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尚平漫步花丛,只觉花香沁入心脾,一股清气直冲丹田,心神登时为之一爽,心中暗想,如此仙境一般的地方,对疗伤之人来说是最好不过,忍不住轻摘了一朵花儿,轻放至鼻中一嗅,刹时更是花香动人,醉心已极。
令萧尚平奇怪的是,群花围绕的两块大石中,竞陈列着石台,石桌,日常用品一应俱全。
萧尚平抬眼四望,但见鸟语花香,枝影婆娑,那有一丝儿人影?他心中大喜,将晴儿往一张宽大的石台上一放,扶她盘膝坐好,正待运功疗伤,突然心中机伶的打了个冷颤:“如果两人运功到了最紧要关头,外人突然闯进来,岂不走火入魔?想到此中厉害,立刻旋展轻功,四周查探了一遍,确信无人,这才安心回到石洞中。
萧尚平盘起双膝,潜运内息,摄起晴儿的双掌,将一股内力,由手板心“劳宫**“传入。
半响,忽觉晴儿的手心传出一丝极为怪异的劲力,从劳宫**吐出,险些儿将相交的四掌震开。
萧尚平大吃一惊,暗想晴儿的内功恁地古怪,他身为武当弟子,所习的又是正宗的道门心法,于内功一途,所知甚详,知道只有那邪派的内功,才会在疗伤这际产生这种怪象,心念之中,旋展出一股粘劲,将纤纤玉掌紧紧吸着,防止晴儿体内潜力突发,将自己手掌震开。
这一下果然奏效,尽管晴儿的怪异潜力大得出奇,受伤之余,又岂是萧尚平的对手?wwω.ЪiqíΚù.ИěT
一日之中,萧尚平就用这个法子,替她疏导经脉,不觉日过响午,萧尚平缓缓将功力撤回,让她自行调息,经过连番的体力消耗,如今已肌肠辘辘了。
看着晴儿渐有血色的娇面,心头大感舒畅,抹去头上的汗珠,起身寻找食物,所幸石洞中食物一应俱全,倒似有人预先替他准备的好了一般,也不甚费力。
萧尚平饱食一顿后,精神更复,便又助她疏导经脉,到了第四天响午时分,他感到晴儿的伤势已好了大半,娇面也渐渐红润,立感娇艳如花,生平所仅见。
萧尚平呆呆地望着,不由得痴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念头掠上脑海,立刻全身发热,但旋即又悚然而醒,暗骂萧尚平呀萧尚平,你若对这姑娘有一丝邪念,便牲畜不如了。遂右右开弓,啪啪两声,自打了嘴巴,心中又想:“这情形恐怕再过数天,晴儿便痊愈了,几天之后,便到山西一遭,看能不能碰上白兄弟,按理说,白兄弟不会干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但不管如何,我也得见他一面,好歹劝劝。”心有所触,默然拿出宝剑,细细抚弄。
好一把剑,剑一出鞘,立时寒光迫人,剑身有如一泓秋水,伸手一弹,宛若龙吟。
萧尚平忍不住暗赞一声:“好剑。”兴头所致,不禁走出石洞,来一处空旷之地,长剑展开,随手飞舞。
这把剑正是他和白周剑分道扬镳时互赠的,以前的一段日子,并没有拿来对敌,现在才知道,拥有一把好剑,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武当派的九宫连环剑法,果然不同凡响,一虚一实,虚实相生,招招紧连,式式紧扣,但见四周森森剑光,使到急处,就只有一团剑光流动。
突然有人轻轻拍了一下手掌,一把悦耳清脆,却又充满女性柔弱的声音传来:“好,好剑,剑好,剑法更好!”
剑光倏然而止,萧尚平一弊,不由得惊喜地道:“你……你好了么?”
虽是简单已极的一句,内中却饱含着多日的挂念,关心、爱护,真挚之情溢于言表。
晴儿秀目欲泪,硬声道:“谢……谢,我好啦!”
萧尚平惊喜地抓住晴儿的手,颤声道:“真的!”
她的泪珠再也隐忍不了,无声地滚下来,一个劲儿点头。
萧尚平发觉自己太孟浪了,忙歉然道:“晴儿,我……。”他一连说了几个“我”边际,却“我”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大是窘迫。
晴儿望着他的窘态,不禁扑嗤一声笑出来,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子的憨爱,这一笑,只笑得花儿失色,群芳低首。
萧尚平见晴儿一双凤目脉脉看着自己,不由得心神一荡,情不自禁也望着她,彼此都觉这一望之下,几乎将心底中要说的话儿说了出来,第一次感到一眼之缘的美好,目光竟不舍旁移。
世间事当真千奇百怪,当一切感激的话语显得多余的时候,男女之间爱慕之情便悄悄产生了。
萧尚平笑了,长叹一声道:“晴儿姑娘,你太纯了,难道一点都没有提防我突然对你不利吗?”
晴儿神色一正:“幸好大哥你不是这样的人,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萧尚平听她一声大哥叫得如此亲切,心中一荡,只觉数日辛苦,终于有偿,偏头道:“大哥不信。”
晴儿诧道:“你在助我动功昨难道没有发觉我掌心有一股内力反震么?”
“是了,我正好奇,怎么一个受了如此严重内伤的人,还能有此劲力。”
晴儿舒了口气,放心地道:“这就是了。”
“晴妹,那是怎么回来?”
晴儿诡然一笑:“这是我师门武功的秘密,说不得的。”
萧尚平大为失望,他也知道,江湖中某些门派将本门武功视为武林绝学,认为只有自己一派的武学最为精深奥妙,对别派武功不宵一顾,是以门下弟子江湖中行走,绝不容别人偷窃本门武功,以偷学别派武功为耻,往往因此而失了许多与别派砌磋和交换的心得的机会,以至固步自封,一代不如一代。
现在,晴儿岂不又是一例吗?
萧尚平向来不拘一格,倒也不将派别之念放在心上,要是那样,他也不能练成旷古绝学“通天掌法”了,他这样问,只不过一念好奇而已,问过之后方始后悔,唯恐晴儿不高兴,忙解释道:“晴妹,大哥并非有心窃探你的师门武学,只不过好奇而已,晴妹你千万不要在意。”
那知他话音刚落,便听晴儿嗔道:“谁说你偷窃我师门武学了,说完一顿足走了石洞。
两人同对无言,默默吃着干粮,晴儿过了许久,才问道:“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萧尚平,”说得挺爽快,谁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晴儿失声叫道:“萧尚平?”
萧尚平一听声音有异,只道她旧伤复发,暗道不好,忙潜运内力,一手握着她的荑。只觉触手冰凉,立刻将内力送过去。
萧晴心中不各是喜是悲暗呼:“难道他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遂挣开手,脸上恢复镇定,道:“萧大哥,你家在那儿?”
萧尚平先是一愕,继而神色一黯,道:“我没有家,但我也可以说有一个温暖的家,因为我从小就武当长大,山中的一花一木,我都熟悉,也许,武当山便是我的家,师父待我极好,就象慈父一般,其实,我早已把恩师当作了父亲,师傅对我太好了。”
“也许,这便是我的家,有一次,我偷偷地问师傅,说怎么这么久了,爹娘也不来看我?那时我只有八岁,那知师傅狠诉了我一顿,要我以后也不许问。”
“到了十八岁那年,我看到许多俗家弟子的爹娘纷纷来看望自己清修的儿子,终于又忍不住了,走上太和官问师傅,怎么我爹娘还不来看我?这一回,师傅再没有骂我,轻轻叫我坐下,讲出了我的身世。”
“那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师傅云游各地,回到了素有九省通衢之称的武汉,在萧员外家落脚,萧员外有一同宗兄弟,时常一起赏酒论剑,过着清闲的生活,两人的武功均是一流,但诺大的武汉中竞没有人知道他俩会武功。”
“一日,二位员外的妻子同时临产,大员外的妻子生下一个口圆鼻方的男婴,师傅说就是现在的我,二员外却生了个女婴,这女婴刚生下来,便得了一种怪疾,远近名医束手,二员外为了救回唯一的骨血,远走天涯,寻找奇花异草,从此不知所踪。”
不久,萧家大院又无缘无故被一伙黑衣蒙面人烧成白地,据说只逃出了一名女仆人,更不幸的是,那身染怪疾的女婴也被人一刀砍为两段。
萧尚平说到这儿,脸上已被泪水洗刷了一遍,萧晴更是泪光莹然,十分爱怜地用衣袖为他擦干泪珠。
萧尚平感激地望着萧晴,又道:“我这次下山,一是寻访火烧萧家大院的那伙黑衣人,另一目的是听说七阴教杀伐武林,而那件事,我看极有可能是七阴教所为。
萧晴放下心头大石,暗笑道:“天下姓萧的人多着呢!凭什么以为他会是自己哥哥!”
萧尚平仰头看看天色,日已过午,忙对萧晴道:“晴妹,时辰已不早,你还是运功疗伤吧!我明天还得赶往山西呢!”
“上山西?为什么?”
萧尚平将玉面书生白周剑的事说了一遍,萧晴跃然道:“萧大哥,我也去。”
“你伤势未愈,怎能长途跋涉?”
“哼,我知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就只会瞧不起女流之辈,若你和那书生交手,怎会是他对手?”
“不错,白兄弟武功深奥莫测,我是毫无把握!”
“所以,我一定要跟你一块,打将起来,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况且,人家非常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萧晴默然不语,只低下头娇面通红。?”
萧尚平一呆,便是傻子也知道甚么意思了。
再说白周剑眼睁睁地望着厉天珠与候三离去,心头如装重铅,惆怅之余遂回转城中,寻了一家酒楼,摸出三两碎银,要了一坛上好的汾酒,便边走边喝,漫无目的。
山路崎岖不平,四周林叶笼罩,雾气氛氛,道路满荆荆,十分难走。
白周剑看到此等景象,暗道:“我怎地每每都是进入树林的?但每次都有他妈的不愉快的事情,难道真应了一句:“逢林莫入”的话,唔,还是退为上策。”
一想到退,登时又觉十分没趣,离开人多的地方,不就是为了能够一个人静静地想一下该想的事?一来清静,二来也可避免被武林中人认出来,难道我便会怕了这一座小小的树林?
想罢胆气陡壮,猛灌一口酒,飞身一跃,一**坐在一棵高大的树丫上,优哉游哉,好不快活,但谁又能知悉他现在的心境?一连串的凝问压得他窜不过气来。
在候三和厉天珠的口中所知不多,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而已,他隐隐觉得,野株林中崆峒派十八条人命,山西丐帮分舵和无花门的覆灭,江湖中虽然说是他做的,但显然是有人在冒名顶替,策动着一个大阴谋。
而能冒自己的名头干坏事的,说穿了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李枫,李枫和自己一般年纪,也只有他才能将自己模仿得维妙维俏,既然如此,自己又应当怎么办呢?
他想了半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仰头喝了一口酒,酒虽清醇芳香,但他的心中却是苦涩的。
白周剑望着满天的星斗,脑中渐渐映出谬青翠清新的倩影,不由得暗叹了一声:“但愿妹子能及时找到萧大哥,在萧大哥的庇护下,方可保无事。”他瞧了一眼自己的打扮,哑然失笑,一副失魂落魄模样,与叫化一般无二,只落得个暗暗伤神。
蓦然一丝破空声之声传入耳鼓,轻微弱小几不可闻,但白周剑内力极为浑厚,一觉有异,便凝神倾听,立时便知林处正有两个武功极高的武林高手正向这边掠来。
白周剑轻身一跃,飞上了茂密的树叶枝干丛中,虽是黑夜,仍可将地上景物看得清楚。
刚隐住身形,陡然两条人影风驰电掣般自白周剑坐过的树下掠过。
白周剑暗道好险,幸好自己并不托大,及时避开,不然以两人的轻功身法来看,已属一等一的上乘高手,一旦相遇,虽然不惧,却也颇费周折,白周剑厉经大阵,对自己的武功早已大有信心,为了减少麻烦,还是避之则吉。
两条人影同时顿住身形,白周剑一下子看清两人的面貌,一个面有虬髯,倒刺一般,脸上再难找出一块空隙,俱已被占得满满,乍看之下,凶悍之气十足,身穿一件厚厚的棉沃,还毫不觉热。
另一人脸带斯文,头戴一顶方冠,冠下白面净鼻,一袭道袍,手执一柄佛尘,充满自得之情。
两人一刹身形,似有所觉,髯须满面的那人轻声对白面道人道:“了尘居士,我看有些不对劲。”
了尘居士望了一下四周,但见林木森森,一片漆黑,不以为然道:“鲁兄莫非耳中出了点小毛病?”
被称为鲁兄的髯须汉自信地道:“不会,凭我的耳力,绝不会听错。”
白周剑隐身暗处,暗呼厉害,瞧不出这样貌粗鲁之人听力如斯敏锐,暗想以后自己也得多练一练。
抬眼间,忽见一只松鼠正蹦跳着在丫枝来回窜动,立时有了主意,轻轻摘下一片树叶,暗运内劲,以弹指拂**的手法轻轻一弹,树叶立时无声无息地激射而出,刚触及鼠身,树叶立时变软,只轻轻碰了一下,松鼠受惊,立时“嚓”的一声轻响,逃得无影无踪。
这一声极为轻微,如何能瞒过两人的耳目?了尘哑然一笑:“鲁兄,是一只松鼠,那里是人?”
称为鲁兄的大汉摸摸髯须,自嘲地道:“也许是老夫听错了。”说毕掉头便走,了尘也展开轻功紧跟着。
白周剑刚想拔开树枝,突闻一声轻微的响动,心中一动,立时隐伏不动。
林中又出现两条人影,只见两条人影一左一右,上下翻飞,倏地从这棵树掠到那棵树,似在寻找什么事物,这两条人影施展的俱是一流的轻功身法,在黑夜中恍如两团鬼影,一闪即没。
半响,两人又聚在一起,一个粗犷的声音道:“了尘居士,看来真的是听错了。”另一个道:“我都说是鲁兄多疑了。”
心念中,两人已施展轻功掠出树林,白周剑知道两人疑念已消,这才棒着酒坛,纵身跳落地面,拍拍衣裳,也展开轻功,暗暗尾随。
他忍不住动了好奇之心,因为那两人的轻功实在太高了,如此武功奇高之人,出现在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岂会是巧合,必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于是暗暗跟踪,想一探究竟。
此刻的白周剑功力比昔日更见精纯,展开轻功身法,快若电光火石,恍如一团幻影,眨眼已追至两人身后十丈开外,可笑两人屹自不觉,还在轻谈低笑。
只听姓鲁的道:“了尘居士,刚才我在林中确是听到微弱的呼吸声,很少有人能在“观音听力”下遁形的,但咱俩入林,也没发现奇怪之处,你说奇怪不奇怪?”
了尘接口道:“这也难怪,教主表面上信得过咱们两人,但暗地里却对咱们放不下心,真有点说不过去,其实,我们都已服食了教中圣物“福寿长生丹,”干嘛还派出高手暗中跟踪?就算是教主亲自来临,也难保不被咱发觉,试问当今武林,又有谁能在黄山了尘居士和南海无敌剑的眼耳下遁形呢?”
白周剑听了尘居士说得自豪,心里却暗暗惊讶,原来这两人是黄山了尘居士和南海的无敌剑鲁自达,武林中素有南海,北海两派齐名之说,两派的实力,在白道中除了少林、武当和丐帮之外,已盖过了武林中的各个门派,这一点白周剑却是早已知道的,更料不到的是两人身为一派宗师,却加入了七阴教,甘心供七阴教驱策,而且还吞服了所谓教中圣物。
“福寿长生丹”,白周剑曾听谬青翠说过,只有护法,堂主和香主之类的人物才能服用,两人武功一流,自非香主堂主了,显然是护法一类的人物了,一旦服食了“福寿长生丹”,服食者虽可增强功力,但却终生效忠于七阴教了。
白周剑暗暗摇头叹息,心想这两人为七阴教所用,真当如虎添翼了,实非武林之福,遂暗下决心,有机会便剪除这只“翅膀”,以免危害武林,同时也出一下心头的恶气。
鲁自达听了尘居士这般说,不以为然,却有点飘飘然,声音也微见高昂:“了尘兄恁地多心了,想我等服食了教中圣物,便当为七阴教效力,虽然教主对咱怀有二心,但少教主对咱不薄,冲着少教主,咱们便当为七阴也为少教主略尽微薄之力。”
白周剑听鲁自达说“少教主”三字,心下不由大奇,暗忖:“万世铭何时又有一个儿子了?”但旋即又明白,江湖中都说自己投降了七阴教。为七阴教挑了丐帮,无花门,但此事极有可能是这小子冒自己之名所干的好事,所以,李枫这小子就讨得了七阴教的欢心,而万世铭把他认为义子,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思前想后,实觉此事极有可能,心中虽恨极了李枫,但又不得不佩服李枫心计之工了,不但找到了一个大靠山,横行江湖,更拉扰了象无敌剑鲁自达、了尘居士这样的高手,为自己积蓄了实力,看来万世铭到头反会被李枫这小子反噬也未定,想到此不由得暗暗高兴,只要两人一旦分离相残,便是武林之福了。
了尘居士听鲁自达这么说,果然道:“李少教主待咱虽不薄,但这次却匆匆交待咱们活捉姓厉的妞儿,自己又急急回到教主身边,对咱来说,却又略嫌不公。”
鲁自达没好气地说:“管他呢!总之今次我们摆平无花,活捉姓厉的妞儿,把她献交给少教主,便不失奇功一件了。”
了尘听了一阵默然。
白周剑乍听姓厉的妞儿,心中便隐隐作痛,由于自己无意中轻薄了厉天珠,从而大伤了她的自尊,正不知如何补救,听得两人要将厉天珠活捉了献给李枫,腾地激起了万丈怒火,暗骂:“李枫呀李枫,你这小子简直色胆包天了,居然打厉姑娘的主意?我白周剑不知便罢,知道了少不得要教训你们。”
心念一动,脚下加力,身形如幻影般又欺近两丈,说话之声更清晰入耳了。
了尘沉默了一阵。鲁自达狂傲地笑道:“哈哈,待花无门连根拔除后,我南海剑派便可改为无敌剑派了,哈哈哈哈……。”
了尘也附和地笑道:“鲁兄,越来越显得意得志满了。”
鲁自达不无嘲讽道:“那花无门的妞儿也太不自量力了,居然敢大张旗鼓要和七阴教决战,这又何异以卯击石?”
了尘道:“好说好说,那就要看鲁兄到时大展神功了。”这一路来,了尘一吹一棒,直把无敌剑鲁自达捧得上天入地,飘飘欲仙,真的便象自己已是天下第一等高手一般,了尘居士的马屁功夫可谓到家已极。
两人说话间,脚下丝豪不缓,施展起轻功来,快若飘风,但身后八丈外的一条人影更象鬼魅魈魑,片刻不离地跟着两人,将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又过了半盏茶功夫,已到了一处山谷的谷口,所谓谷,正是峻山围绕所致,但见四面群山环抱中,硕大的盘谷在山岭下看来恍如一个既大且深的脸盘,黑夜之中,但见四周黑鸦一片,树林森森,笼罩着山谷之中的每一个地方。
白周剑目力异于常人,见不远处立着一块石碑,上刻“无花谷”字样,不由暗地里一震,忖道:“原来已到了无花谷了,无花谷便是无花门的总舵所在,只是不知厉天珠回到了无花谷没有?”静心分析了一下情形,觉得已没有必要劝两人及早离开,因为自己也不知后面是否还有七阴教的大批高手,若两人攻击无花,自己也应道义上略尽绵力。
陡然身形电射而至,悄悄地绕过了无敌剑鲁自达和黄山了尘居士,先行进入到谷中。
谷中黑沉寂静,但远处仍可见一丝灯光。
要进入花无谷的内地,这片树林可算是唯一的通道了。
白周剑刚入林不久,陡觉阴风吹拂,阵阵而来,渗肌入骨,只得暗纳一口真气,运功抵御。
正行进间,一棵径有尺粗的树木迎面飞来,白周剑此刻正运起护体神功,全力飞掠,见状也不禁暗惊,饶是已运足护体神功,却也不敢以血肉之躯与硬物相撞,只得尽力将身形横空一扭,向右侧飞飘了出去。
只听得“隆”的一声大响,大树正和另一棵相撞,碰得粉碎。
白周剑惊出一身冷汗:“幸亏自己闪得快,若非如此,恐怕已被大树撞得粉身碎骨。”旋即又暗地里诧异:“怎地大树也会移动?莫不是林中伏有操纵此树的高手,已发现了我不成?”
暗惊之余,发觉四周“吱呀”之声大作。
白周剑扭头一看,谁料不看犹自可,一看之下,不由亡魂皆冒,原来在白周剑四周,赫然有一排排无枝丫的粗直林木正向他四面八方收扰,眨眼即到。
白周剑来不及细想,身形瞬间冲天而起,伸掌在一棵合腰的大木一拍,人已借一掌之力腾起三四十丈高,抬眼间,更是骇得无以形容,那些大木竞也会随之上升一样,无论自己,一掌两掌的不断借力上升,但那些大木始终跟着上升,并不稍离,眼看越来越近,已伸手可及。
此情此景,不由自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浩然长叹,本来,以他的功力,完全可以将树木拍成粉碎,无奈一拍之下,自己恐怕也早被四周的树木压成肉饼了,心中一慌,身形已迅速下落,脚底触到柔软软的树叶时,林木离身躯不过半尺光景,若非周身护体罡气抵抗下,林木早已及身了。
他心中迅速转了千百过念头:“想我白周剑就要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片鬼树林中,恐怕九泉之下的爹娘见了也要大骂我无用了,想起以前种种,已死了好几次一般,心中反而一片坦荡了。
他心念中一旦离开了“死字“树木便感觉上缓慢的许多,却又在心中生出一丝非分之想:“可惜我不能见到妹子最后一面,不知她现在是不是在少林寺中望眼欲穿,唉,妹子虽是魔教出身,但出污泥不染,想来已用行动洗脱了罪恶,获得武林人士的谅解了,只是她是否知道我的所为?想来以后见着面,她也许不会对我瞧上一眼了。”心下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千念万念皆在脑中一掠而过,想到已没有将来了,缓缓地闭目等死,心中却是惨然。
在这一刻间,也正是白周剑等待死神降临中最痛苦的时刻,思想也为之停顿时,眼中出现一片幻象:“自己被树木撞得粉碎,灵魂在阴间黄泉中飘飘渺渺,毫无落根之处,连阎王也不收留自己,任由孤魂野鬼的一般东飘西飘,凄凄惨惨。”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树木却倏在停了下来,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白兄弟,是你吗?”
白周剑自忖必死,乍听之下,如梦方醒,见树木围绕在身边不过数寸,一听声音,正是候三,忙高声应道:“候老哥,是你么?”
树林中外那声音立时响起:“白兄弟,果然是白兄弟!”声音激动,还带着微微的震抖,一条人影疾射入林,赫然正是候三。
候三甫一入际,树木便无声无息散回各处,虽是黑夜,白周剑却看到候三似乎瘦多了。
候三猛地抓着白周剑的手,摇憾不止,颤声道:“白兄弟,我可真的把你盼来了,走,出了这林子再说。
“候老哥,这林子是怎么回事?恁地古怪?
候三眼中闪出自豪之情,傲然道:“这是本门乙木阵,其中渗入了奥妙的奇门遁甲之术。“
话音刚落,又听到一个声音道:“鲁兄,这是无花
门的先天乙木阵,你得小心,跟着我,可保你无事。”
白周剑听出说话之人正是与南海无敌剑鲁自达同来的黄山了尘居士,候三急忙一拉白周剑的手,带他飞身出林,半盏茶功夫,候三终于带着白周剑走出乙木阵。
白周剑回眸细看,但见林木幽深,漆黑一片,回想在谷外晃眼即见的灯光,不由感叹道:“奇门术数,当真鬼神难测。”
候三听了饶有兴致地道:“白兄弟,不瞒你说,这座谷之所以各曰无花谷,便因谷中皆是林木,没有一棵树开花而得名,无花门所以名动江湖,却是因为这座先天木阵而闻名,这座阵是厉代祖师创下的,阵中不但林木森森,而且幻象重重,令人不寒而栗。”
白周剑恍然有悟:“难怪我甫入林中,便觉寒冷蚀骨,林木一排排自四周直涌而来。
不,那不是幻象,那是真的,这只是阵中的第一关,只有当一个人被林木挤压时,才会生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幻象,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白周剑听得心惊不已,忙道:“既然如此,为何我连用掌力上升已几达百丈,那些林木还是那般围着我?我差点被挤死了,这些树木并不很高呀!”
候三失笑道:“这正是阵法中的精义所在,一旦被困阵中,如果熟知奇门之术的人,马上就能找到生门出路,一路上并不凶险,也没甚阻碍,若不识此阵的人入围,幻象立生,所以任你轻功多高,飞来飞去都是回到原地,任你掌力多强,你虽上升几百丈仍不能脱困,正是你心生幻象所至。”
白周剑恍然而悟,暗想:“原来我刚才只是白费力气而已,根本没有拍中树木,只上升了三四十丈,余下的全是内心魔障了。
“白兄弟,你以后不论被困到什么阵中,最紧要的是冷静,谋定而后动,不然,性命且尚难保,何来脱身之理?”
白周剑听候三如此精僻的述说,深深佩服地笑道:“当真听君一场法,胜念十年经啊!”
两人边说边走,晃眼已到了一排精舍之前。
这里虽没有想象中高大的楼阁,但茂密的参天大树笼罩其中,透过树隙的丝丝灯光照射下,还有哪习习的夜风吹拂下,更显得安静宁谧,另有气氛。
精舍里面并排坐满了无花门的弟子,每人臂上都挂着一块白纱,尤其在正踱莲步、冷酷明丽的少女影衬下,更给精含内添上了一种肃穆沉静的气氛。
那少女踱到墙边的一张桌旁跪了下来,桌上香烟枭枭,供着两个灵位,上书:“无花门第七代掌门厉南天之灵位”,另一个上书“无花门第七代掌门夫人卓灵姗之灵位。”
那少女磕了几个头,妩媚的秀目中滚下了晶莹的泪珠,哽声道:“爹娘在天有灵,保佑珠儿今晚手仞仇人,以祭爹娘在天之灵。”
无花门众弟子见状纷纷跪下,齐声道:“门主在天之灵,当保佑弟子得报大仇,复我无花。”多人众口一词,声音虽不甚大,却令人震撼。
明丽少女首先站起来,含泪道:“各位请起来吧!对头恐也快到了,我们还得作准备呢!”
岂料众弟子听了,不但没有站起来,反而伏得更低,其中一个首领模样的弟子朗声道:“自今日起,小姐便是无花门的第八代掌门人了,如果小姐不答应,我等就死在这儿。”
那人说话间,身后已有人铮铮的拔出刀来。
明丽少女大惊失色:“众位好意,天珠心领,无奈天珠父母尸骨未寒,无花门掌门一位,天珠实难当此重任,望各位另推贤能罢!”
那弟子悲嘶一声,涕泪俱下:“现今强敌压境,为主而死,小姐若不答应,我翠花堂只好先随门主于地下了!”
话音刚落,手中利刃往颈中一抹,立时气绝身亡,立时,翠花堂下弟子纷纷横刀自刎,刹间倒下数人。
厉天珠秀目欲裂,悲叫一声:“住手,我答应你们就是!”说完扑的一声,软软跪在死者面前,欲哭无泪。
白周剑目睹这一切,忍不住洒下一鞠同情的泪光,候三连忙过去扶起厉天珠,厉天珠轻瞥了一眼形同叫化的白周剑,幽幽道:“你来了么!嗯!”第九回完请看第十回笑叹寒风作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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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飘零客的江湖飘零客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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