指间。
“蟋蟀你也怕?”
他点点头。
看见长姐蹙眉凝着自己,又立马摇摇头。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岂川的小妾天天在翻墙(穿书)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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