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冯景殊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引着大军一路奔行至回风谷。虎子见隋军至,急忙引军撤出谷去。眼见隋军入谷,心中正要得意。然而原以为滚滚而下的巨石,此时却连个石子都不见。正疑惑间,忽闻来报:“杜先锋,不好了!隋军发现我军在山谷上设伏,现已杀上山谷。且人多势重,我军难敌。”
虎子闻言大惊失色,他们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布置的战局却轻而易举的被人给破了。到底是何处出了错?然而此时根本无暇做思考,身后是近在咫尺的五千隋军,山谷上还不知道有多少隋军。而他手下只有区区两千余人,硬碰根本不行,此时的虎子再无先前的冷静,喝领手下加速仓皇撤去。
冯景殊也已知道王富在山谷上操了叛军的伏兵,再无顾虑。喝令手下兵马穿过回风谷,直追而去。因先前虎子仗着有伏军,将敌我两军距离拉得过近,所以不消片刻被隋军咬上尾部。
冯景殊怕自己也会落到李挺的下场,所以此时只是在后方指挥,并不敢挺上前。他这副将之位还未捂热,万一被流箭伤到,那可真是亏大发喽。
虽然拼命地抽马,但身后的隋军却一直甩不掉。箭雨破风而来,走在最后的起义军被箭射中在哀号声中栽马损命。虎子一面招呼着手下人加速快行,一面不时回头放出几箭。
“杜先锋,你带领兄弟们先行,让属下带人抵挡一阵!”说话的是起义军中的副先锋,眼见敌人尾大难掉,遂自高奋勇。
虎子惊道:“不行!敌军太多,你们留下来是送死!”
“那也总比所有人死强!杜兄弟,记得替兄弟们报仇!”说罢,勒转马头,引着百余人迎着隋军的方向而去。
虎子在疾速奔行的马背上,遥遥回头,但见那百余名兄弟被隋军密密围拢,似潮水一般顷刻间被淹没了身影……
暮色缓缓笼下,白日里杀声跌起的战场此时陷入一片安逸中。夜风泠泠,穿过回风谷,呜呜咽咽的回声幽扬传出,像是亡灵的泣声,听得人心头直颤。远处,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在密林中穿行。月华如炼,穿过稀疏的枝叶,落在虎子的甲胄上,成了斑斑光影交错。
“杜先锋,咱们这会儿摸回来,万一遇到隋军可如何是好?”
“大头领不知是死是活,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置大头领不顾。再者,隋军大胜,必不会料到我们会再回来。只要大家小心点,应该不会有问题。”
正说着,忽听远处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众人神精一紧,忙蹲下身,借着夜色作掩,只希望不要遇到大队的隋军。远处的人渐渐走近,借着昏黄的月光,依稀可见只有十来个人影,脚步匆匆。
虎子屏息凝神,仔细观望,离得近了这才发现来人衣着和他们的人马如出一辙,再一细看,虎子认得那几个正是大头领手下之兵。虎子紧崩的神情一松,急忙现身。
来人看到是虎子,先是一喜,继而忍不住失声痛哭。
虎子道:“大头领呢?大头领可安全?”
闻听询问,那几人的哭声越发响亮。虎子心中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急急追问:“大头领到底怎么样了,快快道来!”
当中一人抽噎着道:“隋军攻入山上,打得我军措手不及。大头领被隋军乱箭,乱箭射死了。还有那几千兄弟,也全死了。只有我们十二个兄弟侥幸逃了出来。”
众人闻听头领已死,皆是抹泪悲泣。不光是为头领的死而难过,更多还为今时今日的处境而悲伤。他们本是农民,只因被官府逼得活不下去,这才入了起义军。原指望着打退隋军,过上好日子。可是眼下,一场兵败,他们的人马死伤惨重,只余百人。昨日还和他们把酒言欢的兄弟,却不知尸陈何处。
虎子自从家中出来,便入了这一支起义军。在大头领的提携才一步步走到这个地位。在他的心中早已将大头领视为亲人,眼下听到大头领的噩耗,他身形一颤,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被手下的人眼疾手快给扶稳了。
“杜先锋,如今大头领已死,兄弟们以后该怎么办?”
“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根本不可能再和隋军公然作战。但是不打仗,粮草从哪里来?”
“要不,咱们解散回家吧。隋军马强兵多,我们怎么也打不过。”
“解散回家?啊呸!亏你小子想得出来!我们都是上了官府黑名单的人,你以为官府还会让我们安安生生的种地吗?再说了,就算种地,那么高的税赋,谁交得出?”
“杜先锋,你说兄弟们今后该怎么办?”
……
底下的人纷纷嚷开。虎子再也无心悲伤。大头领一死,起义军群龙无首。日后该何去何从,着实是个大难题。各自归家是绝计不可能,凭着几百人也没有实力再敢和官军正面为敌。但若不和官军斗,他们的吃穿用度又该从哪里来?
见虎子不语,众人更加心急,不住地催促虎子。
“都给我闭嘴!”虎子忽然振臂一喝,众人一惊不再吭声,却是直直盯着他看。如今虎子是他们当中最大的官,不指着他又该指着谁?
但听虎子道:“今日一战,我们死伤惨重,若单靠我们之力再难恢复先前的盛况。更不要说杀隋军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但是,我们实力不济不代表别人不行。隋朝无道,各地都有起义军。唯今之计,我们只能择强而投。众兄弟以为如何?”
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众人自然不会有旁的异议。
虎子又道:“兄弟们,今日血仇,终有一日我杜虎必将向隋军十倍,不,百倍千倍讨回!如违此誓,有如此箭!”说罢,举起一只翎箭,稍一用力,折成两段而后狠狠地掷在地上。
众人对视几眼,忽地齐齐跪下。虎子一惊,“众兄弟这是何意?快快起来!”
当中一人道:“杜先锋,不,大头领,今后你就是我们的大头领。兄弟们唯大头领之命是从!”
众人齐呼:“唯大头领之命是从!大头领万岁!”
“大头领万岁!”
……
面对众人的山呼,虎子的心头渐渐腾起一股莫名的兴奋感来。
与此同时,幽州城的将军府内扬溢在一片欢腾喜悦中。今日之战大捷,灭敌几千余人,上报朝廷将是大功一件,如何不令人兴奋?最为兴奋的自然是冯景殊莫属。从一个下等的小兵一跃成为副将,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随意欺凌他。
眼前满桌的美味珍羞是他从前可望而不及的,现在却可以任他享受。美妙的乐声在他的耳中充盈,香醇的酒在喉间弥漫,身姿曼妙的女子在他的左右娇笑献媚。周围还有许多他从前需要低声下气伺候的军官,此时满脸堆笑说着些官场上的讨好话。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了肚,须瘐间他已是满面酡色,晕晕乎乎。
张起见他醉得不行了,大笑着对冯景殊身旁的两名女子吩咐道:“扶冯副将回房,好生伺候。”
那两个女子应了声,一左一右扶着冯景殊朝外走去。软玉温香左右扶侍,冯景殊当真是好不快乐。忘形之下,笑嘻嘻地道:“我是副将……呃,副将。你们,你们知道副将是多……多大的军官吗?哈哈,六品,正六品呀!呃……”
“将军好厉害,奴家姐妹俩能服侍将军这样的贵人实在是三生有幸。”
“不算什么,不算什么。本将以后可是前途无量……无量。要不了多久,一品也做得!哈哈……”
“那将军可千万要记得奴家。”
“就是,就是,将军是贵人,可千万要携带奴家姐妹俩。”
“放心,放心,本将军绝不会……不会忘了两位美人。美人,你们知道本将军的军功是如何……如何挣下的么?”
“如何挣下的?”
“是……”冯景殊的话正要冲口而出,忽地一阵凉风吹过,他堪堪打了个寒战。神情清醒了不少。二女却未注意到他神色上的变化,依然不住地催促道:“将军快说呀,奴家们等着听将军的辉煌故事呢。”
冯景殊的军功自然是因聂梦而起,如此机密的事无论是谁都不能相告,否则必将大祸临头。所幸他及时醒悟,不然便会将不该说的话给露了出去。想到此冯景殊不禁暗暗后怕,心中发誓:酒后误事,今后绝不可再饮酒。忽然间脑中电光一闪,聂梦,聂梦哪里去了?他竟然把聂梦给抛到了脑后,此时方才想起,亟亟向身边的亲兵追问道:“你谁看到聂梦了?”
身后亲兵一头雾水:“聂梦?哪个聂梦?”
女子掩嘴娇笑:“将军您怎么了?什么梦也得上了床才能做呀。”
冯景殊再也没有心情理会那两个女子,扬手一推,喝一声:“滚!”踉跄两步,揪住亲兵的衣襟追问道:“聂梦,快告诉本将军聂梦在何处?就是后卫营二队的聂梦,你们有没有看到他,快说!”
那亲兵道:“后卫营今日都上城楼作战,副将若想知道那聂梦的下落,还请容属下去后卫营查查。”
“好好,你快去,快去!”
“将军,不就是一个小兵吗?何至于劳神,还是让奴家伺候您回房歇息。”那两个女子亲亲热热地靠过来,冯景殊却再也没有方才的雅兴,沉声道:“你们都回去。”
“将军……”
“没听见本将军的命令吗?叫你们回去!滚!”
二女被他一喝,噤若寒蝉,慌慌退去。
因升了官,冯景殊自然也不会再和从前那样,几个人挤一间简陋的营房。他现在的住所,是座单独的小院。屋内家具齐全,布置也十分雅致。但此时的冯景殊却根本无心打量他的新住所。他坐在书案后,手指一下一下地叩着光滑的桌面。心中焦虑无比。他的一切都缘于聂梦的梦,今后还指着聂梦那神奇的梦再助他平步青云。若是聂梦有个意外,那他又该如何办?没有利用价值,张起还会信任他吗?这个副将之位还如何坐得稳?
“咚咚”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冯景殊弹身跳起,拉来了门,急声道:“查得怎么样?聂梦此时可在后卫营?”
那个亲兵虽不知这位新任副将为何会对一介小兵如何关心,但见他如此着急,必是大事,哪敢怠慢,禀道:“回副将,属下查知,聂梦并不在军中。叛军攻城之时曾有人看到聂梦被叛军击中,掉到城下去。想来已是为国就义。”
“为国就义?死了?”冯景殊身形一震,连退几步。
那亲兵见副将神色大变,好心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副将请节哀。为国就义也是他的荣幸。”
冯景殊却恍若未闻,喃喃自语:“死了?聂梦你怎么能死呢?你要死了我怎么办?”语气又陡然一转:“不!我不相信你会那么轻易的死!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传本将军命令,集合后卫营所有认识聂梦的人随本将军前往城外找人!”说罢戴上头盔,大步向外走去。
夜风加杂着浓浓的血腥直冲入鼻。星星点点的火把在城楼外点起。火光下,一具具残尸触目惊心。
血水早已干竭,在尸身上、地上成了乌黑的印迹。纵然白日里已见识过战争的惨烈,此时满地的尸体依然让人心惊。但冯景殊就像疯了一般地,扳过一个尸体的脸看过不是要寻的人后,紧接着又扳过另一具尸体。其他的兵也不敢怠慢,忍住恶心、恐惧之感,翻查起尸体来。HTtρs://Μ.Ъīqiκυ.ΠEt
疼痛在聂梦的周身蔓延,似是小蛇般在他的周身游走。脑中混沌一片,仿佛所有的血液充盈在脑中,翻滚不息,似乎要将他的脑子冲爆一般。
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这样痛?
思绪慢慢地回复过来,他记得自己是从高高的城楼上摔下来。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还看到了虎子。
对了,虎子,虎子现在何处?眼皮紧紧粘连,他试了几次,终于睁开眼帘。入目所见是繁星点点,向着他所在的方向移动。不对,星星怎么会移动?再一细看,哪是繁星?分明就火把,火光下还有人影晃动。
“虎……虎子……”他想大喊,但嘴唇挪动,但吐出的声音却细若蚊蝇。火光越来越近,将他周围渐渐映亮。
“聂梦……聂梦……”一个苍凉空灵的女声遥遥地传来,却有股直透心灵的寒意。
谁?是谁?
“聂梦……聂梦……”声音入耳,像是从地狱深处而来,带着诡异的感觉。聂梦听得心颤,下意识的想逃。但那声音却仿佛有股巨大的吸力,将他的思绪吸入未知的地界。火光在眼前一点点的变暗,他想喊虎子救他,但喉头似被堵住了一般,怎么也喊不出声。黑暗一瞬间压下,出现在眼前的火光骤然消失。
又是在做梦吗?因为在梦里,所以才身上的疼痛也感觉不到。聂梦这般想着,心头却又一慌。他的每个梦都是预知梦,除了梦见妙影之外,每个梦境中出现的都是让他心惊胆寒的场面。这回又是什么?虽在梦中,但依然能感觉到心在扑扑乱跳,下意识的开始产生恐惧之感。
“聂梦……聂梦……”那个空灵的女声再度响起,只是比之刚才声音更加清晰,仿佛就对着他的耳畔喊出的一般。
聂梦蜷缩着身子,紧紧地闭着眼睛,生怕一睁眼就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
“睁开眼吧,聂梦。”空灵的声音,声声地召唤着他。明明想死死地闭紧眼眼睛,但眼睛却还是缓缓地睁开。仿佛被那个声音所控制,不由自主的睁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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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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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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