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狼族一处据点院内,贺云澜此时正在房中踱步,他听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根本就来不及救援,真说起来他身在西南境内的尴尬身份也很难出手救援,但若是及时得到消息的话,他一定会出手的,懊恼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贺云澜猛地一抬头道:“人呢?快去问问,送出来的信回了没?”
门外原本在守卫的人闻言急忙地跑开了,不多时就回来了:“贺大人,信来了!”
贺云澜忙抬手从侍从的手上一把夺过了信,将人挥退下,急忙地拆开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道:“该死!那个老狐狸!什么叫做与他无关?这事如果真与他无关还能和谁有关?”
喃喃自语着,信纸被拍在了桌上,“砰”的一声发出了巨响,贺云澜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二爷啊二爷,你们究竟是去了哪里?”
“贺云澜。”忽然,三个字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贺云澜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绝对是莫二爷的声音,他忙抬起眼看了一遍,周围不见丝毫的异样,梁上有瓦片移动的细微轻响,贺云澜连忙抬头,看到站在房顶上的两个人。
白落羽是被墨凌天扶着的,倚靠在他的身上轻站着,白衣拂动,白落羽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悠然平缓,正对着他柔和了嘴角,在她身边的自然是墨凌天,男人亦正往下看着,冷眼漠然,锦衣似墨,映着外面的黑夜辰星,就这么看过去那两人竟像是从天上来的,贺云澜为自己这种可笑的感觉摇了摇头,心里实在惊喜至极。
“总算你们还知道要来找我。”轻声低语,贺云澜并不敢过多的声张,他忙吩咐外面的下人去准备吃的,说自己饿了,借机把人给遣走。
屋外墨凌天怀抱着白落羽从房顶上跃下,并没有多大意外的,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司徒洛冥和唐屿二人,唐屿还不忘停在房梁之下合起了顶上刚才被他们掀起来的屋瓦。
等到他们几人落地站在贺云澜的面前,贺云澜难以掩饰自己眼中的激动,忙开口让他们快些坐下。
墨凌天抱着白落羽先让她坐下,而后自己坐在她的身边道:“坐下休息一会儿,你的伤才好。”
白落羽抬眸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柔和了几分,开口道:“我的伤是内伤,你的却是外伤,也不知道谁更严重些,不要只说我。”
贺云澜听白落羽说她受了内伤,看了看她的面色,幸好看起来并不虚弱,莫二爷那是不需要他担心的。
在外人的眼中,墨凌天似乎总是那种强悍到不会被人会击倒的存在。
司徒洛冥和唐屿却是没有坐,似乎随时都打算离开的样子,贺云澜担心他们被人发现了踪迹,会引来危险,立即连声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天漓王室会突然开始朝你们下手,我派人送信去问过了,上官景那只老狐狸却说此事与他无关,和他无关的话,难道说真的是上官决吗?他放了风声出来说想要约二爷你一个月后见面,如今已经过去七天了,你们有何打算?”
司徒洛冥笑看着,听这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贺云澜看起来倒像是比他们还要紧张似的,墨凌天却依旧是冷着双眸,并没有什么过多的神情,那双眼睛似乎只有在看向白落羽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明显的关切。
知道自己先前问的有些急了,贺云澜定了定自己的心神,缓了一口气,脸上终于也恢复了镇定:“有二爷在应该没什么大碍,就是不知道有谁能伤了你们。”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是乌儡和齐刃刀。”司徒洛冥概说了那一日的情形,有些细节只是一笔带过,大概地做了解释,贺云澜知晓在如今这种时候告诉他这些也已然是对他的信任,这么一想便心平了许多,不再说这件事,转而骂起了上官决来。
“上官决那小子确实不是个好东西,鸟尽弓藏,他借你们的力量得了势,这一转过头就翻脸不认人了,齐刃刀没有被他得去了那真是万幸,否则他在上官厉的面前这么一献,上官景的地位便要名存实亡。”
贺云澜的话刚一说完,就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是仆从来送吃的。
不需要他的提醒,在房间内的几个人谁都没有开口,等到贺云澜出去之后把人给打发走了,贺云澜回来的时候神神秘秘的带他们到了书房里,他抬手推动书架,机关打开,出现一间密窒,司徒洛冥已经先于贺云澜走了进去。
贺云澜在外边笑着道:“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暗中差人建的,我自已都没用上几回。”
白落羽知道他们西南境内的异族多是游牧式的生活方式,在一个据点建造这种密室,怕的确是很少会用到吧,她笑着开口道:“想必这是你从冷忧楼回来之后让人开始建的?”
贺云澜接着说道:“果然聪明,那一次在冷忧楼内吃了那么大的亏,见识过了冷沁建的那些机关密道,回来我就命人也做了一个,只不过比起那座冷忧楼内的机关来,不值一晒,让你们见笑了。”
口中虽是这么说的,贺云澜还是颇为自得,给他们看了密室之中许多的巧妙之处,司徒洛冥颇为感兴趣地东看西看,折扇在手中拍了拍,还四处敲了敲,看似随意,但敲打地极有章法。
在这里说话自然不必小心,反正外面的人一概听不见,这里还有密道可通往外面,要离开这里十分的容易,这也是当初西南境内乱兴起,玄狼族被卷入其中的时候贺云澜未雨绸缪所做的准备。
几人坐下了之后,贺云澜去外面端了吃的进来,放在桌上:“你们饿了便吃些,我还没问你们这段日子都在哪里?”
这段时日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受了点内伤,白落羽又有些许的消瘦,这个墨凌天自然早就发现了,他端起了面前的碗看了眼,放到白落羽的面前:“吃一点?”
下人送来的是些炖品,里面放了些补身的药材,都是名贵的东西,墨凌天一眼便能识得好坏,这对白落羽的身体有益,喝了并无坏处,知道墨凌天的用意,为了让他放心,白落羽端起碗略有极度无奈的开口道:“二爷,莫再把我当成病患照顾了,我的内伤早就已经痊愈了。”
话虽是这么说的,白落羽还是拿起了银勺,见她一口一口显得几分乖巧地慢慢送到自己的嘴中,贺云澜还是觉得有些惊奇,他知道,一般而言,白落羽是不会用外面的东西的,徜若用,也都是别人特地准备的新餐具,这一回却是没有在意这些。莫非是因为身边有墨凌天?还是她真的被这一团混乱的事弄的心力交瘁,终于不再顾及这些,不像以往那么讲究了?
司徒洛冥在旁边看着,心里的感觉很难描述,眼前曾经所有人眼里如流云似风月的白落羽看起来依旧是从容淡然,和暖清冷,从容尊贵之气依旧,却不知为什么,叫人看了会有种莫名的担忧。
墨凌天也在定定地看着白落羽,眼中闪过抹莫名复杂的神色,只不过七日,白落羽便瘦了许多,这不只是外表的消瘦,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的身上流失……
不知是感觉到身旁墨凌天的视线有异,还是恰好想起贺云澜的问题,白落羽喝了碗里的东西,把碗放下,取出随身带着的白帕,抹净了嘴和手,出声说道:“前几日我们就住在城中的驿站里。”
白落羽说的语气很是随意,贺云澜为他这个回答呆愣半晌,语调拔高:“在驿站?”
谁能想到被朝廷缉拿的人就在驿站?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去处,驿站是朝廷里的巡城马或是途经城镇的官员所住的地方,官兵虽然不多,出入的却都是朝廷的人,他们居然住在驿站里?!
“真正住在驿站的官员并不多,会在那里的官阶也不高,空房有不少,我们只不过是换了身衣裳,弄一份文书便是了。”司徒洛冥含笑之间道来,说得随意,其中的几番衡量谋算,还是让司徒洛冥咋舌他们的大胆,谁能想到要抓的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混迹于官员之中。
贺云澜出声问道:“一月之期过了七天,要照上官决的邀约,还有二十多天时间准备,你们来得及召集人手?”
贺云澜算了算日子:“若照你们所说的,这一个月上官厉若是不能得到齐刃刀便要送命的话,徜若能在日期之内将刀送入宫里,上官厉痊愈之后必然不会再相信上官决加在你们身上的罪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办法?”
才问出口贺云澜就笑了,他能想到,莫二爷岂会想不到,正在自嘲,司徒洛冥接口道:“二爷已命人去找孟天昊。”
贺云澜,叹了口气,他想起了从宫里探回的消息:“大皇子上官景本来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但这回上官决回来,得了势,本来看好他的几位重臣都开始倒向上官决那一方,他怕也是无计可施了。”
折扇一晃,司徒洛冥笑着说道:“上官景病了多年,照如今的局势看,徜若上官决夺位成功,就不用上官景费心了,他的这位皇弟就为他分了社稷之忧,他可以落得轻松。”
但上官决只要登上王位,有一种可能是,为除后患,他会斩草除根,不放过任何一个曾意图反抗他的人,包括上官景,为君者皆是多疑的,只要坐上了那个位子,很多事情就变得不再那么简单了。
司徒洛冥虽然这么开玩笑,却也知道其中厉害,说完笑完就不再言,原先坐在椅子上的白落羽却是不知为何地在这时候突然倒下,毫无征兆,倒在墨凌天身旁,被他一把接住:“落羽?!”
墨凌天忙一把将她抱起,贺云澜的第一反应是去看那只碗:“有毒?”
“不是毒。”墨凌天冷声答了句,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白落羽:“可有房间?”即便是在问话的时候男人始终看的是白落羽的脸色,一手抬起她的腕来,仔细地把着脉。
“有,里面就有房间。”贺云澜不知道这白落羽究竟是怎么了,打开了里面的房间,让墨凌天抱着她进去:“她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
“她没事,只是睡着了。”墨凌天口中这么说,脸色却并不见轻松,旁边的司徒洛冥瞧着他们,眼中亦是闪过忧色。
贺云澜闻言,惊异地挑眉:“睡着了?”
墨凌天点头,眼底冷光如刃,骇人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白落羽,将她放在了床上,随后看着身后的几人,冷冷说道:“出去。”
白落羽这样无故地倒下,墨凌天的心情自然是不会好,贺云澜他们也不敢再这时候触怒他,没有多问,他们走了出去,唐屿在最后面合上了门,从密道里出来,心里多了一重担心,这时候白落羽若是出什么事,他连想都不敢想,二爷会如何做?
至于墨凌天所说的,白落羽只是睡着了,贺云澜和司徒洛冥他们都是不会相信的,以白落羽的武功和体质,就算是再不济也不可能夜不成寐,寻致疲累至此,到了会突然倒下睡着的程度,这是先前都不曾有过的。
房间之内,白落羽正静静地躺着,她的呼吸均匀,墨凌天就坐在一旁,目光死死地盯视着床上的人,先点了她的睡穴,然后开始脱下白落羽的外衣,然后是内衫,直到床上之人浑身**躺在他面前。
目光从眉眼开始巡视,墨凌天专心的不去看她身上任何一处吸引他目光的地方,只看眼前,只看自己掌下,凭着感觉去查验白落羽此刻的身体状况。
所有的新伤旧伤,都在他的督促和白落羽自己的小心之下痊愈得很好,并没有什么异样,外伤无恙,内伤也已愈,唯有一处不太寻常,内息!
内力游走,墨凌天试探着白落羽的反应,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混乱,男人心惊地放开,他再度抬起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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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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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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