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农妇站在门前,眯着眼向外望去,一地白雪给阳光一映,白花花的几乎要让她睁不开眼来。
这天气真是古怪得让她摸不着头脑。
听见身后推门之声,她登时回身,只见昨日夜里忽来投宿的那一对少年少女自房里走了出来。
也不知为何,休息了一夜过后,那少女脸色却反见苍白,那少年的脸色虽然好些,但却是一脸不安之色,手里稳稳扶着那姑娘,小心翼翼得活像是怕碰碎了她一样。
“哟,总算出来了?你们在房里做啥?碰坏了什么东西?”农妇迎了上去,粗声粗气的道。
苗苗脸上一红,心想这大娘怎么开口就问自己二人在房里做什么?
“碰坏了两把椅子,还有几个凳子。”临渊老老实实的道,“多少钱?我赔给你。”
“你们怎么睡的,能把椅子都碰坏了?”那大娘老大不高兴的道,得了,吃了饭再说。早饭我给你们搁桌上了。”
临渊和苗苗乖乖的坐到了桌前,拿起馒头吃了起来,然而两人心里有事,吃得没滋没味,苗苗更是只吃了几口,便搁下不吃了。
那农妇往桌边一坐,拿着一个鞋底纳着,随口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听这口音,不像本地人。”
临渊张开了口,正要回答,苗苗却抢着道:“咱们是南边来的,这是我哥哥。昨日错过了宿头,好在遇上了你们,否则这天寒地冻的,可不知道怎么办呢。”
“是了,”那农妇点头道,“你们南方来的,哪里知道我们北地冬天的厉害?你没瞧昨晚一夜大雪?若你们当真在外露宿,那还不得冻死?”
“是啊,所以很谢谢大娘。昨日咱们若没遇上您,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呢。”苗苗说着笑了一笑,“大娘好心肠,定有好报的。”
“瞧你这小嘴,还挺甜的。”农妇一笑,道,“其实,往年里这个时候,哪里就这么冷了,那也是今年不知怎地了,才冷得这般邪门。”
苗苗和临渊互看一眼,都有些尴尬。
“我在洛州住了一辈子,从来没见过这样古怪的天气......”那农妇说到这儿,忽又皱一皱眉头,道,“哎,我这话说的也不对,其实十七年前也有过一次,那一年的雪可比今年还大。”
两人闻言,皆是一怔。
旁人不知道,他们却是知道的,今年洛州的冬日会来得这样早,那都是苗苗的妖力所致。
然而十七年前,又怎么会有如此异常的天象?
临渊自打下山以来,发觉山下的事都有一种规律,虽说这个规律不大合理,但他的确对此体会甚深。
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句话他忘了自己是打哪儿听来的,但他觉得特别有道理。
凡有怪事,那必然是有妖类的缘故。拜这个规律所赐,他下山以后,识得的妖竟比识得的人还多,虽然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净遇上些怪事就是了。
“十七年前那一次,雪还比这大?”他试探着问道。
“可不是吗?”那农妇说着一笑,“我那时候还是个闺女,但我还记得,那一年雪大得把路都给封了,冻死了好些牲口,听说还冻死了不少人。就洛州城外那个秋红谷你们知道吧?”
临渊和苗苗连忙点头。
“那儿雪是最大的,一连下了几个月,竟把整个谷都给填起来了,小半年都没人进得去,还是到得来年夏天,雪化了,谷中的道路才通了的。”
“啊?雪这么大?”临渊啧啧称奇,“这么说来,今年这雪下得还算客气了?”
“那是,”那农妇道,“不过今年这雪虽然没有那年大,但时阴时晴的,没个定数,也是古怪得紧。”
苗苗心虚万分的垂下了头,临渊见她脸色又苍白了些,忙岔开了话头。
三人又说了一阵,临渊与苗苗便告辞了那农妇,复又上马而去。
临渊自然而然的将马头调转了,向来路而去,苗苗见他如此,只是闷闷垂头而坐,也不吭声。
“我知道妳不想回去,但你难道不奇怪,王君哪儿都不让你去,偏让你去秋红谷等着,是什么道理吗?”临渊知道她有些气闷,便劝道,“虽然我已经写了信给王君了,但在等回信的这段时间里,咱们反正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回去谷里探一探,也不坏啊?”
“哪里就不坏了?”苗苗噘着嘴道,“我在那谷里都快闷死了,你还偏带着我回那里去。我说那谷里能有多大啊?我在那儿待了几个月,还有哪处是我没看过的?若有什么古怪,我早就看出来了。”
“这话也难说,”临渊笑道,“你看熟了,看不出什么古怪,但说不定我眼生,却能看出些什么呢?”
“就你道理多。”苗苗哼了一声。
话虽如此,她却也不再多言,任由临渊纵马又朝秋红谷驰了回去。
一只浑身莹白,如玉琢成的雀儿于山林之间穿梭而过,它的身子很小,然而一扑翅间,却能远远的翔出很远,因此飞得极为迅速。
这是一座很美丽的山,山间云雾飘渺,林木深秀,即便到了这初冬之际,远远望去,点点白雪以下,仍旧是那常年的青绿之色。
雀儿不断向上飞去,终于破云而出,来到了山巅之上。
山巅之上,有一座宫阙,飞阁流丹,层台累榭,虽然精巧已极,却不失格局宏大。
雀儿朝着最大的那一座建筑飞去,落在了窗台旁,用它白玉一样的嘴,轻轻啄了啄窗格。
“咿呀”一声,窗子被推开,一双纤秀雪白的手伸了出来,轻轻地将雀儿合在掌中,又缩了回去。
怜奴的动作轻柔而灵巧,一下子便解开绑在雀儿足上的信筒,跟着双手轻轻一扬,那雀儿便从窗子中飞了出去。
怜奴拾阶而上,捧着那小小的信筒,来到白珩身前。
“王君,有信。”她道。
白珩正站在桌前,对著地图凝思,只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那信筒,便道:“那是临渊身边的信雀,妳看也不妨。”
怜奴听得他如此说,便打开了信筒,从里头拿出了一卷薄如蝉翼的纸,摊开读了起来。
那信本不长,片刻间便已读完。
怜奴读毕了信,神色便有些奇特,望著白珩,嘴角似笑非笑。
白珩瞥了她一眼,道:“有话便说。”
“临渊找到苗苗了,洛州那狼妖,便是苗苗。”怜奴道。
白珩闻言,只简单的点了点头。
“王君似乎并不意外,”怜奴微微一笑,道,“也是,世上哪有什麽是王君不知道的?王君向来如此,什麽都知道,却只是什麽都不说而已。”
白珩终于毅然的从地图上挪开了目光,转而望向了她。
“妳究竟想说什麽?”他静静的道。
“苗苗、慕容瑛、秋红谷。”怜奴将信纸往他眼前一递,“王君还不知道我在说什麽吗?”
白珩目光微微一动,却不接话,也不答话。
“这数月来,临渊是如何挂念苗苗,难道王君不知?”怜奴道,“你既一早就派了慕容瑛跟着苗苗,又始终知道她在哪里,为何从来不说?”
“说了又如何?”白珩道,“难道以当时临渊的功夫,便足以去寻她了?”
怜奴摇头道:“便是不能去寻她,临渊心里总是也好受些。”
“他不需要知道的事,我便不会让他知道。”白珩淡淡道,“我的所作所为,难道还需一一向人解释?”
“是了,”怜奴轻轻点头,道,“对王君而言,我们都是不相干的人,你做什麽,自然也不需向我们解释了。我只是没想到,你对赤婸也是如此。”
有那麽一瞬,白珩的神色似乎凝结了,再开口时,他的声音仍然很清淡,却隐隐透出一丝警告的意味:“就事论事。”
怜奴知道白珩对自己虽然礼遇有加,然而却也不容自己太过逾越了,点到为止,她向来是个懂得分寸的人,也向来不喜欢过分紧逼。
“好,那便说说临渊这事。”怜奴复又低头看信,“信上说,他们得知十七年前在这秋红谷中也有异雪,你又让苗苗去秋红谷裡等消息,想问问你,这谷中是否有古怪?”
白珩摇了摇头,道:“便是他们将那个谷给翻过来,也是寻不出什麽古怪的。”
“那你让苗苗在那个谷中一待数月,是何用意?”怜奴不解道。
“不过是赌一把,”白珩道,“赌当年她的爹娘之间,有几许真心。”
“什麽?”怜奴一怔,脱口便问。
白珩不答,只是静静转身,道:“若妳想不出,那便再想。该怎麽给临渊回信,就看妳能不能想明白了。”
怜奴给他一激,心中傲气顿生,紧紧抿著双唇,一言不发,凝思了片刻,神色便即恍然。
“十七年,”她蓦地道,“苗苗今年正好十六岁,那么十七年前,便是她爹娘相遇之时,是吗?”
她眼望白珩,只见他对着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这麽说来,十七年前的大雪,便是她的父亲所致。”怜奴想通了这一节,语气越发肯定了起来,“这麽说来,你让苗苗去谷中等著,却派慕容瑛去寻她父亲,是吗?”
白珩又点了点头,道:“我也只能做到如此,她父亲知晓以后,愿不愿往谷中一行,那便要看她的造化了。”
“既你一早便知道她父亲是谁,又何不一早告诉了她?又或者,请她父亲来青丘一会便可,为何偏要让她经历这种种波折?”怜奴蹙眉道。
“其一,她父亲我请不动。其二……”白珩斜斜瞥了她一眼,道,“还是那句话,我做事,不必向人一一解释。”
白珩的第一句话,让怜奴心头暗暗讶异,心想这天底下竟还有他白珩请不动的人,苗苗的父亲又是什麽来头?
而白珩的第二句话,则令她暗自摇头。
她想起他们初回青丘那一日,也是在这大殿之中,赤婸拂袖而去以前,对白珩撂下的最后一句话。
“好,你便什麽都不要告诉我!以后就算你想向我解释,我也决计不听,这总行了吧!”
虽说那日以后,白珩再没提起过这事,也没再问起赤婸,但此时看来,他对“解释”这两个字,似乎很有些敏感。
难道王君这是在闹彆扭?
“好吧,都别解释了。”怜奴叹了口气,道,“那王君总能告诉告诉我,该怎麽给临渊回信了?”
白珩收回心绪,道:“此时已过立冬,你让他们最多等到大雪,若到那时还是无消息,便可离开。”
“好。”怜奴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出殿。
“妳到哪裡去?”白珩问道。
怜奴转过脸来,唇角轻扬,眼眸裡亦含著一缕轻俏的笑意:“我做事,不必向人一一解释,王君莫要再问了。”
饶是白珩向来平静从容,此时也不免一怔。
他不再多问,转过身来,又复对住了桌上的那一张地图。
怜奴见他如此,不免无趣,便又举足向外走去。
就在她将将踏出大殿的时候,却听得白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叫住了自己。
“怜奴,”白珩没有回身,只简单的道,“妳顺道劝一劝她,让她晚上早些睡,别再日日操兵到深夜了。”
怜奴看著他沉静的背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什麽都看穿了,好了不起吗?
怜奴脚下不停,沿着那条狭窄陡峭的石阶向山下行去,山风吹动她一身月白的衫子,更显得她身形轻盈,翩然如蝶。
她一气直下了数百尺,耳听水声哗哗,她不再向下,反向着另一条小径行去,那小径蜿蜒曲折,弯弯曲曲的向林木深处延伸而去,怜奴沿着小径直走出了半里,水声更响,眼前蓦然一阔,来到了一处水潭边。
潭水缥碧,一道玉龙似的瀑布由山壁直贯而下,水声轰隆间,只见潭畔一个火红的身影,如疾风,如迅雷,快得几乎令人有些看不清,夹杂着剑光闪闪,那气势凌厉得令人望之生怯。
但怜奴哪里怕她,向前直行而去,叫道:“还练剑呢?你累不累?”
剑光一瞬如电,赤婸一剑刺出,剑身不住颤动,声如龙吟,久久不绝。
她艳丽的眉目间本含着的杀气,在看见来者是谁以后,终于褪去了,然而看上去仍是没什么好气。
“你来做什么?”她抬袖擦了擦汗,冷淡道。
“临渊来信,你看不看?”怜奴一扬手中的信纸,道。
赤婸一怔,登时心急起来,叫道:“自然要看,快拿来!”说着,便抢过了怜奴手中的信纸,拄剑读了起来。
怜奴任由她抢了去,自己在潭边的石头上坐了,悠然望着潭中的游鱼。
“这......这是怎么说的?”只听得身后的赤婸果然跳了起来,“苗苗竟然是那狼妖?而且大哥一早就知道了?那他为何不一早告诉了我们?”
“这妳不妨去问你大哥。”怜奴道,“虽然我也问过了。”
“那他说什么?”
“他说......”怜奴顿了一顿,学着白珩平静淡然的口吻道,“我做事不必一一向人解释。”
赤婸手一紧,临渊的信便这么给她紧攒在掌心,几乎要被揉烂了。
“他总是这样!”赤婸恨恨的道,“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自己拿主意,怎么?我便当真笨得让他什么都不想告诉吗?”
怜奴莞尔一笑,心道你那大哥这种性情也非一日两日了,你难道不知?过去只要旁人说得白珩一句不是,你便要跳脚,此刻却来说这等话,难道不嫌太晚吗?
“你笑什么?”赤婸怒道。
“王君以前也不是事事都告诉你啊,怎么你这回便气得这样?”
“我只道真有大事,他都不会瞒我的。”赤婸恨恨往山上一瞪,“谁知这回连有外敌将至,他都可以瞒着我,还骗得我出去,险些不知道要回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没有拿我当妹妹看了?”
怜奴真觉得这人冥顽不灵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地步,她实在有些同情起白珩来了。
“那你这次回来,难道就为了和他赌气?”怜奴道,“妳知不知道,你这么一生气,那些个兵将个个叫苦连天,你日日让他们操演到半夜,想累死他们哪?”
“谁敢叫苦?谁?”赤婸瞪起眼来,“我还不是日日陪着他们练到深夜?没想到我不过出来一忽儿,便有人胆敢告状到你面前去了,我非得教训教训他们不可!”说着踏步就要走。
“慢着!”怜奴连忙伸手去拦,“没人跟我告状,但难道我没长眼睛,看不出来吗?你这是塞谤,非要逼得他们有苦不敢言,道路以目,这才高兴了?”wwω.ЪiqíΚù.ИěT
“可我......”赤婸还欲再说,却给怜奴又堵了回来。
“何况,你日日这样操兵,敌未至,自己便先软了脚了。”怜奴道,“你便是不心疼自己,不心疼那些将士,难道就不怕王君心疼你?”
“他哪里会心疼我?”赤婸赌气道,“这么多日了,也没见他来向我解释!”
怜奴失笑道:“你当日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了,就算王君要向你解释,你也决计不听了的。怎么?现在又想要人家来向你解释了?”
“我......”赤婸一时语塞,然而随即刁蛮神色便一闪而过,大声道,“我说我不听,但我说过他可以不跟我解释吗?”
怜奴觉得此言真是匪夷所思,笑道:“你的意思是,你决计不听,但他还是一定得来向妳解释?”
“不行吗?”赤婸瞪眼道。
“你说了算吧。”怜奴微笑道,然而王君不心疼妳这话,却也不是真的。你们俩一吵架,我就成了个传话的,这不,今天王君就让我劝劝你晚上要早些睡。”
“他说了?”赤婸急道,见怜奴忍俊不住噗哧一笑,赤婸的脸忍不住热辣辣红了起来,强嘴道,“他说了什么,我才不想知道呢!”
“看你们俩这样,我也真是闹心。”怜奴说着站了起来,“罢了,我走了,你自己练着吧。”
“你去哪里?”
“去给临渊回信。”怜奴答道,“你只记着,莫要过分逼迫那些将士,也就是了。”
赤婸脸上颇有不平之色,道:“你真道我喜欢这样?然而敌人不日就要攻至,虽说我狐族人回来了大半,但人数终究是比对方少,不加紧操练,又能怎么办?”
“临阵磨枪,不亮也光,这话是有些道理的。”怜奴一笑道,然而凡事过犹不及,操练固然重要,休养生息也同样重要。你可得想,这些人都是从四面八方,日夜兼程赶回来的,一回来便给你这么凶霸霸的叫了过来,逼着他们日夜操课,不累坏了他们吗?”
“我也一赶回来,就开始操练了呀。”赤婸给她说的有些委曲,“又不是我一个人图受用,你怎么说得倒像是我欺负他们一样?”
“那不一样,赤婸郡主强大过人,这谁不知道?”听出她的委曲,怜奴话里便放软了些,连带的轻轻捧了捧她,“但他们毕竟不能与你相提并论,你得替他们想着些。”
赤婸给她这么一捧,心下的委曲登时消了大半,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好吧,那我今日早些让他们回去歇息便是。”
“这才是体察民心的好郡主呢。”怜奴淡淡一笑,“王君知道了,也定要夸你。”
赤婸闻言,皱起鼻子朝她扮了个鬼脸,口里“呸”的一声,道:“我才不希罕呢!”
时间,很快的过去。
而逃亡部队已经只剩四百多万人了,比起当初的千万规模,真是无比惨淡啊!
这日,陌霄遥遥看见了一座城池。
还有一支军队。
为首之人不是残月,是一名女子,她非常的安静,一语不发,脸的下半部被布蒙了起来。
她的武器不是长剑或是大刀,而是一柄七彩色的匕首。
这柄匕首堪称神界最强刺杀武器,因为它的材质居然是混沌神剑的剩馀材料所制!其中蕴含混沌变化奥秘。
与混沌神剑不太一样的是它的七种颜色分别代表了七种不同的诅咒,而七彩色则是全诅咒状态。
原本她的武器只是平凡无奇的银制匕首,刺杀术就已经犀利无比,之后残月看到了她的潜力,于是亲自为她打造这一柄匕首,并且为她加持混沌神力。
论阶级,这柄匕首也是超界级神器,达到创世纪级别的神祇才能配备的超级神器。
“进攻,目标:对方四级以上强者。”她淡淡的道,像是机器般的语调,同时化为数千道残影,迅速的朝逃亡部队衝去,这种等级的时速已经超过千米每秒,相当恐怖!
恐怕就算是残月也得全力飞行才能跟得上她的速度吧?
不过零点几秒,她就衝到了逃亡部队之前数百米,然后停了下来。
营帐中,先锋营的高层见到了这一幕。
“关凌岚!”厌月惊呼道:“居然是她!残族年轻一代的两大刺客之首!刺杀之术更在残月的七弟幽冥残天之上!更是持有残月亲手打造的咒怨神殇!那可是超界级神器啊!”
煌月皱眉道:“这就有点麻烦了,她的境界是传奇初阶,我也不是她的对手!只怕她有残月七到八成的实力了。”
厌月道:“我现在是传奇巅峰,压制她不是问题,但是要杀死她基本上不可能,她身上有幽冥残恨的神识,一旦她濒死,幽冥残恨就能通过神识降临,将她带走。”
陌霄冷冷的道:“我来,我保证会在十分钟内解决战斗。”自从她变性之后,她就变得很冷漠,甚至是忘却周围的一切,之前那无坚不摧的信念彷彿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般。
但是现在的她,是准传奇!
看来有了复仇的动力之后,她的提升也是相当快的。
“好,那就交给妳了,不要力敌,只需牵制即可。”雨默有些担忧的道。
陌霄微微一笑,提著镰刀走出了部队中。
“这是第一个祭品……残族族人!幽冥残月,你给我等著,我的第二个祭品就是你!”她心裡默默的想著。
“关凌岚,来战!”陌霄娇喝一声,巨大的镰刀朝著眼前瘦小的身影挥去……
然而,她们两个都不知道,还有一道身影躲在空间的裂隙中等著坐收渔利。
他握著一柄琉璃色的短剑,一红一橙的双眸闪烁著杀机,准备给予眼前的猎物致命一击。
而两女迅速的打了起来,陌霄可谓是恨透了残族人,一上来就用上了信念之力,居然勉强与关凌岚战成了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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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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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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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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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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