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神色纠结,两条剑眉拧在一起,迟迟无法作答。

  赵高之死是因为未有之罪,由陈庆这个未有之人亲自行刑。

  项家何尝不是如此?

  哪怕他们日后造下再大的罪孽,起码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

  仅因为这样的理由,就提前判了他们死刑……

  然而站在大秦太子、子婴堂兄的立场上,扶苏又实在无法说出原谅的话。

  “殿下想好了没有?”

  陈庆催促了一句。

  项家号称世代为楚将,忠肝赤胆。

  起兵反秦时,范增献策打消了项家自立为王的意图,从民间寻访到楚国王室后裔熊心,拥立为楚人共主。

  既然如此,扶苏乃楚地百姓众望所归,更有资格来决定项家的命运。

  “先生……”

  “本宫实在心乱如麻。”

  “不如到了下邳后,打听清楚项家的底细,再决定其去留。”

  扶苏发出为难的叹息。

  “好。”

  “全由殿下做主。”

  “项家乃楚地名门,咱们正大光明的登门造访,见一见那位盖世猛将。”

  陈庆忍俊不禁。

  项羽念兹在兹‘彼可取而代之’。

  我倒要看看扶苏站在你面前,你敢不敢动他一根汗毛。

  力拔山兮气盖世,你倒是动手啊!

  “先生在想什么?”

  扶苏诧异地望着他。

  为何商讨这等严肃的事体,还能笑得出来?

  “微臣在想,真诚永远是最强的必杀技。”

  “殿下以赤诚之心善待百姓,方才有今日之果。”

  陈庆拱了拱手,笑着离去。

  ——

  渭河涛涛,顺流而下日行三百里。

  船队在三川郡短暂地停歇了一天,沿着顺直的河道继续向下游行驶。

  “明日就到东郡了吧?”

  “殿下接下来要走陆路了。”

  “可算是熬过来啦!”

  楼船上的副官、吏员神情憔悴,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聒噪!”

  “小心让殿下听到,还以为吾等忤逆不敬,面是心非。”

  薛滨毫不留情地训斥道。

  “将军,您是不知道,那……陈府令夜夜笙歌,床榻咯吱咯吱作响,一摇就是半夜。”

  “下官就睡在他的隔壁,日日辗转难眠。”

  “长此以往,哪里抵受得住呀!”

  副官四下张望了一圈,才放心地大倒苦水。

  “是呀。”

  “小人上次去请陈府令用饭,大白天的他光着膀子就出来了,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舱室中暗香浮动,幽幽袭来撩人心弦。”

  “小人一眼都没敢多看,匆匆退了出来,这心里三两天都不得安宁。”

  吏员也跟着抱怨。

  薛滨一把薅住了他的领子:“你再不得安宁,本官将你浸在水里清醒清醒!”

  “不就是个婆娘嘛!”

  “陈府令赏赐下来的金镒还有富余,等上岸后,咱们一起去恣意快活几天。”

  “保管你们回来的时候,双腿都打颤!”

  众人纷纷附和发笑,心里的怨念消散大半。

  薛滨的目光投向陈庆的舱室方向,暗暗羡慕不已:咸阳城的高官显贵真是会享受呀,怪不得人人都想升官发财!

  ——

  在陈庆逍遥快活的时候,一匹快马昼夜奔驰,将消息传递回下邳县城。

  张宰相名气大,乃是反贼界的扛把子。

  楚地的反秦志士投效者络绎不绝。

  然而近日却因为各种原因,效力的门客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散去了不少。

  张良知其心意,也并未阻拦,反而奉上盘缠好言相送。

  “主公!”

  “急……”

  报信的门客刚跃下马,突然警觉地瞥向码头边的几条木船。

  此地鲜为人知,张良一向也深居简出。

  怎么会有那么多客人?

  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剑,警惕地走入宅院之中。

  大堂之内。

  一名相貌俊美,风流倜傥的文人士子热情地与客人寒暄叙旧。

  史书中记载,张良体弱多病,状貌如妇人好女。

  几年的逃亡生涯下来,仍然风姿不减。

  对面的三位皆是孔武有力之辈。

  项梁、项伯,以及坐在后排,满脸不耐烦之色的项籍。

  “项公今日登门造访,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张良端起茶杯:“在下不胜酒力,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项梁客套地笑了笑:“子房先生客气了,请。”

  “某家无酒不欢,给我换酒来!”

  项籍年轻气盛,随手把茶杯掷了出去,目光挑衅地看着张良这个名噪天下的反贼。

  “籍儿,不得无礼!”

  项伯回过头去怒目而视:“子房先生于叔父有救命之恩,尔安敢以怨报德?”

  项籍今年虚岁十七,正是叛逆的年纪。

  张良名头虽响,却是个文弱书生。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如何能让他服气?

  “籍儿,你去门外守候。”

  项梁沉声吩咐道。

  “哼,出去就出去。”

  项籍自幼随他长大,一向敬重,不得不遵从命令。

  张良打量着他魁梧昂扬的背影,赞叹道:“好一员威武健儿!他日纵横沙场,不知谁人能挡!”

  项梁笑眯眯地谦虚道:“子房先生过誉了。”

  “吾等今日前来,乃是有要事与您相商。”

  同样志在反秦,但是项家和张良不能比。

  韩国覆灭后,张良将自己惨死的亲弟弟草草埋葬,然后散尽家财,发誓与秦国不死不休。

  项家族中上上下下万余口,又不是像他孤家寡人一个,稍有不慎,便是灭族之祸!

  “项公无事不登门。”

  “子房早有计较。”

  张良知道想要刺杀太子,没有项家这样的地头蛇相助绝无可能。

  “敢问项公一句,令尊之仇可忘乎?”

  “楚国无罪受伐,遗恨可消否?”

  “反秦之志,可坚否?”

  他向项伯投去求助的目光。

  “子良先生言之有理……”

  项伯的话还说完,就被项梁作势打断。

  “国恨家仇,百世难忘。”

  “然而扶苏身具楚王血脉,我等伤他,便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必遭天下人唾弃。”

  “子房先生谋划之事,项家爱莫能助。”

  项梁的态度十分坚决,毫不动摇。

  张良心中有数,却始终不甘心。

  他用指尖敲了敲桌案:“我欲一人行事,项公坐岸静观即可。”

  项梁摇了摇头:“太子出行必然守卫森严,以子房先生之能,怕是力有未逮。”

  张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项公要阻我?”

  “扶苏不死,大秦江山后继有人,我等何时能复兴故国?”

  项梁爽直地说:“子房先生何不再刺嬴政?”

  “祖龙一死,江山动摇,天下有识之士自然乘势而起。”

  ……

  张良心里有一万句mmp不知道该不该讲。

  要是刺杀嬴政有那么容易,我跟你在这儿掰扯什么?

  “扶苏遇刺而死,嬴政必然心神大伤。”筆趣庫

  “说不定……郁郁而亡也未可知。”

  他用蛊惑的语气说道。

  项梁摇了摇头:“嬴政子嗣众多,没有扶苏,还有其他公子,此事不妥。”

  张良着急地说:“刺杀扶苏一事,我有七八成把握……”

  项梁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可是吸取了博浪沙刺驾的教训,谋划更加精密严谨?”

  “然也!”

  张良兴奋地一拍大腿,还没等说什么,项梁又插话:“既然如此,子房先生何不再刺嬴政?”

  项伯低着头不说话。

  他倒是有心帮张良转圜,奈何此事关系项家阖族老小。

  再说……

  族人的意见完全一致,扶苏不能死在楚人手上,最好不要死在楚地。

  否则天下悠悠众口难平,江东男儿必遭千夫所指,万世唾骂。

  “项公……道不同不相为谋。”

  张良叹息一声,拱手作罢。

  项家铁了心不想参与此事,继续劝下去也是枉费口舌。

  扶苏出巡的机会千载难逢,哪怕他只剩孤身一人,也义无反顾!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陈庆秦始皇的大秦:开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生产队的驴③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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