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是要你趁着雪儿还未出来的时候给我品评品怦否则你就不好意思当着妻子的面谈老丈人的手艺了。”老丈人的说话这样风趣逗得女婿也不禁笑了起来。笑语声中谭道成端起鸡汤便喝。
不料碗边刚刚沾唇鸡汤尚未入口忽地一股劲风扫来汤碗落地开花碎成片片!
汤碗的破裂声和他父亲的暴喝声同时响起。
“这汤不能喝!”
原来是谭公直以劈空掌力打碎儿子手中的汤碗的。他先掌后声显然是怕来不及阻止儿子喝下鸡汤。
事情来得如此突然谭道成惊愕得如坠五里雾中!
“为什么这场不能喝?既然不能喝为什爹爹又喝了呢?”
心中的疑问还未说出口来他已听到了父亲的解答了!
“张炎你为什么要毒死我们父子?”
谭道成尚在呆他的父亲已是一声怒吼向他的丈人扑过去了!
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谭道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的会有这个可能呢岳父意然要毒死自己的女婿。
这刹那间他惊得呆了!
父亲和岳父已经打起来了谭公直的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每一招都是重手攻向张炎的要害。张炎一言不也是招招狠辣。两亲家都好似恨不得一拳打死对方。那里还是两亲家简直是好像和仇人拼命!张炎暗暗吃惊:“想不到他的内功竟然深厚如斯喝了毒汤也还这样了得!”
他拼命抵挡只盼能够支持到谭公直毒的时候。
谭公直也是只有一个念头在自己毒之前把暗算自己的仇人毙于掌下。
恶斗中潭公直一个“移形易位”转到张炎身后双掌齐出击他后心。张炎要向前窜怕他就招赶招力上加力再推一下莫说被他打着只这劈空掌力就能令他重伤。若然向旁闪避也势必露出空门高手搏斗被人攻入空门那亦等于是把性命交到对方手上了。张炎难以救招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无暇考虑只能与对方拚个同归于尽!他脚跟一旋回身出掌竟不救招。反取攻势。右掌向外一挂左拳翻起“羚羊挂角”恶狠狠地朝着谭公直的太阳穴猛击!
谭公直也正在拳掌兼施狠下杀手。
眼看就要有人血溅尘埃说不定甚至是双方同时倒毙!
谭道成惊魂未定但已恢复几分清醒见此情形吓得跳起来大叫:“不要打了我求求你们不要打了有、有话好、好说”
话犹未了只听得“咔嚓”一声张炎左臂软绵绵地吊了下来右掌离潭公直的太阳穴不到三寸但已无法向前打去潭公直腾地飞起一脚将他踢翻!
原来谭公直是趁他使用险招之际骤下杀手穿心掌改为擒拿手向他臂打去他是练有鹰爪功的张炎的关节要害中了一掌已不得了更那堪又给他顺势一拗左臂关节登时就给折断了。
但对张炎而言这还是不幸中的大幸假如谭公直不把穿心掌改为擒拿手早已取了张炎的性命、不过若然这样的话谭公直的太阳穴也有给张炎击中的危险。谭公直没有把握避开他这一击只能先把对方一条手臂拗折消解敌方致命的攻势。
这一战他倒是没有受伤但他自知中的乃是剧毒。待到觉之时已是中毒甚深。而且又经过这场恶斗恐怕纵有解药也难活命。
他避过了与对方同归于尽的危险只因为不愿意死在敌人的前头并非是要饶恕敌人。
他一脚踢翻张炎眼睛已是一阵阵黑他大吼一声扑上前去喝道:“你要毒死我我先要你的性命!”双手扼住张炎的喉咙谭道成叫道:“爹爹不可!”
谭公直怒道:“你还当他是岳父吗他是要毒死你的奸人!”谭道成道:“你叫他把解药拿出来饶他一死吧!”
谭公直道:“他处心积虑谋害咱们父子。用心如此恶毒我绝不能饶他!我一生光明磊落不屑骗他解药!”但他说话的时候精神不能专注扼住张炎喉咙的双手却是不免稍微松开地了。
说了这几句话心跳越加剧指头也在渐渐僵硬了。他吸一口气重新用力心里想道:“无论如何我都要亲手报仇!”谭道成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他听见妻子走来的脚步声。
人未到声音先到。
“爹爹爹爹!成哥成哥!”惊惶紧促的呼叫!
张炎被掐住喉咙当然说不出活。
谭道成惊心巨变一片茫然好像是在恶梦之中神智尚未恢复清醒。他也没有回答。
张雪波走出卧房的时候已经隐隐听到了吆喝、殴打的声音。
但这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虽然听到的声音分明是打架的声音她还不敢相信是有人打架。(饭厅里只有三个人公公、爹爹和丈夫谁和谁打架呢?)她加快脚步跑到饭厅前面的天井这才清清楚楚听到了公公说的那句话那句话是骂她的丈夫的。
“你还当他是岳父吗?他是要毒死你的奸人!”
好像晴天起了霹雳头顶响起焦雷轰的一声只觉耳鼓嗡嗡作响心头震荡不休下面丈夫说的什么她已是听而不闻了。
公公说的那句话她虽然听得清楚但因为这样的事情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虽然每一个字地都听见了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六神无主只能大声呼叫呼叫她至亲至爱的人!养父和丈夫在她心中难分轩轾一样的都是她至亲至爱的人!
爹爹!成哥!爹爹!成哥!爹爹和成哥都没有回答。
听不见他们的回答她更加慌乱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饭厅。
眼前的情景吓得她魂飞魄散!
但无论怎样惊慌爹爹的性命她是不能不救的。
不是惊慌的时候不是伤心的时候更不是犹疑的时候!她无暇思索立即跑过去扳她公公的手。
潭公直的手虽然正在开始僵硬但两人的功力相差太远媳妇还是扳不开公公的手。
张雪波叫道:“成哥你快来帮帮忙呀’”
妻子倚靠丈夫。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尤其对她而言更是如此。
今天她几乎命丧虎口不也正是丈夫救了她的吗?正因她倚靠丈夫已成习惯在这紧要的关头。她不自觉地就向丈夫求援了。竟没想到她是要丈夫去对付他的父亲。
几乎在同一时候谭公直也在喝道:“成儿给我把这贱人杀掉!”
贱人谁是贱人?谭道成与妻子一向是相亲相爱更兼相敬如宾的他根本就不可能把“贱人”与“爱妻”放在一起联想。谭公直想道:“你是要妻子还是要父亲?你不杀这个贱人难道要让她杀我吗?”
“请父亲息怒。”谭道成道:“媳妇己有身孕纵然她有罪她肚子里的孩子总是咱们谭家的骨肉!”
谭公直气平了一些心里想道:“这话也说得不错虽然他父女要谋杀我但孩子是无辜的。”
谭道成似乎知道父亲的心思继续说道:“爹你一向是最讲道理的俗语说得好一人做事一人当雪妹她爹做的事情应该与她无关要是将她一并杀掉岂非太不公道?”谭公直哼了一声说道:“他们是父女父女自是同谋怎能说与她无关?”
妻子向他求助父亲却在喝令他杀妻怎么办呢?怎么办呢?他绝对相信妻子是不会杀他的父亲的但在父亲盛怒之下他又怎能去帮妻子拉开父亲?迷茫混乱之中忽听得父亲一笑。笑声古怪之极但杀气腾腾的局面却似乎因此缓和一些。
谭道成不懂父亲因何笑只道事情或有转机。正想上前劝架陡然间局面又大变了。
原来张雪波因为板不开公公的手眼看爹爹就要给公公掐死人急智生突然想起了新近学会的一种点穴手法。
爹爹教她点穴功夫她最不愿意学的是点死穴的手法而最喜欢练的则是点麻穴手法。爹爹虽然笑她这是“妇人之仁”但也同意她先点麻穴。因为点死穴要用重手法她的功力还嫌不够。这半个月来她练的都是点麻穴的手法早已练得十分纯熟了。
如今她点的就是公公的“笑腰穴”笑腰穴是上半身三十六个麻穴之一而且是最易见效的麻穴。
她一点点个正着!
可惜她的功力和公公相差太远点麻穴不必用重手治但也还是要用上内力的内力不到就封闭不了穴道。还有被点穴者的内功倘若比点穴者的内功高出太多点穴亦难生效。
结果她的公公虽然笑出了声却没麻软更不用说不能动弹。
但虽然如此谭公直笑了出来也不免泄了口气掐住张炎喉咙的那一双手使不上劲。
他恼怒媳妇的骚扰更恼怒儿子不肯听他的话杀妻一怒之下索性先放松张炎横肘一撞把媳妇撞翻。他跳起来喝道:“我先毙了你这个贱人!”一脚朝媳妇胸口踩下!
就在这间不容之际突然有一个人扑到张雪波身上。
是他的儿子谭道成!
儿子用身体掩护媳妇谭公直这一脚当然是踏不下去了。“畜牲你只知有妻子眼睛里还有我这父亲么?”谭公直气呼呼地大骂。
谭道成在劝父亲的时候。张雪波也在问她的爹爹:“爹爹这是怎么回事?”
张炎已经坐了起来额上的汗珠好像黄豆粒大小一颗颗滴下来。他沉着脸不说话只指一指断臂。
张雪波的心中痛如身受自己责怪自己:“爹爹恐怕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我怎能在这个时候问他!”她托起张炎的手臂硬生生的往上一接手法虽然不很熟练却是把脱臼接好了。
她见爹爹如此受苦在替他接好脱臼之后。忍不住心中的气愤说道:“公公你为什么要杀我的爹爹?”
谭公直冷笑道:“你这贱人还好意思问我成儿你告诉她?”不知是因为气攻心还是毒已作说话之时不但声音颤震面色亦已大变。
谭道成伧然说道:“雪妹你的爹爹要杀我的爹爹!”
这句话若是从她的公公口里说出来她还不能相信从她的丈夫口里说出来她可是不能不信几分了。
心头如受撞击也无暇顾虑那许多了她回过头来颤声问道:“爹爹请你老实告诉我公公和成哥说的是真的吗?”张炎这才张口说道:“是真的!”张雪波登时呆了!
张炎轻轻抚她的秀柔声说道:“雪儿我没工夫和你细说了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相信我吗?”说到最后一句从语气中也可听得出来他对女儿的信任亦有点动摇了。张雪波的心痛如刀割不错她的心里是有许多疑团但她还是说道:“爹爹咱们父女是一条心我怎能不相信你!”
她是含泪说的。说的也是真心话。从小她就是与爹爹相依为命她信得过爹爹的为人爹爹是绝不会做坏事的。若然他是做出了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心念未已果然便听得爹爹说道:“雪儿多谢你信得过我我不能多说了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公公骂我是奸人这是假的他才是奸人!
“潭公直吸一口气支撑自己嘶哑着声音说道:“成儿你听见没有这老贼要毒死咱们父子他还敢说我是奸人!你还不赶快过去把他们父女杀掉!你不听我的话你就不是我的儿子!”原来他中的毒已经作只是仗着内功深厚勉强还可以支持而且他已是无力杀人了。谭道成大吃一惊呐呐说道:“把他们都杀掉?爹爹我不是已经告诉了你吗?媳妇她她她有…”
谭公直打断儿子的话说道:“你没听见你的媳妇刚才是怎样说的吗他们父女一条心!斩草必须除根她肚子里的孩子咱们只能不要了!”
谭道成忽地说道:“不他们并不是亲生父女!”
为了挽救妻子的性命他无暇考虑冲口而出说出自己心底的怀疑。他本来不知道自己的怀疑是否是事实但如今只能把它当作事实了、谭公直呆了片刻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不错是有许多迹象值得令人怀疑他们并不是亲生父女!你是几时知道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张雪波忽然听见丈夫揭穿她的这个秘密她也不知丈夫究竟知道多少不禁也是惊得呆了。
谭道成一看妻子这个神情知道怀疑已是事实说道:“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他、他要求雪妹信任他他向雪妹道谢若是生身之父怎会用这种d吻和亲生女儿说话?”
谭公直说道:“哼他利用养女骗婚那更是处心积虑要害咱们了。
好吧既然你的媳妇不是他的亲生女儿那就饶他一命吧。你过去把老贼杀了!”
张雪波站立起来挡在张炎身前说道:“不错他不是我的生身之父但他将我抚养成*人。我刚会说话的时候就一直是把他当作父亲的了。他对我的爱护可说是无微不至养父之恩更胜生父你要杀他请先杀我!”
要谭道成手杀爱妻他怎能下得这个毒手?他下不了毒手他父亲中的毒却作了。
谭公直倒在地上面色有如一张白纸咬着牙说道:“我是不能亲手报仇成儿你是我的儿子、我要亲眼看见仇人死在我的面前否则我死不瞑目!”
父仇不报何以为人?谭道成沉声说道:“对不住雪妹请你让开!”张雪波忽地想了起来说道:“成哥你别鲁莽从事你的爹爹不一定会死的。”转身抱着张炎。叫道:“爹爹请你看在我的份上把解药拿出来吧。不管谁是谁非先救活了公公再说!”
张炎喝道:“放开我让他来杀我好了!莫说我没有解药有解药我也不会给他。我宁愿与他同归于尽!”
谭公直也在喝道:“成儿不许你求解药。我也宁愿与他同归于尽但要他死在我的前头!”
谭道成虎目蕴泪唰的拔出佩刀说道:“雪妹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只有对不起你了!”
张雪波道:“且慢!“抱着张炎的腿跪在他面前说道:“爹爹我知道你有解药的请你拿出来吧!你要知道你若死了我一定会跟你死的!”
说罢又望着丈夫说道:“成哥与其两个人一起死为什么不都求生?我要爹爹交出解药请你代求公公饶我爹爹一命!”张炎道:“你你你怎可向仇人乞怜?”张雪波道:“爹爹。我知道是委屈了你。但你替我想想你不是最爱我的吗你忍心让我跟你一起去死?我死了又有谁照顾我的孩子?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我说好了这个孩子将来给你!”
张炎叹了口气意思好像有点活动了。
张雪波道:“成哥你呢你肯答应我吗?”
谭道成道:“好我答应不杀你的爹爹只要他交出解药。”
张炎叹口气道:“我不是怕你杀我我是为了雪儿!”接着说道:“不错我刚才是骗你的我身上是有解药。”
谭公直嘶哑着声音喝道:“成儿别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听我的话赶快把他们杀了!”
张雪波一颗心几乎要从口腔里跳出来她用瞒脸凄苦的神情望着丈夫好像在说:“成哥你都不相信我么?”
谭道成迟疑片刻心里想道:雪妹是绝不会欺骗我的她的爹爹为了她缘帮才肯交出解药相信也不会是假的。雪妹是他最亲爱的人难道他还能骗雪妹不成?”他迟疑片刻终于走上前去缓缓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张谭两家本来就是亲家。爹爹请你看在孙儿份上接受他的解药两家和解了吧!”
张雪波见爹爹已经拿出解药丈夫已经上去接受解药了她绷紧的心弦方始稍微放松脸上也开始露出一丝笑容说道:“爹爹多谢你对我这样好…”
话犹未了挂在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凝结”了。
就在这刹那间只见谭道成的身子晃了几晃“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原来张炎是趁着女婿未接解药的时候突然点了他的穴道!
在张炎经过一场恶斗而且左臂受伤之后谭道成的武功本来可以胜过岳父的。但他怎想得到岳父竟会骗他在口中说要和解的同时突然向他偷袭?他被点中的是麻穴人倒未曾晕迷但也气得几乎要晕过去了。
这样的事情张雪波更加意想不到她惊得呆了!
谭公直叹气道:“成儿你看清楚了你这位好丈人的真面目了吧?唉你这个当也未免上得太大了!”
谭道成嘶声叫道:“爹爹我后悔没听你的话!张炎你怎能用这样无耻的手段来对付我你你这卑鄙的老、老……”突然他接触到妻子凄苦之极的目光“老贼”二字终于还是没有骂出日来。
他自己以是必死无疑但令他稍感安慰的是他知道他的妻子并不是成心骗他的。
张雪波呆了片刻突然了疯似的叫道:“爹爹我不相信你是个卑鄙小人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你你骗了成哥也骗了我…”
张炎苦笑道:“雪儿原谅我骗你。事出非常斩草必须除根我不这样做不行!”
说到“不行”二字他的脸上已是布满杀气迈步向前一掌向谭道成的天灵盖击下。
张雪波一声尖叫冲上前去。
幸好张炎受伤之后行动不及平时快捷张雪波旋风也似地扑过来恰好在他的手掌将要击落的时候扑到了丈夫身上双臂紧紧抱着丈夫。
“爹爹你要杀他请先杀我!”张雪波叫道。张炎一声长叹手臂软软地垂下来。
张雪波气苦之极火红的眼睛盯着张炎好像张炎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一样叫道:“我本来不是你的女儿如今你也不把我当作女儿了?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张炎呆若木鸡半晌突然叫道:“雪儿你怎可说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我本来也是有儿女的为了你我宁愿舍弃他们你却说我不把你当作亲生女儿!”张雪波的心软了下来流着眼泪叫道:“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为什么要杀我的丈夫?夫妻如同一体你杀了他我还能够活在世上叫你爹爹吗?”
张炎叹口气道:“不是我狠心要拆散你们夫妻慢慢我会告诉你的。
好吧我答应你不杀他你去把冲儿抱出来随我下山吧。”张雪波叫道:“不不我不能这样就走!”张炎柔声说道:“雪儿听我的话我答应你一下了山我就原原本本地说给你知道。”
张雪波道:“不不那时已经迟了已经迟了!我不能走我不能走!”
张炎道:“什么迟了!”张雪波道:“公公中了毒成哥的穴道也未解开。我一走谁照顾他们?”
张炎怒道:“你还叫这老贼做公公?刚才你已经看见了你应该明白若不是我杀了他就一定是他杀了我!你以为我还可以给他解药?”张雪波泪如雨下仍然是紧紧抱着丈夫说道:“我不知道你和公公对不住我还是要叫他公公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不肯给他解药我也不敢强求。但我的丈山就有饿狼把他吃掉了!你不许我理他这不等于要他自生自自灭吗?”张炎的确是想要女婿自生自灭的。他皱了皱眉头说道:“雪儿我老实和告诉你吧我现在已是打不过你的丈夫了。假如我解开他的穴道那不是等于把性命交到他手上?”
张雪波道:“爹爹你不要逼找。你要走你自己走!”张炎道:“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他们的忙!”
张雪波叫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只知道与成哥死则同死生则同生!”
张炎道:“冲儿呢?你也不管了吗?你要知道我已经年老了我不能像照顾你一样把冲儿抚养成*人了。”
张雪波心如刀割说道:“你狠心不理我的死活我也只能狠心不理冲儿的死活了。”
谭道成忽道:“不对这不是你的狠心这是别人的狠心害了你也害了你的儿子的!”
张雪波道:“成哥他好歹也是对我恩重如山的爹爹你不要这样说他!”
张炎坐下状若木鸡。要知道他所做的都是为了张雪波的张雪波不肯走他又怎能走得了?潭公直许久没有说话此时忽地开口道:“张炎我中毒已深这是你下的毒。毒性如何你当然比我更清楚我是绝计活不过今晚的了。但我想知道一桩事情否则我死不明目!”
张炎道:“你要知道什么?”
谭公直道:“你是什么人?因何要处心积虑谋害我们父子?”
张炎冷笑道:“我是什么人恐怕你早已知道了吧还何须问我?说到处心积虑更笑话了这句话应该由我问你才对!”
谭公直道:“你以为也是像你一样十几年来都是戴着假面具骗人!
“
张炎道:“你是不是骗我你肚里明白。”
谭道成骂道:“凡事总得讲个道理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你下毒害我的爹爹不是我爹爹下毒死你!你假装不憧武功还要雪儿帮你骗我!这还不是处心积虑要害我们父子?”
张雪波道:“爹爹我也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决意不走的了你可以现在告诉我吗?”
张炎心里想道:“要是不告诉她她是不会跟我走的。”
他正在踌躇谭公直自己说道:“反正我是快死的人。即使你的秘密给我知道你也不必害怕我报复了。”
张雪波跟着说道:“爹爹我希望你能够说出个道理来否则请原谅我不能认你做爹爹!”
张炎一咬牙根说道:“好你们都要我说我就说吧!”
无色已经黑了他点起油灯把椅子移到谭公直身边望着他说道:“第一句话我想说的你是个伪君子!哼哼你口里常说凡事要讲道理要求公道这都是骗人的话!”
谭公直倒很冷静并没有动气说道:“好那么请你拿出事实别骂人!”
张炎说道:“不错我是对你的隐瞒武功隐瞒身份你一定要说我骗你的话这两点就算是我骗你吧但你有没有骗我呢?”谭公直道:“我骗你什么?”
张炎说道:“第一你不是汉人;第二你也不是姓谭!”
张雪波吃了一惊不觉也把眼向望着丈夫目光似在质问这是真的吧?谭道成低声道:“雪妹清原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我怕你知道我不是汉人就不肯嫁我。”另一个原因他未曾说出来的是:正如张炎要女儿保守秘密一样他的父亲也是曾经告诉他要他隐瞒身份的。
谭公立说道:“不错我是金人不是汉人但我可从来没有和汉人打过仗!”
张炎冷冷说道:“这只是你自己说的没人能替你证明。再说与汉人为敌也并不限于两阵对垒动刀动枪!”
潭公直道:“你一定要这样猜疑我那我没有话说。”谭道成望着妻子说道:“雪妹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爹爹的说话你是明白道理的你想想假如我爹爹真的如、如你爹爹所说是蓄意和汉人为敌那么他何必在这荒山隐居?再说到我我是七岁那年就跟爹爹上山的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金人汉人又有什么分别难道只因为金国和宋国打仗。你就要把我当作敌人吗?”
张雪波初时的确是思想有点混乱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问题听得丈夫是金国人吃惊实在不小。
金宋乃是敌国不知打了多少年的仗了目前金兵就正将大举侵宋前两天她还见到山下经过的难民。知道丈夫是敌国的人必里总是不大舒服。
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丈夫与“敌人”连在一起想都不能这样想!
她自小就是和谭道成在一起游玩谭道成像哥哥一样爱护她她想到的只是谭道成的好处。
她做错了事谭道成为她担当她喜欢的东西谭道成为她猎取她受到伤害验时候;也总是谭道成在她的面前为她挡住灾难!
“是啊金人和汉人又有什么分别?成哥就是成哥是疼我爱我的成哥!山外面金人和汉人打仗又与成哥何干我的成哥打的只是恶狼只是猛虎。今若不是他我早已给猛虎吃了!”心头的结解开她抬起头来。
她的爹爹正在继续向谭公直问。
“你非但不是汉人你这个姓也是假的你不是姓谭你是姓檀檀香的檀。我说得对吗?”
谭公直没有回答有的只是冷笑。似乎是在说你都已经知道了还问我干吗?倒是谭道成恐她多疑低声为她解释:“汉人很少姓檀因此我们才改姓谭。这不过是小事一桩雪妹你不会怪我欺骗你吧?”
改姓只是为了要冒充汉人他冒充汉人张雪波都已经原谅又怎会计较他姓什么。
她抬起头对张炎说道:“什么地方都是有好人也有坏人爹爹这句话好像是你说过的对吗?”
张炎道:“不错。是我说过的。怎么样?”
“那么不管是金人还是汉人汉人有好人坏人之分金人也有好人坏人之分对吗?又不管是姓谭还是姓檀的哪一个姓也都是有好人也有坏人的对吗?”
张炎说道:“不错我现在就是要你明白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他回过头来。冷冷说道:“檀公直你非但不是汉人而且不是普通金人。你是金国的贵族你的父亲檀科隆曾为金国兵马大元帅你的姑姑是全国当今的皇太后你的身份是金国的王爷!”
尽管张雪波已经并不在乎丈夫是汉人还是金人但听得他这样显赫的身世仍是不禁心头一震脸色也都变了。
檀公直木然毫无表情张炎知道他的身世。似乎早已在他意料之中倒是他的儿子(现在应该改称檀道成了)脸上现出一派茫然的神色。原来他也是和张雪波一样尚未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檀公直冷冷说道:“我的身世你打听得如此仔细倒真是难为你了!”
檀道成心中一动想道:“爹爹刚才骂他是处心积虑要想谋害我们父子。莫非就是因为他早已打听了爹爹的身世?”
檀道成想得到的张炎当然也已想到了他一声冷笑说道:“檀公直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错我是早已对你这个起疑但却没有如你所想那样费尽心机打听你的身世。”
檀道成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炎说道:“我从何得知你不必管。我只问你我说的这些是不是事实?”
檀公直道:“不错我曾经是金国的王爷.但现在早已不是了!”
张炎说道:“是与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谁能替你证明?”
檀道成心中越迷芒想道:“爹爹若然真是金国的王爷为何他要和我在这山上受苦?”但从张炎与他父亲的对答之中他己知道张炎所言非假。
檀公直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
张炎道:“何事?”
檀公直道:“你因何等今天方下毒手?”
张炎说道:“这我倒不怕说给你听你的身世我是前天才知道的。
“
檀公直道:“原来是你偷听了我和客人的谈话这就怪不得了!”
暗中偷听别人的谈话本来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但檀公直并没骂他卑鄙反而好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脸色也没有那么阴沉了。檀道成说道:“我的爹爹纵然曾是金国的王爷那又与你何干?他没做坏事也没打过你们汉人!”
张炎冷笑道:“你怎么知道?”
檀道成怒道:“我爹爹的为人我当然知道。”
张雪波忍不住说道:“他爹年少时候做的事情他或许不知但最少这么多年来他是跟着父亲同在荒山度日的!”张炎苦笑道:“如此说来你也相信他是好人怪我做得过份了?”
张雪波没有回答心中混乱异常。
檀公直沉声道:“我是什么人你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也应该告诉我了吧!”
张炎见他说话的神情不像伪装心里不禁起了点疑云。盯着他道:“你当真尚未知道?”
檀公直冷笑道:“你不是怀疑我是处心积虑要谋害你的吗?我若然早已知道你的底细我还不抢先下手岂能中你毒计?”
张炎说道:“好不管你真的不知还是假的不知为了公平起见在你临死之前我是应该让你知道的我是何人我又因何杀你。”目光跟着移到女儿身上:“雪儿你别瞪着眼睛望我我知道你心里有许多疑团你也想我给你说个明白是吗?”
张雪波道:“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你为何将我许配给成哥却又要毒死成哥?即使他是小王爷的身份你也不应该下此毒手啊!我还想知道、知道”
张炎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柔声打断她的话道:“我曾经答应过你到了适当的时机我会把你的身世来历告诉你的如今已是到了我应该告诉你的时候了。你别心急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
张雪波静了下来。留心听她爹爹说话。
张炎却没有马上就说。他自斟自饮喝了两杯。这才忽地问张雪波道:“你小时候我给你说过岳飞的故事你还记得吗?”张雪波怔了一怔不解爹爹因何要从岳飞的故事说起。半晌答道:“记得。”
张炎说道:“说给我听听。”
张雪波道:“岳飞是宋国的名将也是宋国的大忠臣他和金国打仗几乎战无不胜。金国的军队里流行的两句话道:“撼山易撼岳家军难’他们对岳飞的畏惧可以想见。当时金国统兵是四太子兀术给他打得大败。可惜他正要乘胜追击收复失土的时候却给皇帝一天用十二道金牌召了回去。后来被奸人害死了。不过那奸人是谁爹爹你好像还没有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张炎说道:“害死岳少保的是个名叫秦桧的大奸臣他是宋国的宰相我给你说岳飞的故事之时他还没有死所以我也没告诉你。岳飞临死之前的官职是枢密副使加太子少保他的部下都称他为岳少保的。”
张雪波不禁心中疑惑为什么秦桧没死爹爹就不敢说出他的名字呢?
但她不想打断爹爹的说话这一枝节问题也就暂时不问了。
但擅公直却忽然打断张炎的说话说道:“要是没有皇帝的撑腰秦桧恐怕也不能害死你们的岳少保吧?”
张炎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给奸臣开脱?哼哼不错秦桧是我们宋国的大奸臣可是你们金国的大忠臣他是你们派回来的奸细怪不得你要帮他说话了。(按;秦桧曾被全国俘掳后来变节投降奉金主之命假称是杀了金人看守逃回本国为金国对宋高宗进行招降计划成为主和派的领袖。岳飞未给他害死之前老百姓已经怀疑他是奸细了杭州的大街小巷曾经贴满过“秦相公是奸细“的标语。)檀公直道:“不你错了我并不是帮秦桧说话秦桧当然是死有余辜。但你试想想你们宋国的百姓都知道他是奸细为何你们的皇帝还要重用他呢?害死岳飞的主凶怕还轮不到秦桧吧?我说的只是公道话!”
岳飞被害之后张炎在心里也不知道多少次骂过皇帝是昏君但还没有檀公直说得那么透彻敢于指控皇帝才是主凶的。他呆了半晌说道:“你你骂我们的皇帝?不错我们的皇帝是昏君但这不正是你们所希望的?”
檀公直道:“我说的只是公道话唉做皇帝的人多半不是好人!”
言下似有无限感慨!
张炎思疑不定冷笑说道:“你不要说风凉话了你以为你顺着我的口气说话假装同情我们的岳少保我就会饶你吗?”檀公直道:“我并不向你求饶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谅你也难分别。你还是继续说你的话我不打岔了。”张炎呆了半晌回头问道:“雪儿我刚才说道那里?
“张雪波道:“说道秦桧害死岳飞。”
张炎叹口气道:“日子过得真快岳少保是在绍兴十一年一月二十七日给害死的到如今已是二十一年了。你跟我出走那年也即是岳少保被逮解上京下狱那年你才周岁如今你的孩子已有七岁了。”
张雪波心中一动颤声问道:“爹爹岳少保是你的什么人?”她感觉得到张炎对岳飞的悼念绝不仅止于是一般百姓对忠臣的悼念!
张炎叹道:“我只恨我无缘追随岳少保!”
这一回答颇出张雪波意料之外她自失望只听得张炎已在继续说道。“不过说起来也有多少关系?”
张雪波精神一振连忙问道:“什么关系?”
张炎说道:“岳少保有两名家将一名张保一名王横。岳少保每次出征。都是由他们二人执鞭随行的故此人谓:马前张保马后王横。他们对岳少保忠心耿耿岳少保屡次要提拔他们做带兵的将官他们都是宁愿只做执行的家将不肯离开岳少保身边。岳少保也是把他们当作手足一般。甘苦与共的。”
说到此处他眼中滴下两颗眼泪方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岳少保的马前张保就是我的父亲!”
张雪波又是吃一惊又是疑惑心里想道:他的父亲既然是岳少保的得力家将何以他又会是我家的仆人?难道我和岳少保也有什么关系?不不会吧岳飞姓岳我是姓张我绝不会是岳家的人。
张炎抹去脸上的泪痕探手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锦盒似是女子的用具张雪波正自奇怪不知他拿出这个锦盒何用只见他已经把锦盒打开颤抖的手指轻轻把一张色泽已变得暗黄的纸张抽了出来递给张雪波。“这是岳少保亲笔写的一词词牌名满江红是那年他大破金兀术之后写的我为你珍藏了二十多年如今应该交给你了。你先看一遍看看有没有不认得的字。”张炎不待她问就先说了。
张雪波小时候虽然也曾跟张炎读书写字但因张炎读书无多她所认识的字也是有限。普通常用的字她是认得的较深较僻的就认不得了。岳飞的这满江红词倒没有什么僻字但因为写得龙飞凤舞有几个字笔划也比较复杂对她而言还是属于“深字”的。不过当她正在仔细认字之时张炎己是情不自禁朗诵起来了。(这词他不知背过多少遍早已熟极如流了。)“怒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侍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长哥当哭张炎念完了这“满江红”不由得老泪纵横仰天长啸拍案叫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我永远不会忘了岳少保的遗训!”
张雪波也是热血沸腾不过她和张炎不同的是除了漏*点她还有疑惑。
她等侍张炎稍微冷静下来方始问道:“爹爹岳少保亲笔写的这幅字是你最宝贵的吧?“张炎道:“那还用说它在我的心中是无价之宝我爱护它甚于我的生命!“张雪波道:“那你为什么要给我?不错我知道你把我当作亲生女儿但纵然如此我也不能要你最宝贵的东西呀。”
张炎说道:“我不是已经告诉了你吗?岳少保这幅书法本应是属于你的我不过为你收藏而己。”
张雪波越惊疑说道:“我还以为是爷爷求岳少保写的以为是爷爷留给你做传家之宝的。”她叫惯了张炎做爹爹如今她所说的“爷爷”
实即是指张炎的父亲张保。原来她误解了张炎说的那句话她以为张炎说的为地珍藏乃是因为张炎已经没有别的亲人故而要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保留给她。
张炎说道:“你猜错了这件无价之宝是你的母亲交给我代为保管的你长大了。我当然应该把你母亲的遗物交还给你。”张雪波道:“为什么我的娘亲会有岳少保写的字呢?“张炎说道:“你别心急岳少保的故事我还没有说完呢一待我说完你就明白了。”
他又自斟自饮喝了两杯然后说道:“岳少保手下有两员大将一个是他的养子岳云一个是他的女婿张宪。岳云勇猛过人张宪则不但打仗勇敢更兼精通兵法在岳家军中地位在诸将之上。岳少保就是因为他屡立战功故而把名叫艮瓶的女儿嫁给他的。(按;张宪为岳飞女婿一事正史不载只见于稗官野史。但杭州建有张烈文候(张宪溢号)祠塑艮瓶像以配之。渊雅之士亦引之入文如清代吴锡麟之岳王论中即有“共爱婿以同归合佳儿为一传”之句)“秦桧要害岳少保当然不能放过张宪和岳云他重犯先就是从陷害张宪和岳云开始的。他指使大理寺卿(相当于现代最高法院的审判长)周三畏诬告张宪和岳云谋反!”
张雪波道:“告人谋反也总得有个证据吧?”
张炎道:“早已有人这样质问过秦桧了。这个人是当时和岳少保齐名的一位大将名叫韩世忠。他的官职比岳少保还高一级是正枢密使、(相当于国防部长)“秦桧指使周三畏诬告张宪和岳云谋反最后把岳少保也牵连上了。还不仅是‘牵连’而已他们竟敢把岳少保说成是造反的主谋是他指使儿子和女婿密谋造反的。
“他们一口咬定张宪和岳云有书信往返商量在襄阳动兵谏。所谓‘兵谏‘即是要反叛了。但是所谓反书他们又拿不出来他们拿得出来的只是一张由他们捏造的张宪的供辞。
“韩世忠当然知道这个冤狱就是秦桧一手造成的他就跑去问秦桧:‘相公岳飞纵有不是但万万不至于谋反。这样对付功臣将使人心涣散恐非国家之福。请问相公岳飞谋反有何证据?“秦桧答道:“飞子云与张宪的信虽然不明下落但岳飞有罪罪名是实!’韩世忠:“他的罪名是什么?”
说至此处他顿了一顿。张雪波听得出了神急于知道结果说道:“爹爹你怎么不说下去岳飞的罪名究竟是什么?”
张炎一声长叹愤然说道:“韩世忠猜想不到任何人恐怕也猜想不到!秦桧说的岳少保的罪名只有三个字。”
张雪波道:“是哪三个字?”
张炎道:“莫须有!”
张雪波呆了半晌。说道:“真是岂存此理!韩世忠怎样说?”
张炎道:“秦桧以宰相之尊竟敢说出这样无赖的话韩世忠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拂袖而起冷笑说道:“相公这‘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说罢头也不回大踏步走出相府。”
檀道成听得也不禁激动起来沉声骂道:“该死该死!”
张雪波回头望他目光颇有诧意。“成哥你说什么?”
檀道成道:“我是说秦桧该死;雪妹我和你一样我只知道有好人坏人之分难道你以为我会帮秦桧吗?”
张雪波脸上绽出一丝笑容低声说道:“成哥原来你我还是两心如一!”张炎叹道:“可惜该死的人偏偏长寿不该死的人却冤死了。”
他继续说下去道:“最后判案那天来到了大理寺(最高法院)正堂上设下公案中间是圣旨左边是秦桧派来监视审判的中丞何铸右边是主审的大理寺卿周三畏两侧是陪审官御史大夫万俟高和罪汝揖。”
“岳少保反驳:如果是串能谋反岂有书信往还之理?而且如有此意何不动于朱仙镇大捷之役?那时本人手握重兵河北义军纷纷响应若要造反只须提出肃清君侧的口号岂不事半功倍?然朝廷颁领退兵飞即奉命唯谨退回临安。飞若有异心怎能做出这种自投罗网的蠢事?
“张雪波道:“驳得有理啊!”
张炎冷笑道:“秦桧这班爪牙才不管你有理无理呢。周三畏辨不过岳少保。又给他捏造一条罪名这条罪名更笑话了。”
周三畏说:“岳飞你是三十二岁那年做节度使的(宋代节度使相当从近代兼管行政的一个大军区司令长官)你曾向人夸耀:“三十二岁上建节自古少有。’你可知道太祖皇帝(赵匡胤)也是三十二岁做了节度使的。此言僭越狂悖自比太祖与谋反何异?”
“秦桧派来听审的何铸在旁冷冷插话这话有好多人听见张宪都已招认了。但张宪早已被酷刑拷打。在狱中奄奄待毙了的。莫说他根本就不能出庭对质即使能够出庭只怕也没有说话的气力。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岳少保只能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最后他们要宣判了在宣布之前循例要问一句:“岳飞你还有何话说?’四个人一齐喝问。
“岳少保一言不突然除去冠带卸下袍服转身向外背对公案掷地有声说道:“诸公请看岳飞背上先母手刺的这四个字!”
“那是朱红的针迹大书:“精忠报国’四个字!”
张雪波忍不住轻轻抽泣檀道成也给感动得低下头为岳飞默哀。
沉默了一阵张雪波轻声问道:“岳少保就这样给人害死了么?没有人要救他么?那时他的马前张保、马后王根这两个人又怎么样?张保可是我的爷爷啊!”
张炎说道:“王横在岳少保被捕之前已战死了。我的父亲则正在临安设法营救主公。”
看守岳少保的监狱官倪完是人忠义之士我爹和另一位岳少保的心腹将军名叫施全的和他联络上了。一晚偷入监牢倪完答应牺牲自己放岳少保逃走。
“但岳少保不肯走他死也要做个忠臣。我爹屡劝少保都不肯听。我爹没法。最后他、他”
张雪波道:“爷爷他他怎样?”
张炎眼泪夺匡而出嘶哑着声音道:“我爹说‘少保你不肯走那么只有小人先走替你开路了。’说罢他身已跃起向牢房的石墙上一头撞去登时脑浆进裂死了!”张雪波呆了饮泣说道:“爹爹原来你身负国仇家恨我一直不知。”
张炎喝了两杯酒勉强使自己镇静下来继续说道:“第二晚秦桧派何铸来监狱见狱官倪完问倪完道:“这狱中何处有避静的空地?“倪完莫名其妙想了一想说道:“有座风波亭那里四面悬空最是僻静。不知大人要作什么用?”
张雪波看爹爹神色已知定然不是好事她心里在抖握着张炎的手。
张炎继续讲述:“那何铸冷眼望着倪完说道:“奉丞相钧谕今晚就在这狱中处决岳飞父子与张宪三人。你快把他们押到风波亭等待处决!
’原来秦桧是怕公开处决岳少保会引起公愤说不定还有劫法场的事情生所以要秘密处决不让外人知道。
“何铸奉了秦桧之命在处决岳少保之前还要人签一张供状以便交代。”
岳少保道:“好我写’。他提起笔来写了八个字: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岳少保最后的几句话是对张宪说的他说:“张宪可借你一身神勇也陪我死在这里。’“张宪道:“元帅盖世将才尚且无怨小婿匹夫之勇能够生死追随元帅死又何辞?遗憾的只是不能生报此仇但愿死后化为厉鬼夺秦贼之魄!’“岳少保道:“你又错了即使化为后鬼也当先去杀胡虏救百姓!”
“这些话都是倪完后来传出来的。雪儿请你牢记岳少保最后的遗言就是杀胡虏救百姓!”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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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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