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躲藏永远比寻找容易得多,朱挽身手灵活,人脉广朋友多,又兼无赖手段层出不穷,因此虽然他们人多,又可借用官府的力量,却仍然没能成功捕到朱挽。不过这次,元七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他跑掉的了!
元七是两天前才到平阳的,在市井间听到张丰被拐子劫持,求人传言给“朱大哥”的闲话后,立刻想到去年的那桩旧案——朱挽杀死禁军校尉段珙之弟,似乎就是为了一个名叫张丰的女子。当时京兆府抓捕朱挽,段珙却暗中搜寻一个女子,被有人心知道后,立刻联想到段隶强抢太学助教沈悛的侍女不遂,被太学开除之事,后来这名侍女莫名失踪,沈悛坚持认为是段隶所为,紧接着段隶便被朱挽刺死于家中,而段家要求京兆府辑拿朱挽的同时却又暗中抓捕一个少女,于是京中一时传言纷纷,都说段隶确实抢了沈悛侍女,沈悛买凶杀人云云。
元七记得那个沈家婢女的名字就是叫张丰,如今看来,她显然和朱挽有某种交情,朱挽说不定不是受沈悛所托,而是自己去的。他想朱挽一定是比自己更早听到张丰遇险才来平阳救人的,但如今在平阳城内,太守救孤女惩恶徒,余长史收留张氏姐弟的故事却是比张丰临危求助的故事更加为人所津津乐道,那么朱挽得知张丰如今安然无恙,也许不会在此久留,很可能又流窜到别处去了。
追踪了将近一年都没有逮住他,元七这时也开始动摇,心想若探听不到他的明确去向,就回长安算了,眼看已经开始下雪了,犯不上为了赌一口气,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却在外面嚼冰卧雪。
在打探朱挽行踪的过程中,元七偶然听一个乞丐说有个二十余岁的无赖少年把他从栖身之处赶走,霸占了山神庙,听形容那无赖少年极似朱挽,元七当时就想趁夜去捉他,只是城门已经关闭,只好等到天明再去。
今天一早,他便带着两个衙役赶到山神庙,可是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却连朱挽的影子都没见着,元七不死心,又在那一带查访了一日,仍然是一无所获,眼看天色已晚,三人只得回城,商量好明天就动身返京,虽捞不到功劳,但三人吃了这许多苦也不当再受责罚。不料经过山神庙的时候却意外地看见了朱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三人立即向他围了过去。
朱挽出门后挑衅地向元七看了一眼,立即向西飞奔。
元七三人紧追不舍,无奈他们奔波了一天,身体已经疲惫不堪,而朱挽却是在洞里憋了一天,正需要发泄一下,一阵狂奔不仅成功地把他们从山神庙引开,更是把双方的距离由开始时的二十步迅速拉长到五十步、一百步、两百步,大有再次把他们甩脱之势。
再有两三里路就到河边了,那里有一片很大的树林,进了树林之后就更容易甩脱他们了,朱挽再次提速准备把元七等人甩得更远些。元七开始着急,无奈体力不如对手,只能干看着。这时,两个出来搜索张丰的衙役收工回城,正好走到朱挽侧前方,见这几个人玩追逐,尤其后面追赶的人里还有两个同行,出于衙役的责任心,立即把朱挽拦了下来,这一次,朱挽以一敌五,而且既不占天时,又无地利、人和可以利用,完全是正面对敌,终于毫无悬念地落了网。
朱挽被逮着,依着元七等人的意思,最好是立即砍下脑袋,省得被他半路上逃脱,或是被人救走,但此时在别人的地界上,却是不便随意杀人的,至少要让这两位帮了忙的衙役领了功,和本地的地方官通了气,等犯人被正式移交到他们手上,才好自行其事。现在,却是只能一起把朱挽押到州府衙门去。
回城的路上,两方差役互相通名报姓,表明身份,也各自说起自己的任务,两名平阳府的衙役面对上差自然是极力奉承,口称仰慕不止,而元七听说太守在找张丰姐弟,也不禁心里一动,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决定做一个顺水人情,讨好一下这位美男太守。
慕容冲早已离开前衙回家去了,不过听说抓到了在京城屡屡犯案的游侠朱挽,还是很给面子的回到了前衙,他好奇地围着五花大绑的朱挽看了一圈,问道:“你就是那个当街杀人的朱挽?看起来很平常嘛。”朱挽满不在乎的说:“我就是那个当街杀人的朱挽,你准备在这里杀了我,还是解回京师交给慕容垂?”
“交给京兆尹?嗯,你毕竟是在京师犯的案,解回去受审倒也合情合理。”转眼看向两位差役道:“你们就是追捕他的差役吗?”
“喏!我两人和元义士都是奉了府尹之命捉拿朱挽的。”两位差役躬身答道。
元七上前一步施礼道:“小人元七,是京兆慕容府门客,和两位差官一起追踪此人十月有余,今日总算在贵府差役的协助之下将此人拿住,小人等多谢府君大力支持。”他看了一眼朱挽,又向慕容冲道:“此人不仅在去年的上元夜当街杀死蔡棋,十一月又为了一个名叫张丰的沈府婢女将太学生段隶杀死在家中,今天正月初三又谋刺小人的主公,实是凶恶已极,府君便是将他就地正法也不为过分。”
慕容冲挑眉看向元七,“你说他为了一个叫张丰的婢女杀死了段某人?”
元七说:“喏。据说段隶掳走了张丰,朱挽便潜入段家杀死了段隶,把张丰救走了。”
慕容冲走到朱挽面前微笑着问:“你和那个张丰有何交情?”
朱挽说:“没有交情,只是被他兄弟缠上,经不住他一再哭求才走了那一趟。”
元七说:“既如此,张丰姐弟遇险时又为何指名要你来救?还有,她自称臭要饭的,我在京师听说,张丰到沈家做婢女前,曾在西市乞讨为生,可见你早在那时就已经认识了她,不然她也不会用这个自称来表明身份,不是吗?”
慕容冲给了元七一个赞赏的笑,转头去看朱挽,这时余信也踱到朱挽面前,假笑着问道:“这么说这一次也是你把她带走的?”随即沉下脸问:“她在哪里?”
朱挽笑道:“早就坐船走了。不过到了风陵渡之后要到哪去,我就不知道了。”
慕容冲看看朱挽,然后看向元七,问:“你认为他的话是否可信?”
元七道:“小人认为他在撒谎——好容易把人放走,他会这么容易泄露他们的行踪吗?”
“那你能猜到他们藏在何处吗?”慕容冲含笑问。
元七看得一阵失神,忙低下头答道:“小人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城南的山神庙,我想应该就在那附近。”
余信紧紧盯着朱挽,见他神色微异,当即下令道:“王阳,你带二十人去山神庙及附近搜索,现在就去!”
慕容冲含笑看了余信一眼,对王阳说:“拿我的令牌让守门士卒打开城门,快去吧,我和余长史在此坐等。”
王捕头应诺而去,慕容冲和余信来到画诺房,有人端上茶来,慕容冲品了一口道:“和张丰煮的茶差远了。余信,你这样急着找她,莫非离不了她的茶?”
余信苦笑道:“不瞒府君,下官不光离不了她的茶,也有些离不开她的人了,原以为我以真心对她,早晚能打动她,不想她一心只要离开,根本不肯体会我的用心。想我余信的魅力虽不及府君,却也一向无往而不利,没想到竟在这里碰了钉子。”
慕容冲原本觉得余信似乎瞒了他什么事,听了这番话才心下释然,戏谑道:“原来不止我一人被她的慧剑拦在外面,你也没能令她陷入情网啊,只是我不在意,你却伤在了她的剑下,真是好惨啊。”
上次是余信,这次是慕容冲,张丰和罗绘私下里的比喻,竟然一个都没瞒过,也不知是有人偷听还是罗绘多嘴。
两人无心公事,便对面而坐下起棋来,两个时辰过去,才有人禀报道:“张丰姐弟已经被带回来,府君和余长史是否要见?”
慕容冲扔下棋子道:“带张丰过来。”
张丰看到被捆成粽子的朱挽,眼中不禁现出深深的悔意,——若非自己向他求助,他绝不会被人抓住,他手上那么多人命,如今被官府抓住,一准是个被砍头的下场,都是自己连累了他!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朱换眼中却是淡淡的歉意,对张丰说:“欠你的钱,若今生还不了,便只能等到来世加倍偿还啦。”
张丰眼中就忍不住流下泪来,轻声叫道:“朱大哥。”
朱挽笑道:“总算听你叫了一声大哥。”
张丰还要说什么,只听王捕头道:“张丰,跟我走,府君要见你。”
张丰回头看了看张裕和朱挽,张裕带着哭音担心地叫道:“姐——”,朱挽却平静地说:“不要再做糊涂事了,安心在这里住下来吧。”这些天来,他也了解到姐弟俩现在的生活其实不错,真不懂张丰为何一定要去晋国。
张丰没有应声,沉默地掉头就走。
慕容冲打量张丰:相貌平平,形容狼狈,还穿得胖嘟嘟的,一点高人风范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有异能的样子。心想该不是余信胡诌的吧,也许他真的鬼迷心窍对张丰动了情,所以才那么兴师动众地去找她,又不好意思承认才编出这么个理由来。于是转眸看了余信一眼,见他正沉着脸看着张丰,神色凝重却并无恋慕怜惜之色,不禁疑惑:两番说法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张丰,我听说你身负异能,可有此事?”慕容冲问道。
张丰看了余信一眼,暗暗猜度着他是全盘告诉了慕容冲还是只说了一部分,在没有提示的情况下,她决定暂时沉默,免得说错话得罪他。余信这样的人她可不敢随便得罪。
余信哼了一声说:“别以为你不承认就能抵赖过去,想瞒人,你平时就该多注意些,不要露出异样。我问你,织手套的技艺从处何习得?诗书文章师从何人?那些烹茶的花样又是从何得知?别告诉我这些本领都来自道听途说,天底下没有这么容易的事,也没有这么幸运的人!”这些事他以前也并未深想过,而是知道了她有异能之后、尤其是向慕容解释时才想到的,此时却是越说越顺溜,越说越觉得有理。
“别的且不说,只以你的年龄来论,就算你五岁启蒙,至今也不过八年,区区八载,又是身为女子,你不仅识得所有常用字,能读懂公文和诗书大意,还写得一手不错的字,煮得一手好茶,习得一项人所未见的编织技艺,你哪来那么多的精力?况且你四年前就失去双亲,自那以后就与兄弟相依为命,艰难度日,那么无疑这四年你是不可能有什么时间读书练字的,减去这四年之后,就只余四年时间供你读书习字,而那时你只不过在五到九岁之间,如此稚龄,竟能学会这么多东西,也太惊才绝艳了吧!常言道反常即为妖,你若没有合理的解释,就莫怪人将你视之为妖物!”
余信这一番话,前面全是质问,只有最后一句透出些劝说之意,且是以警告的语气说出来的,似乎并没无一点私心,但听在张丰耳里无疑便是一种明显的提示:府君不知道我们已经摊过牌,你要小心说话,别让他知道我瞒了他。而听到慕容冲耳朵里,却被理解成一种委婉的提点,是劝她好好解释清楚,免得被人当成妖物,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正说明余信对她确实或多或少有些情意。
他便也很配合的说:“张丰,本府甚是怀疑你的来历,对于这些令人费解之处,你有何解释?”
他脸上那副饶有兴趣而又不怀好意的表情,吓得张丰出了一身冷汗,生怕他真的把自己当成妖怪对付。生死关头,美色也失去了魅惑力,张丰心无杂念地看着他的脸,小心地选择着字眼说:“我确有异能,从小便在梦中看到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基本上可以说,我日夜都在学习,而且一直有‘名师’指点,若非我资质有限,绝不止仅仅成为一个只能给人当侍女的材料。”
“你那些针织、烹茶的手艺都是在梦中学会的吗?除些之外还有什么?来说说那些奇怪的事有何奇怪之处。”慕容冲饶有兴趣地问,一面看着张丰等她回答,一面说:“来人,给她松绑。”
罗绘从墙边走过来解开张丰手上的绳子,然后重新退到墙边站着,就像一个美丽的活的摆设。
慕容冲对张丰说:“坐下说话。”
张丰一直在想着如何应答,这时已初步拿定了主意,便理了理衣衫从容地在慕容冲对面坐下,微垂着眼睛一付平静而略带孤独的样子,缓缓叙述道:“我还见到不用牛马拉着就能跑得飞快的车子,巨大如房屋、样子却像鸟儿一样在天上飞的机械,可以潜到水下去的船等等,还有一些用与今之字体略有不同的文字写成的书籍,诸如此类,不一而足。我好像置身其中,却看得见而摸不着,只见其形而不闻其声,醒来之后往往只余下浅淡的影子,要回想半天才能再次想起。”
余信惊讶地看着她说:“竟有如此奇事?”张丰却分明看到他在质问:“为何这些事你上次没有告诉我?”
张丰避开了他的眼神,她现在真是怕了这个人,觉得他的任性妄为、唯我独尊哪一样都不输于慕容冲,而且比之慕容冲更添了两项毛病——小气和多疑。于是便想,如果不得不跟他们混,也许换个上司更好些?心念转动之间看向慕容冲,见他同样是一脸的好奇和难以置信,她也不做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那些东西的样子你能画出来吗?”慕容冲不知是出于怀疑还是纯粹好奇,一面问一面不由分说地递过来一支笔说:“来,画出来给我看看。”
张丰接过笔,大致勾画出汽车、飞机和轮船的模样,画得虽然并不好,却没有半分犹豫,就像是早已看熟了的样子,让人无法怀疑她是临时想出来的。
慕容冲看得啧啧称奇,和余信一起把这些东西的细节处问了又问,见张丰所知也只是大概,便把这些图放过一边,对她说:“把那梦中看到的字也写几个让我看看。”
张丰轻轻应了一声诺,微一思索提笔写下一首短诗递给慕容冲,余信凑过去和慕容冲一起细看,一字一句念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连猜带认居然一字都没有错,张丰点头,余信再连贯地念了一遍,不禁赞道:“真是好诗!”然后对慕容冲说:“如此好诗却不见流传于世,而这诗又绝非她能做出来的,可见其言非虚。”
慕容冲却只是说:“字体果然相差甚远,所幸仍可辩认。”然后含笑问道:“那天的笑话也是梦中所见吗?”
张丰道:“是的。”
慕容冲道:“再讲一个如何?”
张丰想了想说:“有一天,夫子要学生们写一篇赞美司马迁的文章,有一位学生的文章中有这样一句话:‘尽管司马迁多次遭受宫刑,但他忍受住一次又一次的痛苦,还是以顽强的毅力写出了伟大的《史记》’夫子在批阅时评注道:‘一次又一次?你以为那割的是草吗?’另一个写道:‘司马迁在遭受宫刑之后,不得不忍受断腿之苦……’夫子评道:‘我求求你们了,司马爷爷一次次的受宫刑已经够惨的了,你们就别再把他的腿也弄断了!’另有一个写道:‘司马迁在被施行了腐刑之后,不顾身体的腐烂,写出了千古绝唱《史记》’夫子评道:‘真是令人发指啊!我彻底无语了。’”
余信和慕容冲还没听完就开始大笑不止,足有一刻钟才完全停下来,笑过之后,慕容冲认真的看着张丰问道:“你为何要逃走,是发觉余长史对你起了疑心吗?”
张丰说:“是的。”
慕容冲道:“如今你的秘密尽为我二人所知,可不会再跑了吧?”
张丰温顺地应道:“是。府君和余长史肯信任并保护我,我非常感激,我会安心地托庇于二位,在你们的羽翼下寻求一份安稳的生活。”
张丰一句没提报答的话,但慕容冲两人却不以为意,因为余信知道她还有更大的用处,而慕容冲似乎觉得,有此异能之人只要能够属于自己就足够了。
张丰朝慕容冲一拜,恳求地看着他说:“府君,张丰有一事相求,还请府君成全。”
“何事。”慕容冲问。
“游侠朱挽,于我有救命之恩,这次也是应我所求将我和裕儿带出城去,并且也是为了我姐弟才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求府君放了他吧!”张丰说完,一瞬不瞬地看着慕容冲,眼睛里全是恳求和担心,脆弱而执着的样子令人不忍拒绝。
便慕容冲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行。他犯了那么多案,惹的又都是绝不好惹之人,其中一个还是我的叔叔,如果我放了他,可就得罪了那些想杀他报仇的人,这种有害无益的事我决不会做的。”他倒是没说一句官话,非常直接的说明,对自己不利的事不做,没有好处的事也不做。
张丰低头沉思了半晌,抬头对慕容冲说:“我用一个秘密换他一命,可否?”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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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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