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悄悄地落下地面,看到周一仙与小环二人正站在门口,却是没有进去呢。周一仙看了看周围,小环同时也在打量这里的环境,见这里装饰的富丽堂皇,倒吸了一口凉气,悄声道:“爷爷,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周一仙面有得意之色,道:“你以为你爷爷这么多年,当真是一无是处吗?”@
小环奇道:“难道不是吗?”
周一仙被她问的一窒,瞪了她一眼,道:“你等着看。”
说罢,他转头四望,看到那掌柜的正站在屋角柜台后边算帐,当下一拉小环,走了过去。
掌柜感觉有人走到前头,便抬起头来,正要招呼,忽地一怔,脸上有惊讶表情。
周一仙微笑,整个人鹤骨仙风,要有多像得道高人就有多像,道:“王掌柜,还记得我吗?”
那王掌柜“啊”的一声惊呼,竟是从柜台后面跑了出来,面色恭谨之极,神色更是惊喜不已,只把旁边的小环看得目瞪口呆。只听他道:“哎呀!是老神仙您啊!您怎么来了?唉!这、这、这有三十年不见了吧!我可时常挂念着您呢!”
周一仙微微一笑,气质超卓,伸手轻拂衣上风尘,淡淡笑道:“我本非俗人,这些年来云游天下,更到名山仙境,拜访仙人,吸取天地灵气,哪有时间过来?”
小环在旁边跌倒在地。
但王掌柜却是深信不疑的样子,频频点头,道:“对,对,老神仙您当然和我们这些俗人不一样了。”
说着,招呼周一仙和小环坐在一张乾净的桌子上,连忙叫过伙计,叫他上最好的茶来。
周一仙微笑着看了看四周,道:“看这样子,这些年来,你的生意应该还不错吧!”
王掌柜恭谨地道:“是,托您老的福。”
周一仙咳嗽一声,道:“我这次前来这里,想要出东海拜访一位道友,想起和你当年还有一段宿缘,便过来看看。那今晚我就住在你这里吧!”
王掌柜连连点头,道:“那当然,您可一定要给小的这个面子,我还打算让内人家小,都来拜见您呢!”
周一仙呵呵一笑,把手伸到怀里,道:“那住宿一晚要多少银两……”
王掌柜立刻摇头,道:“看您说的,您到我这里,我盼都盼不来了,怎么还能收您的钱?”
周一仙手还放在怀中,摇头道:“唉!王掌柜,我知道当年我是指点了你几句,但你做生意,我可不好坏了规矩……”
王掌柜有些激动,道:“老神仙,您看看这算怎么回事,若不是您当年指点迷津,并让我在──”说到这里,他忽然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了声音,道:“若不是你让我在”东海龙穴“种上了财神树,我又怎么可能连发三十年。您来住店,我要是还收您的钱的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周一仙微笑着把手拿了出来,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王掌柜点头不已,当下又聊了几句。伙计过来说,上房已经安排好了,王掌柜便起身,亲自把周一仙二人送了过去。一路到了后堂,只见这房子建得甚怪,三层楼高,却呈六角模样,中间空出一个大庭院,都铺着青石板。
可能是年深月久,到处可见石缝中有青绿小草。只在最中心处,孤零零有一棵白桦树,但枝叶枯槁,瘦骨嶙峋。
王掌柜把他们送到了三层楼一间僻静的上房,陪坐了一会,便知趣的走了,走时还道晚上一定前来请老神仙大吃一顿云云。
“老神仙”自然是百般推脱,说自己得道多年,不沾人间烟火已久。但王掌柜盛情殷殷,真情切切,到最后老神仙终于是看在孙女小环的面上,勉强答应了下来。
待王掌柜走后,小环关上房门,屋里只剩下周一仙与她两人。周一仙嘿嘿一笑,道:“怎样?”
小环却反问道:“刚才你真的是想付给他钱吗?万一他要是真的收你的钱怎么办?”
周一仙正气凛然,道:“那有什么?我周一仙乃得道仙人,岂是在乎那一点身外之物?”
小环哼了一声,道:“你少来这一套,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怀里根本没钱!”
周一仙吓了一跳,道:“你说什么?”
小环道:“你身上钱分了三份,一份藏在你腰带,一份在你靴管,还有一份藏在你那”仙人指路“的布褂里头,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怀里连一分银子也没有。”
周一仙怔了一下,脸上一红,道:“你这小鬼,怎么什么事都知道。”
小环瞪了他一眼,道:“你三十年前又骗了他什么?”
周一仙怒道:“胡说,我什么时候骗他了?”
小环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少来,东海龙穴乃是巨海之源、天地灵境,决然是在飘渺深海之下,如何会在这俗世之中?你这话,也只能骗骗王掌柜这等老实人。”
周一仙尴尬一笑,但接下来,却是叹息了一声,居然颇有几分沧桑淒凉的感觉。
小环皱眉,道:“怎么了?”
周一仙沉默了片刻,道:“其实,这事和你爹有关系。”
小环讶道:“我爹?他不是在十二年前就去世了吗?”
周一仙点头,道:“三十年前,我带着还是个少年的你爹,一起来到了昌合城中。他虽然年少,但和你一样,真的也是在这相术一道上有天赋之才。那时候王掌柜也不过是个普通客栈里的伙计,但你爹说他面相颇好,额头宽平,脸方却无稜角,眼大却无眉钩,主一生平和,可平安发财。我便……”说到这里,他笑了笑,道:“我便找了个时间,偷偷指点了他一下,说只要在东海龙穴上种上一棵白桦,通一”发“字,必定能走财运。所以……”
小环接着道:“所以他也就按你说的去做了,而且果然发了财,开了这一家大客栈,生意兴隆,便以为当年都靠你指点迷津,对不对?”
周一仙呵呵一笑。
小环看了他一眼,道:“不过我倒是颇为好奇,你对他说那东海龙穴,是在什么地方?”
周一仙眉头一挑,笑道:“你过来。”说着拉她走到窗口,往下一指,道:“那不就是了。”
小环吃了一惊,往下一看,却见他指的正是那棵半死不活的白桦树,讶道:“就是这里?怎么这树看起来要死不活的?”
周一仙哂道:“废话,你家的树要是种在青石板上,能活的好吗?”
小环哑然。
周一仙悠然望天,道:“今天天色这么阴沉,怕是晚上要下雨了吧!”
张凡远远地看着二人说话,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这个周一仙身上有一层让人看不透的东西。
张凡过去跟老板要了一个房间,也住了下来。
他住的地方离周一仙爷孙倒是不远,只不过隔了几个房间,只是他却没有却见二人的意思,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好好地想一想,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是在正道继续混日子,还是去魔道那边发展,无论走哪一条跟,都需要做出极大的牺牲,而他又不想如萧逸才一般,作为一个卧底混到魔道之中,在他的心里,正邪之分并没有那么分明,正道之中也有如苍松这种性情偏激,行事狠辣之人,邪道之中也有如幽姬这般深明大义之人,又怎么能以道来分正邪呢。
坐在窗前,张凡望着黑漆漆的天空,静静地坐着。
深夜。
白虎跳到桌子上,把翅膀收拢,看着张凡,打了一个老大的哈欠。
张凡看着白虎,叹息一声,“我若是不来这里,似乎也不错。”张凡眼睛又缓缓转向窗外,细雨如丝,绵绵不绝,“在那个世界里,起码不会把人分成正邪两派,今日我杀你,明日你杀我,到得最后,徒然留下一堆枯骨。”
白虎显然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
“在那个世界里,我原本以为我不会再留恋了,可是事实上,我却更加想念那里了,你呢,你想自己的父母吗?”
白虎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话。
一道星光透过重重乌云,在张凡面前滑过,被张凡捕捉到了,在他面前来回飞舞起来,便如一道萤光。
轻舞飞扬逐梦来。
在这一刻,张凡整个人忘记了一切,眼里只有那一缕星光,那一缕代表了他整个梦想的星光。
张凡缓缓走出房门,那一缕星光在他身边轻轻流动,微不可查,若不是刻意去寻找,你绝对找不到这一缕纤弱的星力。
虽然星力极为纤弱,但在张凡的意念控制之下却是显得极为灵活,极为生动的,就这样在他身边游动,如同一条鱼,一只飞鸟
任雨水落在脸上,身上,张凡整个人都觉出了一种刺骨的冰凉,他并没有动用真元让自己暖和起来,而是享受起这难得一见的冰冷来。
“有多少罪恶会随着这一场雨而消失。”张凡心里想着,那道星光也隐隐透出一丝清冷。
不远处,碧瑶轻轻推开窗子,看着雨里的张凡,她眉宇之间的悠愁是如此的明显,让人无法不对这个美丽的少女感到心疼。
张凡并不知道她也住进了这家客栈,他整个人的心思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第三十一章赵子羽
碧瑶手里握着雨伞,想给张凡送过去,却不知道是什么阻住了自己的脚步,只是静静地看着雨中的张凡。
张凡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院中,任丝雨滑过身边,一道轻微的波动在身边荡漾着,他的心情也是清冷的,没有一点暖意,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令他心情沉重得无以复加。
轻轻一声叹息,张凡伸手,星光在手边荡漾开去,所过之处,细雨尽数迫开。
张凡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衣服依然是干的。
碧瑶看着张凡关上房门,只觉整个心都失落了下来,空荡荡的,似乎丢掉了什么。
周小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自己见到了刚刚认识的一个哥哥,叫做张凡,在梦里,张凡哥哥给了自己一个强大的护身灵兽,是一只猪妖,很强大的猪妖,在梦里,张凡教会了自己如何驭使这个妖兽,那妖兽的威力真是强大啊,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强大,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
张凡看着周小环唇边逸出甜甜的笑意,微微点了点头,轻轻打开窗户跳了出去,不留半丝痕迹,便是在这般潮湿的天气里,他的身上依然是干净之极。
张凡一走,周小环的房门便被推开了,周一仙沉着脸,缓缓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屋里的摆设,似乎有些纳闷,嘴里不知道叨唠了两句什么,便把门又重新关上,走了出去。
张凡自然不知道自己险些被周一仙发现,却是径回房里睡了。
次日天明。
张凡正要出门,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微一错愕,道:“谁啊!”
“张少侠,小人有事求见。”
张凡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看上去颇有些精明的中年人,顿时一愣,道:“我不认得你。”
中年人笑了笑,道:“张少侠自不认识我,我是为了送一个口信给少侠才来的。”
张凡做了个请进的动作,道:“有话请屋里说吧!”
那中年人也不客气,径自走了进来,张凡微微皱了一下眉毛,暗道:“这人身法不凡,显然是个武艺不凡的人物,怎么会来找我?难道也是修道一脉的?不知道是哪个门派里的!”
那中年人进来之后也不坐下,只是轻声道:“我乃是定王府中之人,随同小王子一起来的。”
张凡微微挑了一下眉头,暗道:“定王?”他当初跟赵子羽也算是有点交情,不过此时已经相貌大变,没道理会被他们的人认出来啊?张凡心里想着,眉头就拧了起来,冷冷笑道:“看来赵子羽对我倒是很上心呢!”
那中年人微微笑了笑,道:“我们世子的朋友不多,世子自然不能让少侠陷身危险之中,此地已经有了鬼王宗之人,似乎要对付正道中人,少侠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张凡微微冷笑道:“喔,你们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一些出来。”
“世子在天然居设宴,请少侠一叙。”这中年人也算是沉得住气了,这时候才把来的目的说了出来。张凡微微沉了一下脸,暗道:“这个赵子羽似乎很想拉拢我呢!哼!去就去,就算是刀山火海,难道我还怕了他一个凡夫俗子不成!”
跟着中年人来到天然居,便见这间酒楼之上可谓雕梁画柱,华丽非常,显是一家极为豪华的酒楼。
张凡一上楼,便听到赵子羽的笑声,赵子羽道:“张兄别来无恙啊!”
张凡笑道:“兄弟,咱们有些日子没见了,怎么样?身体可有些好转了吗?”
赵子羽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道:“也就还是那样,前些日子去河阳走了一趟,倒是见到那个圣童了,只是也没有兄弟你说的那么神奇,对我的病还真是束手无策,哎。”
张凡微微笑了笑,暗道:“你看的圣童可不是真的圣童,束手无策也是正常。”笑道:“兄弟也不要太过失望,便是圣童治不好你,我也有别的门路,你就放心吧!”
赵子羽眼前一亮,“哥哥果然有手段?”
“时候未到。”张凡笑道,“不是我不肯出手救你,实在是时候未到,你再等等吧!”
二人落坐,便把话题岔了开去,说了几句淡话,赵子羽道:“张兄,小弟这次来昌合城实是因为发生了一件大事。”
张凡倒了一杯酒,道:“大事?什么大事?”
赵子羽道:“听说鬼王宗在流波山那里要捉拿一只灵兽。”
张凡听罢,笑了笑,道:“灵兽?”心里转过一个念头,暗道:“这个消息即使青云也没有探听到,可是朝廷居然已经知道了,看来这朝廷多年经营并不是白做的,怕是在鬼王宗已经有了朝廷的间细了,这么说来,青云山上就未必没有。”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道:“鬼王宗这次劳师动众,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天大的阴谋,原来只是要捕捉一只灵兽,那就让他们去捉好了。但不知这是怎么一只灵兽,让鬼王宗这么看得起?”
赵子羽本来以为张凡会有兴趣的,哪知道说完之后张凡居然显得豪无兴趣,就这句问话好像都是顺嘴一问,有没有答案都不放在心上似的,顿时觉得无处受力,心头郁闷起来。
赵子羽道:“据说是夔牛,这畜生也是灵兽里面本领高强的了。”
“原来是一头牛啊。”张凡笑了笑,“看来鬼王宗是打算要种地了。”
“啊?”赵子羽哭笑不得,道:“你不怕鬼王宗得到这灵兽之后实力大增,对你青云门不利吗?”
张凡笑道:“要是鬼王宗只靠一只夔牛就能把我青云门压倒,那多年以前他们就去捉这夔牛了,哪还会等到现在,嘿嘿,区区几只灵兽,我青云还不放在眼里。”
赵子羽皱了皱眉,道:“区区几只灵兽自然不会放在青云门眼里,只是这魔教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却是不可不防。”
张凡笑了笑,道:“说得也是,不知道兄弟那里还有什么消息吗?”
赵子羽苦笑了几声,道:“说来惭愧,我朝虽然在魔教安插了几个人,却都是外部成员,根本打听不到真正的机密,方才我跟你所说的也只是零星一点消息而矣。”
张凡笑了笑道:“无妨,既然他们要拿夔牛,我若是不给他们捣捣乱岂不实在是对不起他们了。”
手里轻轻转动着御兽环,暗道:“这夔牛也算是难得的一个灵兽,不如就拿来好了,这东西可是跟黑水玄蛇一个级别的,虽然比不上我家白虎……”
白虎乃是神兽的血统,血脉自然高贵,张凡这只白虎就是被龙云给激发出了神兽血统才能迅速成长起来,以幼年的身体便能与黑水玄蛇斗个旗鼓相当相当,假以时日,黑水玄蛇再也不是它的对手了。
赵子羽找张凡来,主要还是想知道自己的绝症是不是能够治得好,上次张凡就许过诺言可以给自己治好,只是后来张凡回了青云,他虽然是个王爷世子,身份高贵,但拿到修仙一脉的青云,那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想上青云,那还得看人家让不让他上呢,今天既然碰上了张凡,自然要打听一个明白了,哪知道张凡给的答案居然又是模棱两可,令人好生失望。
赵子羽脑子里转着念头,暗道:“这个张凡本身是修仙的世外高人,又不贪图金钱美色,那么,究竟什么东西才能让他心动呢?”他身边自是不缺美女,而且都是美女中的极品,又经他好生**,本是以后用来收买人心的资本,但是比起张凡身边的田灵儿来却是显然差了不止一个档次,赵子羽连美女都拿不出手,别的更不用题了,至于说神兵利器,他手里倒是有一些,只是那些毕竟都是凡物,似张凡这些人用的可不是这种东西,他可是听说过便是静慈公主手里的兵器好像都是此人送的呢。
正自纠结呢,便见张凡忽地抬起了头,目光至处,只见窗外走过一个人。
那人一身青衣,相貌英俊挺拔,赵子羽看在眼里顿时一讶,“好英俊的公子哥!”
张凡却是目光一凝,暗道:“曾书书怎么来昌合城了,他不是应该在流波山的吗?”
曾书书自窗下走过,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张凡略一沉思,暗道:“曾书书既然有心情出来游玩,想必那里倒也并不吃紧,我倒是不用太着急赶过去了。”
又跟赵子羽耗了一会儿功夫,张凡拿出两颗药丸,笑道:“这两颗药你先服下,虽然不能治你的病根,但是总能减轻一些,我手里也不多,下次多给你带点。”
赵子羽忙伸手接过,笑道:“那就有劳张兄了。”
张凡离了天然居,顺着大街走向曾书书的方向,也不知道曾书书到这里来做什么,按说是应该留在流波山上以备不测的,谁知道这厮居然还有心情来逛街。
正行间,便听到不远处有人声鼎沸,张凡微一错愕,“难道有什么热闹事吗?”随着人群走了过去。
远远地便看到曾书书拿扇子藏着半边脸躲在一边看热闹。
热闹倒也简单,就是三个人打架,不过打架的人里有一个娘娘腔,头发花白,打扮得也有些妖艳,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这丫是一男的。
跟他动手的是两个俊秀的后生,不过看那两个后生是已经快要不行了。
第三十二章阴谋初现
曾书书在一边看得是相当兴奋,不时还腾出手来鼓鼓掌。
张凡皱皱眉,暗道:“这曾书书真是有闲心啊!这种热闹也看。这个死太监不会是皇宫里的人吧?”
两个后生一男一女,都作男装打扮,两把长剑如两道电光在那太监身边左穿右刺,但那太监也不知道练的什么功夫,邪门得很,身法飘乎不定,让人捉磨不透。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那太监一声贱笑,突地捉住两把长剑,“受死!”
叮叮两声脆响,长剑寸寸断裂,接着便见那太监竟欲以手里的剑尖把两人刺死。
说时迟那时快,两道电光直向那两个少年少女飞了过去,好死不活的是,张凡就在两个人的后面,这两个剑尖倒不是全奔着张凡去的,只不过那两个人一躲开之后,张凡就是首当其冲了,一只奔张凡来了,另一只不知道奔什么人去了呢。
本来没张凡什么事的,张凡就是一看热闹的,突然受此刺激一时间竟动了杀机,只听他一声怒喝,“鼠辈,敢尔!”身形一动,那两截被太监折断的剑尖竟同时被他捉在手里,那两个年轻人被折断了长剑,还以为今天要死在这里了,谁知道情况突然转变,竟然半路杀出一个好汉来。
只见张凡两手握着剑尖,骂道:“你这死太监竟如此不管别人死活,岂能留你活在世上,看剑!”
那太监本来胜券在握,自信不消几招便能把两个黄口小儿拿下,却不料半路居然杀出个程咬金来,顿时冷笑一声,“真是不知死活,以为自己学过两天庄稼把式,就敢出来打抱不平了吗?今天咱家成全你,跟他们两个一起上路吧!”
曾书书本来正看得热闹,突然发出张凡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跳了出来,顿时吃了一惊,“张师弟,你怎么在这里!”
张凡冷冷看了他一眼,看得曾书书大是不舒服,眉头都皱了起来,“张师弟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么看我?难道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没有啊!我就是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来了而矣,也没什么啊?”
张凡嘴里叫了看剑,身形却是没动,那太监倒是抢先动了手了,一动手便是迅速之极,张凡眼角微微一抽,“好快的速度!”暗道,“难道这厮是练了葵花宝典了不成?”
张凡手上两截寒光闪闪的剑尖,在手上挥舞开来,发出一道道刺耳的尖啸声,身形竟不比那太监稍慢,这两个人一动起手来那才真叫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楚是谁吃了亏,谁沾了便宜。
曾书书也看不出来,眼睛死死盯着动手的张凡和太监,暗道:“张师弟的功夫真是不错,我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练了这么一身功夫来的。”
曾书书目光落在那一男一女身上,只见二人以仇视的目光盯着太监,直似择人而噬的毒蛇一般。
曾书书摇了摇扇子,走到二人面前,一拱手,笑道:“二位请了。”
那两人见曾书书一脸的笑意,而且刚才又叫张凡师弟,便从心里觉得曾书书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也是一拱手,“兄台请了。”
曾书书笑道:“二位跟那娘娘结下什么梁子了?怎么在大街上就动上手了?”
那男子道:“我二人乃是忠良之后,那太监千里追杀我二人,乃是为了斩草除根。”
曾书书笑了笑,道:“原来如此,你二人原来是忠良之后啊。”心里却是暗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忠良之后跟我有屁的关系啊,我们干什么要替你们架这梁子?还是叫上张师弟走吧,这水没什么好淌的。”
这边几句话的功夫,却听到张凡那里传来一声厉喝,曾书书一惊,猛地一回头,却见张凡双足如月,狂风一般踢了出去,这一路腿法曾书书是见过的,当日青云门会武的时候,张凡就用过,那时用出来,威力远不如现在,当日张凡显然是留了几分力气,毕竟是同门相争,哪里需要全力以赴,但是今次不同了,张凡这一路腿法用出来,身边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气场一般,将他整个人乃至那个太监一起笼罩了起来。
每一脚踢出都迅若奔雷,偏偏还隐隐有电光环绕,那太监虽然身形快疾,但是碰上张凡这一路腿法却似是正碰上了克星一般,面色凝重,全力以赴。
张凡这一路腿法威力强大,偏又刁钻古怪,脚尖之上电光涌动,利电一般的微小霹雳声更是让人心头惊惧。
那太监不过是肉体凡胎,被张凡一路强攻,终于吃不消了,一个失察被张凡踢在小肚子上,一声惨叫,整个人都成了一只大虾,张凡接着又是几脚,狠狠地踹在他脸上,怒道:“老不死的混蛋,居然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曾书书连忙走过去,“张师弟,张师弟,好了好了,犯不着杀人的。”
张凡也听劝,一收脚,“今天算你运气好,老子不想杀人!滚吧!”
那一男一女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两把短刀来,截住想要逃走的太监,只听那男的说道:“七公公,你若是回到皇宫,不知道又要搬出多少杀手来要我二人的性命,今日决不能让你走了!你认栽吧!”
那女的也道:“若是让你回去见了九公公,我二人定然是插翅也难逃了,所以,你今日绝不能走!”
太监擦擦嘴角上让张凡踢出来的血,咳嗽了两声,道:“想不到咱家会败在一个后生的手上,后生,你是哪个门派的,说出来也好叫我知道自己败给什么人了?”
张凡微微冷笑了一声,“就凭你也配问我?”看了曾书书一眼,道:“你不去流波山呆着,怎么跑这里来了?哼,不会是偷偷出来的吧?”
“怎么可能?”曾书书一本正经道:“我是出来打探敌情的,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人吗?”
张凡轻轻冷笑了两声,“正是因为了解你,我才知道你一定是借着打探敌情的因头偷偷跑出来的。”
曾书书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你怎么来的?上次你跟陆师妹一起掉到死灵渊,我们还以为你们都活不成了呢,幸亏后来陆师妹回来了,我们才知道你平安无事。”
二人说着话,也不管场里太监和那两个年轻人的事,就这么甩手就走了。
张凡道:“说来话长,我碰上了一些事情,耽误了一些功夫,对了,现在流波山那里是怎么个情况?”
曾书书苦笑了两声,“也就是那样,正邪两道都来了不少人,这次咱们青云门的损失可是大了。”
张凡微一错愕,“怎么回事?”
曾书书道:“咱们五个人一起离的青云,可是回来的却只有四个。”
张凡眼神微微一凝,“怎么?”
“师妃暄失踪了。”曾书书看着张凡的眼睛,道:“我知道你们两个一直有心病,我想知道是不是你下的手?”
张凡目光转冷,“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和陆雪琪掉下死灵渊之后不久。”曾书书说罢,叹息一声,道:“我也知道你那时跟陆雪琪在一起,应该没有时间下手,可是我实在想明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突然无声无息的失踪了呢?”
“如果是她自己想走,你有什么办法!”张凡心里涌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似乎这个师妃暄的失踪显然极为诡异似的。
曾书书微微一怔,“她为什么要走?”
张凡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心里却是有一个念头,这个师妃暄进青云门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接触道法而矣,如今既然已经达到目的了,继续留在青云还有什么意义呢,既然如此,她的失踪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转了转,张凡就不再去想了,师妃暄若是不来找自己的麻烦就一切安好,自己也不会主动去动她,若是她敢对自己下手,那到时就不要怪自己翻脸不认人了。
曾书书见状也放了心,道:“你不知道,陆雪琪刚一回来的时候,水月大师差点疯了。”
“哦?”张凡皱眉,“她回来水月大师差点疯了?这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你想啊,出去两个得意弟了,如今只回来一个,她能不急吗?”曾书书叹息一声,“派出去了不少弟子,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张凡微微点头,道:“师妃暄此人野心极大,她真要想藏起来,你们是找不到她的,我想,最近几年都不会有她的消息出来了,如果哪天听到了她的消息,哼,怕到时候就是尾大不掉了。”
曾书书自小长在青云,虽然饱读诗书,人也极为聪明,但一时竟想不到张凡话里的含义,道:“什么尾大不掉,你胡思乱想什么,难道她还会跟青云为敌吗?”
张凡微笑不语,暗道:“她若是不与青云为敌才稀奇了,她最想要的怕是只有重建慈航静斋吧?”
第三十三章半夜
深更半夜
一声尖厉的叫声刺破长空。
曾书书与张凡猛地惊醒,一起跳出房门,二人相视一眼,飞快地离了客栈,来到大街之上。
两道瘦长的身影自远处飞奔而来,显得极是慌乱,张凡与曾书书目力极强,一看到这两个人顿时就皱起眉来,“真是冤家路窄啊!”
一男一女,正是白天跟那太监放对的年轻人。
张凡与曾书书转身就想走,朝廷里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什么对与错,忠与奸了,最是让人头疼,比江湖上的事情麻烦多了,江湖之上至少知道你是魔道我就敢动手宰人,但是朝廷里你试试?
也不是说这二人就不会行侠仗义了,指不过要救的这两个人着实麻烦,二人已经出手救过二人一次,实在不好总是出手相助,要是这样的话,救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那二人见他们转身要走,高叫道:“恩人救命啊!”
张凡猛然回头,目射寒光,只见追杀二人的乃是一队官兵,这一队官兵衣衫华丽,刀剑明亮,显然也是宫里的人。
张凡冷冷道:“我们不出手,这二人就死定了。”
曾书书点点头,道:“早就听说朝廷里有一些高手,今天正好见识见识!”
张凡从兜里掏出一块面巾来,蒙在脸上,道:“不要杀人。”
曾书书一愣,“给我一块啊!”
“真麻烦,你自己都不准备啊?”张凡说着话,掏出一块面巾送给曾书书。
二人刚蒙上面,那二人已经跑到近前了,只见那队锦衣人身后有一个太监,那太监可不正是白天的那个七公公么。
七公公一见曾书书与张凡,顿时一惊,“是你们!”
张凡微一皱眉,“这厮阴魂不散,居然没死!”
曾书书看了一眼躲到身后的两个年轻人,笑道:“那就正好超渡了他!这些人……”
张凡轻轻哼了一声,“看我的!”
蒙面巾所能起到的作用也就是让不熟悉的人认不出来而矣,白天那太监与张凡动手的时候,吃了老大的亏,自然是印象深刻,此时见了张凡,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一男一女见二人把这事揽下,自然是大喜过望,跑到二人身后,喘着粗气。
张凡正要动手,突听那七公公叫道:“二位若是把这二人交我带回去,我愿奉上一个绝密消息!”
张凡轻轻一笑,“绝密消息?说来听听。”
那两个年轻人顿时急了,只听那男子道:“公子,莫要上了他的恶当,他是骗你的。”
那女子也道:“公子若是想知道那个消息,我们也可以告诉你的。”
只听七公公在那里阴笑道:“那个消息你们不过是道听途说,哪里能有我知道得清楚,这位小哥,你只要不管这件事,就能得到一个完整的消息,这个消息你听了之后绝对不会后悔的,但是如果与我们为敌的话,不仅得不到这个完整消息,更会与整个朝廷结下深仇,小哥你要想清楚了。”
曾书书摇着扇子,瓮声瓮气地道:“说得也是啊,咱们犯不着惹下这么大的事吧?”
那七公公见二人如此说话,顿时大喜,道:“正是,还是这位小哥明白事理。”
只听那女子急道:“二位,这狗太监为虎作伥,犯的可是谋反大罪,你们……”
“闭嘴!”那太监怒道:“休得胡说,二位不可信这女子胡言乱语。”
曾书书倒没把这女人的事放在心上,张凡却是一愣,“谋反?”目光微寒,冷冷看着那太监,“你们是大汉国的人吧?”
“这是自然。”那太监面色发青,眼神微微闪烁,道:“外国人也不敢在大汉国捉人啊。”
太监说完之后,还干笑了两声。
张凡突地一笑,“如果是大汉的人那倒是不能不管了。”说罢,猛地一指点出,“幻魔!”
那太监料不到张凡说动手就动手,丝毫没有一点预兆,顿时就中了招了,其余锦衣卫顿时扑了上来,便要与张凡动手,突听张凡一声长笑,“星光——纵横!”
这星光纵横能令三尾妖狐都束手无策,更何况这些官兵不过是肉体凡躯,哪里能是张凡的对手,一个个被禁锢成了木头人,动弹不得。
张凡缓缓走到七公公面前,笑道:“谋反?说来听听!”
七公公眼珠微微动了几下,道:“我没有谋反。”
张凡对自己的幻魔拳自然是深信不疑,顿时一怔,猛地转过头,看着那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笑道:“看来这里面有些误会,你们说说这谋反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wwω.ЪiqíΚù.ИěT
那女子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却是那男子轻轻拉了她一下,张凡微微冷笑,道:“看来二位对我还是有所怀疑,信不信我有无数手段让你们说真话!”
那男子上前一步,抱拳道:“今日救命之恩,在下不敢或忘,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二人也不过是稍有些眉目而矣,而且此事牵涉极大,我二人若是说出来,怕是给阁下惹下无穷祸端。”
张凡轻轻点点头,“如此说来,我还要谢谢二位了。”
两个人听他这么说话,心都提起来了,张凡说话的时候,脸色都是发青的显然是准备动手了。
二人严阵以待片刻,却不见张凡有些动作,却见张凡轻轻舒了口气,道:“也罢,这件事也不该我管,自然有人去管,我操的什么闲心,你们还是说说那个消息吧,对这个消息我倒是有点兴趣。”
那男子见张凡终于不动手了,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道:“我二人也不知道具体,只知道最近流传着一个消息,有一件神兵快要出世了。”
“神兵?”张凡微一错愕,“神兵不值钱了吧?”
那女子道:“那件神兵的名字叫做救赎。”
曾书书与张凡相视一眼,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曾书书摇了摇头,轻声道:“从没有听过有这么一件神兵,估计是凡俗界的人胡乱找的因头吧。”
张凡微微点头,“或许是吧。”
却听那女子又道:“你们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吧。”
张凡与曾书书微微一愣,看向那女子,那女子面上露出一丝古怪笑意,道:“没听过也很正常,因为这件神兵还没有开始铸造呢。”
“我靠!”张凡与曾书书想把这两个人吊起来臭揍一顿,居然这么玩我们。
二人齐齐哼了一声,以示不满,那女子见二人如此表情,整个人倒是轻松了下来,笑道:“这件神兵乃是天下第一铸剑师为了他自己的女儿铸造的。”
张凡与曾书书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显然对于这位天下第一铸剑师很是不屑,只是二人也懒得与这个女人分说,只是静静听着。
那男子道:“天下第一铸剑师的名字无人得知,只知此人号称天演客,他的两个女儿被人捉住,以为要挟,要他铸造这件神兵。”
张凡和曾书书顿时一愣,“如此手段,果然下作。”
曾书书道:“以这种状态造出来的神兵,又能有几分威力。”
“这件神兵的名字就叫做救赎。”那女子道:“只是因为江湖传言虚无飘渺,虽然很多人都知道那件神兵即将出世,却没有人知道具体的铸剑位置,若是知道的话……”
曾书书笑道:“若是知道的话,怕是会被人抢破了头吧!”与张凡互视一眼,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道:“不过是件凡兵,也值得如此神秘。”
却听那太监道:“你们不知天演大师的名头,传说此人祖上曾铸出神兵干将,莫琊,化龙而去,传到他这一代手里,铸剑之艺更是再上层楼,就算是铸造出仙器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曾书书与张凡猛地转身,盯着那太监,“你居然知道仙器!”张凡微微冷笑,“看来刚才我倒是真的小看你们了!”
七公公道:“传说天演客十年前曾铸一剑,名为夺天,眼看在剑成之时突然遭九天霹雳击下,可叹天演大师当时力量垂尽,无力护剑,至使此剑无缘得见天下,化为灰烬。得鉴于此,此次铸剑不公有重兵把守,更有无数高手在旁护持,绝不会再出现上次的情况了。”
张凡与曾书书面色微微一变,“居然有天威现世,那这件夺天果然已经有了仙器的影子了。”二人面色凝重,心里却是转着一个念头,“这件神兵若是落到魔道人手里,对正道真是大不利啊!”
曾书书这个念头要强得多,已经有了夺剑的意思,张凡却是微微笑了一下,暗道:“这件神兵再强,能强过天琊吗?是我多虑了,即使真的如天琊一般,还要看用剑的人本领如何呢。”
想到此处,轻笑道:“这件消息果然有此意思,你们走吧!”却是对那两个年轻人说的。
那二人如逢大赦,连忙走了,待二人走了,张凡与曾书书露出一丝会心笑意,曾书书手起一道寒光,只见那些锦衣卫立时倒地不起,却是无一死伤,只是昏了过去。
第三十四章救赎
张凡拎起七公公,笑道:“还要麻烦公公一下!”
七公公中了幻魔拳,整个人都懵懵懂懂的,对张凡是有问必答。
张凡道:“擒住天演客一双女儿的是什么人!”
七公公道:“是定王千岁。”
张凡眉心微微一跳,“定王!”竟是赵子羽的父亲!
张凡微微吃惊之余,暗道:“这定王要这种神兵想做什么?难道是想造反?”张凡给皇宫里送了好几件神兵利器,一下子便让皇帝的实力大增,或许几件神兵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那要看在什么人的手里,若是在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手里,一件神兵所能起到的作用那就大了去了,或许原本办不到的事情就能办到了,比如说暗杀什么的。
张凡面色微微阴沉,看了那七公公一眼,暗道:“这位定王千岁看来不是什么好相与啊,这位七公公看上去与这位王爷倒是很相熟的,难道这里面还有太监的影子?内外勾结在一起,要夺大汉的江山吗?”
太监们倒是没有傻到与定王一起造反的地步,真要是造反成功的话,太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如今他们的权势已经大到了极点,要真是换上定王做皇帝的话,权势又没有什么长进,或许还不如现在了呢,而且一旦不成功的话,连脑袋都保不住了,怎么算都是赔本的买卖。所以古往今来,太监造反的事情是一件都没有出过。
只是张凡此时疑神疑鬼,倒是有点小家子气了。
曾书书皱眉道:“铸剑之地在哪?”
“东海……苍月岛!”
二人齐齐一讶,“苍月岛!”
“日子选在什么时候!”二人齐声问道。
“后天即开始铸剑。”七公公说罢,目光渐有凝聚之意。
张凡微笑道:“后天?”日子倒是过得紧巴巴的。
“苍月岛在什么位置?”
曾书书道:“这个我倒是知道,在东海入海千里左右,想来选在这么一个地方也是为了防止一般的武林人物前去捣乱。”
曾书书说罢,道:“小凡,你不会是想去吧,咱们还要去流波山呢。”
说到这里,张凡突然问道:“曾师兄,我从流波山飞到这里用了多长时间?”
“五天……”
“五天啊。”张凡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原来你都跑出来五天了,不知道回去以后……”
曾书书脸色发红,道:“哪有!我们是去流波山不假,不过我是有‘事’了才出来的啊!”
张凡喔了一声,道:“原来曾师兄你是有‘事’了啊!”
“正是,我有‘事’了啊!”曾书书觉得这个别扭啊,暗道:“我有什么事啊?”
怕什么来什么,张凡问道:“曾师兄你有什么‘事’啊?”
曾书书突然大笑两声,拍拍张凡的肩膀,道:“张师弟啊,我算着你也该到了,这不就来接你了嘛,我是为了接你才出的流波山嘛,我不是怕你找不着路嘛!”
张凡点点头,笑道:“原来如此,那就要多谢曾师兄了啊!”
“大家兄弟一场,理所应当的嘛!”曾书书说罢,跟张凡勾肩搭背,好生亲热。
太监这时已经醒了,大叫道:“你们想干什么,我是朝廷的人,你们要是想害我……”
张凡啪一个耳光打过去,“去死!死太监!”把七公公打昏了了事。
两个人也不管别的事了,看看天色也快亮了,便商量了一下,收拾东西往东海飞去。
一到海上,张凡就把白虎亮了出来,把曾书书嫉妒的发狂,道:“让不让人活了,又是三眼灵猴,又是白虎神兽,你的兽缘怎么那么好?我看干脆不要做剑仙了,你做御兽师倒挺不错。”
张凡笑道:“咦,这个主意好嗯,我考虑考虑。喂,你不上来啊?”
“当然上来!”张凡收了宝剑,跳到虎背上,盘腿坐好,笑道:“还是这个好,省力省心!”
“苍月岛在什么位置,你可要给我指出来!”
曾书书随手指了一个位置,道:“远着呢,你就飞吧!”说完之后一拍脑门,“忘了问了,那两个丫头叫什么名字啊?”
张凡也一愕,“什么啊?”
曾书书道:“天演客的两个女儿不是被捉了嘛,咱们也没问清楚她们叫什么名字,被关在什么地方……”
张凡微一皱眉,“这倒也是,这个天演客倒是有几分谋略,暗里将这消息泄露出去,看来是想在救出女儿之后给定王找上一批仇家。”
曾书书点头道:“正是,我先前还在奇怪,定王做事怎么这么不严密,原来竟是天演客故意泄露出去的,不过要我说,那些太监也奇怪,既然是与定王合作的关系,为何还要暴露定王的秘密呢?”
张凡看着曾书书不说话,良久,曾书书有点受不了,道:“你倒是说话啊?”
“你怎么知道定王与太监是合作的关系?”张凡问道。
“那两个年轻不是说有人谋反嘛。”
“是的。”张凡点头,道:“我问那太监了,那太监说不是他。”
“自然不是他,他谋反有什么鸟用?”曾书书道,“因为谋反的人一定是定王!”曾书书说罢,笑道:“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猜到。”
“事关重大,哪敢乱猜!”张凡笑了几下,道:“你接着说。”
“那太监对定王做的这些事情了如指掌,说两个人不是合作关系,我都不信。”曾书书说罢,看着张凡,张凡点头。
“既然是合作,没道理太监会把事情泄露出去,既然泄露了,则说明这些太监已经察觉了定王谋反的意图。”
“他们合作难道不是为了谋反吗?”张凡笑道,“要不然合作什么?”
“可以合作的事情很多,比如说,给太监一些钱,让他们帮着捉些人,像是那两个年轻人那样的。”
“定王不会自己去捉吗?”张凡笑道,“何必脱了裤子,多此一举?”
“名不正,言不顺!”曾书书微笑道。
张凡轻轻吐了一口气,“我才发现你很狡猾,我都没想到这些!”心里却道,“要不是我的承影剑,这些事情还真不可能出现……那个赵子羽的真实目的根本就是为了铸剑,还骗我!”心里微微冷笑,打定了主意要去捣捣乱。
曾书书笑道:“这样说来,这些太监跟定王也不是一条心的,他们只想拿好处,却不想谋反,如今定王势大,他们也无可奈何,倒是希望找定王麻烦人的越多越好了。”
张凡轻轻点头,暗道:“这曾书书这么狡猾,居然看出这么多事来!”
千里或许很远,但是对于白虎来说却是很快就到了。
苍月岛
苍月岛很大。
岛上山峰起伏,连绵不绝。
张凡与曾书书并没有落下去,而是在岛上转了一圈,在岛的中央山峰之上,堆满了用来取火的煤炭之物,还有一个巨大的熔炉,北方有一个土台,上面插着黄旗,是用来祭天的。
带甲之士不下五千,这还只是明处的军队,暗处不知有多少哨卡,为了铸造一柄宝剑,定王下的本钱倒真不小,整个苍月岛直如铁桶相似。
即使以曾书书之强,见了那五千带甲之兵也大为叹服,“早听说强兵硬弩,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似这等威势,便是我也讨不了好去。”
张凡笑道:“若论威力或许强大,但力分则弱,你不要太妄自菲薄了。”心里却生出一股豪情,道:“看我中华兵多将广,可惜却连番内战,内耗不休,若有一天下共主将天下之兵汇集,则天下无人可敌矣!”
曾书书笑道:“此言极是!”笑罢,道:“今日来得早了,想来后天才开始造剑,欲要功成,没有个三两天也难,我们就在这里等下去吗?”
张凡微一皱眉,道:“这些事情却是忘了问了,我们不妨回昌合城休整一番,顺便向那老太监打问一翻,算着时辰再去抢剑。”
曾书书笑道:“此言正合我意!走!”
二人这一趟空跑,却是光认了认地方,又回到了昌合城中。
那老太监自从在他二人手上再次逃得性命,哪还敢在昌合城里呆下去,把事情推给手下人,自己却是一早便逃向京城去了。
二人一回昌合城,却是落了空了,张凡想赵子羽或许还在城里,等他一打听,却是傻了眼,赵子羽那次见他之后便走为上了,根本不曾多留,张凡气得想跳楼。
曾书书笑道:“不用这么大火气吧,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而矣,你要是真的着急,咱们这就去苍月岛?”
“我才不去岛上喝风,要去你自己去!”张凡哼了一声,道:“我算来算去,铸剑怎么也要九天,要是长的话,能到八十一天去,我哪有空跟他们干耗。”
“这么说有点过了吧?”曾书书奇道,“你怎么知道?”
张凡道:“你要不信就自己去,我是不去,问我怎么知道,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曾书书摇了摇扇子,笑道:“好吧,你说不去就不去,那这几天去哪?”
第三十五章良辰美景
“要是去一趟流波山,怕是再回来的时候已经误了事了,我看咱们不如就在海外转转,若是碰上小股的魔道人物咱们就咔嚓掉。”张凡开始出馊主意。
苍月岛上
张凡与曾书书还是回到了这里,不过二人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被这里的驻军给发现了。
苍月岛上毕竟有许多小山,随便在山上一猫还真不容易被人发现,况且二人都是有道之士,些许手段自然是有的。
“反正也来这里了,不如去找赵子羽!”张凡露出一丝阴笑。
曾书书道:“你要不怕丢脸,我怕什么?”
张凡哼了一声,“我丢什么脸!”
曾书书道:“你跟那小子交情不是挺好的嘛,要是突然出现,他肯定会认为你对神兵有意思,到时候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我本来就对神兵有意思!”张凡道,“还怕别人说吗?不要告诉我你没意思!”
“我当然有意思!”曾书书笑道,“没意思的是傻瓜!”说完又嘿嘿笑了两声,张凡这才没话说了,又过了一会儿,张凡左思右想之后,怒道:“不行,太憋屈了,我得去找赵子羽,问个明白,拿人家女孩做人质这种掉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这种人我绝对不会结交的!”
曾书书倒是没拦着他,冷眼看着。
“你看什么看!你这么看我也要去!你不去拉倒!”
曾书书看张凡真的要去,便道:“你要去也行,不过是不是换身行头?最好再换张脸,那小子认得你。”
“我有办法!”张凡微微冷笑,暗道,“还没法子对付那小子了!”
张凡的办法简单而粗暴。当他找到独自在中军帐里的赵子羽时,赵子羽正在研究苍月岛的地形图,这份地图他看了不下五十遍,依然仔细地研究着每一个细节,若是细论起来,他无疑是一个称职的将领,不过,他和他的父亲毕竟是在谋反,张凡不在乎谁在做皇帝,可是静慈公主却是在乎的,虽然不关张凡的事,但是既然碰上了,总是要管一管的。
一道星光在帐中亮起,等赵子羽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那道星光把他整个人击昏,轻而易举。
张凡顺手把守卫打昏,然后进了大帐。
一道金芒闪动,点在赵子羽额上,“听我之命,醒来!”张凡轻声道。
赵子羽双目没有焦距,看着张凡,张凡道,“听说你准备在这里铸剑,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赵子羽下意识地道。
张凡点头,道:“你的计划是怎样的?说来听听。”
赵子羽道,“计划是由天演客铸剑,材料都已准备齐全,明天就可开工,大概需要九天时间,剑成之日必然有天罚出现,到时有数百高手共同出手抵挡天罚,相信再厉害的天罚也无可奈何。宝剑一旦铸成必有居心叵测之人抢夺,我五千大军,上百高手,自然能够化险为夷。”
赵子羽说罢停了下来。
“那天演客的两个女儿呢?”张凡最痛恨的就是这一点,自然不肯错过。
“被我囚禁起来了,我**了上百女子,还没有见过这种性子暴烈的,不过,若是能把她们两个**出来,必然是相当有成就感的。”
“囚在哪里?”张凡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昌合城。我的别院。”
“在什么位置!”
“衙门口往东五十丈,一所豪宅。”
“看来你倒是花了不少心思!”张凡微微冷笑,道:“你碰过那两个女孩吗?”
“没有!”赵子羽身上有病,只能看不能上,连他自己都感到深深地悲哀。
“差点忘了问了,她们叫什么名字?”
“良辰美景!”
“良辰美景?”张凡一讶,“好名字,你是不是打算剑成之日就是她们的死期?”
“不。”赵子羽的回答倒让张凡有些意外,“那个天演客是个绝世高手,若是杀了良辰美景必然令他再无顾忌,我父子性命就不能保全了,所以,我们不会杀那两个女孩,但是我们会让天演客立下毒誓,绝不以任何手段报复我们。”
张凡微微点头,“原来如此,你那些高手怕是也有对付天演客的意思吧,不要急着否认,留着天演客你们绝对不会放心的。”
“能够做得到最好,若是做不到,就只好想别的法子了。”
“说了这么久,还真忘了问你了,神兵的名字是什么?”
“救赎。”赵子羽道,“名字是救赎,因为天演客是为了救他两个女儿所造,我相信这把剑会是这世间最强的神兵利器。”
“比承影还好?”
“好多了!”赵子羽脸上泛起光芒,“这把剑就是为了克制承影才创造出来的,其剑之佳必胜承影百倍!”
张凡点了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这父子二人就是为了谋反!”
“你数到十,就可以睡觉了!”
等赵子羽数到十的时候,张凡已经消失了。
曾书书见张凡出来,问道:“怎么样?探到了吗?”
张凡点点头,道:“已经探到了,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把那对女孩救出来,然后阻止神兵问世,另一个就是救出那两个女孩之后,并不告诉天演客,等神兵问世的时候再告诉他。你选哪一个?”
曾书书笑道:“这还用说,当然是第二个!若不让神兵出世,岂不让人遗憾?”
张凡点头,道:“我也这么想,那我们就去救人?”
“走!”二人飞上天空,再次向昌合城飞去。
等到了昌合城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想来铸剑的程序也开始了。
那所豪宅极易发现,只是等二人发现那里的时候却出了意外。
守军一帮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战况极烈,尸体倒了一地,血染长街。
不远处,衙门里的官员衙役一个个不问世事,关起门来在院子里听消息。
张凡与曾书书一出现,立时便被人发现了,黑衣人以为是定王的帮手,大叫道:“兄弟们,加把劲,老四,你带人去找那两个丫头!”
当兵的见战况吃紧,一个个咬紧牙关死命抵抗。
张凡与曾书书面色一变,“那两个丫头的安危要紧,快走!”
二人一起一落已经把两队人甩在身后,张凡伸手捞出一个家丁,“那两个丫头关在哪里?”
“在地牢。”家丁被吓得差点尿裤子,连忙回答。
“带路!”张凡说罢,那家丁身子一软,趴地上不起来了。
张凡恨恨踢了一脚,一指点在那厮额头上,“浪费!”“带路!”那家丁这才爬了起来,带着张凡与曾书书跑到地牢入口。
前方的战况越发激烈了,二人方要进入地牢,便听得一声尖喝,“着家伙!”
刀光闪动,一个黑衣人整个人合身向张凡扑了过来,看样子是要把张凡砍为两半,张凡微微哼了一声,身形微动,那人只觉眼前一花,脖子已经落到了张凡手上,顿时一惊,“好汉饶命!”
张凡冷哼一声,“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救天演客女儿的义士。”这厮眼看张凡厉害,信口便说道。
“原来是义士,老子杀的就是义士!”张凡一举手,便要劈下去。
“不是啊,不是啊,饶命啊……”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单刀也掉在地上。
张凡不屑地哼了一声,“软骨头!”也懒得再跟这人计较,暗道:“留着这些人给定王添堵也好。”随手便把那厮给扔一边去了,那边曾书书已经踢开牢门,进了地牢。
张凡跟进去的时候,曾书书已经飞快地砍碎了各个地牢的大锁,把里面的犯人都放了出来,这厮做这种事情倒是一把好手。
只听曾书书大叫道:“谁是天演客的女儿,快跟我们走!”
没人回答,张凡与曾书书顿时一惊,“怎么没有?”
犯人们这时已经开始往外逃了,整个牢房里顿时人声鼎沸起来。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张凡与曾书书也没有找到良辰美景,张凡一把拉过那个家丁,“人在哪里?”
那家丁张口结舌,他所知道的也只是那两个女孩关在地牢里,别的是真的不知道了。
正在此时,忽闻一声长笑,“果然不出定王所料,果然有人前来送死啊!”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曾书书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无胆鼠辈,躲在哪里藏头露尾,出来!”
“两个黄口小儿,能有多大道行,也敢捋定王的虎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依然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张凡四处粗粗打量了一番,却是找不到暗门什么的,不由大讶,暗道:“这定王做的这些事情倒也严密,不过又怎么难得住我!”
“再不出来,我便要放火了!”曾书书哼了一声,“这几年没放过火,正有点手痒呢!”
过了片刻,只闻那声音道:“也好,你们二人自来寻死,我便成全你们!看剑!”声音未落,张凡一侧身,挡在曾书书面前,手起一团星光,把二人罩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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