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议之时报柴进前来。吴用问道:“柴大官人不守巴郡接应东西来此做甚?”进道:“闻加亮围攻成都许多时不下。今魏延既杀刘循何不引彼内乱然后取之?”吴用道:“某已设一计在此柴大官人勿虑。”柴进道:“愿闻其详。”吴用遂言其计。柴进沉吟片刻道:“加亮此计虽好但大军近城威逼西川诸将又与我大宋仇深纵与魏延有罅隙亦未必内乱。恐计不可恃也。”吴用不悦道:“然则大官人以为如何是好?”柴进道:“成都城中刘备、刘循之党各有肚肠。迫之则合纵之则分。何不一面托言北伐曹魏将大军约退使城中危机稍缓;然后散布谣言不言赦免西川却言魏延杀了刘循为我大宋立下功劳已尽赎前罪当以成都之地封之。城中见我兵退不再起敌忾之心西川众人自疑魏延;纵不动手魏延难免自疑如是我方得称意。”朱武听了击掌道:“柴大官人此计比吴加亮方才策划又胜一筹!”吴用沉默不语片刻道:“成都之地国家所有。未奉皇上圣旨岂能擅封魏延?”柴进道:“此用计耳。诈许一封而免西川之患如何不值。”吴用又思度片刻点头道:“甚好。柴大官人且回巴郡调遣兵马接应两处;我这里以计行事。”柴进拜辞。
于是吴用整军西退一路叫乡民传播谣言。西川军民见宋军退去本自欣慰。黄权、魏延、李严等尤恐是骄兵之计使人反复打探。果然宋军数万皆退到涪水之东左近县镇多使西川土人自守;延等虽称贺难免心疑。未几流言传来说大宋西征只为诛杀逆贼刘循;今魏延斩杀刘循已报国仇大军自不当涂炭生民。欲使魏延为益州刺史镇西公就以成都之地封之。于是城中惶惑又起。
魏延闻得流言拔剑砍案道:“延自受先帝玄德之重便有万死岂能与宋贼联和?今贼用此计欲陷我不利真乃歹毒!”便置酒请川军众人慨然道:“宋贼粮尽而去我等何不整顿军马就势击之;便不能擒杀吴用亦得收复附近许多县镇为日后基业。”川将多狐疑费观道:“宋贼虽退未知真假。倘轻出击恐怕有失。”魏延道:“眼见贼人退过涪水左近城池俱无兵守把城中父老各请安定。我等兵出纵然贼军复来便与一战不成亦可再退守成都何言有失?”诸将无以对魏延急切道:“诸公何以畏贼如是全无半分男儿血气?”便见李劭之兄犍为太守李邈出道:“非是我等畏贼。今贼军忽退四下流言频频。我军若出倘贼回于前变生于后恐汉家基业将毁无遗。”魏延扬眉道:“李君此言何意?变从何来?”李邈道:“变从何来以文长英明何须我等赘言。”魏延大怒拔剑拟邈;邈抗声大骂左右川将无不色变。马谡、李严急劝住魏延。延指李邈骂道:“无谋匹夫失机败国!”李邈冷笑道:“文长将军既言良机何不自往?我西川之兵唯知守土保民不敢贪功。”延道:“汝言我不敢自往我自引本部军先去取了广汉回来却又如何?”李邈道:“若能取得广汉自是将军威猛无敌我等岂有不服?”众川将皆嬉笑而退。wwω.ЪiqíΚù.ИěT
魏延与马谡计议道:“西川诸将各怀狐疑我欲领本部往击宋贼。”马谡道:“今四下流言皆说将军受宋贼之封显见是离间之策。将军孤军东出岂不自陷危局?”魏延叹道:“我自知贼人用意败我名故欲一战以洗刷。且成都非安身之处若能夺得广汉就取其兵粮可为立足亦振人心。”马谡默然。
于是魏延调集本部数千兵马整队欲出;使人往邀李严一起出兵严闭门谢绝。魏延大怒:“正方亦畏死乎?”遂使向宠留城接应同马谡提兵先取广汉。广汉并无敌军守把因此延兵到处走马得了城池。忽报宋将杨志、李云引兵万人渡涪水杀来。魏延看彼队伍谓谡道:“可一鼓击之。亦叫西川诸人看我大汉之风。”引兵开城杀出。杨志迎住斗不多时宋兵一起后撤。魏延待要追赶马谡赶上道:“须防诈败。”延正犹豫李云引兵从侧翼杀出高呼:“魏延贼子与某来战!”延怒拍马上前无三合李云大败而走。魏延欲待不赶杨志又兜马杀回百般辱骂。马谡道:“贼子诱我不可中计。”魏延道:“彼虽有计我奋力而战未必便输;今若不战既沮军心亦为川中诸将所笑。幼常可为我掠阵。”遂奋勇赶上。杨志、李云且战且走退不出十里两边鼓号连连秦明引军从左杀出吴用自督军从右杀出。魏延大呼:“今日舍生杀贼除死方休!”转头朝吴用本队冲去。后面马谡督军上来抵住秦明一路。两边混战汉军寡不敌众渐落下风。魏延、马谡收拾兵马缓缓退入广汉。吴用督三路宋兵离城十里下寨。
魏延谓马谡道:“贼人近广汉下寨分布十余里彼此救应不便。若得成都之兵从外袭之我再突袭中军可获全胜。”马谡道:“恐成都之兵未必前来。”魏延道:“幼长可回成都面见黄公衡以利害说之。”谡遂乘夜出城赶回成都见诸将言广汉战局。川将中张嶷等欲出兵相助费观等不愿出彼此争议不能暂决。黄权在中亦只得调解争端。马谡看诸人相争心虽暗怒然亦不得作。两边枯坐竟日不得结果各自回歇。次日又论仍无定局。马谡怒道:“诸公西川乃大汉之西川非刘璋、刘循与诸公之西川。今汉业倾颓我等同标汉臣正宜同担生死以复大业。公等奈何各存门户私见而轻弃大局?若公等不敢与宋贼交战何不使我引川兵出?想儿郎们念玄德公旧恩总能舍死效力强过公等许多!”诸将听得皆怒待要作;黄权忙劝散众人各自回歇。
当夜李邈密与李邵商议道:“刘备一党欺我太甚。何不逐之?”李邵惊道:“彼与我为盟正宜精诚相辅以保地方何能自断手足哉?”李邈道:“魏延为人横暴多辱我西川文武。今刘大司马已为彼杀宋军又退去他必夺我西川。马谡当庭索兵其骄态已显。我等若不早动手必为所图。”李邵沉吟道:“魏延勇武恐不能拒。且我与魏延反目倘宋军卷土重来如何抵御?”李邈道:“有李正方本是我西川同僚其文武之才哪里差似魏延?”李邵道:“此大事当与诸人相商计较祸福。”李邈道:“黄公衡、张伯歧若知我计必力阻反恐泄密不成。今有费宾伯为季玉公亲戚更与李正方相善何不请来同议?”李劭大喜便请费观前来。李邈说道:“魏延昔日随刘备入川便多伤我川将;今更飞扬跋扈长久必为西川之患。不如乘其在外逐之。”费观道:“魏延虽横暴毕竟与我有同盟之谊逐之不当。”李邈愤然道:“宾伯何言同盟之谊!魏延与我西川诸将彼此有杀主之仇。今暂联合是迫于势。且观定军山一战刘甫台以全军付魏延而延调派征战使我西川诸将尽覆节而殒彼独无事此不为借刀杀人乎?今刘大司马为延所杀西川无主;宋军退去魏延力主追袭又安知不是勾结宋贼谋我城池?使马谡来索援军其心叵测更不可从。”费观闻他一番说亦以为然;遂定其计。有诗叹道:
前番明烛照帝业今次兵火焚盟旌。帷幄有谋皆忠义平野无辜是苍生
于是召诸川将中血气方刚之辈同来共置酒道:“西川不幸屡遭侵凌。今宋贼暂退而魏延早有恃武并我之意与其坐待人谋何如奋起逐之!可调齐川兵乘夜攻彼成都之营擒马谡、向宠;一面紧守各处绝魏延粮草则彼自不足胁我西川。”众皆称是。费观又请李严来说了打算谓严道:“公本西川宿将今愿举公为共保蜀郡何如?”李严大惊待要推辞李邈道:“今箭在弦上我川军同魏延已势不并存。公若非就此便当就彼。”作势欲拔李严之剑。李严慌忙道:“诸公既谋定又不以严为外人严敢不从命!然马谡、向宠皆是英才;更兼魏延之兵在外。今欲逐之当出其不意安排妥当不可惊扰。且彼此都是汉家儿郎攻战之中当避杀戮。若能生擒二人也好挟持魏延。”费观等大喜道:“公言甚是!”即调遣兵马包围向宠营地预备动手。
再说马谡在向宠营中与宠议道:“西川诸将各怀鬼胎文长孤军在外恐难支持。不如使文长仍回成都。”宠道:“以文长性情恐难从之。”两个叹息。谡道:“观君营地严正甚合兵法。”宠道:“身在成都虽称同盟而仇怨深埋不敢少懈。”正说间报有密使前来。谡、宠召入来人道:“某是李严将军心腹。西川众将欲谋此处军营四更齐备五更动手。我家将军转告二位多多提防。”谡、宠大惊重赏此人令去一面使人打探。果然回报川军调动频繁。向宠即谓马谡道:“彼既有心图我必倾全力。我寡彼众若待其各路合围势不能免。莫若乘其合围未成先行杀出城去!”马谡道:“甚是!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今我入重围可以死战也!”两人遂披挂齐备引二千余兵一起杀出营去。此时未到四更川军各路布置未全;更兼夜黑不能分辨马谡、向宠又都是能兵善武一路冲突沿途川军皆不能挡。须臾从成都南门出。马谡道:“今可绕城向西北投阴平寨子。”正说时城中鼓号大作杀出许多川兵;当先大将正是费观。向宠喝道:“费宾伯!我两家共抗宋贼何以为此背盟逆行!”费观道:“汝等刘备部下常怀并我西川之心正当除之!”马谡大怒:“汝也曾受陛下之恩今敢如此无礼!”骤马挺枪便取费观。观亦不应战便挥军冲杀过来。两下对战马谡、向宠兵少渐被围在核心。费观道:“二将何不下马保得自家同士卒性命?”马谡怒骂道:“无信鼠辈休得妄言!”两边只是厮杀。
五更时分谡、宠已大不敌。欲待突围四下川兵重重叠叠那里寻见道路?正自苦战东北边喧闹忽起隐隐有火光杀声传来。费观正待询问小卒飞马来报:“魏延引兵杀到攻成都东门!”费观大惊:“倘被魏延夺城不但失了基业恐城中眷属百姓亦难免一劫!”急回军入城。马谡、向宠方得脱身。战场上得了讯息便绕到城东果见魏延引军列阵城下正破口大骂。马谡、向宠上前见礼。原来魏延在广汉据守待援谁知吴用先前退走时便在城中安排了许多细作。待马谡走后城中细作开了三门放入宋军。延虽勇兵少不能取胜只得杀条血路西撤。延心中本怒待接近成都又闻川军在城南厮杀遂攻打东门欲夺城自立。城上李邵指挥乱箭射下防御严密延亦不能得手。
马谡、向宠见了魏延各叙前事。魏延嘿然顿足道:“你二人好不明理。李正方既送书信与你便是仍忠汉室。你等何不引本部兵马先行下手夺占成都?今退让出城错失良机矣!”马谡苦笑道:“我等不过二千兵马如何与城中数万川军抗衡?”魏延奋然道:“兵在其精。今我等汇合便可就势反攻。”马谡、向宠劝谏不从延乃挥军攻城。
这时天色微明城中黄权、吴班、张嶷等诸将方才得悉。急责费观、李邵等道:“大敌当前自残手足汝等真西川罪人!”费观道:“公等以魏延为手足恐延未必以公等为手足!且今衅已开且看魏延如何!”黄权等上了城楼见魏延挥军攻城正急;权高声道:“文长将军且住!同盟之间恐有误会今当消弭!便请文长先入城一叙何如?”魏延须皆张戟指大骂道:“鼠辈!休得花言巧语诱我入围!汝西川尽反复无信之人今我当尽诛之!”费观在旁谓黄权道:“公衡魏延这般无礼何必再存他意?”权等皆叹惋。费观便使李邵守城自与马齐、姚伷点一万精强士卒分两队埋伏于城南北二门。魏延原指望李严在城中内应只是着力攻打;但城上滚石乱箭守御得紧又安能得手?马谡、向宠屡谏不听只是越暴跳如雷。到得日中军力渐渐懈担忽听城头鼓点大作李邵开城杀出;魏延大喜切齿道:“先杀此辈再夺成都1拍马上前。不防川军左右伏兵齐出三路夹击。延兵早已疲惫顿时大败。魏延虽瞠目怒战岂能挽回;只得马谡、向宠各自施展武艺杀开血路脱身。左右兵马未满三千。所幸川军并不追袭。魏延恨恨道:“叵耐西川鼠辈如此背信!如今先寻偏僻处绕回阴平收各处山寨之兵再取成都复仇1马谡、向宠亦然之遂向西南逶逦而行。
行无一日接近江原。延正督军行走前面一声号鼓军马拦截旗号大书西凉。当先一将横刀高呼:“马岱在此来军早降!”魏延怒道:“某今落魄这般从逆贼将也敢猖獗!”轮刀出战。两个双刀并举战有十余合马岱回头便走。魏延屡受挫折胸中怀恨紧紧追来。向宠在后面看的不好正要提醒时二人已到界口马岱回身一箭正中魏延臂膀。延大叫一声马岱翻身杀回左边程银杀出右边杨秋杀出三路夹击顿将魏延困在核心。延虽带伤勇战毕竟一臂无力须臾险象横生。后面马谡、向宠急引兵来援彼此大杀一场好歹把魏延救出重围夺路而去。然左右兵卒已不满千。马岱追杀一阵收兵不赶放魏延过界。杨秋问道:“魏延等已如釜底游鱼为何反纵之?”马岱道:“孟起兄与我旧时在刘玄德麾下时延忠勇刚直虽无深交亦无所嫌。今彼落魄与我亦无生死之仇不可迫之过急。然此去千万重艰难彼若能得脱除非天意。”
魏延等三将过了江原再使人探报消息渐渐出来;原来西凉军在半月之前又添兵入蜀汉与羌胡各数千。魏延忿忿道:“倘先帝在时何容这般鼠辈为患!”马谡道:“今蜀地局势错综马添兵更使其弟马岱统领恐有异动。”魏延道:“休管他如何且谋自己道路。”遂传向导官问:“我欲从此绕阴平山地如何行走?”向导官道:“可抄汶山小道。只是汶山地势险要多羌胡之人又不知敌情。”马谡道:“走汶山小道倘再遇敌恐我等千人无一能得免。”魏延扬眉道:“若我等尽死于此亦是天命。然一息尚存一意不绝!”
于是引兵入山。汶山道路崎岖山势起伏更兼此时正月川西苦寒飞雪连天。士卒仓促间衣食不全于路冻饿倒毙不计其数。魏延等三将各自牵马与士卒同行。军中战马多乏草料而亡便就屠割为食。行十余日前后茫茫军心不禁沮了。魏延召众再三激励。众兵已知入此绝境非合力出山不能得命于是皆咬牙支撑。
再行数日军中粮食将尽。魏延等心中更是焦虑。行到黄昏忽哨马报前面有军驻扎。魏延大惊便与马谡同登高看。果见前面道口有一处营寨扼守险要甚是严整。营中隐约有兵马往来旗号皆是西凉。马谡悚然道:“入山半月进无生路退无粮草莫非汉朝基业便尽毁于此?”左右士卒闻言皆号啕大哭。延虽强悍走了这许多艰辛亦不禁脸色惨白以拳击股长叹道:“罢了我今番死于此地却害了许多儿郎。”便欲拔剑自刎。马谡急忙抱住道:“文长!你惯常勇武善战今虽入绝境安能自死!”魏延道:“幼常所言有理!你且去集合队伍待某匹马单刀冲彼营寨。若能一刀斩得为敌将你变挥军夺其营寨辎重可以得生;若某力战而亡你可引众军投降保数百人性命。”便要提刀上马周身却已乏力。
忽对面有一小校前来高声道:“来者可是魏延将军?”魏延一惊道:“正是。”小校道:“将军请稍候我家将军即刻前来相见。”魏延奇道:“你家将军为谁?”小校不语。须臾对面营寨中驰出数十人马皆作羌胡打扮。待得近前看时当先一人俨然却是刘备义子刘封。
魏延、马谡皆目瞪口呆。刘封马到跟前翻身下来纳头拜道:“文长将军受我一礼!”魏延急忙扶起:“公子如何这般?”刘封道:“梁山贼骤然难社稷倾覆诸文武或从逆或尽节或隐匿。唯有文长将军能仗兵而起屡败贼寇斩其酋为父皇及死难诸公报仇。如此大恩大义大忠大勇封岂敢不拜谢!”魏延惭道:“公子休如此说某征战数年只杀的几个蟊贼倒将积累的兵马大半葬送。如今束手待毙于深山恨不愧死岂敢夸耀功劳?”刘封道:“将军此言差矣。胜败兵家常事将军屡战杀贼无数更使西川之地不沦贼手。今虽挫败合阴平、天水之义兵尚不下二万父皇旧臣多在两地。宋贼北有曹魏牵制西有马怀2汉室尚大有可为也。惜乎今少智勇之将愿文长将军承望而出统率两地兵马为先帝复仇则封虽九死不敢忘公之大德!”言罢再拜在地。魏延大为感激亦拜道:“魏延乃一勇之夫公子如此看重敢不效命!今愿奉公子号令讨灭宋魏二贼及西川鼠辈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刘封大喜拉魏延同起。魏延部下士卒尚有六七百人得知此处竟是友军都不禁喜极而泣至有昏厥者。刘封令送上酒肉米粮柴薪皮裘等照顾延军饱暖。当夜融融欢娱不在话下。刘封谓魏延、马谡、向宠等道:“此乃徐元直用计使马增兵入川与梁山贼争夺蜀地。实是挑动他两家对立便我从中取事。今将军得了接济可从汶山道路往阴平收拾旧部。待时机到来再谋大计。”魏延道:“公子大恩末齿难忘。”刘封道:“同为汉室何必言恩。”遂使人与魏延军许多粮草、牲畜;更使羌胡小卒为向导引路领兵往阴平去。
再说成都费观、李邈等逐走魏延原以为从此成都安定。次日便请李严主持大局。谁知却报李严黎明时分便引本部军不辞而别未知去向;费观急使人飞马追查;尚未回报川将吴班、张嶷等又各自离去。这番混乱不二日成都兵士逃走大半城中民心惶惶。费观大急责李邈道:“如何逐走魏延我军反自乱?”李邈瞠目不能答。黄权叹道:“城中军民无主原需诸公同舟共济方能以弱敌强抗衡大贼。今贼势稍缓便转自相图谋人心波荡军民如何再敢相助?”费观悔之无及。
忽然警报迭起东面吴用引宋军数万从广汉杀来;西面马岱亦引凉州军从江源杀来。两头告急城中川将皆一筹莫展。费观整顿兵马欲作死战。但士卒惶惶任他如何激励俱无斗志。正在衙门中焦虑却报一先生求见言有一策使宋军卷甲而去成都安如泰山。费观大喜急忙请入。正是:且看柔舌展方寸挥洒纪略退万军。不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pener(巴孤)的贼三国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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