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那个女人倒好吻了他之后一睡了之好似根本不记得她“轻薄”过他了个一乾二净。谁教他是那晚没喝酒的人那夜的记忆清晰得让他每一想起就心跳神都快蹦出喉头了。他真担心这样下去他还能不能活到明年。
谁说季潋滟不记得的?才怪。
瞧了眼那个苦恼写满面的拙男子偷偷暗笑。那样突如其来的冲动、突如其来的一吻她其实也惊于自己的大胆可是事后芳心暗喜不已丝毫没有懊悔的迹象她更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这一生怕是非得与他共度不行了。
连她自己都感到诧异居然是与他。
日后的生活必定是值得期待的。
见他挥汗如雨地进来扛着斧头又要往外走。她开口叫住他:“快吃中饭了别出去。”
“可是柴薪快用完了我……”
“过来坐。”她的口气威严。
他只得讪讪然地放下工具坐在火堆边。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让眼睛乱瞟。
“为什么不敢看我?”她心知肚明却仍要逗他。
“呃……那个……男女授受……”
“呸。”她淡淡地开口。很轻很柔很优雅地“呸”了一声。
他忍不住开口纠正:“女人家怎么可以这样。”
“怎样?”拿瓢子搅动火堆上的大汤锅里头的杂烩面已煮好香味四溢。她盛了两碗在一边放凉。
“你一点也没有女人家的样子。”口拙的他指不出具体的例证当然也不敢说出那一吻的事怕反而被她咬成色狼。
她爬到他身边坐着道:“没有女人的样子?我不美吗?我的身段像男人吗?我的力气有你大吗?”
真是要命舒大鸿忍住喷鼻血的冲动连忙别过脸。他竟呆呆地随她的话而看向她美艳面孔与婀娜身材厚大的冬衣包不住女体优美的曲线尤其在这两日强烈意识到她是“女人”的情况下他一颗噗通乱跳的心便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自从被这“妖女”吻去了之后他就变得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一定病了病得很重快要死掉了!他一定是活不到二十六岁了。
本想再度逗他的季潋滟因门板传来敲打声而作罢。她起身道:“外边有人?”
舒大鸿压住她肩:“我去看。”也许是熊或其他猛兽不能大意荒郊野外哪里有人会来?会来的也不是什么好角色。身处江湖多年这点警戒心不可或缺。
打开门缝见着了一名男子扶着一名女子伤痕累累地立于外边他立即拉开“你们怎么了?”
由声音轻易可辨舒大鸿其善心又大量泛滥了。
“在下姓范单名衡。与未婚妻前来留云县途中遭仇家埋伏能否借我俩取暖待一会。待我的手下前来我们便不打扰。”
“快进来快进来。”
让他们进来后本欲关上门的舒大鸿见他们骑来的马也受了点伤当下提了药箱就出去了。
一接触到温暖昏迷中娇弱的美人缓缓转醒:“衡哥……”
“雅风没事了。”他紧紧搂住。
“她也受伤了吗?”季潋滟冷不防问了句让那两名你侬我侬的落难鸳鸯们注意一下有她这个外人在场不宜有火辣的表演示人免得惹人还没吃饱就反胃。
两双眼睛望向她也在一瞬间瞪大!
好美艳迫人的女子!而身上那股威仪使得她的美艳不会流俗反而更添几分丽色。使人目眩神迷……
范衡收摄心神庄重道:“在下范衡忝为“远扬镖局”的少主。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名为路雅风。”
合着看他们的确是俊男美女的配对。她只是点点头心头突然想起那远扬镖局正是舒大鸿上回保一趟镖银前来泉州的老板据说此镖局为京师第一大家在江湖上颇有声望算是大户人家了。
自然他们的衣着也充满了贵气即使眼前血污狼狈。
“你受伤了她呢?”她又问。
“她没事只是被血腥场面吓着了。”
不知是真的没用还是扮柔弱是闺秀必备条件。不过季潋滟不以为然便是了。
而那男的受了伤而不急着包扎那么她也不必多事了怎么可以打搅人家扮英雄呢?流血到死算了。
将两碗微温的面放在他们面前:“不嫌弃的话请用。荒郊野外没哈好东西招待。”
“请别这么说在下感激不尽哪能讲嫌弃!”范衡连忙拱手小心端了一碗给未婚妻自己才就着碗沿咕噜一大口汤面暖身子。
身家垣赫的子弟幸好仍懂一些人情世故否则只能当个败家子了。
季潋滟直到此刻才算对他们评估完毕认为舒大鸿这次的烂好心没被躇蹋。起身道:“你们慢用别客气我出去一会。”
带她倩影消失在门后温婉娇弱的路雅风之低声问着:“衡哥他们好似怪怪的……”范衡添了块木材才看着门板:“没事的我已放出烽哨火炮待会泉州总部会有人来。而我看那男子的脸憨厚像是农人苦力不会有事的。”
“但那姑娘并不简单呀。”路雅风细声道:“她太美丽不似住在这种地方的人。”细心的她早已现未婚夫不寻常的眸光在那女子身上多停驻了几分那是以往不曾有过的事呀!
范衡微微一笑不语。
门外。
依然下雪但风势已减缓。季潋滟来到另一间破屋子目前权充马房的地方。
一匹受着轻伤通体雪白的骏马已被包扎完毕正依着舒大鸿的手掌磨躇着。
“你怎么过来了?”见她没有披大氅出来他脱下大袄给她披着。
“好骏的马儿我喜欢。”她双手搔着马鬃立在他身边。
舒大鸿被她的说辞弄得心惊低呼道:“你不可以挟恩向人要报酬!”
“我会做这种没品的事吗?”她睨他。
她会。但他没胆据实说出口有前例可循她向是不吃亏的。施恩的对象是穷人也就算了但倘若是富人那么她大抵是不会放过的。她说这叫“劫富济贫”以平衡世间悬殊的贫富差距。
“反正……不行啦。”
她从善如流地点头:“好吧反正我们已买了房子暂时不缺银两花用倒也不必计算得太仔细。可是我并不怎么喜欢他们那种天生高高在上的气息。”
他憨憨地笑抓了把秣草马不在意道:“有钱人家总会身段高些至少没有失礼就很好了。你也不必有这种与生俱来的傲气?”
“我有吗?”她双手插腰地问。
闻到火药味他立即拔腿逃出去竟是不怕死地回答道:“当然有。”
“死舒大鸿有胆别跑!”她大叫着抓起外裙裙兜了一团雪边追边丢他玩了起来!哪里还有什么怒气清脆的笑声爽朗地逸出她红唇尤见他在软软的雪地中跑得艰辛像只大熊似的更是令她欢颜大展不过她走得也困难万分就是了最后跌在雪地中印出一个大窟窿宣告阵亡。
舒大鸿连忙跑过来扶起她。她便靠入他怀中不想起身了。
“我们进去吃东西了吧!我记得还有一袋子头可以吃。”
“为什么我们得吃又冷又硬的子头?”她问。
“热汤面全留给他们吃吧人家远来是客。”
“呵!都给人反客为主了咱们又不是他们的人。活该让他们支使?”她双手圈住他脖子。“我没力气走了抱我进去。”
“哦。”他轻易抱起她往屋子走去。
午饭过后一队人马莅临了破屋全来恭迎少主以及讨论仇家之事活似这儿已是他们的地盘。
凡是人类都会有一种“属性”自然而然会与自己身分相近的人结交而对下阶层者虽不会有不屑之言行但也会习惯性的颐指气使稍有礼貌些的问候都有施恩的意味看得人刺目不已!
一大群人前来此处先是见到破败不堪的建再看到衣着既旧且有补丁的舒大鸿当下就认定是比乞丐高级不到哪儿去的贫民老百姓。
所以一问明了其少主在此便大剌刺地走入屋内连询问一下主人也不曾。
要是在以往当她季潋滟还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时她不会以为这有什么不妥因为以前她家的总管前去探访佃农也是不询问便直接进去的没有人觉得不妥连那些佃农们也习以为常不被尊重是平常的事因为他们仰富人鼻息而活。可是如今角色易位才知道这种理所当然的无礼有多么教人难以忍受。
她想这些人的“感谢”之情势用钱才来打的吧?
坐在马房前的台阶自始至终动也没动一下任那票人来来去去如今正在高谈阔论。不久她见舒大鸿端了盆水出来倒看来是已处理好那位少主的伤口了次彻底的小跑堂。
见他往这边走还以为他要来与她聊天呢!却只听他道:“他们叫我去城里买些酒肉回来。”
听得心火直往脑门冲。她用力抓住他衣袖差点尖声大骂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道:“为什么叫你去?”
“他们没空我反正没事就帮他们一下。”
“死人才没空!哼我火大了!”她抓起一把乾草拿出打火石点了一把火子走去索性用一把火烧得精光反正她不想住了!
舒大鸿一直不明白她在做什么直到看到她引燃窗棂上的木条像在放火他才飞身过去灭火:“你在干什么呀!”
“我才要问你这个呆子在做什么呢!拜托你有点主人的威严好吗?他们凭什么这么待你?”趁他手还没抢到她把火把往屋内丢去恰巧丢在乾草堆火势轰地壮大当场不可收拾。
里头的大人物们飞快地冲出来狼狈不已地以为有什么仇人来犯十来个人立即摆出应敌架势。
“谁?出来!是谁?”泉州总部的负责人负责大叫。
本来舒大鸿想解释的但被季潋滟狠狠一之后再也不敢多事。
她笑嘻嘻地伸出纤手玉指:“在那边我看到几个黑衣人从那边跑走了。”
“张三、李四立即护送少主回去总部其余的跟我来。”负责人吼完率先冲向她指的方向。
那方向很不巧的是一片沼泽被大雪掩住七八个大汉站在上面就有好戏看了。
范衡拱手道:“真是抱歉连累了你们夫妻俩。”他叫着手下:“张三。”wwω.ЪiqíΚù.ИěT
张三立即奉上一袋银子:“你们去买问好屋子住吧!住破庙挨不过冬天的。”
舒大鸿正想拒绝但给她暗中拧了下。
季潋滟巧笑倩兮地走近差点炫花了张三的眼但她可不是走过来接银子的玉足踢飞了他手上那包银子轻俏一个旋身将半空中的荷包打入屋子大火中。拍了拍手轻描淡写道:“是外子给了你们方便被烧的也是屋子所以这些“薄酬”就让屋子享用吧!”
“喂!你──真不知好歹!”李四傻眼完了后先叫出来。
“对呀!给脸不要脸!”张三也羞怒交加。
她冷笑一声正想说什么却教一批黑衣人打断:“姓范的!可给我们“天火帮”找到了吧!天堂有路你不走如今只有去走奈何桥了!来人上!”十来个拿刀的人杀气腾腾地飞奔过来。
舒大鸿第一个反应是将季潋滟搂上尚未被火波及的屋顶上就要下去助人──“站住!坐着看就行了!你不许给我下去!”她牢牢抱住他的腰说什么也不让他下去。
“喂!女人我们学武的人不能见死不救我”“安心啦!现在还没有人死。来!咱们合算合算。”她为了防止他跑下去索性坐在他腿上一手勾住他脖子道:“你看着这十一个黑衣人的武功程度如何?”
“中下。”这是他的标准。
“比起上回你抓到悬赏一百两的那名凶手呢?”
“这些人算高强了。”
“好。”她立即动脑中的商人本色斤斤计较了许久。眼见势单力薄的人节节败退而唯一武功可见人的范公子又必须保护“再度”昏倒的未婚妻;看来这笔生意挺好赚的。
“我得下去了!”他开始着急根本没注意到此刻美人在怀。
“好下去吧!记得打倒一个就用穴道定住别让他们溜了。”
“哦好。”
舒大鸿纵身而下没拿任何武器徒手对付那票黑衣人不到一刻光景那十一名刺客全被点倒在地上全睁着一双双不置信的眼看着贫民打扮、毫不出色的舒大鸿;没想到其貌不扬的人居然有如此高段的武功修为让他们连怎么惨败的都不知道。
当然落难的四人也瞪眼不能成气。
“大鸿!”季潋滟在屋顶上叫着。
舒大鸿轻挥双袖一眨眼间已将佳人搂了下来。
“这位壮士不知如何称呼不知这是何派的功夫?”范衡连忙拱手口吻之敬重是对江湖侠客才有的。
但季潋滟不让舒大鸿出声开口道:“哎呀!您是说“借住”我们这小屋二、三个时辰居然连主人叫什么大名都不知道吗?也对啦我们小家小户落难在此叫什么名字都没差了啦让范大公子知道了去也不过是污了贵耳而已。呵呵……”她假笑了下又道:“我们也没有什么功夫连范大公子都看不出来的招式当然是登不了大雅之堂否则依范家交友满天下各家各派皆有所闻的才学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是庄稼把式罢了!”
明褒暗贬的话让一行人的脸都绿了。
“姑娘……你……”
“我们也不是什么壮士。看到没有十一个人全是我家相公打倒的。本来一个一百五十两但看你们也挺穷酸的才会在破庙栖身占我们的巢支使主人当人。可怜你们一个拿一百两就算了。总共一千一百两再加上支使我相公两个时辰草草收你一百两就行了交钱吧!”
季潋滟出马没有做不成的生意。一千两百两妥当地进了荷包。
舒大鸿一脸受惊吓地牵出老黄马依然不敢相信钱也能这么赚。天哪一千两百两赚十年都不可能有但她区区几句话就拿到手了。
有点唬人但多次惨痛教训让他明白当她做生意时他最好连屁也别放一个所以他打算私下再与她讨论。眼前麻烦的是那匹白马竟也跟了出来直对季潋滟嘶叫。
她笑道:“看来你的马儿比较想让我当主子。这样吧!二百两买它它值得。所以我一个子儿也没少。”捡出两张银票丢回给他。她大笑着上马率先放马跑了一圈英姿飒爽如同与马一体教人迷失了心神。
“走了大鸿。”
舒大鸿已将二狗一猫背在背后的篓子中。
“哦好。”
范衡连忙从她的美丽中回神:“等等!姑娘、壮士可否留下大名?”
季潋滟拍了老黄马一下让它先走。她才道:“无名小卒不与大人物往来。”
娇叱一声白马如风卷而逝已不见踪影留下一缕芳香缭绕远处依稀传来豪爽的银铃笑声除夕夜家家户户各自聚在灯下守岁等着子时的爆竹一声除旧岁。
准备一大桌的吃食腌肉、酒糟蚶、糟蟹、炸银鱼、萝卜、饺子以及南方特有的扁食再加上甘果茶食之类的点心光用看的便已教人垂涎三尺。
住着新屋、穿着新衣、吃着毕生尝过最好的佳肴舒大鸿反而不自在得很迟迟无法下箸不忍心破坏一桌色香味的完美。加上眼前佳人丽色炫人令他心神不属以为自己的病情又加重了。
“吃呀你不饿吗?”她夹了一片腌肉到他碗中。
“哦……好。”他很快地扒了一口饭。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道:“如今你已安顿好我得替你找个丈夫让你嫁掉后我也该走了。”
“哦?”她含笑地问:“我该嫁什么男人才好?”
他的脑海幻想不出半张人影并且心口微微紧整个人烦躁不已。
“我不知道。”
笨男人。她在心中暗骂仍笑道……“不谈我谈谈你吧!快二十六岁了难道你从来没想过要娶妻吗?”
“有呀可是她们都不要嫁我。”
“她们?”敢情他爱过的女人还不少呢!她口气酸味四溢不禁冒火地问:“有几个?”
舒大鸿回想了下:“有两个一个是同村的阿满她骂我连自己都养不饱也敢妄想她那只天鹅;还有一年前在某个佃农村救了一个落河的洗衣女我给了她全部的钱医好了她脸上的毒疮本来她死抓着我要我负责后来她脸好了却嫁给地主当四妾也骂我丑又笨竟想娶妻后来我就知道我不该妄想娶妻因为我长得丑也没银两所以事了。”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头将脸埋入碗中努力地吃。抖出这种事怪不好意思的。
“她们都长得美吗?”她问口气柔和下来。
美?以前他或许会觉得没差啦、不错啦但见着了眼前真正的美女后那些女人只能算是下下等级的相貌而已平凡到他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他努力思考的取悦了季潋滟。她拖着香腮开始引导他的思维:“今儿个是除夕人家常说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每年这个当口你都不会想吗?对着一桌酒菜不会欷嘘吗?”
“我今年第一次坐在桌子前吃年夜饭。”
“为什么?”
“有时在工作有时骑着老马四处走在破屋子窝身要是忘了备存粮就会直饿到开春。除夕下午就没人卖东西了。反正一个人嘛吃年夜饭也无趣。”
他稀松平常的口吻刺痛了她的心突然觉得自己曾拥有富足美满的十七年生活是一种奢侈的罪过而他竟不以为那种生活太过苦难流离。
“哎!你怎么流泪了?”
直到他叫出来她才知道自己流泪了。
“你别哭呀!我没有让你生气也没有欺负你呀。”他慌乱手脚地蹲在她面前对着她的泪无措。
“你当然有欺负我!”她闷闷地低语。
“我哪有!”
“你不知道也有句古谚叫做:“有钱没钱嫁个夫君好过年”吗?你害我没丈夫我在触景伤情呀!”她简直在赖他顺道为自己多愁善感的眼泪开脱。
有这一句吗?他没空深想:“好好好那我立即帮你找丈夫我这就出去!”
“站住!”她死命抓住他衣袖。
他立即站定动也不敢动一下。
“你还没听我的条件哩!第一要家财万贯屋宇高耸入云;第二要英俊盖世没人比得上;第三要武功盖世排名天下第一;第四要听话说一不敢叫二;第五……”也不太多共列了一百零八条。
舒大鸿每多听一条便让下巴垂落几分。等他听完嘴已不上下巴掉到地上去了。这女人疯啦?嫁皇帝还简单一些他上哪儿找符合以上条件的男人呀!
“好了去找呀去呀!”她推着他极力忍住笑。
他上哪儿找?舒大鸿肯定这女人在整他。于是很气地转身:“你根本在唬弄我!”
“才不!是你太笨不会找你要对我负责啦!”她转身捂住脸坐在椅子上欲绝。
急得舒大鸿又开始心慌不已。
“你……你别哭嘛我负责啦!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只求她姑奶奶别哭了。
她一哭他的心就像有刀子在剁似的。
季潋滟放下双手以一张亮丽精明的脸面对他笑得好无邪:“真的吗?对我负责到底?”
“真的。”为什么他突然觉得通体冷?
“好那咱们立即成亲。”
舒大鸿当场昏倒。
大年初一喜气洋洋并且让世间又多了一对新婚夫妇只不过那新郎倌还处在大脑混沌的状态一直没法子清醒过来可见被吓得不轻。
婚礼一切从简备了水酒共同拜过天地神在舒大鸿由昏迷中回神尚未搞清楚状况前已仪式完毕。所谓的洞房花烛夜就在他呆楞中虚度;那美丽的娘子倒是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神清气爽地挽着夫婿上山拜祭爹娘告知已成舒家妇的事。
拜祭完后季潋滟挽着夫婿往热闹的市集走去。她不是爱热闹的人只是想看看泉州境内除了木材营生外还有什么是商人能做的。
最后站在布贩的摊前看着夏布正贱价卖出却乏人问津;而冬衣处有一大堆人在排呢!布料大多雷同不同的是年年流行的色系有别所以每到换季过时的布料全赔本卖出。“大娘要买夏布吗?只要你要多少钱都可以我们只求出清。”小贩过来招呼着。“瞧去年时尚的浅黄色过了一季就褪了热潮由一丈三百文钱落到今日一丈五十文多买几丈小老儿算你更便宜。”
由于季潋滟以改作妇人打扮挽起了髻所以贩商都叫了她大娘也热心招待。
若她仍做姑娘打扮怕是不会有人理她的。当了妇人就是不同。
“老丈如果我全买了呢?”她看了下二十来匹夏布浅色系较好染色夏天来了不愁卖不了;转手便是一笔进帐。
“你……全买!”舒大鸿率先叫了出来。老天她穿得完吗?
“这位大娘……你可别说笑。”布贩也抖着声不置信地问生怕自己大白天就乱作梦。
季潋滟俏睨新婚丈夫一眼……“唷你醒啦?”
“当然。你买这么多布做什么?”
“当然有用。”她回应完又看向布贩:“这样吧老丈您一定熟识不少急欲卖掉夏布的布商明日中午不妨一同前来“怡兰客栈”的厢房共议我有一笔大好的生意与你们做。可以吗?”
布贩显然不相信这种好事呆楞地盯着她娇美的芙蓉面:“这……可以呀但是……你怎么称呼呢?你为什么要做这种赔本生意?我不明白。”
“你眼中的赔本生意并不见得是小女子眼中的标准。对了你可以称我为舒大娘我夫家姓舒。”
布贩想了一会终于还是禁不住白花花银子的诱惑便道:“好明日我会找来所有布贩。咱们客栈见。”
她轻轻一揖巧笑道:“好爽快我恭候着。明日见了。”
走出市集绑在街口的老黄马见着他们扬蹄低嘶着招呼。她掏出一只果子它吃不急着上路。
“喂……我们成亲……是当真的吗?”舒大鸿不肯定地细声问着。
“成亲还有假的呀?呆子。”
“可是我们并不相配。”
“你想不负责任?”她柳眉倒竖霍地转身询问。
“我们……又还没有……没有圆房……”气势很弱的可怜男人只能断断续续地说明。“好!那咱们立即回家圆房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天啊这是女人该说的话吗?舒大鸿觉得自已又快晕倒了。这个女人这个嘴巴没一点顾忌的女人谁敢要呀!所以到头来只能由他来接收了他不必太愧疚因为全天下除了他之外怕是没有男人受得了她了。
上马之后美人在怀他竟晕陶陶地傻笑起来。
他娶妻了!他真的有妻子了!
相命的没有骗他他真的娶到一名美丽无比的妻子。并且精明能干得吓死人。
他介意吗?不!他一点也不介意。
挂着呆呆的笑他们往回家的方向而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席绢的巧妇伴拙夫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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