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再同我正式过过招,如何?”
逆簌微抬右手,挥退那些因商玺突然而至的攻袭之举,而欲上前护卫他左右的圣域修士。
他只微垂眼眸,看了眼那几乎要刺入他喉颈中的冷锐枪尖,随即目光上移,两双同样漠然的眼睛,在此刻交视。
“我记得……你是她的师兄?”逆簌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商玺的眼眸蓦地晦沉下来。
分神渡劫时的经历,这人果然记得,只是不知,他记到了什么程度,对如今的小师妹,又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思。
不过这些,只要对方没有主动进犯到小师妹面前,那对他来说,便都无所谓。
他也全然不关心。
商玺握紧枪身,自他握住枪柄的地方,深紫色的雷光自他掌心蕴生,而后有如游蛇般,瞬息便附着上整柄枪身。
为那银光凛然,寒芒烁烁的长枪枪身,添着了一条蜿蜒回折的明紫色雷纹。
这雷纹甚至一路蔓延上商玺的长枪枪尖,那依旧站在原处,不曾挪动过毫厘的逆簌,此刻便极清楚地感知到了——
自他喉咙处隐约传来的,几乎要被这雷光燎灼到的细微痛意。
逆簌看着商玺,极淡地笑了。
“强者才有对话的权利,你和我的想法,意外地相合呢。”
话落,他面上那点清浅笑意骤敛,取而代之的是毫不容情的直白杀意:“那便先把你打服了,我们再来好好谈谈吧。”
而商玺对此的回应,只是手腕一震,如游龙,似云蛟,挟暴风疾雷之势,雷霆般刺向逆簌的一枪。
这边,两位合体境,甚至在其之上境界的大能,已经兵戎相见。
长戟与长枪悍然对撞,加之两者皆为深不可测的,实力上的加持,莫说是先前见亘尘冲杀上来,便也随即跟了上来,只是比之商玺稍慢半步,所以此刻便直面两者交锋冲击的那些修士——
就是下方那些,只是感受着这两种强大力量交锋之时,自虚空之中,沉沉压下来的厚重气势,以及其威能对撞时,蔓袭过来的余波,便都有种如负巨山,无法承受之感。
可以说,商玺和屈夷的交手,直接吸引了在场几乎所有修士的注意,就连那些前辈大能,论境界甚至超于商玺的,也是如此。
而从某种意义上,商玺的强势出手,也做到了暂且断绝那些忧心于困于屏障内,至强者们安危的修士们,做出进一步失智之举,甚至掀起各方势力内乱的可能。HTtρs://Μ.Ъīqiκυ.Π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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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亘尘被沐灵宗的修士,拉扶着退回了他们所驾驭着的仙舟上。
“单师弟呢?请他来为宗主看看!”
“我无事。”亘尘拂开门下弟子,准备探向自己脉象的手,目光依旧紧盯着虚空中,商玺和屈夷之间,正在发生着的对战。
“那人是谁?”
“宗主您问的是?”
“手持长枪的那位。”
“从前我从未见过这号人物,却不知他为何要出手救我?”
“弟子……弟子也不认识他。”
“但弟子刚才上去寻您时,听那圣域之人与这助您之人,说话间像是有些渊源在的。”
“不过这位手持长枪的前辈,并不愿多理会对方的样子。”
“之后的事,弟子忙着扶您下来,便也不清楚了。”
亘尘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却在这时,那单姓修士已经走至近前,却也是听见了亘尘先前问出的话语的。
此刻,见自家宗主眉头紧皱地盯视着,半空中正交战的两人。
他便开口道:“单均倒是知晓一些那位同圣域之人,正在交手的大能的一些事迹。”
亘尘立马侧首看向他,却见自己的亲传弟子,对他微微一笑。
而后便听单均道:“不过,作为交换,还请师尊让我为您诊脉。”
亘尘:……
他瞬间便有了一种,被自己的亲传弟子拿捏住了的怪异感。
但他到底还是伸出了手,任由单均来摆弄。
因为,除了亘尘实在想知道,那正同圣域之人对战,且对他也算有相救之恩的人,究竟是何来路之外——
单均还替他的蠢儿子带了一句话,说如果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好好爱重自己的身体,那兔崽子便也不要听沐灵宗其他长辈的话,要直接也学他单枪匹马冲到圣域最前方了。
说句难堪的,他这个做父亲的,头脑一热冲到了最前面,都险些马前失蹄……
那他那蠢儿子过来,都不够人家当下酒菜吃的。
所以哪怕亘尘心里,再怎么不想让自家小辈,从自己的脉象上,察觉到自家先前有多狼狈,现下也却是没办法再瞒下去的。
他叹口气,只觉得被冲昏的理智,也终于渐渐回笼了。
“说说吧,这位道友是什么来头?”
单均搭在亘尘手腕的手指一滞,虽然他手指刚搭上来,就已经察觉到师尊体内的灵力,现下紊乱得很不正常。
师尊体内真实的情况,也远比他外在所表现出的,要严重上太多太多。
毕竟,以旁人的视角来看,自家师尊就是先霸气四溢的,持一柄巨剑,势如破竹地劈散了罩笼住圣域一众修士,让人窥不清其中具体景象的茫茫白雾。
之后便是,师尊提重剑欲再斩,但脚下不知为何,就现出一方朴实无华的青光小阵。
从师尊被那阵法困住,再到商玺御风而至,召紫雷破阵救下亘尘,这中间,也不过是十数息的功夫。
可若不是单均现下,真真切切地探知到了师尊的脉象——
他是断无可能想到,就被青光小阵困住那不到十息的时间,竟会将师尊的身体,从内里破坏到这种程度!
要知道,师尊可是合体境上阶的实力,那圣域之人究竟是何来头,随手构就的一方小阵,居然能有这般可怖的威能。
而那救下了师尊,也代替师尊同那圣域之人交手的商玺,如今又是达到了怎样之高的境界,才能与那圣域之人对战之间,旗鼓相当,丝毫不见下风。
思及于此,单均在心中感念商玺相救之恩的同时,也不由得满怀嘲讽地想到——
那将商玺的生身父母,继商玺之后,所产下的第二个儿子——商寰,当做商家未来掌权人,全心全力培养着的商家……
现下可有看清楚,此刻此刻,这虚空中正发生着的,彼此都拥有着绝对的强大实力,正交战着的双方,究竟是何样貌?
可有清晰地认识到,当日商玺落难,他们将其逐出家门,除名于宗谱,甚至还落井下石,引仇敌去围杀,恨不能亲手将其置于死地的存在——
才是那个真正的,唯一有可能,能够实现他们商家的野望,给他们商家再续数千年,甚至是上万年荣光的人。
应是看到了吧。
单均这样想着。
毕竟,现在这整个若水境,又有哪几个修士的目光,不是聚焦在这场论其水平,足以记载在修真历年史中的对战呢?
“单均?”亘尘皱眉出声提醒道,他这徒弟该不会是拿话哄他吧?
要不然怎么把到脉了,这徒弟却只兀自出神,理都不理他?
还不等亘尘心中,又一次生出被自己徒弟欺骗的怒意和伤感,单均便已回过神来。
他只垂眸一看,便知自家师尊肯定又在心里骂他胆大包天,上一步是欺师,下一步肯定就要灭祖了。
单均心中无奈,面上却不显分毫。
他只收回给自家师尊把脉的手,一边从储物戒中,搜寻合乎症状的药丸,一边对亘尘道:“师尊勿怪,是单均方才走神了。”
“不知师尊可否记得,与我们沐灵宗所处位置,相距不远的商家,在他们将宗族内,新一代的希望——商寰,大力培养后推至台前的更早之前……”
“商家是有一位真真正正,能够力压整个九重天域的天骄人物在的。”
亘尘眉头紧锁:“好像是有些印象,不过你提这个做什么?”
“那人论年纪,算是我的小辈,虽然出彩了些,但在他修为到达化神,甚至更高境界之前,还是入不了我的眼的。”
“至于后来,我记得他是外出历练时出了事,修为不进则退,几成废人,之后……”
亘尘似是终于从记忆深处,将那段他从师尊口中听到的往事,又翻找了出来。
他的眉眼间,不自觉便带上了几分厌恶。
当然,这份厌恶并不是冲着,他与单均正讨论的人去的。
而是对着那群,被所谓的“修仙世家千万年传承的荣耀”,彻底迷遮了眼睛,以至于毫无情理和人性可言的商家而去的。
“有利者爱之,无用者弃之,血肉亲子尚且如此,可见其家门可悲。”
“那人陨落了虽可惜,但总也不算是全然的不好。”
“若是终其一生,只为那虚无缥缈的世家荣耀而活,那他这修仙还有什么意思?”
“再强大的实力,也不过是一具活傀儡罢了。”
话说至此,亘尘眉眼间一片晦沉,停了十数息,他才皱着眉嫌弃道:“不是让你说,那救我之人的事吗?”
“你一直提这讨人厌的商家之人做……”
亘尘眼带烦躁的抬眸,就对上了自家徒弟,正一脸“乖巧”注视着他的模样。
他眼睛瞪大,似是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话头便猛地顿住了。
随后,亘尘终于气怒道:“单均!卖什么关子!有话给我直接说!”
“好——”单均无奈地看他,但还是“老实”道。
“这位出手救您的大能,就是您口中听闻过,实力有些出彩,但在当时,还入不了您眼中的小辈——商玺。”
亘尘:……???
他要裂开了。
他以为的已经不幸陨落的小辈,居然以绝对强大的实力强势回归,还摇身一变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这商玺拿的是什么剧本啊?
不是说这小辈当时,身上出现的病症,就是八重天最厉害的仙医,也说是药石无医,完全没办法处理吗?
不然那商家又如何会舍得,将这生来就有天机宗预言,说其有千年登仙之资的商玺,逐出家门,除名宗谱呢?
真是错得离谱了。
看这小辈与那圣域之人,交手时施展出的各式手段,以及那些招式所形成的强大威力——
就是他这个自诩是前辈这人,都要汗颜了。
更别说,不久之前,他还是被救的那一方。
想到自己刚才,在不知这救他这人竟是商玺时,被自家徒弟引导着,提起有关对方的事时,还说什么对方当时还入不了他的眼的话……
亘尘只觉得头顶都要充血了。
可恶的臭小子,他当时究竟是怎么瞎了眼,才会收这种东西,做他的亲传弟子,和他的儿子一样,都是专来克他的!
亘尘不想再说话了,从单均手中夺过对方刚装好的药瓶,听着单均的絮叨,将里面的药丸吃了大半后。
他活动了下手脚,便从仙舟上站了起来。
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他亘尘再怎么说,也是八重天至强者,徽彻的徒弟。
方才是他被怒火冲昏头脑,只想着攻击,其他方面却做得一塌糊涂,活该中他人的阴招,吃点犯蠢的教训。
现在遭了一番罪,又经历了一场难堪,他的理智也彻底回炉了。
他要去到屏障近前,关于怎么打开这面,隔绝了他与师尊的屏障,他已经有从何处入手,去解决的方法了。
亘尘这边去往屏障正前方,同时也叫上了被至强者们,交代过破阵之法的云前辈和成前辈。
他所设想的破障之法,还需要这两位前辈的全力相助才行。
而也是在亘尘刚移转至屏障处,这边,沈逐凰足踏金练,整个人犹如一道青虹,瞬息便移转过长空。
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之前,她便已经持剑冲入圣域一众修士,密密麻麻所聚集之处。
将她手中寒光凛冽的长剑,以陨星之势毫不留手地,刺向一人的喉颈!
“啊!”在旁人反应不及的惊叫声中,那被沈逐凰以剑锋逼至命脉处的修士身上,蓦然迸发出一股耀目到刺眼的金光。
“做得……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呢。”
“逆簌!”
——本章完——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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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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