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是写情书出身,除了撩的一手妹子,别的技能点都委实很是扯淡。她又不好和阿苏直接说,自己就是那个倒霉催要嫁到匈奴的汉朝公主。幸亏急中生智,她同阿苏小声说自己和这匈奴贵官有仇,万一被认出来肯定免不了被他抓住后大卸八块,包成肉包子喂狗。
阿苏乍一听,也有些懵逼。阿狸有那块自由出入匈奴的符节,阿苏还以为她在这块儿应该很吃的开呢。不过,阿苏又想到阿狸之前说过她家是做生意的。一般做生意的都要保住一个权贵的大腿,才有诸多方便可行。但是,既然抱了一个权贵的大腿,自然也就免不了被这权贵的政敌们当做移动靶子了。
说到底,在这个世道上,想安安生生的吃碗饭,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苏小心翼翼的让甲、乙、丙、丁当人肉屏障,把阿狸藏在后面,慢慢的向最近处的一个小帐篷挪过去。毕竟现在四周都是这匈奴高管官的士兵,上马逃走是不太可能了,动静太大。还是先躲一躲好了。
就这样,阿狸和阿苏悄无声息的躲进了一个最起眼的帐篷。现在部族里的人都在空地上聚会,所以帐篷里并没有人。阿苏心眼多,把帐篷的另一侧用匕首划出一个非常小的洞来,和阿狸轮流从小洞里观看。
那”拖把条子”子依旧在傲慢的环顾四周,不知为何,竟然对那红头发
的女子单膝跪在那银色孔雀前面的行为视若无睹。他手下人用匈奴语说,大单于有令,要检查各个部族是否遵守了大单于的指示,杜绝一切和汉人有关的丝绸器具。
阿苏把这段话原封不动的翻译给阿狸听,阿苏又道:“咦~这匈奴的官员莫非和这装神弄鬼的女子是一伙儿的,所以才如此包容?”。
阿苏心中已经认定了这红头发的女子是西域某个邪教组织的成员,所以自然发生什么事情都往这上面想。他想着,既然是邪教,自然势力大的很,可以渗透到每个角落中去。
阿狸翻了翻白眼,小声道:“就他?能有这般聪明才智?我看,他要不是把那妹子当做杂耍的艺人,就是看出她是个硬茬子,不好招惹,所以刻意假装没看到。这种就会狐假虎威的东西,我在军营……我在我家的大宅子里见多了。有好处呢,就一定抢着往前冲。有麻烦呢,就赶紧躲到别人后面去,等危险过了,再出来耀武扬威。可这样的人偏生过的比老实人要很多,你说气人不起人?”。
阿苏不禁咋了咋舌头,他家虽然有钱,但是下人也就那么二、三十个,而且估计是因为虔诚信佛的关系,所以大家的道德水准还是比较靠谱的。看来,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也不一定就省心多少。
阿狸和阿苏这边正在碎碎念,而空地上的妹子们麻烦可就大了。她们刚才为了演那出王子和公主的爱情故事,所以特地把私藏的绸缎都拿出来披在身上。现在那些光亮的缎子还杂乱的和毛毯、茶杯混在一起,一查就能查到。有的女孩子年纪小,已经躲进了自家阿姐的怀里。地上的小羊羔和花猫乱成一团,似乎被那些拿着火把和弯刀的士兵吓到了。
阿狸看到此处,觉得有点糟心。国仇家恨是真的,可是这国仇家恨却算不到敌国的一群小姑娘身上。何况,她们还刚用歌舞和热乎乎的奶茶和美味的玛仁糖招待了她。若说见到她们有麻烦而内心毫无触动,那阿狸觉得自己就委实有些太过可耻了。
阿苏想的应该也是差不多的问题,他暗暗期盼这匈奴高官只是想趁机勒索一些财物,不要难为这些善良而热心肠的女孩们。
那”拖把条子”子眯着眼睛,四下扫了好几次,其实空地上的东西乱成一团,他又懒得纡尊降贵的下马,所以看不出什么来。直到看见到了底下站着那个戴着汉地款式珠钗的小姑娘,再见到这小姑娘妩媚、娇俏的相貌,两只眼睛立马正就睁圆了,鞭子一挥,低声咒骂了下面的武士几句,让他们赶紧去把那个女孩子从人群里拉出来,带回去处置。
这一下子可就炸了马蜂窝。说带回去处置,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小姑娘落到那么猥琐的一个中年男人手里,又能有什么好处?!那群匈奴姑娘可不跟汉家的女子一样好讲话,一听这,立马就急了,有几个身高马大的已经握紧了拳头,只要那些武士敢动手,她们就一拳挥过去,大不了鱼死网破。
阿狸看着,竟然也有点着急。她不喜欢匈奴人,是真的。可她总不能看着那个可爱又喜欢碎碎的小姑娘平白无故的被那”拖把条子”欺负了。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苗条的身影挡在了那群愤怒的女孩子身前,
周围都是火把,那少女的身姿和脸庞都被照的一清二楚。只见她容貌秀丽,身材娇小,虽然和那”拖把条子”子比起来,身高海拔差得忒多了些,但是眉目之间自有一股威严。原来,竟然是刚才一直没在出过声的巫女妹子。
阿狸看到此处,不禁拍案叫绝,对这巫女妹子的敬佩已经由七分又涨到了十分。寻常女子若是经历了渣男友负心的事情,肯定要哀婉欲绝,凄凄、惨惨、切切的哭上好几年再说。而这妹子伤心固然是伤心的,但是在部族危险的时候还是瞬间恢复了理智,出来履行自己的职责,当真是人中俊杰,分分钟秒杀了一干NPC酱油党。这样的人,无论是男是女,是匈奴人,还是汉人,都值得尊敬。
阿苏小声同阿狸说:“唔,不过说到这里,这巫女姑娘的青梅竹马哪里去了?刚才不是还倒在地上发羊癫疯吗?”。
阿狸概括的把那渣男出轨和别的女人滚完草地后,转脸又拿着“鸽子蛋”和巫女妹子求复合的事情告诉了阿苏。阿苏听完后,真心觉得自己的节操碎了一地。
就算从男性同胞的角度看,这个男人也是够没节操、没下线的了。
阿狸又往刚才那个南瓜脸渣男瘫倒、口吐白沫的地方斜眼一看,正好看到一只硕大的黑狗正在舔地上的肉末,顿时心地一阵发麻。
阿狸和阿苏对视了一眼,心道:——)+)()*&……%¥……%&……*&()*——()这男的不会已经被妹子千刀万剐、剁成了肉沫沫然后喂野狗了吧?
唔,不过,就算是如此,也是活该的很。
同时,阿狸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个部族里,除了那个巫女妹子的青梅竹马和那个之前挑衅过她的身有异味的大力士之外,竟然再也没有一个成年男子。尤其是现在,这”拖把条子”子在这里寻衅滋事,要把部族里的女孩子带走,族里的男人竟然也都不出来,难道是都死绝了不成?
阿狸把这话说给阿苏听,阿苏却摇摇头,说:“估计不是,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匈奴的那个大单于又有什么需要用的上青壮年劳力的地方,所以把人都招走了。你没看到这个部族虽然小,但马匹却出奇的多吗?……我估计,这就是买命钱了。”。
阿狸听到这话,只觉得寒气突然就隔着厚厚的羊皮帐篷,侵入了骨髓。
买命钱,自然买的不仅仅是这个部族中被征召走的匈奴青壮年男子的命,还有留下的妇孺的命。
匈奴不同于汉朝,是一个又一个分散的小部族。在资源短缺的时候,甚至会自相残杀,就像这冰天雪地里的不同的狼群会为了仅有的一头羚羊而拼命厮杀一样。
一个没有了青壮年男子守卫的部族,也就失去了和别的部族争抢的资本,可快就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羚羊。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说到底,每个马上的天下的帝王,脚下都踩着尸骨堆成的山丘。这里面,当然有他的敌人的,也会有他的子民的。最后,史书会铭记住冒顿单于和所有开疆扩土的君主的丰功伟业,但是没人会去留意他们下面一个渺小部族的艰难的生活状况。
那么,她是一个不得志的将星,也就意味着汉朝这五年内基本武运不昌。这是不是对汉朝底层人民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呢?
这么一想,阿狸突然觉得也挺好的。
毕竟,相比于她自己的荣耀,还是大家都能活着,好好的活着更要紧些。
巫女妹子义正言辞,据理力争,垂在两边的珊瑚珠子随着她的动作而轻微晃动着。而那“拖把条子”子刚开始还能说上两句,很快就被巫女说的哑口无言,可依旧是仗着自己人多势众,硬要把那个小姑娘拉扯过来。那个女孩子本来年龄就小,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所以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阿狸看了,心下隐隐的有点疼痛,一只拳头握的紧紧的。如果她有一个妹妹,被人这样欺辱,她一定会把那人揍得满地找牙的。
阿苏却紧紧的盯着那个红头发的男子,她正眯着眼睛,双手交叉在胸前,唇角微微抬起,安静的观看着这一出闹剧。那只银色的孔雀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不再是那趾高气扬的模样。
令人诧异的是,在这场混乱中,“拖把条子”底下的士兵们一直保持沉默,表示出“老子是大老爷们,才不想和一群女人打架斗殴撕扯头发”的样子,冷眼看着那“拖把条子”子在那里气急败坏,却一步也不肯往前迈。
阿狸和阿苏不禁感叹,原来匈奴人一向蛮横残忍,但是对自己的同胞竟然还不错。
谁知,突然其中一个士兵却拿起了手中的武器,看着那银亮如雪的道光,阿狸惊呼,马上就想跃出帐篷救人,却见那士兵却一转上身,一刀砍向那“拖把条子”坐骑的前蹄。
“拖把条子”自己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谁知他的坐骑竟然也是一模一样。匈奴境内的马大多是蒙古马,虽然矮小,样子也不俊,但是反应却是很快的。任何一匹蒙古马,遇到这么一刀,都会抬起前蹄,狠狠的对着这拿着刀子杀过来的匈奴士兵踹过去。而“拖把条子”这匹座驾,好看,神气,但除了耍威风,啥都不会。眼看着那匈奴士兵的弯刀看来,竟然连动都不敢动,就被那弯刀一下子砍断了右腿,瞬间失去平衡,瘫软在地。
顷刻之间,发生这样的变故,在场众人无比变色。几个小姑娘看到如此场景,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只见那“拖把条子”子刚刚费劲所有力气,挣扎着从自己坐骑那肥胖的身子下爬了出来。
而那握着弯刀的匈奴武士就已经把刀尖对准他的喉咙,高声说了些什么。虽然距离较远,但是幸好草原上的人天生嗓门都大些,阿苏也听得一清二楚。
阿苏告诉阿狸,这匈奴军士是在和其他的士兵说这高官仗着自己的叔父是一个大族的族长,就肆意妄为,欺压手无寸铁的平民,还专挑一群手无寸铁的小姑娘下手,实在可耻。而且,本来大单于只是下令,说不鼓励草原上的女孩子们使用汉人的绸缎和胭脂水粉,为的是怕匈奴妇人沉迷于这些华而不实的物品,忘记了生产与生活的本分。这高官接到的指令也是以教化、劝说为主,并没有惩罚他人的权力。这样扭曲单于的意思,已经是大大的该死。筆趣庫
那匈奴武士说完之后,又大声问周围的士兵:“此人可杀不可杀?”。
一时间,空地上很是寂静,那“拖把条子”吓得连句讨饶的话都不敢说,一下子竟然就又晕过去了。
阿狸:——()——)()*&……%……&呃,难道这位大哥就只会用这一招吗?
在匈奴,狠毒不是什么过错。为了生存,谁又没有狠毒过。但是这样怯懦、胆小,自然是无法赢得这些匈奴武士的尊敬的。他们并不打算因为这个高官晕过去了就放过他,而是齐声回答“该杀!”,中间不但没有恐惧和担忧,而是满满的兴奋。随着那高官的脑袋被那拿着弯刀的武士割了下来,鲜血留在地上。闻到鲜血的味道那群匈奴武士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有几个甚至欢呼起来。伴随着女孩子们惊恐的叫声,在这冰冷的夜晚听来,让人不寒而栗。
阿狸和阿苏看到此处,都有些心有余悸。阿狸想起之前樊绣衣就曾经和她讲过,汉人讲“尊卑”礼法,从秦朝的时候起,上级的命令就是不容质疑的,所以官员有绝对的权威。
然而,匈奴却不是如此。在匈奴,一切都靠实力说话,无论是官员、将军、贤王,甚至单于,如果你没有过人的才智和武力,很快下面的人就会作乱。然而,就算你有过人的才智和武力,也保不准下面的人不会做乱。所以匈奴王室的兄弟之间、匈奴大大小小的部族之间,一言不合就拿起刀子割了对方脑袋的,也不是没有先例。
阿狸把这话讲给阿苏听,阿苏也是咋了咋舌头。他说:“我总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很无聊的问题,你要不要听?”。
阿苏一般反复思考的问题估计都跟他的“佛祖”、“菩萨”、“罗汉”有关,阿狸其实并不太感冒。
阿苏却又接着说:“佛经里常说,相信佛祖,佛祖自会庇佑。可是,若是匈奴率军队攻打我们龟兹,我们可能还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这话说的不凄凉,口气平稳,好像是在复述一个客观的事实。
其实,又何止是龟兹,西域大大小小的国家都有这样的担忧。在新任的匈奴单于冒顿继位以来,西域各国就看着这个少年人一步步的诛杀异己,扫平内乱,不断的开疆扩土,却无能为力。
这话在阿狸听来,却格外让人心里酸楚。
生而为人,到底是应该相信自己,还是那看不见的神灵偶像,好像是个不可言说的问题。
她记得有个妹子是《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死忠粉,就顺带着给她讲了一代高僧鸠摩罗什的故事。
那位鸠摩罗什,是个很杰克苏的人。和阿苏一样,也是来自龟兹,也是至诚的佛教徒。他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佛经翻译家,博通大乘小乘。据说,鸠摩罗什的母亲怀他后,记忆和理解倍增于前,甚至无师自通学会了梵文。
鸠摩罗什5岁日颂千偈,7岁出家,9岁便能登坛讲经,名闻西域,是名副其实的神童。12岁与母返龟兹途中,在疏勒驻留年余,修习阿毗昙及六足论,从大乘僧人、莎车王子须利耶苏摩诵读《中论》、《百论》和《十二门论》,复从佛陀耶舍授读《十诵律》等。后佛陀耶舍一直和他合作翻译佛经。罗什回龟兹后,广*乘经论,讲经说法,成为中观大师。时槃头达多从罽宾到龟兹,罗什晓以大乘宗义,使之垂信。博读大小乘经,名扬西域三十多国。于是罗什之名声大震西域周边各国。
鸠摩罗什不仅相貌倜傥,而且字如其人,文笔也是潇洒清秀,堪称一流,犹如活佛转世。每当他登坛讲法,西域各国国王就争相跪下,让他踏着自己的身躯走到法坛上去。
后来,鸠摩罗什的威名传到了遥远的东方,引来了一场空前的浩劫。为了争夺这位高僧,前秦后秦发动了两次战争。最后佛国龟兹被灭,鸠摩罗什被迫随军前往中原。中原的皇帝为了可以让他留下子嗣,强迫鸠摩罗什破戒,与宫女欢好。后来,鸠摩罗什在讲经说法的时候,总是告诉信徒要注意荷华,而忘却荷华下面的淤泥。
阿狸觉得,如果佛祖当真如传说中那样法力无边,为何不在苻坚大军攻破龟兹的时候显灵呢?
说到底,咏颂了千千万万卷的《金刚经》,也抵挡不住一个铁骑兵的弯刀罢了。
阿苏却沉浸在想象中,他已经把传说中那些被匈奴骑兵围困的西域小国的故事变成了动态的画。他看到那些小国的百姓被围住后,因为没有粮食的补给而逐渐饿死,街上到处都是混乱和不堪。在那些野蛮人的如愿以偿的攻入皇宫后,他们又会颇有诗情画意的逼着公主们从高耸的城墙跳下去,因为年轻美貌、衣着华丽的公主们从高空中落下去的时候,就像是“在天空中盛开的花朵”。
如果……如果有一天,这种地狱中才会出现的灾祸,降到龟兹身上,那可怎么办呢?
阿狸却也在想这同样的问题,这样的灾祸,有一天会不会也突如其来的降临到汉朝人的身上?她在这个时代生活的越久,对身边的人感情自然也就越深,责任感也就随之而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阿狸和阿苏的四只蹄子紧紧的握在一起,想的却是一样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竭尽所能,保护自己的国家,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就这样,他们终于建立起了那传说中那比塑胶花牢靠不了多少的友谊。
然鹅,就在这时候,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握住了他们的爪子。阿狸和阿苏大惊,这么久了,他们竟然都不知道,帐篷里面竟然还有其他人!
阿狸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知那人意欲何为,阿苏却突然柳眉倒竖,一幅闺中少女见到了负心汉的模样。
冒顿依旧在马背上奔驰,他是极喜欢在夜晚行军的,凉快,而且基本不用担心被偷袭的问题。
何况,纵马奔腾本来就是让人感觉很快活的事情。
甚至,有的时候,他急行军根本不是因为军情太过紧急,而单纯是享受风刮在脸上的感觉。
他的乌栀子在草地上飞奔着,后面是两千轻骑兵和他的豹子以及猎鹰。豹子这种动物虽然胃口大,很难驯服,但是在翻山越岭的时候却是比马更实用的坐骑。本来这次带这只雪豹出来时他还有点犹豫,因为豹子的年龄有点小,但是很明显,它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急行军的生活。
虽然天气寒冷,但是汗水还是逐渐渗透了他的里衣。
有一瞬间,冒顿有些恍惚,仿佛一个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阿德可有意思了。他其实喜欢我的好朋友小双,可他就是傲娇,从来不说。他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其实除了小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秘密。”。
冒顿想起这话,突然就有一点点恼羞成怒,耳尖微微有点红,却不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
她既然知道。
她竟然知道。
她知道,为什么又要拐着弯的说出来。难道,他的心思,很好笑吗?
废话,当然不好笑。
冒顿的脸突然就那么憋红了,咧咧的寒风就这样刮在他脸上,有一点生生的疼。
万幸,他反应够快,没让她笑话了去。
冒顿有一点点自得,觉得自己还是很聪明的。
他稍微抬头看了一下,唔,天上是弯月,清冷中带一点冰冷的寒霜,让人不敢出触摸。
他一边在马上,一边飞快的想着眼下发生的事情。
首先,上次那个“鸡爪子手”的拖把条子脸,他差不多该被咔嚓了吧。
那个“鸡爪子手”就是上次右贤王派去给汉朝公主送礼物的那个,哎呀呀呀呀,胆小儿就不说了,戏还如此之多,被人家揍了之后送回来,就死命抱着他这个大单于的腿,一定要主持公道,把他哭得脑仁都有点疼了。
其实作为一把手的冒顿还好。做大单于,自然就有大单于的气量。
可是,问题在于,这“鸡爪子手”委实是把右贤王气得不轻。右贤王看上去是个伟岸的男子,可是一旦沾到跟钱有关系的事儿,就特别容易变成抠门的老太太。右贤王给那位公主送这么重的礼物,一是为了化干戈为玉帛,二是为了招揽、收买。毕竟,草原上什么最珍贵?人才啊!右贤王说,所有的军士人才,无论是他还是她,无论是俊的还是丑的,都要把他们打包好、洗干净送进大单于的被窝……啊不,麾下。
当时,冒顿听了这话,“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的干笑了好几声,觉得自己的肾有点亏损的前兆。底下的左将军和右将军有些紧张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菊花。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冒顿扪心自问,他毕竟是个善良而宽厚的大大大大大大大单于,撑死了把这“鸡爪子手”发配去给公羊配种就是了。毕竟,蠢也只是一种残疾,而不是什么该死的罪名。虽说,那“鸡爪子手”蠢的太过实在了些就是了。
可是吧,后来出了一档子事儿,让冒顿不得不活络了心思,特地做了一个局,专门就为了要这“鸡爪子手”的性命。
没办法,说到底都是为了权势之争嘛。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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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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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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