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面的空气突然变得逼仄,闻灼有些喘不上气来,他缓缓地从睡袋里面探出脑袋来,睁着眼看自己的头顶。
头顶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但是闻灼却好像在黑暗中看见了封契的脸。
闻灼挠了挠自己的小耳朵,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一小罐蜜,又甜又无措。
他没谈过恋爱,离“被表白”最近的一次,就是在不久之前的器材室里,那一次慌乱和误会交杂在一起的亲吻。
闻灼在昏暗中舔了舔嘴角,脑海里不断地回想出当时的场景。
那时候觉得震惊和不安的吻,现在想起来却让他心跳加快,心绪混乱,他紧紧地抿住自己的嘴唇,在黑暗中悄悄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这是喜欢吗?
想见到封契,想拥抱封契,想和封契挤到一个睡袋里。
所以他现在,是喜欢上封契了吗?
闻灼静不下来,他在睡袋里翻来覆去的翻滚,一个睡袋都不够他折腾,这个念头像是一只小蝴蝶,在他的心头上飞来飞去,翅膀带起了一阵阵清风,细细的爪子抓挠着他的心尖儿,闻灼被折磨的睡不着觉,心脏在“怦怦”的跳,一下跳的比一下凶猛。
闻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间捂着脸在被子底下胡乱蹬腿,把睡袋踢的哗哗响。
少年人的甜蜜总是藏在心事里面,欢喜总是伴着忧愁,闻灼的初次爱恋在睡袋底下横冲直撞,最后,小兔子把自己的脑袋都埋在了睡袋底下,捂着自己的小脸蛋,轻轻的念了一声封契的名字。
不大的声音在睡袋里面回荡,虽然这四周没有其他人能听见,但是闻灼还是害羞的把脑袋又往睡袋里缩了缩。
大概是第一次发觉到自己喜欢一个人,所以闻灼心情激荡到整个晚上都睡不着,一直在睡袋里扑腾来扑腾去,实在是睡不着了,他就自己爬起来,套上衣服,走出了小木屋的门。
他想去找封契。
这时候大概是晚上九十点钟的样子,天已经黑乎乎的了,闻灼手里拿着一个从补给箱里翻出来的小电筒,在四周照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上。
他在山里待了快四五天了,已经认了些路了,自己在山里走不是问题。
闻灼其实很怕黑,也很怕冷,他打小就是个娇气包,但大概因为今天心底里头是热着的关系,他被风吹着也没觉得多冷,一路找到了他和封契原先睡着的小木屋里。
到了小木屋门口,闻灼过热的脑袋才被冷风吹得冷静下来。
他现在该怎么办呢?
上去敲门,跟封契说,我想跟你睡觉。
可是闻灼还记得当时在器材室里发生的事情。
他现在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有些感叹于命运的机缘巧合,又有些许的紧张和害怕。
他的喜欢来的好像有点晚,就像是一朵不听话的花儿,在泥土里悄悄的埋了很久,然后在某个寂静的夜里突然窜出来,明晃晃的开了一朵让闻灼无法忽视的花儿。
可是现在,闻灼再拿着花去找封契,封契还会接受吗?
闻灼又一次想起了在器材室里面的事儿,也想起了在客房里的事,又记起了封契几个小时前那决绝离开的背影,闻灼的小脸蛋逐渐变得惨白。
封契也许已经不喜欢他了。
闻灼雀跃激动的心逐渐凉下来,他在木屋前头踌躇了一会儿,觉得就算是他今天进去了,也不敢跟封契说出那些话。
他甚至只要一想到他要和封契见面,他的心脏就像是在被人捏在手里攥紧一样,整个人都喘不上来气了。
他好紧张,手心开始冒汗,完全动不了。
闻灼又想起来那时候亲吻他的封契,有些暗暗着急。
人家封契喜欢他都可以亲他,他喜欢人家,推个门怎么了!
闻灼焦躁的在原地转了三圈后,决定贯彻他爸爸跟他说过的话。
不要怕,上!——这是来自闻父的人生格言。
如果闻父能知道今天这一幕的话,也许会点根烟,深沉的和闻灼说:“我是让你上战场,不是让你上去敲男人的门。”
在短暂的给自己打过气之后,闻灼手心冒汗的敲了敲小木屋的门。
他敲门的时候脑袋里面还掀起了一场大脑风暴,满脑袋都是封契开门以后,他要跟封契说些什么,可是他的手才一敲上去,门“嘎吱”一声自己就开了。
木门里面,是空荡荡的小木屋。
闻灼惊讶的看向木屋里面,物资还堆放在角落里,但是人不在。
闻灼看着角落处的物资,想了想,走进了小木屋里。
虽然不知道封契为什么不在,但是东西都是在这里的,封契还是会回来的。
闻灼跟封契相处的这短短几天里,已经十分了解物资对封契的重要性了,如果封契要转移地方,一定会把物资也跟着一起转移,否则物资在哪,封契就在哪。
只要他等在这,封契就一定会回来。
想着,闻灼就在门口蜷缩起身体来,一边靠在门边上休息,一边等封契回来。
他就这样靠在木墙上睡着了。
兴许是做了个美梦的缘故,他这一觉睡了很久,直到有人推开了小木屋的门,惊醒了闻灼。
彼时闻灼正睡得昏天黑地的,门一开,他被冷风吹的一个激灵,眼睛还没睁开呢,小嘴儿已经迎着风小声念叨了一声“封契”了。
“封契”这俩字钻到他耳朵里,把他自己给惊醒了,他一昂头,就看见门外站了个穿着迷彩服的人,闻灼连忙撑着墙,揉着眼睛站起来,他才一起来,就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封契,而是教官。
张教官推开门,和闻灼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问他:“你怎么还不下山?”
闻灼被问得懵了一会儿,才回:“还没到时间啊。”
训练时长明明是七天,怎么就下山了呢?
张教官微微蹙眉,带着点训斥的语气说:“之前说过了,如果比赛人数少到两位数以下,比赛自动挺直,你的手环会发出声音和红点,指示你下山。”
这条规则闻灼是听到了,只不过他的手环丢了,所以自然不知道。
但眼下,闻灼在意的不是这个,他急忙问:“封契呢?”
“封契?”张教官惊讶的挑眉:“人家第一个下山的,就是他昨晚扫荡了大半个山头,把人数骤减到两位数以下,所以比赛提前结束了,人现在就在半山腰的平房里呢。”
张教官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但那想到闻灼那小个子“蹭”一下就跳起来了,嘴里喊着“不可能”,然后就像是一个小炮弹一样往外冲,撞开教官的肩膀,然后一路冲向了远方。
教官“卧槽”一声,心想着小子发什么疯,他怕闻灼在山上一脚踩空滚下去,就跟着闻灼跑了几步,发现闻灼是跑到了另外一个小木屋前。
这个小木屋是他昨晚住的小木屋,闻灼打开门,里面自然也是空荡荡的。
封契没来。
闻灼的小脸一下变的惨白,小肩膀也一下子塌下去,整个人看上去委屈的像是个弄丢了零花钱的孩子,小脑袋都跟着垂下去。
张教官正从后面跟上来,虽然他不知道闻灼为什么又要跑回来看一遍,但他还是很尽职的又说了一遍:“比赛已经提前结束了,你现在就得下山。”
这个语气,大概意思可以理解为闻灼现在如果不下山,他就要把闻灼扛着带下山了。
闻灼的脸色一片惨白,他盯着那木门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身就走。
他走的路也不是下山的路,把张教官看的一阵紧张。
“你想干什么?”张教官有些无奈的跟着问。
他其实刚才都是吓唬闻灼的,他以为闻灼这小屁孩好糊弄,吓唬两下就走了,谁知道这小孩倔起来还挺有脾气,一路上闷头走,理都不理他,走到湖边上就要往下跳。
张教官脸都吓白了,把人扯回来问了两遍,才知道人家是要下湖去捞锅。
张教官探头往湖底下一看,嘿,还真有口砸的都变型了的锅。
但他也不能真让闻灼往这足有他胸口高的湖里面跳啊,张教官就拿着个小树枝和一个小圆环做了一个简易的工具,费了点功夫,把锅钓上来给闻灼了。
“这回能回去了吧?”教官盯着闻灼,生怕闻灼又闹出来什么幺蛾子。
但这回,那个刚才还四处乱窜的小兔崽子现在突然不反抗了,蔫儿哒哒的垂着脑袋,跟在教官的身后下山。
张教官挠了挠头,表示不懂他们这些小孩的脑回路,但闻灼愿意跟着下山就行。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好走多了,张教官还知道各种小路,成功的浓缩了大把的下山时间,不过到底是因为这两天下了雪,有些地方一踩就滑,张教官还好,他没怎么摔着,就是跟在他身后的闻灼,但凡走到一个坡度大些的地方准摔,摔的满脸雪泥,然后再自己慢腾腾的爬起来。
张教官看了一会儿,心说这小孩体能不咋样,耐性倒是真的好,这么滚都没喊一声疼,眼看着都要走下山了,那小孩终于说了句话了。
“封契是什么时候下山的?”他问。
张教官想了想,回:“早上四点多左右吧,也就是六个小时之前,现在应该在平房里,等待第二轮比赛。”
闻灼沉默的跟在后面,脚掌踩在过大的靴子里,雪地被他踩得“嘎吱”响,过了好一会儿,他又问:“第二轮比赛是什么?”
张教官对介绍规则这方面一向很耐心,生怕闻灼少听了一句话,掰开了揉碎了讲了半天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问了一句:“你手上有十个铜牌吗?”
闻灼像是过了许久才回过神,点了点头,说:“有。”
之前封契把那三个人给他的时候,他翻了那三个人的兜,那三个人加起来正好十块牌子。
“那就行。”教官点头,说道:“有十块铜牌就能进行到下一轮。”
能进行到下一轮,就能遇见封契。
闻灼打起了精神,握紧了他的小锅,一张小脸都跟着鼓起来,小嘴紧紧地抿着,像是个凶巴巴的小兔子。
他见了封契,就要拿这口锅打爆封契的头!
出尔反尔的王八蛋,明明答应了要和他一起去巡山,却在晚上突然跑了!
丢下他跑了!
到平房的时候,闻灼比封契还急,一路往平房里面冲。
他在路上碰见了很多被淘汰的人,都是和他一起上山的,有些他都认识,但是不知道对方叫什么,那些人都用艳羡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彼此擦肩而过。
闻灼还碰见了周扬。
周扬看起来挺惨的,整张脸都发青,走起路来飘飘忽忽的,他正从平房的小院内出来,要下山,闻灼当时正要进平房的院子,两个人迎面撞上。
周扬看向闻灼的神色像是要直接把闻灼给吃了一样,他直接一个跨步拦到了闻灼前面,习惯性的想和闻灼耀武扬威。
然后他就看见闻灼跳起来,小鼻子皱起来,两瓣儿粉唇咧开,高高的举起了手里的小锅。
“滚开!”伴随着一声喊破了音的怒声,那口锅“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周扬的脑门上。
周扬被砸懵了。
毫不夸张的讲,过去的十几年里,周扬从没想过闻灼有一天会打他。
闻灼就像是一块小海绵,不管你怎么欺负他,他都是软乎乎的,顶多被你欺负的掉下几滴眼泪罢了,他还是第一回,见闻灼还手。
也是第一回被闻灼打。
周扬瞬间勃然大怒,在他眼里,闻灼一直是他的生物链最底层,是他可以随意欺负的人,闻灼打他就是在挑衅他的权威,把他在闻灼身上建立的威严都给打破了,他受到了忤逆,因此,他下意识的还手。
他要把闻灼打服,打到像是小时候,见到他就瑟瑟发抖。
周扬一拳挥舞过去,想象着闻灼被他打到哭的样子,闻灼这么点小个儿,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
但下一秒,他的脑袋上又挨了一砸,“砰”的一声响,还带着点金属碰撞时候的余音,砸的他有点懵。
闻灼打人好像只会这一招,不管你怎么打他,他都只会拿锅来砸你。
张教官赶到的时候,正看到两个人滚在地上,周扬之前在山上没少挨封契的打,现在还没养回来呢,体能打了一个八折,正好跟闻灼不相上下,闻灼还仗着手里有武器,压在了周扬上头打。
“住手!”张教官赶忙上来把俩人分开,一边在心里嘀咕“小个儿不大打人还挺狠”,一边骂道:“别把私人恩怨带到山下来,你,赶紧下山!”
这话是对周扬说的。
周扬脑袋瓜子被砸的嗡嗡的,都有点站不稳了,被教官训斥了一声,抬脚想走,一脚踩下来竟然差点摔倒。
教官又回头,想骂闻灼,但他一回头,就看见闻灼咬牙切齿的在哭,明明顶着一脸愤怒的表情,但眼珠子啪啪的往下掉,还在不停地剧烈喘气,教官张了会儿嘴,无奈的挥了挥手:“行了,快进去吧。”
闻灼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他顾不上跟周扬打架了,抽噎着冲进了院子里,他还要去找封契算账呢。
平房里应该没多少人了,被淘汰的都走掉了,闻灼闷头往里冲,但是在拉开门,冲进平房的瞬间,就看见了门口的两个人。
两个男孩,都是介于青年和成年人之间的模样,此时正凑到一起抽烟,俩人唇上叼着烟,脑袋凑到一起,用烟头的火点燃了另一个烟。
一个是封契,另一个,是一个陌生的、精致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男孩,距离封契极近,两人的身体都十分熟稔的靠在一起。
闻灼的脑袋“轰”了一声,炸开了。
闻灼觉得,他过去的十几年里,都没有像是现在一样窒息过。
烟雾缭绕,丝丝缕缕的顺着香烟往上飘,笼罩了这一小块方寸地方,随着闻灼的到来,烟雾被撕裂开一个小小的口子,闻灼清晰的看见了封契的眼神。
封契的三角眼微微眯着,他眼角有一处伤,已经结疤了,但左眼还是微微垂下来了,像是个受伤了的猎豹,微薄的嘴唇叼着一根烟,轻撩眼皮,凉凉的瞥了闻灼一眼。
然后,他又像是没看见闻灼一样垂下了眼。
反倒是他旁边那个男孩抬起头来,冲闻灼笑了一下。
这男孩长得特别漂亮,是那种精致的漂亮,像是枝带刺儿的玫瑰花,一双桃花眼里像是带着钩子,一笑起来水波潋滟,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训练服,深棕色的皮带裹着细细的腰,脚底下蹬着厚厚的黑色靴子,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很壮,但是高挑劲瘦,看起来又飒又俊,一头微短的褐色碎发,在阳光下反射着些许金光,刺痛了闻灼的眼。
这个男孩是谁?
原先的山头上没有这个人,闻灼记得清清楚楚,他是刚出现的,而且直接出现在了封契的身边,他们很要好,很熟稔,看起来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
闻灼的呼吸都跟着晦涩起来了,他下意识的反观了一下自己。
身上穿着的是不知道从谁身上扒下来的训练服,满身黑色的雪泥,刚才又跟周扬扑腾了一圈,身上脏兮兮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破烂的锅,脸上的眼泪都被风吹干了,黏在脸上,眼睛鼻子都红彤彤的,看起来十分狼狈。
兴许是闻灼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男孩看,让那个男孩感觉到了些许不舒服,不过他并没有对闻灼表示排斥,而是依旧笑着问:“你好?我叫谢予。”
谢予,名字也很好听。
闻灼堪堪回过神来,吸了吸鼻子,又一次看向封契,但封契压根没抬头,他只好自己嘶哑着嗓子回:“我叫闻灼。”
他的声音并不好听,折腾了一整天了,沙哑又破音,远没有谢予的声音来的嘹亮清脆,闻灼听见谢予笑着和他说:“你也是刚从山上下来的吗?我是从另一个山头上的训练营过来的,对了,你拿够铜牌了吗?”
闻灼点了点头,摸了摸他都兜,里面摆着十张铜牌,是他捡漏捡来的。
“那太好了。”谢予笑着说:“接下来咱们要去参加第二场训练,之前第一场都是个人赛,组队也行不组队也行,但第二场比赛是团队训练,所以需要大家通力合作,你愿意和我组队吗?”
闻灼被说的都懵了,他对比赛没有过多的了解,而且他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他去参加比赛一定会给别人拖后腿,他本想拒绝的,可是拒绝之前,他鬼使神差的又看了一眼封契。
封契也会和这个男孩子组队吗?ъΙQǐkU.йEτ
会像是和他一样,挤在一个小木屋里,挤在一个睡袋里,用同一个勺子,吃同一锅肉汤,穿对方的衣服吗?
如果再碰上什么极端的事情,封契也会像是救他一样,去救这个人吗?
闻灼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就觉得胸口处空落落,鼻子里被塞了一大块湿漉漉的海绵,他呼吸不过来了,刚才和周扬打架时候弄痛的身体后知后觉的开始泛起了疼,浑身都疼,一直疼到心口上。
在那一瞬间,闻灼十分卑劣的想要答应对方的邀请。
他明知道自己不行,但是还是想勉强一下,他想跟封契一起去。
可是下一秒,封契就无情的撕碎了他的幻想。
“他等级不够。”封契像是压根都不肯正眼看闻灼似得,他偏了偏脸,看向谢予,低声说:“他只有十块铜牌,只能去三等训练营。”
谢予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像是有些遗憾的看向闻灼:“那我们没办法组队了。”
闻灼压根都不知道什么叫三等训练营,只是觉得事情看起来好像和他想得有些不一样。
而封契似乎也懒得在闻灼身上多浪费时间,他叼着烟,说了一声“走吧”,然后转身就要往外走。
谢予距离门更快一些,他比封契先一步出了门,封契落后一步。
在封契经过闻灼的瞬间,闻灼没有忍住,他伸出手,颤巍巍的攥住了封契的手指头。
闻灼的手很冷,在冰天雪地里冻得通红,甚至那及娇嫩的皮肤都有些皲裂了,攥上封契的手的时候,一股凉意顺着封契的手指往封契的骨头里钻。
封契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垂眸看向闻灼。
闻灼的小脸蛋也早都被冻得通红了,脸上还有一条条□□道,他自己大概不知道,见封契看他,小肉脸一挤,五官都跟着挤到一起,像是要哭出来似得,问封契:“你说了要找我的,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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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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