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徽国还是想办法找到刘玉玲的家,想找到一点她的消息,无论是好是坏。他得到结果是她出车祸死了,出车祸前她已经离婚了,她老公找了一个有钱女人,抛弃了她和孩子。刘老汉带着孩子不知去向。

  他从锁着的门缝向院中看了看,院中苔藓锁面到处落满灰尘,那株葡萄树已折了歪在墙根处,露出微微泛黄的木碴,屋檐处的燕窝已塌下来,只留下个半圆形的粘土印。窗台上晒的东西已发霉发黑干瘪着皱在一起泛着暗绿毛,一串辣椒,已失去红色,惨白惨白的挂在门口。

  回到住处天已黑了,他躺在床上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该死的人都要早死呢?留下的都是唯利是图小人,他也不想把自己排除在外。一个冬天他都没能摆脱往事的折磨,想着自己的过去与社会总是格格不入。他不得不自问“我是不是真的错了?”他没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也许永远都不会有,春天了,他想找点事做,找工作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容易,他有经验,可有时经验也成了障碍,他不敢相信那些人,同时别人也不信任他,想找份干了就拿钱的工作,他的钱已剩不多了,抱着一点侥幸心理,希望一下子就能被人看出来有经验,能被别人重用。以前他从没这样找过工作,都是通过熟人介绍,形成了一个成熟的关系网,可现在关系网已不复存在;通过网络编制简历,他还有些不太适应。这些情况让他多跑了很多路,最后还是看到电线杆上的小广告找到一家搬运工的工作,一个月两千包吃不包住。他去试了试,死撑活撑的熬过了第一天,感觉浑身酸痛,手磨出了水泡,沁透汗水的衣服感觉像被浆过一样糊在身上,肩膀,腿,胳膊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又脏又累,麻醉着孤单的心,填充着他的失望,无助,卖着自己唯一的血汗;晚上回去倒床便睡,大脑好像也变得麻木了,成了活的机器,将所有的都深深地封禁了,没有情感,没有担心,只有不停的忙碌。这些劳累比起黑窑厂对他来说已不算什么……暂时忘却了一切,苦的,酸的,说不出来的,杂在一起腐蚀着他的心,犹如生锈了,一层一层,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消失,成了活脱脱的行尸走肉,他怕想,不敢想……此刻仿佛就是独立截然不同的,好像一只蚯蚓砍掉了过去的一截,唯一不同的却不知道何时会长出来新的一截,淌着血,迷失在汗臭中,他也去光顾按摩女,发泄熊熊燃烧的yuhu,或许是种麻痹将自己蜷入生活的肮脏角落旮旯,释放着所有的愤恨,消磨掉强健的痛苦记忆,好像失去了灵魂,孤零零的孤魂野鬼……他也曾想过去找自己的大伯,可他又不愿去……等着!等着!自己慢慢的腐烂,发酵,他想让自己倒下,倒下了就不再想了,不再想所有的无奈,不公,也许静静地躺着,没有为什么,希望消失在空气中……所有的希望都被淹没了,淹没在无情的现实中,冷漠的眼神,失信的心,死去的,活着的,过去的,未来的,欢笑的,欲望的,抽搐的,运动的,失神的,难忘的,思念的,统统都侵泡着他,将他泡成咸的,苦的,辣的,呆呆的活着的肉团……

  在第三十二天,他结束了自己的搬运工生活。他看不到一点希望,活着,活下去成了他此刻唯一的目标,“工作要拼命,生活要尽兴!”他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也无心去寻找出处,可却无意中循着这句话走了,慢慢的他想让自己过得稍微舒服点,找一个活稍微轻一点的,看着街上背着包,穿的一尘不染的业务员,招人的到处都是。他没忘记曾经自己接触过装饰装修,就去一家装饰公司面试,老板是一个江苏人,开着一家建材家具家电超市,倒是很爽快,可底薪缺少的可怜,也许他说的对,做业务的就是靠做单拿提成。半个月做下来一同进公司的人就剩下他一个人,远比想象的难的多,进入一个新交房的小区,到处跑的都是业务员,递出去的宣传页,就像丢入大海的针,看着那么多竞争者,他不断地反问自己,“我该怎么做?才能脱颖而出?”别人都在一窝蜂的围着新入住的业主,他却跑到小区保卫室和保安拉家常,套近乎,聊天的同时他留意着一辆辆驶入小区的车,记下车的号码,然后跟着车主上楼去问,“装修做了吗,吊顶做了吗?家具定了吗?电器定了吗?……”如果是没做的,就想办法搜集相关信息,一天下来口干舌燥,有时会遇到脾气很坏的,被骂的狗血喷头,甚至有时被人像躲苍蝇一样躲着,都忘了自尊在哪里,有时感觉自己就像只被人踩着用脚搓来搓去的蚂蚁。隐在笑脸下的酸楚只有自己知道,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出了单子。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整个腊月是怎么过得那是一个高端小区交房的日子。他站在雪中孤零零的等等着一个个的即将离开的业主,他知道业主手中提的袋中有无数张不同装饰公司的宣传页,也许都会扔进垃圾桶,他做不了第一个接触业主的业务员,只能想办法做最后一个,也许可以给对方留下一点印象。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做总比不做强,做了总比看着强,他不断地训练自己的话术,甚至把工资的大部分都花在自己的包装上。也许一瞬间就决定了是否能成,他不想自己与客户接触的瞬间留下遗憾。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被提升为业务经理,要培训新招聘的人,他告诉他们,“刚开始不求你们能做出什么业绩,只要能面对客户的拒绝和他们说话走五十米就行,如果连五十米都走不了,你们就连废物都不如,这就是现实确是很残酷,你们还有脸给家里要钱让家人养活你吗?……”他看着有新招的有些都哭了,他又接着说,“这个社会不相信眼泪,只相信结果!……”

  有时他也不得不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一天一个客户买了一套家具,由于工人不小心将一家具角碰坏了,女主人哪里肯罢休,正愁没理由——她叽叽喳喳乱叫。正在这时男主人回来了,不看则矣,一看他们两个都愣住了。

  他真的激动的流出了泪,王永安一把抱住了他,那还顾得上碰坏的家具,一直拉着他的手。

  “兄弟你到底去哪儿了?突然消失了,所有人都没你的消息。”王永安将他拉上了自己的车,尽管他不么愿意回忆令人不畅的过去,但面对王永安的热情又怎么能拒绝呢?原来王永安早已自己单干,已成了老板,又重新娶了新媳妇——王明兰。他已领教了她的泼辣,削铁如泥的嘴巴……

  “兄弟跟哥干吧,你现在是业务经理是吧,这些活都是他妈的龟孙子干的,在我这儿还不是咱哥俩说了算。你在哪儿住啊,住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王永安一看他还在犹豫,“这样吧你先考虑考虑也行,没关系我们都好说,你也可以入股,我们合作……”

  他没想到竟会碰到自己的师兄,王永安已变了许多,搬入新房的王明兰正是他离婚后新娶的媳妇,旧老婆带着土气,是过去的,过去的温存,早已凉了,永远的留守在寂寞孤寂的回忆里,早已找不到,过去的孩子,过去的岁月,过去的亲热,过去在乎的,过去卑微的,就像壁虎断掉的尾巴……。他脑中忽然浮现出王永安前妻待人热心的面容,那么淳朴,真诚,可是——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看到了……都过去了!新的生活还要继续,也许是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或者思维方式不同吧。心中高兴——好像又升起了一个太阳,照亮了已近死亡的希望。他隔壁,又来了一位新房客——白志华,嘴特别能说,也是从农村来的,高高的个,很瘦,大眼,他可以说是见面熟,他常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冉徽国也赞成他说的。

  “我就不信,天下之大没我立足之地,在家,我妈嫌我话多,不干实事,说我连媳妇都找不到,我一气之下就出来了。找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妈的,我的高中毕业证根本就不管用,人家看都不看,那些混蛋们只要什么大专,本科,还要什么工作经验……”

  “你也不用泄气,干这个不行,可以干那个。”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就不愿认输,高中毕业,唉,都怪自己早熟,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被开除了……到这里连个屎壳郎都不如,天生我材必有用,煤渣还可以垫路呢?妈的,你们狗眼看人低,不识金香玉,老子还不稀罕,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说这个了,我说这儿的老板娘你发现了没有,真他妈的骚,想来勾引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冉徽国听完笑了笑,仔细打量了他一下,也算是个美男子。

  “嗳,你是不是也遇到了这种情况?我看她简直像个发情的母猫,妈的,她老公,也真会装孬种,也不管一管,不过看他那样好像管不了她。”

  正说时又回来一个人,白志华撇了撇嘴,“就是这位,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整天穿的人模狗样的,我看跟老板娘就有一腿,这小子有钱上哪儿不能找一个雏儿,非得要这个残花败柳,脏不拉几的骚hu,这小子也没眼力,找情人也不上档次;也不知道那小孩是不是老板瘪三的,这老板娘我看早就成了男公厕所了……”

  冉徽国一看那人他上了楼,就用胳膊肘碰了白志华一下。冉徽国对白志华的议论根本就不感兴趣,管人家那么多事干嘛,自己的事还——晚上,他刚吃过饭,就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白志华。

  “冉哥,出去走走吧,这儿的人跳舞最有意思了。“冉徽国被他推着走了出来。

  “我说冉哥你也太ut了……该玩就得玩,你看我虽然没工作,还是照样高兴,反正就是过,你哭也没人可怜你,走往那边去。“

  白志华领着他进了一个临街的舞厅,刚到门口就听到狂放的舞曲。他心里非常烦,根本不想进去,就对白志华说,“志华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我想在外面走一走……”他还想说什么时,突然看到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走了进去,就跟着也走了进去。

  “嗳,嗳,我说你真怪,刚刚还说不进去,这会儿怎么这么着急。”冉徽国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似的一直跟着那两个人,看着他们坐到一个角落。

  “走吧,进去跳舞吧,我见别人跳舞脚就痒。”

  “你跳吧,我停会儿。”

  冉徽国直直的盯着那两人,大约停了二十分钟左右。男的好像有些不耐烦了,两只手按着膝盖,上身不停地往前倾,又一下靠到坐背上,头时不时侧脸看那女人,她坐在那里看着好像一动也不动,男的终于站了起来,站到她面前,弯着腰拉了两下那女人的手,女人好像不愿意……这时,舞厅中乐音开始变得狂躁,快节奏的舞曲随着飘忽闪烁的灯光忽明忽暗,蓝的,绿的,紫的,红的,白的,黄的……点的,方的,圆的,菱形的,长方形的杂在一起,独立的,叠加的,在暗中穿梭,在多种混合中游动着,快闪着,转动着,烟雾缭绕,蒙绕着一个个的疯狂,人脸在昏暗中变得模糊了,被灯光映摹的狰狞,织在其中,衣着暴露的舞女在来回穿动,一瓶瓶的酒消失在细小的呯呯声中淹没在混沌骚动的乐流中,一个一个舞女爬上直径大约几十公分的圆台扶着圆形的不锈钢柱,搔首弄姿,随着音乐跳动,与音乐似乎是分离的没有和谐的交融,在狂野贪婪的眼光中晃动,被触摸……男的消失在摇动疯狂的糟杂融流中,刚进去,又走回来,伸手又拉了拉她,干脆也坐了下来。冉徽国看着有些急了,心说,“这小子怎么不去了,你没看她拒绝你吗?你自己可以去啊,真贱,自己找没趣,她不跳你快去啊。”

  正在他想时女的好像在推男的,让他去跳,男的恋恋不舍的站起来,舞曲渐渐又慢下来,灯光也随之慢了。冉徽国的注意力只在他们两个身上,感觉自己不属于这里,他了解到一个舞池旁边的几张沙发围成的狭小空间一晚的花销一万多,还有更贵的,这里不属于他……他站起来走到女的旁边,她见他靠近就往旁边挪了挪。

  “李文秀,你还认得我吗?”他几乎趴到她耳朵上,混杂的音乐声太大了。女的听他这么问,侧脸看了看他,灯光太暗了,根本无法看清。他心急,生怕男的回来,就又靠近一点,可他还是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

  “刘小敏——!刘玉玲——!你不陌生吧。”

  “是你?你怎么——?”他没等她往下说完就问了句,“要是方便的话我们能到外面谈一谈吗?占用你几分钟时间,这里太乱了。”他带着恳切的口气说。

  她听完站起来走向了门口,他随后跟了出来。他们走出了舞厅又走了一段,音乐渐渐地越来越小,隐隐约约飘荡在身后。附近好像有一个娱乐场所,他们停在了一个栅栏围墙的旁边。

  “你还有什么好问的?我不明白当初小敏怎么会喜欢你,一个不负责人的男人,一个拍拍屁股就走的男人,简直禽兽都不如,你有什么好的,小敏怎么会看上你,小敏本来是很幸福的,都是遇到你,她要什么没有,为了你和家里都闹翻了,连家都没了,而你却抛弃了她,一声不响的走了,现在却又回来了……你——我不想跟你——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还有事!”她说着扭头就想走,他一把拉住了她。

  “你放手,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只说两分钟,只占用你两分钟时间。”她将头往旁边一扭。“你说我抛弃她?!你知道在这两年多时间我是怎么过得吗?我被人绑进了黑窑厂,像坐牢一样,过得简直不是人的生活,几乎没了希望,当我想到还有一个女人爱着我时,才有了活下来的念头。你说我抛弃她?我有什么理由抛弃她?如果真像你所说的,我就真的猪狗不如了。”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真没想到,你还会编出这样离奇的故事,你不觉得太晚了吗?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你是世间最好的人,最懂得珍惜感情的人——以前我看不起你,那时觉得你庸俗,欺骗了小敏,现在我还发现你很无耻,令人恶心——垃圾,我不是小孩,这样的故事你不觉得太拙劣了吗?太愚蠢了吗?还是留给你自己欣赏吧。对不起,两分钟已经够了,”说着她就走,走时说了句,“我只和说人话的人说话——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是谁啊?幼儿园的小孩都不会信你。”

  “小敏,现在在哪里?”他几乎有些慌乱的喊叫问。

  “她死了,没机会听你的故事了!”

  他还想再问,却没问。一切话语都被她的话堵在喉间,拥挤着,窒息了,小敏真的死了吗?怎么死的,为什么?是真的想不开吗?一定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为什么?他又想起被绑的那一晚,风雨交加,雷声四起——难道,不会的!她不会被绑走的,那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回家了吗?对,至少还有家,她的父母,她怎么会死呢?可李文秀说的——到底怎么了?她也许是骗我的,我只想知道她过得好吗,她如果结婚了,有自己的家庭,我不会去打扰的,只要她能幸福——哪怕只看一眼就够了,小敏,是我对不起你,没有给你幸福,却让你受了委屈,受了那么苦,无限的自责,连在一起紧紧地固着他,他恨自己,恨那些绑自己的人,恨不公平,恨,恨,恨……他陷在黑夜的悔恨泥塘中,拔不出来,所有一切让他窒息,都变成了嘲笑的,嘲弄的,旋转的,感觉头晕目眩,刚有的一点希望,又被无情的抛在空中……他扶了一下冰冷的栅栏,凉气袭人,直透心房,好像有些昏厥了。慢慢的顺着栅栏蹲下来,忽然看到刘小敏高兴的走过来,笑的还是那么温暖温柔,充满了爱,她的呼吸是那样的均匀……一只手好像扶住了他。

  “你怎么到这儿了,那女的呢?刚才好像看到你们在吵架……”白志华有些不解疑惑的问。

  “没有,你看错了——”他渐渐恢复一点清醒说。

  “可我明明看到你和一个女的一前一后……”

  “你想知道是吗?那好我告诉你,是一个旧情人,还和我上过床,你还问吗?”他有些不耐烦的说,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发火,只感觉有股怨气要喷出来。

  “你怎么了?我陪你喝点吧。”白志华有点同情的说。

  “对不起,我有点难受。”

  他两眼含泪,不敢想到死,死亡对他来说既那么熟悉,又那么可怕,曾经不知多少次领教了它带来的痛苦,毁掉了他所有的未来,父亲的去世改变了他所有的梦想……一时血液中流动的好像都是死!死!死!死亡的符咒,气息,感觉后脑勺的头皮不停的跳,渐渐的整个头皮都在游走,拉动,太阳穴处在冒汗,头顶好像压了一个千金重的东西,气粗胸闷。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李文秀一席话把他激的不知所措,无言以对,脑中乱七八糟的……“小敏,真的——”他不知道该去问谁,该去相信谁,不管哪一种结果对他来说都一样,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混混悠悠的走着,渐渐平静点,又恨自己为什么不去追着问清楚,即便死,也该有埋得地方。他哪里知道李文秀是在骗他,她从开始就不怎么喜欢他,总觉得一个乡巴佬有什么可好的,又见刘小敏居然为了他和家里都闹翻了,她倒希望刘小敏嫁给罗耀祖。她认为虽然罗耀祖“坏一点”,可社会上不就兴这样的人吗?一个老实巴交的有什么好,有什么出息,处在朋友立场上,她没去建议刘小敏接受罗耀祖,她知道真的那样做的话,刘小敏会和她疏远,所以她只和着刘小敏的意思。刘小敏被罗耀祖侮辱的事,她根本就不知道,刘玉玲也没告诉她,后来还是从刘玉玲那儿得知她出走了。听了这个消息她心情上并没太大的变化,不过却为她感到惋惜。问到冉徽国,刘玉玲告诉她失踪了。听了这话,她认为刘小敏的出走都是因为他,跟她父亲闹翻,又被他抛弃,受不了打击所以才出走的。今碰到他怎能给他好话。李文秀由于出生在商人之家,从小又有嫌贫爱富之想,孤高自诩,说她和刘小敏,刘玉玲关系好,也只不过面上的好。她根本就看不起刘玉玲,认为她不过一个下岗工人的女儿,虽没有在面上带出来,刘玉玲也可以感觉到。这也许就是人之间不同的千山万水,无形的隔阂,虽然是无形的却给有形的生命间筑起了难以逾越的沟壑……

  冉徽国开始变得有些麻木淡漠,对什么事不再那么看重有种看透的感觉,情感在他心目中以前是那么神圣,其地位几乎可以超越一切,每每想起自己做搬运工去找按摩女,都心头发紧,恶心……可他此刻却慢慢想开了,漠然了。由于他的努力很快就成了王永安的得力助手(王永安答应给他三分之一的股份),王永安几乎所有的装修活都接,自己成立了一家装饰公司,会靠自己的关系以自己公司的资质去接小点的装饰活,遇到大的,就外挂别的公司接交一定比例的管理费。在与他合作的公司当中就有这么一家公司非常有实力,人脉关系非常广,他也没少承包这家公司的活,靠着和这家公司的合作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他赚了不少钱。他拍着冉徽国的肩膀说,“徽国,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发展这么快吗?”

  “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做了很多难!”

  “苦,难是绝少不了,光靠吃苦又能怎么样?你看看这些工人哪个不能吃苦,像你现在这样就不行,必须要胆大,不是有句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吗?当然那还得看机遇。改天带你认识一下这个女老板。”

  “你对她挺了解的。”

  “我只知道她有钱,其它的知道很少,况且她很神秘,和她的接触中她从没谈及过私事。她有套房子,在十层也算是十一层,两层大厅是上下通的,装修一项就花了三百多万。不过她也花得起,那栋公寓都是她的,说起来也奇怪,她不过三十岁左右,怎么就有那么多钱?房子装修是请一家美国公司设计的地板全是进口檀香木,就连马桶都是进口的。里面还有什么冲浪浴盆……最奇特的是十一层装饰是日本风格的,和式门,还有土间,房间里有这么大一个方坑,还有空中花园;唉!不说了,改天有机会你也进去看看,即便不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见识一下也不错。妈的谁要是娶这样的女人做老婆,不高兴死才怪呢?这娘们长的特别漂亮,我说那个什么西施生到现在说不定也没她漂亮。”王永安说着带着垂涎之状。

  “你们都怎么称呼她啊?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张婉虹,我想她妈一定见她这么漂亮,像彩虹,所以才给她起个名字叫婉虹。”

  冉徽国对他这主观的想法抱之一笑。此刻他的感情好像沉睡了,在他心中也许只有医生才是神圣的,就是他爱人的化身,身边已找不到她的东西,对医生的敬慕,也许就是他对她最好的怀念。这份思念已深植入心中那美丽永远年轻散发青春活力令他的思绪可以享受春甘雨露的一隅。

  生活总是在前进,在痛苦烦闷时就好像变成了蜗牛,在欢乐,喜悦时就变成了兔子。很多人的生活就像复印机不停的重复着,在一张一张的白纸上重复着,乐观的人会在死板的生活中奏出不一样的节奏,可以让平和仄不停的转换,相反某些人的生活却只有平和。也许生活就是一门艺术,一门无所不包的艺术。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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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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