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千里外的梁城阴司内。
宁郃正站在阴司一处,身旁还有梁城城隍。
一人一神,都在打量着前方灰蒙蒙,触摸上去又像是屏障的墙壁。
这屏障寻常术法是打不破的。
因为这里是阴司天地的边界。
也在此刻。
一股股阴云涌来,覆盖在了这些屏障边缘之上,像是侵蚀一样,让这些灰墙一点点的消失,让阴界的地域一点点扩展。
同样的,宁郃今日也是跟着这些奇怪的阴云来的。
如今望去,这些阴云里面有无数发丝粗细的灰色电蛇游走。
小灰蛇随阴云来到边缘之后,就开始啃食屏障。
宁郃看到这些,也回忆河神曾经说起的一件事。
这阴云在修行界内称为‘阴司噬神煞雾云’,是天地间形成的一种奇妙术法。
每年的六月初都会出现,大约持续半月之久。
持续时间内,它落于阴司后会开辟阴司边界,让阴司的地界越来越广远。
这就是阴司为何会越来越广远的由来。
而修行界对于阴云的描述就这么多。
只是宁郃望着望着,却看到这如长河般的术法经过城隍时也不会避开,而是宛如细小水流碰到站在溪中的人,顺着城隍身边游了过去。
看似这道术法不会伤害到任何生灵,只能开辟阴司地域。
可有时阴云内的小蛇会对城隍的法衣感兴趣,悄悄啃下一口。
但对于它发丝粗细的体积来说,一口咬上去,法衣只是少了一个线头。
可无数的小蛇啃上去,还是能破开一个大口子。
不由得,城隍是远远避开了雾云。
虽然他看不到这小蛇,也无法看清阴云,但他知道这片雾云经过自己时,会啃食法令所凝聚的法衣。
所以这雾云的名字内就多了一个‘噬神煞’。
可是他也在好奇,宁道长是要做什么?
为什么要站在这雾里?
虽然这阴司雾云不会啃噬修士的法衣,但也变相的证明这雾云对修士无用。
他满是疑惑。
他现在只知道今日夜时,宁道长忽然来到阴司,然后他以为道长有事吩咐,于是就跟着道长前往了边界。
‘难道这天地阴云出现了问题?’城隍猜测。
而他却不知道。
宁郃见到阴司边境的开辟时,却是突发一种奇想。
既然这小蛇能开辟阴司,开辟一个小世界。
那若是借这天地妙法,用来开辟一件法器,又是何般景象?
能否得到可以随身携带的‘储物?’
宁郃思索着,又看了看城隍,也没有去问他。
因为储物在五洲中是不存在的。
毕竟开辟小天地一说,在所有修士想来,都是天地之法才能做到的事情。
至于借天地之法,那是天方夜谭。
宁郃念想间,先是和城隍请辞,在城隍更加疑惑的目光中回到了阳间城外。
等站在阴司的上方。
宁郃先是拿出了一颗极品灵石,又望着前方源源不断汇入阴司的雾云,试着牵引雾云中的一条小蛇,让它靠近灵石。
只是宁郃换了多种行属,都无法吸引到它。
再尝试用五行聚合。
刹那间,宁郃所施展的牵引术法中,带有一股神异的韵律。
其中无数小蛇中的六条倒是游了过来,但不会啃噬,只是亲近着宁郃。
就像是天地间的花朵亲近着自然,可却不会伤害。
宁郃看到这一幕,是回想到城隍法衣会被啃,于是放跑了围着自己转圈的小蛇,又再次去往了阴司。
同时,刚离开边界,仍旧在猜想道长要做什么的城隍,便又见到了道长来至。
“道长!”城隍抱拳。
宁郃则是看向了他的法令,“问道友借一件法衣。”
城隍点头,当即就用法令凝聚了一件。
等法衣凝练完,城隍神色有些疲惫,消耗了不少法力。
但他没有说,也没有问。
宁郃抱了抱拳,又看着城隍疲惫的模样,想了想,总归这件事实在是太过繁杂,又不是很确定,所以还是先不言吧。
先道谢离去,离开阴司。
等再次来到阳间的雾云前。
宁郃先把法衣熔炼到灵石内,然后用五行之法牵引。
果然,十余条小蛇即刻就被吸引,钻进了宁郃刻意留下的缝隙内,开始在灵石内啃食,又像是开辟着什么。
可在下一瞬间,‘咔嚓’堪比法器的灵石碎裂,分为了十余块。
小蛇像是做错了什么,又开始围绕宁郃转圈。
宁郃看到这些,知道是品质不行,或者说极品灵石也不具备开辟小天地的特性。
随后看了看自己的法绳、葫芦,觉得也不太妥。
又再次打量一眼围绕自己的小蛇。
宁郃把它们放回雾内后,就拿着剩下的法衣,踏云而去,勘察着地上地下,寻找着契合小蛇的物品。
且比起半年前的灵识十二里。
此刻的宁郃灵识覆盖了方圆二十一里,足够探查更深的地底。
这般仔细的盘查下,行了十日。
宁郃在西境孟城外的林中,发现了一块人头大小的奇怪石头。
灵识探查过去,里面有几处昏昏沉沉的小坑洞,和阴云有些类似。
应该是机缘巧合之下,被天法掠过,并浸染啃噬过,又在长年累月下,渐渐有了一些适应阴云小蛇侵蚀的特性。
宁郃发现这块石头以后,没有丝毫耽搁,就先去了最近的孟城。
毕竟距离半月的开辟时间,如今还剩五日。
错过了,就要等明年的天地之法。
等来到孟城外。
宁郃先是把石头递进雾云,却没有丝毫反应。
用城隍法衣,也是没有用处。
用术法,是能牵引它们,但不会啃噬。
看来梁城的城隍法衣,还得回梁城。
孟城的府君不相识,还是不多打扰了。
也在回去的一路上。
宁郃在途中也按照其内的坑洞位置,把石头分成了荷袋大小的石块,并用把法衣熔炼进去。
外观看起来,就是一个略显圆的小袋子。
总共八个。
等来到梁城外。
把小袋子递出,阴云内的小蛇果然引出不少,又如数钻进了这八个袋子。
并且和宁郃的想法一样,在灵识的观察下,这些小蛇果然在袋子内啃噬,但却未伤及袋子,反而是在原有的坑洞里,继续开阔这片小天地。
这般布置下遮掩术法,静坐了三日。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时出行的阴差。
直到第四日清晨。
宁郃连续听到身前袋子内传来‘嗡嗡’的声响,又随着一阵阵肉眼不可见的波纹消散。
这八个小袋子先后有小蛇钻出,又随后散发出了道道灵光,其上布满一道道裂纹,好似下一刻就会碎裂。
宁郃看到这一幕,先用灵识一探,看到每个袋子内的长宽高各有六十六丈。
看来,这借法一事是成了,五洲上未曾出现过的储物成了。
但才出世,有些不太稳固。
若是轻易使用,怕是也难逃那灵石的下场。
等下次凝练,又是一年后了。
宁郃想了想,即刻把袋子收起,又把小蛇放回云雾后,就离开了城外,回到了林中小院。
先在小院内布了一个阵法,把这几件法袋先存放起来。
以天地五行灵气布下禁制,再加以温养稳固,应该要不了几日就可以使用了。
宁郃布置好阵法,又看了看北边的方向。
等见礼完徐县令的善封一事,时间就差不多了。
然后取上一个,还恩送于梁府君,报他的法衣恩情。
且在宁郃想来,得之于天上之法,惠以天下被善封的神官修士,兴许也是报以天恩。
而随着时间过去。
在第二日的傍晚。
贺安县地界外。
此刻这里已经汇聚了数十位修士。
大多都是学堂的学生,也有一些路过的散修,还有一些早已得知消息,继而今日特意赶来的修士。
他们如今都在贺安县的十里外等待着什么。
“今日徐县令就要善封了..”
“好像是戌时。”
他们话语间,都把目光望向远处的贺安县。筆趣庫
虽然距离这么远,也看不到什么。
但前方就是一脸冰凉的武判和众阴差。
并且此刻整个贺安县都被数千阴差和十余阴神围拢。
来观礼的修士,只能在十里外见礼。
他们是无法靠近贺安县。
毕竟善封一事是大事,山城阴司必须要小心。
而在贺安县内的府衙后堂中。
身子骨依然硬朗的徐县令,正在招待相交多年的李文判,以及一位气质粗犷的络腮胡大汉。
这大汉身穿城隍官袍,正是山城府君。
山城就是这般,只要出一位神官,这位满脸大胡子的城隍就会亲自过去。
这一是亲自坐镇,以免有他人捣乱。
二是交待一些关于善封时的事情,让善封者安心。
否则未知之中,总是心难安。
且也在今日夜晚。
城隍也是仔仔细细的叮嘱徐县令,在善封时静静坐着就好了。
天地自会为他凝聚法令仙职。
简短说完这些。
城隍又和他讲了一些阴司内的事情,还有吴朝内一位高人的消息。
这位高人,名为宁郃。
徐县令也是一边听着,一边点头,逐一把善封之后的事记在心里。
至于高人,他没有多想。
因为当时宁郃没有对他说名,只对他说了姓。
所以徐县令真不知情,也不敢乱猜乱提,以免弄错,让今日才见面的城隍留下坏印象。
嗒嗒—
偶尔经过门口的护卫、还有府衙中的文吏,也是能看到徐县令正在请一位大胡子壮汉和一位儒雅中年喝茶。
但具体聊的什么,他们怎么听都听不到。
他们觉得有些奇怪。
可等路过门口之后,他们就把这怪事忘在了一边。
他们只记得有两位奇怪的宾客,来找平日来都是很忙的县老爷闲聊。
想起这事,他们更觉得奇怪。
因为县老爷在这一月内,经常把亲力亲为的事情交给他人来做,好似要交待事情一样。
这是要下任了?
也不对。
他们看县老爷身子骨硬朗的很,思路比城里的一些教书先生还要清晰。
怎么看都不像是要下任了。
那难道是帝都城里来人,要升官入朝了?
他们觉得是这样的。
想想朝里的大员,他们觉得县老爷应该更威风了。
且也在众人各有所思的时候。
宁郃来到贺安县地界,又如寻常般走进了城内,走到了县衙前。
县里往来戒备的阴差与阴神,却只把宁郃当成一位普通教书先生。
同时到了县衙这里。
宁郃也看向了府衙前的四名守卫,抱拳道:“劳烦差使通报徐大人一声,宁郃赴约而来。”
‘宁郃?’守卫没听过这个名字,但看宁郃一身气质不凡,继而以为是哪位大先生,以为有正事。
于是他向着旁边的一位守卫交代几句,便匆匆的回府通报去了。
另一位守卫是摆了一个请,又看宁郃眼熟,倒是想起了这位先生和大人曾经一起高坐公堂,是大人都要敬重的人。
于此他像是邀功似的直接把宁郃请入了府内。
希望这般礼待,这般会来事的察言观色,能让大人多高看他一眼。
而在后院堂内。
城隍交待完以后,正在品茶。
文判则是从衣物内拿出了一块玉石,看似要送给徐县令。
可也在这时,府外的守卫来至门前。
他来到这里,先是看了看灰黑色的不凡玉石后,就赶忙低下头,暗道自己来的真不巧。
怎么正好撞见了大人收礼!
文判看到来人,也顿住了话语,示意徐县令先听。
徐县令看向守卫,倒是风淡云轻的问道:“何事?”
“大人!”守卫始终低着头道:“衙外有一位名为宁郃的大先生,说是赴约而来。”
‘赴约?宁郃?是那位宁先生?’徐县令不知想到什么后忽然顿住。
又在下一刻,城隍大人的着急模样,更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道长?”城隍直接停下喝茶的动作,又越过县令,对门外的守卫道:“道长在那?”
他说着就要出门去迎接。
文判也连忙把玉石放在桌上,又起身跟上。
‘果然..’徐县令知道自己猜对,知道那位先生就是城隍大人所言的高人道长后,也是立马起身跟在城隍身后。
“道长?”护卫一愣,抬头看向屋内着急的三人,他记得明明是位先生,怎么是道长?
随后当他看到玉石,又赶忙低下头。
可城隍等人还未出门。
宁郃就在那位守卫的邀请下走来。
并且两位护卫看到大人有些激动的样子,也是很有眼色的告退。
宁郃走上台阶,看着来至门边的三人道:“宁某如约而来,希望未曾打扰到诸位道友。”
“道长哪里的话!”山城隍看到道长如传闻中一样亲和之后,也松口气般,露出一副豪迈之色。
他说着一边请宁郃入座,一边打量了一下徐县令,没想到徐县令竟然认识这位传闻中的五行大修士?
他们阴司的徐县令,真是藏得够深。
毕竟有大修见礼,他们山城阴司完全不用大动干戈。
徐县令看到城隍的目光,是苦笑道:“回大人,下官也是有缘见到了宁道长。”
他说到这里,又歉意的向着宁郃捧手,“在下先前未曾知晓先生身份,是在下失礼了。”
“何有失礼一说?”宁郃言道:“如若是指逢见高人时的后辈礼数,此礼就不需多言了。宁某和诸位一般,也只是五洲中的一位求道者。”
“道长过谦了。”城隍见宁道长如此谦和,心里不由更加敬重道:“闻道有先后,道长对于我等而言,即为长者。
礼数一说,虽然道长不在意,但我等却不可失了礼数。”
城隍说到这里,向着宁郃一敬茶。
或许是因为宁郃悠然的气息,徐县令和文判也放松了不少,同时向着宁郃一敬。
宁郃回敬一杯,却又看了看文判桌前的一块玉石。
文判看到道长的目光,也是忽然想起之前正要送给徐县令,但道长忽然来了。
于是他此刻就拿起石头,一边解释,一边向着徐县令道:“阴灵石和中品灵石大致相同,是我等专修法体的神官与魂修所用。
等道友善封后,会用的到。”
“谢李兄!”徐县令抱拳道谢。
“都是自家人!”城隍笑呵呵的望着徐大人,也准备拿出一件赐法令牌,但忽然想到道长正在这里。
若是此刻送出去的话,岂不是显得他们阴司在变相的向道长要礼?
毕竟刚才文判是被点破,没办法才顺势送出。
可他要是再送的话,就像是‘我们两人见礼时都送礼了,道长是不是也要小礼一下?’
城隍想到这里,就没有把令牌拿出来。
但宁郃看到城隍两人的尴尬,却一时想到前两日的法袋,于是先言道:“宁某今日来的匆忙,只有一些小物。而前几日凝练了一件奇物,但需一些时日绘下禁制,等过几日,宁某再把贺礼添上。”
“不敢不敢!”
“道长使不得!”
“在下何德何能..”
他们看到道长点出这事时,除了一时更加尴尬以外,便是想也不想的拒绝,没有丝毫接宁道长礼物的意思。
因为宁道长这么一位大修士,能特意记得徐县令,更特意来他们山城阴司见礼,就已经是大礼了!
说出去就很有面子。
如果再要礼,那就是失礼了。
宁郃见到他们拒绝,也就不提此事了。
之后,众人又闲聊了几句,便来到了后院的小亭内。
皆因将要到徐县令的寿尽之时。
而徐县令无儿无女,平日里也喜欢在这亭子内饮酒。
此刻酒水摆上。
身为多年好友的文判,就代替了徐县令的家人,敬了徐县令生前的最后一杯,“恭贺徐兄弟了。”
“李兄莫取笑我了..”徐县令倒也豁然。
等一杯酒落。
他就这么坐在石椅上,不时望望院内正在观赏月色的道长,不时看看细品酒水的文判,又听着城隍大人的叮嘱。
不多时。
一股清风忽然从远处天边吹来。
此地十里方圆内的天色也猛然一暗。
虽然只有刹那,但也让县内的百姓惊呼不已。
他们纷纷言道是老天爷刚才闭眼了。
“徐县令善封了..”十里外,众修士看到这天地奇象后,也仿佛满足一般,随后向着戒备的武判等人拱拱手,便交谈着相继离去。
又在院中。
县内的香火汇聚,在清风中渐渐凝聚,成为了一道刻有‘文’字的判官法令。
徐大人看到法令的瞬间,就慢慢合上了双眼,趴在了桌子前,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又有一道虚幻的人影浮出,在法令下凝实。
身上的官府也换为了文判法袍。
法令最后落下,佩戴在了他的身侧。
“恭贺徐道友。”宁郃目光从夜色中收回,看向了亭内的徐大人。
“我阴司又添一位正神判官!”城隍哈哈大笑。
“见过徐大人。”文判笑着道贺。
成为阴神的徐大人渐渐回过来神以后,也是一边慌忙的回礼,一边体会着这种离奇的感觉。
他感觉他如今轻轻一动,就好像可以缩地成寸,也可以踏步青云。
凡尘种种百年,都比不得今日的这一刻。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些曾经所见的修士,知晓了他们的感觉。
是无拘无束,是逍遥自在。
他现在也是修道中人了。
“出什么事了..”
而之前的奇景一幕,也引得府衙内的一些捕快与文吏赶来。
他们来到这里以后,却看不到如今身在院中的宁郃等人。
反而是左瞧瞧又看看以后,当看到厅中像是睡着的徐县令时,是快步跑了过来。
最后是由关系和徐县令最近的老捕头,走进了小亭里,轻轻的喊道:“大人,天凉了,还是回屋睡吧,大人?”
“我..”成为神官的徐县令听闻,想要下意识应声。
只要他应声,就会现身在尘世,让老捕快看到他。
城隍看到这老捕快身上并无灵气之后,却摇了摇头,向着徐县令传音道:“徐文判,阴阳已隔,就莫要打扰到凡尘生人了,莫要吓着生人了。”
徐县令听闻,望着跟他四十二年的捕头,是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逍遥也不是那么逍遥。
老捕头是喊了几声,看到平日里和蔼的县令此刻未有应声,不由心里一慌,推了推徐县令的身子,话语有些颤抖道:“大人..大人..不要再睡了..要着凉了..您明日还要早起升堂呢..”
“呜..”旁边的几位文吏好似已经觉察到了什么,不由露出了泣声。
也有一位文吏联想到刚才的奇异一幕,以及徐县令一生以来的善事,顿时喃喃道:“县老爷是..飞升了..还是被仙人接走了?”
随着他的话落。
有人长叹一声,面带伤心之色。
也有人心有羡慕,遥遥望着远处星光明亮的天空。
还有几人心有窃喜,这县令一换,县里的职位一变动,那他们或许就有机会被提拔了。
众人虽然各有所思,但面相上都是一片愁容。
院子里是一片压抑的哭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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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化三生的世间长生仙宁郃张员外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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