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极笑脸凝固起来,指着地板道:“上官门主,难道这里又是该禁足的地方?”
“寻常时刻莫说此地,连带整个水阁都是该禁足的地方。”说着,上官雨熙话音一转,“只是你因相助柳歌门而耗损,此地任由你进入也实属应当。我因琐事加身,而忘了此时,致使通过舒天之口邀请,还望见谅。”
要不是青丫头提及,黄极压根就不想来水阁,这里还算充盈的灵气让他感觉极为难受,非得全力将伪装的灵气撑在表皮,才阻了灵气和鬼气的不断交战。
“上官门主,我不知道这里需要禁足,才不小心误闯的。我现在就走,只是希望你不要处罚舒天。”说罢,拉了青丫头便要离去。
“黄修友,既然已到了这里,不如便再呆上些许时刻。”上官雨熙伸手阻了他们的去路,手上一招,八仙桌和三张椅子便落在二楼正中间。
黄极点点头,松开了青丫头的手,转身在一张椅子上坐定。他现在倒不急着离去了,上官雨熙绝口不提不对舒天处罚,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答应,若她要处罚舒天,虽说是属于柳歌门的内事,但总因青丫头而起,而青丫头则和他有亲密关系,他是无论如何也要过问一番,尽力劝服上官雨熙。
待上官雨熙也坐了下来,黄极匆匆一拱手道:“上官门主,闯入禁地的事情,其实该是怪我自己,我甘愿受到处罚,只是舒天却不是带我参观柳歌门的人,没有告诉我哪里该禁足的义务,而舒月也告诉了我水阁是该禁足的地方,她们都没有犯错……”
“你可知私闯门派禁地的处罚是什么吗?居然敢随意应承。”上官雨熙面带微笑,衣袖拂过桌面,画在桌面中的茶具缓缓上浮,转瞬间便变成一套真正的茶具,“而且我是否要处罚舒天,也只是我门内之事,你又何必多问。”
“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当然必须管一管!”豪气干云的说完,黄极又变得有些心虚,小声问道:“可这私闯禁地的处罚是什么,不会是要我偿命吧!”
上官雨熙倒了三杯茶,分放在三人面前,笑道:“犯了如此大错,纵然我将你囚禁,永世不予以释放,天下修士也当无话可说。”
“不会这么严重吧!”黄极端起的茶杯一抖,茶水溅了出来,他又四下看了看,道:“这里也没有什么隐秘的东西,否则还能说为了阻止秘密外传……”
说话间,他便看到上官雨熙满眼的笑意,完全不似想要囚禁他的样子,霎时间一笑,心也放宽下来:“上官门主,这地方是用来做什么的?应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此处乃是历代柳歌门门主专用之地,唤作水月楼,乃是水阁灵气最为旺盛的地方。难道你未曾察觉吗?”上官雨熙微微一笑,顺着房屋指了一圈,又转回面对黄极,笑着道:“你我也算是同辈,且有恩于我门,我自不会将你囚禁。只是我有些好奇,你似乎特别关心舒天的处境。”
黄极笑道:“要是舒天和舒月受到处罚,那就是我的过错,我当然要关心她的处境,不然就显得太没有人情味了。”
上官雨熙微微摇头,叹道:“我只是说舒天而已,又何成几时说起了小月?你可否发觉,你在提及舒天的时候,远比提及小月的时候来得紧张。”
“有吗?”黄极看向青丫头,青丫头最是了解他心态的变化,向她求证是最好的选择。
见青丫头乖巧而又温和的一点头,黄极觉得奇怪起来。
他先是奇怪青丫头的变化,从午餐时候开始,人前的青丫头就似乎变得极为温柔,完全不似她原本不论何时都带着诱惑的样子。这问题他现在是无法问出口,也只有等单独两人的时候再问。
再则他便是奇怪自己为什么都舒天的处境如此在乎,看上官雨熙和青丫头的表现,这完全不像是求情,更像是一种担忧。
想了良久,他总算稍微确定了一些。自认为是因为舒天是玉苍煌的目标,便不愿因为这事而和舒天疏远,致使玉苍煌有机可乘。
上官雨熙喝了两杯茶的时间,终是看到黄极清醒过来,和善一笑,道:“如何,你可想了明白,是否该为此事做个解释?”
黄极端起茶杯,缓缓的喝着茶。舒天是玉苍煌目标这种话他是不可能会说出来的,玉苍煌一副道貌岸然,说了这话,他就可能背上污蔑的罪名。
为了一个妖人而背负污蔑罪名,这生意实在是太不划算了,还是等以后多吸一些鬼气,阴阙鬼煞气在强上一些了,再找个机会杀了他吧。黄极面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只是片刻,他就收去了这分古怪,道:“我不希望她受到责罚,只是朋友之谊,就算换了其他人,我也是会一样紧张,而说到舒月时候没有那么紧张,是因为从门主言语中听出对舒月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上官雨熙微微点头道:“若只是如此便好……”
上官雨熙似乎话中有话。黄极眉头微微皱着,略一拱手,道:“上官门主有话不妨直说。”
上官雨熙消停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如今柳歌门弟子中,属舒天和小月天分最高,她们一人修真,一人修习回还针。我早便决定下任门主由舒天接任,小月也将统领针系,故而希望她们潜心修炼,不希望有其他影响到她们。”
黄极有些不太明白,奇怪的问道:“这和你说我紧张舒天和舒月有什么联系吗?”
上官雨熙神情黯然,淡然点头,缓道:“世间最伤神之事莫过于情,而舒天和小月正值情窦初开之龄,故而……”
黄极摇头,呵呵轻笑道:“上官门主以为我对她们有意?对她们的关切是情?”
上官雨熙不语,黄极却看出她的担忧,心中莞尔,笑道:“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可以,你不是说过吗?算上辈分,我也只是比舒夜荷低一辈,算是舒天和舒月的长辈,我怎么可能对她们有男女之情?再说,我她们也是我的朋友,稍微关心一下,也不一定是有意吧。”
说着,黄极瞥向青丫头,心道:我已经有了秦瑶雪和青丝,又奢望舒天和舒月做什么?
上官雨熙哪里这么容易放下心来,叹声道:“修真界中辈分其实并不重要,千百年笀命,使修士连年龄都无法区分,又如何确定辈分?”
“确实如此。小说www..com”黄极浅尝茶水,微微笑着,“可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她们。舒天只是对我的实力感兴趣,而舒月现在对我根本没有什么好感,每次和我说话都是不断找茬。”
“小月怎可能找茬,她的性格不该如此的!”上官雨熙大惊,连问。舒天已有了异状,而今在听闻舒月的异样,她越来越是担心两女已经动情。
上官雨熙经历风浪不知多少,就算在面对西狼侯和血魔的时候,她也完全没有惊骇。而今涉及到两个最有前途的后辈,涉及到修士同妖魔之间的实力差距,她就变得意动起来,不由她不去多想。
黄极一笑,缓缓将发现早梨精的事情说了一遍,其中自然省去了舒天的成分,变成闲来无事游荡在假山时候无意发现。
他将舒月当时的反应仔细说了一遍,不清楚之处便由青丫头补充。这两人心意想通,互相补充之下,竟使上官雨熙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听完事情始末,上官雨熙也放下心来,微微一笑,道:“有此等事情,小月处处与你作对也是正常之事。她自小便听闻妖魔鬼怪如何凶恶,也只是专修回还针,闭门潜修,从未出过柳歌门,不辨精之善恶,一直都是以为除了人之外皆是恶。如今你要留下她认定是恶的早梨精,自然会有这等情况。”
“那也没有办法,我自认还没有能力改变舒月认定的事情。”黄极无奈的摇头,忽而语气一转,问道:“上官门主,既然你能分清善精和恶精之间的差异,总该不会和舒月一样非要将早梨精封印起来吧。”
上官雨熙一笑,道:“若你有能力看住早梨精,不对其封印也未尝不可,只是若有朝一日早梨精实力剧增,你无力看住,还望提前一些时刻将其封印,免得除了什么乱子。”
黄极分明不会封印之法,却不说明,只是点点称是,他着实不相信,就但他是黄天继承身份,能透过烟雨阁号令隶属于黄天的组织,又怎么可能看不住一个早梨精。
黄极应承下来,上官雨熙也没有什么可担忧,来自舒月的疑虑已经消去,虽然舒天忘了告知黄极水阁内何处为禁地还是让她惊奇,但是黄极却只是入了水月楼,其他隐秘之处显然是没有时间赶去,自是放宽心同黄极随意闲谈,不时回答黄极提出的一些修真界中的常识问题。
上官雨熙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月环散人乃是早年天下修士都极为崇敬的散修,却为何只是教授传人法门,而不讲述修真界之事,难道他就不怕黄极无法找到隐秘的修士,从而沦落在世间,成为一个小有本事的凡夫俗子吗?
而黄极一番闲聊下来,却发觉上官雨熙还是很好说话。
两人岁数相差不知多少,黄极却始终没有感觉道上官雨熙有倚老卖老的样子,上官雨熙有着柳歌门门主同正天盟主的两重尊贵身份,却在闲聊的时候完全没有依靠这两重身份压着他这个散修。
“上官门主,我有个问题一直觉得很奇怪。”黄极这么称呼,上官雨熙也没有推却,毕竟她是一门之主,纵然再亲密之人也必须如此称呼,否则于礼法不容。
“哦?”上官雨熙淡淡一笑,手上一托,道:“黄极,有事不明你尽管问来,我必当竭尽所能为你解答。”
黄极笑道:“其实我就是想问,舒天和舒月明明同辈,看起来也差不多大,为什么你在说到舒天的时候,叫的是舒天,而说到舒月,却是叫小月。”
上官雨熙哈哈一笑,不答反问道:“黄极,我道要问你,舒天在你面前,你可否能叫出小天这一称呼?”
黄极一想舒天满面寒霜,不苟言笑的样子,忍俊不禁,笑道:“确实如此,舒天的样子要让人喊出昵称还真是不容易。”
上官雨熙看着黄极,笑着,那笑容没有一丝恶意,可黄极刚问了个不明智的问题,总觉得这笑容看起来带有几分戏谑的意味。
黄极干笑几声,看向水月楼之外,指着满目粉梨道:“上官门主,你这梨花林不知道种了多久才有现在的光景?”
黄极如此一问,是答应过青丫头也要为她建一个梨花园,除了转移话题,更是想早日知道建梨花园所需时间。
上官雨熙看了看梨花园,笑道:“这梨园非我所建,据说这乃是千余年前柳歌门门主所建,自从我接任门主,入了水月楼,便一直是如此光景。”
“千余年不变的景象?这到底如何做到的?”黄极有些惊讶,对梨园更加好奇起来。
上官雨熙一笑,转而又叹:“若是七百年前,要再种一片数千年光景不变的梨园倒是简单,若是三百年前,要造这么一片梨园,全力之下也未尝不可。而今灵气锐减,法门失传不少,皆致使要建如此一片梨园已难如登天。”
“唉!可惜了,要是能多建几处这样的地方,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黄极轻叹,更多是为无法为青丫头建一座永远美丽的梨园。
上官雨熙一笑,淡道:“若是世间光景皆是如此,习以为常之下,你便不会再觉得此等光景有多美丽。”
黄极闻言,看了看满面激动,眼中媚态横生的青丫头,只笑不语。
沉静片刻,便有一丝钟声传来。
钟声轻重不一,成乐音,如潺潺溪流水,延绵不绝。
“时间过得真快。”上官雨熙手上一拂,茶盘茶杯都落回桌面,再次转为刻在桌面上的画卷,“茶凉数次,我们竟已闲谈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两小时?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吗?即然这样,我就不打搅门主了。”黄极一怔,说要陪青丫头看水阁风景,却在这里就耗费了两小时,也不知是何原因,他居然在那段时间没感到灵气带来的不适。他手上一抱拳,连出言告辞便离去。
青丫头和黄极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同一时间转身,同一时间跨出脚步,整齐的动作倒好像是经过千百遍演练一般。
他们刚走出两步,上官雨熙也站了起来,手上一摆,人如流水,流至黄极身侧,望了黄极奇怪的眼神一眼,道:“如今门中弟子恰逢打坐完毕,皆在演招,我须前去一看,不知黄极你可否有兴趣同行?”
黄极看着青丫头,他到水阁来的原因便是青丫头,要是青丫头想去,就算是水阁之中的灵气让他难受不已,也会坚持下来。
青丫头自然知道黄极是什么意思,她却想看看修真者的招式和一般武者有什么不同,可想到黄极对灵气的不适,又不想继续呆在水阁。两种想法便像拉着长锯的人一般,让他犹豫不觉,左左右右摇摆不定,面上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黄极一看,便是明白了七八分,转向上官雨熙,点了点头,作了请的动作,道:“那便有劳门主了。”
上官雨熙微微一笑,看了两人,缓缓前行,引两人往前而去。
不久,几人便来到水阁一侧,长长的木桥远方,便一圈数米高的木质围墙,将内里楼宇遮挡得只能望见一点楼顶,大红的样子,便有如巍峨的城墙,若不是短檐之下故意显露出来的原色木料,黄极必定是认为这围墙是黏土制成。
尚未接近,黄极便听闻女子声音及金铁交击之声。
黄极听闻一声声壮势的娇柔声音,刚硬中更带着一分柔美,却想起先前一日从魔尸下扒出来的柳歌门弟子的尸身,心中感叹,战场真不该是女子应当参与的。
上官雨熙带着黄极走过木桥,手上轻点,围墙之上沉重而古旧的大门便往两旁分开,发出巨大的声音。
“见过门主!”被声音吸引的女弟子皆是朝着上官雨熙一礼,连对练的弟子也不例外。
“尔等继续!”上官雨熙手上一摆,只是门下弟子都看着黄极和青丫头,手上却没有再动。
她们都有些奇怪,为何有外人在此,门主却让她们继续,难道门中的招式对外不用保密,可以在外人面前随意对练?
黄极的眼前便是一个水池,池中立着高低不一的竹騀,四周围着木板地面,此刻都站着柳歌门弟子。在只够脚尖站立的竹騀上,两名女弟子分两侧站着,此刻都对着上官雨熙保持着行礼的动作,看来此二人就是如今对练的弟子。
他随意一瞟,便看见了舒天、舒月及董箬芩。她们都站在一起,董箬芩看到黄极,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舒月则是眯着眼笑得奇怪,唯有舒天颔首点头,算是招呼,看得还算是正常。
上官雨熙见对练的两名弟子毫无反应,便又道:“你们为何还不继续对练。”
听罢,两名对练的弟子也极度无奈,脚下微点,便在竹騀之上跃动。
两人一人手持长剑,一人握着柳叶尖,宛如相搏的山雀在空中穿梭。长剑和柳叶尖层层密布,反射出耀眼的白光。
黄极看得眼花缭乱,心中却是觉得奇怪,在脑海中映出的样子,让他清楚的感觉到两名柳歌门弟子动作中的奇怪,明明她们往前一分就可以制敌的招式,却硬是要停上一停,减缓了速度,待两人调整过来,才继续演练。若是两人的速度放慢下来,便和大顺残存的武术表演有什么差别?
上官雨熙也是皱着眉头,这两个门人的做法实在太做作了,非但故意耍着空架子,更是故意往这个方向反着阳光。也总算两人是觉得有黄极和他的同伴这两个外人在场,才故意将招式演得花哨,本意便是要守门派之秘,上官雨熙才没有太过责怪。
“停!”上官雨熙喝止了两个门人,下令她们退开之后,便轻盈的飘到成片的竹騀之中,落在最中间的竹騀之上,手上一番,化出一柄长剑握于手中,随后转向舒天道:“舒天,你来与我对练一番。”
舒天一应,取过一柄柳叶尖,脚下轻点,如展翅的白鹤般冲天而起。
她丝毫不做停顿,脚尖只在竹騀上微微一点,人便托着残影往上官雨熙而去,手中柳叶尖更是招招凌厉,如同狂风骤雨一般,渀佛面前的不是她师父,而是杀父仇人。
上官雨熙暗暗点头,手上的长剑缓缓摆动,却好似一把伞,将舒天有如暴雨的柳叶尖完全拒在身侧,完全无法近身。
当然,舒天的攻击却不会和骤雨般无力,就算是说成是洪水猛兽,也不足以形容。
可不论舒天是多么厉害的洪水,多么厉害的猛兽,上官雨熙都似中流砥柱、参天大树一般,完全不为攻击所动。
再数招,上官雨熙身形一转,同舒天一般在竹騀之上飘行,跃动其中,手上兵刃宛若惊鸿。霎时间,满场衣决飘飘,风起云涌。
两人速度远胜先前对练的两人,而落在黄极眼中,却是更加清晰。
上官雨熙约黄极前来,自然是不会有所保留,免本门功法外传,舒天虽不知上官雨熙想法,却也因受黄极点拨,有意让黄极看清所有,此刻更比平时更是勤勉。
这两人都有传授之意,自不会同先前对练者一般,将落下的阳反向黄极的方向,让黄极无法看清,反而是将光芒避开,想黄极看得更清楚。
她们都不知道我是不用眼睛去看的,完全不用刻意去避免反光。黄极轻轻一笑,也就做出认真观看的样子。
脑海中模型清晰,黄极感受着两人的动作,却更是觉得这些招式不适合他。
那些动作华丽,漫天遍地刀光剑影,碰上虽然难以对付,却是不利发劲的使用。发劲本来就是直来直往的招式,决计不会在半道耗散气力,若发劲按照上官雨熙和舒天的方式来使着,威力必定大打折扣。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看来要辜负上官雨熙的好意了,这些招式,最多也就只能当作是一种学习,免得之后碰上了修士变得措手不及。话虽如此,黄极却感受得仔细,完全没有因为太过华丽,对通晓发劲的他没有多少效果而置之不理。
他倒不是对自己隐藏鬼气没有自信,倒不是害怕哪天被发觉伪修士的身份,只是多做一些准备,也是为了避免碰上和舒天一般上手就要来较量一番的修士。
上官雨熙同舒天演练片刻,上官雨熙忽然出口提醒:“黄极,看好了!”
“舒天,使上灵气作对练!”上官雨熙也是同舒天支会一声,手中长剑由剑尖开始,缓缓飘上犹如星光的点点银芒。
银芒顺着长剑蔓延,先是将长剑覆盖,而后又环在上官雨熙身上。
银芒柔和,被光亮环绕的上官雨熙只是身形显得有些模糊,却不至于让人无法正视。
舒天微微一怔,转瞬之间便反应过来,柳叶尖一翻,作了出招的礀态。
“舒天,使上灵气!”舒天所使乃是黄极所授之发劲妙法,灵气只是流转体内,作出蓄势待发之势,上官雨熙不识,见她只是体内灵气不断汇聚,出言便作了提点。
“师父,我已使上了灵气,只略有不同,威力更甚。”舒天不敢随意出招,虽知上官雨熙必定可以躲开,也担心自己灵气使用方式忽然转变而让上官雨熙措手不及。
上官雨熙转头看了黄极一眼,想到舒天而今攻击方式同黄极相若,心中惊讶,满心皆是疑惑,却丝毫不见显露,神色不变的朝向舒天道:“如此便使将出来。”
“是!”舒天一应,手上柳叶尖一转,尖端前指,一股白芒旋转而出,如同钻头一般,往上官雨熙而去,顷刻之间,已到上官雨熙身前。
灵气配上发劲之法,破体而出的灵气自是多了不少,舒天所使若未曾使上锻体,便只是同柳叶尖同粗细的白芒,而今却是比平常粗了几倍,长了几倍,一望之下,便知威力强盛不止一星半点。
上官雨熙一惊,手上长剑转起,如漏斗一般,将白芒罩住。
密布星点般灵气的长剑飞搅,无坚不摧之势便将舒天飞射而出的白芒搅得支离破碎,化作最为细微的白光点点飘落,如同细碎的雪花,落在平静的水面之上,激起点点水波,更将水面点缀的宛如镜面一般。
星点落定,水面便似煮沸的开水一般沸腾起来,水面上不断吐出拳头大小的水泡,随后,水面又跃起根根手指粗细的水柱,直冲两丈有余。
水面上的竹騀最长的也不过是一丈多点,密密麻麻的水柱冲起两丈,便将上官雨熙和舒天遮挡得严实,从外完全看不出内里的情况。
这点自是难不倒黄极,水柱带动的气流更使上官雨熙和舒天的身形变得清晰。
他清楚的感觉到上官雨熙和舒天皆是手下一划,灵气如同明镜布在身下,将水花挡在外。
若她们都没有将水挡住,等这些水全落回湖里的时候,可就要尴尬了。黄极轻轻一笑,心中也知道她们自然不能不挡开水柱,毕竟此处除了柳歌门弟子和青丝这些女子外,还有他这个男子在场。
话虽如此,黄极却有些企盼两人皆不挡开水柱,那样,随后的风光必定是美好无比。
想到这些,他又止不住想起了先前伏牛山的一梦,想到梦见董箬芩让水沾湿衣物,玲珑有致。身上猛然一阵冰冷刺骨的感觉,鸡皮疙瘩立时布满全身,慌忙将这些想法驱出脑海。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要算想看这些风景,又怎么可以以舒天和上官雨熙做对象,要想就让青丫头做对象,这样说不定还能实现。
黄极如是想,却不料青丫头却恰巧窥视黄极的想法,顿时面上一红,眉眼一吊,缓缓伸手贴在黄极腰间,下一刻手上却灵巧一动,用两个手指掐住一小块肉,飞速的转了两圈。
“嘶——”黄极见青丫头温柔的贴上手,完全没有防备,不由倒抽一口冷气,缓缓转头看去,见她面红的样子,自知是心中想法被窥视,苦笑一声也不再说话。
水柱哗哗落定,显出的两人依旧立于竹騀之上,体态轻盈,身形优雅。
两人再水柱冲天之时,除了将灵气布于脚下之外,再无其他动作。其一乃是在水柱之中不免沾湿衣襟,失礼于人,其二乃是她们皆认为水柱阻挡,黄极无法看清对练,故而皆立于竹騀之上,不作丝毫动作。
水花刚平,两人又再次跃动起来,各使不同招式,你来我往,交手之下,也是迅捷无比,盈盈灵气包裹之下,宛若天仙下凡。
只是两人皆是身在柳歌门,又是师徒。舒天还好说,上官雨熙不时使出一招舒天不熟识的招式,还可能逼得舒天一些慌乱。然而情况落在上官雨熙身上却是截然不同,舒天所使招式皆是上官雨熙传授,没招如何克制,如何躲避,皆是精熟无比,信手摆动手中长剑,便将舒天的招式或而闪避,或而格开。
舒天唯一使上官雨熙意外的便是招式中少许包含了黄极所使法门,有几分他的影子,使得招式更为迅捷。也正是因为如此,柳歌门法门中的巧妙也就略去一些,也因为舒天不熟悉发劲,使出的法门也稍显生疏,上官雨熙随意闪避或者格挡,便可以轻松躲开。
黄极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对练,在脑海中模拟了一番自己身在当场的处理方式,只是不长的对练,却让他觉得获益匪浅。
良久,上官雨熙和舒天同时将手中兵刃一摆,浩然灵气狂涌而出。片刻之间,便在中间相接,场中顿时如绽放璀璨烟火,火光不断,剧烈的爆炸激荡起强烈气流,动荡了湖水,拉直周遭围观之人的衣襟。
在火光中,上官雨熙和舒天飞跃而出,各自立于平台两侧,同时手上一招,犹如轻纱的灵气流出,挡住如同海啸一般的湖水和飓风一般的狂风。
“咿!”黄极不由一阵轻叹,倒不是为了上官雨熙和舒天随意便挡住狂风巨浪,而是清晰的感觉到立于湖面上的竹騀纹丝不动,完全不受到碰撞的灵气影响,“奇哉,奇哉,这些竹騀居然能承受住这么强的灵气冲击!”
“厉害吧!我们柳歌门的好东西可多了!”黄极话音刚落,身侧便传来一声哼哼声。
也亏得此刻跃起的湖水已经渐渐平息落定,黄极出口的评价便似先用眼看到而得出。
他缓缓转头,笑道:“舒月,就算柳歌门法宝多,你也不必显摆吧。”
舒月嘿嘿一笑,自傲的道:“在你面前显摆又怎么样?反正柳歌门的法宝比你多!”
黄极摇头苦笑,举起手,显出天月,一叹道:“的确,我浑身上下只有这一个法宝,若你要比法宝多少,就算不和多宝阁比,怎么也要和其他修真门派比吧!和我一个散修比有什么用?”
舒月听罢,双手托在腹部狂笑起来:“黄极,你既然知道多宝阁,却不知道多宝阁的法宝怎么都比不上柳歌门,也不知道你是算有常识还是没常识!”
“我当然是没常识,知道多宝阁只是因为我认识多宝阁弟子,至于多宝阁和柳歌门哪个法宝叫好,我怎么可能知道。”黄极开怀一笑,背着手,却不以为意。
“小月,莫要自傲。若不是机缘巧合,我柳歌门也不至有此地位,必定依旧如数百年前一般,乃一中游修真门派。”
黄极缓缓回头,他倒想知道,是谁会如此说柳歌门,同时他心中又是觉得奇怪,难不成正天的盟主不是依照修真界的实力而排,若非如此,柳歌门又如何能说是个中游门派。
本书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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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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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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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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