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妻妾等阶又不同于王候,等级、称呼另有称谓:太子妃(嫡正妻)一人,为正一品;太子良娣(太子侧妃)一人,为正三品;太子良媛六人,为正四品;承徽十人,为正六品;昭训十六人,为正七品;奉仪二十四人,为正九品;孺子若干,无品阶。
景阳放下手中的瓷碗,沉吟道:“那么……肃亲王不会收秋江为司床?”
司床只是最卑微的身份,六福子道:“秋江是他的人,连不上品阶的名份也不给?”
景阳道:“肃亲王说秋江并非完璧之身,而你也说过皇族选妾尤其谨慎、严格,他更不会给名份。自我们入府以来,肃亲王时有异常举动,常常令人措手不及,所以我想……他要收房,可不会是秋江,也许……是秋池。”
“公主说秋池?他会收秋池为妾侍?”
景阳继续想下去,低声道:“以他的为人,他不仅会收秋池,更会给她一个不会太卑贱的身份,尊贵给不了,可他让人意外的本事不小,也许……他会让秋池做奉仪。”
六福子听到这儿,忍不住笑道:“这只是公主的猜测罢了。”
“我总有一种感觉,当他说要收秋江的时候,却是在向我讨要秋池。”景阳停顿片刻,漆黑的眸子散发出诱人的光芒,“六福子,我和你赌二两银子,赌收秋池为妾。”
六福子稍微一愣,看景阳的意思,已经能肯定了,笑道:“奴才……赌他收秋江为妾。”
言毕,主仆二人相视而笑。
六福子道:“公主传奴才来,不会是与奴才打赌吧?”
就收房一事谈论良久,景阳方才忆起最重要的事。
“轩辕烈本不可惧,惧的是在他身后出主意的轩辕宸。”
轩辕宸此人,令景阳无可适从,措手不及。第一次交锋,她本可以转客为主,可最后却不了了之,令她的处境逾加尴尬。
“轩辕宸对付暗人的手段的确厉害,可肃亲王府到底不是太子府,而轩辕烈也非轩辕宸,公主与轩辕宸的第一次交手奴才记在心里,公主的手段无法与轩辕宸对抗,但对付轩辕烈还是绰绰有余。”
“这话差了,轩辕宸是个强劲的对手,而轩辕烈有轩辕宸、北凉皇帝支持,我们面对的是北凉三个最有权势的劲敌,倘若我们不站在一起,这一仗会很难打。”景阳的言下之意:我喜欢你这个心腹,我们也必须站在一起面对。
六福子道:“奴才明白。”
景阳溢着笑颜,灿烂如花,却又云淡风轻地一掠而过。站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叠纸,走近烛台,将纸点着。
火光里,六福子看到了几个字“轩辕烈”,惊道:“公主,这……”
这是一张费了很多心思才弄到的《轩辕烈详情》,从他的个性为人,到他的成长经历,无一不细。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如此难弄的东西毁于火炬,实在可惜。
有些东西不能留,若是留下就会反受其害,而毁掉便是最好的。自然物尽其用,这张纸上的内容,她皆记于心,这纸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景阳瞧出了六福子的不忍,道:“关于轩辕烈的一切,本宫已记在心上。这上面所述只为参考,不足为证,我们需要重新认识此人。为了北凉,他甚至不再是说二不一之人,一个重诚信的男子,突然抛却诚信,可见为了北凉,他可以不惜一切。”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让他们无从下手,便是最好的回击。敌万变,我不变,不变应万变。”景阳镇定自如,一字一顿,像是在告诫六福子什么,心下担心六福子或许听不懂,又加了一句:“按兵不动更能让我们瞧得明白,亦是保全自个儿最好的法子。”
六福子思忖良久,道:“公主宽心,奴才明白。”
夜,静。
王城于二更后静街,每日二更一刻整个王城都会听到一阵震天的锣鼓声,那亦是一天之中王城最热闹的时候。满城的商贩、行人,在静街锣鼓响起的时候,出城的出城、回家的回家,锣鼓声、奔跑声,一天之中最后的吆喝声,皆混于一体,凌乱又喧哗。
大越京城亦有静街锣,不同于北凉的六百下,大越却是八百下。锣声停止之后,除了官职、公务之人,若被巡街御林军、王城令官差抓捕,一律视为乱贼、奸细处置。两国尽皆如此。所以每夜至二更之后,整个王城便一片宁静。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万籁俱寂,景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窗外树叶儿着地的摩擦声。夜漏声声滴落,篆烟静静升腾,明月悄悄移动。东边,微露白幕。
颜承仪还未来求见,只令婢女捎了句话来:“大公子身体有恙,近日不便请安。”
孩子不适,连母亲也免了这些俗礼。
景阳想:颜承仪要么是恃宠而骄,要么是得了轩辕烈的同意。
不知不觉间,又是几日,这日伤体微愈的秋江托人将景阳请到病榻前。
肿胀消散了七分,可曾经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庞还现异样,秋江眼神之间依有惊恐之色:“公主,公主,奴婢不要做司床,求公主去与王爷说说。”
秋江亲见了轩辕烈对待女人的手段,心有余悸,回想起来连灵魂深处都惊恐。倘若那便是人人眼中羡慕的宠爱,她宁可不要。看似宠爱,实为轩辕烈的笞训。
秋江此次,是死里逃生。
景阳看了眼旁边的苏云与秋池,在秋池面前可以说实话,可苏云却是轩辕烈和轩辕宸派来监视一言一行的。景阳的言谈在某些时候会起到极为关键的作用。
半带愠怒的责备道:“王爷瞧上你,是你三世修来的福份,你怎么能说不做呢?”
“公主,若要奴婢做他的妾侍,不如让……”(奴婢去死)。秋江每每忆起,全是恐怖,说什么也不要做他的妾侍。
景阳打乱秋江的话:“不许胡说。”扫过其他二婢,笑道:“好了,你们且下去忙吧,本宫劝劝她。”
秋江捧住景阳的纤手,满是哀求:“公主,奴婢……”
景阳将嘴附在秋江的耳边,扒开她的衣襟,佯装出查看伤势的模样,唇未动声已出:“他并非真心收你,实在试探,你若真想安然无恙,就故作欢喜。”深吸一口,提高嗓门,朗声道:“伤势恢复得不错,鞭痕已结痂,再休养些时日就可下床。”压低嗓门又道:“要高兴,更要做得过份,要让人怀疑,你之前种种都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就是为了让他收你入房,你拥有美貌,拥有才华,更拥有武功……”
秋江面色微怔,正要说什么,景阳莹白纤指封在唇瓣,冲她缓缓摇头:“王爷告诉本宫时,本宫可真为你高兴。以后我们主仆都是王爷的人,相互扶持,不是很好么?”
门外,苏云与秋池并未走远,屋内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往后你还得多多襄助于我,好妹妹。”
秋江恢复平静,回应着景阳甜美的笑颜。可心下早已一片疑云,景阳笑容里蓄着满满的自信:“相信我!”秋江沉重的点头。
晚上,苏云去厨房取糕点,随便转至保和院。
一边走,一边想着如何回复主子。
正厅耳房,坐着两个华衣男子。
苏云近了耳房外,低腰禀道:“王爷,奴婢求见!”
轩辕烈应了一声:“进来!”
天色虽刚黑,可他们已经下了好一会儿的棋。苏云看着棋盘上那密密麻麻的黑、白两子,再望望两侧的男子,一样的全神贯注,一样的冷静自如,仿佛世间一切皆不在眼中,滚滚红尘、大千世界,只有这棋盘、棋子,才是彼此最爱。
太子轩辕宸是肃亲王府的常客,与轩辕烈虽名为叔侄,更情同手足,苏云也不避讳,在与轩辕烈交换眼神之后,不缓不急道:“王妃将王爷要收秋江入房的事告诉了秋池,今儿秋池又告诉了秋江。秋江最初很是惊恐,后来她劝了一番,秋江竟然跟着欢喜起来……”
轩辕烈两指间黑子滑落棋盘,传出响亮的“得!得!”之音,他望向轩辕宸:“这个结局并不在你意料之中啊?”
轩辕宸白子落定:“倘若秋江真是大越暗人,她会迫不及待的甩开包袱,更会寻机让秋江毙命。景阳令苏云去照料伤重的秋江,倘若秋江有三长两短,所有的责任都会在苏云身上,这也是借刀杀人最好的时机。她没有这么做,还令人精心照料,令左右随从大给方便,只要是秋江要用的药材,必会努力满足,她没有要秋江性命的意思,却是真心想要救活秋江……”
轩辕烈道:“会不会是我们疑错了人?”
“五叔,我们担不了风险,必须谨慎为之。既然她如此希望秋江能成为你的妾侍,我们又岂能如她之愿。”
“不如她的愿?”那么就违背上次说的话,轩辕烈的心里有些难受,为了景阳,他一改以前的诚信、一诺千金的行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尔反尔。
轩辕宸问道:“苏云,在她身边这么久,她身边最信任的人是谁?”
苏云道:“是秋池。”停顿片刻,道:“景阳与瑞亲王暗通款曲,往来传递书信的都是秋池。王爷要收秋江入房,秋池也是唯一一个知晓的人。”
轩辕宸见轩辕烈落子,紧跟其后,一子落定:“那么……五叔,就将她最信任的秋池开始。”
秋池是她的左膀右臂,一旦离开,景阳就似折了一翼的雄鹰。
听着轩辕烈叔侄二人的谈话,苏云暗道:这一回,倒真真是便宜了秋池,居然因此而贵为主子。
只是这次,聪明的景阳还能猜到么?
秋江的伤好转,近日可以下地行走了,郎中又过来瞧了两回,身上的瘀痕消散了大半。秋江受伤以来,第一次走出了厢房,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她一步一移地走出百合院,很快注视到三两结伴的婢女、家仆,匆匆忙忙,络绎不绝,或捧红色的竹纱灯笼,或捧覆盖红绸的托盘……
“恭喜秋江姑娘,贺喜欢秋江姑娘……”
秋江微微一愣:公主说过,他们只是试探,并不会要她真的做轩辕烈的妾侍。可现在,所有人都在布设新房,那些喜绸,那件漂亮的嫁衣,都是给她准备的,还有这些家奴们恭贺连连声。
回头时,秋江看到了移身坐至树下桌上的景阳,悠然自得的捧着《北凉地域志》,对于这书,她就没有看完的时候。
“公主……”
“秋江,恭喜你!”景阳打乱秋江未说完的话,放下手中的书,仰望着树下飘落的树叶,飘飘荡荡,在正午的阳光里划出漂亮的弧线,她伸手抓住了落叶,道:“落叶不落地便不是最终的结局。”
放开手中的落叶,任叶儿继续飘飞,晃晃悠悠着地,和众多落在树下的叶儿一样。
一会儿她又抓住了第二片落叶,将叶儿用树枝凿了个洞,将落叶挂在枝干上。
“落叶的命运并不一定是泥土,可以做柴禾,亦可以继续停在枝儿上。”
秋江明白了她的意思,见四下无人,亦唇凝而声出,道:“你的意思,不到最后时候莫要慌张,可若到最后还是如此,岂不再无更改了。”
景阳笑得优雅、自信,“相信我、相信你。”见那边苏云捧着茶点过来,秋江站起身,露出欢喜与得意之色:“这都是公主提点奴婢,奴婢多谢公主提点。”
晴空万里,碧空如洗,秋高气爽,阳光明媚。那边,秋池正在翻晒箱笼,连景阳从大越带来的书籍都挂在绳索上晾晒,以防发霉腐蚀。
苏云放下茶点,奔往秋池,笑道:“秋池姑娘,让我来帮你罢。”
景阳留意到苏云对秋池的态度,还第一次听苏云如此唤“秋池姑娘”,这份热情少有,虽然苏云是轩辕烈拨来的人,但在百合院里自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样,而这样帮人干活从未有过。
景阳望向秋池,低声道:“那才是正主。”
“秋池?”秋江讶异。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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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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