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菁弯腰拾物之时,一只手仍握着毓秀的手腕。
毓秀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忍俊不禁的宫人,皱眉问一句,“你突然把我拉起来做什么?”
陶菁将毯子放到毓秀坐处,似笑非笑地打量她半晌,伏在她耳边轻声问一句,“陛下有孕已有些时日,为何身量与之前没有半点差别?”
陶菁问话的语气不像就事论事,更像调侃。怎么这几日许多人都关心她的身材能否掩人耳目,姜郁知内情也就罢了,陶菁又是何用意。
毓秀敷衍着嗯了一声,并未答话。
陶菁不敢叫毓秀转圈,只能围着她转了一圈,将她前后左右看了个通透,摇头笑道,“陛下似乎比之前更清减了。”
毓秀不喜被当做一件赏物一样看来看去,甩了陶菁的手,重新盖了毯子坐回座上。
陶菁站在原地呵呵笑了两声,也回原位落座。
毓秀将侍从召到近前,重换热茶,一边喝茶,一边故作不经意地问一句,“当初静雅还未离宫之时,与你及子言十分亲近,此事若不是子言自己透露,我不知何时才会知晓。”
陶菁听毓秀话中似有深意,便轻笑着问一句,“陛下想说什么?”
毓秀似笑非笑地摇摇头,“只是感慨你与人结交的本事。”
陶菁淡然回道,“臣与子言交厚,与静雅只是泛泛之交。皇城之中除了陛下与皇后殿下日理万机,臣等的日子都十分清闲,要打发时光,自然要找志同道合的伙伴。譬如华殿下与凌洛二位殿下交厚,凌洛二位殿下彼此间却十分冷淡,也是一样的道理。”ъΙQǐkU.йEτ
毓秀失声冷笑,“你怎知惜墨与悦声思齐交厚,悦声与思齐之间却很冷淡?”
陶菁望着毓秀,嗤笑道,“下士虽愚钝,却也懂得察言观色。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陛下若觉得下士方才所说是不可说的禁忌,下士不说便是。”
毓秀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把头转到一旁看花亭外的花。
陶菁见毓秀面色阴沉,禁不住出声笑道,“陛下敏感多疑,每每与人相处,总要怀疑对手别有心机。臣只想奉劝陛下一句,若你面对的本是你熟识信任亦或喜爱之人,不必旁敲侧击,百般试探,明白问出心里话反而更合适。”
毓秀用审视的目光看了陶菁半晌,喝一口茶,头也不抬地问一句,“所以你自以为是我熟识信任喜爱之人?”
陶菁听毓秀话中的嘲讽意浓,面上的最后一点笑意也消失不见,冷冷望着她不说话。
毓秀笑道,“笑染方才说与静雅只是泛泛之交,那你与德妃又是什么关系?”
酝酿这半晌,她终于把话问出口。陶菁如释重负,勾唇一笑道,“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毓秀被反将一军,一时语塞,在无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出口问他是否与舒娴有私,似乎莫名其妙,即便真的问出口,他也不会承认,但若问的不直白,他又要讽刺她旁敲侧击,百般试探。
“当初在帝陵之时,你对待德妃的态度我还记得,在她进宫之后你却与她迅速熟络,在短短时间里,私交的深厚程度似乎超出我的预料。”
陶菁轻笑道,“德妃殿下只是偶尔召臣陪她对弈,除此以外,并无其他。”
“当真并无其他?”
“陛下以为还有什么?”
二人你来我往地拉推半晌,谁也不肯点破。
半晌之后,毓秀冷笑道,“你可知宫中已有你与德妃不轨的流言?”
陶菁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宫中的各式流言还少吗?毕竟陛下也曾深受其害。”
毓秀一挑眉毛,“这么说,是有人有心污蔑你?”
陶菁笑道,“污蔑倒也未必,流言蜚语从来都是捕风捉影,以讹传讹,陛下仁圣英明,自然不会相信无证之事。”
毓秀嗤笑道,“如此说来,你与德妃请白无垢,毫无暧昧?”
陶菁正色回道,“西琳后宫之中本不该有女妃,陛下破例许伯爵之女入宫,内宫中人自然不敢辜负陛下信任,必时时处处小心避嫌。”
毓秀一皱眉头,“内宫中人?你自辩清白也就罢了,怎知别人也像你一样规行矩步?”
陶菁黑眸一闪,面上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陛下是说……”
他话未说完就被毓秀开口打断,“你频繁往来永宁宫,各宫之人都看在眼里,人言可畏,自会有闲言碎语在外流传,来日若流出所谓的真凭实据,你就深陷泥潭挣脱不得了。”
陶菁见毓秀刻意阻拦他说话,心中自有猜想,思索半晌,淡然笑道,“这几日陛下虽下令封锁消息,宫中却仍有人窃窃私语,人都道德妃因秽乱宫廷之罪已被陛下关进宗人府审讯,下士原本以为陛下怀疑的对象是我,但方才在言语之间听出端倪,陛下似乎另有猜想。”
毓秀听陶菁话说的直白,生怕他口无遮拦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便冷着脸道,“观星楼事出之后,你与德妃私交是人所共知之事,若想洗脱嫌疑,恐怕并不容易。”
陶菁笑道,“话虽如此,陛下心中也知下士只是德妃用的障眼法,用来遮掩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
毓秀看了一眼远处的几个侍从,沉声对陶菁道,“谁是幕后之人?”
陶菁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话,转而说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经此一役,下士说不定能看清陛下那颗心的颜色。”
毓秀一头雾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菁笑道,“陛下的喜欢很轻易,喜欢之外的信任、爱慕与心灵相通,就难得多了,下士对陛下有除喜欢之外的奢望,虽不求陛下以待华殿下之心相待下士,只求你不要像防备皇后殿下一样防备我就是了。”
这一句话虽不重,却着实戳到毓秀的痛点,原来她对华砚与姜郁真正的想法,在陶菁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二人沉默半晌,陶菁望着花亭外的花对毓秀笑道,“御花园的菊花开的正好,陛下该选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在园中摆菊宴,请众臣同乐。”
毓秀金眸一闪,淡然笑道,“朕的确在想太妃的生辰宴摆在哪里合适,今日来御花园一瞧,觉得菊宴甚好。”
陶菁起身摘了一支菊花,递到毓秀手里,“陛下前几日已临内宫,封禁已解,不如偶尔也来永禄宫瞧一瞧。”
毓秀用探寻的目光望着陶菁,猜他方才说这一番话是否别有暗示,但见陶菁目光炯炯,笑意温柔,又莫名觉得心跳加速。
直言拒绝,未免露怯,毓秀便随口搪塞一句,“你且静候旨意就是了。”
陶菁见毓秀目光闪躲,猜她是随意敷衍,禁不住摇头笑道,“早知如此,下士还不如在陛下身边做一个侍从,起码与你形影不离,朝夕得见。”
毓秀闻言,自有动容,却故作不经意地说一句,“从前是你自己想要名分,如今又想自降其位?”
陶菁笑道,“陛下明知名分对我来说如浮云,我要的一向都是实在。”
毓秀望着陶菁,鬼使神差问一句,“什么是实在?”
陶菁笑道,“陛下就是实在。”
一言既出,二人目光交汇,一时都有些失神。陶菁那一双眸子像是有魔力,毓秀只是望上一望,就莫名觉得心在微微发颤。半晌之后,她才要开口说一句什么,陶菁却突然扶住胸口,咳嗽不止。
毓秀吃了一惊,还未及做出反应,陶菁已熟练地从怀中取出丝绢,掩在口上。
几声压抑的咳嗽之后,他便用拿绢的右手将手里的绢团成一团。
毓秀皱着眉头站起身,走到陶菁跟前,想从他手里取绢。
陶菁微微一笑,抬手躲过。
二人争夺半晌,陶菁执拗不过,不得不妥协,将染血的丝绢交给毓秀,毓秀望着绢上大片血色,凝眉嗔道,“你怎么咳血到这种地步?”
陶菁摇摇头,扶桌起身,从毓秀手里取回丝绢,淡然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下士已经习惯了。”
毓秀见陶菁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一脸惨白,与之前略带红润的面色大不相同,心中越发诧异,强忍着去扶他的冲动,沉颜问一句,“御医怎么说?”
陶菁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对毓秀道,“下士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御医了。”
“可有按时吃药?”
“吃了也无用,不如不吃。”
毓秀被陶菁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冷哼一声道,“你既身子不适,就不要在这里吹风了,早些回宫歇息吧。”
陶菁见毓秀下逐客令,自然不会多留,躬身行礼,拜别请退,“陛下保重。”
他离去时面上带着的那一丝淡淡的笑意,似有戚戚,眼中带有的那一点不可名状的情绪,也让人难以忘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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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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