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不必惊慌,有不速之客撞府,您现在不要出门就是了。”伴随着劈哩啪啦的器械撞击声,和混乱嘈杂的搏斗声,刘铁大声地安慰着房间里的马丕瑶。
可刘铁的声音还没落,紧接着,外面又传来急切而尖锐的高喊声:“我要见马大人……。”
刘青霞却一点也没感到恐惧,她只是好奇地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当她看到搂着自己的母亲被吓得脸色苍白,而抱着母亲和自己的父亲虽说面沉如水,镇定冷静,但额头上却有湿润润的汗迹,两个使女也早已被吓得拥在了父亲的左右时,她也突然担心起来,担心相拥着自己的父母,但心这个府里的所有人。
稍顷,外面趋于平静。青霞欲挣脱父母,跑出去观看,被呼延氏追上去扯住。随着一阵急促而铿锵的脚步声走近,屋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向门口望去。只见刘铁急步跨进来,神色异常地附耳于马丕瑶。
马丕瑶听了刘铁的一番低语禀报,本来就深沉的脸色,更加凝重起来,他语气低沉地问刘铁:“哦?你还认得他?果真是他吗?”
“嗯。”刘铁点点头。
“原来如此呀!他见老夫肯定有事相告,那就快点给他松绑吧。”马丕瑶着急地说。
“马大人小心,他会不会使诈?”刘铁怀疑地说。
马丕瑶稍加思索,摇摇头说:“不会,去年在客栈里,他能对老夫手下留情,说明店老板的一番话确实在他心里起了作用,也说明他是个有头脑的侠义之士,今夜撞府,他又喊着要见我,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之事了?嗯……给他松绑,请他到前厅等候,老夫随后便去。”
“嗯。”刘铁点点头。
“等一下!”刘铁刚要出去,马丕瑶又喊住他:“刘铁,你在他面前,有没有道破他就是去年跟踪咱们之人?”
“没有,去年他跟踪咱们之时,是衣鲜面净,自信孤傲,冷漠仇视。可今晚的他却是衣衫破旧,面苍发乱,绝望无助,似乎遭到了灭顶之灾似的,前后判若两人,若不是他手里那把精致的玄魂剑,我也不敢确定是他。”
“哦,”马丕瑶点点头,说,“待会见到他,我们就装做不知他是何人,如果他主动道破去年跟踪咱们之事,我们也就势质问他跟踪我们的原因。”
“为什么?为什么要等他主动道破去年跟踪之事呢?那如果他只字不提去年跟踪之事呢?”刘铁迷惑。
“他如果主动道破去年跟踪咱们之事,那说明他今夜翻墙入府是无有恶意的,将会成为我们的朋友;否则,他如果掩饰避讳去年跟踪之事,我们也只字不提,不过……那他今夜可是来者不善呀,我们要加倍防备于他。”马丕瑶耐心地与刘铁解释。
“哦。”刘铁似有所悟地点点头说,“马大人,那我去了。”
刘铁出去后,马丕瑶已无心陪家眷吃这一年一次的元宵节团圆饭,更无心与女儿谈诗寻兴,只是随便吃了几小快甜饼和几个团圆饺子,之后,边用手巾擦嘴,边吩咐呼延氏照看好女儿七丫,不要再贪恋元宵之夜的烛火了。随后,他拍了拍女儿的小脸,挤出一丝笑意,以示什么事也没有了,便起身出去,披着刚刚升上来的清冷月辉,朝前厅走去。可他心里却在想:这个神秘之人,既然去年在客栈里,听了店老板的话外话之后,能放下屠刀,悬崖勒马,足以彰显他是个本质不坏的人,今夜撞府,喊着要见老夫,肯定是另有隐情相报……。
客厅里,烛光煌煌,一个人影在窗纸上不住地晃动。马丕瑶来到客厅门外,冲站在门口的两位使者摆摆手,示意他两个别向自己问安了。他站在影暗处,借着灯光,打量着屋里这个焦灼不安的人。
这是一个清瘦的年轻人,一身褴褛的灰衣灰裤,猿臂虎腰,但他的脸上,却显示着与他年龄不相付的郁愁和痛苦。游离不定的双眼里,溢满了盼望和焦急。马丕瑶心想:若不是他脸上的愁郁和痛苦,定是个清俊的年轻人。可这样清俊的年轻人,在去年的客栈里,自己却险些丧命他手,真是一念之差呀,人在迷失方向的时候,太需要有人为他指点迷径了。
马丕瑶望着东方初升的皎皎月轮,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太感谢那个客栈老板了,是他救了这个年轻人的灵魂,否则的话,这个年轻人早就成了刘铁的手下鬼魂了,因为他第一天跟踪自己的时候,就被刘铁发现了,只是没有打草惊蛇,去惊动他。那晚在客栈里,店老板与他说的一番警世醒语,被帐台后边的刘铁听得一清二楚。当夜深人静时,他用迷香药将自己迷昏,潜入自己住的房间,刘铁也一直在暗处注视着他,只是自己提前吩咐过刘铁,不到对方的器械将要刺进自己的身体之前,千万不要惊动和伤及他。
果然,这个年轻人三番五次地拿起银针,犹豫着,徘徊着,痛苦着,颤抖着,愤怒着,却始终没有将银针刺进自己的身体,最后,竟双目紧闭,仰天长叹,痛苦地摇摇头,一咬牙,越窗而去。
他如此年轻,竟有如此坚强的自控能力,驾驶了他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纠缠,足以说明他非等闲之人,将来一定有所作为。能驾驶自己内心深处的爱憎纠葛之人,定能干大事。马丕瑶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马丕瑶抬脚迈进客堂,看也不看焦灼徘徊的年轻人,径直走向属于他的座位,猛地抖一下衣袍,端坐在上面。早已在里面等候的刘铁,像个护法天神一样,立即站在他的身旁。
正在焦灼徘徊的年轻人,像被人使了魔法一样,双眼望着着马丕瑶,立即定在那里不动了。手不离刀柄的刘铁,厉声对他说:“你不是要见马大人吗,这就是马大人。”
年轻人这才醒悟似的跨步上前,扑通跪倒在马丕瑶面前,声音颤抖地说:“马大人,秦川今夜冒然撞府,实属无奈,请马青天大人饶恕。”
“什么?马青天?哼!你太抬举老夫了,不知你是何人?既然吵着要见老夫,可以在白天,光明正大地进入本府,为何攀檐走壁,趁夜色偷袭着进来?”
“马青天大人呀,您在所不知,我认识您,咱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您去年在入贵的路上,我们结伴同行过,只可惜那时是……唉!”
“结伴同行?”多好听的用词呀,马丕瑶忍不住想笑。
憨实的刘铁却噗嗤笑出声来。
“是呀!但也不是结伴同行,是我一直在跟踪尾随马青天大人。那时,小的受人蒙蔽,欲在途中加害于您……”
年轻人的话音没落,手握刀柄的刘铁,早已跨步上前,像一座山峰似的矗立在年轻人面前,点着他的眉头说:“哼?是你?怎么又是你?你这一说,身形确实相似,你到底想做什么,去年早八月,我们入黔之时,你一路尾随,还曾在一家客栈里用迷香药将马大人迷昏,并潜入马大人的房间,几次伺机动手加害马大人,若不是马大人提前吩咐,我当时就将你……”
“哦?”马丕瑶故做大吃一惊地问,“刘铁,去年入贵的路上,你说有人尾随我们,难道说就是他吗?”
“是的,马大人。”刘铁点点头。
“老夫做官以来,自信还是清廉的,你却为何欲加害老夫?”马丕瑶突然脸色威严,但心中却欣慰:面前的年轻人,总归是坦诚的。
年轻人满面羞愧,额头擩地:“马青天大人,您听秦川的把话说完。我名叫秦川,自幼丧父,因家中贫穷,跟一位游街串乡的杂技老人学艺糊口,在外漂泊,游走江湖,但从不做鸡鸣狗盗之事。半年前,因思念家中的母亲和姐姐,回家乡探望亲人,谁知母亲早已不在,姐姐因为貌佳,被上届按察使看上,强行收为侍妾,因为姐姐早已有了心上人,便执死不从,几次出逃未成,竟自缢而亡……”
“哦?”马丕瑶瞪大双眼。他似乎明白了年轻人欲加害自己的原因了。
“我回乡后,”秦川继续说,“姐姐早已尸骨冰寒,那害死姐姐的那个按察使也不在此地任职了,可小的不甘心,便鸣鼓喊冤,谁知知府大人得知小的身上有武功之后,便将小的唤到后堂,并请来了本地的酋长,好酒好肉的款待小的,说将要来接任的按察使……哦,也就是马大人您,比害死我姐姐的那个按察使更好色,更昏庸,贵州的黎民百姓和无辜少女会更遭殃,当时因为愤恨,我扬言要除掉您,知府大人和酋长起初还假意相劝,最后竟一拍案桌,非常支持我除掉您……这便是我一路尾随跟踪您和在客栈中潜入您房间的原因。”
“哦,”马丕瑶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仍装做一脸的迷惑:“可那天晚上,是多好的机会呀,听刘铁说,你手拿银针,三番五次刺向老夫,却始终都没有真下毒手,这却是为何?”
“那天晚上,店老板一直尊称您为马青天,我潜入您房间后,发现您虽置身于旅途之中,却不顾疲苦,深夜仍废寝伏案,研看一些卷宗,如果是好色昏庸之人,不会如此勤奋的。再说了,店老板也提前用醒语开导过我的。”
“哦……呵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了,快快站起来吧年轻人,哦……不,是秦川,”马丕瑶说着,让刘铁扶秦川站起,并请他入坐。
秦川站起来了,哪里肯入坐,只是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低着头,垂着双手,有些不知所措。
房间里出现了片刻的寂静。
马丕瑶刚想打破这种寂静,询问秦川今晚为何翻墙侵府,以后又有什么打算时,突然,府门外面像兵荒马乱似的混乱起来:马蹄奔驰声,物件撞击声,大声吆喝声,高声谩骂声,小孩子啼哭声,妇女尖叫声,死缠烂打声,凶恶地质问声……混合着,响成一片。
紧接着,是门使慌乱地跑进来的脚步声。刘铁没等马丕瑶吩咐,便急步出去,将门使堵在门口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大牢里一凶恶的江洋大盗越狱了,官兵在挨家挨户搜查呢,大街上也被戒严了,官兵们正在大街上驱逐闹元宵节的人呢。”门使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着。
“好了,你去吧,栓紧府门,我再给你加派一些人手,以防江洋大盗进入。”刘铁吩咐门使。
门使离开,马丕瑶与刘铁交换一下眼神,一起将询问的目光射向秦川。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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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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