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离了锦帐,掀开铺盖,只见床上铺着一层白锦,上面洇散着一片血色牡丹,鲜艳夺目,她低头再看自己的衣衫,竟然只着亵衣、亵裤,裤上还有几滴血渍。
天啦,昨儿她竟睡得这般死吗?难道成了轩辕烈的女人,都一点记不得。
她只记得自己扒在桌上,想扒睡一夜,可今儿醒来时已经在锦帐内,变换了地方,她却睡得如此沉稳,竟毫无防备。
一名着宫袍的嬷嬷近了锦帐,看到带血锦帕,面露笑意道:“我是宫里的梨嬷嬷,奉命前来取锦帕。贺喜公主,愿公主与肃亲王白头偕老。”
梨嬷嬷取了锦帕,又对秋池道:“赶紧为你的主子换干净物什。”梨嬷嬷回头笑意盈盈地望着景阳,道:“先前奴才碰到了肃亲王了,肃亲王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还叫奴才不要吵醒了王妃呢,可不,老奴早早就到了,硬是在后园子里逗留了一个时辰呢?这回,王妃可得与肃亲王好好过日子,皇后在宫里可没少为他的婚事担心……”
他昨夜还说,今晨要与她一起进宫,可他却先走了,还留下这些话。
景阳回忆着昨儿他说过的,又想着梨嬷嬷说的,她不信轩辕烈会有这么好,两相比对,一切都显得昨是今非,要么是轩辕烈本就是说一不二的人,这个并不可能,任谁都知晓轩辕烈长年呆在军营,说一不二,是个重诚信的男子。
他说,不会碰她,自然就不会碰她。
可锦帕上的血,她亵裤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王妃,奴才告退!”
说告退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景阳忆起这是人家在讨赏,道:“秋江,取五两碎银给梨嬷嬷。”
梨嬷嬷一张皱褶脸纵横满布,霎时笑道:“谢王妃赏赐!”
景阳坐在桃纹镜前,清晰地看到脖颈上留下的桑椹印痕,或紫色,或大红,如一枚枚桑椹满布脖颈。
她,真是睡得太死了,居然不知道被轩辕烈留下这样的印记。
撩开白玉般的手臂,两臂间竟有斑斑点点的红、紫痕记,是指头的印痕。
只片刻,景阳的心情落到了低谷,她就在稀里糊涂间被人占为私有,就算是清醒,她也无法抗拒轩辕烈,当她踏入肃亲王府,他对她就有完全的占有权。这种事,就是她的责任与义务之一,可这样失去,她还是无法释怀。
秋池见到印痕,满是怜惜,道:“公主,奴婢去取创伤药。”
“不——”景阳拉住秋池,翘弯的睫毛像两片扑闪的蝶翼,泛起一泓明亮的泉溪,道:“香汤侍候。”
谁能告诉她,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什么也记不得,甚至连身体的疼痛都记不得,两臂的瘀痕、脖颈的桑椹印是怎样来的?
是她太糊涂了?还是轩辕烈太狡猾?
浴桶内水气袅袅蒸腾,香汤至清,花瓣漂浮其间,或蔷薇、或芍药、或碎小的桂花,又以少许白浮汇入,清凉又不乏舒爽,涤尽人世尘埃与污垢,可它却洗不清景阳满心的疑惑,亦洗不去,身上那紫紫红红的瘀痕,没有什么比这样的事更让她懊恼。
不知过了多久,景阳在心里暗暗劝慰着自己:已成这般,她唯有接受现状。轩辕烈并不比轩辕宸好对付,或者说轩辕烈根本就是一个不按常理行事的人。
她在浴桶里呆了很久,直至听到秋江的声音,她手提着一大桶的热乳,摇摇移来:“公主,王爷已经回府了。您若腰疼今儿好生歇息,王爷刚才传话来,说今儿不过来了。”
“腰疼?”景阳一脸茫然,除了那些印痕,她并没有感觉到有何不适。
秋江“吃吃”笑出声来:“昨夜,公主与王爷动静够大,若有不适也是正常的。”
动静够大?
可为何,她什么也记不得。
如果与秋江说,昨儿一切都记不得了,定会被人取笑,况且这种事景阳也说不出口。她还不至于如此糊涂,或者说不是她真的不记得,而是昨儿这内里定有诡异。ъΙQǐkU.йEτ
“怎么个大动静?”
秋江瞠目结舌,未想到景阳会问出这样的话,目光相遇,是景阳的追问:“告诉我!”
秋江面容一沉,带着羞赦,道:“公主和王爷,都……叫得好大声……”
这种事,就算有巨大的痛苦,她也不可能叫嚷出声。更不可能让此事令下人笑话。
不,她是万万不会这样的。
如果脖颈、双臂的印痕是刻意留上去的,那么昨夜在她房里的女子是谁?
秋江一句无意间的话,点醒景阳,她离了浴桶,转入锦屏后面着杏黄色的小衣,上绣粉色桃花,花间有一对翩飞蝴蝶。
很快,景阳就留意到一个细节,后面的结不曾动过。旁人不留意,可她的结法是反手蝴蝶。景阳自幼习惯用左手,只是后来为了习字,在家人强迫下改用右手。常人打蝴蝶结,都是从扣下面绕结,而景阳的结却是上面打结,蝴蝶结成为一个倒立状。此刻身上的结便是倒立蝴蝶的,亵裤上的蝴蝶结亦是如此。
如此说来,昨夜他并不曾碰过她,只是解去她的喜服、中衣,为什么要在她的亵裤上留下血渍,还有那锦帕上的血又是谁的?
整好罗衫,景阳随意绾了个髻,湖色绣碧叶锦袍,心情倏然开朗,只是她不明白,为何轩辕烈要在新婚之夜这么做,如果说他是为了顾全她的颜面,景阳可不相信。
黑暗降临,笼罩四野,月上东穹,如冰如润,撒下淡淡清辉覆盖四野。
景阳想到真相,心情好转。
轩辕烈本要去某位妾侍夫人哪儿,突而转往景阳居住的百合院而来。
院门微合,几位奴仆正在各自忙碌,烛光摇曳,映出景阳静坐窗前的倩影,像一副光影洇出的墨画。她久久的对烛沉思,轩辕烈快走几步,近了内室,才看见她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本《北凉地域志》发呆。书名用两国文字书写,细看之下,却见里面的文字亦是两国文字,桌上还有摞厚厚的《北凉地域志》,足有一尺多高,因为有两国文字在其间,是如今天下学习两国文字最好的书籍。
景阳学得很认真,对于脚步轻柔的轩辕烈竟丝毫不觉,秀眉微颦。
轩辕烈满是惊色,忍不住道:“你在学北凉文字?”
她听到声音,颇是意外,因为轩辕烈说过今儿不来,可他来了。笑道:“是王府大管家介绍的,说是这种法子最有效,我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还是只认得大越文字,不识得这北凉文字。本来想请大管家帮忙,从外面请位先生,可大管家说得问过你才行。”
今儿的她,着了一袭湖色锦袍衬得雪肌莹莹,长长曳地的裙裾随着步履绵延如水,袍上绣有粉色睡芙蓉,行止间仿千朵芙蓉盛开。衣带鸳鸯风,璎珞环佩,红玉步摇,不动亦晃,一动更摇,摇出妩媚,摇映如雪容颜,娇妍无双。
轩辕烈瞧着,竟不觉失神。
她在看书,在认真的学习北凉文字,她是真心来和亲的,不会是暗人,更不会是奸细。这般一想,心间升起两分对景阳的敬重之情,说话的语调也柔和一分。
“王爷,妾想学北凉文字,不知道王爷能否从宫里寻位女先生。”
她懂的,如果是男先生,这于礼不合,她还不想再生是非,就如轩辕烈所期盼的那样:做个本份守己的王妃。
“明儿进宫时,本王与皇嫂说说。”
景阳半蹲身子,娇声道:“多谢王爷。”
轩辕烈扶住她的手,景阳不由自己的颤栗一下,快速地退离数步,与他之间相隔五步之遥,转身倒了清茶,捧至他的面前:“王爷请用茶!”
目光相遇,轩辕烈的心乱了。
如此美的女子,若是卸去了所有的误会,不动心太难。
两手相触,景阳以为他接过了茶盏,快速地松开,瓷盏滑落,景阳一阵手忙脚乱,滚热的水洒落手背,一阵灼痛,“啊呀——”,瓷盏破碎。
秋池刚进房中,见景阳惊呼,几步快走:“公主,烫伤了么?”
左手又红又痛,景阳很痛,可她却不想言痛:“秋池,快取药膏。”
轩辕烈这才留意到进来的秋池,原本温和的眼神似入了冰锥,瞬间结冻,由暖化冷,道:“你叫秋池?”
秋池不敢正视轩辕烈的目光,低声应道:“回主子,正是。”转而道:“奴婢去取药膏。”秋池飞野似的离去。
这样的眼神,分明就是二人相似,还有秋池为什么畏惧他的目光?
轩辕烈沉吟道:“巴山夜雨涨秋池。”
景阳道:“王爷说的没错,她的名字正是由此而来。”
“她是蜀地人?”
景阳道:“是。”
一个人改变得也太快了,之前是另一种神情,可瞬息之间就变了人,是因为秋池的出现改变了。秋池的出现令他忆起了什么,这种忆起,让他不得不冰冷。
景阳犹豫着要不要问,一番纠结,她小心翼翼地道:“王爷之前见过秋池?”
“见过。”轩辕烈回答得干练,甚至有几分怒意。
难道秋池之前做错了事,所以他才会如此生气。
轩辕烈目光停落在她烫红的左手上,景阳道:“不碍事的,抹些药膏,几日就会好……”
轩辕烈冷冷道:“是你自找,与本王无干。”说完翩然而去。
她自找?
如果她不想倒水给他,如果不是不想与他有碰触……茶盏不会摔坏,她的手也不会烫坏。
隔着门窗,景阳看到手捧药膏的秋池,她静静地站在门外,低垂着脑袋,而轩辕烈则是满脸阴沉的看着秋池,他走近,对秋池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快速离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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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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