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都市言情>四爷,我爱宅>第 41 章-第 50 章
  第41章

  陪人抄经与替人抄经是有很大不同的,耿同学认为康熙同志显然太过模糊二者的区别了。

  否则,为什么她从陪他老人家抄经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替他老人家抄经?

  耿同学悲摧地每日在厢房里奋笔疾书,忽有一日灵光一闪——莫非这是老康对自己夜不归宿的处罚?

  娘的,这也太冤了,她是迷路了好不好,这种季节,夜里在五台山露宿那根本就是脑袋有病好不好?

  但这种事吧,它还是个瞎子吃馄饨——心里有数就成的事,还不能那么直扯掰脸的说出来。

  郁闷哇!

  好在,每天下午,有两个时辰她是不用抄经的,但是就这两个空闲的时间段,有时还是会被某些无良的人占用了去,其中尤以万恶的老康为甚。

  耿绿琴深深的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欠了康熙好多好多钱,这辈子才会一直被他黑被他一直黑。

  抄经并不是啥大问题,问题是老康还要求她用满蒙文抄几本,听到那个旨意的时候耿同学几乎眼前一黑就过去了,亏得打小心理素质好挺住了。

  李德全整天伺候康熙,有空的时间也有限,但是有人闲。

  比如跟着来的几个数字,按说去问饱学之士胤祉比较好,但是耿同学暗自一琢磨,自己跟他不熟,这找人请教还是熟人好一点儿。

  太子基本就可以无视了,人家就算最后是被废了,现在那还在台上呢,凭啥搭理她这种小事儿啊。

  好,最后,剩下的也就八、十、十三和十四了,不过,里面又可以直接踢掉一个胤俄,因为他没那耐心教耿同学。

  十四不能求,丫的还两大匣成扇搁她那放着呢,这还不蹬鼻子上脸给她坐下来谈谈条件啥的,绝对不能惯他那坏毛病。

  耿绿琴心里这么一划拉,好,现在二选一就成了,不是某八就是十三。逮着一个是一个,要是实在点儿背碰到人家两个一起当差,那算她命运不济。

  她运气确实不怎么样!

  耿绿琴心中叹气,本来她找十三是最合适的,可是偏偏康熙把十三叫走当差去了,只剩下某八可供选择了。

  “八爷,奴婢求您件事。”

  “但讲无妨。”胤禩看着她笑,对她的来意心知肚明。

  “奴婢对满蒙文实在并不精通,只是现在要用满蒙文抄写经书,不知能否向八爷求教一二?”

  “些许小事罢了。”

  “奴婢谢八爷。”耿绿琴马上把佛经给他递过去,一脸希翼地看着他,“如果八爷能满篇翻译下来就最好不过了。”照葫芦画瓢总是容易些的。

  “皇阿玛说了,教可以,代笔不可。”胤禩一本正经的说。

  耿同学囧了!

  老康……坏人!

  看着眼前人脸上的表情转换,胤禩忍不住微微侧头轻笑,还真是有趣呢。

  “那就麻烦八爷教我吧。”定定神,耿同学义无反顾地说。

  在耿同学在某八和十三之间不住求教的时候,十四忍不住出声了。

  “难道爷的满蒙造诣就那么差吗?”明明他闲着,明明他就在八哥的身边,怎么也没见她问过他一句半言的?

  当时,耿绿琴收了经书,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奴婢没这样说啊。”

  “那怎么你一听说八哥有事转身就走?爷不是还闲着嘛。”

  耿绿琴特别诚恳地看着他,“十四爷,您要真闲的话就先把那两大匣的扇子派人拿回来吧,对我而言,这个更重要。”

  正走到门口的胤禩忍不住笑出声,回头道:“十四弟,在那扇子的问题没解决前,侧福晋是不会求教你任何问题的。”

  耿绿琴马上附和点头,“对。”

  胤祯一时说不出话来,而耿同学也就趁这个时候走人了。

  五台山的日子就在耿同学在满蒙经文中煎熬的过程中结束了,康熙终于起驾回京。

  这次,康熙没有再微服私访,而耿同学心中忍不住怅然若失。

  其实,她一直觉得私访比较有爱,跟在华丽的皇帝仪仗中很无趣的。

  而御驾行至离京城几百里的地方时,某四和一众皇子出城迎驾了。

  自家的爷来了,耿同学得上去招声招呼,顺便请个安,表示一下她仍健在的事实。虽然人家不一定需要,但是她得这么做。

  规矩有时很让人鄙视!

  “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

  胤禛点点头,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一眼,“一路辛苦了。”

  “还好。”

  “老四啊。”

  “儿臣在。”

  “你这侧福晋投朕的缘,朕就多留她几日,你没有意见吧?”

  耿绿琴觉得老康那一脸的和蔼可亲真假,心说:某四丫的就是有意见他敢提么?何况拿个小老婆讨老爸欢心,他何乐而不为。

  对于这个事,耿同学颇是有几分郁闷在里面,相比较待在宫里继续让老康腹黑与跟某四回雍亲王府让他欺压,某琴还是倾向于后者的,至少在某四宅里要面对的通常只有某四

  一个人,但在老康跟前那要面对的人就多了,压力忒大!

  可惜,这事某四跟她都做不了主,老康死活不松口,他们就只能干瞪眼。

  “但凭皇阿玛做主。”

  娘的,真大方!耿绿琴心下颇是愤愤。

  没成想,康熙下一个目标就对准了那个一脸波澜不惊的人,“丫头,你都没给老四准备什么礼物吗?”

  她为什么要给某四准备礼物?他从她这里已经打劫走不少好东西了好不好。

  “奴婢没准备礼物啊。”

  “你这丫头太实在。”

  实在了多好哇,不惹事还低调,都要像她这样早天下太平了。

  “皇阿玛,为什么奴婢要给四爷准备礼物?”老师说过,不懂就问,才是学习取得进步的不二法则,所以她问了。

  她这么一反问,康熙不由一怔,然后哈哈大笑,边笑边点头,“说的对。”

  旁边的几个人也忍不住面泛笑意。

  胤禛目光一沉,这个女人!

  “那你为什么会帮德妃准备礼物?”康熙冷不丁又打了一个回马枪。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到耿绿琴的身上。

  耿同学面露诧异之色,她没有啊。

  康熙也是一脸的惊讶,“难道你亲手做的那把牡丹纨扇不是给德妃的礼物?”

  爱新觉罗家的人都是强盗……这是耿同学看到李德全将一把团扇呈给康熙时的内心独白,她都把东西藏到自己的行李最底层了,怎么还会被人找到?她甚至都没让小邓子帮她

  打包行李,亲力亲为,结果却仍然让人如此伤心……

  如果不是十四那两大匣的成扇刺激她,如果不是她一时抽风,如果不是她太富有研究折腾的精神,那么今天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出现,所以十四就是万恶的根源,应该人道销毁

  以期人类可以更加和谐的存在下去。

  老康绝对是故意的,别以为她近视,她的视力好的很!这小老头的惊讶绝对是装的!

  百分百纯的!

  康熙一脸不胜扼腕的表情,“可是,丫头,朕已经派人告诉德妃了,如果不是……”

  红果果的强迫中奖!

  老康……你真的是坏人!

  凭毛啊凭毛?凭毛偶帮你十四儿子画了孝敬的观音,还要被你打劫个人私藏去做笼络后宫的小赠品?

  如果眼睛会说话的话,大家相信,耿侧福晋眼里一定写着“皇阿玛是坏人”六个大字。

  于是,旁边伺候着的几位皇子不约而同地觉得眼前的情形着实的好玩。

  康熙打量着手里的纨扇,一脸的若有所思,“如果你只给德妃一个人礼物,宫里的其他娘娘怕是会有意见,丫头啊,你怎么能只做一件礼物呢?”

  老娘一件礼物也没做,那是做给自己天热扇风用的。耿同学很想这样冲着康熙咆哮过去,可惜她没胆,再说为了一把扇子直犯天颜,也有点儿不划算,死了都丢人。

  “奴婢第一次做纨扇,手艺还生疏,所以便只做了额娘的,她老人家想必是不会笑奴婢的。”

  康熙理所当然地接口:“你其他额娘想必也是不会笑你的。”

  老——康——你说你因为臣子们前来迎驾临时安营歇脚就算了,有必要这么忙里偷闲地黑我一把吗?

  耿绿琴用力握了一下拳,微笑,“既是如此,奴婢会给其他额娘也做一把的,不会误了她们天热时使用。”

  “那就好。”康熙欣慰的点头,然后又补了一句,“对了丫头,既然这把扇子无一钜细都是你自己做的,那么其他的也都比照吧,别让你的额娘们说你有偏颇。”

  一句话就把耿同学打算让工匠们做好素面纨扇,自己添加扇面的想法彻底打破了。

  她忍不住轻咬下唇,眼泛水光地幽幽地瞟了一眼明显很HAPPY的老康以及一众不厚道面带戏谑的皇子,最后决定让自己去眺望远方,她的穿越人生为什么如此萧瑟?

  第42章

  “叮叮咚咚”的声音有规律地响着,暖洋洋的阳光洒落在在长春宫德妃的院子,落在那个一身旗装,梳着两把头,拿着一把小巧铜锤,一脸认真专注地跨坐在长凳上,在长凳

  一截包了厚厚铁皮的凳面上敲敲打打着。

  德妃抱着杯茶,坐在不远处晒太阳,兼看着自己的儿媳妃忙碌。

  这孩子话不是很多,可是,看着她忙也会让人觉得生活很充实,有时候看着她那么敲敲打打的,会让德妃产生一钟错觉,这丫头是木匠出身。

  德妃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取悦了,不由地弯起了嘴角。

  那幅观音像她很喜欢,从来没见过画的那么美又那么让人无杂念的观音,看着就让人不由自主地心静了,安了,仿佛一切皆祥和。

  “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正出神间,忽地听到一个清脆爽利的声音,德妃抬眼看去,就见延禧宫的宜妃领着两个宫女走进了院子,急忙起身相迎。

  “宜妃妹妹,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呢,快请坐。”

  宜妃甩了甩手里的帕子,笑道:“一个人在宫里怪闷的,就过来跟姐姐说会儿话,顺便也看看绿琴那丫头。”

  那边听到动静的耿绿琴也走了过来,给宜妃请安,“奴婢给宜额娘请安,宜额娘吉祥。”

  “免了免了,你去忙你的,我跟你额娘说说话就好。”

  “嗻。”

  耿同学很听话地继续去捣鼓自己的东西,她不知道纨扇怎么做,她的纨扇就是按自己想的那样做,至于结不结实,耐不耐用,就不是她能管的事了,她现在只想尽快完成手上

  的份额。

  这边德妃跟宜妃继续说什么的话。

  “姐姐,前儿我过来看你那绣样真不错,谁画的?”筆趣庫

  德妃笑着朝那边的小木匠看了一眼,“就绿琴那丫头闲着给我描画的,妹妹要要,我房里还有别的花样。”

  “那妹妹就看看。”宜妃也笑。

  “去,把那些花样拿来。”

  “嗻。”

  等到宫女把几张绣样拿来,宜妃一边看一边忍不住称赞,“姐姐,不是妹妹说啊,这绿琴丫头的绣样总透着跟别人不一样。”

  “是呀,瞧这两只扯线团的小猫多可爱。”

  “这两只草叶上的蚂蚱也不错啊。”

  “……”

  耿同学忙里偷闲地瞄了那边一眼,然后忍不住感慨,多和乐的画面啊,为毛她偏偏得是那个和乐的桥梁,太TMD悲摧了!

  后来,宜妃走的时候拿走了几张绣样。

  再后来,在康熙万寿前,耿同学终于获释出宫了。当然,前提是她把康熙六大妃的礼物都做好了,献上了。

  回到雍亲王府,进了自己的院子,屁股还没坐定就被告知一个晴天霹雳——可能要搬家,原因:老康赐给某四的那幢叫圆明圆的宅子似乎已经盖的差不多了。

  于是,耿同学满身失落地站到书房那一大幅仍然没完工的壁画前,黯然神伤。

  难道她跟这壁画注定无缘?

  冷风嗖嗖地在耿绿琴的心上刮过,漫天大雪铺满她的心房,那心瓦凉瓦凉的!

  “主子,你饿不?”

  摇头。

  “主子,奴婢给你搬把椅子吧。”

  继续摇头。

  然后,春喜只好陪着她家主子站在书房里一起萧瑟。

  皇家是个太不确定的系统,她还是趁早逃了吧,耿绿琴手握成拳,在心里下了决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耿绿琴说话了,“春喜,我饿了。”

  “奴婢这就去准备。”

  书房里只剩下了耿绿琴一个人,她像检阅一样一一看过书房里的东西,然后坐到书桌后。单手托腮看着桌上笔筒,有些出神。

  胤禛走进来时,看到就是她神情茫然地托腮看着桌上,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当肩上突然多出一只手的时候,耿同学被吓的跳起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低沉而冷清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奴婢给爷……”

  “自己家里,这些规矩以后做就免了。”他伸手拉住了欲行礼的她。

  “四爷——”丫没发烧吧?谁不知道雍亲王那是最讲规矩的人啊?

  “有这么惊讶吗?”他低笑一声,伸手将她拉坐在怀里。

  耿绿琴心说:当然惊讶啊,当你老婆越久,老娘越觉得历史的不可信,果然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这些日子为难你了。”

  “……”某四今天绝对吃错药了。

  胤禛抓起她的左手,察看着上面被包扎的伤口,“以后小心点,锤子不是用来砸自己的。”

  你丫的还敢说,那天要不是你冷不丁地站老娘背后突然出声,老娘我至于一锤砸自己手上吗?害我制作纨扇的时间不得已又向后推了几天,成功的又被几个妃子打劫了几张绣

  样,让李德全又给她上了几天的满蒙课程。

  还真是见缝插针,死都不放过她呢。

  她当时特诚恳的问李大太监,“谙达,我没打算当才女,不用太较真儿。”

  李德全很正直的回了一句“奴才是奉旨行事”。

  一句话,立马就把耿同学打击得没脾气了。

  春喜端着吃的进来,看到里面的一幕,一时进退不得,不知道是应该视若无睹地走过去把吃食给主子放下,还是立马退出去,把空间还给两个主子。

  胤禛淡淡地说了句:“给你主子端过来吧。”

  “嗻。”

  把吃的东西一摆好,春喜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屋外。

  耿绿琴有些为难地看某四,“爷,奴婢要吃东西。”

  “吃吧。”淡定如山。

  这么个姿势吃?她用眼神询问。

  胤禛眉一挑,“还要爷喂你?”

  算了,她不跟不正常的人较真儿,耿绿琴马上专心对付眼前的吃食儿。

  晚上的时候,某四理所当然地就留宿在了耿侧福晋的院子里。

  导致第二天,耿同学爬起来去给福晋请安的时候,走路都不敢迈太大步。

  涝了涝了啊……侍寝这个活儿还是应该循序渐进,绝对不能搞爆发。

  其实耿绿琴是挺喜欢四福晋这个人的,人看着和善,好相处,也从来不为难她们这些小老婆,至少耿同学那是从来没被为难过。

  不过,喜欢归喜欢,没必要她还是不会太跟四福晋接触的。

  如果不能顺利逃走,她求的也不过就是某四府上一个能够宅的小空间罢了,不会碍了谁的事,也不想惹谁来打扰她。

  所以,耿绿琴向来除了例行的请安问候跟府里其他的女眷基本都是没什么沟通的。

  春喜看到自己主子拿起画笔又开始在墙上作画时,很是惊讶,“主子,您还画啊?”

  耿绿琴说:“你主子我是有始有终的人。”就算要走,也该留一幅完整的壁画,就算无缘,也要让它不留遗憾。

  春喜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快得让她来不及抓住那抹感觉。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耿绿琴的小院又开始欣欣向荣起来,她便经常拿本书坐在廊下,看看书或者看着院子里的花草出神。画倒是少画了,动笔也是练字多一些,尤其是练满

  蒙文字。

  其实,耿绿琴也不想练,可是这算是康熙布置的家庭作业,她再不愿意也得完成它。

  然后,有一天,某四领着他的兄弟就进了某琴的小院。

  当时穷极无聊的耿同学正在充当园西给院子里的花木翻土,而春喜则一脸担忧地站在旁边,心疼的目光不时地落到被某琴无意翻土刨到的花根。

  胤禛眼里闪过一抹笑纹,轻咳一声,“绿琴,你在做什么?”

  “翻土施肥。”快乐地土拔鼠回答,然后在下一刻僵硬的转过头,看向他们,“呛啷”一声扔了手里的铲子,朝他们走过来,施礼请安,“奴婢给爷请安,给十四爷请安。”

  “今天怎么没看书?”

  “翻土休息一下。”

  “十四弟有事想跟你说。”

  耿绿琴一脸的莫名其妙,看向一旁的某人,“十四爷,什么事?”他们有什么事好说?

  胤祯看着她,带点恼怒地道:“爷那些扇子你就一把都没画?”

  “古尔泰,把东西给十四爷拿出来。”耿绿琴淡漠地吩咐。

  “嗻。”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就从书房捧出两只木匣。

  跟在十四身边的小厮马上将匣子接了过去。

  胤祯看着她,道:“难道爷不问你要,你便不知道要差人给爷送去吗?”

  “奴婢一时忘了。”她没有辩白只是淡淡地说出事实。

  她这样诚实倒让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兄弟两个不由对视一眼。

  “两位爷要到书房坐吗?奴婢让人上茶。”

  “不了,爷跟十四弟到书房还有事说。”

  “奴婢送爷。”

  胤禛临出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阳光落在院中那女子的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她明明站在那里,却让人感觉仿佛下一刻就会突然消失一般。

  “主子,你没事吧?”

  “没有。”

  春喜仍旧一脸的担忧,“主子,您最近真的很奇怪。”

  “我正常的很。”只是身边不正常的人太多才显得我鹤立鸡群罢了。

  “主子——”您最近实在太贤良太淑德了,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不单我觉得不习惯,院子里的人每一个都觉不习惯好不好。

  耿绿琴觉得这些人真是不知道惜福,她只不过想留给他们一个最美好的印象罢了,一个一个的都跟抽了似的觉得她抽了。

  其实觉得某琴不正常的大有人在。

  比如跟着自己四哥回了书房的胤祯,“四哥,你觉不觉得耿侧福晋古古怪怪的。”

  “嗯?”

  “怎么说呢,好像太乖巧太柔顺了。”

  胤禛默默点头,确实是,尤其是最近几天,有时甚至让他觉得看到了福晋乌拉那拉氏的影子。

  其实,某四猜对了,最近耿同学就是在抄袭照搬四福晋的言行举止,虽然个别地方模仿不到位。

  第43章

  五月的时候,康熙又一次巡塞避暑去了。

  而在康熙离京后不久,雍亲王领着他那一堆家眷去圆明园挑各自的新院子。

  等胤禛一行人从圆明园回到府邸时,原本因身子不适未能同去的耿绿琴不见了。

  这个事当然是封锁的,但是某四的怒火是压不住的,因为就像上次逮某琴回来时,她说的那样,这次她带着春喜一起跑了!

  负手站在书房窗前的某王爷拳头握的“嘎蹦”响,面冷如冰。

  守在书房门外的高勿庸那叫一个心惊胆颤,这耿主子可真是好本事,跑了一次,她还敢来第二次,这可苦了他这个跟在爷身边的人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当那个火挺招人待见的时候。

  所以不到一个月,远在塞上的康熙也得到密报了,他中意的那个儿媳妇又一次跷家了!

  “李德全,你说那丫头的胆子是什么做的?”康熙忍不住想跟自己的亲信探讨一下。

  “回主子,奴才不知。”至少可以肯定是不怕死的,这个经由刺客事件已经足可以证明。

  康熙歪在软榻上,摸着手上的手扳指自语似地说:“她不但自己跑,这次还带着丫环也跑了,朕的老四不定气成什么样呢。”突然地他这个为人父为人君的就忍不住对自己儿

  子当时的表情有了前所未有的求知欲。

  “你说这次她要是再被逮回来,朕要不要护着她?”

  李德全静静的当陪衬,突然间很同情雍亲王,主子这摆明就是要瞧戏了么。

  而已经离京城越来越远的耿绿琴主仆,某一日,在山道旁小憩兼吃点儿东西果腹的时候,耿绿琴才咬了一口卤肉,一阵恶心就害得她抱住道旁的树干吐了个昏天黑地。

  “主子……主子……你不要紧吧?”

  耿绿琴眼泛泪光地看一眼春喜,又继续弯腰去吐,心说:我像不要紧的样子吗?

  “怎么办?怎么办啊……”

  春喜你是不是专门来拖我后腿的啊?耿绿琴在心里狂喊,一边吐一边忍不住制止某丫头继续荼毒她的耳膜,“春喜……我没……呕……事……停止你的……呕……鬼哭狼嚎…

  …呕……”

  “吐成这个样子怎么会没事?”春喜眼泪汪汪。

  “可能……呕……中暑了……呕……”这种吐法真难受,然后想到自己之所以会这么吐的原因,脑中一道灵光闪过,耿同学当时就被脑中的雷给劈到当地,几乎站不稳身子。

  “主子……”春喜一看自己主子摇摇欲坠的身子,吓的面无血色。

  耿绿琴慢吞吞地抬头望天,老天爷,你不是这么耍我吧?

  竟然在这个时候……竟然是在这个时候让我怀孕了?

  我靠!

  还不如来道雷直接劈了她痛苦呢。

  “主子——”

  “给我水。”

  春喜赶紧递上水囊。

  已经吐的胃里一丁点儿东西都不剩的耿绿琴灌了一口水,将嘴里的怪味涮了涮,又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水压下那股干呕的冲动。

  “春喜,把卤肉包起来,从今天开始不要让我再吃到荤食。”顿了顿,她继续说,“到下个地方,我们换回女装。”

  “主子——”春喜呆呆地。

  “别一副呆瓜样,你主子我不幸中大奖了。”这孩子运气,将来不必混在紫禁城那个大染缸里打滚了,这下她的养老有保障了。

  “大奖?”春喜还是呆。

  “我怀孕了。”

  春喜傻了。

  直到耿绿琴的身影慢慢远去后,才像突然被惊醒一样追了上去,“主子,您有喜了。”

  “嗯。”逃亡路上的意外啊。

  “王爷知道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春喜笑弯了眉眼。

  耿绿琴哼了一声,“高兴不高兴我是不知道了,但我知道如果我被逮到话,我会很惨,你会更惨。”

  春喜的眉眼立时垮了下来。

  耿绿琴继续洗脑,“所以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走不了你,你最好别想着通风报信,否则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推你身上。”不是她不仗义,而是这丫头当时死活

  非跟着她跑,难得一次的机会她不能放弃,没办法只好拽了她一起跑了。

  “主子,欺侮人。”指控。

  “谁让你非死缠着让我欺侮。”

  “主子要是出了意外,奴婢会被王爷杀了的。”

  “他就是吓唬你胆小。”她敷衍。

  “才不是,王爷上次就说了,要是再让主子从我眼跟前跑掉,就灭了我家人。”她知道王爷没有开玩笑。

  “你跟我一起跑就不怕了?”耿同学继续哼哼。

  “王爷没说不能跟着一起跑啊。”春喜好天真无邪的说。

  “咳咳……”耿绿琴突然发现,自己这个丫环那也是个人才啊,于是伸手拍拍她的头,感慨地道:“行,如果真的不幸被逮回去的话,你记得就拿这个当藉口吧。”

  “那主子你呢?”

  “我能有什么事?”顶多就是皇家的老规矩无声无息地消失呗,再说了,她会尽最大努力不让人抓到的,外面的天空这么广阔,难道就真的藏不下她这么一个平常的人?

  春喜无语了,她觉得有时候主子根本不把王爷当回事,要是真怕就不会一跑再跑了。

  “主子,你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再等一会吧。”心口还是有些反胃,真不舒服,她这怀孕怎么就偏偏是这么个妊娠反应啊,不能悄无声息的等到两三个月的时候才让她后知后觉吗?

  果然,她的穿越就是一个大杯具!

  等到耿绿琴觉得自己可以吃的时候,春喜却不同意了。

  “主子,咱们还是到下一个歇脚的地方,吃热呼的吧。”

  平时春喜这丫头挺没原则的,可是在关于孕妇养生这个问题上,突然就立场无比坚定了起来。

  最后,耿绿琴只能认输,果然逃跑还是适合一个人进行,春喜就一事妈!

  傍晚的时候她们赶到了一个小镇,找了客栈住下,换过衣服,春喜又去请了一位老大夫过来。

  “恭喜夫人,的确是喜脉。夫人要好生保养,万不可太过劳累。”

  “多谢大夫。”

  春喜送走了老大夫,又去厨下端来让小二熬的白粥。

  耿同学一口一口地吃着那淡而无味的粥,忍不住内牛满面,看来以后她要暂时当戒口的出家人了,不晓得会不会连油烟味都不能沾。

  事实很快告诉耿绿琴,她不能沾一点儿的油腥味,否则必定会吐的满地狼藉,苦不堪言。

  于是,耿绿琴开始白粥、馒头、咸菜、酱菜……一切不带油腥味的吃饭生涯。

  因为有了身子,所以春喜坚决不同意再继续徒步,而越来越懒的耿绿琴也觉得不适合再徒步,便雇了马车,摇摇晃晃地继续她们的南下之路。

  大理是好地方啊,四季如春,所以她此次的目的地便是云南大理。

  这次不同于上次,由于上次随驾五台山时,耿绿琴从某些人那里套了不少的银票,所以盘缠是不成问题的,露白是绝对杜绝的!

  当耿绿琴主仆悠悠晃晃地跋涉在外的时候,雍亲王府的一角早已成为王府禁地,据说耿侧福晋因事冲撞王爷,被勒令不得走出小院一步,就连她的丫环也不行,吃穿用度都由

  人送至院内。

  于是,耿侧福晋被与世隔绝了。

  而雍亲王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本就冷酷严苛的他颇有变本加厉之势。

  扇子,是天热的时候用的,虽然有些人大冬天也会习惯性地带着折扇。

  雍亲王到避暑山庄向皇上请安问候的时候,就看到了弟弟手里的那把折扇。

  当时,胤祯正悠闲地摇着扇子,然后看到了自己哥哥朝着自己手里的扇子狠狠地瞟了一眼,没错!是狠狠地!

  “四哥,心情还不好呢?”

  “没有。”

  偏偏某十四贝勒很没眼色地继续发表意见,“这把扇面不错吧,九哥想买我都没给他,说起来真要谢谢你府上的耿侧福晋。”

  “这扇面确有些味道。”胤禛很中肯的评价。

  “就是呀。”胤祯宝贝地将扇面伸到哥哥面前。

  扇面上一只莹白中透着粉嫩的玉手指尖滑落数颗圆润的水滴,留给人无限的想象,另一面却是湖水泛出几圈淡淡的涟漪。

  前后扇面一呼一应,顿时就意味无穷了起来。

  “我先去给额娘请安,一会儿咱们兄弟再聊。”

  “好。”

  胤禛的身形一离开,另一道温润的身影就从不远处踱了过来。

  “十四弟,不要玩火。”

  胤祯不以为然的笑,压低声音道:“八哥,你说她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胤禩淡雅的笑,然后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胤祯抬脚跟了上去。

  一进营帐就看到了某九慵懒地歪在软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手里的扇子。

  胤禟一看到胤祯马上两眼放光,立刻就扑了上来,“老十四,快,把你手里的扇子再卖我两把。”

  “九哥,你这是强买强卖。”胤祯抗议,他都怕了这样的他了。

  “我就强买了,谁让你小子有存货。”

  “那是弟弟有远见。”

  “少扯,还不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她临别赠礼罢了。”胤禟忍不住低声咬牙。

  “这关九哥什么事?”

  “你九哥我眼红。”

  “九哥应该开心才对吧。”

  “……”

  胤禩不慌不忙无事人一样在椅子上坐下,笑看两个弟弟闹腾,心中却不禁浮现了有关那个人的记忆,她应该还好吧?

  第44章

  炎热的季节终于褪去,而凉爽的秋天也正式走入了时序。

  耿绿琴也从纤细苗条的身材变成了臃肿的一个大肚婆,唯一让她庆幸的是总算熬过了那段非人期,不再孕吐了,否则她真担心肚里的孩子将来营养不良。

  生孩子在古代那就是个玩命的差使,身体底子打好了才是硬道理。

  一日,忠于主子的春喜一脸正色地对自己的主子说:“主子,咱们不能再继续赶路了,你的身子怕是顶不住。”

  在丫环执着的目光注视下,耿同学兵败如山倒,乖乖点了头。

  不过,她还有但书,“再走几天,然后我们找地方先住下来。”

  “好。”

  一个不注意,春喜这单纯的丫头又被自己那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主子绕得又多走了一个月,然后,她们在美丽的漓江边上暂时安定了下来。

  为什么要去大理的人跑到了漓江?

  用耿同学的话说那就是:反正是跑路嘛,走到哪儿算哪呗,而且桂林山水甲天下,生孩子在山灵水秀的地方,将来孩子小模样也一定俊秀讨喜。

  耿绿琴雇用了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打搭她们主仆的日常生活,而春喜就专心照顾行动不便的她。

  虽然耿绿琴个人认为自己还称不上行动不便,但是春喜却半步不退让,秉着和气生财,家庭团结为主的原则,耿同学只好做出让步。

  她好歹也比春喜当,当姐姐让让妹妹也是应该的。

  不过,住到漓江边不久后,耿绿琴就后悔了,因为天气总是微风夹着细雨,感觉空气总是湿冷的,挺不舒服的。

  “春喜,咱们换个地方吧。”

  “主子,您反正也不出门,就别折腾了。”

  耿绿琴长叹一声,家庭团结为主,行,呆着吧。

  住在漓江边上却让耿同学老实地宅在屋里那太不现实,所以漓江边的人家便常常能看到一对主仆撑着湘竹油伞站在江边。

  有人说,那位夫人的丈夫经商去了远方,于是她便望呀望的,眼看就快成漓江边上的望夫石了,真可怜!

  还有人说,那位夫人的丈夫是读书人家出身,考取了功名后,嫌弃了糟糠之妻,于是可怜的女人便日日到江边凭吊,丫环怕她想不开寸步不离地跟着。

  也有人说……

  总之,版本很多,群众的八卦事业总是进行地如火如荼又带有强烈的自主意识。

  刘嫂是耿绿琴雇佣的那位妇人,出去采买疏菜粮食的时候就会把外面的流言听回来,然后像讲故事一样说给这家的女主人。

  看着女主家每次听完了都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刘嫂就觉得流言都是浮云,而这位夫人喜欢浮云的变化多端。

  不知不觉中就进了腊月,家家采办年货,准备过新年。

  有日刘嫂身体不适,春喜只好出去买菜做饭。

  结果,耿绿琴和刘嫂等到两个人都凑和着吃了东西垫底,都没看到春喜那丫头回来。

  当时,某琴心里就有些不太踏实,而刘嫂休息了一上午后精神也好多了,便说:“我去找找春喜去,夫人莫慌。”

  耿绿琴倒不是慌,她担心那个不知人心险恶的傻丫头。

  刘嫂出去之后,耿绿琴便站到了门口朝着小路的尽头张望,被某四的人发现不要紧,春喜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若是落到坏人手里,怕就有些麻烦了。

  日头偏西的时候,春喜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了,并且是两手空空。

  “遇到什么人了?”见她这样耿绿琴反而淡定了。

  “古尔泰,主子,他看到我了。”

  “看到便看到了,还能吃了你。”

  “主子——”有时候她真看不懂主子,明明该是最担心的时候偏偏她一副看别人戏的模样。

  “主子,外面凉,奴婢扶您回屋去。”

  “回去干什么,先把买吃的回来,想让主子我饿着吗?”

  “可是——”

  耿绿琴看也不看纠结的小丫头,径自对着远处道:“古尔泰,出来吧。”

  春喜一脸惊吓地看着从隐身处出来的人,下意识地就躲到了主子的身后。

  “奴才给主子请安。”

  “一个人来的?”

  “是。”

  “春喜,出去把菜买回来,顺便找找刘嫂。”

  “可是……”

  “去吧。”

  春喜看看主子一脸的从容镇定,心里突然也涌出了一股力量,点头,“奴婢这就去。”

  耿绿琴看也不看古尔泰,只管扶着自己的腰往回走,“来了就住下吧,正好我这儿也缺一个看家护院的。”

  古尔泰仍旧处在一种震惊中,耿主子的身子……不知道王爷知道以后会不会炸,他不太敢想象。

  回到屋子,她挨着炭盆坐下,道:“快过年了,大家都图个喜气,你也别让主子我大过年的遭罪,什么事过完年再说吧。”

  “嗻。”

  不多时,刘嫂先回来了,看到家里多了一个男人,不免多看了两眼,见他恭恭敬敬地站在夫人下首,终于肯定了她一直以来的猜测,这位夫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很快,春喜也回来了,刘嫂便到厨房帮忙,饭菜很快做好被端了进去。

  孕妇是不禁饿的,吃饱了饭,耿绿琴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腿上盖着薄毯,歪在软榻上没事人一样嗑瓜子。

  “主子,你都不担心的吗?”反而是春喜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声了。

  “担心什么?”

  “王爷一定很生气的。”

  “意料之中。”

  “那您还这么悠闲?”

  “再生气这个时候你主子我也是安全的,咱们家爷子嗣向来单薄,即使要处置你主子我,也是在我生产之后,粗略算算,我至少还有四个月缓刑期,要担心现在也早了点儿。”四个月啊,那会有无数个可能,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古尔泰忍不住替远在京城的王爷默哀了一下,耿主子的分析那是入情入理,精僻到实在让人无法反驳。

  吐出嘴里的瓜子壳,耿绿琴特漫不经心地道:“对了,古尔泰你怎么会到桂林来的?”

  “回主子,爷说您喜爱美景,只管往山明水秀的地方去寻,寻见您的几率更大的。”

  有道理,没想到某四从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她的知音了。

  春喜拿了针钱活儿坐到榻前,专心缝制手里的小衣服,顺便听主子跟人闲聊。

  “古尔泰,主子我信你,信你答应的事就做得到,什么事都等过了年再说。”也给我时间好好想想怎么善后。

  “嗻。”

  “明儿陪着刘嫂上街去置办年货吧,过年总是要热热闹闹的才好。”

  “嗻。”

  “这身子是不顶用了,”耿绿琴打了个呵欠,伸手捶捶腰,“我乏了,春喜,让刘嫂领古尔泰去休息。”

  “嗻。”

  当漓江边上的小院里四人热热闹闹地围炉守岁放鞭炮过大年时,京城某座府邸里的书房里气压相当低。

  “古尔泰失去联系了?”

  “是。”

  书桌后的胤禛一脸沉吟,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慢吞吞地道:“有多久了?”

  “已经半个多月了。”

  “他最后传回消息是在哪里?”

  “广西。”

  “再等等,也许——”他没有再说下去,心里因为那个可能而滑过了一丝喜悦,却又强压了下去,手握紧,那个女人!

  元宵节当天,一只信鸽飞进了紫禁城,纸条落到了康熙的手里。

  “哦,桂林,倒是那丫头会去的地方。”

  “耿主子找到了,主子,您也该放心了。”

  “嗯,朕一直挺放心的。”清凉寺的老住持给那丫头相过面,她可是个长寿的人,一辈子走哪儿都福星高照,有惊无险,就是他上次遇刺也托了她的福呢。

  李德全在旁边没说话,心说:不担心你以前每次收到消息时一脸的失望。

  而几乎与此同时,雍亲王府也收到了信儿。

  “果然是在桂林。”某四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而远在桂林的古尔泰懊恼地拍着自己的头,他好像把最重要的一点儿给忘了——耿主子已经有六七个月的身孕,这个才是更应该让王爷知道的事。

  坐在马车里的耿绿琴无视某人懊恼的神情,很是愉快地道:“一月报次信,咱们君子协议,古尔泰别说主子我欺侮你。”

  “主子——”您挖了坑我能不跳么?

  春喜在一边安静的看戏,用自己要挟古尔泰,亏得主子想得出来,而古尔泰面对现在身怀六甲的主子是半点儿辙都没有。

  “走吧,漓江边也住烦了,咱们换个地方。”

  等到第二次报信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康熙五十年的二月,这次古尔泰总算确定自己把某琴身怀六甲的事写上了。

  可是,信发出去后,古尔泰再次懊恼不已,他好像忘了说明具体情况。

  于是,雍亲王府前半夜电闪雷鸣,乌云在书房缭绕徘徊,后半夜才渐渐云开雾散。

  某四暗下决心,古尔泰回来他一定要警告他以后报告消息不要丢三拉四。

  这个消息知道的太晚了,狠狠心,没办法,某四当即做了决定。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事——耿侧福晋有喜了。

  “噗——”宫里正喝茶的康熙吐出了嘴里的茶。

  李德全马上递上手帕。

  “那个丫头……这个老四……哈哈……”最后康熙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中间是出了怎样的差错啊。

  李德全也忍不住弯了嘴角。

  但是让某人抓狂的远不止这个,古尔泰那个报告消息总是丢三拉四的家伙,在时隔两个月后又一次传递消息时,又出错误了。

  刚刚生产完的耿绿琴半躺在床上,看着并头躺在里床的两个婴儿,笑的很是耐人寻味地说:“春喜,再去确定一下,古尔泰是不是真的忘说是双胞胎了?”

  春喜马上“登登”的跑出去问,然后又飞快地跑回来,用力点头,“是。”

  “那就好。”耿绿琴看着床的两个孩子,咬了咬牙,暗自做了决定。

  然后,两个孩子满月宴后,古尔泰守着一个刚刚满月的小主子留在石林等某四派奶娘过来。

  而孩子的老妈耿同学抱着他弟弟,领着小春喜,跑了!

  等古尔泰回到京城的时候,某四眼睛都不带眨的直接就将孩子指到了了纽祜禄氏的名下,她上个月小产孩子生下就夭折了,但消息被严密封锁了,为的就是等古尔泰带这个孩

  子回京。

  第45章

  “主子,你后悔了吗?”春喜有些担心的看着望着京城方向的主子。

  “说不后悔是假的,可是既然做了决定,再不舍也得继续走下去。”看看怀里安睡的孩子,耿绿琴默默地说,用你的哥哥来换我们母子的自由,额娘真的不知道是对是错,可

  是,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

  “主子,我们就在这里安顿下来吗?”

  耿绿琴摇头,“走吧,流浪其实也是种变相的旅游,赶在天冷前找个地方好过年吧。”

  “嗯。”

  这世上的事,总是有着各种让人无法预想的情况。

  比如——耿同学被人调戏了!

  不可否认,当时耿同学那是相当震骇的,一时忘了反应,就被人在脸上摸了一把,等她反应过来马上就送了那人的命根子一脚。

  靠之!

  雍正的小老婆他也敢调戏?也太不把未来皇帝放眼里了!她要替爱新觉罗家竖立皇家的威严。

  结果,这一脚正当防卫踢的有些过火了,导致了最惨烈的结果——有人废了!

  偏不巧的,这个被耿绿琴一脚踢废了的纨绔子弟有个当官的爹,再不巧的很这个爹还TMD是两广总督,于是,耿绿琴就被一帮衙役请走了。

  春喜?

  嗯,春喜抱着小阿哥拿了耿绿琴塞给她的龙佩直奔驿馆去了。

  耿绿琴一知道被踢的那人是谁,心里就有了最坏的打算,现官不如现管,凭她再大的背景到了地方,有时也是不吃香的,还是赶紧往京里去信比较实在。来不及保她,至少也

  能保下她儿子。

  所以,没了后顾之忧的耿同学很配合地蹲牢里了,就等着上面怎么判了。

  堂意思意思还是要过的,得罪两广总督的人知府当然不会轻判。

  上堂就要下跪,跪就跪吧,于耿同学而言倒也没啥不能接受的。只是,她还是相当友好客气的对知府说了句:“大人,你这次最好是秉公审理,否则我真不敢说你还有前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言尽于此。

  “大胆。”惊堂木一拍。

  耿绿琴配合的消音了,反正她心意尽到了。

  死,她怕,可是如果不能不死了,那索性就视死如归好了。

  “大胆民妇,你可认罪?”

  耿绿琴塌塌地朝堂上看了一眼,说:“大人,我虽然没审过案,但我也知道事有前因才会有后果,总督的儿子会这个下场,要先问因,再来定我的罪,不知大人是否认可?”

  “放肆,不动大刑,谅你不招。”

  “慢着。”耿绿琴仍旧是那种淡淡的要笑不笑的表情,“大人,话不妨讲到明处,今天不管我是对是错罪你肯定是要定我的罪,我也不爱受那份屈打成招的罪,你定我什么罪

  ,我听听,能接受我就画了押,你省时我省力。”

  知府倒是被她说辞弄的一怔,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

  眼前这女子穿着打扮虽不是富贵锦绣,但眉宇之间的从容淡定却是显而易见,而且她说话不卑不亢,言谈举止甚至还透着几分贵气。于是,知府的心里忍不住打了个突儿。

  “胡知府——”两广总督厉声低喝。

  “卑职在。”

  “还不给我判。”

  “是是……”知府诚惶诚恐。

  “大胆民妇……”

  “大胆,敢挡爷的驾,滚。”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耿绿琴下意识地扭头去看。

  “十三爷!”上帝啊,十三侠王怎么会来?

  “狗奴才,竟然敢让她给你们下跪,瞎了你们的狗眼。”

  “主子,您不要紧吧,奴婢来晚了。”春喜眼泪汪汪地跑进来,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小阿哥。

  “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嘛。”耿绿琴从地上站起来,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伸手接过了儿子。

  “奴才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总督惶恐的请安。

  “卑职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知府全身抖动如筛糠。

  耿绿琴在一边云淡风轻地来句感叹:“果然,还是男人的气场强悍啊。”

  衙门里早在十三怒闯大堂时就被清了场,现在只剩下了十三主仆、总督、知府和耿绿琴主仆。

  “你受惊了。”

  “谈不上,只是没想到人来的这么快,还是十三爷您亲自来。”受宠若惊啊。

  “爷本来就在广东找你。”

  鼻子真够灵敏的!耿绿琴心中感叹。

  “皇阿玛让我带句话给你。”

  “皇阿玛——”耿同学的脸色终于忍不住有些变了。

  旁边那总督和知府齐齐面色大变,她既然叫皇上皇阿玛,那必定也是皇族中人,能让十三阿哥亲自来找,又有皇上口谕,她的身份定然尊贵非常,这下大祸临头……

  胤祥看她的表情心里忍不住暗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地道:“皇阿玛说了,找到那丫头就替朕问问她,她打算周游列国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就是周游划上句点的时候了啊,多明显的答案!

  耿绿琴瞄了一眼跪着的总督和知府,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十三爷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个人?”

  “依你的意思呢?”

  “奴婢是妇道人家,这种事轮不到奴婢指手划脚。”反正她该提醒的提醒了,是知府没顿悟,她仁至义尽,不会有什么心里不安的。

  “事情爷已经听说了,你那混帐儿子敢动手调戏她有此下场已是便宜了他,而你竟然还想要她的命,这恐怕就不能轻饶你了。身为封疆大吏、朝廷命官,不思图报皇上,却以

  强凌弱,强横霸道,你把我大清的天下当什么?”

  说的好!真是抑扬顿挫。

  耿绿琴只管在一边进行思想活动,说死也不搅和。

  十三冲着总督冷哼一声,“爷不办你,京里会有旨意来的,你回府等吧。”

  “奴才知罪。”

  “至于你——”胤祥扫一眼知府,“除了官服顶戴到牢里去等旨意吧。”

  “卑职遵命。”

  “侧福晋,咱们也走吧。”

  “是。”这种时候了,她还能说“不”吗?

  唉,京城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她。

  回到京城听到的头一个消息就把耿绿琴吓到了。

  “你说什么?”

  “主子,皇上给小阿哥赐名弘昼。”

  耿同学嘴角忍不住抽了,她记得弘昼,记得那个乾隆皇帝最抽风的弟弟,竟然竟然是她的儿子么?

  然后等她看到自己的大儿子时,她只能扶着墙才能勉强让自己站稳。

  “春喜,你是说……”不行,吸气,要镇定,“他现在是纽祜禄氏的儿子……叫……弘历?”让她昏了吧。

  “是的,主子。”春喜点头。

  耿绿琴把自己的体重全部交给了墙面,心里天人交战,弘历和弘昼,一个以风流闻名后世,一个以抽风闻名后世,而这两个兄弟竟然是她生的,还是双胞胎……历史,你到底

  有几页是真实的?

  “主子,你不要紧吧?”春喜担忧地看着主子,从来没见过主子这么绝望无助失落过呢。

  “春喜,我回去睡了,不是天崩地裂,天灾就不要叫我了。”子啊,让我跟你去了吧!

  恶灵退散,希望她一觉醒来,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荒涎不羁的梦,佛祖保佑她吧,她第一次这么虔诚的祈求。

  弘历、弘昼……赶紧走开……

  精神遭受巨大创伤的耿同学很快如愿的睡着了,而春喜也忠实地听从了她的命令,没叫她。因为,春喜觉得,王爷过来既没有天崩地裂,也不可能天灾,所以她没吭声。

  某四也没有让她吭声的打算,径自挑帘进了内室,就看到那个让他恨不得掐死再掐死,并在心里演练无数回掐死场景的女人,安静地睡在床上,那一脸的香甜,看在他眼里极

  是刺目。

  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又握紧又狠狠地收回,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中皱着眉头继续看床上的人。

  这个女人似乎无论任何时候都会让她自己过的很好,好到让他恨不得掐死她。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某四从椅子上移坐到了床头,而耿绿琴仍然熟睡着。他的手抚上她披散的长发,表情终是一点一点柔和了下来,她回来了,还给他带回两个活蹦乱跳的儿

  子,一时之间胤禛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他又在屋子里坐了一会,最后悄然离开,而床上的人依旧沉睡。

  结果,长途跋涉一夜好眠的某琴,在雍亲王尚来不及给予任何处置的时候,被宫里的一道口谕召进了皇宫。

  于是,坐在软轿里进宫的耿绿琴忍不住就想了,为什么每次她被逮回来先见的都是老康?

  仿佛有些场景回放的意思,只不过上次是黑天,这次是白天。

  耿绿琴跪在乾清宫的地上等候审判,御桌后的康熙专心批着奏折,偶尔扫她一眼。

  不说话就不说话,反正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这种事就算要处置也顶多是无声无息地灭了她,绝对不会牵累她的家人,这怎么着也算是皇家的丑闻!

  TNND,耿同学不由愤然,她竟然也有变成丑闻的一天!

  果然是世道多变,让人防不胜防!

  康熙合上手中刚刚批完的奏折,若有所思地道:“还是不说话。”

  “奴婢无话可说。”

  康熙点头,“你认错态度一直很好,但是……”你也仍然一犯再犯。

  耿绿琴心说:我这用一特经典的话说,那就是——勇与认错,死不悔改!

  嘎嘎!

  “你给朕说句实话。”

  “……”老康又挖了什么坑?

  康熙从御座走下,走到耿绿琴身前站定,然后蹲下来。小声说:“你是不是还打算跑?”

  她可不可以说:其实某千古一帝也挺八卦的?

  耿绿琴囧囧地看着康熙,眼睛眨了又眨,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出声。

  “朕等着你的答案呢?”

  “皇阿玛,奴婢说了就死定了。”好吧,太直白她也担心太刺激人,她委婉一点好了。

  康熙明白的点点头,起身,重新走回御座,拿起桌上的茶碗呷了口茶,说:“好了,下去吧。”

  嘎?

  这就没事了?

  一直到出了宫门,耿绿琴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好运,竟然一点点为难都没有就放过她了?这实在跟康熙平日的作风很不像啊。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没准今儿老康抽了呢,这么一想,耿同学淡定了。

  第46章

  轿子离宫门越来越远,离雍亲王府越来越近的时候,耿同学开始犯愁了。

  老康那关算过了,可是某四那里怎么办?

  耿绿琴坐在轿子里忍不住开始揉她的太阳穴,愁啊,真愁!

  挑起轿帘朝外看,街上人来人往的挺热闹,不过,为什么一回京城她就觉得那些近在咫尺的东西离自己那么遥远呢?

  回到雍亲王府,去给福晋请了安,耿同学就回自己的院子去了,然后去春喜那里抱儿子的时候发现换人了。

  “弘昼呢?”她那个未来很抽风抽风的宝贝儿子呢?

  “回主子,四爷派人把小阿哥送到钮祜禄侧福晋那里去,说以后您负责教养弘历小阿哥。”

  耿同学看着怀里的儿子,虽然也是她儿子吧,但是,一想到他未来的发展前景与后世的名声,她就觉得自己应该坚定不移地当这是钮祜禄氏的儿子。对不住了,钮祜禄氏,那

  个黑锅你就替我背了吧,谁让你把弘昼教的那么的抽风呢。

  耿绿琴越想越悲摧,为什么她竟然会是这样两个小阿哥的额娘?

  本来摊上个名声不好,性格糟糕的老公就够不幸了,结果上头还有腹黑公公,下头还有一群心思曲里拐弯头脑一个顶仨的皇子阿哥,中间还得算上美貌迷人,手段过人的某四

  的大小老婆……呀呀个呸的,为毛她的穿越就这么的不省心?

  穿哪儿也比穿皇家好啊,穿哪儿也不能穿到清朝的九龙夺嫡时期来,来了那就是个活受罪。

  明明她只是个小老婆,怎么就那么走背字地竟然跟上层人物扯上了关系。她一直以为小老婆就是藏着掖着搁自己屋里欣赏的,没想到人四四大方啊,眼瞅着就快把她捧成紫禁

  城之星了。

  耿同学眼巴巴地看着儿子,小弘历也瞪着圆鼓鼓的眼睛看她。

  母子相看,对眼!

  老人常说,血缘是种妙不可言的缘分,耿绿琴以前是不大信的,可是现在她信了。

  看着看着小家伙竟然就冲她笑了,那个欢快劲儿,让耿绿琴也不由跟着笑了。

  耿绿琴让人在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她脱了那高高的花盆底鞋,坐在毯上跟儿子玩。

  小孩子精力旺盛,耿同学的精力更旺盛。

  某四走进院子的时候,在屋外就听到母子两个的笑声。挥了挥手示意外面伺候的人不必声张,就悄悄的掀帘进了屋子。

  进去就看到母子两个在地毯上玩的正开心,一会儿顶头,一会儿摇铃,一会儿滚作一团,弘历小小的身子就在他母亲的身边不停地爬呀爬,小脸上扬溢着属于孩童的快乐。

  “呵呵……”耿绿琴被儿子的小脑袋顶的直笑,“小坏蛋,别顶了,你当玩摔角呢,起来了。”她一边说一边抱起儿子,从毯子上坐起,然后一回头看到某四。

  “爷,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人传禀一声。”耿同学急忙把孩子交给春喜,去穿自己的花盆底鞋,然后过去,给某四请了安。

  胤禛看着她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如常的表情,心里突然地就很火大。

  “你是真没把爷放眼里是不是?”

  “春喜,把小阿哥抱出去。”耿同学决定先把儿子保护好,自己挨训就挨训了,不能让儿子打小有心理阴影了。

  春喜怯怯地看了看王爷,在得到默许后迅速的告退。

  一见儿子被抱出去了,耿同学也不废话,直接往某四身前一跪,看也不抬头看某四现在晴转多云,多云转雷暴的脸,“奴婢向爷请罪。”咱来个痛快的,大家都省心。

  “你——”胤禛握紧了拳头,他就讨厌她这样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样子。

  耿绿琴就那么直挺挺跪着,既不求饶,也不申辩。

  那意思就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是打雷还是下雨,我等着。

  第一次跑人四四能原谅她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她这已经是二进宫了,尤其还带了两个孩子回来,人四四没准还怀疑这孩子不是人家的种呢。想让人家饶她?

  耿同学有自知之明,这事难!

  历史上某四那是出了名的小心眼爱计恨啊,怀疑要是在心里生了根,那是拔得拔不掉的,她呀,趁早歇了,等着领处分就是了。

  胤禛站在她面前,不发一言。

  耿绿琴跪在某四脚下,一言不发。

  丫鬟侍卫和太监全体都被清场到了外面,站着等叫。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耿绿琴跪得膝盖发疼,脖颈发硬。

  然后,耿同学发现,这沉默的力量远远大过电闪雷鸣五雷轰顶,某四这强大的气压简直让人抓狂。

  “爷,奴婢知道自己伤您心了,奴婢不敢求您原谅,所以奴婢什么都不说,不是跟您拗着干,奴婢没那个底气,毕竟做错事的是奴婢。您别为了奴婢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不

  值当。”说点儿啥吧,好歹说点啥吧,这无声的世界实在让人受不了。

  “你也知道伤爷心了吗?”胤禛的声音压的很低,如果不是耿同学一直竖着耳朵听雷声也许没准就错过了。

  “奴婢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爷对奴婢好,奴婢心里都清楚。”

  “砰”的一声,胤禛的拳头砸上桌子,“知道你还这样对爷?”这是明知故犯。

  耿绿琴不说话了,雷声下来了,该住嘴了,再不住嘴不定某四情绪一激动当场就对她家暴也说不准。

  在死与被家暴中选一个的话,耿同学觉得干脆的死痛快点儿。

  唉,在这个时代,竟然连死法都得让费尽心思,想想她那网友,用一生自杀,多牛叉的网名及深意啊。这事要搁那家伙身上没准就专业对口了,她不成,她不擅长这个。

  “脱衣服。”

  “啊……”难道某四真的要家暴?耿绿琴下意识揪紧了衣领。

  “脱。”

  好吧,虽然威武不能屈,但是她没种。

  耿绿琴慢腾腾地脱衣服,眼睛朝火盆瞄啊瞄的,娘的,离太远,脱的太多一定会感冒的。

  一件又一件,越脱某琴就越发抖,这十一月的天气冷啊,尤其屋里也没暖气,就两火盆,这是虐待!

  胤禛看着她慢吞吞百般不情愿的脱衣服,一步一步逼近她。

  这有进就有退,耿同学本能的就敌进我退,退退退!

  等到只剩下抹胸的时候和亵裤的时候,耿同学说啥都不肯再脱了。

  “脱。”胤禛仍旧紧紧地盯着她。

  “爷,再脱奴婢非着凉不可。”

  “脱。”

  在某四高压的目光瞪视下,耿绿琴很没骨气的颤颤微微地脱掉了抹胸,冷气瞬间袭身,全身的冷颤起了密密麻麻地一层。

  “继续。”

  某四,你丫的有欣赏人体艺术的爱好吗?

  耿同学咬咬牙背过身,梗着脖子道:“奴婢不脱了,冻死了。”抱着手臂跳脚,好冷。

  背后没人说话。

  突然脚下一空,她被人打横抱起。

  耿绿琴的眼睫毛飞快的扑闪着,难道某四只不过是想找她干体力活?

  于是,耿同学囧了!

  胤禛把某琴摁在床上狠狠的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啊……”耿绿琴发出一声惨叫,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她被咬了,她被某四家暴了!

  没人性!

  胤禛的唇移到她的耳后,察觉到她明显的瑟缩,唇角不自觉的轻勾,“绿琴,疼不疼?”

  “疼。”某琴眼泪汪汪地点头,还带点哽咽。

  “你这身子还有旁人看过吗?”

  耿同学点头,然后瞬间就觉得身后的气压低了一百八十度有余。

  “产婆。”她抽泣地补充完毕。

  胤禛胸腔里突然地就涌上一股无法控制的笑意,看着她可怜兮兮地补充,委委屈屈的抽泣,突然之间他阴郁的心情就消失了一大半。

  “爷知道你聪明,凡事都给自己留着底线,也卡着爷的底线,你倒说说,爷的底线是什么?”他的手握住她胸前的一只白镘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一丝压抑和一丝兴味。

  耿绿琴想了下,觉得这张底牌这个时候摊很合适,于是她特别老实地说了,“奴婢这身子只属于爷一个人,从前是,以后也是。”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啊。

  “爷果然没看错你。”

  “嗯……”你当老娘那里真是馒头,不会痛的吗?

  “就这么不喜欢呆在爷的身边?”

  耿同学一口咬在枕头上,手紧抓着枕头两端,承受着某四毫无前戏的进入,痛,久未承雨露的甬道干涩而□,让她想到了破处当天的事。

  当某四进行到关键时刻时,外面突然传来大太监高勿庸的声音,“主子,宫里来人了。”

  耿同学被人折腾得四肢无力,但心里及时邪恶地想道:这种事多来几次,某四那功能铁定受打击,没准就不举了。

  嘿嘿……那她后半辈子就彻底解放了。

  胤禛憋着一口气,大力地几个冲顶,然后一古脑地射在她里面,这才从她身上起来,稍事整理衣物,便离开了。

  留下耿同学趴在床上捶枕头,她怎么就穿到清朝来了呢?娘的,穿到女尊她也去养十七八个的小白脸,天天的对他们人身攻击,非让他们对床阴影了不可。

  捶了半天枕头,耿绿琴盯着床头有些发呆,也不知道这场暴风雨过了没?他呆会要再来咬上几口,她要不要去找太医开个狂犬免疫的方子让春喜煎给她喝?

  第47章

  你说身上被自己爷咬了一口,这伤可怎么治?

  耿同学想了半天决定不能声张,这个事还是捂严了吧,这要把某四爱咬人的毛病张扬了出去,估计她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就在耿同学纠结着自己身上牙口的时候,某四回来了。

  一进来就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床头,把正纠结牙印问题的耿同学立马就吓得灵魂归位了,特茫然地扭头看了一眼,然后特认命地说:“爷,您还准备咬哪儿?”咱们一步到位,

  别让我遭凌迟的罪了。

  胤禛看着她那委屈加认命的小表情,忍不住就笑了,扭过了头,轻咳了一下,说:“皇阿玛派了个侍卫给你。”

  “给我?侍卫?”她有国宝那么重要吗?还劳烦康熙他老人家特别加派一名?

  胤禛看她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忍不住又弯了唇线,“没错。”

  “奴婢院子里不是有侍卫吗?”

  “皇阿玛把自己身边得力的侍卫赏了给你,明儿进宫去谢恩吧。”

  又不是她让老康赏的,结果她这个被迫领赏的还得巴巴的去给老康请安道谢?

  没天理啊!

  “知道了。”好吧,明天进宫谢恩去。老康真抽,今天她去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赏了让她领回来?明明能一步到位的事非拆解成两步,简直是没事找事。

  “好了,睡吧。”

  耿同学一看某四开始脱衣服,眼角忍不住抽了抽,竟然今晚还要住在这里?这还有完没完了?

  胤禛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爷不说话,你就不知道服侍吗?”

  耿绿琴低头瞅瞅自己,咕哝了句:“这太有伤风化了。”她光着好不好,这要真起来服侍他立马全部走光。

  胤禛的嘴角扬了扬,径自脱了衣服,上床。

  他一上床就察觉到某琴几乎是马上就往里床缩了,嘴角的笑更深,一伸手就把人抓到了自己怀里。

  耿同学索性豁出去了,一副从容就义的神情道:“爷,您咬吧,咬完了奴婢好睡觉。”

  “爷咬你做什么?”

  那谁知道呢,反正您已经咬了,到现在肩上还隐隐做痛呢,估计牙印很深。这让耿绿琴不禁想起了《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咬了张无忌手背又撒了蚀骨化肌的药,非得让那牙印

  变得亘古永流传。

  想到这里,耿同学不由抖了抖,还是不要流传的好,传说太美,而现实太残酷!

  胤禛伸手抚上自己咬过的地方,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即使痊愈也会留下疤痕,他心疼之余也很是满意。这样她的身上就打上了自己的烙印,跑的再远也是他的人。

  难不成是真要接着咬?

  可怜耿同学背对着某四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也许下一刻自己就得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睡吧,有皇阿玛做你的靠山,爷还能把你怎么样。”胤禛轻叹一声,在她耳边说。

  毛意思?

  耿绿琴有点儿迷糊了。

  老康是她的靠山?

  这恐怕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了,某四这个笑话讲的真冷啊。

  胡思乱想又提心吊胆的耿同学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某四已经上朝走人了,而她在春喜的服侍下梳洗过后给福晋请了安便进宫去谢恩了。

  皇宫这个地方,如非必要耿绿琴是真不喜欢来,可是她明白,除非有一天她真的能逃得彻彻底底的,否则这地方闹不好就是她后半辈子呆的地方了。

  唉,这是一只多么巨大的鸟笼子啊!

  耿绿琴挺不理解的,为什么接受了皇帝的赏赐还得特别的进宫谢礼?她望阙谢恩不成么?

  “侧福晋稍等,皇上正在接见大臣。”

  “麻烦谙达了。”

  “主子折煞奴才了。”

  “……”耿绿琴有时对李大总管挺无语的,比如这个时候。

  也不知道康熙跟大臣们在商议什么军国大事,总之,耿绿琴等了好长时间,等到终于宣她进去的时候,她差点儿在外面靠着柱子睡着。

  “小丫,怎么想起进宫来看朕来了。”

  “奴婢是来向皇阿玛谢恩的。”装,使劲装。

  “哦,”康熙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说朕指了侍卫给你的事啊,没什么,就是专门负责你安全罢了。”

  耿同学特无语看着康熙,话在肚子里纠葛了一会儿,还是幽幽地吐了出来,“谢皇阿玛恩典,可是,奴婢在府里很安全啊。”

  “你真一直在府里吗?”

  耿绿琴眨眼,毛意思?

  “出去也得有人负责你的安全不是,朕的儿媳妇可金贵着呢,再让那些不长眼的调戏了,朕的脸面往哪儿搁。”

  耿绿琴立马歇菜了,是呀,说起来她是挺悲摧的。两次被逮回来都因为受人调戏才暴露的,她对此特别的愤慨,难道古时候出门的女人就都那么环保吗?就她这样的还一再遇

  到色狼,这审美观也太低了!

  “皇阿玛教训的是。”我现在都被逮回来了,你赏我一个侍卫不吃饱闲的么?

  咦?

  不对,耿同学的眼睛开始放光,一脸惊喜的看老康,“奴婢谢皇阿玛恩典。”谢完了,她忍不住小声地确认了一下,“只负责安全?”不负责告密?

  康熙笑眯眯点头,“对,只负责安全。”

  老康,俺爱泥!

  耿绿琴的心里马上乐开了花,觉得老康就是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大好人!

  “既然进宫来了,也别就那上下嘴皮子说句好听的就算谢朕了,过来给朕磨磨墨。”

  得了康熙天大好处的耿绿琴当下乐颠颠地就过去当磨墨的小书僮了,难怪某四昨晚上说老康是她的靠山,果然啊果然!

  她这就等于是在康熙这儿领了免死金牌了,有能耐那就可劲儿跑吧,咱有皇帝派的中南海保镖。

  嘎嘎!

  康熙一边批奏子一边若无其事地道:“丫头,听说你这一年多都没有画过画?”

  “是。”

  “怎么不画了?”

  “没有那个闲情,便没画了。”先是逃跑,后来怀孕兼跑路,最后带着儿子跑路,哪有那个闲情雅致啊。

  “手可是生了?”

  “不知道,奴婢不想再继续画了。”老娘不要当你们家的免费画工。

  康熙手中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自己的奏章。

  “可有练习满蒙文?”

  您怎么还记得这事啊,到底我跟满蒙文上辈子结了什么怨啊,这辈子您非得栽给我不可?

  说到这个耿绿琴心虚啊,你想啊,她跑了,跑了她还完老康给她布置的莫名其妙的作业那不抽风么。她一直觉得自己挺正常的,所以,她当然没复习没练习了。

  “皇阿玛……奴婢……奴婢没练……”老娘连最爱的画都停了,难道还跟自己过不去练满蒙文?

  康熙瞪了她一眼,哼声道:“你这丫头是真没上进心,连根本都要忘了,回府给朕好好练去。”

  “嗻。”为毛非揪着偶不放啊,偶又不靠满蒙文吃饭,说得没志气点儿,偶只要伺候好你家四儿子,那就吃穿不愁了。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傍好大款,吃穿不愁!

  不过,耿同学为人虽然懒,虽然宅,虽然没啥高远的志向,但是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没有什么堕落的不良思想。

  耿同学跪安之后,康熙朝着她离开的方向仿佛漫不经心似地道:“你说,朕为什么非逼着她学好满蒙文不可呢?”

  李德全垂眉敛眉,恭声回答,“奴才不知。”

  “其实朕就是看不得她那种得过且过敷衍了草的态度,明明是个聪慧机灵的丫头,偏偏是个惫懒的性子。”康熙恨铁不成钢的说。

  李德全心说:在逃跑这件事上,耿主子可从来没有得过且过过,那是非常的沉得住气,养精蓄锐一击必中。

  而他们口中讨论的那个人,一个人踢踢踏踏地走在出宫的路上,一肚子的闷气。

  谢恩还谢出麻烦来了,虽说得了一个中南海保镖吧,可是,一想起那些曲里拐弯的满蒙文字,耿同学就一个头两个大。

  只要一想她不知道为毛学那两种语言文字她就提不起学习的兴趣,她左想右想那东西她压根用不上啊。这纯属没事找事,整个儿一欠抽。

  好吧,看在老康一再维护她,且赏了个中南海保镖的份上,她就当回馈赠礼,回府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耿侧福晋。”

  耿绿琴扭头去看,就看到桃花九,一年多不见依然妖孽得,“奴婢给九爷请安,九爷吉祥。”

  “有日子没见侧福晋了,这一向可好?”

  “劳爷惦记,奴婢还好。”

  “去见皇阿玛了?”胤禟笑得颇有深意。

  “是。”

  “这是要出宫了?”

  耿绿琴点头,“奴婢给皇阿玛请完安自然便要出宫去了。”这宫里多少规矩呀,别再不注意违反了哪条不大不小的,那可划不来。

  “不去给额娘们请请安?”胤禟循循善诱。

  耿绿琴心说:妖孽九你丫的就黑我吧,我干嘛非得去讨好老康的老婆们,见老康我都懒得来。嘴上却笑着说:“额娘们没召见,奴婢不好上门打扰,这便出宫去了,九爷走好。”拜拜了你呐,该干嘛干嘛去,甭来拉我下水。

  “那呆会儿爷见了额娘可要说了。”

  “说什么?”

  胤禟一本正经地说:“就说爷让耿侧福晋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侧福晋不肯给爷这个面子。”

  ……

  耿绿琴这一刻暴想把某九打得满脸桃花开,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怎么能有这么无耻的人?

  “侧福晋去吗?”

  耿绿琴咬牙,恶狠狠地说:“去。”

  第48章

  站在“永寿宫”宫门前,耿同学眼睛眨了又眨,然后一脸困惑地看着身边那个一脸坦然但明显神情不再轻浮嬉皮的某九,很小心地出声:“九爷,宜额娘什么时候换地方了?”

  “走吧。”胤禟目光一沉,当先走了进去。

  耿绿琴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反正来都已经来了。

  一进去,某琴就看到某十、十四,还有脸色非常不好,看起来精神十分差劲的某八,曾经温润如玉总是含着淡淡的温和,有着浅浅笑意的眼睛此时却是笼着无法化消的悲伤。

  “八哥,你要想开些,良额娘总之是去了,你这个样子要到什么时候啊?”

  耿同学心里“嘎噔”一声,良妃没了?虽然一直也没来过良妃的宫院,但是她好歹也曾送过良妃礼物,也曾见过几次良美人,突然之间听到那样一个美好淡然的人没了,心里

  自然就感到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

  照她今天看到康熙的情形,实在是没看出来他死了一个老婆,不过,康熙的老婆多,死的也多,太子、某十、十三的娘可不就都没了么,现在又多一某八。

  唉,真悲摧!

  不过,某九把她领到这儿来到底是毛意思啊?

  “耿侧福晋!”胤祯一眼看到那个跟着九哥进来的人,不由低呼一声。

  耿同学略带尴尬的笑了笑,她出现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太对头啊。

  单手支头坐在椅中的胤禩猛地抬头,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说出“你来了”三个字。

  耿绿琴一瞅大家都看她呢,忍着转头就跑的冲动,十分官样的说:“奴婢来给良额娘上柱香。”55555555我明明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昨天才被人揪回来,这不能怪我,你们

  不能这样用目光讨伐一个无辜的路人甲。

  在几个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耿同学很虔诚的拈了香,点上,叩头,插上。

  然后,特别遵守致丧礼仪地对家属某八说:“八爷,节哀顺变。”

  在这么个严肃而又伤感的时候,耿同学脑中非常不合时宜回响起影视剧中一句特经典的台词“家属答礼”,可惜,某八似乎没什么心情回应她脑中所想,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现场气氛太沉重,耿同学本能的就想闪,她瞄一眼某九,心说,你丫的到底带我来做什么?就为上一柱香?后世谁不知道四八党争那是水火不相融啊,老娘可是四四的小老婆

  ,未来乾隆的亲娘。你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忒诡异了。

  似乎感受到了某琴心里的怨念,胤禟看了她一眼,又转向自己八哥道:“弟弟刚才来的路上看到耿侧福晋,就把她带过来了,让她画一幅良额娘的画像,八哥也好带回府去供

  奉。”

  耿同学不由地瞪大了眼,喵的,敢情某九竟然是拽她来当画师?

  “一切拜托侧福晋了。”八八起身,很郑重地朝耿绿琴拱了下手。

  耿绿琴不可避免地吓了一跳,要知道这些皇子们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他们对你越客气那就越惊悚。

  “奴婢已经很久不作画了,恐怕很难……”她刚在康熙跟前表示不再作画,现在就重拿画笔,这也太那啥了啊。

  “麻烦侧福晋了。”胤禩毫不犹豫地向她鞠了一躬。

  耿同学的寒毛都快炸起来了,喃喃地道:“要是画的不好,八爷您可别嫌弃。”

  胤禩点了下头。

  “来人呐,笔墨伺候。”

  耿绿琴走到放好笔墨纸砚的桌后,拿起一只画笔,闭了下眼,在脑中回想一下那个如菊般淡然美好,却被这个金色的牢笼禁锢了一生的美丽女子,然后睁眼下笔。

  暖暖的阳光下,一个素雅而淡然的宫装美人斜倚在椅中,手中拿着一粒剥开的荔枝,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眼中带着一丝笑意,仿佛正在跟什么人说笑着什么。

  那是一个凉爽宜人的午后,良妃到德妃那里小坐时的画面,当时那美好的瞬间就那么深深地刻在了耿绿琴的脑中,她曾经暗自感慨,良妃要是再年轻个十几岁那真是能把四四

  府里的小年糕给比下好大一截去的,那风姿真没话说。

  耿同学向来对于美好的事物那都是很珍惜很花痴的,所以美好的东西让她回忆她是一点儿都不吝啬的。

  “额娘……”胤禩的手有些颤抖,这画上的仿佛活生生的在眼前,仿佛随时会从画中走下来一般。

  耿绿琴看看激动的某八,再看看他身边的某九、某十和十四,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说告辞。

  “侧福晋实在太过谦虚了,这样的画工怎么看也不像久不作画之人啊。”胤禟亦有些动容地看着画。

  某九你丫毛意思?当老娘说谎吗?

  正当耿同学忍不住偷偷瞪某九时,某九突然转过头来,“爷找你来果然是正确的。”

  耿绿琴因为要转换眼神,差点眼抽筋,暗自诅咒某九,嘴上很温顺地道:“如果没其他事的话,奴婢就告退了。”

  胤禩抬头朝她笑了笑,“侧福晋慢走。”

  “奴婢告退。”耿绿琴朝着在场四位爷行个礼,便赶紧闪了。

  这次,耿同学没再踢踢踏踏地晃荡,加快了脚步朝宫门走去,直到坐上了回府的轿子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紫禁城太危险了!

  这次下轿进府的时候,向来马虎大意的耿绿琴特地朝隔壁的八八府看了一眼,果然门上挂着白花呢,她果然是离开太久,什么都不知道啊。

  耿同学不知道的是,她画的那张良妃画像是在康熙看过之后才由某八带出宫的。

  康熙当时就说了一句话,“这宫中的画师太过刻板了,还是那丫头的画细微传神,让人喜爱啊。”

  这话,在场众人是深表赞同的,出自耿侧福晋手中的画,无论山水人物还是野兽宠物总是透出一股子鲜活与生动,能有这样画意的人往往心里充满着喜乐安祥有着一颗纯真而

  又充满爱意的心。

  胤禛从宫里跪安之后,回府直接便去了某琴的院子。

  进屋时,某琴正坐在摇篮一手抓着儿子的小手一手摇着摇篮哄他睡觉。

  小小的手被母亲捏在手里抚弄把玩,摇床晃啊晃的,小小的弘历盯着母亲的眼睛慢慢的合了起来,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

  看着幸福入睡的儿子,耿绿琴忍不住轻轻地说了句:“还是小孩子幸福啊。”唉,她那个未来抽风的小儿子也不知道认不认生。要不是碍于她才回来,且有罪在身,真想去钮

  祜禄氏那里窜个门,瞧瞧儿子去。

  “绿琴。”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耿绿琴就要起身请安,肩上的手用力压下,“不必了,别把弘历惊醒了。”

  于是,耿绿琴就继续握着儿子的小手搌啊搌的,一颗心也因为某四的到来而忐忑不已。

  “有时间我会让钮祜禄抱弘昼过来的。”

  耿绿琴顿时就激动了,“奴婢谢爷。”

  胤禛看着跟前的女人,淡淡的笑了。

  她今天画的良妃像他在宫里也看到了,只有数面之缘的她竟然能把良妃画的那般传神,不得不说其实她是懂良妃的。或许就像她自己曾经说过的,画画的人都善于观察的,而

  她观察入微,那种神韵抓的让人惊叹不已。

  “皇阿玛说了,让我多教教你满蒙文。”

  耿绿琴的肩瞬间就塌了下去,老康,您真是见缝插针,无处不在啊。

  胤禛低头去看摇篮里的儿子,顺势在她耳边低语:“爷会好好教你的。”

  不知为什么耿绿琴只觉一道凉意头顶灌下,某四的语气实在太过暧昧和不纯良了,害她有起鸡皮疙瘩的冲动。

  后来,耿同学终于明白某四当日话的含义。

  某四真的很认真的教她——床上,他非常乐意在床上跟她进行满蒙语言的交流,且交流的很彻底。

  自打某琴被逮回来,除了一些必要的日子和不得不进行的政治床事的交流,其他日子某四都是在某琴的床上的渡过的。

  所以,为了尽快摆脱这样口语教学的方式,耿绿琴的满蒙口语以飞一样的速度进步着,因为她深深的觉得继续让某四这样身体力行下去她这块盐碱地涝不涝还是小问题,重要

  的是会成为雍亲王府后宅女性的公敌,这个光荣的头衔她还是只想瞻仰不想亲身体验的。

  “嗯,进步很快嘛,以前怎么就学的那么慢呢?”胤禛似笑非笑地看着怀里的人,甚是不怀好意地问。

  耿绿琴维持着脸皮不崩溃,尽量淡然地说,“全赖爷教的好。”

  胤禛手紧了紧,贴着她的脖颈,声音微带了些沙哑,“不喜欢吗?”

  当然TMD不喜欢,但这话耿同学不敢公然咆哮而出,只能违背良心地做出一脸娇羞,伸手轻捶某四两下,说:“爷……”同时在心中呕吐不已,娘的,太伤自尊了。

  胤禛发出一阵低笑,把玩着她的手,轻咬着她的耳垂说:“这就怕了吗?爷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什么意思?

  耿绿琴只觉一道寒气打背脊冒起。

  “惩罚你不一定要爷亲自动手,你说是不是?”

  耿绿琴内牛满面,她懂了,深刻的体会到了有时候专宠一个人其实不一定是宠,也许是为了“害”,而某四最近这样反常的行为终于有了答案——丫的,这个惩罚比用刑有过

  之而无不及啊。

  她就说嘛,最近府里的女人看她的眼神那是越来越不爽,越来越如刀似剑的……某四,算你丫的够狠!

  第49章

  耿同学开始低调再低调,简直恨不得就此隐形,旁人再也看不到自己。

  可惜,那太不现实。

  她现在除了每日去向福晋请安,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带弘历,偶尔写写画画,宅的很低调。

  钮祜禄氏果然像某四说的那样隔三差五就会抱着弘昼过来坐,其实也不外就是人家绣花,耿同学看着,顶多提供一下绣样。或者人家说着,耿同学听着,间或出个声表示自己

  不是哑巴的存在。

  总之,耿同学现在是夹着尾巴做人,力求不成为那个“公敌”。

  其实低调这个事吧,虽然人的主观想法是好的,但事实实施起来往往就会有许多客观的原因,而且许多还是不可抗的客观原因,非耿同学个人主观意识能够转移的原因。

  所以,只想默默无闻,就此就当雍亲王府輢角旮旯里的一棵草的耿同学在康熙五十一年的元宵节过后的某一天,被心血来潮的康熙一道口谕给召进宫了。

  康熙笑得很是和蔼地对着耿同学问:“听老四说你的满蒙文进步很大。”

  耿同学心里先默默地诅咒了一个某不厚道的王爷,这才回话:“比以前是进步了。”做人要谦虚,尤其面对的是康熙时那就更要谦虚,太自满是没啥好下场的,这一点,耿同

  学是非常非常清楚的。

  “过来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康熙那表情,耿绿琴就觉得很惊悚。

  “过来看看这份东西,顺便给朕念念。”

  耿绿琴过去一看,好嘛,是份八旗将领写的满文奏章,她犹豫了,“皇阿玛,这东西奴婢不能看。”

  “不过就是道折子,念吧。”康熙一脸的不在乎。

  人家皇帝开了金口,她也不能硬顶着不干是不是?

  于是耿同学就拿着折子开念了,然后就发现这是本特别寻常的请安折子,特别的家常,无关朝政,老康的朱批甚至还颇喜感。

  那大臣说臣领家人向主子叩头一万次,老康批复说,纯属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叩头一万次,那还不得残了。

  耿绿琴到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古时的奏折还有请安折一说,就是没正事,纯属上下级之间的一种感情联络,有时说话还挺没分寸的,特指上位者而言。

  “嗯,不错不错,看来老四这个严师当的很不错。”

  那就是个腹黑,老娘算是被他阴了。

  “丫头,你上次不是跟朕说你不画画了吗?”

  耿同学顿时想起了良妃的那张画像,觉得老康是要翻旧账了,于是没敢吭声。

  果然,康熙接着就说了,“那怎么朕听说你给老八画了张良妃的画像,有这事没有?”

  装,一个一个都能装,都撑着麻袋口等她钻,怎么良心就都这么黑呢?

  “回皇阿玛,有这事。”

  “你说你这丫头可让朕说你什么好。”

  耿绿琴心想:您还是什么也别说了,我碜得慌。

  “咳咳……”突然康熙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主子,您歇会吧,奴才去看看药好了没。”李德全有些担心的开口。

  “去吧。”康熙摆摆手,拿过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皇阿玛,您既然生病了怎么不歇着呢?”还没事找事的把我叫进宫里来给您念什么请安折子,真抽!

  康熙叹了口气,“朕也想歇着,可是朕没办法歇着啊,丫头。”

  “您是皇帝,天下都您说了算,怎么不能歇着呢。”

  “就因为朕是皇帝,所以朕才没办法歇着,朕要歇着了,这些折子怎么办?”康熙指指了桌上那几撂厚厚的奏章说。

  耿同学想想也是,国家元首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尤其是当一个勤政的好皇帝,突然地她就同情起眼前的康熙来了。

  年纪一大把了,按说早该退休享清福去了,可是因为生了一堆过于出色的儿子,结果导致事情变得不省心起来,光处理他们之间的党争问题就一个头两个大。本来立了个太子

  ,结果一废再废最后圈到病故,搞得晚年越发的让他不省心。

  “皇阿玛还是应该以龙体为要,先把身体养好了才是首要,磨刀不误砍柴功。”

  康熙点点头,伸手翻了几份奏章,有些皱眉头,伸手揉揉发疼的额角,随口说了句,“丫头,帮朕把那些要紧的拣出来。”

  耿同学惊了,没敢动。

  康熙说完自己也愣了,不过,很快他就恢复过来了,瞪了一眼那个没反应的丫头一眼,“没听到朕的话吗?”

  耿绿琴傻傻的点头,呆呆地回答,“听到了。”更像没听到,好像在做梦。

  “还不动手。”

  “奴婢不敢动手。”耿同学理智还在,确信自己对生命还是挺热爱的,确信自己没有穿的性别转换了,确信自己属于不得干政的人群。

  “你想抗旨?咳咳……”

  耿绿琴觉得这事得说清楚,“皇阿玛,老祖宗有规矩,女人不得干政,这些奏章大多事关军国大事,不是奴婢能看的。”

  “咳……你刚才不是有看。”

  “那是您让看的。”还是特别不要紧的请安折子。

  “现在也是朕让你看的。”

  “那不一样啊,刚才那个您知道是请安的折子,奴婢看了也没事。可是这些您自己也没看,里面是什么您不知道,奴婢就更不知道,万一要是看到了奴婢不能看不该看的,怎

  么办?”事关个人人身安全问题,耿绿琴还是很有求知精神的。

  “那就把那些烂到自己肚子里。”康熙很严肃的说。

  “奴婢觉得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奴婢不看。”

  “你这丫头是向天借胆了吗?”康熙忍不住笑了。

  耿同学觉得非常的憋屈,这事真的太不正常了啊,难道当皇帝的人都善于抽风?

  “你再找藉口,朕就直接办你抗旨罪。”最后,康熙给某琴下了最后通碟。

  耿绿琴摸摸脖子,觉得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这抗旨大罪给挨过去再说。

  李德全端着药进来的时候,耿同学正埋头分拣奏章。

  康熙地李德全的手中接过药,慢条斯理从喝,顺便看着耿绿琴麻利的分门别类,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耿绿琴看着看着就觉得审美疲劳,实在是奏章上太多一样的措词,太多累赘的废话,一点简明扼要的趋势都没有,否则她分拣起来也省事的多。

  越看,耿同学就越同情康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看这些让人头疼不舒心的东西,不看还不成,换她早抹脖子上吊去了。

  一直觉得自己穿的挺悲摧的,现在却不由感慨,还好没穿成康熙。

  人嘛,往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么一对比,她穿成某四的小老婆那是占大便宜了。

  而且,耿同学突然发现一个很惊人的事实——她公公是皇帝,她丈夫是皇帝,她儿子是皇帝,于是,她想到了五台山那个神棍老和尚说的,她果然跟九五之尊很有缘啊很有缘。

  康熙在旁边看某琴,看得忍不住微笑,那丫头的表情可真有趣。

  李德全在一边保持着沉默,可心里也打着鼓,主子对这个耿侧福晋跟一般人就是不同,别说后宫的主子了,这些奏章就是几位亲王贝勒那都没得看的,竟然就让这位耿主子随

  便翻看了。

  耿绿琴是不知道李德全心里在想什么,她要知道能抓狂的把他摇晃死,这叫对她好吗?这根本就是在她的头上悬了把刀,随便会掉下来“咔嚓”了她,那简直就是一脚生门一

  脚死门,整个人立于生死门中间,换言之就是个活受罪!

  等到耿同学终于把案上的折子分拣完了,眼睛也看得有些涩了,满脑子飞的全是那些陈词滥调的请安问句。

  果然,政府部门的文件就是官样形式,从古至今都没变化。后世也不过就是把文言文换成了白话文而已,其实本质是一样一样的。

  李德全及时给耿同学递了杯茶。

  耿同学对李德全这种及时雨的行为报以感激的一笑,好人呐!

  “李德全,去把剩下的折子都搬来。”

  “嗻。”

  耿绿琴觉得刚刚飘走的乌去现在又飘回来了,而且比现在的云层还厚。

  李德全指挥着小太监进进出出的把折子都搬了过来,跟砌墙似的就码了一大片。

  “皇上,这几日各地来的折子都在这里了。”

  耿绿琴觉得自己想晕。

  “丫头,去给朕分拣分拣。”康熙一边看手里的折子一边头也不抬的吩咐。

  “嗻。”果然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开先例的,这就是血一样的教训啊。

  红果果的!

  满蒙文……那就是通向地狱的叩门砖!

  本来只是被一道口谕宣进来,一般情况下随便回个几句话也就能解放回家了,结果因为皇帝老子一句随意的话就导致了最诡异的结果,害得耿同学比在朝里当公务员的某四回

  家都晚。

  惹得某四很是侧目了一下,但他明智的什么都没问。

  某四陪着福晋吃完饭,过来的时候,某琴已经抱着儿子睡得无比香甜了,于是某四皱着眉头离开了。

  第50章

  耿绿琴站在院里目送妖妖娆娆身姿如弱柳拂风,风一大就能被吹跑的年糕同学被丫环万般小心千般维护的搀扶着离开的身影,默默无语了好半天。

  年侧福晋又有喜了,人家一脸娇羞万般风情的好像特别闲话家常地在闲侃的时候就“不小心”地说了出来。

  然后耿同学相当上道地恭喜,赶紧地让春喜把前几天某四赏她的一套新首饰当成贺礼送人。

  年糕同志所来为何,耿绿琴那一刻算是彻底明白了,人家这是来炫耀了,来挤兑她了,来跟她说:“小样,争宠你有姐姐我手段高吗?爷在专宠你的时候姐姐我一样能怀上。”

  要不是怕适得其反有了反作用,耿同学当时特别想紧紧地握住年糕的手,眼含热泪,无比真挚地对她说:“感谢姐姐你如此无私奉献的精神,您就是大清朝独一无二的女版雷

  锋啊,在这么个非常时期,您排除万难,心坚意定地怀上了某四的种,立时就把合府的目光吸引到您的身上去了,简直简直……没办法用语言来表示小的对您高山仰止般的崇拜之

  情啊。”

  “主子——”春喜看着自家主子默默无语的背影有些担心的出声。

  “春喜啊,”耿同学抬头看天,一副感慨万千的表情,“今儿天气真好啊。”

  春喜无语地看着灰蒙蒙阴沉沉的天气,觉得她主子又抽了。

  “走,咱们到花园里走走去。”心情很好出去走动走动,哇咔咔。

  心情很好的耿同学领着自己的丫环一路脚步轻快地窜到了雍亲王府的花园,虽说现在花园里除了万年青就只有零落的几枝梅,但是耿同学高兴啊。

  “古尔泰。”

  “奴才在。”

  “去,把画具给我拿来。”

  “嗻。”古尔泰领命而去。

  自打第二次被人逮回来之后,耿同学身边就随时都跟着侍卫,不是古尔泰和扎克伊就是老康给的中南海保镖图蒙海,三人完全执行的是交接制,不过,中南海保镖同志通常值

  的是晚班,白天基本是古尔和扎克伊的活计。

  对此,耿同学相当的淡定,不淡定也不成,她这叫有前科不赖人家某四对她严防死守,说到底就两字——“活该”!

  春喜以为主子要画梅花。

  结果,她看到了漓江的烟雨。

  随着耿绿琴笔下的画意显现,春喜和古尔泰都是一脸的惊喜,漓江他们都熟悉的,而主子笔下的漓江与他们记忆中的完全一样。

  胤禛跟胤祥两兄弟走进花园的时候就看到了专心作画的耿同学和她身边侍候的丫环侍卫加小太监。

  两个人对视一眼,没让人惊动那边的人,径自走了过去。

  最后一笔收尾,耿绿琴露出满意的笑,回头让弘历弘昼按上两个小手印以兹纪念他们的出生地。

  “画的不错,漓江烟雨确实是美不胜收。”胤祥由衷点头。

  “奴婢给爷请安,给十三爷请安。”

  “难得你今儿到花园来啊。”胤禛意有所指的说了句。

  耿绿琴心说:我这是托你的福啊,要不是你辛苦耕耘让年糕同志再次幸福的中标,我也没这个兴致跑出院子得瑟啊。

  “奴婢在屋里呆的闷,所以就到园子来散散心。”

  正说话间,就见嬷嬷抱了弘历进了园子。

  “阿娘……抱……”

  耿绿琴立马就笑了,小孩子,“额”字叫不准,一直是阿娘。

  “小弘历会叫额娘了啊?”胤祥忍不住笑。

  “会简单的叫人,字吐不太清。”耿同学抱过儿子,对他说,“乖,快叫阿玛。”

  弘历搂着自己额娘的脖子,扭头看阿玛,漂亮明亮的眼睛微弯,软软懦懦地喊:“阿玛。”

  胤禛微微点头,神色温和地摸摸儿子的小脑袋。

  “叫十三叔。”

  “十三叔。”

  耿同学立马心里不平衡起来,为什么啊?她天天那么努力的纠正他的发音,教他说话认字,他偏偏就是“额娘”两字叫不清,其他人倒喊的贼溜,太气人了!

  “春喜,拿印泥过来。”

  “嗻。”

  耿绿琴抓着儿子的小手往印泥盒里一按,一只粉嫩的小手便染红了,然后再往那幅烟雨漓江的右下角一按,一只清晰的小手印就上去了。

  “按按……”弘历扭动着小身子要继续去落款。

  耿同学默默黑线,心说你丫的喜欢落款果然是天生的,不怪长大后见幅前人的墨宝你就拿你的印鉴往上按,搞得收藏价值立马缩水。

  “只能按一个哦,等到弘昼也按了手印,额娘就把这幅画给你们裱起来。”耿绿琴一边拿过春喜递来的湿布中给儿子擦手,一边轻声哄着他。

  胤禛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要纪念他们出生在漓江啊。

  可巧着,说曹操曹操就到,钮祜禄这时也领着弘昼到花园了,所以烟雨漓江的画上马上就又多了一只小手印。

  “完工。”耿绿琴眉开眼笑。

  弘历搂着自己额娘的脖子,甜甜地说:“葡萄。”

  “好,葡萄。”耿绿琴示意春喜换纸,拿过笔,飞快地画了串葡萄出来。

  “鸟,大鸟。”弘昼也伸着胳膊要往额娘身上扑,嬷嬷只好小心地招呼着。

  耿绿琴一手抱着弘历,一手在纸上勾勒。

  春喜在旁边帮着压纸。

  胤禛、胤祥就站在旁边看,看着耿同学信手画来一只鸟须臾便成,简单而又形神兼具。

  “还要还要……”弘昼双手扑啊扑。

  “好了,不闹了,让额娘换把手。”耿同学放下笔,双手抱住怀里的弘历,心说,这小家伙越来越有分量了,单手抱一会儿胳膊就酸的不行。

  “额娘抱。”弘昼继续往过扑。

  胤禛眉一扬,说:“把小阿哥给侧福晋。”

  耿同学立马幽怨地瞟了某四一眼,这是陷害啊,红果果的!

  两个孩子一手一个,分量不相上下,这个时候就充分证明了“孩子只生一个好”的必要性了,至少一个人抱的时候不会那么累。

  “奴才给王爷请安,给十三爷请安。”

  “什么事?”

  “回爷,年主子被太医诊出喜脉,奴才来给爷报喜。”

  “四哥,恭喜啊。”

  胤禛笑着点点头,不着痕迹地朝某琴扫了一眼。

  耿同学正被宝贝儿子弘昼揩油,“吧叽”一口就在某琴脸上印上了一个大大的口水印。

  一见弟弟亲了,弘历也不落人后,在另一边也亲了上去。

  于是耿同学笑着在两个儿子的脸上一人亲了一下,然后蹲下,让他们站到地上,跟他们打商量,“额娘不是大力士,那,弘历乖,先让嬷嬷抱会儿,让额娘抱抱弟弟。”

  弘历搂紧了自己额娘的脖子就不松手。

  耿同学一个头两个大,小孩子争怀,但凡弘历、弘昼碰了面,要么都不抱,要么她就只有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胤祥在边上看着笑,“这两个小家伙倒是有趣。”

  是呀,一个比一个难缠,耿同学苦哈哈的想。

  胤禛上扬的嘴角微垂,对着来报信的小太监说:“让你们主子好生静养,就说爷晚点儿过去看她。”

  “嗻。”

  耿同学对着两个儿子头疼,完全没注意到某四一再不经意飘过来的视线,全部的精神都给儿子们分散了。

  “走吧,十三弟。”

  “好。”胤祥伸手拍拍两个侄子的小脸,直起身跟着自己四哥离开。

  耿同学和钮祜禄氏陪着两个小奶娃又在花园里闹腾了半天后,各自打道回府。

  如今耿同学从画到裱那是流水作业一部到位,能不送到外面去裱的东西她都尽可能自己来,实在是某些人前科累累,比她还不值得信任。

  所以,趁站儿子睡觉的工夫,耿绿琴就忙活着装裱那幅烟雨漓江了。

  她也不急于完工,慢慢来,反正——有时间!

  掌灯之后她又干了一会儿,就决定歇了,带孩子费精神,小嵬子们的精神头旺盛着呢,她休息不好根本不能陪着他们疯。

  耿绿琴洗漱完了才要歇,某四进来了。

  “爷,今儿怎么没在年姐姐那儿歇了?”也不知道好好安抚安抚小年糕。

  “爷在哪儿歇还要你管吗?”

  耿同学暗自撇嘴,老娘压根不想管你这事,当然前提是你别来老娘的院子里。

  胤禛看了看摇床里的儿子,冲着嬷嬷点点头。

  两个嬷嬷便将摇床抬了出去。

  得,耿同学知道了,今晚这人是又要歇这儿了。

  “今儿年侧福晋过来了?”他看着给自己宽衣的她问。

  “过来坐了会,说了几句闲话便走了。”

  “有说什么吗?”

  “只说是身子有些重了,要让太医看看,没成想是有喜了呢。”耿同学一边将他的衣服交给旁边的春喜,一边很随意的说。

  “所以你就到园子里散心了?”胤禛盯着她问。

  耿绿琴无知无觉的点头,“是呀。”

  胤禛的嘴角微勾,朝春喜挥挥手。

  春喜识趣的退下。

  两个人躺到床上,胤禛抓了她到怀里搂着,心想着你总算也会吃味了。

  耿同学则想着,你丫赶紧睡吧,可别折腾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秋水伊人的四爷,我爱宅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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