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李元秀,单手扛起新买的木料,大步走进门内,丝毫不理会门外的周月娥和刚稳住身子的周大娘。
“姓李的,你想干什么?”周大娘叉腰往前大步走,大门在她快要靠近的时候“砰”的在她眼前关上。
所有的叫嚣谩骂全被堵回来,周大娘差点没噎死自己,她气愤的瞪着紧闭的大门,一把拉起地上的周月娥凶道:“给我回家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娘,我错了,你不要打我。”周月娥吓得缩成一团,身子努力往后缩。
对街的人家开了门,走出来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妇人淡淡的看着周月娥:“哟,多好的孩子,怎么哭成这样,可怜呐,我说周姐,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着也不能苛待了啊,孩子不过是要件新衣裳,多大的钱儿,随便买一个哄哄也行啊,我啊觉得秀丫头说的挺对的,都是当闺女的,瞧不起谁啊。”
妇人一扬脖,不等周大娘说话,碰的把大门关上了。
她狠狠吐了口气,这些年姓周的拿没儿子明朝暗讽的说她,现在总算是报回去一口恶气。
屋子里十二岁大的女儿抱着一盆的衣服出来,妇人笑眯眯的走过来给女儿擦擦汗:“放着一会儿娘洗,这么多衣服多累啊。”
“我力气大,不累。”孙红娘往门口望了望,微微拧眉小声问她娘:“周婶又打月娥了?我还听到秀秀的声音。”
孙妇人一脸不屑道:“仗着自己生了个儿子,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跟个泼妇一样,今儿个秀丫头那句话回的好,瞧不上闺女,别忘了她自己也是个闺女,什么人呢。”
说罢,转眼看到自己的女儿,喜色道:“闺女多好啊,闺女是娘的贴心小棉袄,以后咱家红娘不出嫁,我招婿。”
“娘,你说什么呢。”红娘娇喝一声,羞红脸走了。
另一边,李元秀眼睁睁看着他爹一脚踢上门,抱着她扛着木料进了院子,外面传来对门妇人的冷嘲热讽,然后是周大娘的怒骂周月娥的声音。
她微微皱眉,很担心月娥的安全。
“今天发生什么事,惹得隔壁来家门口叫骂?”李清河将女儿放在地上,振臂一挥将新木料丢到墙角立好。
李元秀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微微皱眉:“爹,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没有错,你出了注意,要不要做看她自己,她既然选择去做,导致的后果就要承担,选择权在她手里,不是在你。”m.bīQikμ.ИěΤ
“但是我出的注意……”
李清河打断她的话:“凭你们,除了这个办法,在最短时间内也没有别的方法赚到钱。你和周月娥都没有错,错的是大人的观念。”
“我们不想这件事情,爹爹去做饭,今晚吃红烧肉?”
李元秀点点头,心情还是有点沉重,李清河也不再多说,揉揉女儿的头发,撸袖子去后厨做饭去了。
吃过晚饭,李元秀回了房,点亮油灯,坐在床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窗户传来敲击声,李元秀立刻跳下床跑到窗边,把窗户打开,周月娥端着一盘点心爬了进来。
两家后墙有个狗洞,晚上的时候李元秀和周月娥经常钻进钻出的串门,这地方除了她俩,没有人知道。
只是李元秀没想到今天月娥还会过来。
周月娥跳进来,将跟窝窝头一样的点心递给李元秀:“我没办法偷偷做松子糕给你,只能做一盘黄盖帽。”
李元秀往外面望了望,快速关上窗户,拉着周月娥坐在桌子前,借着黄豆大的烛光仔细查看她。
周月娥嘴角破了一块,脸颊微微红肿,没看到其他受伤的地方,嘴角的伤恐怕是白天在门外挨的一巴掌造成的。
李元秀缓缓呼出一口气,拉着周月娥的手久久无语。
周月娥突然低低哭泣起来,声音压得低低的,肩膀一动一动,眼泪吧嗒落在李元秀的手背上,刺的李元秀整个手背紧绷起来。
李元秀抬起月娥的脸,拿着手帕轻轻擦着她的眼泪,柔声道:“月娥,你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
对一个刚八岁的孩子说这种话,李元秀心情却出奇的平静,她相信月娥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
周月娥果然停下哭声,久久才问道:“秀秀,我该怎么办?”
李元秀理了理周月娥的头发,坐在她面前:“你最近不是在学刺绣吗?好好学,学的越精越巧越好,以后它可能就是你养活自己的本钱。”
周月娥不太理解李元秀的意思。
李元秀就揉碎了讲给她听:“还记得买衣服的那个布店吗?那里面就有绣娘,你买的衣服上的刺绣都是出自她们之手,凭这个赚钱养活自己,到那时,你就不必靠着家里,就算离开家,也不会让自己饿死。当你不需要依靠任何人还能活下来的时候,就没有任何人可以约束你,强迫你了。”
纵然这个世界对女人有诸多压迫,但自己有能力,总比任人摆布命运强得多,哪怕道路坎坷艰辛,也值得。
周月娥似懂非懂,却牢牢记住李元秀让她学好刺绣这句话,平时就很用功的她,现在更加刻苦学习了。
那件新买的棉袄,还是穿在了她的身上,剩下来的钱也交给了她娘,六岁的弟弟黏她的紧,有时候周月娥一天也抽不出来一个时辰练习,但她总会找任何可以挤出来的时间去学,去琢磨。
“姐姐,给你吃糖。”六岁的周水生举着手里黏答答的糖块就往周月娥嘴巴里塞,周月娥摇摇头,扒着弟弟的手塞到他的嘴巴里:“姐姐不吃,你吃。”
“我吃过了,给你留的,快张嘴。”周水生不由分说的将糖块塞进周月娥的嘴里,见她甜的眯起眼,乐呵呵的拍屁股走了。
周月娥继续洗衣服,洗完衣服还要去喂鸡,收拾鸡棚。
周大娘把院子里的菜地事弄完了就去做饭,周水生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说:“娘,我要吃鸡蛋,要吃两个。”
“好,给你吃两个,小馋猫,快去洗洗手,娘给你炒鸡蛋去,不准给你姐,你姐比你大,不需要鸡蛋,你在长身体,多吃鸡蛋长得高。”
周月娥搓衣服的手一顿,鼻子一酸,她眨了眨眼,接着洗衣服。
…………
……
自从发生卖唱的事情之后,周大娘看管周月娥更加严了,平时不准她与李元秀接触。
李元秀知道周大娘现在对她越发看不上,干脆也不去惹人嫌,专心练武,平时出去跟霍敏才走街串巷的疯玩,夏天爬树掏鸟蛋,下河抓鱼,冬天套雀儿,很是快活。
周月娥每次见玩完回来的李元秀都一阵羡慕,然后在娘亲的喊话声中关上大门,回去干活。
她们俩隔几天的夜里都会偷偷聚会,谈谈心事,畅想一下未来。
周月娥还会拿自己进步很大的刺绣作品给李元秀看,每当这时,李元秀都大力夸赞。
孩子是需要鼓励的,这样才能塑造她们的自信心。
李元秀太懂周月娥这种情况,自信心对她是多么重要,她就像在看一朵淤泥里的莲藕,一点点长大,努力挣脱淤泥的束缚,想要到更辽阔、更干净的天空下绽放。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朵稚嫩的花骨朵,想要看看她到底能成长为一株多么耀眼的莲花。
她与自己是那么的像,所以就更加渴望月娥能与自己一般,挣脱淤泥的深潭,健康快乐的生活在阳光下。
岁月如梭,弹指之间李元秀过完了十四岁的生日,她两个小总角被拆开,换了一种发型,有霍大娘亲子给她梳发。
从今以后,她不再是一个孩童,而是一名长大成人的少女。
霍大娘握着李元秀粗糙的手指,微微湿了眼角。
“姨姥,你怎么哭了?”李元秀回头,就看到霍大娘在擦眼泪,赶紧拿出手帕帮她将泪花擦去,旁边的霍嫂子将梳子收好,笑着递给霍大娘一根珠花银钗。
霍大娘一边笑,一边擦去泪痕,将银钗插在李元秀乌黑顺直的长发上:“姨姥是高兴的,高兴我家秀秀终于长大成人了。”
李清河和霍俊之站在一旁,看到女儿插上银钗,李清河突然扭过头,狠狠眨了几次眼睛才转过来。
霍大爷笑眯眯的喝着茶,霍敏才对李元秀挤眉弄眼,暗暗做着手势,催促她时间不多了。
李元秀的及笄礼并没有那么严谨,简单的仪式,代表她已经成年,可以婚配,观礼的都是自家人,李清河不希望有旁人参加,霍大娘虽然很失望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大家介绍自己的小孙女,但也尊重李清河的决定。
及笄礼完成后,就是一家人一起吃饭,主角李元秀急急忙忙的吃完,跟霍敏才起身与几位长辈告了罪,就急冲冲往门外跑。
霍大娘笑眯眯的看着兄妹二人,与霍嫂子对视一眼,露出只有两人懂的笑容。
李清河微微皱眉,慢慢咀嚼着嘴巴里的食物,总觉得霍大娘和霍嫂子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呢?
另一边,李元秀提着裙子一路狂奔回自家院子,冲进驴棚把瘦驴牵了出来。
现在不能叫瘦驴了,已经养的膘肥体壮,浑身黝黑,比别的驴子都高了一头,看到李元秀,高兴的“啊儿嗯,啊儿嗯”的叫,旁边的奶羊抬抬头,带着小羊羔们接着吃草。
霍敏才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李元秀皱眉道:“你怎么跑那么快,我,呼呼我都快追不上了。”
“没时间墨迹了,快上驴,我们得尽快赶到赛马场。”
李元秀单手将霍敏才提上驴背,拉着瘦驴往门外跑,路过周月娥家门口的时候,对着里面学了几声喜鹊的叫声,然后躲远点,过了一会儿,周月娥偷偷打开大门溜了出来。
霍敏才赶紧从驴背上爬下来,气也顺了,人也精神了,拿出最灿烂的笑容迎向周月娥:“月娥姐。”
“霍公子。”周月娥对霍敏才的热情总适应不了,每次见了都往李元秀那边靠拢。
李元秀也不戳破,周月娥已经十六岁了,已经到了定亲的年龄,她刚满十四岁的时候,李元秀就特别怕她早婚,幸好周家一只没给她定亲,如果可以,李元秀恨不得能拖到十八岁,身体都成长好了再让周月娥出嫁,然而这件事情她完全没有话语权,只能不断的给周月娥传输早结婚,早办事儿对身体不好,太早怀孕会有危险等知识,每次都说的周月娥满脸通红的捶打她。
霍敏才对周月娥的心思她早就看出来了,霍大爷一家都是和善的人,如果周月娥真的能跟霍敏才在一起,在这个年代里,也算是一个好归处,最起码霍敏才的为人她是了解的,对周月娥绝对不会太过约束。
毕竟,这两个小娃娃可都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啊,从小在她有意的熏陶下,思想和观念必然会受到她的影响。
“月娥姐,别叫我公子,太见外了,你叫我敏才就行啊。”霍敏才主动提出直呼名讳,然而周月娥始终坚守底线,依旧霍公子的叫着。
李元秀不让他俩墨迹了,拉着俩人快速赶往赛马场,赛马场建立在内城河边空地上,今年的彩头是一把宝剑,由城东寒铁锻造铺友情赞助。
那把剑李元秀见过一眼,花纹华丽,剑锋锋利,她想赢来送给老爹当生辰礼物,算算时间,老爹的生辰也快到了。
三人拉着毛驴跑到河边,往报名处挤。
跟着他们一起挤的还有一个算命的,举着个白帆,摇晃在李元秀等人的头上,拼命三郎一样横冲直撞,撞的周月娥差点摔倒。
“啊~!”
“月娥。”
算命的一把拉住周月娥,低头露出一张俊秀的脸,肤白貌美,笑起来唇红齿白,将愣住的周月娥拉起来,毫不犹豫的推进李元秀的怀里。
李元秀皱眉,打量面前这个帅的能出道的算命先生。
神算子抖了抖袖子上蹭到的女人化妆用的水粉,侧头看到李元秀的目光,微微一愣,整个人转过来直勾勾的盯着李元秀的脸,看的仔仔细细认认真真。
在李元秀皱眉反感的时候,突然说道:“你分明是死胎之相,怎么还能活着?”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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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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