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来个吧,这届新生不行,二十来个安全屋,就只有九个被找到了,大部分都没扛过昨天晚上,全都下山了,对六。”
“对九!”有人喊了一声,后又说:“对了,复试地点选了吗。”
“对J!还没选呢,估计得——哎有学生求救!”张教官急急的跳下炕来,拿起定位器看了两眼,披上外套就往外走:“我去接人了。”
彼时正是下午时分,天上的停了,太阳隔着云层,雾蒙蒙的照下来,风也跟着停了些,教官加快了些速度,生怕自己到晚了,那群学员出什么问题。
他刚才看定位器的时候,发现有两个学员一起摁的退出,也就是说,有两个人一起被困住了。
虽然他们训练营打出去的口号是“挑战极限”,但是他们可不敢真的让这帮大小伙子去挑战极限,万一有一个缺胳膊断腿的就够他们受得了,类似于这种“事故”,出一个,他们营地就得赔一大笔钱,最关键的是,来到这里的孩子没有一个家里是缺钱的。
这些孩子出事儿了他们只会惹上事儿,所以,他们这群教官只要接到了定位器的提醒,就会立刻冲上山,平时没有定位器的提醒,他们也会在四周绕来绕去,围着一些体能比较差的学员转。
提到体能比较差的学员,张教官又记起来了那个叫闻灼的小孩儿。
他本以为这个学生会在半天之内退出的,但没想到闻灼现在还没有下山,有点让他刮目相看。
希望这次的求救者里也没有他。
定位器发出信号的位置在湖边,张教官一边跑,一边想,可别是几个小孩玩大了掉湖里面了,冬天掉湖里不是开玩笑的。
想着,张教官一路小跑起来了。
等到张教官到了湖边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这湖是个活水湖,连通山上山下,到了冬天上面冰层结冰,下面还是活动的活水,夏天的时候经常有一些学员找不到食物,就跑来钓鱼。
可现在是冬天,而且现在不是学员钓鱼,而是...而是,嗯,张教官有点说不好这是个什么场景。
这座湖边有很多树,其中有一颗树就栽种在湖边,枝桠都伸到水面上,那枝桠一共也就只有女孩子的手臂粗细,而现在,那跟枝桠上吊着三个学员。
这三个学员都被脑袋朝下双脚朝天的吊起来,他们的手虽然是自由的,但是没有一个人去倒吊起来解开自己的绳子。
张教官暗骂了一声“卧槽这是什么情况”,然后快步走近了去。
他走近了,发现这湖边还蹲着个人,手里不知道拿着个什么,正低着头念叨着,张教官走路没动静,走近了,他就听见了那小人念叨。
“你们不要挣了,我不想打你们的,等树杈断了,你们掉下去了,自己爬起来就是了,如果你们溺水的话,我会救你们的。”
那小人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看样子像是在跟手里的东西说话,张教官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个被砸瘪了的锅,他顺着锅往上一看,就看见了那张圆嘟嘟的小脸蛋。
嘿,还真巧,就是他念叨了一路的闻灼。
小闻灼蹲在湖边,好像有千万个苦恼要跟锅说,说着说着,又抬头看一眼被绑着的人,苦口婆心的念叨:“不要跑啊,被封契发现了要挨打的。”
他说着说着,突然间听到背后有声音,“啊”的一声跳起来,第一反应是重重的把锅往身后甩过去。
张教官退后一步,躲过锅的同时,也忍住了反脚踹回去的冲动,并且明白了闻灼手里的锅为什么是瘪的了。
“教官?”一锅甩过去闻灼就知道不对了,他一边暗自庆幸没有甩到人,一边有点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踩空差点滚湖里去,然后又堪堪的稳住身形。
张教官用下巴点了点那三个倒吊着的人,蹙眉问:“这都怎么回事,你干的?”
闻灼支支吾吾的垂下了脑袋,看上去有点像是被老师抓包做坏事的学生。
就冲闻灼这个反应,张教官觉得这孩子就干不出来这事儿。
太老实了,太乖了,像是在教室里面安安静静的考试,哪怕班级里的人都走了一半了,他也绝不会提前交卷的孩子,循规蹈矩的活着,在这种丛林规则的比赛里简直如同一个行走的补给包,谁看了谁都想舔包。
但出乎意料的是,张教官看见闻灼微微垂着脑袋,低声说了一句:“是我绑的。”
张教官微微挑眉,也懒得追问:“那你把人放下来吧。”
他不在乎人是谁绑的,在这片山上无所谓这些事情,他也不在乎闻灼为什么会承认,他现在只想把这三个人安然无恙的带回去。
闻灼闻言赶忙回头,踮起脚尖在树杈上摸索了几下,顺势就解开了绳子,他解开绳子的时候还刻意提醒过树上的那三个人,他要一个一个的把对方放下来,让他们做好准备,不要掉下去,但是闻灼拽上了其中一条绳子的时候,那三个人就尖叫着一起掉下了湖面里。
闻灼茫然的看着手里的绳子,小脸立刻涨得通红,他上一秒还在和人家说“我一个一个把你们放下来你们小心不要掉到湖里”,结果下一秒三个人全都掉下去了,他简直像是在打自己的脸。
倒是那三个人没有计较的意思,飞快的、湿淋淋的爬起来了,全都不约而同的站在了及教官的旁边,用眼神催促着教官快走。
闻灼尴尬的拎着那截绳子站在原地,脑子里全都是封契当时教他绑人的时候说的话。
“如果你想把人放下来,你就拽这条绳子,拽一下,就会放下来一个人。”封契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但是闻灼拽了一下,这三个人全都跌下来了,闻灼现在才明白封契这话里真正的意思,封契从最开始就知道,闻灼一定是会把人给放下来的。
闻灼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红,他挠了挠头,没有说话。
教官带着那三个湿淋淋的人就想快点走,他得把人带到半山腰去,这一路上的冷风足够把这三个小伙子吹的浑身发抖了,如果倒霉点的话还会重感冒,这可不行。
临走前,教官还多问了一句:“其他人呢?”
“啊?”闻灼没想到教官会知道还有“其他人”,但教官那双眼盯着他,他就忍不住说了实话:“被封契带走了。”
带到哪里去了闻灼也不知道,当时他们在小木屋那边抓住了对方六个人,封契带走了三个,留下了三个给闻灼。
临走前,封契是这么说的:“我不一定回来,你有耐心就等,没耐心就和教官一起走。”
之后封契就走了,现在也没回来,包括他带走的那三个人,方式并不温柔,直接拖走的。
现在教官也走了,带着湿淋淋的三个人,闻灼只好抱起他的小锅,继续在原地蹲着。
教官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闻灼,他想问问闻灼要不要一起下山,因为现在人数越来越少,往后的竞争也会越来越残酷,说实话,他认为闻灼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闻灼说。
人家好不容易留到最后,他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想让人家放弃吗?
张教官有点神情复杂的看着闻灼,他正看见闻灼抱着他怀里的小锅,缓缓地坐在了湖边,单看背影,他身上完全没有比赛的那种紧张感。
兴许是察觉到张教官的视线,闻灼回头,笑着冲张教官挥了挥手。
彼时正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太阳晒到人的身上有懒洋洋的感觉,闻灼回头,小脸蛋上洋溢着几分笑,看起来居然好像很高兴。
张教官想了又想,也给闻灼笑了一下,然后扭头走了。
闻灼目送着张教官离开后,闻灼在湖边坐着,小屁屁坐麻了,腿也压麻了,实在是坐不住了,就直接顺着湖边躺下了。
他晃着腿看着天,悠哉的像是在春游一样,小脚脚偶尔还会悬空着踢起来。
闻灼现在很高兴。
封契说了,他在这等着,就能等到封契回来。
他紧紧握着手里的锅,只要这把锅在,他就能时刻提醒自己:看,你还有点用,封契不会把你抛下。
他就这么抱着一口锅,躺在湖边上晒太阳,晒着晒着,就闭上眼睡着了。
闻灼在半睡半醒间翻了个身。
他好像永远都意识不到自己身处在什么环境下,就算是躺在山头湖边上,也好像是躺在自己家里的大床上一样,毫无防备的露着自己的小肚皮,也不需要别人去动手,他自己一翻身,就能——
“啊!”
身下一空,后腰一紧,闻灼整个人都跟着悬空,他一睁眼,就看见自己身下是波光粼粼的水面,把他吓得吱哇一阵乱叫,连手里的锅都丢到了水面上。
然后他腰后一紧,被人抓着裤子拎上来了。
闻灼膝盖一落地,一抬脑袋,就看见封契脸色冷漠的半蹲在他的身边,垂着眼眸,没什么情绪的看着他。
闻灼一下子就心虚起来,虽然封契没问他为什么睡个觉都能差点把自己睡到湖里去,但他还是很紧张。
他害怕封契再把他丢下。
但幸好,封契没有提这茬,而是站起身来,丢下一句“走吧”,然后就起身往外面走。
闻灼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跟上。
临走前,闻灼有点不舍的看向他的锅,锅已经掉进湖底了,他想捞,但是又没有工具,只好作罢,转头跟上封契。
之前刚睡醒,闻灼走了两步后才发现,现在天都快黑了,他大概躺着睡了两个多小时,这一觉睡得还挺好,他精神抖擞,蹦蹦哒哒的跟在封契的身后。
封契偶尔在转弯的时候,眼角余光能撇见闻灼的身影。
闻灼穿着十分宽大的训练服,他的裤子之前被封契穿的时候,封契一脚把□□扯烂了,就给他找了一身新的。
因为不太合身,所以走起路来的时候,他身上的训练服一耸一耸的,小脸蛋埋在衣服里面,只露出来上半张脸,他鞋子明显也不太合脚,走起来的时候偶尔会崴到,但他也不喊痛,就继续自己踮着脚跟在封契身后。
封契的步伐不自觉的慢了很多。
身体像是比脑子反应的还要快,这种“身体本能”让封契十分恼火。
他本以为闻灼会走的。
之前闻灼口口声声说,遇见了教官他就会走,但是教官来了他却没走,不仅没走,还在一直黏着他。
封契的步伐又加快了些,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闻灼,但是走着走着,步伐又忍不住放慢。
封契觉得,他现在正站在一个跷跷板的中间,一边是丢下闻灼,一边是不丢下闻灼,他不管往那一边走,跷跷板都会重重的跌下去,撞到地上,撞的他的骨头上,然后他的心脏就在这方寸胸膛里胡乱碰撞,疼的封契直舔牙尖。
闻灼还无知无觉的跟着,直到封契把他领到了一个陌生的木屋前。
“今天晚上你住这里,里面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封契线条利落的下巴远远地点了一下那座木屋,语气冷的比这天还冻人。
闻灼当时正走出一身汗来,封契突然停下,他一脑袋撞上封契的后背,有些茫然的看着封契,粉唇微微一抿,犹豫着吐出来一句:“你不跟我一起...吗?”
封契压根头都没回,拎着包说:“我还有其他事,明天早上我叫你一起去巡山。”
闻灼的唇微微颤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封契没有把他丢下,只不过和他分开了,这才应该是正常的相处模式,毕竟那一个小木屋里根本就塞不下两个睡袋。
封契之前和他睡是因为没有多余的睡袋和木屋,现在都找到了,他们理应分开才对。
可是闻灼觉得自己心里头空落落的,之前维持了一下午的好心情一下子就作废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是那只掉进湖底里面的锅,锅被留在冰冷的湖水里,他被留在昏暗的木屋里。
闻灼昂起头,又一次看向封契,他小声的喊了一声封契的名字,但封契好像没有听到,头都没有回的走掉了。
直到封契的影子都不见了,连一点点都看不见了,闻灼才垂下脑袋来,闷闷不乐的进了木屋里。
这间小木屋和他与封契睡过的那间小木屋没什么区别,都只有那么一点大,角落里还堆着三个补给箱,闻灼自己把补给箱打开,笨拙生涩的开始整理。
他看过封契整理过很多次,每一个动作他都力求跟封契做的一模一样,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整理出来的东西还是乱七八糟的,没有封契的半分整洁。
最后,闻灼放弃了整理其余物资的想法,转而从补给箱里扯出睡袋来。
补给箱里有一个睡袋,闻灼把睡袋铺开,又找到了一个新的小锅和一些吃食,有面包和肉干,可是他一点都提不起来力气煮,最后,他胡乱的往自己的胃里塞了点面包,然后钻进了空荡荡冰凉凉的睡袋里,在睡袋里把自己缩成一团。
睡袋里很黑,很凉,他抱着自己冰凉凉的小腿,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来气,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有些难受。
隐约间,门外像是有人在敲门,闻灼瞬间探出小脑袋来,穿着小内裤赤脚踩在木头上,冲到小木屋门口,拔开插销开门。wwω.ЪiqíΚù.ИěT
一股北风吹进来,闻灼被吹的一阵哆嗦。
他又关上门,心想,是风吹的声音,不是有人在敲门。
这个时候,封契应该已经喝完肉汤,吃完面包,也躺在睡袋里面睡觉了。
可是他睡不着。
闻灼重新缩回睡袋里,想,如果封契在这里的话,他现在就不会这样冷了。
满脑袋都是他跟封契睡到一起的时候,那暖呼呼的被窝,以及封契身上好闻的味道。
封契有一股淡淡的体香,闻灼只在封契的身上闻到过,他记得那个味道,是男孩子青春期特有的荷尔蒙的味道,偶尔还夹杂着一些运动过后的汗液的味道,燥哄哄的,但是却并不难闻,反而很干,很热,像是太阳一样。
闻灼又一次抱起了自己冰凉的膝盖,他摸着自己凉到都有些没有知觉的脚趾,很想现在就回到封契的被窝里去,他保证,这回不会跟封契拉开距离了,他要钻到封契的怀里,去嗅封契的味道。
封契应该会很高兴,虽然封契从来没有直接跟闻灼说起来过,也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过,但是闻灼能够感觉到,封契很喜欢抱着他,每一次封契抱着他的时候,嘴角都会微微勾起来,眼眸也会轻轻眯起来,单抱着他还不够,还要揉他的腰,揉他的脸,搓他的头发,还喜欢亲亲他的脸——
等等。
闻灼抠着脚趾的手一用力,把自己弄得疼了些,他轻吸了一口气,他听见自己的心脏突然加快的速度,一下又一下,像是要从他的胸腔里面跳出来,从他的喉咙里面跳出来,跳到封契的面前,在封契的胸膛上撞一下。
他刚才在想什么?
闻灼屏住了呼吸,小心的又一次问了一遍自己的心脏:“你在想什么?”
心脏欢快的蹦跶着,大声的喊:想亲亲,想让封契亲亲他。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宇宙第一小可爱的小兔子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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