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快如闪电,白练来势功沉力猛,对方竟将一条柔软如丝的白练带子,变成可软可硬的厉害武器,足见来人的功力,已是挥绸成根,杀人于眨眼间了。
幸亏查良刚功力深厚,一带一跃之间,皆见功力,若换了功力稍差的人,双手在一按白练之下,便已给白练上所的发劲力震开了。
只见一个青衣女子,正手舞白练,两次卷向查良刚。
查良刚大喝一声道;“阁下是谁,为何无故向本座骤施毒手,喝声中,身形一闪,从意想不到的方法滑开,又躲开了青衣女子一记辣手。
那人一袭青衣素装,玉面略有污泥,正是跟踪查良刚一行五人已有一夜的晴儿,睛儿知道,那两个糟老头,定是武林中大有名气的人物,说不定便是一派掌门,萧晴从小便归居深山野岭,由师傅冯刚一身抚养**,踪迹绝少踏进江湖,对九大门派的人物一点也不清楚,就是师傅,也不曾详细地告诉过她,只知道武林中名气最大的白道人物中,要数武当太和宫的一清道长。
再说晴儿见数招无功,立时催运内力,白练宛余一条白色的蟒蛇,吞吐闪烁,刚柔并济,弹吐伸缩间,劲力嘶然,竞是一等一的厉害兵器,把查良刚卷于其中,进退两难。
百毒门主查良刚见青衣女子不卖自己的账,反而一招比一招厉害,心中已惊又怒,惊的是这满脸泥巴的女子不知是何来路,功力不在自已之下,招数更是凌厉怪异,难以招架,怒的是这人不问情由,不顾江湖规矩,突施偷袭,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内,惊怒交加之下,出手也就毫不留情。
忽见查良刚双掌乍分乍合,身形在白练的间隙中直闯而入,快如电闪光火石,径向晴儿手腕内关擒来。
晴儿冷不防查良刚身法精妙若斯,白练倒卷,立是变招,但为时已晚,嘶的一声,白练带子已被查良刚撕去一幅,啪的一声,晴儿的白练带子也在查衣刚的肩头扫了一下,把他带出几步远。
“阴魂不散”卜正邪和毒美人花无常互打了一下眼色,卜正邪抽出招魂幡,呼的一声砸向晴儿。
晴儿不待招魂幡压到,纵身一跃,跃到了花无常身边,出手如电嘭的一声,把花无常拍出一丈多远,翻了一筋倒,落在地时,已心血翻腾,差点呕血,晴儿一睨之下,查良刚已如风驰电掣般攻到。
休得伤我花妹,查良刚此刻已不想知道青衣女子的来厉,只想一掌将她拍成肉浆,方泄心头之恨。
卜正邪招魂幡一转,也凛然扫向萧晴。
晴儿面对两大高手进迫,毫不慌乱,白练护身,另一只手暗运七阴神功,贯足内力,嗤嗤两声,将手中小石子分向激射两人。
查良刚见这颗小石子劲力非比寻常,那敢硬接,身形一闪,已避开了这块小石子,心中直觉不可思议。
那知卜正邪更是邪得可以,左手拿着招魂幡,右手使劲一旋,无巧不巧,将萧晴的那块劲力奇大的小石子一下接住,手掌箕张之间,那小石子已如闪电般自掌心激旋而出。
查良刚瞧得明白,对卜正邪这一手法暗暗骇异,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提防之心。
晴儿见卜正邪这么一掷,比自己所掷的力道,还要大上两分,不由得暗吃一惊,一侧身,迎着势道,滑到剑圣与白老头身侧。
花无常娇喝道:二位将她拿下。
话音未落,剑圣和白老头暴起发难,剑圣的弹指拂穴功夫已倏地点向录晴儿的腰间麻穴。
这一下事出突然,兔起鹘落,令身处两大高手合围中的萧晴大吃一惊,剑圣这一招弹指神拂穴实是高明之至,指风凌厉,令晴儿避无可避,退无可退,若以七阴神掌硬将两他击毙,似又觉心有不忍,盖因武林二老,也不过受人控制的傀儡罢了,眼看指风闪电般的袭到,如若这一指点实,晴儿登时便要被活擒了。
正在危急时刻,卜正邪的招魂幡正好也砸向萧晴腰间。
晴儿心头大喜,双手运劲一带,将卜正邪的招魂幡带向了一边,剑圣的手反指正点在招魂幡上,剑圣一怔之间,萧晴已身如游鱼一般滑了开去。
晴儿暗道了一声饶幸,打不过,就得走,情知今日难以成事,能在四位武林高手的合围之下走脱,已并非一件易事,何况每人身上都怀有不容轻视的绝技。
百毒门主查良刚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轻轻一跃,截住了去路。
晴儿逃无可逃,只得一咬牙,又和数人恶斗起来,花无常也无声无息地加入战团。
面对五位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连番攻击,晴儿饶是得到了七阴门主冯刚的一身功力,此刻也不禁香汗淋漓。
忽然,场中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香,如兰似麝中人欲醉,在怡人的清晨中,令人顿觉身处烂漫花丛,花香扑鼻,柔若春风,舒服之致。
晴儿闻这花香来得突兀,马上意识到不好,但鼻中已吸了少许香味,登时觉得眼皮重若千斤,真渴望在这怡人心旷的早晨美美的睡上一觉。
晴儿明白这是花无常作的手脚,连忙一边变招,一边暗运真气,强自竭制着一股浓浓的睡意,双掌也在刹时之间之运出了威震武林的七阴神掌。
卜正邪,剑圣和白老头瞧见晴儿手掌在一刹间由玉白变成了紫色,脸上一骇,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花无常见晴儿使出七阴神掌,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查良刚飞身掠上,喝道:“小娃儿,万世铭是你什么人?”
原来百毒门主查良刚见晴儿施展出七阴神掌,情知眼前这女子与七阴教主万世铭定有莫大牵连。
那知晴儿怒眉横眉目,冷叱道:“少在本姑娘面前提那狗贼。”手中的掌劲,比先前又强劲了数分。
七阴神掌,又名化血掌,中人者,立时血气化尽,萎缩而殆,其痛苦之状,不可言喻,端的阴毒无伦。
查良刚本以为说出万世铭的名头,这女子定会住手罢斗,因他料定此女必是万世铭的徒辈,以自己的地位,以及与七阴教主的身份关系,对方一定会有所顾忌。
那知晴儿一掌紧一掌,丝毫没将数人放在眼内,双掌发出的漫天劲力,竞令五人退避三舍,不敢直锐其锋芒。
百毒门主查良刚惊震于一个小小弱女子,竟具如厮功力,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此女子不除,别说是七阴教,就是她已足以构成对百毒门的一大祸害,待时机一到,便将她立毙掌下。
晴儿见一掌拍出,便令五大高手闪避无余,高兴之余,不免惊佩于师门绝技之威厉,她自出道以来,除了无意拍了缪青翠一掌外,可以说还是第一次施展七阴神掌,一掌拍出,劲风霎然,遂一掌紧似一掌,将功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查良刚闪过晴儿的连环三掌,脚下一旋,如风车般转到晴儿背面,施展擒龙手,对晴儿立还颜色。
晴儿只觉得眼人影闪动,背后风声响处,急转身形,手掌迎向查良刚的擒龙手,这时卜正邪已趁晴儿转身之机,忽然腾空掠至众人头顶。
查良刚见晴儿一掌撞来,劲力十足,只得再次缩手避开,猛然,晴儿觉得头上方传来一股极大的旋劲,身体竞不由自主便要向上升起一般,只吓得花容失色,百忙之中,急忙施展千斤坠的重身法。
岂料,白老头与剑圣也并非易与之辈,双剑齐出,削向晴儿的下三路,存心要破掉晴儿的重身法,花无常银牙一咬,纤掌也狠狠地拍向晴儿的肋下。
一刹间,晴儿又复被五人围攻,情势急转直下,头顶上卜正邪所发的旋劲越见猛烈,身形大有被吸起之势。
晴儿见卜正邪一只脚踩在白老头肩上,在头顶上虚空发掌,怪异绝伦,心中骇异之极。急觉在侧劲风嘶然,查良刚又已抓到。
好个晴儿,就在查良刚手掌即将抓实的刹那,立刻运起七阴门至高无上心法,展开形如鬼魂的轻功,刹时,七阴门的轻身功夫在一身真气的驱使下,发挥得淋漓尽致,双手蓦然一合,产生一股大力,身形急速旋转,衣襟所带起的劲风,只刺得从人双眼发痛,睁不开眼睛来。
卜正邪见此景象,立刻再次发动旋劲,空气之中,立时咻咻之声大作,竞将晴儿衣襟引起的风劲尽数引入了旋劲之中。
查良刚饶是身经百战,也未见过卜正邪这等怪异掌法,难释其源,更令他吃惊的是,晴儿居然在五大高手的围攻之下,支持了这许久,霎时,查良刚不禁老脸发烧,自己纵横江湖所向披靡,岂料今日竞连一个黄毛丫头也摆不平,日后传出江湖,老脸往那里搁?想到此,老羞成怒,狂喝一声,运足功力,全身骨骼暴响,竞施展出骇人听闻的雷神掌。
此时的萧晴,既要运功抵御阵阵的睡意,又要全力与五人周转旋,已宛如在怒海狂潮中的一中小舟,颠来覆去,随时都有被巨浪吞没的危险,仅凭一身超绝的轻功身法与一身浑厚的真气护体,才支持到现在。
卜正邪暗暗好笑,以查良刚的功力,显然和晴儿不过伯仲之间,若与她单打独斗,凭着丰富的阅厉,或许还有胜望,此刻得花无常与武林二老帮了个倒忙,反令这小妮子游仞有余,若非自己出手将她牵制住,查良刚如何能将她奈何,不过,若非自己听叔叔的话,故意隐藏功力,小妮子此刻早手到擒来,只是,小妮子身形苗条,娇面虽有污泥,却掩不住天色国香,自己多摆弄几下,便可多吸几口处子幽香,这等机会,可是百中无一。
这时,萧晴已是风中之烛了,冷不防花无常一掌拍来,晴儿疲于应付查良刚等人,已无暇抵挡花无常的凌厉一掌,只得暗运一口真气硬接花无常这一掌了。
碰的一声,花无常的一掌重重地印在晴儿的后背上,刹时间,晴儿只觉得一股真气就在这一震之下,接不上来,哇的激喷了一口热血,真气立散,所吸入的毒气立时发作,眼前一黑,竞已缓缓跌倒,不省人事。
毒美人花无常一掌命中,乐而忘形,大叫道:“这小女娃吐血了,大家快把她擒了,但她自己却不敢上前,她深知晴儿的厉害,害怕晴儿使诈,攻她一个措手不及。
查良刚眼中杀机一闪,手掌提起,便要一掌拍下。
“慢,门主,老朽有话要说。”卜正邪道。
“卜老儿,你凭什么阻止老夫行事。”
卜正邪听出查良刚语气不善,遂嘿嘿冷笑道:“门主,老朽纵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阻挡门主行事,只不过,门主若把她杀了,后果会怎样?”
“哼,大不了和万世铭对着干,我百毒门又何惧?”
“唉,门主,话就是这么说了,假若一掌将这小妮子杀了,不但惹得七阴教对百毒门不利,而且,我们也就失去了一个了解七阴教的机会了。”
查良刚眼珠一转,乐得哈哈大笑道:“真亏卜老兄提醒,老夫一时急怒攻心,差点又坏了大事,这样一来,不但不会开罪七阴教,而且令我百毒门立于不败之地了,哈哈。
阴魂不散卜正邪见言察色,已知查良刚打消了杀害晴儿之心,心里暗暗欢喜,知计已成了一半,口中嘿嘿附和着,却走晴儿身旁,瞄起一双翻白的大眼,细细打量起晴儿来。
此时晴儿人事不省,嘴边挂着一丝血渍,苍白的娇面瞧起来竞是那么柔弱不胜凄苦之状,颈间肌肤胜雪,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卜正邪贼溜溜竟毫不客气地重头打量到脚,只觉每一处,都令人动心荡魄,充满神秘的诱惑力,那韵味,非花无常可比。
百毒门主见状,心内不禁大骂,看你一大把年纪,竟还有寡人之疾,不但对我花妹垂涎三尺,对这小女妮更是馋涎欲滴,哼,也好,我就成其好事,省得整天对花妹溜来扫去。
遂哈哈一笑道:“卜老兄,看来你对这小女娃饶有兴趣啊?”
卜正邪尴尬地一笑,道:“没,没什么,老朽只不过想瞧瞧,这小女娃有什么特异之处,竞敢单独挑战我们五人。”猛觉话已说漏,抬眼间,果然查良刚脸色一沉,甚不开心地道:“花妹,快喂她变心散。”
花无常依言,从怀中掏出一颗丹丸,用手捏着晴儿的下巴,送丹丸纳入口中,登时,一颗可以使人迷失心智,令武林人士谈之色变的百毒门百日变心散,毫不客气地钻进了晴儿的体内。
太阳,已高高升起,查良刚,卜正邪,花无常三人带上武林二老,晴儿,已不想再到村庄找食物,立刻折道迳向嵩山方向奔去,一路上,路人见两个目光散乱的老头,架着一位青衣的昏迷绝色少女,都十分惊奇,但见查良刚高大威猛,卜正邪凶神恶煞,都不敢问津。
一行人来到客栈之中,迎面也碰上几个武林中人,俱一色玄衣打扮,其中一个生得高高瘦瘦,竞然就是九大门派之一—崆峒派的掌门弟子冷秋野,另外三人,却是他的师弟们。
冷秋野见查良刚数人衣冠不整,似经过一场恶斗一般,一脸疲惫,两个糟老头又不知是什么人物,竞架着一位绝色少女,惊诧之余,不禁暗暗留心。
查良刚一行人众步入客栈,扫了一眼,稀稀落落,客不甚众,正对胃口,遂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吩咐小儿送酒送菜。
崆峒弟子也紧随其后,冷秋野有意无意地打量了一下数人,目光落在桌上,见桌上仅有三个酒杯,不禁一怔,待见查良刚长相不俗,不敢多看,吩咐师弟们留意,心里却想,:“这伙人是何来路,怎地六个人中,倒有三个神情目讷,难道受制于人?”
冷秋野是崆峒派掌门弟子,见识自是不凡,情知里面大有蹊跷,不禁又打量了一下数人,目光移到花无常身边时,竞呆住了。
好一个毒美人,满脸妖媚,不时有意无意地向冷秋野送来一个**荡魄的秋波,冷秋野顿觉一身痒酥酥的,把心中的凝问抛到了九宵云外,三个师弟,更是如痴如迷。
但冷秋野到底是一派掌门弟子,一觉自己失态,不由得面红耳赤,暗道了一声惭愧,连忙哼了一声,众师弟这才回复常态。
冷秋野四人狼吞虎咽了一顿,看看天色,不由得急了,轻声道:“余师弟,怎么师父和木师弟还未到?
姓余的师弟道:“师兄,师傅叫我们先行一步,自有他们的道理,我们还是先行赶路?”
冷秋野沉吟了一下,道:“师傅向来令出如出,看来我们还是先走为妙,不过,师傅年老体弱,这次或许受了点风寒也不一定,按我们的脚程计算,师父应该已到了野株林附近了。
师兄,那我们还是快走吧,不出数天,师父定追上我们,到时,我怕会受师傅责骂。
那我们继续赶路吧,离少林还远着呢!”
冷秋野四人吃喝完毕,便行色匆匆地走了。
卜正邪心中暗暗冷笑,拱手对百毒门主查良刚俐道:“门主,老朽有些私心事,得先走一步,这便告辞。”
查良刚诧道:“卜老兄不上少林看热闹?”
老朽办完了这件事,还会回来,恐怕还会回来追随门主!
卜老兄客气了,百毒门欢迎加盟,恕老夫不送了。
卜正邪抱拳一拱手,便大踏步离开客栈,走了数里路,寻了一处密林,急忙褪去一身衣裳,从一个褡里抱出另一套衣衫,匆匆换上,随手在面上扯了一下,刹时,一块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随手而下,露出一张清秀的俊面,那俊面上杀气浓浓,眼中更是一片阴沉,奸诈。
他,那时是什么阴魂不散卜老头?分明是一个双十年华的俊小子罢了,于是,他匆匆又向前飞掠而去。
几日之后,他救下了正待到阴间报到的亲叔叔—七阴教堂主李嘴,并领教白周剑厉害无匹的神功,他以为,偶尔机缘,服下了一支千年何首乌,又无意得到星宿海一派的武学秘本,在中原武林之中,便是自己的天下了,岂料碰上了白周剑这样一位绝顶高手,打得他心头狂震,气血逆翻,这时方知自己修练秘笈的时日常浅,不足以称雄,可幸白周剑也并不追赶他,令他得以逃脱。
再说缪青翠一觉睡至天亮,醒来后方发现晴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不由得十分纳闷,伸手在被窝里探了一下,凉凉的,显然已走了很久,思前想后,只觉晴儿怪怪的,不可理喻,先是在林子中拍了自己一掌,令她差点儿送掉小命,现在又无声无息地走了,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当真狠心得可以。
无可奈何,只得打扮了一下,吃过早点,转身就走了。
谬青翠漫无目的,心头十分烦躁,一时骂几句晴儿,一时又骂几句白周剑,但骂来骂去,都是骂两人不该丢下她一个人不理,孤伶伶的走着走着,觉得累了,便一**坐下稍一半刻。
忽然坐到一股软绵绵的东西,她一下弹起,一望之下,原来是一套老年人所穿的衣服,好奇心起,翻开衣服左看右看,只是一件江湖中人常穿的衣衫,谬青翠大为奇怪,心道:“什么人这么粗心大意呢,衣衫也不拿,那身上穿什么呢?”
忽然,衣衫里滑下一片东西,谬青翠拾起来一看,赫然便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缪青翠一怔,心想:“这人穿的衣衫是江湖中人,但却是没有江湖经验,连面具也不拿,若干了什么坏事,岂不给人留下追寻的线索么?”
缪青翠想了想,恍然又发现袍中包着一个柔柔的,如男子那话儿般的袋子,她娇柔面腾在红到耳根,对此经径不理会,继续走路。
这一日,缪青翠到了一个风景幽雅的山区,到处都是林林,荒草,一条曲肠小道:想是山中樵子长年累月的杰作。
忽尔一阵浓浓的血腥味传来,显然和这景色怡人的地方不大对称。
缪青翠小心地打量了四周一下,由于树木杂草的遮挡,根本什么也看不到,远远地传来一些杂乱无章的人语,不夹杂着妈的,你***粗言秽语,缪青翠皱了皱眉头,心中却不思不得共解。
缪青翠正欲再往前行,忽尔一条人影闪电般自树林中掠出,由于速度极快,缪青翠只隐约向那人影似乎手上还夹有一个人。
她心中一骇,暗忖,这山野之地,竟出现如厮天武林高手,难道以生了什么事?心念示尔,猛觉身边一阵风起,缪青翠骇了一跳,回头一瞥,却是一个满脸污泥的叫化,那叫化定定的站在缪青翠前面,神色之间显得颇为激动。
缪青翠先是一惊,仔细一打量,不由得咭咭地笑出声来,那叫化这当儿似乎也想笑,却又强行忍住。
缪青翠看到化子这副模样,更加忍俊不禁,只笑得花枝乱颤。
叫化心中一荡,忍不住便想走过去将她抱上一抱,亲上一亲。
谬青翠笑得眼泪直打跌,颤声道:“白大哥,你什么时候改行当上叫化了,不要瞒我了,露出的你的狗尾巴吧!说时边笑,直把纤腰也笑弯了。
叫化情知再也骗不过她了,看到缪青翠笑得这么开心,也忍不住开怀大笑。
白周剑笑着问,妹子,你是…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缪青翠笑得弯下了腰,咭咭道:“白大哥,这……你这副尊容,小…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瞧你这个样子,那……那是稻草盖…盖珍珠,欲盖弥张了。”
白周剑一下子明白,暗暗埋怨自己…要扮得十足象一个化子,为何不把内里的衣裳也撕破呢?
于是轻声问道:“还有什么破绽呢?”
缪青翠指了指他的头发道:“做叫化的,头发那有你这般干净整洁?
白周剑一听,也忍俊不禁,同时心中甜丝丝的,能与心爱的人一起纵笑取乐,实是人生一大快事。
白周剑忽然又问道:“妹子,你为什么说我转行了呢?”
缪青翠本来已经止住了笑,这时忍不住了又咭咭笑起来,脆声道:“白大哥,我说你何时连书生也不做,却要改行当起叫化来,咭咭。”
白周剑听后一本正经道:“我哪里改什么行?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读书人,以前硬要装斯文罢了,不过,这套衣服可是穿了很久啦!我在桐柏山庄都舍不得穿,怕弄破了,到我下山时,见到你,也怕你认不出我,才硬要充斯文,其实,自那天我知道真相后,我就决定保留这一套书生袍,以便你日后认出我来,后来,又怕你讨厌我这种斯文败类,才改扮成化子模样,这样,我便柯以永远都跟着你啦!
白周剑苦笑道:“缪女侠,你不会看着一个叫化饿死也不救吧?
缪青翠娇面绯红,娇嗔道:“白大哥,看你说得……。”脑中闪电地掠出了武昌城客栈中的一幕,心中甜密至极。
白周剑见她的模样,不由得如痴如醉,撒娇,嗔怒的动作一不深印脑海,痴痴的望了他许久,才压抑住了心头激荡的情绪,柔声道:“妹子,这些日子,你跑到那儿去了,害得我找你找得好苦。
缪青翠幽幽道:“我又何尚不是这样,我由于害怕七阴教的人追杀我,便探访了至尊门的五毒道人,原想买几个杀手,以便挑起至尊门与七阴教的仇隙,不料,至尊门的人也不敢公然和七阴教作对。
白周剑心中一震,心中感激不已,自己下山后,势单力孤,如得到至尊门的一流杀手为辅,那实力便强大一分,缪青翠这般作法,明是为了保护自己,实质上是以本身作为香诱。挑动至尊门与七阴教互相仇杀,那时,自己报起仇来,困难也就少得多了,想到此,心中一热,忍不住动情地道:“妹子,太感谢你啦!
缪青翠轻轻儇在白周剑身侧,幽幽地道:“谢什么,只要我能够帮助你的,我都会帮助,谁叫你我在武昌城中没有将你一剑杀了。”
白周剑嘻嘻一笑,将她儇得更紧,涎着脸道:“我那时的样子特别讨你喜欢,是么?所以你舍不得杀我!”
缪青翠道:“哼,才不呢,人家答应你姐姐,要照顾你嘛!不然,你这条小命,早就完了。”
是么?那你照顾到什么时候?
缪青翠骄面一红,哼一声不知道,其时,真想说上声,永远也照顾着你,但这话在女孩子家心里,却又哪里说得出口?
两人边说边走,所到之处,尽是温柔无限的喁喁细语中,只觉从未有过这般快乐。
白大哥,我那日刚想去找你,那知碰着了那天晚上在破祠堂大树上的那位女子。
说到这儿,实然记起那日白周剑搂着她在树上并排而坐,几乎呼吸可闻,比之现在,犹胜三分,娇面倏地红了。
白周剑见缪青翠说着,莫名共妙又红起脸来,不禁茫然道:“见到那女子又怎么的?”
缪青翠脱出他的臂弯,娇嗔道:“你听人家说下去嘛!”
白周剑无可奈何,苦笑了一下,作声不得,他那里能知悉一位少子的内心世界呢?那怕是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也会在伊人心中留下极为难忘的印象,尤其正处在缪青翠现在这种位置中的少女,更显得尤为平常。
那女子是我出江湖以来认识的第一位奇女子,她不但待人温善,,武功更是高深莫测。
白周剑点点头道:“不错,这位姑娘的武功的确令人佩服。
可是,她有时也怪吓人的,那日与她相识后不久,便见她满脸杀机,糊里糊涂的便挨了她一掌,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心有余怵。
白周剑忍不住道:“那你给伤着吗?”
不知怎的,晴姐姐居然也会七阴神掌,而且非常厉害,那天我给七阴神掌扫中,几乎见不了你呢?
白周剑啊的一声,焦急之情,在俊面上一表无遗。
缪青翠见白周剑一张满是污泥的俊面掩不住关切之情,心中甚是难喜,道:“还好,死不了。”
那你叫还叫她晴姐姐?要是我在此,岂容她伤你一根毫毛?
缪青翠忽然道:“你先听我说嘛!唔,不说了,说完,迈开大步,竟不理睬白周剑,自个儿先行而去。
白周剑心中纳闷,只觉莫名其妙,只好闷声不响地跟在后面。
先不说白周剑与缪青翠一路风光,何去何从,再说李枫救下叔叔李嘴后,施展轻功一路飞跃,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才惊魂稍定,自觉离李林子子已很远很远,过才长松了一下气息。
李嘴吃了白周剑五成功力的一掌,不但胸骨尽碎,内脏也离了位,幸而李嘴内力也颇为深厚,才挨到现在尚未断气,饶是如此,气息已入不敷出,离到阴槽报到已为期不远。
李枫长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心中忘满抑郁。
李嘴的眉头急然动了一下,李枫俯身大叫道:“叔叔,叔叔,你醒醒,我是枫儿啊,连续呼唤了七八次,有顷,李嘴微微挣开一双散乱无光的眸子,秃然瞧了一眼李枫,嘴角略略**了一下,似是想说话一般。
李枫激动地道:“叔叔,我是枫儿啊!你现在觉得怎样?”
李嘴口中一张,呕了一大口鲜血,溅了李枫一身,一副尊容刹间也变得狰狞凶诈,半响方对李枫道:“枫儿,为…为叔不行了,为叔挨…挨了那小子一掌,内…脏已离位,就是大内…内神仙……咳……神仙也无能为力,你还小,很……很多事你……你……。”你字还未完,又咯出一口淤血。
李枫见状,急忙暗运内力,便要由背心灵台大穴输送过,但想到叔叔内脏离位,只得秃然而废。
李嘴呕出一口鲜血后,气息似乎也顺了些儿,咳了一声道:“枫儿,你要替为叔找那姓周的小子,报这一掌之仇,但,但这小子不……不知那里……来了一身内力,你……你千万小心。”
李枫刹时眼中射出一股人的光芒,恨声道:“是的,叔叔,那小子现在已改名换姓,称为白周剑了,但那小子内力的确世上少有,侄儿用上了星宿海一派的天旋掌,对他竞毫无作用。”
李嘴一听天旋掌三字,干枯的皱脸上现出一丝难得的光彩,道:“倒儿,你已熟练吸星**秘笈。
李枫默然点点头。
李嘴喘了一口气,无限向往地道:“枫儿,这么说,我们……咳……我们李家兴盛有望了,你要珍惜一身武功,为……叔腰间有……有一块七阴令牌,你到崎山二指峰谒见七阴教主万……万世铭,他……他必会重用你,那……时……我……们李家……。”
李嘴这时一口气再也接不上来,一生为恶的七阴教总堂主便这样埋骨荒山了,正是天理昭然,始终不得善终,上天这样安排,对他已是便宜之极,真可谓天道循环,报应爽,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罢了。
李枫没有哭,他摸出李嘴腰间的令牌,细细抚弄,不由得一阵伤神,毕竞是自己的亲人啊,亲眼瞧着他咽气,死不瞑目,又怎能不伤心?但却把一股浊流狠狠的吞到肚子里,盯着令牌上狰狞可恶的兀鹰,打心底深处生出一股恨意,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白周剑在武林中身败名裂,江湖除名,方泄杀叔之恨。
数日后,李枫整理停当,掩埋了李嘴的尸首,一路取道七阴教总舵,不一日,便来到了七阴教总舵据地—崤山。
只见四周群山环抱中,两座如尖刀一般突起的峭削山峰,直冲霄汉,其中怪石孤岩耸立其中,峰顶上一条细得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黑线连接其中,远远看去,便赫然是天边的云彩,那里是近望中的一条铁链?
李枫边走边欣赏这云雾缠绕的隐蔽山崖,一边沉思,万世铭果然盖世奇才,选择了这么一处隐蔽的地方设立总坛,进可俯瞰江湖,退足据险而守,当真雄个大略。
盏茶功夫,李枫已走到一个小小的盆谷中,猛然发觉山崖边一块突出的岩石中,龙飞凤舞地刻着“闲人止步”四个苍劲的大字。
李枫凝眸一瞥,这几个字竞然是用佛门上乘的金刚指力刻成,坚硬如铁的山石,竞尔入石三分,平滑完润,李枫暗暗叹服刻字人功力之深厚,非已所能没。
正走至山崖边,忽然脑后一阵风起,李枫脚下一转,旋展移形换位轻功,倏地滑开一丈,铮铮声中,三枚绿幽幽的钢镖呈品字形嵌入坚硬的山石中。
李枫大呼好险,若刚才用手去接的话,给磨穿了一丁点儿也不行,思之不由得心怵,显然那些暗镖是淬有剧毒的。
一阵风起,一条碗口粗大的木棍搂头盖脸般的压来,风声呼呼,劲道十足,李枫这一回可乘巧了,乘势一掠,人已飞出几丈远,木棍呼的一声打空了。
“阁下何人,但敢闯入七阴重地?”一把声意冷冷的传入李枫耳鼓。
李枫四周一瞧,那有一丝儿人影,诧异中仔细打量。
那声音又响起来,小子,你这是煞费苦心了?这时李枫才知,那声意却是在山石隙中传出的,那山石中有许多大小不等的窟隆,为山所蔽,若非仔细打量,绝难发现,那声间与暗器之类的东西,恐怕便由此而出。
李枫明白了此点,遂一整衣衫,朗声道:“在下李枫,乃圣教堂下李总堂的侄儿,今奉敝叔之命,特地面谒教主,敬请朋友知会,在下感激不尽。
那声音哦的一声,似是颇为惊异,沉声道:可有教主老人家特赐圣物。
李枫急忙从怀中揣出那块令牌,在手中晃了晃,同时暗暗掏出几片金光灿然的金叶子。
那声音又道:“走过前面那块光滑的大石旁,给我的站住。
李枫依然走到那块光滑如镜的山石旁,山石侧边左右雄立着两条粗大的石柱,那光景活象一个出入口,可惜并没有门而已。
忽然,光滑的大石中空出一个四方形的小洞来,足有头颅大小,那声音又在响道:“小子,把圣物递进来,让本堂主验看。”
这声音比先前又震了些许,由此可知,山石里面定是空洞的。
李枫急忙把令牌和金叶子一古脑儿塞了入去,有顷,那声音道:“进来吧!”
真可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声音也已不象刚才那般冷淡,明显缓和,话落处,隆隆几声几声闷响,那块整齐,光滑如镜的山石竞尔开出一道小门来。
李枫紧了紧衣衫,小心翼翼地走将进去里面,又是一番天地,李枫只觉眼前一亮,只见一个宽敝足容数下人的天然大石洞,干爽怡人,隐有光线透下,一旁还设有石椅,石桌,可供人体憩之用,竞这非自己想象中的潮湿黑暗之象。
一忽儿,石洞的左边又缓开出一道小门,那声音又道:“小兄弟进来吧!”
李枫运功戒备,依言而行,那声间又道:“小兄弟,你远道而来吧?”
李枫见这石洞中与先前那一洞一模一样,不禁惊异,旋即笑道:“这位兄台,能否让在下一睹风采?”
那声音似是沉默了半响,方决然道:“可以。”
话音刚落,侧角中又开出一道小门,闪出一个虎背熊腰,偏又倔头呆脑的大汉,那人声音宏大,说话之时,中气十足,太阳穴微微坟起,内功以甚有功底。
那大汉道:“本堂主任席是也。”
李枫连忙拱手道:“在下李枫,有幸得爷任大侠风采,不胜荣幸。”
任席似乎有了飘飘然,怎的不见李总堂回来?“
李枫登时面色黯然,道:“李总堂已殉教了。”
任席一听,不由得一怔,随即面上露出令人察觉的喜色,却装出一副戚容道:“小兄弟,你也别太难过,能为圣教主老人家抛头颅,洒热血,实乃我辈之幸事,节哀,节哀。”
李枫心中大骂任席猫哭老鼠,可又不敢露出声色来,只得苦笑着连连称是,任席也不多问,把令牌交还李枫,道:“小兄弟,本堂还得执行任务,不便久留,本堂便先为你引路罢,说完又自隐身石洞深处。
李枫也自小心在意,任由任席指点。
洞中似乎极多小门,每过一室,又是一洞,而且洞中套室,室中有洞,似是极为、繁复,也极为隐蔽,石墙上满是小窟隆,怕是暗器一类的孔口,李枫小心之余,不禁暗暗留心。
半茶功夫,李枫已连接跨过了四座石洞,正漫不经意地踏上第五室的当儿,猛然觉第五洞中那石块在地上的铺垫甚为怪异,正诧异间突然任席的声音焦急地传来:“小兄弟,别踏上那块石头,危险。”
李枫猛地一个倒纵,嗖地退回第四室,只听得隆的一声震响,先前所踏的那块大石,已倏地象流星一般陷了下去,墙上的小孔也嗖嗖地不停的射出长箭,铜梭,齐地目标直指那隐下去的窟隆,倏忽之间,洞顶后块千斤大石已如泰山一般压将下来,碰的一声,正好压在窟隆之上,盖了个密不透风,严严实实。
李枫见此果象,暗呼饶幸,若在哪石块上多留片刻,纵不陷下无底深洞,也被乱箭、大石所伤,不禁止声对任席道:“小兄弟,赶紧施展轻功掠过去吧。”
李枫道声多谢,顺任席的指引,顺利通过第五室。
过了第五室,便是一条窄窄的盘曲遂道。奇怪,这里面也不似下面石室那般干爽,相反,石阶上,石洞顶上皆是湿漉漉的,沿遂道拾阶而上,竞有些阵阵寒意。
李枫霎时明白,自己已处在七阴教的重地之中了,而此刻位置,正是两座奇峰中的一座,已到了半山腰了,难怪如经湿气重重,寒意滋生,原是山顶气候寒冷,终日云雾绕缠的缘故。
李枫一脚高一脚低往上走,途中不时走出一两个引路,这样,李枫就在那些人的指引下,走过了数条阴暗的遂道。
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李枫不由得贪梵在大口大口吸着,几经曲折,到得顶峰,已可看见一排排宏伟的楼阁。
引路人拱手对李枫道:“阁下待稍,待小的到后堂凛明教主。”
七阴教的正厅大殿内,高明满座,其中就有令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恶魔。
七阴教主万世铭位居教主金座,神态居傲。
一位肩披红发的怪人拱手对万世铭道:“万教主,这次教主圣意,请我们出来,不知所为何事?”
这人说时神情怪怪,似是对万世铭的所作所为,甚为不解。
万世铭嘿嘿一笑道:“何老大,江湖中人人称颂何不恶已洗心革面,做一个至诚君子,看来此言并不假啊,哈哈。”
在何老大身旁的一个长袍老者闻言,朗声道:“何兄,万教主说得不错,今次我们宇内双凶在大巴山隐居了三十年,从未涉足江湖半步,既然万教主亲自邀请我们兄弟出来帮忙,要是推却了万教主一番美意,虽过意不去,要知万教主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在江湖中,已难有人能望其项背,何兄,今次重出江湖,正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何不恶听了哈哈哈怪笑道:“有理,有理,不仁兄弟,你何时学得这般牙尖嘴利了,我这三十年的苦修,算是毁了,也罢,冲着兄弟这句话,万教主,我宇内双凶算是跟定你了。”
何不恶说话时声音铿锵有声,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足见其内力修为确实令人骇异。
七阴教主万世铭满意地点点头,森然的眸子却紧盯着一旁呆坐的两个人。
两人打扮,甚为怪异,一个竞穿着厚厚的棉袄,在这六月天时,竞毫不觉热,满脸虬须,神色凶悍。
另一个白白净净,长袍飘飘,似是弱不禁风,左手执一佛尘,正危襟正坐。
那白净斯文的,乃黄山隐者了尘居古,此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实乃武林奇才,一身武功更是非同小可。
虬须大汉却是海南剑派第一高手,外号无敌剑,别看他生得粗鲁异常,实乃城府极深之士,此刻正抱剑沉思,似有所滤。
万世铭这时沉声道:“两位意下如何?”
无敌剑倾哦半刻,决然道:“万教主,冲你金面,南海剑派归你所属。”
黄山了尘居士阴笑说:“万教主,某人先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教主可否先允诺?”
万世铭眸上神光划暴视,旋即轻哼了一声道:“居士请直说。”
黄山了尘居士道:“某人素来淡泊名利,今承教主盛情,却之不敬,但某人只愿受教主示下,别的……。”
万世铭心中大喜,哈哈一笑,朗声道:“万某得众位高贤,何愁大事不成?”
四位可要一个名?
了尘居士淡淡道:“某人已淡泊名利,对职务一事,无甚兴趣,教主见谅。
宇内双凶齐地拱手道:“我兄弟俩久居大巴山,早已自由自在惯了,这个……还是不需为妥。”
无敌剑鲁自达却道:“属下仍想添居南海派掌门。”筆趣庫
七阴教主万世铭仰天长笑,笑声之中,意得志满,对此举大为满意,遂畅谈武林,主审千秋。
有顷,一个七阴教弟子进来跪下,向万世铭大声颂道:“教主千大业,一统武林,凛圣教主,外面一自称李总堂主侄儿的人求见,请圣教主示下。”
万世铭哦的一声,脸上阴晴不定,道:“叫他进来。”
那七阴教弟子躬身应是。
半响,李枫碎步走了进来,那弟子出去时已对李枫讲了一些面见教主的礼仪,李枫行至大厅,即躬身对万世铭颂道:“在下李枫,参见千秋大业,一统武林圣教主!”
万世铭略一欠身,挥手道:“免了。”
李枫拍了拍衣裳,拱手道:“在下乃教主座下李总堂主之侄,在要事面凛教主,说完对宇内双凶等人睨了一眼。
万世铭朗声道:“这些都不是外人,说罢。”
李枫刹时现出一副悲容,沉声道:“李总堂殉教了!”
“什么?”万世铭拍案而起,脸上一片惊异不信之色,怒道:“李枫,你怎么知道的,速速说来。”
李枫见万世铭一代雌雄,发起怒来,自一股骇人颤抖的气势,心中一惊,颤声道:“是在下有事路过李林子,碰巧一个武功极高的叫化,要一掌取李总堂性命,我想救已来不及了。”
万世铭还未作声,堂下又有弟子来报:“圣教主,洛阳城急讯。”
那属下弟子呈上一张素,万世铭接过一看,已立知其事,怒容更甚,恨声道:“连一个小小的丐帮分舵也解决不了,凭什么横扫武林,哼,一群蠢货。
那属下吓得连连称是,后退不迭,颤声道:“圣教主,属下在洛阳城碰到了护法法王,告知属下,这次消灭丐帮的黑衣杀手,俱已尽默,两位护法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李……李总堂等六位堂主殉教,护法要属下禀告圣教主,近日丐帮出现一位神秘莫测的小叫化,武功奇高,两位护法也非其敌手,请圣教主定奇。”
这名属下说完这些话,早已面无人色,只闭着眼睛,等待万世铭那要命的一掌,那知万世铭听完哈哈大笑,道:“好,好,小叫化,真有你的,旋即面容一肃,不怒自威,冷声道:”好一个丐帮,不愧为自立于江湖的一大帮派,本座以为丐帮南北分裂,便再无能人,哼,瞒得本座好苦。”
李枫脑中一转,嘴道:“圣教主,在下曾目睹那小叫化的武功,确实可当得上深不可测四字,但以在下瞧来,他并非什么叫化。”
万世铭微微一怔道:“愿闻其详。”
李枫冷笑一声道:“哪能叫化面目英俊,脸上充其量不过涂了些污泥,冒充丐帮弟子罢了,而且一身打扮,甚为怪异,可以看得出,外衣乃有意撕破的,与丐帮疵子整日讨吃所积腐的衣衫,大相径庭,而那一身内衣,却甚是华贵,这是丐帮所不容的,那日,在下曾与他交手数招,发觉他身边根本没有一个叫化,由此可以推知,或者连丐帮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武功奇高的小叫化。”
万世铭冷哼一声,道:“你岂能用这些就证实他并非丐帮弟子?丐帮中人,难道每一个非要面目丑陋才行吗?要是富家子弟托庇于丐帮,内衣穿得华贵一点,又有谁知?若非动起武来,穿起外衣,旁人那里看得出?那叫化性不合群,身边没有叫化,那也难免,岂可就此一概而论?”
了尘居士这时颌道:“教主说得有理,李枫,你由此推断,未免太武断一点,何况,丐帮之中,藏龙卧虎,岂无一两高人?”
李枫讨了没趣,喃喃道:“教主,在下曾亲自与那叫化交手,那叫化武功确是高得出奇,在下要根本接不下三招,何况,那叫化旋展的并非丐帮的武功,而是丐帮的武功,在下至不济,也可挨上十招八招。
七阴教主万世铭面上一厉,葛然出手如风,嗤嗤地连点李枫肩头,胸襟小腹三处要穴,赫然便是名震江湖的“七阴神指。”
当日七阴门主冯刚之徒晴儿,就曾在破祠堂中向文干雄隔空旋展出七阴神指,令文干雄立时毙命,从而救出统不翁等人,这种指法,专破奇径八脉,令中指者立时毙命,已与武林中绝传的截脉手法有同工异曲之妙,厉害无匹。
李枫葛然见到万世铭对自己突然出手,一出手便是与截脉手法齐名的七阴神指,心下大骇,一刹间,急得他连变三种身法,方险险避开了万世铭的连环三指,但背上已凉嗖嗖的。
三指过后,万世铭倏地住手,哈哈大笑道:“不错,李枫,你的武功不错,那叫化用的是什么武功,居然叫你接不下三招?”
宇内双凶等人见万世铭一出手便是如此阴狠毒辣的手法,心下大为震惊,惊震于万世铭功力之精纯,暗暗高兴先时没有将他惹恼,同时不由得对呆立的李枫多看了几眼,暗想这小子能在弹指间躲开万世铭的一记偷袭,武功已出类拔萃,便是自己也势难办到,如若如此功力,还接不了小叫化三招,那小叫化的武功,当真骇人听闻了,也怪之不得,以明轮,转轮两**王,也非其敌了。
李枫惊魂未定,颤声道:“那小叫化所使的,似乎是修罗门一派的武学,而那叫化,可能便是武林二老的义子白周剑。”
万世铭听完浑身一震,急声道:“那白周剑可就是周邦?”
“不错,白周剑就是周邦,也正是杀我叔叔的凶手。”
万世铭听后,心中暗暗吃惊,数年前的事尽掠上脑际,心中暗暗一叹,难道这是上苍的安排?
万世铭心念一转,已有计较,忙问李枫道:“你当真是李总堂的嫡新侄儿?”
李枫点点头,悲声道:“求教主收留下在下,让在下得以报血海深仇。”
万世铭哈哈一笑,李枫,你既是李总堂的侄儿,李总堂对圣教更是忠心耿耿,本座岂公将你拒之门外,你武功不错,使留在本座身边吧。
李枫忙大喜道谢,颂道:“在下李枫,甘愿为圣教上刀山,下火海,早成圣教主一统武林的千秋大业。”
万世铭又是一震天大笑。
宇内双凶目中露出一丝妒意,一闪即逝,与不尘,无敌剑鲁自达四人齐声颂道:“恭贺教主得此贤才,千秋大业,指日可成。”
万世铭还未笑出声来,这时又有弟子禀道:“告知圣教主,线眼在洛阳附近发现教香主谬青翠,正和一白衣书生一起,请教主定奇夺。”
李枫急忙问哪弟子道:“那书生是否玉面朱唇,腰挂长剑?”
那弟子道:“不错,正是如此。”
李枫道:“圣教主,此人正是白周剑。”
万世铭哦的一声,径不理会,召退那弟子,把宇内双凶与无敌剑等人一一介绍与李枫认识,尔后,立刻大摆香案,祭祀在李林子中殉教的七阴弟子,接着,传令各分舵伺机捉拿缪青翠。
万世铭分派完毕,一边与众人商议降伏少林之事。
万世铭这时突问李枫道:“李枫,你可有计策绊住白周剑,令他不能与九大门派接触?
李枫沉吟半响,方道:“教主,白周剑武功高强,属下未必是此人对手,若得了尘居士与鲁掌门之助,事情或许能事半功倍。”
万世铭面有难色,道:“如今武林九大门派之中,风闻本座血洗少林,都蜂拥云集,准备与我教决一死战,云南点苍、浙江的括苍两派闻报已赶往少林,峨眉、武当诸派,也蠢蠢欲动。崆峒派掌门霍天澜深添居武林副盟主,到是少林一战中,更是必不可少的人物,可幸的是衡山、花无门等小帮小派,并未加入此中行列,而丐帮虽一分为二,人多势众,消息灵通,却也堪虑,如今教中正密锣紧鼓,如果抽掉了尘居士与鲁掌门,三人共同对付白周剑,人手方面未免不足。”
宇内双凶听了不禁暗暗点头,暗道万世铭果真一代枭雄,对武林中的局势了若指掌,当真便是一统江湖的霸主。
但宇内双凶却不知道,七阴教主不但一代雄才,而武功在数年之间,更是出乎意料的猛进,由于数年前与七阴门主冯刚一战,损伤经脉,功力大减,继而又遭五大高手联手围攻,元气大伤之下,功力仅剩原来的一半,但万世铭天资聪敏,依靠两个武功颇有根底的亲传弟子,强硬以七阴秘笈中的摄元**,使自己的功力迅速恢复过来,不但冶逾已受损的经脉,更迎头撞开七阴神功的十二重楼,几乎达到顶峰了,练成七阴神功后,便致力于策划武林中的霸业。
再说李枫听了万世铭的话后,傲然道:“教主但请放心,属下若得两位高手相助,不但不会出现以上的忧虑,更能为圣教的基业带来莫大的好处。”
万世铭听他说得肯定,忙先吩咐宇内双凶等人退下,道:“李枫,你此话怎讲?”
李枫附耳细说,万世铭拍案大叫道:“妙,李枫,你怎么想出来的?”
李枫恨声道:“因为属下痛恨白道中人满口仁义,暗地里胡作非为。”
“恐怕并非如此而已?”
“我是要替叔叔报一掌之恨,方冒此奇险。”
万世铭颇为凝虑道:“但百毒门虎虎耽视,至尊门的杀手更是神出鬼没,此事说来容易,做将起来,却是极难。”
李枫哈哈笑道:“所以,请教主拔两名一等一的上乘高手给属下,一切事情,教主你老人家尽可高忱无忧!”
万世铭沉吟半响,方缓缓地点点头。
未了,李枫告辞道:“教主,时候也不早,何况属下为尽早完成计划,必须回到师傅身边。”
万世铭哦的一声,神色之间,颇为诧异道:“李枫,你到底是那一派的弟子,师傅是谁?”
万世铭语气之中,已是颇为震怒。
李枫吓得一拱手,急道:“请教主息怒,由于属下在江湖中的身份极为隐秘,知道属下身份的,就只有愚叔而已,一时之间,难以说过明白,若教主相信属下,请容属下详细道来。”
万世铭打量了一眼李枫,脸色稍霁,道:“好,你说罢。”
于是李枫轻声说出了来厉,万世铭哈哈一笑道:“那你急着赶回师傅身边,却为何事?”
李枫阴阴一笑,道:“教主明鉴,属下师傅今已有七旬开外,行将就木,人死了,掌门之位,必传与我那些大师兄,那属下的心思也就白费了。”
万世铭哈哈一笑:“那又何必?”
李枫见万世铭脸露笑意,知道他再不会对自己怎样突下杀手,连忙讨好道:“教主,属下想,敝师今次远赴少林,与少林和尚一起联手对付我们七阴神教,形势对神教不利,不如……。”
万世铭一想也是,赞许地道:“看不出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是这般厉害,哈哈。”
一顿之后,旋即又道:“李枫,既然如此,你行先把这件事办了,为了帮你把这件事办好,本座可以拔几名一流高手与你,但是,哼哼,若是事情砸了了,你也应知本座的手段。”
说时手掌向那石翠屏风一扬,蓬的一声,那座足有四尺见方的石翠屏峰,竞已隆的一声,倒塌无余。
李枫见状,心中暗惊,这厮的劈空掌力,竞然凌厉如斯。
当下神色谨然,道:“教主放心,属下一定将此事办好,不过,人多了,反为不妙,属下只需要了尘居士、无敌剑鲁自达两人足矣。”
你有把握杀掉那老儿?
力敌不能,却可智取。
万世铭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赞许。
李枫待他笑完,方暗暗忖道:“不久之后青衣女、缪青翠都是我李枫的,还有师妹,也逃不过我手心,花无常更是难逃我的掌握。”
李枫想及数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心中不禁哈哈大笑。
第5回完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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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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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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