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上的披风已经不是昨天早晨出门的那一件,只有他知道,她披风下面穿得有多单薄,她的瘦弱,仿佛连这阵风都抵挡不住。南翎怔怔看着远处的居长宁,风过,她睁开眼睛,缓缓垂下头,将右手抬起放在了左肩。
她的脚步虚浮,深深浅浅走在雪里,从来笔直的后背,此刻不知为何佝偻着。随着她的头低下,发丝也垂在了她的眼前,盖住了她的半张脸。
南翎往前走了两步,可是却又停了下来。
她说不要轻举妄动,他不能忘记她的嘱咐,而且就算他走到她的身前,也只能问候一句……南翎站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窥伺着光里的她。
雪花压在肩头,让他走不开,收不回眼,那个人的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他的心。
居长宁的步伐越来越小,动作越来越缓慢,疼得没办法,她只好停下来缓一缓。
“姑娘,你还好吗?”
“无妨”,居长宁抬起头,向那个表露善意的小侍卫笑了笑,“雪下大了,你们也走慢些……”
“可是……”小侍卫欲言又止,她的脸色也太过难看,她真的没事吗?
居长宁晃了晃脑袋,让昏沉的思绪活跃起来,还有好多事等着她,她必须撑下去,“真的没事,多谢你们陪我进宫,现在你们各忙各的去吧。”
所有侍卫井然有序离开,偌大的宫墙一边,突然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茫然看了看周围,除了风来去,再无声息,她动作缓慢蹲下身,将脑袋埋在腿/间,就休息一小会儿……
南翎在这一头也蹲下身,他将下巴抵在小臂上看着她的方向,和她共风雪。
许久,她的身边出现了一道身影,那人打着伞,慢慢走到她身前,伸手将伞置于她的头顶,替她阻住了风雪。
她诧异地抬头,然后站起身,那人伸手扶她,自然将她纳入伞下,和她并肩往前走。
直到那边两人走远,南翎才站起身,他背靠在冷冷宫墙上,先是神色平静,然后是脸上咬肌鼓起,预示着他的愤怒,最后是垂下的头,藏着眼里的伤神。
她的身边,岂止他一人啊……
他慢慢从黑暗中走出,看着居长宁离去的方向,眼神逐渐幽深,可这才哪到哪啊……他转身往反方向走,慢慢放开攥紧的手,神色渐渐变得平静,这又怎么样呢?他的东西,他绝不会放手,就算是他的……好太子哥哥啊……
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居长宁颇不自然动了动手肘,有点想不通,他怎么能如此自然扶着她的手臂呢?可是刚刚脑袋懵了一下,没能立即拒绝他,现在回过神来,想要推开他,这岂不尴尬?
居长宁找了个话题,“殿下,您是来参加早朝吗?”
南遇将将伞往她那边偏移了一点,“我不是现在才进宫的,而是昨晚一整晚都在宫中。”
居长宁不能逾矩问他原因,只能点点头结束这个话题。
南遇低头看着她不自然的神色,突然问她,“怎么会受伤呢?”
居长宁言简意赅,“在宫外遇见了刺客。”
“你是去找南织吗?”
“嗯。”
南遇不经意间往她身边靠近一点,“月亮是个任性的孩子,连累你了。”
居长宁简直被惊到了,可还是保持面色不变,“太子殿下严重了。”
两人同站在一把伞下,南遇只要低下头就能看见她纤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子,她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微光中,她的脸莹白如玉,明明站在他的身侧,可是又好像离他好远好远……
南遇问她,“长宁姑娘,你来自哪里呢?”
居长宁下意识回答,“我爹是太尉,我自然是出自太尉府。”
太尉府,临都里,良国内,真可以养出一个她吗?
南遇手掌突然沿着她的手臂下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
居长宁愣在了原地。
“姑娘,平日里,你都读些什么书,见些什么景色?”南遇神色认真,盯着她眼睛不动,“开心时,你都做些什么?伤心时,你又会怎么纾解?”
“殿下!”居长宁回过神来,可碍于他太子的身份,她没有立即甩开他的手,只是整个眉眼都冷了下来,“太子殿下,我可不想当您是一个轻佻的人……”
触及她容忍的神色,南遇更加用力握住她的手指,“你就回答我的问题,可好?”
居长宁存心膈应他,“什么问题?哪一个?”
“每一个,可好?”
“不好!”
居长宁用了力气挣开他的手,终于还是牵扯到了左肩上的伤口,痛意越发明显。可是南遇却不肯松手,他目光沉沉盯着她的脸,势必要她回答他的话。wwω.ЪiqíΚù.ИěT
居长宁放弃了挣扎,她微微喘着气,还是忍不住脾气,“太子殿下,我要是非不回答,你又想如何?”
南遇丢掉左手中的伞,两只手扶住她的肩膀,低头看她,却不说话。
“殿下,你我初次见面,我就觉得莫名其妙,云里雾里,今日您又是这番作态,让我更加不解了……殿下,您要做什么呢?”
居长宁眼里简直带着刺,南遇只觉得风也吹不散心中烦闷。
“殿下,我不管您有什么目的,但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您有事,直说就行!”
居长宁看着南遇,嘴角一抹冷笑若有若无,可是眼里的敌视明晃晃存在。
“姑娘……”南遇松开她的肩膀,退后两步,仿佛又回到了温润如玉的样子,“长宁姑娘,本宫失态了,还请见谅。”
“我要是不呢?”居长宁压抑够了,说话用上了不管不顾的语气,“失态的是你,为何要我见谅?”
南遇弯腰捡起地上的伞,没有答话,只是身长玉立站在那里。
不说话是吧?居长宁心中冷笑一声,错开他往前走。
“长宁姑娘。”
她脚步不停。
“长宁姑娘。”
知道他跟在她身后,居长宁加快了脚步。
“长宁姑娘。”
南遇两步就追上了居长宁,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阻下了她的脚步后就立即放开了手。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从你我初见,我就没有恶意。”
居长宁摇着头往后退,“我不相信你。”
她退,他便往前走,“我会让你相信我。”
他勾了勾嘴唇,“明日,你来东宫吧……”
一愣,居长宁停下来脚步,“太子说什么?”
“来东宫吧,荣华富贵,身份地位,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天已经亮了,居长宁能清晰看见南遇的神色,他很是认真,竟然真的在跟她说这些话。
“太子,你怎知我要的,你就有呢?”
“本宫什么没有呢?”
居长宁突然转身,不想再跟他纠缠。
“长宁姑娘!”南遇再一次抓住了她的手臂,他神色有了些焦急,“你要什么呢?”
居长宁双手紧握成拳,一字一句说话,“放—手!”
“长宁……”
居长宁将手臂往上一抬,躲开了他的手,可是肩上的伤口也因此再一次裂开,她很疼,可是忍住了眼里的生理性泪水,“殿下,圣贤书读了这么多,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南遇目光落到了她受伤的肩膀上,嘴唇颤了颤,终于放下了手。
“殿下,今后不要来招惹我!”她再一次转身,披风划出的幅度很是决绝。
“长宁……”
“南遇!”
她转头怒目对他,“你不要再叫我的名字!”
见到她最真实的样子,南遇却放松了眉头,他朝她伸出手,“过来……走两步,好吗?”
居长宁冷眼看他伸出的手,站在原地没动。
“那我过来吧……”南遇靠近她,伸手拦住了她想要后退的脚步,“雪太大了,拿着伞走吧。”
伞柄被放入了她的手中,居长宁抬眸看他,这人脑子有问题吗?
他后退几步,离开了伞下,进入了风雪中,“长宁姑娘,你走吧。”
她撑着伞转身,肩膀上的伤口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血液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流,她低下头,看着指尖上红色的液体,圆圆的一滴滴,落进了白雪中。
身后的人始终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居长宁笑意不止,真是讽刺啊,贵为太子,又何必以身犯险呢?她松开手,那柄白色的伞就落在地上,很快被埋在了雪中。
风雪越来越大,南遇的手在身上掸了掸,叹了一口气,“临都今年为何这样冷?”
徐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轻声回答,“今年好像真的格外冷,殿下快点去见皇上吧,都熬了一夜了……”
“刺客一事可有头绪?”
“没有,没抓到活口。”
南遇揉了揉太阳穴,“父皇那里怕是不好交差。”
“总会有办法的。”
“嗯。”
南遇往前走,经过那把伞的时候,目光一凝,却没有停下脚步。
浩浩荡荡的人经过太子刻意绕开的地方,都没有任何神色变化,只是也跟着绕开。
上了城楼,放眼望去,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他说,“母妃走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大的雪。”
徐让将披风披到他的身上,没有回话就后退。
南遇抬起头,闭上眼,让雪落在他脸上。
风吹过,带走了南遇的声音,“母妃,儿臣遇见了一个跟你很像的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舒良言的我养皇帝那些年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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