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澜大掌覆在她的发顶上,沉默良久,才低声道:“除了这个,都可以。”
朝中重臣本就对她立后有意见,若她一意孤行,要求魏国分裂出去,这皇后之位,怕是也不必坐了。
更何况大周好不容易统一,虽然魏队仍旧盘踞西南,可他却不曾派兵围剿,已经是看在了她的面子上。
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
沈妙言知晓他的难处,可她必须争取。
原因无他,只因她是魏北的女帝。
两人正僵持不下之际,福公公匆匆进来请:“皇上,外面大臣已经等急了,您好歹出去,给他们一个准话儿……”
君天澜握住沈妙言的手,拖着她往外走。
沈妙言眼圈微红,踉踉跄跄跟着他出去,瞳眸中写满了不情愿。
两人来到琼林宴上,张祁云等人忙再度齐声大喊:“乐阳郡主德才兼备,合该母仪天下,请皇上立乐阳郡主为后!”
君天澜上前,拿起张祁云所捧托盘中的凤钗,轻轻簪在了沈妙言的云髻上。
春阳灿烂。
他用那双暗红凤眸,细细凝视着他的心爱的女孩儿,抬手抚过她细白的脸蛋,淡淡吐字:“准奏。”
晚间,天牢。
徐家父子被关押在一座大牢中,牢房昏暗,只点着一盏斑驳油灯。
徐政德盘膝坐在稻草堆上,眼睛里皆是冷意,“没想到,皇上竟然布置了这样严密的一出局……细细想来,他怕是早就有动徐家的打算了吧?或者说,他想动西北那边的人……”
徐湛一边聆听着外间的滴漏,一边静静地坐在角落闭目养神。
“老夫纵横西北多年,怎会败在君天澜手上?!”徐政德眉宇间戾气更浓,“老夫从一介白丁起家,坐到如今的镇国公之位上,可谓历经艰险,敢问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他絮絮叨叨,不停说着他过往的辉煌。wwω.ЪiqíΚù.ИěT
临近子夜时分,徐湛终于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漆眸,薄唇的弧度,透着丝丝缕缕的阴寒。
他掏了掏耳朵,朝小指吹了口气,“听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父亲这唠叨的话,却算不得善。”
徐政德的絮叨被他打断,不由错愕地望向他,“湛儿?”
徐湛慢条斯理地在宽袖上擦了擦小指,“思琪妹妹,是父亲送进宫的吧?”
“哼!”徐政德没好气,“你别告诉为父,你还喜欢那个小娼妇!那种出生低下的贱货,怎配做你的夫人?!”
“当初在西郡,我与思琪妹妹本是两小无猜。可父亲却把她带到镐京,给她灌输权力至上的观念,把她从单纯的小姑娘,培养成了爱慕虚荣之人。”
徐湛起身,唇角含着阴冷笑意,一步步朝徐政德走去,“从小到大,父亲从未关心过我与两个妹妹。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你手中的权势。你甚至为了得到权势,杀害结发夫妻,另外迎娶富豪之女……”
徐政德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湛儿,你,你怎么会知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徐湛淡定自若地拔出发髻上的白玉簪。
他点了点白玉簪的尖儿,轻巧一抽,那玉簪霎时被拉得细长。
两尺来长的细剑,在月光中散发出丝丝缕缕的寒意。
“你要做什么?!”徐政德眼底流露出一抹惊恐,下意识地往后退,用仅剩的一只手指向他,“我可是你爹!”
“父亲大约并不知道,你迎娶的那位富豪之女,是如何死的吧?”徐湛掂了掂那把奇异的利剑。
徐政德陡然大悟,“是你——”
话未说话,徐湛手中利剑,已然刺进他那只手的动脉之中。
割破血管后,才一点一点拔出。
他在徐政德尖叫之前,随手抓起把泥土,填了他满满一嘴,又抽出他的腰带,把他绑缚在铁栅栏上,将他摆成自己看着自己手腕的姿势。
做完这一切,他起身,唇角笑意更盛,“我娘当初,就是被你割断腕间的血管,营造成自杀的假象,失血过多而亡。如今,我一报还一报,也叫你这么死。徐政德,慢慢等待死亡降临吧。”
他转身,用那把诡异的利剑撬开牢房的铁锁,又照原样锁上,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天牢。
月光从高处的铁窗洒落进来,徐政德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腕,殷红血液缓慢地渗出,滴落在地。
那声音在寂静的牢房中,格外清晰。
他想叫,他想找人救命,可是嘴里塞满了泥土,他发不出声音。
徐湛无声无息地行走在黑暗的天牢之中,漆黑的袍摆无风自舞。
他的唇角始终噙着一抹阴寒淡漠的笑容。
他知道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是一个人在绝境中,孤独地等待死亡。
挂在天牢巷道中的一盏油灯,照亮了他的面孔。
那是一张惨白的脸,虽然英俊,却是毫无血色的惨白。
上面还遍布着诡异的斑点,是阳光下所不曾有的。
……
另一边,乾元宫。
琉璃灯明亮灿烂。
君天澜端坐在书案前,正翻着本黄历。
沈妙言盘膝坐在龙床上,一边百无聊赖地玩她那八颗玉石珠子,一边不时瞅瞅君天澜。
这厮自打用过晚膳,就满脸严肃地翻着黄历,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她玩了会儿,把珠子收到红木箱里,拉过被子躺下去,偏头望向他,“我要睡觉了,把灯都灭了吧。”
君天澜蹙眉,“我要看黄历。”
“你去隔壁看呗,灯亮着我睡不着。”
“我记得你从前睡觉,是不喜熄灯的。”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沈妙言扬眉。
她是铁了心要和君天澜唱反调的。
君天澜慢慢合上黄历,“接下来的这个月,只有一个日子大吉大利,适合嫁娶。张祁云和谢陶的婚期,就定在那日。妙妙是想与她一同出嫁,还是再等一个月?”
沈妙言暗道,她压根儿就不想嫁他的,他还好意思来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嫁……
她把被子拉上,只留下一个乌漆漆的发心,在被子里闷闷道:“我想给阿陶添妆。”
这是不想三月成婚的意思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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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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