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别人跟他拼命。
剑圣嘴角抽动,神情愤怒而哀怨,那双手却是极为稳定的。
两口剑竟已慢慢下沉,刺进木板,越刺越深,他嘴角哀怨更重,就在他的剑下沉了小半截的时候,无生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又换了个地方。
剑圣没有一丝反应,只是淡淡说出一句话,“你是什么人?”
无生顿了顿,才说着,“我不是人,你也不是人,我们都不像是人。”
剑圣大笑,笑意里哀怨渐渐变得消退,“你果然有趣的很。”
“有多有趣?”
剑圣咬咬牙,“要有多有趣就有多有趣,我杀的人很多,你是里面最有趣的。”
“你杀了多少人?”
“我不记得了。”剑圣忽然盯着门板,这扇门本来是开着的,白天的客楼绝不会关门,现在偏偏已关上。
里面已传来了少年的哭泣声,说不出的痛苦、悲伤。
他在里面仿佛受尽了天底下最惨无人道的折磨,他在折磨下已生出了令人心碎的哀叫声。
剑圣不再说话,伸出一口剑,咬咬牙,在门板上戳了戳,他只是戳了戳而已,那扇门板神奇般有了变化,那种变化实在令人无法相信。
剑缓缓缩回,又戳在地板上。
门板忽然化作十几块落到地上,少年正在里面哭泣,脖子上架着十几口剑。
每一口都是快剑,握剑的手都很冷静而稳定。
十几个人冷冷瞧着剑圣,冷冷的笑着,其中一人远远靠了过来,“你是剑圣?”
剑圣点头。
这人上上下下瞧了瞧剑圣,又冷冷笑了笑,“你不是剑圣,剑圣绝不是你这样的。”
剑圣不语,咬牙,一口剑用力戳了戳地板。
结实、坚硬的地方,在剑锋下竟变得像是豆腐一样,一戳就出现一个洞。
剑圣就静静的凝视着洞。
这人的手忽然握住剑柄,“你最多只算是半个剑圣,昔日的剑圣已不见了。”
剑圣忽然抬头,盯着这人的躯体,“你说什么?”
这人冷笑,目光中现出讥讽、轻视之色,“我说你是个残废,再也不是什么剑圣了。”
他说的极为认真而仔细。
剑圣忽然抬起一口剑,直直指着这人的咽喉,“你不想活了?”
这人笑意不变,又接着说,“你绝不会出手的,我相信你。”
剑圣没有出手,剑缓缓垂下,继续戳在地板上,“你想怎么样?”
这人看了看哭泣中的少年,又眨了眨眼,“剑圣败,剑神出。”
剑圣笑了笑,笑意里充满了惊惧、不信、嘲笑,“你们居然想见剑神?”
“是的。”这人想都没想,直接说了出来,“我们实在太想了。”
剑圣咬牙,眼珠子直勾勾盯着这人的手,“你想找剑神比试剑法?”
这人点点头。
“你是个疯子,疯子应该找剑疯比试,不该找剑神比试。”
这人摇摇头,又接着说,“不能找剑疯比试,找他比试,我就真的变疯了。”
剑圣也摇摇头,“这里只有剑圣,没有剑神。”
这人点头,轻抚着刀锋,“所以需要你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给你很多好处。”
剑圣冷笑,“什么好处?”
这人的笑意忽然变得不那么冰冷,反而变得说不出的敬仰、崇拜,“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活着,可以好好享受。”
“我享受什么?”剑圣凝视着不远处跪在格子门边的少妇,凝视着她的脸颊,又凝视着她的脖子。
无论什么样的浪人看一眼那雪白的脖子,都可以联想到妇人别的地方,绝不会令人失望,一定充满了神秘、光彩,一定能令寂寞、孤独中的男人得到满足、快乐。
剑圣的呼吸已急促,“你要勾引我?”
这人眨了眨眼,掌中剑在地板上轻轻敲击了三下,后面那妇人慢慢将格子门打开。
里面忽然走出十几个少女,少女的笑意极为可爱、迷人。
她们的动作也很轻盈而柔美,宛如大地上的春风,抚摸着大地,给大地带去活力、生机,令大地不再寂寞、孤独。
她们给男人带去的也许只有快意、刺激、疲倦,这也是享受。
无生闭上眼,石像般转过身,深深叹息。
他好像很不喜欢这些女人,湖衣姬痴痴的笑了笑,“想不到你居然不愿看白白净净的大姑娘。”
无生不语。
“你难道有男人的缺陷?”
无生不语。
“你实在应该好好看一看的,她们真的好美丽。”她的声音渐渐变得萧索而凄凉。
年华老去的女人,欣赏着年轻而可爱的少女,是什么感受?也许那只是一种打击。
她深深叹息,不再言语。
如花般美丽的少女踩着轻盈而欢快的步伐,慢慢的靠近剑圣,却并未完全靠近。
她们脸上虽然带着春天般美丽、灿烂的笑容,却也显得极为生硬而古怪,没有一个少女见到剑圣的形象之后,能保持镇定。
这几个也不例外。
她们走的步子正是扶桑最具盛名天人舞的步子,现在看来却变得像是野鬼。
那个人缓缓将剑送入鞘中,脸上现出笑意。
看到别人的弱点,他一向很愉快。
他笑了笑,握剑的手忽然摆出一个优美姿势,“请慢慢享受。”
剑圣直愣愣瞪着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只是用力戳了戳地板,不远处十几个姑娘就变得仿佛要爆炸,忽然转过身,往屋里奔去。
这实在太可怕了。
湖衣姬也闭上眼,紧紧握住披风。
他最后看到的是,剑圣疯子般恶笑着扑了上去。
那位妇人慢慢将格子门拉上,脸上露出了残忍而恶毒的笑意,里面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春天般美丽、新鲜的花朵,已到了疯子的手里。
这实在是一件不幸的事。
湖衣姬的手忽然握紧,手心已沁出了冷汗。
“这里并不是个好客楼。”
无生缓缓睁开眼睛,点点头,“这里的确不是。”
“这里是唯一像样的客楼,外面决没有第二家。”那个人凝视着屋里疯狂的尖叫声,笑了笑。
湖衣姬转过身,盯着这个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将这家客楼包下?”
这人摇摇头,才接着说,“你说错了。”
“你这还不是包下客楼?”
这人笑了笑,“包下客楼,是用钱的,我们并没有花钱。”
“你把他们杀了?”
“是的。”这人凝视着湖衣姬,“这次你说中了。”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湖衣姬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人又笑了笑,“这条街上大多数是浪人,我们不杀他们,他们迟早也会被别人所杀。”
“这条街为什么变成这样?”
“因为这里距离川中岛已不远,很多人都知道龙虎相斗,必然需要好手。”
湖衣姬冷冷笑了笑。
她明白了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浪人了,浪人需要钱,而武田信玄与上杉谦信需要人。
浪人们只要得到合适的钱,一定会去拼命杀人,杀到天昏地暗也无所谓。
“现在是不是很清楚了?”
“是的。”湖衣姬笑了笑,“那你一定是上杉谦信的家臣。”
“正是。”这人笑了笑,“在下村上义清。”
村上义清说到自己名字的时候,脸颊上现出哀伤、痛苦之色,这也是他的命运,他本是北信浓的一方霸主,现在却变成是别人的家臣。
这种心酸、痛苦,又有多少人能体会到。
湖衣姬喘息,“你一定知道我是什么人?”
“当然知道,而且知道的很。”村上义清大笑,笑意尖削、刻薄而冷酷,“诹访赖重的女儿,仇人武田信玄的女人,武田胜赖的母亲,一代无耻女人而已。”
这句话仿佛是一把刀,成功的刺进湖衣姬胸膛。
湖衣姬没有说话,他仿佛也无法说话,更无力反驳。
村上义清冷冷的笑着,“好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居然跟仇敌生出的情感。”
湖衣姬忽然软软倒下,倒在无生怀里。
无生叹息,空空洞洞的眸子盯着、戳着村上义清,仿佛要将这人活活戳死在大地上。
“你准备的好像很不错。”
村上义清点头承认,“已经送走了十几批人,每一批都是精挑细选的。”
“但远远不足,是不是?”
村上义清冷笑,“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很不足。”
“所以你到处收买高手,连剑圣也不放过?”
“剑圣败,剑神出。”村上义清看了一眼格子门,又接着说,“只要找到剑圣,剑神迟早会出现。”
无生不语。
村上义清眨了眨眼,看了看似已崩溃的少年,又笑了笑,“这种人可以放了,我们并不需要这样的人。”
少年脖子上十几口剑忽然消失不见,他脸上的惊惧之色没有一丝褪去。
他看了看四周,最后忽然躲在无生后面。
“只要枪神无生说一句,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的命。”村上义清笑了笑,“只要枪神无生能出手,我可以舍弃所有的人。”
“我有这么值钱?”
“本来是不值钱的,现在就变得很值钱了。”
“为什么?”
“你不来这里,是不值钱的,现在来了,就很值钱了。”
无生不语。
村上义清盯着湖衣姬,目光中已现出了怨恨之色,“你准备去妻女山?”
无生点头。
“你过去只是单单将湖衣姬交给武田信玄?”
无生不语。
“据说你喜欢替别人达成愿望?难不成你替湖衣姬完全愿望?”
“是的。”
村上义清目光闪动,“什么愿望?是屠杀上杉谦信大军?”
“不是,她的愿望是见到武田信玄,她三年没见武田信玄了。”
“你不参与战势?”村上义清变得紧张起来。
他很明白一点,无生若是到对方阵营里,那实在是个不大不小的灾难。
“我会参与战势。”
村上义清额角根根青筋跳动,“你说过一句话,不知你有没有忘记。”
“什么话?”
“在毘沙门天神庙里,你曾说过,不投靠武田信玄。”
“是的,我是说过。”
村上义清不语。
“我过去找他,参与战势,并不是投靠武田信玄。”
村上义清不同,额角已沁出冷汗,“那你为什么参与?”
“足利义辉有个愿望,阻止他们恶斗。”
村上义清吐出口气,“我相信你。”
他看了一眼湖衣姬,神情又变得凝重起来,“你过去也许会改变了。”
无生看了看湖衣姬,忽然说着,“为什么?”
“湖衣姬也许就是一个圈套,枪神何必去上这个当?”村上义清冷冷盯着湖衣姬的躯体,目光中充满了忧虑,“你过去,也许还有别的圈套,令你去杀人。”
“也许是的。”
“所以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我会去的。”
无生忽然转过身,石像般走了出去。
村上义清并没有阻止,凝视着无生离去,缓缓伸出手,却发现双手已被冷汗湿透。
街道上安安静静的,柔风掠过,尘土飘飘。
一个女人正跪在倒塌的屋宇前大声痛哭,那里面也许有她的丈夫,有他的孩子,一辈子辛苦所收获的成果,现在已化作空无。
这种打击也许很少有人能面对,更很少有人能承受。
无生走了过去,石像般挺立着。
女人看了一眼无生,眸子里变得说不出的痛恨、悲怨。
“是你摧毁了这里?”
无生点头。
“你的心好狠毒,好狠毒。”女人忽然从怀里摸出个小刀,恶狠狠刺向无生的胸膛。
刺得又快又狠又猛。
无生没有避让,他忽然伸出手,刀锋骤然到了他手里。
“我要杀了你,我要替我的家人报仇。”女人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
湖衣姬忽然拉住女人另一只手,“你弄错了,你家不是他摧毁的。”
女人玩命尖叫着,“我看得清清楚楚,不会有错的。”wwω.ЪiqíΚù.ИěT
“他没弄错。”
湖衣姬吃了一惊,“你为什么承认这一点?”
“因为她是个男的,本就是个杀手。”
湖衣姬忽然倒退了几步,盯着这人,似已不信这是真的。
这人咬牙,冷冷盯着无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无生不语,踢出一脚,这人惨呼着飞远,重重的跌在废墟里。
“他是什么人?”
“他也许是织田信长收买的高手,想趁机杀杀我。”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织田信长不愿一龙一虎化干戈为玉帛,这样子他才能安心对付三好氏。”
湖衣姬忽然紧紧握住他的手,“想不到你麻烦这么多。”
“是的。”
无生忽然转过身,就看到了手握木剑的少年。
他正停在不远处,目光呆滞而没有一丝光亮,握住木剑,呆呆的站在不远处。
湖衣姬努力现出笑意,她的笑意很容易令人忘却紧张,忘却惧怕。
“你为什么不靠我们近一点?”
少年点点头,慢慢的靠了过来,他靠过来就凝视着大地。
湖衣姬笑意不变,“你为什么跟着我们?”
“我没地方可去。”
湖衣姬点点头,“你为什么不跟着剑圣?”
她觉得自己说的没错,这个少年实在应该跟在剑圣后面。
“我不能跟着他。”
“为什么?”湖衣姬眼中露出感慨、哀伤。
这句话并不该说的,因为她亲眼看到剑圣在忙,也看到村上义清让少年离去。
少年凝视着木剑,不语。
湖衣姬笑的更温柔,“是不是没有地方可去了?所以你就跟着我们?”
少年点点头,头垂得更低了。
“那你可不可以说出名字?”
少年点点头,“剑神。”
湖衣姬脸颊上的笑意冻结、冻死,这名字无疑有种摄魂的神秘力量。
她喘息着凝视无生,希望无生能说出这里面缘由。
无生正面对剑神,空空洞洞的眸子盯着、戳着他手里的木剑,“你叫剑神?”
剑神点头。
“你手里只有木剑?”
剑神点头。
“你手里为什么只有木剑?”
“我手里只有木剑,没有别的剑。”
“你没有别的名字?”
剑神点头,“我只有一个名字。”
“你与剑圣的关系很不错。”
剑神点头,“我是他的主人。”
湖衣姬吃惊,一代剑圣竟也有自己隐秘的痛处,他竟有个主人。
这个傻头傻脑的年轻人真是一代剑神?
剑圣为什么在剑神跟前像个下人?像个信徒?
湖衣姬吃惊的盯着少年,“你为什么不去找剑圣?他也许在外面到处找你。”
剑神笑了笑,“没关系,他也许很快就能找到我了。”
湖衣姬又吃惊住,“他能很快就找到你?”
剑神点点头,他指了指不远处一块青石,说着,“我已在上面留下标记,他并不是个笨蛋,无论我到哪里去玩,都没关系。”
“你单单留了一处?”
“我留了很多处。”剑神笑了笑,“我们经常分开,但他都能很快找到了我。”
湖衣姬点头。
“你为什么没有在客楼边上慢慢等他?”
剑神笑了笑,“我看见枪神,就忍不住跟了过来。”
湖衣姬看了看他手里的木剑,“你一点也不怕枪神?”
“我为什么要怕枪神无生?”
湖衣姬眯起眼笑着,“枪神杀人不眨眼,你当真不怕?”
剑神点头,不语。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庸手的枪与道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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