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梅每次见到他,这个绝色的美人儿总是浅浅含笑,眼睛里总是有他的。
纵然自己要弃了凌雪梅,凌雪梅那双眼睛里却也是总是有些恋恋不舍的味道的。
怎么如今,凌雪梅居然是这般冷了?
刘柘蓦然间有些失落。
凌雪梅容光绝世,这样子一个大美人儿,他曾经也是动过心的。
最初凌雪梅一个冷冰冰的冷美人,刘柘这样子好不容易哄到手,曾也十分之欢喜。可日子一久,那样子的欢喜之意却也是顿时淡了不少了。不知什么时候,刘柘居然忘记了最初那份心动之情。
刘柘脑子一片迷糊,一时想起了崔清芜那可怖的样子,一时又不觉痴痴的瞧着眼前凌雪梅绝色的容貌。
刘鹿却也是顿时不觉咬紧了唇瓣:“凌姐姐,你不是对大哥痴心一片,怒而毁容,原本并没有这样子的事。原来,原来我大哥也是枉担虚名啊。”
刘鹿心里就不痛快了,还道凌雪梅是个痴情种子呢,却没想到凌雪梅根本没有那样子的痴心,也是没那样子好。
曾经她还同情过凌雪梅呢,想不到凌雪梅居然是这样子狠。被自家大哥抛弃了后,就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儿,还假装自己毁容,不就是,不就是坏了自家大哥的名声吗?
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狠?
刘鹿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她不觉指责凌雪梅:“凌姐姐,你脸蛋既然是没有坏,怎么就容外头那些人乱传,坏了大哥的名声。毕竟,你们也是相好了一场了。这样子做,可是有些个不好吧。”
凌雪梅淡淡说道:“那些传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珠在一边附和:“不错,清者自清,正因为刘家闹出了那等退婚的事情。故而难免,有些人便是趁机议论,说些原本没有的话儿。究其原因,若是刘家没有退亲,就不会有这些流言蜚语。不过——”
王珠说到了此处,眼波流转:“正如刘家阿鹿所言一般,既然已经分开那自然也是不必留恋。以雪娘的姿容,什么样子的男儿寻觅不到?刘家的大郎,就牺牲自己去拯救容貌受损的崔家小姐吧。想来,也是不耽搁雪娘另觅良缘。”
那些女子,痴痴瞧着凌雪梅那张漂亮的脸蛋,觉得王珠说得不无道理。
那刘家的人,还想要凌雪梅做妾?
若凌雪梅肯为妾,什么样子的男人找不到?
李如拂忽而眉头一皱,王珠果真是会算计。这肚子里面有了,不能够侍候端木紫麟了,就让凌雪梅分宠。
而这凌雪梅心里到底有刘柘,必定也是不会全心全意跟王珠争。
况且,凌雪梅还有这么一张漂亮之极的脸。
王珠为了防景轻衣,可谓是用尽手段啊。
景轻衣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不觉面色有些难看。
而一旁的刘柘,却也是顿时不觉身躯一震!
他固然早就抛弃了凌雪梅,却从来没想到过凌雪梅会去寻觅别的男子。ъΙQǐkU.йEτ
刘柘口中说得超脱,却下意识认定,凌雪梅会永远喜欢他。
如今王珠这样子说了,凌雪梅却也是没有反对的意思,刘柘的脸色却也是顿时不觉有些难看起来了。
如此绝色佳人,这般珍贵一样东西,原本属于自己的。可是因为他的善心,因为他伟大的情怀,却让凌雪梅被别人所拥有。
只要想一想,刘柘顿时觉得心口似被什么咬了一口,顿时不觉有些难受。
自己为了崔清芜,实在是牺牲太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这些娇贵女郎,也是无心赏这景家的园林景致了。
她们没精打采的玩了一阵子,顿时也是纷纷告辞。
李如拂要回宫,景轻衣也是不敢怠慢,顿时也是起身相送。
及到了门口,原本被封住的街道之上,却见有人领着队伍缓缓向前。
今日景家为景轻衣做寿,自然也是封住了街道。
如今有些女人眼尖,自然也是认出来的是端木紫麟。
他身躯挺拔秀美,面颊之上覆盖了薄薄的白绢,依稀可见绝世的容貌。
谁都知晓,摄政王因为不怎么爱露出容貌,所以总是遮掩脸蛋。
可是正因为这样子半遮半掩,却未免令人更加心生遐想,无限向往。
景轻衣瞧在了眼里,不觉美眸一亮!
虽来得迟了些,可端木紫麟仍然是来了。
如此隆重,还说不是为了自己生辰?
景轻衣面颊浮起了一片红晕,那心尖儿却也是甜丝丝的。
李如拂目光一闪,眼底却也是顿时流转了几分嫉意。
可一想到自己能看到王珠的笑话,这心里顿时也是气平了许多。
李如拂幸灾乐祸,眼底顿时却也是流转了看好戏的光彩。
然而端木紫麟却一步步的走过了,他轻轻的捏住了王珠的手,缓缓说道:“天气寒冷,王妃在外头赴宴,却不能冻坏了自己。”
说到了这儿,端木紫麟轻轻的一拢王珠的衣衫。
王珠嫣然一笑,笑颜如花。
而景轻衣一瞬间面色苍白,大受打击。
她仍然存着万分之一的期待,可端木紫麟却无视其余的人,捏着王珠的手掌,带着王珠离去。
小心翼翼,却也是呵护宛如珍宝。
他既没有瞧传闻中的旧爱李如拂,也没有瞧如今别人口中的新宠景轻衣。
这位中辰的摄政王,一双眼里面尽数是浓浓暖意,却也是只瞧着王珠。
王珠感觉指尖流转的温暖,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景轻衣瞧着他们离去,她面色苍白,却气得一双眸子里面有盈盈的泪光。
原本,她也是有女儿家的矜持的。
可是如今,受到了这样子的羞辱,景轻衣发誓自己一定要得到端木紫麟,也让王珠品尝自己今日所受到的羞辱。
李如拂盈盈的走到了景轻衣的耳边,在景轻衣的耳边低语:“本宫知道,摄政王很想要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于摄政王而言,可是比全天下的女人都要重要。也是摄政王妃,有那么些个运气。不过哀家,还是更喜欢轻衣你一些。”
她捏着景轻衣的手,捏得很紧很紧。
这代表了李如拂的支持,支持景轻衣和王珠斗。
而景轻衣蓦然狠狠反手握住了李如拂。
她不甘心,也想借着李如拂,将这个宠给争回来。
一旁,凌雪梅却并未与王珠同行,她轻轻的戴上了面纱,上了马车。
王珠说了,刘柘会来。
正因为这个样子,凌雪梅不觉心绪纷乱。
然而马车行驶了没有多久,她果真听到了急切的嗓音:“雪娘,雪娘,我有话儿,想要跟你说。”
凌雪梅撩开了马车帘子,瞧着刘柘。
刘柘发丝凌乱,面颊通红,眼睛里不觉流转了几许纠结之色。
可他仍然是来人,他人在马上,气喘吁吁,忽而有些急切:“雪娘,我,我有些话儿,想要私底下跟你说一说。”
凌雪梅木然,她轻轻的点点头。而她之所以同意,竟并不是因为爱意,而是因为内心的一股子发泄的痛快。
刘柘将她弃如敝履,对她避如蛇蝎,可是如今呢,居然主动跑到了自己跟前,表示有些话儿要说。
她突然有些好奇,为什么当自己被刘柘抛弃时候,还会觉得刘柘有情有义呢。
这个男人,一句话都没有与自己商量,就自顾自做决定抛弃自己了。
刘柘瞧着凌雪梅顺了自己,顿时不觉大喜。
他认为凌雪梅一向喜爱自己,如今自然也是依依不舍。
却又不觉得纠结起来,崔清芜虽然样貌丑陋,于情于义,却决不能弃了。
刘柘不觉心忖,雪娘舍不得自己,用情分磨着雪娘和自个儿一道。
如此岂不两全?
哎,当初自己为何如此糊涂,就算要照顾崔清芜,也不能放弃凌雪梅啊。凌雪梅,可是对他重情重义。
刘柘全然忘记了,那时候他在崔清芜的唆使下,不自觉对凌雪梅的嗜杀升起了厌憎之心,甚至有种逃开的冲动。如今刘柘自然不记得这些了,反而觉得一切都是崔清芜的错。
崔清芜容貌受损,已经是没那么金贵,崔家也不能如此霸道,让自己为了崔清芜全然不要别的女人。要知晓,自己要了崔清芜,已经是一片善心!
四周已经没什么人了,刘柘不觉停下了脚步,一脸情真意切:“雪娘,这些日子,我好生想你。”
凌雪梅抬头:“为什么还要说这样子的话,你的阿芜呢?”
刘柘一时动情,捉住了凌雪梅的手:“我对阿芜,只是怜悯。雪娘,我真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凌雪梅并没有如从前一般从刘柘手掌之中感受到了温暖,反而隐隐有些厌恶。
她不觉在想,刘柘口口声声,说因为大善之心方才娶残疾的崔清芜。可是,他当真有意识到崔清芜是个丑陋的瞎子吗?不是的,在刘柘眼里,崔清芜所谓的残疾也不过是别具风情,格外柔弱的病美人。他并没有意识到残缺之人的丑陋和痛楚。
一旦看到了崔清芜真实的情况,刘柘便是有些嫌弃了。
这个男人虽然装模作样,没有说要抛弃崔清芜,可是比之之前的热络,却也是天渊之别了。
当真可笑,崔清芜是她的仇人,可刘柘若是一直对崔清芜很好,那么凌雪梅对刘柘的爱意反而会一直不会变。那么凌雪梅就算得不到刘柘,刘柘也是她心口的月光。
然而刘柘这样子一番转变,当真开始疏离崔清芜,凌雪梅非但没有痛快之意,反而颇为失望。
她宁可刘柘一辈子真爱崔清芜,而再不多瞧自己一眼,也不枉费自己爱他一场。
凌雪梅不觉缓缓的抽出了手掌,狠狠的擦了掌心一下。
刘柘愕然,他仔细的看着凌雪梅那一双眼,曾经的灼热却早寻觅不到半点踪迹。
刘柘当真急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多舍不得凌雪梅:“雪娘,雪娘,你不能不要我了。我,我是个傻子。别人都欺骗我,利用我。甚至于我的亲娘,也,也见不得我好。唯独你,是喜欢我的。雪娘,没有了你,我可怎么办?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相遇的?我永远都是不会忘记。是上天,将受伤的你送到了我的身边。”
他们两个人相遇,曾经确实是凌雪梅内心之中觉得最美好的事情。
每次刘柘提及,凌雪梅总是会绽放甜甜的微笑,眼中爱意也是会更浓。
可是如今,凌雪梅内心却忽而浮起了一个念头。
刘柘,刘柘当年是故意的吧——
他解开了自己的衣衫,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凌雪梅这样子的女人虽然并不在乎所谓的名节,可是难道刘柘不懂这些?这位刘家的公子身边奴仆如云,绝不会独身一人。他明明知晓,如此只能让被救的姑娘毁掉清誉,可一个男人却亲手敷药,居然不使唤婢女。而自己和刘柘相识,刘柘虽然是性子随和,却绝不会纡尊降贵到如此地步。倘若受伤的是刘家的一个农妇,刘柘会解开衣衫为那农妇裹伤吗?
不能,决计不能。
可笑,刘柘既不是大夫,也不会服侍人。当初的包扎,也是歪歪扭扭的。
所谓事宜从权,可刘柘绝没有从权的理由。
既然是如此,刘柘又为什么这样子做呢?
因为,他发觉捡到的女人很漂亮很漂亮,刘家公子虽然做不出趁机奸侮的事情,却干了一件没那么光彩又自私的事情。
这个姑娘,这样子被他救了,衣服都解开了,照着礼数又能嫁给别的谁呢?
凌雪梅打小就是江湖女子,故而虽然聪慧,却从来没有这方面想过。
如今忽而想了起来,想到了自己和刘柘相识后种种事情。
那时候刘柘对她多好,给她买许多漂亮衣衫,待她各种殷切。而她也沉醉在这样子的美好之中。她的世界不存在所谓的名节,可难道刘柘的眼里也没有?
如果,她不是还有所谓云慈神医女弟子的身份,那么她会觉得,刘柘当初对她的好,是想要个美丽动人的小妾——
刘柘仔细的看着凌雪梅,凌雪梅面颊冰冷若雪,仍然是一点儿表情都是没有。
原本有十足把握的一桩事情,如今竟似没这般有把握了。
他离开凌雪梅,知晓自己任何时候回去,凌雪梅都会等待他。这个女子对他的爱,原本就是别人难以企及的。想不到事到如今,凌雪梅居然是这般漠然。
刘柘不觉越发慌乱:“雪娘,我知晓你怪我,怪我对你的冷酷和漠然。可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好似着了魔一样,怎么就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哎,雪娘,也许是因为我怕了。可是我既然是爱你,怜你,就不应当嫌弃你的另外一面。”
刘柘肯接受凌雪梅杀手的身份,这又是另外一桩让凌雪梅感动的事情。
可凌雪梅瞧着刘柘的脸,心中却不觉又想。
刘柘肯接受她的过去,是因为如海一般宽阔的胸襟,还是因为,因为这张美丽的脸蛋?
她忽而有些理解刘柘,从前喜欢一个人时候,就会觉得他千好万好。
可一旦不喜欢了,这个人从前的种种美好,就会变得十分不堪。
刘柘瞧不清楚凌雪梅想什么,他试探着,想要去握住凌雪梅的手掌。
无论如何,凌雪梅既然是这样子爱自己,想来也是不会生自己的气生得太久吧。
可凌雪梅却轻轻的退后了一步,她瞧了刘柘一眼,眼神漠然而高傲。
她喜欢刘柘,并不是被刘柘欺骗,而是自己寂寞太久了吧。
对于一个人,若是不爱了,也许心里涌起的不是恨,而是轻视。
“刘公子,你和我早就是没什么关系了。如今,你是崔家姑娘的夫君,而我更绝不可能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你既然是个纯善的人,那就应当照顾崔家阿芜一生一世。”
刘柘想到了崔清芜面颊上那个血洞,顿时不觉打了个寒颤。
他看着凌雪梅脸上的神气,不觉砰然而心动。初见时候,自己就被凌雪梅这种神色惊艳。可之后凌雪梅姿态放得太低了,刘柘也是忘记了这种感觉,那初见时候惊艳的感觉。
刘柘不甘,苦苦哀求:“雪娘,我心中只爱你,我对阿芜只是同情,你不能对我这般残忍。”
凌雪梅已经索然无味,转身欲走。
刘柘扣住了凌雪梅的手腕:“好了,我为了你,宁可做个负心的罪人,我,我愿意舍了阿芜。只因为,因为我心里只爱你一个。”
说道了这儿,刘柘居然觉得内心一松。他不觉心忖,凌雪梅总算是如愿了。当然整个中辰的贵族都知道,是因为凌雪梅苦苦纠缠,他才终于改变心意。
唉,雪娘就是少了几分纯善之念,不能容人。否则自己两个都收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可他虽知凌雪梅不是个有善心的女子,却也舍不得她。
还是慢慢感化罢了。
刘柘面颊顿时流转了几许悲悯之色。
凌雪梅内劲一吐,顿时也是将刘柘震倒在地。
刘柘那点武功,在凌雪梅跟前根本不提一提。
凌雪梅淡淡说道:“刘公子,不是你要不要,想不要要,我已经是和你全无可能了。你乐意跟崔清芜在一起也好,不在一起也好,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刘柘不觉愕然,凌雪梅为何如此绝情?
自己也算是和凌雪梅相好一场,可是凌雪梅却说出了这样子的话儿出来。
他原本想要说些什么,可被凌雪梅气势所震慑,竟然是一句话儿都说不出口。
凌雪梅也不理睬刘柘,足步款款离去。
刘柘回过神来,一时动情:“雪娘,这怪不得我。我母亲要我慈悲心肠,而阿鹿也总在我面前,说崔清芜多可怜。我,我只是太好心。”
凌雪梅越发心冷,此时此刻,刘柘还推诿给别的人。
刘柘为什么要这样子嘲讽自己,越是不堪,越是让凌雪梅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
而刘柘口中的母亲,想来也绝非刘家的填房江氏。
凌雪梅随了刘柘一段日子了,却也是知晓,刘柘心里认定的亲娘只有一个玉秀师太。
料来江氏也不好过。
凌雪梅轻拂去衣衫上轻雪,决然而去。
刘柘怔怔呆立,魂不守舍。
想到了崔清芜的容貌,想起了崔清芜脾气,刘柘心里不好受。
从前他将崔清芜当做仙子一般的人,可望不可及。如今这仙子落下了尘埃,刘柘也不自觉为之心醉神迷,十分享受曾经遥不可及的仙子依赖自己的感觉。
可是如今,这样子的情愫褪去了,刘柘内心顿时后悔不已。
舍弃了个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大美人,却要伴着一个姿容受损脾气也比较骄纵的崔清芜,刘柘内心不可能没遗憾。
正在这个时候,刘鹿匆匆而来。
刘鹿担心刘柘,故而前来寻自己的哥哥。
看到了刘柘这个样子,刘鹿却也是不觉一阵子的心疼。
刘鹿不觉盈盈来而,轻柔说道:“大哥,你何苦如此待凌雪梅。她攀附权贵,品行也不过如此。当初跟你相好,不就是想攀附刘家。一旦不成功,她便是自暴自弃,竟然是舍了自个儿,脸皮都不要——”
说到了这儿,刘鹿不觉咬咬唇瓣:“赶着上着,攀附王珠那俗人,去给摄政王做妾!”
刘柘不觉一震!
他面无血色:“她,她跟摄政王好了?难怪,都不要我了。”
端木紫麟可是整个中辰最有权势的。
别的人做妾,可比不上给端木紫麟做妾。
刘柘反而自惭形秽。
刘鹿原本以为刘柘会震怒,可刘柘反而这般软绵绵的性儿。
她就是瞧不得刘柘这样儿。
刘鹿不觉娇嗔:“大哥,这等女子,你还记挂做什么,也不瞧瞧,崔姐姐多可怜呀。她可是受尽苦楚,你也应当珍惜于她。”
刘柘苦笑:“你和母亲,总是在我耳边这样子说,我也是听进去了。以为,你们说得一定是对的。”
刘鹿不觉吃惊,泫然欲泣:“大哥,你言下之意,便是怪我不成?你这样子想,可是对得起崔姐姐?”
刘柘低语:“可她没有受这般苦楚时候,根本没理睬我,也不想嫁给我。阿鹿,要对着她一辈子的,也决计不是你。”
刘鹿一时之间,却也是说不出话儿来。
不错,崔清芜未曾受伤时候,就好似天上凤凰。
刘柘与她一比,顿时也是显得有些平庸。
刘鹿想了想,不觉低语:“难道,大哥不要理睬崔姐姐了。若是如此,我们刘家清名可是,可是就没有了啊。那,那崔姐姐更是不必活了,没脸见人。”
刘鹿越说,越是不安。
他们刘家的清名,可是独一份儿的。
刘鹿自然一百个不乐意,刘家那清清白白的好名声受损。
这也是刘鹿平时行事的底气,这有清白名声不好吗?
刘鹿这心尖儿,自然是更不乐意刘柘坏了刘家清名。
刘柘为了个攀附权贵的女人,居然是一点儿不将刘家名声放在心上?
刘柘却未回刘鹿的话,他默默站了良久,心尖微酸,却心知肚明。以他那面团儿一般的性子,到底还是会娶了崔清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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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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