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姑娘……”
“你叫我?”居长宁停在阶梯上,回头看他,“有什么事吗?”
小太监朝她跑过来,“长宁姑娘,这是齐彦公公让我带给你的东西”,说着把手上的一个包袱递给她,“里面是一件披风,还有些吃的。”
居长宁没有伸手接,垂着眼眸也没有说话,今天一大早,这么多人给她送温暖?太子目的不明,可齐彦这个人又是为了什么呢?她不想再去思考了,只想顾眼前事,所以转身便往上走。
“姑娘!”小太监一步两个台阶,挡在了她的面前,“姑娘,求您接着吧。”
“让开!”居长宁眉头一皱,语气算不上好,“你给我送东西,可我不想要,你挡住我,就是耽误我的时间!”
小太监好着脾气陪笑,“姑娘,这可不是我送给你的,而是齐彦公公命令我送给姑娘你的。”
居长宁终于正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太监,倒是眉目清秀,目光澄澈,不像是个怀揣着不好心思的人,“你手中的东西到底与我无关,我再说一次,我不要。”
“姑娘,你走起路来虚浮无力,手上更是血迹斑斑,你难道不为自己想想吗?”小太监真诚劝说她,“齐彦公公当真是一片好意,东西都是挑了最好的出来。”
“你是齐彦的什么人?”
“我不过是齐彦公公手下办事的人罢了。”
居长宁终于伸手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你可知我与齐彦的关系?”
“这我真不知道。”
“你没听他提起过我吗?”
“不曾提起过。”
小太监很实诚,有问有答,居长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便也不为难他,“你走吧,东西我收了,替我谢谢齐彦。”
小太监往楼梯下走,却没有离开明月殿前,而是在站在一旁,似乎正在等着谁。
居长宁打开包袱,拿起一块玫瑰糕在手中打量,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饭,齐彦这是在示好吗?肚子中饥饿万分,算了……她将手中的糕点送入嘴中,软糯清甜,可是不是她喜欢的味道,太甜了。
换下肩上的披风,黑色变成了宫中常见的粉红色,她朝下方的小太监说话,“小公公,你替我将将这披风还给齐彦吧。”
小太监听她叫他,立马跑上来接过她手中的衣服,喜笑颜开,“好,我保证不负所托。”
居长宁看他开心的模样,虽然疑惑,但也舒展开眉眼,“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一愣,随即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我叫小槐。”
居长宁点了点头,余光看见了远方往明月殿而来的人,她快速转身往殿里走。一进去,便和端着水盆的尚儿迎面相撞,“公主怎么样了?”
尚儿见到是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姐姐,你快去看看公主吧。”
居长宁往南织寝殿走,远远就看见寝殿外站满了人,她们明显都被南织拦在了门外。她问身旁的尚儿,“公主什么时候回宫的,是谁带她回宫的?”
“公主回来有两个时辰了,是太傅大人送公主进宫的。”
居知良送回来的?难道南织竟真的一路躲过追杀,进了太尉府吗?居长宁脚步不停,一路来到了殿前,她伸出手指轻叩房门,“公主,您还好吗?”
里面无人应答。
“公主一回来就躺在床上不动,还将我们都赶了出来”,尚儿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睛,“云散姐姐和云展姐姐到现在也没回来,便没人能近公主的身了,都是我没用。”
“你不要多想,不是这么回事”,居长宁继续敲门,手上用了十分的力气,“公主!我是居长宁,你开门吧!”
居长宁锲而不舍,将敲门变为了拍门,“公主!公主!”
过了一会儿,门里终于响起了脚步声,然后便是门闩松开的声音,南织嗓音暗哑,“只准你一个人进来。”
“好!”居长宁应答了南织,转身接过尚儿手里的水盆,安慰她,“我进去照顾公主,你不要担心。”
居长宁进了门,南织就站在门边,立即便将门给关上了。
“公主……”居长宁叫了她一声,将手中的水放在地上,想去替南织擦眼泪,可是没等她伸出手,南织便已经扑过来,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身前。
“公主”,居长宁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头顶,“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南织不说话,只是手上更用力抱住她。
居长宁于是不再问她,轻轻摸着她头顶上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南织放开了手,往后退开,抬眸静静看着居长宁不作声。南织身上依旧穿着昨天那身墨绿色衣服,可是此时上好的绸缎上面出现了许多暗红色的痕迹,袖口也扯出了许多线头。
居长宁靠近她,“公主,可有受伤?”
南织像是反应迟钝一般,慢慢点了点头。
“伤哪里了?”居长宁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抬起打量,“让我看看。”
“你的伤呢?”南织突然问她,然后轻轻将右手放在了居长宁左肩,小声问她,“伤口处理了吗?还疼吗?”
居长宁将她的手从肩上拿下来,叹了一口气,“我没事,倒是你,到底伤哪里了?”
南织向她走近,慢慢将脑袋靠在她怀中,“我没有受伤,可是我好疼。”
“哪里疼?”
“这里”,南织抓住居长宁的手,将她的手带着放在了自己胸/口处,“我的心好疼。”
居长宁接触到了她的眼神,突然就愣住了……这还是几天前的那个南织小公主吗?短短几日,为何就会有这样沧桑的神色?
“公主”,居长宁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起身,“去洗个脸,换件衣服吧。”
“我只想睡觉。”
“有些事情躲避不了的。”
南织重复一句,“我只想睡觉。”
“公主,听话,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居长宁拉着南织来到桌前,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我先替你把头发梳理一下。”
南织抬手捂住头发,不肯让居长宁摸她的头发,“不要你伺候我!”
居长宁问,“那让谁伺候你?”
“云展呢?”
“她和云散都还没回来。”
“什么?”南织似是不敢相信,“为什么她们还没回来?”
居长宁长叹一口气,“所以啊……还有好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呢,你要打起精神来”,她站到南织身后,用右手替她拿下头上的发簪。
南织突然移开脑袋,闷闷说了句,“我自己来,不要你做。”
“为何?”
“你都受伤了,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居长宁眼里终于出现了笑意,拍了拍南织的头,“我倒是想消停啊,可是也要等公主先消停下来啊……”
南织撅起嘴,反手替自己取下头上的发簪,放下了头发,又重新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可以了吗?”
“可以,很好看”,居长宁伸手想拎起盆里的帕子,却看见了自己手上的血渍,于是收回了手,“公主洗个脸吧。”
南织自然也看见了居长宁藏起来的手,突然站起身,将居长宁按在了椅子上,“你坐!”
南织将帕子拧干,“伸出手。”
居长宁还没反应过来,南织就等不及地抓住了她的手,将温热的帕子敷在她的手背上。抬起头,只见南织正小心翼翼替她擦手,很明显是第一次,她有些不知从何下手。ъΙQǐkU.йEτ
“我会伤到你吗?”
“不会”,居长宁轻笑,“我只伤了肩膀,手上的血是从肩膀上流下来的。”
南织立马伸手要去扒居长宁的衣服,“我看看,我替你上药吧……”
“不……不要……”居长宁一把按住南织急匆匆的手,失笑道,“我上过药了,没事的。”
“真没事?”南织有些不信,“你可不要骗我!”
“真没事,公主还是自己洗个脸,换身衣裳吧,都不漂亮了”,居长宁站起身,将位置让给南织,“快点过来,洗脸换衣服,先命人出宫找云散云展,然后去找皇上谢罪,再去慰问连云使者连祁。”
“连祁是谁?”南织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为何要慰问他?”
没等居长宁回答,她就冷着脸色问,“还有,我为何要向父皇谢罪,我何罪之有?”
“公主”,居长宁叫了她一声,可突然就不知从何说起了,南织明显什么都不知道,懵懵懂懂,不过是有心之人的一枚棋子,心狠之人手中的弃子罢了。
她拉起南织的手,“公主,你听我说……”
话还没说出口,门口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圣旨到!还请十公主南织开门接旨!”
南织立马抬头看着居长宁,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居长宁知道该来的始终会来,轻拍了下南织的手背,“公主,去开门接旨吧。”
“好。”南织松开手居长宁的手,往门口走去,手放在门上时还回头看向居长宁,眼中满是忐忑。
居长宁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开门。
门一打开,齐彦手拿圣旨进了门,此时他已经重新换了一件披风,脸上没有半点一夜未归的疲惫感,他目不斜视,只看着眼前的南织,“公主,接旨吧。”
南织跪下,居长宁也跟着跪下,整个明月殿的人都跪在地上等着宣读这道圣旨,可能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会是一道夺命的旨意。
圣旨宣读完毕,南织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她抢过齐彦手中的圣旨,哆嗦着往眼前放,这不可能的,绝不可能,可是当她看见圣旨上那些文字,她不得不信,她身体瞬间失力,径直倒在了地上,“怎么可能……为什么……”
居长宁跪在地上,抬头看向齐彦,却正好撞上了齐彦看着她的眼神。他的眼中一片平静,没有多余的情绪,仿若居长宁此人只是一个陌生人。
殿中开始传来阵阵哭泣的声音,慢慢这些声音压不住了,开始在殿里殿外荡来荡去。
齐彦转身,一声令下,“来人,带走!”
两队御林军开始抓人,他们将明月殿的宫女从地上拎起来,开始往外拖。
那些小宫女拼命挣扎,不肯离开明月殿,不想去送死。
“公主!救救我们!”
“公主!救命啊!”
“公主!”她们的声音充满恐惧,慢慢开始变得尖利,“公主!救命啊!”
南织站起身,往尚儿那边冲过去,她推开抓住尚儿的士兵,“滚开!”那侍卫怕伤到南织,只好后退。
南织将尚儿挡在身后,看着齐彦,语言急切,“齐彦,你告诉父皇,云散和云展不肯能是凶手!绝不可能!”
齐彦神色不变,“公主,现已经证据确凿,你怕是被蒙蔽了。”
“不可能!”南织死死抓着尚儿的手,不断摇头,“她们一直待在我身边,和我一同长大,她们没有这个能力!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公主,您最好还是让开,您现在还是代罪之身”,齐彦朝那个士兵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上前将人带走,“公主,抗旨不尊可是重罪。”
南织不肯放开尚儿的手,大喊,“重罪又如何?!父皇要人抵罪,我是犯了错!可是我明月殿的人又有什么罪过?为什么要她们的命?!”
齐彦的嗓音不含一丝感情,就事论事,“公主,明月殿一干人等,都是帮凶。”
“帮凶?!”南织只觉得荒唐,咬紧了牙关,她问,“那本公主呢?可也是帮凶?”
“公主只不过是被奸人蒙蔽了。”
“云展和云散不是奸人!”
“公主,她们两个是蠡县上一任县主廖贺的女儿,原名廖茗和廖恩,后来廖贺犯了贪污罪被处死,他的两个女儿逃脱,后来进了宫,成了公主身边的侍女,就是要伺机报复皇家。”
南织愣在了原地,她喃喃问,“蠡县在哪里?廖贺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齐彦走上前,“蠡县在西南,廖贺是个贪污小人”,他亲自动手将南织的手从尚儿衣服上扯下来,“公主,您可要清醒一些才行。”
南织抬头看齐彦,随后拼命往后退,情绪已经有些奔溃,“不是的……根本就不是!你骗我,云展是对我最好的人,她根本就不会害我!”
“公主,您也不相信您的父皇吗?”齐彦往前走,“证据确凿,公主不肯接受事实吗?”
南织彻底说不出话来,蹲下身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明月殿里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这些宫女都被定为了帮凶,她们将和云展云散一起被处死。
齐彦抬脚往居长宁这边来,南织突然大喊,“她留下!她要是不留下,我就死给你看!”
齐彦顿住,他没有再继续往前走,朝南织点了点头,“也好,长宁姑娘救主有功,皇上特意过交代赦她无罪。”
皇帝会赦她无罪吗?居长宁又看向齐彦,而后轻蔑地扯了扯嘴角,皇帝只怕是只想斩草除根,根本就不会放过一个区区居长宁,那就是齐彦自己的意思了,可是……齐彦这个殿前红人权力这么大吗?
原先明月殿的宫女都被带走,偌大的宫殿突然寂静了下来,居长宁站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大雪,又看了看那些被雪压弯了腰的树木,最终才将眼神放在坐在地上的南织身上。
她伸手拉起南织,南织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
南织一脸平静,没有歇斯底里的情绪。
“洗个脸换件衣服,再做打算吧。”
“打算?”南织没有了眼泪,眼眶里又酸又涩,她好像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打算?没有什么打算了……”
居长宁眼前阵阵发黑,她揉了揉眉间,“我撑不住了,我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外面响起井然有序的脚步声,新一批宫女进了明月殿,明月殿又有了人气,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南织看着居长宁惨白的脸,点了点头,“你回去休息吧,回去吧……”
居长宁和南织擦肩而过,两人都没有提起那最残忍的事实,明月殿里,刚刚被带走了六十八人,加上云散和云展,正好七十人。
七十条人命,连想想都是罪过。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舒良言的我养皇帝那些年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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