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瘦弱男子呆站在铺满稻草的屋内,眼神涣散,脖颈不自然的以一种固定的节奏在左右晃动,嘴里念念有词,音量时大时小,像是中了邪。
“你们想撇下我,想都别想,我瘦鸡是不如你们牛高马大、百般算计,但是想要黑了我那份宝贝,想都不要想……”
眼见火势似乎有蔓延到他脚下的趋势,这人却全然不顾,看着那稻草由黄变黑,火光闪烁,他竟然嘴角一扯,诡异的笑了起来。
“这金灿灿的一片,全都是我的,我的!”一遍趴在地上用手不断的扒拉散乱一地,带着火星的稻草,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表情越发魔症。咬牙切齿的笑容,真是让人毛骨悚然,“你们谁也别想拿走,谁也别想!”
“啊……!手啊!我的手!”顺着惨叫望去,屋角血迹斑斑,火舌尚未侵入,一年近不惑的黑脸壮汉双眼紧闭,面无血色,手掌紧紧按压着鲜血淋漓的左臂伤口,白骨断筋混着凝成果冻状的血浆,让人目不忍视。黑脸壮汉深吸一口气,怒目圆睁,两行热泪不由自主的滚下,撕心低吼:“到底是谁想要独吞,你不要以为偷袭卸了我这只手,你就可以活着回去。就怕你就算抢到了我这一份你也没命享受!”
话音未落,从喉咙深处大喝一声“去死!”,抓过地上一样染着点点深绿色的柴刀,对着火光里仍旧保持着诡异笑容的瘦鸡砍去,也许是失血过多,这一刀落了个空,仅仅擦过了后背,断臂之痛哪能就此放过,壮汉再次大喝一声,仅剩的右手手腕一反,将刚才受了一刀瘫坐在地,神情木然犹在自言自语、晃着脑袋的瘦鸡的双脚齐齐斩下,然而让人诧异的是这人似乎毫无痛感,眼见血流一地,他面上依旧拉扯着诡异的弧度。
火光因为鲜血洒落,滋滋作响,靠近两个血人的稻草由于血的浸润,不再进一步燃烧,取而代之的是烟火气混着焦肉味。
尽管在家乡经历多次,捉妖除魔,也不是没见过流血场面。但是这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互搏打斗到这个地步,倒还真头一回,燕简笺略略调整了一下呼吸,想了想巫主说过不害人性命但一定会给古榕讨回最大限度的公道。
想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作恶的人也感同身受古榕断根之苦,倒也算公平。
正在想着还有其他人怎么不在的时候,那两人都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此时突的不知打哪来一朵暗云,月朗清晰的夜空此时平白无故的下起了小雨,本就不大的火苗消退迅速,留下一团黑印,阵雨之后,两个人创口处血也渐渐止住,想必之前的火光肆意、金山银器都是巫蛊之术制造的幻象,若不是当初喝下那碗水,燕简笺很难及时欣赏到这一出,正当思考这俩人是就这么扔着还是想办法通知村民来救治的时候,身后树林里传来一声枪响。
燕简笺当然不容错过这接连上演的精彩桥段,竖耳聆听,一声声悉悉索索的动静,树顶上突然多了好几个青面獠牙的毛孩子,吱吱呀呀的从咬紧的牙关里发出赶客的嘶吼声。
“是猕猴。”在前路树干上抱着的练练用腹语传达给地面的燕简笺。
“大半夜这么闹腾,难道是有人偷猎?”燕简笺正疑惑着用腹语与练练交流,练练却不在往前,直接向树顶攀去,尾巴勾着信号让她跟上。
燕简笺身形一展,飞掠至树稍枝桠,动作轻盈,恰似飞鸟归巢,稳稳落地。
猴群此时尖啸声越发频繁,放哨的“哨兵”紧张兮兮的盯着前方,用余光瞟着后方的练练,一遍又一遍的向其他猴子报备着四周的形势变化。燕简笺当然不想暴露,于是也没做多余动作,将气息敛了,把明艳动人的样貌用面纱遮住,观察树下的动静。
接着一双沾满泥点的胶鞋映入燕简笺眼帘,自下往上看去,高大威猛的身形,黑色口罩遮住半边脸上一刀新鲜的疤痕挂在左脸,鹰隼般的目光,缓缓的往树间一扫,厉声呵斥道:“你是蠢货吗?开枪把外人引了过来我们都得完蛋!”平常怎么不觉着,现在看来这一帮所谓的弟兄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口罩男胸间顿时燃起一团无名火。尤其是眼前这个胖子,越看越显得蠢钝可憎。
“宽哥,别生气,这山铳不好控制,刚才不是走火吗。”
一把黑漆漆的长棍自层层叠叠的灌木丛里现出,满脸胡茬的白胖子出现,俩只眼睛小的跟豆子似的,目光闪烁,透着一股子精明。一脸横肉堆出一个谄媚的笑,“下次我注意。好吧,宽哥?”心里却遗憾的想着这贱狗到底是命硬,又被他发现了,要不是忌讳他手里的连弩,得瞄着准头一枪命中,草,我还受这窝囊气。
口罩男头也没回,“啪”的反手一掌打掉几乎对着他的枪口,接着扶正了胸前沉甸甸的挂包,那里面放着的正是当晚给古榕浇灌后留下的浓硫酸。眼神里竟是涌现一点杀意,仍旧按捺着往前继续走着,“这些该死的猴子是想要干嘛,把我们困在这?!也不知道瘦鸡那个白痴疯癫完了没,如果真是中了蛊,阿坤估计压不住他。”碍事就算了,这是打算要结果老子?心里更是烦躁不堪。
后面的人看枪被拍在地上,麻溜的捡起来,继续抖着一身肥肉努力奉承着口罩男说道:“要不设个套抓几只下来,来个猴脑补补?咱们不是还有弩吗,那个动静小,惊不来人。”
“□□上我都涂了见血封喉,你要试试?”口罩男挥了挥手臂上绑着的黑色连弩,接着转过身看着手上的手机留言念念有词,“老三让我们在这里等他,怎么自己倒还没来。”
“不用不用,宽哥真会开玩笑。”胡渣胖子连连摆手。转过身谄媚的笑容倏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狠,拿着山铳的手更是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握得青筋暴露。转瞬闻言又是一脸谄笑,凑近了说道:“莫非老三又去哪家寡妇替人犁田去了!哈哈哈哈哈哈!”说完自顾自的干笑起来,乐不可支,试图手往口罩男胸口拍去,这动作估计是想探清那包内装的是什么。
口罩男的脸已经黑成炭色,一把将仍在傻笑的的白胖子推出几步开外,沉声道:“就怕我们之间出了内鬼!”
这一推着实用力,连带着白胖子下巴上的胡渣都跟着抖了一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脸上笑意敛去,一步跨到口罩男面前,伴随嘴里一句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伸手一掌,直指他胸前挎包。
口罩男早就察觉到他的图谋,将挎包内喷雾取出,胸口受下那一掌对着白胖子豆大的眼珠子就是一喷,一边喷一边向后退。
“滋滋”作响的气泡和血肉融化的情形在白胖子的双眼和手掌间此起彼伏,嘴里还想说些什么但发出来的只能是一串哀嚎。“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
手里的山铳扔被紧紧握住,终于,还是“砰!”的一声炸开来,走火了。
“吱吱!”树上猕猴似乎感受到了危险气息,纷纷向外围逃窜,奶着娃的母猴刚才还是满脸倦意此刻径直向更高的树枝攀去。其中一只直奔燕简笺藏匿之处!
燕简笺当即反应过来,一掌带着灵力凌空一劈,为避免暴露出掌力度也是控制得勉强。
迎面荡来的一大一小母子二猴顿时宛若风中跌宕的孤雏,吱吱呀呀尖叫个不停,没多久即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安安稳稳的送到了燕简笺一旁的粗大树杈上面,有惊无险。
口罩男没把握在下次擦枪走火之前能够将山铳夺过,略作权衡,决定跑路要紧,毕竟眼前已经面目全非成一团肉糊的白胖子已经痛到不能自控,手中的山铳随时都有可能朝着自己脑袋或者胸口来一发,举起手里的□□还是放了下来,反正白胖子双眼全瞎只怕那帮猴子都可以让他走不出这深山老林,没什么好顾忌的,先走为上。决定下来,他面对着形容凄惨的昔日队友,捡起从胖子那掉落的那晚剥树皮的匕首,两腿发力,迅速的往灌木丛中退去,
白胖子声音不只是受硫酸侵蚀的缘故还是已经痛到难以发声,喉咙里只能发出倒抽凉气的“嘶——”“嘶哈——”的声响,手脚因为疼痛难忍抖动的越发厉害,冷汗如雨浑身就跟刚从水池捞出来一般,原本就白的发光的皮肤,此刻混着溶烂的血肉滴落混着汗迹因为动作幅度散落身上脸上一片,恐怖而狼狈。双手仍旧紧紧握着他唯一能够仰仗的存活武器,心里勉强压住疼痛暗自盘算着,那个混蛋怎么也得留下点什么才对得起我这双眼睛!
燕简笺望着树下那可恨又可怜的白胖子,冷冷的昏黄毛月亮照着他一脸伤痕斑斑的脸上,一只手举起作那触摸已是两团血肉模糊的眼睛的样子,又无力放下,脸上表情怒极反笑,笑声冷削阴寒,满含怨毒之意。须臾之间,他已经压下手脚的抖动端起手里的山铳,竖着耳朵倾听起周围的动静,黑洞洞的枪口替代了他原本精明如豆的双眼。
一旁本就心烦意乱的口罩男听到这没有来由的一阵冷笑更是无端的害怕到几点,脆弱的神经已经到达崩溃边远,急急忙忙的用匕首胡乱削着面前的灌木枝桠打开个缺口便朝寨子方向拔腿狂奔。
白胖子沉寂一阵,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头上、脖子后冒出,他已经痛无可痛,双臂缓慢移动,终于凭借一阵砍伐声,那双无神的枪口如同觅到野兔的猎豹一般,展现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定,随着目标的脚步声越来越快,移动手臂的频率反而越来越放慢,“踏踏踏踏”脚步声越发的荒乱,扣动扳机的手指越发的沉稳。
“砰!”伴随口罩男因为疲惫脚步的略微停顿,第三声枪响爆发在幽幽深山中,熟睡的鸟儿再次惊醒,在毛边月亮下,激荡起一片黑影交错。
回响绵延不绝,这枪声似乎宣告着仍在梦乡的村民们,今晚罪恶的贪念换来的血淋淋的教训。筆趣庫
“哈——哈——”孱弱的呼救声变成了难以辨别的气声,口罩男的嘴里赫然插着一个东西,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正是胖子那晚剥榕树皮的匕首!慌不择路的逃跑,导致山铳只是打中了他的左小腿,奔跑的惯性使他向前摔了个狗吭屎,摔倒的一瞬,眼睁睁的对着那撑着地面的手里紧握的,明晃晃的匕首,他竟避无可避。冥冥之中,削铁如泥的匕首只是恰好割掉了他大半个舌头插入了喉咙,并不致命,但当下的情形他到宁愿一命呜呼。
关不上的嘴,割了大半但仍旧粘连了一角的舌头,一呼一吸的疼痛都足以让他死去活来。不过不得不说这宽哥也算得上是条汉子,当下直接将匕首生生拔了出来,那将断未断的大半个舌头,也就跟着沾满鲜血的匕尖一起落在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灌木从里。
这片茂密山林里栖息着不少昼伏夜出的小灵猫,灰蒙蒙的一只只躲暗处观察许久,刚才那又是枪响又是惨叫已经让她们几乎吓破了胆,见终于消停了不少,一只大胆的更是突出重围趁机叼了这块从天而降的新鲜好肉,拖回窝里跟她崽子门享用去了。剩下的几只显然只能舔舐一番那匕首上残留几分尚还热乎的鲜血解馋了,是时不时还瞄瞄几经痛昏过去的口罩男壮硕的肉体,生怕又回光返照坐起来打扰他们享用这额外的一顿加餐。
见恶人已得恶报,尽管过程惨不堪言,但比起千年古榕的无端受累,只能说这帮人是自食其果,这样的惨烈好歹还留条命。若他们招惹的是黑山老祖那样的旷世恶魔,恐怕全村人都得跟着陪葬。燕简笺当然心有不忍,但想到这步,她也说服了自己那颗极易柔软的心。
“不对,老大,还差一个人。”练练突然反应指出问题所在。“那个老三……”
“当然,不会放过。我们计划里还需要一个祥林嫂,不是吗?”燕简笺目光里已经不再存有那一丝不该的怜悯,恢复如初来时的冷削如冰。
话音未落,一个戴着金边眼镜,浑身沾满鲜血的清瘦男子从破败竹屋朝着这边狂奔过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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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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