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在一旁打趣道:“吕老弟,比划比划就行了,可勉强不得。哈哈哈哈!”
苏代催促道:“你倒是拉呀!”
廉颇一瞪苏代:“拉什么拉?想拉老夫给你拉个够!”
陈政左手紧握住弓背,右手拇指扣住弓弦,两脚分隔开一定距离站定,自丹田运了运气,屏住呼吸后猛一用力,弓背似乎极不情愿地缓缓弯曲,拉开到一半时,现场已是鸦雀无声。
突然,陈政将已拉开一半的弓松开,松了口气道:“平原君,可否取笔墨一用?”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此时取笔墨作甚?
赵丹朝着赵胜眨了眨眼,赵胜随即招呼侍者,片刻功夫,那侍者托着一个漆盘,上面除了笔墨之外,还有一卷竹简。
苏代又凑上前,一笑道:“吕老弟莫非是要记录下今日乐乘将军与廉老将军比试弓箭之事?所谓技不如人,该认输时便认输。哈哈哈哈!”
陈政也不答话,右手拿起毛笔在墨水上蘸了两下,便在弓背上书写起来。
众人围拢了过去,定睛看时,只见陈政在弓背上用篆书一笔一画书写了“前推泰山、发如虎尾”八个精致的小字。
“前推泰山、发如虎尾。”李牧口中喃喃默念着这八个字,一时却不解其中之意。
苏代晒然笑道:“拉不开便是拉不开,写这些字有何用?!”
当陈政再次拉动弓弦,随着一阵“咯吱”声,那张硬弓竟然被拉成了圆形。
苏代张大着嘴巴,半天保持着静止的状态。
赵丹和赵胜在一旁看得也是目瞪口呆。
“好!”廉颇击掌道:“想不到,吕老弟竟有如此神力!”
乐乘用惊奇的眼神看着陈政,仿佛眼前此人从未谋面、犹如初见一般。
苏代用一只手将已经略显僵硬的下巴颏儿合上,又在下巴两边揉动了几下,轻笑道:“弓箭,弓箭,有弓便有箭,只是拉得开弓算什么?!还不快给吕公子取箭?!”
徐福一脸忿然道:“苏先生,吕公子将此弓拉开,你如何不将金饼子吞了呢?”
苏代将露在外面的胳膊一挥:“谁知吕老弟方才在弓上写得什么咒语?今日吕老弟若是赢了乐乘将军,老夫再吞下金饼子也不迟!”
赵胜上前呵呵一笑道:“廉老将军与乐乘将军比试箭法,与吕老弟何干?!哈哈哈哈!今日吕老弟竟将我私藏的硬弓拉开,待会儿我便与吕老弟喝完一樽、再喝三樽。哈哈哈哈!”
廉颇拉住陈政的胳膊便走向客厅的方向,接着话茬道:“对对对!吕老弟竟然深藏不露,今日哥哥我与吕老弟不醉不归,也好讨教一番什么是前推泰山,什么是发如虎尾。哈哈哈哈!”
“慢着!”苏代不依不饶道:“吕老弟既然在平原君的这张硬弓上写了前推泰山、发如虎尾,方才我等倒是见识了前推泰山,何为发如虎尾,今日何不当着赵王和邹子先生的面,教我等来个眼见为实、一睹为快呢?”ъΙQǐkU.йEτ
赵丹刚要击掌称是,脑子里猛一转念,似乎哪里不对呢?是啊!待会儿这位吕公子真的来个后羿第二、百步穿杨,那苏代的金饼子是吞不吞呢?若是吕公子压根儿就不会射箭甚至弄出个什么意外,那廉颇的台阶往哪下呢?
“邹子先生,你说呢?”
赵丹作为赵国的一国之主,总结的最重要的一条经验是,自己一旦就某件事情表了态,那所有人就会是掌声雷动、热烈拥护,出了错误自己就要承担一切责任和后果,连个拉出去枪毙、给自己垫背的都没有。所以,甭管是对的还是错的,最好的办法是自己从不发表个人意见,只表示支持这一方或者另一方,事情办对了,是自己从善如流、虚怀纳谏,事情办砸了,是自己被人蒙蔽、受人蛊惑,前面办对的赏个官衔儿便是皆大欢喜,后面办砸的拉出去枪毙便是死无对证。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当王的永远是对的。
邹衍笑道:“周礼有云,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此乃所谓君子六艺也。君子者,若背离天道,惶惶然不可终日,即使将手中箭射得穿云而去,亦是逆向而行,终不免目盲心迷、尘埃落去。若心存大道,与天地同心,则可感天动地,即使手中无箭,亦是箭无虚发、无往不利。吕老弟可知其中深意否?”
“多谢邹子先生指教。”陈政拱手道。
苏代撇嘴道:“什么逆向而行!什么无往不利!如今这世道,有钱有势便是王道,哪还管什么天道。天道看不见、摸不着,倒是王道可以教人威风八面、挥金如土。还说什么手中无箭亦是箭无虚发!没钱没势,只能教人踩在脚下,人家就是明目张胆地欺辱了你,你也只能忍气吞声,咬碎牙咽肚子里,哪来的什么无往不利?!”
陈政呵呵一笑道:“天下的财富和权势是为了造福天下人,有德之人方能得之居之。若是为了个人私欲,只知流连于灯红酒绿,忘情于纸醉金迷,甚至于为富不仁、仗势欺人,那财富和权势都将带来不可预期的灾祸。财富越多,权势越大,越是要修好自身的德行,多做利于天下人的善举。若是眼睛里只是看到名与利的光鲜外表,看不到名利背后的凶险,那当然是目盲心迷,最终无可救药,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心存大道,与天地同心之人,岂是世上的凡俗之人可以欺辱,那他们岂不是与天为敌、自取灭亡。世上人,轮回往替,世上事,百转千回,此中奥妙纵然千言万语,于凡俗之人亦是对牛抚琴耳!”
苏代一扬手:“吕老弟,你如此啰哩啰嗦的,不就是不敢在此献丑嘛!莫说你不会射箭,就算你会射箭,难道还能赢得了乐乘将军?哈哈哈哈!不如这样,你射一支箭教我等见识见识,只要你能将箭射到前面的树上便算你赢,哦不,就算你今日替廉老将军赢回一局。如何?”接着转头看向乐乘:“乐将军,你说呢?”
乐乘笑了笑:“什么输赢的,无所谓嘛!吕公子随便射一箭都算赢。哈哈哈哈!”
陈政指着院落中距离十几步远的一棵树,注视了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妨试上一试。”
“哈哈哈哈!”苏代大笑道:“吕老弟,你还真有自知之明。也罢,哥哥我也不能难为你,就这棵树,射中了算你赢。”
赵丹和赵胜对视一眼,眼神中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切!等了半天,也就这么点儿能耐。
陈政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支箭,将箭搭在弓弦上,轻声说道:“我说的不是这棵树,是这棵树背后那一棵。”
众人向陈政目光所及之处望去,在距离十几步远的那棵树后,相隔十几步还有一棵树伫立在那里,陈政与两棵树之间刚好是三点一线。
廉颇摸着脑袋困惑道:“吕老弟莫非是要将这棵树射穿,而后将箭射在另一棵树上?”
在场众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陈政的回答。
陈政一笑:“若是这么简单,如何称得上是发如虎尾?我又如何替哥哥扳回一局呢?”
在众人充满好奇的目光注视下,陈政凝神聚气,将手中硬弓缓缓拉开,箭尾的羽毛贴在面颊边上,箭尖儿瞄向前方,已是蓄势待发。
苏代在一旁张大了嘴,顺着箭尖儿所指的方向,眼白包围下的黑眼珠一动不动,右手紧紧捂着怀里的金饼子,小腿肚儿微微颤动着…
陈政勾起弓弦的右手微微扭动着…
“砰”的一声!
众人往前面的树上寻找着,却是一无所获。
再看陈政的手里,硬弓已然恢复原状。
那支箭呢?
哎呀嘛!咋在这儿呢?
原来那支箭掉落在了陈政脚前两步远的地方。
周围的侍者纷纷举起写有“出局”的牌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代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儿岔过气儿去。“吕老弟,这就是你的发如虎尾?你这老虎尾巴怎么变成兔子尾巴了?哈哈哈哈!我看你就改成发如兔尾得了。方才这支箭没射到脚面上将你钉在平原君府就不错了。哈哈哈哈!”
李牧从地上拾起那支箭,向陈政伸出一只手:“吕大哥,可否教小弟一试?”
陈政上前从李牧手中接过那支箭,又站回原位,重新将箭搭在弓弦之上…
赵胜挥手示意在场众人都向后倒退一步。
这一次,陈政将弓弦拉满后,勾住弓弦的右手扭动的同时,弓弦发出微微的“咯吱”声。
又是“砰”的一声!
那支箭瞬间离弦而出,整支箭的箭身在空中扭动着细长的身躯,直奔前面第一棵树而去。
奇怪的是,当那支箭正在接近第一棵树的树干时,竟然划出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弧线,几根箭尾的羽毛在第一棵树的树干上轻轻抚弄了一下,这刹那间的相遇丝毫没有影响箭的速度,就好像一间破旧的茅草屋无法阻挡一个男人征服世界的野心,又好像一个人老珠黄的糟糠之妻无法阻拦一个男人对欲望的追求一样,那支箭带着一股决然的冰冷气息,刺入了另一棵树的树干。
整个世界处于安静之中…
小报记者们一拥而上,各式闪光灯纷纷登场,围绕着那支神奇的会拐弯儿的箭,一股股白烟儿升腾起来…
侍者们不约而同地举起了写有“牛掰”的牌子。
苏代反复揉了揉眼睛,又伸手在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掐了几下,显然这场游戏不是梦。
廉颇得意地看看赵丹和赵胜,又看看一脸蒙圈的乐乘,怎一个喜上眉梢,怎一个扬眉吐气。
乐乘快步来到陈政面前,拱手施礼道:“吕公子如此箭术,乐乘甘拜下风。可否请吕公子将此箭术传授于我?”
廉颇一把拽住陈政,轻笑道:“吕公子的箭术岂可轻易传授他人?!你小子想学也行,待会儿先喝下一坛子酒,这事儿还有的商量。哈哈哈哈!”
众人又回到客厅当中,各自落座后,赵胜一脸欣喜道:“想不到吕老弟看着弱不经风,竟然有如此神力,箭术也是教我等大开眼界。哈哈哈哈!来来来,喝酒!”
赵丹在一旁道:“王叔何不将珍藏的硬弓赠与吕公子呢?”
“哎呀呀!”赵胜一拍大腿:“还是大王英明!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吕公子为了赵国可以说是劳苦功高,今日又在我这府中一显身手,确是与这张硬弓有缘啊!哈哈哈哈!这张硬弓就送给吕老弟了,吕老弟万万不可推辞。”
陈政摆手道:“今日只是歪打正着而已,我哪懂得什么箭术。再说了,我一个商贾之人,这张硬弓在我手里岂不是无用武之地了?!”
廉颇笑道:“吕老弟,大王都发话了,难道要大王收回王命不成?!来来来,你我兄弟多日不见,尽管放开喝酒便是。”
席间,侍者们一通忙活,现场气氛也是逐渐热烈起来。
正喝着,徐福似乎猛然想起一事,起身来到苏代面前拱手道:“苏先生,君子守信,乃立身之本也。不知先生可认同否?”
苏代脸一红,随即一笑道:“老夫与吕老弟情深意重,今日重逢,自然欣喜不已,免不得与吕老弟开开玩笑而已。哈哈哈哈!再说了,吕老弟宅心仁厚,又怎能为难老夫呢?哈哈哈哈!”
廉颇悄悄来到苏代身后,伸手就往苏代的怀里掏来掏去,结果那几个金饼子却不见了踪影。
“哈哈哈哈!别闹!哈哈哈哈…”
心有不甘的廉颇在苏代身上一通寻找,怎奈苏代一身的痒痒肉,惹得苏代就地打起滚儿来。
赵丹摆了摆手:“廉老将军,苏先生可是本王和王叔的贵客,不可对苏先生无理。”
廉颇呵呵一笑道:“我这也是帮苏先生找金饼子呐,免得出了门去,又要说金饼子丢在了平原君的府中。”
赵胜一听,嗯?!有点儿道理。可扭脸一看赵丹的神情,便若无其事地低下了头。
……
又是酒过三巡,乐乘一再邀请陈政到赵国特战部队的练兵场上指教一番,也好借机切磋一下箭法,陈政也是欣然应允。
时至黄昏时分,醉意朦胧的赵丹打着哈欠,已经是上身摇晃、两眼发直。
赵胜将赵丹扶到自己的马车上,亲自将这位赵王送往了王宫。
临别之际,赵胜还不忘与陈政相约,来日在赛马大会上一睹赵国快马良驹的风采。
廉颇喝得也是东倒西歪、语无伦次,在赵胜的安排下,由乐乘负责送了回去。
众人出门之际,苏代悄悄绕回平原君府的客厅外,自草丛中取出几个金饼子,揣入怀中后,贴着墙根儿溜出门外,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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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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