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暗器先是从空中斜射而下,犹如暴雨骤降,张磐和卓青急忙翻身躲避,时以刀剑格挡;接着又是一波,自四面草丛中横射而来,犹如飞蝗急至,二人立刻腾空而起,尽数避开。www.
张磐飞起身后,顺着暗器射来的方向见有二人隐于草丛之中,便立刻投以霹雳弹,只听得雷声震响,浓烟腾起处二人翻身倒地;卓青也发现一个黑影,便立即放出雪剑门的独门暗器“冰骨钉”,那人立时中钉身亡。
由于二人的轻功极好,闪避迅速,所以丝毫未被暗器所伤,而敌方却被这二人的暗器射杀了三人。他们见用暗器占不到便宜,于是在草丛中一同现身,从四面喊杀而来。
张磐与卓青立即以背相对,各自使出霹雳刀法与落雪剑法,以双向迎战四围之敌,只见一面刀如飞火,烈星迸溅;一面剑如舞雪,冷刃翩飞,凡有靠近者,无不立毙于刀剑之下!
因见张磐与卓青二人的刀剑合壁如此厉害,那些黑衣人不再靠前,而是重组圆阵,以剑相对,将二人团团围困于其中。张磐与卓青久经杀场,自知此形势对二人极为不利,若这些人同时围攻而来,二虎之爪又如何敌得过群狼之牙?
于是二人即刻飞身而起,各向一边,逃出了黑衣人的包围,并凌空掷下暗器,只见霹雳爆破,冰钉急穿,立时又有三人哀叫倒地。黑衣人见他二人分开为战,便立即散成两队,各成追袭之势。
卓青见有三人先至,便用出一式“疾风破雪”,只见他身如白鲤穿梭,剑如流星划烁,剑尖过处,二人立时被划开胸腹而倒,还剩一人仍在,持剑下砍,被卓青以剑挡过,随后侧身转剑一扫,划破了那人的喉咙,但不想左右又出二人,双剑齐下,卓青挡住当头一剑,却翻身不及,被另一剑微微划破了左臂……
在另一边,张磐也正被三人追击,凭感觉判定距离之后,张磐双脚重踏于地,借力反转回刀,斜砍而下,这一招正是‘霹雳回旋’,那三人虽竖剑相挡,可又怎能挡住那霹雳刀的力道,只见刀过处,剑尽被击飞,刀从一人左肩砍下,从另一人右下腹而出,这二人几乎被斩为四段,最旁边的那人见状,即可翻身滚到一旁,躲过了这一刀,却又被张磐一个箭步上前,连击头、胸、腹三掌,立时后飞毙命。而此时,又有三人以剑同刺而来,张磐向后一闪躲过,随后横刀一砍,三人各散,随即又上前纠缠,张磐左右应对,不料一个疏忽,右腿被一人俯身砍中一剑……
卓青与张磐各中一剑,虽然伤口很浅,但却感到伤口处有些麻痹,原来这些人竟在剑上涂毒!
因为中毒麻痹,二人已无法像之前那般行动自如,于是二人且避且战,尽量躲开多人的齐攻,以轻功甩开众敌,再寻空隙施以全力一击……
不多时,对方的三十余人,已被卓青与张磐斩杀过半,但这二人的气力也已消耗不少,渐渐难以支撑了。但这二人早已抱有必死之心,纵然已身陷极困之境,仍然气势不减,竭力拼杀。而此时,埋伏在车下的那四人仍未出手,这无疑给予卓青与张磐二人心理上莫大的安慰与支撑,正是因为有此后招,这二人才能够不留余力的一心死斗。
一直持续的撕杀与惨叫之声,早已令徐光庭的脑中一片空白,此时他手中紧紧攥着那把长剑,而浑身却无法克制的发抖,这种被死亡包围的感觉,对徐光庭来说简直是一场难以惊醒的噩梦。
而李子义却是听得热血沸腾,几次都想冲杀出去,但因为从车下看到无人靠近于车旁,只好沉住气静待时机。突然,张磐从此车之上翻身跃过,几人紧随其后,李子义再也按捺不住,手握朴刀向一人的腿上用力横砍过去,那人中刀后立时横倒于车下,李子义再一刀刺去,正中那人胸膛。
杀了一人后,李子义翻身滚出车底,见一人正要跃车追击张磐,便横刀一砍,那人因见李子义身穿黑衣没有防备,便被一刀砍伤翻倒一边,待那人正要起身时,却正被车下的常文连一刀刺杀。
常文连也顺势翻出车底,与李子义眼神会意,两人便一起冲向那几个正与张磐撕杀的黑衣人。只见手起刀落,臂起掌出,三名霹雳门弟子的招式如出一辙,在常文连与李子义的辅攻之下,张磐又斩杀了两人,随后,三人又协力与随后赶至四名黑衣人展开混战。
在另一边,卓青且退且战,见那边已有两人冲出车底加入战局,便也向车附近移动。当到了车旁,卓青便绕车与那几人相持,徐光庭从车底可见一双穿着白裤的腿,知道此人必是卓青,还有几双穿着黑裤的腿也在眼前移来晃去,于是徐光庭屏住呼吸,手握长剑,仔细盯着那几条黑腿,打算出击;然而许久,徐光庭还是难以出手,只觉得心跳如击鼓,手抖似筛糠,最后他下定狠心,双眼一闭,用尽全身力气向一条黑腿上猛刺了过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人仰身倒地,而徐光庭也被这叫声吓得掉落了手中的长剑。
那人倒地后侧头一看,见徐光庭蜷正缩于车底,睁圆的双眼中充满了惊恐,便一剑向他刺去,徐光庭见状,急忙向另一边翻滚躲避,翻出车底后,见另有一黑衣人正走在自己前面,对身后毫无防备,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徐光庭竟然立即掏出怀中匕首追上前去,向那人的后心一下刺入,那人立时惨叫而死。
这次的惨叫声并没让徐光庭失魂落魄,他从容的拔出匕首,立刻观察四周,果然一人正看到徐光庭杀人,而识破了他的身份,便一剑刺来,徐光庭转身就跑,躲过了攻击,这时卓青见那名黑衣人正在一心追杀徐光庭,因而露出破绽,便飞身一剑将那人刺杀,随后又与旁边人拼杀起来。
徐光庭跑出两步,见追杀之人已被卓青杀死,便停下来四处观望,便看到刚才那个被自己刺伤腿而倒地之人,此时已扶着车站了起来,正持剑凶狠的看着自己,这令徐光庭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立刻间,徐光庭想到自己身上还藏了暗器,便立刻掏了出来,将三支毒镖拿在手中,心想距离这么近,一起丢过去肯定能够打中,于是一甩手,将这三支毒镖一起丢了过去。
然而徐光庭是第一次使用暗器,丝毫不懂丢掷的手法,而且手又无力,结果三支镖有两支打空,还有一支被那人用剑挡下。这令徐光庭的心里立刻凉了半截,而随后,那人也从怀中掏出一支毒镖,正准备射向徐光庭,却突然被身后一剑当胸刺穿,只见杀此人者,身穿黑衣,左臂系一白布,徐光庭知道他一定是陈明礼,便走到他身边,俯身拣起了一把长剑,对他说道:“看来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陈明礼说道:“没事,他们正在激战,顾不上我们。
两人一起看向前方的战局,只见黑衣人还剩下七、八人之多,而卓青与张磐的气力已消耗迨尽,仅能勉强招架,却无还手之力;而李子义与常文连二人也正在以双刀苦战双剑,且退且避,明显不敌那二人。
突然间,李子义被一人当胸踢了一脚,后倒于地,常文连惊叫一声,正要上前救援,却被另一人用剑挡住……
眼看那人举剑便要砍向李子义,陈明礼丢下手中长剑,一个箭步跃上车架,腾空而起,将怀中钩锁掏出即掷,大喊一声:“看这里!”只见那钩锁如疾风般射出,正勾在那黑衣人的腰间,陈明礼回手一拉,钩头刺入骨肉,那人因剧痛而被拽倒在地,李子义见状立刻起身,对着那人脖颈一刀砍下,结果了那人的性命。
而此时,徐光庭见常文连也苦战而难以支撑,便登上车架,学着陈明礼的样子大叫一声:“看这里!”众人闻声而视,只见徐光庭从车上纵身一跳,却不想落地后站立未稳,接着向前一个俯冲扑倒于地,这惊人一幕顿时令众人目瞪口呆……
不想那名黑衣人竟也因此而分了神,常文连见有破绽,便横斩一刀,不料那黑衣人眼急手快,即刻回剑挡下,而这时李子义挥刀攻至,那黑衣人向一旁侧身急躲,却不防又被陈明礼的钩锁勾中,陈明礼立刻回拽,那黑衣人挥剑斩绳之时,被常文连一刀抹杀。
此时仅剩下四名黑衣人了,这四人见大势已去,便都已萌生退心。于是四人回身站成一排,同时射出暗器,张磐与卓青急忙闪身躲过,趁此空隙,那四人翻身钻进草丛之中。
“休想逃走!”张磐大叫一声,与卓青一同追赶过去,李子义三人也紧随其后……
徐光庭从地上慢慢爬起,见大局已定,便背靠着车坐在了地上,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如此紧张的激战过后,徐光庭反而只剩下了平静与空白,他慢慢抬起手看着上面的血渍,回想方才用匕首刺入了那黑衣人的后心,拔出之时血液喷涌而出,而这一骇人的场面,却并没有令自己感到有丝毫的恐惧,于是他心中想道,此次是自己第一次杀人,却也能如此心态坦然,也许这就是江湖吧,无论任何人,只要一旦踏入其中,就会被瞬间改变,而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正如此想着,突然眼前一名黑衣人慢慢从死尸中站了起来,徐光庭顿时一惊,但随即镇静下来,因为徐光庭见那人已身负重伤,站立尚还不稳,相信没有能力再行凶了。
于是徐光庭站起身来,用剑指向他说:“如果你一直躺着,或许还能保留住性命。”
那人虽已是将死之身,但眼神中仍是充满了杀意,拿着剑摇摇晃晃的向徐光庭走了过来。
见他如此行状,徐光庭叹了口气说:“何必呢……”
那人正在步步逼近,令徐光庭心中十分矛盾,他几次想将其一剑刺杀,但却下不了手,于是对那人说道:“你别逼我杀你……”
正在徐光庭左右为难之时,那人突然奋身向前一跃,一剑急速刺来,徐光庭惊得一瘫坐在地上,本能的持剑向上刺去,正刺中那人胸膛,一股血全溅在了徐光庭的脸上……
这惊险一幕,令徐光庭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见那人已经死于自己身前,而那人所出之剑,正刺在徐光庭身后的车身上,剑刃距离他仅有毫发之差……
徐光庭定了定神,顺了顺气,然后用唾液涂在手上,擦去了脸上腥臭的血渍,而后闭上双眼靠在车上,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光庭,你没事吧,光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徐光庭睁开眼睛,见他们都已经回来了,便说道:“我没事,就是累了歇一会。”
李子义说道:“怎么弄个死人放自己身上,吓得我还以为你死了。”
徐光庭无力的笑了笑,说道:“他跳过来杀我,被我一剑刺死,就压在我腿上了。”
李子义一把将那死尸掀到一旁,说道:“光庭,我们终于打赢了。”
徐光庭说道:“是啊,太好了。逃跑的那几个人呢,追到了没有?”
常文连说道:“多亏两位镖师的暗器厉害,有三人被张师兄的霹雳弹炸死,还有一人被卓镖师的暗器射中身亡。”
徐光庭听后,笑着说道:“那就好,如果他们逃回去报信,再请来一伙人,我们可就彻底完蛋了。”
“如果真再来人,我就任其宰割了。”陈明礼说着,也无力的靠着车坐下了。
李子义却很是精神抖擞,坐在徐光庭旁边兴奋的说道:“这一仗杀的可真叫过瘾,也不枉费我学了一年功夫,总算派上了用场。”
常文连长呼了一口气,说道:“刚才实在太惊险了,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亲身经历了如此一场撕杀。”
张磐与卓青二人早已疲惫不堪,此时也坐在地上休息,卓青说道:“想不到四位少侠如此智勇过人,这次我二人得以脱险,全靠各位的鼎立相助了。”
常文连说道:“卓镖师客气了,我四人武功低微,也只是略尽绵力。倒是二位镖师的武功如此之高,令我等大开眼界……”
“哪里,若非四位帮忙,我二人恐怕是凶多吉少……”卓青正说着,突然手捂伤口,露出痛苦之色。
常文连见状,急忙问道:“卓镖师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卓青说道:“伤势并不重,只是他们的兵器有毒,现在只觉得整支手臂都很麻痹……”
陈明礼听后立刻起身,去检察卓青的伤口,又询问了症状,而后说道:“从中毒的症状来看,此毒应该是唐门的秘制毒药‘碧络散’。”
常文连疑问道:“唐门位处四川,与此地相距万里,此毒又如何能传到关外?”
陈明礼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在医书上看到的关于此毒的描述,与卓镖师的中毒症状完全吻合,而且江湖上再无与此毒类似的毒药,所以应该就是碧络散没错。”
卓青说道:“那就一定是碧络散了。你们刚刚涉足江湖,可能还不知道,其实唐门一直暗中向黑道中人私售毒药,这已是江湖中公开的秘密,所以这些人一定是为了对付我们,而从黑道人手中购得了此毒。”
常文连问道:“原来如此,那此毒可否厉害?”
陈明礼说道:“此毒并不会取人性命,但却发作极快,而且毒性会顺着经脉延伸;施毒者一般都事先将此毒涂于兵刃或暗器之上,只要在皮肤上轻微擦出伤口,中毒之处就会立刻麻痹,并且会逐渐蔓延到全身各处。”
卓青说道:“这毒真是厉害,只是被浅浅的划了一下,随后整支手臂都不听使唤了,幸好我被砍中的是左臂,否则就无法出剑了……”
陈明礼这时见张磐坐在地上,右腿横置,上面的伤口已渗出血来,便惊问道:“张镖师,你的腿是否也中了此毒?”
张磐说道:“废话,若不是一条腿不听使唤,杀这些废物又怎会如此吃力。”
原来张磐右腿中毒之后,渐感麻痹,仅能以一腿之力来回蹦跳翻转,只是当时战斗激烈,其他人并未发现这一点。
于是徐光庭不禁赞叹道:“想不到张镖师的轻功如此厉害,仅靠一条腿也能来回跳跃自如,真是令人佩服。”
张磐笑了一声说道:“厉害不敢说,反正不至于从车上栽下去。”
徐光庭一听便知,张磐正是在讥讽自己跳车栽倒之事,顿时气得冒火,可一想自己当时的确是狼狈尽现,无奈也只好忍住火气了。
陈明礼用草药将二人的伤口包扎之后,说道:“我随身并没带解药,不过几个时辰之后此毒便会自解,在此期间两位只好承受周身麻痹之苦了。”
卓青说道:“那倒不关紧,还麻烦几位少侠去检察一下这些人的尸体,看看能否识出他们的身份。”
听后,徐光庭只好起身,与三人一同去检察死尸。可四人仔细检察了一番之后,除了一些暗器之外,并未再发现任何可以证明这些黑衣人身份的物件。
于是四人将情况告诉了卓青,卓青拿着一枚暗器看了看,说道:“与先前那伙人袭击时所用的暗器一样,都只是江湖上通用的最普通飞镖,除了上面涂有毒药之外,再无任何特别,所以无法从此判定出这些黑衣人的身份。”
徐光庭说道:“既然他们不惜一切来劫此镖,相信必是盯上了你们此番护运的某件特别之物,可否从此物中找出线索?”
卓青说道:“我们镖局的规矩,凡是运送贵重之物,都不会告知护镖者其中明细。所以此次我与张镖师奉命前来,只知此趟运镖责任重大,万不可有失,至于所运何物,除了那千斤山参之外,其它的便不得而知了。”
徐光庭问道:“那在你们镖局之中,知道此趟镖所运何物的都有哪些人?”
卓青说道:“知道的人不多,除了总镖头,就是安平县分局的掌事,其他人应该都不知晓。”
徐光庭接着问道:“你敢肯定除了这二人之外,再没其他人知道吗?”
卓青想了想说道:“这就难说了……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们镖局之中有内奸?”
徐光庭说道:“我想应该是,否则那些黑衣人若非事先已知晓你们所运何物,又为何不惜一切代价来劫这趟镖呢?”
卓青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与张镖师先后赶到安平县分局的时候,此镖已经停搁了一天,在那段期间里一定有人暗中偷察了货箱,并把消息传了出去。”
徐光庭说道:“也可能是中途走漏的消息,你们一路上曾在各分局中休整,这些分局的人都有嫌疑;而且内奸也有可能就藏在你们这支护镖队伍之中……”
常文连疑问道:“一定不会是护镖队中的人,我们可是亲眼所见,这些镖师为了护镖多已战死,卓镖师与张师兄也是以死相搏,险些丧命,他们之中怎么可能有内奸呢?”
卓青说道:“我觉得还是前面这位小兄弟说的有理,凡是与此镖接触过的人应该都有嫌疑,包括我与张镖师,和这些已战死的镖师在内。因为受伤可能只是为了摆脱嫌疑的苦肉计,而战死的人,也可能是在传出消息之后,再没有了利用价值,而被一并杀掉灭口,这么说虽然对死者有些不敬,但在查明事实之前,也只有依理推测了。”
徐光庭打趣的说道:“我四人才到不久,应该没有嫌疑吧?”
卓青说道:“自然是没有了。不过此事乃是我镖局内部中事,就不再劳烦各位费心了,待我回到镖局后向总镖头禀明一切,相信一定会将内奸查出来。”
徐光庭问道:“不知贵镖局的总镖头是何方神圣,能将四海镖局发展的如此强大。”
卓青说道:“我们总镖头的来头可大了,他正是当今皇上的族叔——平江王。”
听到此言后,徐光庭四人立时惊诧不已,常文连问道:“平江王身为皇亲,又为何会在江湖中成立镖局呢?”
卓青说道:“这自然是有其原由了,因为先皇武帝在位之时,国基尚还不稳,四海之内皆动荡不安,不仅武林之中纷乱不平,横起事端,而且各地盗匪猖獗,祸乱百姓;特别是官道不宁,来往官客商旅频遭劫掠,以致交通滞塞。于是先皇召集百官一同商议,可否在各地增设安路衙门,以保障来往行人的安全,以及货物的正常流通。
但众官员纷纷上言劝阻,说此举极难施行,因为全国的官道纵横无数,若增设此衙门,必定耗资巨大,而当时的国库并不充盈,实在无力实施。正在先皇为难之际,其族弟裕王上前进言说,江湖之中镖局甚多,只是各自经营,不成系统,而且规模过小,实力不足,难以保障运营。而朝廷何不出资,将全国各地的镖局整合为一体,并收纳江湖之中的能人志士为之效力,如此既不用花费巨资便可解决货运的难题,而且还能为江湖中的闲散之人提供一条谋生之路,使其不再生乱,可谓一举两得。
于是先皇与百官对此提议大为赞赏,即刻拟订具体的实施方案。因当时裕王正值年少之时,常与武林中人来往,结交了不少江湖豪杰,而且又是此策的提议之人,所以先皇便派裕王全权负责此事。
而后,裕王集结了大批武林人士,成立了四海镖局。因为裕王精明强干,再加上有朝廷的支持,所以四海镖局的发展非常之快,仅几年间,就将零散于全国各地的大小镖局全部收并,改设为各地区的分局,使全国货运相通;并收纳了大量的武林高手,以扫清各地的劫路抢匪,如此,便将货运的问题彻底解决了。于是先皇对裕王极为赞赏,除了厚赐嘉奖之外,并改封裕王为平江王,以彰其功,此封号即意为‘平定江湖,功在社稷’。”
听完卓青的述说之后,徐光庭说道:“难怪四海镖局的势力如此庞大,原来是由皇亲设立,并有朝廷政令的支持。”
卓青说道:“没错,所以说四海镖局既是朝廷专设的货运机构,也是一个容纳了大量江湖人士的武林大派。如今,我四海镖局已成立二十余载,分局遍布全国各大州县,还一同经营了许多客栈与货仓,可谓是通行四海,无处不达……”
正说话间,突然一阵急促的声响,这令所有人立时警觉起来,各执兵器在手;响声渐近,听着好似马蹄之声,卓青说道:“可能是分局的人来了。”
果然,只见一些人骑马急驰而来,所穿的都是镖师的行头,这才让众人安心的放下兵器。
可当那些镖师赶到之后,却立刻纷纷拔出刀剑,领头镖师则以手中之剑指着徐光庭等人怒道:“贼人休要猖狂,立刻放下兵器,尚可饶汝等一命!”
这一突发的状况令徐光庭四人始料未及,立时惊呆而不知所措,这时卓青说道:“慢着,这些人并不是歹徒!”
徐光庭四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仍还身穿着黑衣,尚未更换,所以被误会为了歹徒。待卓青解释过后,那些镖师便收了兵刃,下马走了过来。而后,卓青又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对他们说明了一番,那名领头的镖师听过之后,对四人施礼说道:“在下张进,多谢四位少侠伸出援手,使我四海镖局免遭此次浩劫。”
四人还礼后,常文连说道:“张镖师客气了,我等只是略尽微薄之力,不足挂齿。”
这时张磐坐在一边说道:“罗嗦什么废话,还不赶快把我们和货箱送回镖局!”
张进听后,立刻对手下人说道:“赶快把马都套在车上,把货箱和活人死人全拉回去。”
张磐怒道:“什么死人活人,你他妈的会不会说话!”
众人听后大笑,张进急忙向低头向张磐赔不是,然后对手下人说道:“都把货箱往前挪,腾出空放人和尸体,用布把尸体盖好。”
“什么叫腾出空放人和……”张磐气的又要破口大骂,可却感到口舌僵木,难以言语。
原来此时,张磐与卓青所中之毒已完全发作,以致两人全身麻痹,动弹不得,只好被人抬上车,张磐便又骂起那些黑衣人卑鄙无耻,暗中施毒,可因口舌麻痹,所骂之词皆碎碎不清,听得徐光庭四人暗自发笑。
见镖师们忙的差不多了,徐光庭上前对张进说道:“张镖师,可否打开货箱,取出我们的衣物,我可不想再穿这死人的衣服了。”
于是张进令手下人取出衣物交给四人,待四人换好衣服后,镖师们也已将一切准备妥当,于是众人便向前出发了。
在路上,四人一直不停的谈论着刚才那一番激战,各自述说着自己当时是如何拼斗,如何杀敌。
李子义对陈明礼说道:“陈兄弟,你这钩锁的功夫着实厉害,当时距离那么远,却也能精准抛中。”
陈明礼听后说道:“唉,我这抛钩攀山之术本是用于采药救人,可如今竟然用来杀人,真是罪孽啊。”
李子义说道:“什么罪孽啊,若不是你及时抛出钩锁将那人制住,我早已身死剑下了,这不正是救人么?”
徐光庭在旁说道:“陈兄弟,可否将你那钩锁借我一看?”
陈明礼便从后面背篓中拿出那支钩锁递予徐光庭,说道:“幸好刚才我将它藏于怀中,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徐光庭接过那钩锁,只见它前面分出三支尖钩,钩头处又各有一倒刃,后面是一条几米细长的绳锁,便问道:“陈兄弟,你如何学得这抛掷钩锁的本事的,竟然如此精准无误?”
陈明礼说道:“其实这本领只是靠熟生巧,没什么特别的诀窍,记得我是苦练了两年,才将这本领练熟,之后便能跟随师兄们一同出行采药了。”
徐光庭问道:“看这钩如此精巧,绳索也如此轻细,真能承住一人的重量吗,不会掉下来吧?”
陈明礼笑着说道:“当然不会了,这钩乃是精钢打造,坚硬锋利,无论是树枝或是突石,只要钩住,就决不会松动;而这绳索乃是紫心藤的藤丝所制,轻而坚韧,莫说是人了,就算是一头牛也不能将它拉断。”
徐光庭将这钩锁拿在手中反复把玩,又试着向两边抛了几次,觉得甚是爱不释手,而陈明礼见他如此喜爱此物,便说道:“徐兄弟若是喜欢,就把它送给你吧。”
“那怎么行,这可是你的随身所用之物,我怎可接受,而且我又不上山采药……”徐光庭说来说去,其实心中还是想要,只是难以开口。
陈明礼说道:“无妨,我在帮中还留有两支备用的,你只管拿去就是了。”
徐光庭心想,毕竟与陈明礼才相识不到两天,若收下的话难免会被看轻,于是他将钩锁还回陈明礼,说道:“我也不会使用此钩,留下也没用,若以后我有机会登门拜访,向你请教过这抛掷之法,再接受不迟。”
陈明礼说道:“也好,三位以后要有了空闲,请务必来神草堂找我。”
常文连说道:“那是当然,我们既然一同经历了生死,便是生死之交了,我们日后若有空闲一定会登门拜访,且你所在的分堂与我霹雳门同在河北之地,相距不远,来往也很方便。”
李子义也说道:“是啊,到时我们一定要再痛饮一番。”
陈明礼说道:“那我就恭候三位了,若我得以空闲,也会去贵派拜访,到时也好见识一番霹雳门的武功绝学。”
徐光庭说道:“待我去拜访的时候,还要请陈兄弟教给我一些辨毒识毒的本领,经过今天之事,我觉得闯荡江湖不仅要武艺高强,还一定要懂得如何防范那些奸险之徒的下毒暗算。”
常文连说道:“没错,正所谓江湖险恶,日后我们行走江湖之时,应当处处小心谨慎,否则纵然武功再高,也难免会被那些小人的卑鄙伎俩所害。”
于是四人一路上相谈甚欢,不知觉已走了一个多时辰,而且已经跟随镖队转出小路上了官道。再向前走,路上的行人车马渐多起来,徐光庭遥看到前面有一座很高的城楼,便指而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常文连说道:“那便是山海关了。”
徐光庭激动的说道:“终于在我有生之年,也能来到中原之地了。”
镖队一行到了城门之下,只见眼前这座守关城楼,其高固犹如泰山威压,气势雄伟不凡,楼上的守关卫兵持枪整齐而立,尤显威武,而那巨大的城门,也如拱山般高阔;再看两边的城墙,足有数丈之高,宛如巨龙之躯,延伸而不见边际……
看着眼前的景象,徐光庭不禁慨叹道:“山海关,真乃天下第一关!”
然而慨叹过后,徐光庭却发现此关甚是难过,守门的卫兵正在仔细盘查过关之人,每一人都要查问很久才准许通行,徐光庭心想,幸好他们四人已换了衣服,否则若还是身穿黑衣,肯定是不能通过了。
当检查到镖队之时,张进上前说道:“我们是四海镖局的运镖队,请求入关。”
卫兵走到一辆马车前掀开布幔,立刻惊而问道:“这车上如何装载这么多死尸?”
张进即刻上前说道:“军爷勿惊,情况是这样的……”
待张进将情况解释清楚之后,那名卫兵说道:“既是如此,我需要向守关将军请示,请各位在此稍候。”
于是镖队只好在城门前等候,过了半晌,那名卫兵引着守关的一名副将而来,双方见礼后,那名副将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诸位镖师前去官府,将详细情形报之,以便彻查此案。”
张进说道:“这是当然,还请将军准许我等入关,先将伤者与货箱送回镖局,而后再去官府禀明一切,协助查案。”
那名副将听后点头应允,对卫兵说道:“放行。”
待镖队通过城门,只见城中好一片繁华的景象,两边店铺各色林立,行人车马络绎不绝,其热闹实乃安平县不可相比,徐光庭不禁说道:“如今踏入中原之地,才方知这关内关外的景象真乃天壤之别。”
李子义听后笑着说道:“这才到哪啊,再往前有的是比这更大的城镇。”
四人跟随镖队转到一条街上,只见这条街的左右全是客栈,而当中最为阔气显眼的,自然是正中的那家四海客栈了。走到海客栈的门前,张进回身对四人说道:“还请四位少侠先在此处安歇,待我们料理完事情过后,再亲自来好好招待各位。”
常文连说道:“张镖师客气了,还是先忙眼前的事要紧。”
张进对手下一名镖师说:“你进去跟刘掌柜说,这四位是我四海镖局的贵客,让他安排一桌丰盛的晚宴,再安排四间上房,让四位少侠好好安歇一宿。”
说罢,张进便领着镖队继续向前了,徐光庭四人见张磐与卓青仍躺倒在车上不能言语动弹,于是对他两人施礼,而后随那名镖师一同进了客栈。
四人进去之后,只见这客栈中富丽豪华,宾客满座,徐光庭不禁心中叹道:好一家气派的四海客栈,相比之下,临风楼都显得寒酸了。
那名镖师与掌柜交代之后,过来对四人说:“我已嘱托掌柜要好好款待四位,你们有何吩咐尽管对掌柜说,在下还有事赶回去办,就先告辞了。”
那镖师走后,掌柜便过来笑着说道:“四位少侠,请随我来雅间落座。”
四人跟着掌柜穿过大厅,绕过一扇屏风,便到了雅间,落座后,掌柜问道:“不知四位少侠想要些什么酒菜?”
看了看墙上挂的点菜木牌之后,四人皆面露难色,因为上面所写的大部分菜名听也未听说过,又如何点来?最后常文连说道:“掌柜,你只需随便上些酒菜,我们简单吃点就可以了。”
掌柜说道:“那好,四位少侠稍等片刻,酒菜一会就来。”
在掌柜走后,徐光庭看了看那张绣着花鸟的屏风,又环视了四周精美的布置,然后说道:“高档的客栈就是不一样,你们看这雅间,有多雅。”
陈明礼说道:“是啊,真够雅的,我还是第一次进到这么豪华的客栈。”
四人又闲聊了一会,掌柜便领着几个伙计前后进来了,那些伙计依次将手中之菜放于桌上,每放一道菜时,掌柜便报一道菜名,而徐光庭四人早已饿极,又见眼前这一道道菜,看着美,闻着香,哪里有心去听什么菜名,全都强咽着口水,虎视着各道菜肴,眼神中隐隐发出光芒。HTtρs://Μ.Ъīqiκυ.ΠEt
“先给各位上了六菜一汤,若是不够,还请各位再点……”掌柜说到一半,却见那四人只是直盯着菜,对他的话毫无反应,便最后说了一句“几位慢用,有事尽管吩咐。”
待那掌柜与伙计都走后,四人才反应过来,徐光庭问道:“刚才掌柜说什么?”
陈明礼说道:“没听清,好象是让我们赶快吃。”
李子义上筷便夹,说道:“都赶快吃吧,饿死我了。”
其他三人见状,也不甘落后的动起筷来,这四人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礼节了,只是疯狂的狼吞虎咽。因为四人都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菜肴,于是边吃边赞,徐光庭指着眼前那道菜问道:“这菜叫什么名来着,这么好吃。”
陈明礼说道:“好象叫什么金脆,什么……忘了。”
李子义塞着满口说道:“管它叫什么呢,吃吧。”
徐光庭又吃了一块后,突然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嘴中说道:“真好吃,真好吃,真好吃啊……”
这一出洋相,立即引得三人大笑起来,而李子义因为这一笑,却被嘴里的菜给呛了,猛咳了半天,陈明礼见后更是笑不可止,对他二人说道:“看你俩这没出息样……”
徐光庭独自倒了一杯酒,而后举杯笑道:“这就叫今朝有酒今朝醉,休管江湖是非多,来,咱们喝一杯。”
三人听后也各自将酒倒满,举杯同饮而下。
放下杯后,李子义见桌上的菜都几乎已被吃尽,便说道:“我还没饱,再要几道菜吧。”
常文连说道:“还是别要了,他们虽然待我等为贵客,可我们也不好过于失礼。”
李子义无奈的说道:“真是,难得吃一回这么好吃的菜,却不能吃个尽兴……”
陈明礼笑着说道:“这么好的菜,本来就是品尝个味道,可像我们这般吃法,再多也难尽兴。”
见李子义伸筷要去夹那盘中剩的最后一口菜,徐光庭便用筷子拦住,说道:“行了,别再吃了,每盘都剩一口吧,若把所有东西都吃个精光不剩,会被人笑话的。”
常文连说道:“是啊,免得被人家看不起,还以为我们是饿死鬼托生来的。反正还有酒,我们就边喝边聊吧,早些喝完,我们也好去休息。”
于是各人将酒倒满,一同举杯,常文连说道:“今日我四人也算是做了一件大事,不但协助四海镖局成功护镖,还在凶险之中得以全身而退,实在值得庆贺一番,让我们共饮此杯。”
四人饮尽此杯酒后,李子义说道:“要我说,此次我们能够化险为夷,毫发无伤,都多亏了光庭的计策。”
常文连说道:“不错,光庭这一装尸暗伏之计实在高明,否则以我等这般粗浅的武功,如何能敌得过那些凶残的歹人。”
陈明礼也说道:“是啊,全靠徐兄弟的妙计,我们才得以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我们应该一起敬徐兄弟一杯……”
说罢,三人共同举杯,齐敬徐光庭。
而徐光庭听到众人夸赞,纵然心中窃喜,可又怎敢领受众人敬酒,于是举杯说道:“哪里,此等小计何得诸位谬赞,若非三位英勇无惧,奋而杀敌,又怎可成此一功?所以说,这一杯该我敬三位才是。”
常文连说道:“我们自家兄弟,也莫说谁敬谁了,此杯就当敬我们四人同心协力,携手抗敌。”
于是四人举杯相碰,又同饮一杯。
待此杯酒饮下,陈明礼说道:“我此番出行,能够与三位兄台结为生死之交,实乃平生之幸,只可惜我们相识日短,至今我还不知三位兄台的年纪……”
李子义说道:“这个好说,我今年年满二十,光庭小我一岁,今天十九。”
常文连说道:“我今年二十有二。。”
陈明礼听后说道:“看来这里数我年纪最小,我今年刚过十八,要叫三位一声兄长了,而以后三位兄长叫我明礼便是。”
徐光庭说道:“你才十八啊,真是没看出来……”
陈明礼问道:“怎么,可是我长像过老,所以徐兄没有看出?”
徐光庭笑着说道:“那怎么会,只是我见明礼你不但精通本门医术药理,而且江湖经验不浅,所以觉得不像是十八岁的人……”
陈明礼说道:“徐兄你过赞了,我虽然十五岁便拜投神草堂门下,至今已学艺三载,但医术却还粗浅的很,至于江湖经验,我自问与常兄更是差之甚远。”
常文连听后说道:“明礼你过谦了,此行若非有你相伴,我三人又岂能成今日之功……”
见两人谦来让去没完没了,徐光庭便说道:“我们今日只管痛快饮酒,何必讲这么多客套。”
说罢,四人又同饮了一杯,然而此杯酒喝过之后,酒壶中竟然无酒了,李子义说道:“怎么才给上这么点酒,这哪里够喝?”
徐光庭说道:“是啊,还说要好好款待我们,这菜缺酒少的,算是什么款待?”
陈明礼也说道:“本想与三位兄长好好痛饮一番,不醉不归的,这也太扫兴了。”
常文连说道:“罢了,如此也好,我们赶了一天的路,还经了一场撕杀,都已疲倦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于是四人出了雅间,找到掌柜说要休息,掌柜便领他们到了楼上,为他四人选了四间天字号的上房,而后四人互道晚安,各自进房间休息去了。
徐光庭进到那间天字号房,只见房中陈设精美,布置华丽,两边墙上各挂字画,花瓶古董四下摆放,不禁心中想道:摆这么多值钱东西,就不怕客人给偷了?不过又想道:能在如此奢华的房间中睡上一晚,也算是自己的福气了,总算是没白帮四海镖局拼了一回命。
躺在床上,徐光庭感到十分的柔软舒适,于是心想,难得能睡一次这么好的床,若是直接睡了,岂不是浪费?于是他看着从窗外投下的月光,回忆着今日激战前后的一幕幕画面……
看来江湖也不过如此,徐光庭心中想道,即使自己不会武功,不也杀了两个高手吗,若以后再学好武功,真能当个大侠也说不定,而且此次能够得以化险为夷,都多亏了自己的聪明机智,如此看来,也许自己真的是一块江湖好料……
徐光庭如此想着,越想越飘,渐渐的在自我陶醉中睡去了。
第二天,徐光庭到了晌午的时候才醒过来,见到那三人后,得知他们也是刚醒不久,四人都赞床好,以前从没睡得这么香过。而后,四海镖局来人传话,说卓青与张磐两位镖师要在晚上设宴款待他们四人。
于是四人在客栈中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之后,便一同出去闲逛了。到了山海关,自然少不了去长城上赏游一番,四人兴致勃勃的游览了长城之后,又去附近的山上观赏山景,直到傍晚,四人才余兴未了的回到四海客栈。
到了晚上,卓青在雅间大摆宴席,款待徐光庭他们四人,但因镖局中还有诸多烦琐之事要办,所以张磐与张进两位镖师并未到场。
酒菜上齐,五人相互恭维客套了一番,而后常文连向卓青问道:“不知此案交由官府之后,查的怎么样了?”
卓青叹了口气说道:“忙了一天,却一点进展也没有,向来这江湖中的纷争撕杀之事,官府都难以查办,而且此次对方的行踪又如此隐秘,更是令官府毫无线索头绪可查,看来只好禀告总镖头,让他派专人详查了,总不能让那十几位弟兄不明不白的枉死。”
常文连说道:“死者已矣,还请卓镖师节哀,好在此镖已安全送至,相信那十几位镖师也可死而瞑目了。”
卓青说道:“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如今江湖平静,四海皆宁,我镖局已有多年未遭受过如此重大的伤亡了,可如今,又为何会突然杀出这一伙人来劫镖?并且他们计划缜密,行动利落,行凶后不留丝毫痕迹,那些黑衣杀手也是个个武艺高强,出手不凡,如此可见,他们的幕后组织必然实力强大,可我已行走江湖多年,却怎么从未听闻过关外尚有如此一支组织的存在……”
常文连说道:“相信他们一定是平日里隐藏行踪,从不暴露于外,所以江湖中无人知晓。”
卓青叹了口气说道:“总之,关外这条路是不好走了……”
四人又聊了一会,不想张磐竟然来了,卓青便对他问道:“可都忙完了?”
张磐坐下说道:“真是麻烦,来了些家属收尸,女人孩子的哭个没完,我听着心烦便出来了。”
卓青说道:“真是可怜了这些孤儿寡妇……”
徐光庭问道:“不知贵镖局打算如何安抚这些死者的家属?”
卓青说道:“我们镖局有规矩,对那些因护镖而死的镖师,镖局都要出资给予下葬,并按死者的级别和入行的时间长短,给予家属一定的银两抚恤。”
徐光庭说道:“只可惜给予再多的银两,也挽回不了这悲剧了……”
李子义听后奋然以掌拍案,震得桌上杯倒酒洒,随而怒道:“这些歹人真是可恨,竟为了一己私利,就令这么多人家破人亡,我以后非要将这些为非作歹之徒杀尽不可!”
常文连见李子义如此冲动失态,便急忙向两位镖师说道:“我师弟性如烈火,失礼之处还请两位包涵。”
徐光庭也在旁低声对李子义说道:“好了,子义,当着两位镖师的面,别这么激动。”
而张磐却是一笑,说道:“小子,你还挺有种的,却不知武功怎样,就敢如此肆意喊杀。”
李子义怒气未消,而又听到张磐言语奚落,更加怒不可遏,指着张磐怒道:“我就喊杀怎么了,我现在武功是不行,可等我学成那天,第一个砍的就是你!”
常文连急忙按住李子义,说道:“师弟,你怎可如此失礼……”
徐光庭边拦着李子义,边向那两名镖师解释道:“我这个兄弟喝完酒就爱耍酒疯,请两位不要见怪……”
李子义却不管那些,借着酒劲继续撒疯说道:“你不就是比我早学了两年武艺,怎敢如此猖狂,我今天非要一刀砍了你不可!”
说罢,李子义一站而起,刚要拔刀,却发现随身并未携带,便怒指着张磐说道:“你给老子等着,我这就上楼取刀!”
三人急忙上前阻拦,李子义便奋力挣脱,这时张磐说道:“你们都别拦着,让他去取。”
听到此话,众人不禁一愣,而李子义便趁此空隙挣开了三人之手,冲出门去,三人正要追出去阻拦,却被张磐叫住,张磐说道:“你们莫要拦着,我也很想看看这小子的武功究竟如何。”
常文连说道:“我师弟又哪里是张师兄的对手,如此胡闹只怕生出事来……”
张磐说道:“放心,我不会伤他的,只是和他过几招,看看他武功如何。”
常文连听后说道:“原来张师兄是有心指教我师弟的武功,那我要替师弟谢过张师兄了。”
卓青说道:“各位放心,张镖师虽然脾气有些不好,但也决不会为难你们这些后辈,之所以他屡次出言讥讽你们,也是为了让你们心中含愤自勉,早日成材。”
张磐却在旁说道:“我可没那么好心,我就是想看看这小子究竟有何能耐,竟敢几次三番与我较劲!”
卓青听到此言,也气得难以言语了,心想这张磐真是不可理喻,给他台阶却还不下,反而令自己在众后辈面前如此尴尬。但为了缓和气氛,卓青只好又说道:“在后辈之中,像你们四位这般重义智勇之人实不多见,还望你们勤练武艺,待学成之时,若想来我四海镖局中谋事,我卓某必予引荐。”
常文连听后,立即起身施礼,说道:“若到时卓镖师真能给予引荐,在下必感激不尽。”
徐光庭却在心中想道,这运镖之事是何等的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丢掉性命,常文连为何想去趟这浑水,难道这镖师之职就那么好当?
少时,李子义已取刀回来,指着张磐怒道:“出去打来!”
张磐冷笑道:“何需出去,我便坐在这,看你能否伤我分毫。”
“你少张狂,看刀!”说罢,李子义抽刀冲上前去,对着张磐当头就是一砍,张磐却头也不抬,只是挪位侧身一躲,随之左手一掌打去,只见那掌如风无形,瞬间而至,正中李子义的左边胸口,李子义被打得连退带仰,重重摔倒在地……
随后张磐笑道:“就你这身板,恐怕我稍再用力,就会让你见了阎王。”
李子义爬起身又要上前,却被众人拉住,常文连劝道:“师弟罢了,你怎是张师兄的对手,这是酒席,你别再闹了……”
张磐说道:“我看你还是回去苦练几年,再来跟我过招吧。”
李子义挣了一阵,总算被众人劝住,便收了刀,指着张磐说道:“你这一掌我记下了,来日必加倍奉还!”
张磐说道:“好啊,最好待我年老体衰之时再来还掌,那时我便不是你的对手了。”
“你……”李子义气的又要上前,众人只好苦苦拉劝。
这时卓青已看不下去了,便说道:“好了,都少说两句,今日本是饮酒相谈,怎闹得以刀相向了……”
两人这才罢手停嘴。可因这二人如此一闹,众人已无兴再谈,不多时这场酒宴便不欢而散了,四人便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李子义醒了酒,自觉昨日席上失态难堪,便去向师兄请罪,而常文连也未多责备,只是告戒他以后少些饮酒,以免生事。随后,四人收拾好东西离开客栈,准备上路了。
路过四海镖局时,四人便进去拜辞,却未见卓青与张磐二人,张进告诉他说,因为镖局规矩,运镖队不可与外人同行,所以两位镖师已于清早卯时护镖先出城了,并转告他四人一路小心保重,待以后有机会再聚。
于是四人出了镖局,继续向前赶路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陆无云的我闯江湖不带刀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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