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这辈子什么人没见过啊,像四娃这种还真没见过。
他以为能从一个4岁的娃子嘴里,可以套出点有用的东西,结果是自己被骂了。
是魏忠认为的被骂,其实四娃却觉得他是说的事实。
四娃伸了小小的手指,抠了抠鼻孔。
胡瑶赶紧过来,掏手绢给他擦了擦。
“小心又把鼻子捅破了,行了,别瞎说了,回屋睡会儿。”
可四娃却是很坚定地摇摇头,又伸出手指向了魏忠。
“他从现在要是还做坏事,就会死得很惨。”
胡瑶赶紧把四娃抱了起来,冲着脸色阴阴的魏忠扯了个难看的笑。
“孩子困了,都胡说呢,你可别当真啊。”
魏忠这会儿不仅脸色是阴的,眼神更是阴狠得可以。最终,在离开向家时,微微动了几下嘴皮子。
“向家的,我记住了。”
胡瑶:记就记呗,反正早就是死对头了。
胡瑶就没想跟这种人有来往,而且连她都听出来了,魏忠想从四娃这打听出点什么来。
四娃窝在胡瑶怀里,低声地同胡瑶说,
“妈妈,他脸色真的不好,有大难哦。”
“我说的是真话。”四娃很认真地说。
胡瑶把四娃抱回屋时,正听到向师长跟向南竹说到向大桥的事了。
“他以后还是叫李大桥了,户口暂时还改不了,不过你离他远点。”
向南竹跟向大桥还没正式打过照面,见面也未必是认识的。
所以向师长说的这些,向南竹就只是点头。
“我回头画给你。”胡瑶轻声说。
四娃却凑到了向南竹跟前,冲站对方眨眨眼。
“爸爸,我们都见过他。”
“那他们应该是都认识咱家的人吧?”
萧师傅手上正拿着半匹布,是胡瑶那会儿拿出来的,她翻来翻去,就是觉得料子摸上去挺滑的,没搞清楚是什么料子。
萧师傅举起手上带着暗杠的料子问:
“胡瑶,啥料子的?”
胡瑶抬眼看了看炕那头的几个老头,甚至刚进来的文和尚,都在低声说着关于魏忠以及和向家相关的事。
向师长都坐在一边说几句,可就自个儿这个婆婆,完全不把这些当回事。
不管是心里还真是眼里就只有自家这几个娃,以及她儿。
“儿咂,这个料子不错。”萧师傅还以为是向南竹给弄来的。
胡瑶赶紧就说,“是给他们做泳衣的,小五吵了好几回了。”
而胡瑶不由地悄悄看了眼向正北向正宗兄弟,看他们面色也没啥变化,才悄悄放了下心。
现在萧师傅就是对向南竹感情深,在失忆后还能从记忆深处挖出来的“儿咂”,跟别的孩子确实感情上有点不一样。
希望慢慢能有些变化吧,也别因为这些小事,一家人产生什么隔阂。
就在这时,五娃听到“游水”和面料后,立即从胡瑶身上爬到了料子那头,用两只小手使劲抓着料子。
“泳衣,我的。”
正好徐婉婉提着一大壶热水进来,要给大家沏茶。胡瑶立即就说,
“咱们家每人一件,都去游。”
料子当然不是从商店买的,而是胡瑶从系统那弄到的。
本来系统说是残次品,不是最上乘的。
胡瑶觉得这样才好,上乘就容易出事。当她花100积分买到的时候,发现居然只有多半匹。
不过想想,100积分的东西,肯定不会很好的。
而胡瑶知道的泳衣款式还是挺多了,甚至这个年代的泳衣,也是很好看的。她就琢磨着,做几件。
其实现在款式和后世连体的泳衣差不多,甚至后背还会露一小块肉的。
前几天去侨汇商店的时候,胡瑶无意间扫了一眼。现在就想着,也给徐婉婉整一件。
虽然是自个儿带着娃住过来的,但是徐婉婉天天帮着忙前忙后的,没一点儿怨言。
可徐婉婉在听到是泳衣时,立即就摇头。
“大嫂,那种衣裳就跟耍流氓似的,不能穿。”
明明就是个已婚的女人,说这话的时候,脸还红了一小下下。
这年月的人还是比较保守的,胡瑶明白。
这时候四娃正同五娃一块扯着那半匹布,同时还在大声嚷着。
“妈妈,我是男的,不怕耍流氓。”
正胡瑶笑的时候,另一边文和尚却是皱起眉来。他同其他几个老爷子围在炕桌跟前,听他们问起了关于魏家的事。
大娃二娃三娃也都挤在这头,对于什么泳衣泳裤完全没一点兴趣。
可文和尚是想了好半天儿,都没有印象。
“不记得有什么人遭了难,是跟魏忠或魏家有关的。”
而文和尚的心思竟然也是跟大娃想得差不多。
“要是想把一些事往姓魏身上栽,那也得有根有据吧。可这二三十年发生的事多了去了,我也没听说哪件事跟他们有关的。”
那边正在抓料子的四娃,并没闲着,还竖起耳朵听这边说话呢。
在这个关键时刻,四娃把手上的料子扔下后,迅速地转身爬到炕桌这边,用很大的声音说,
“他一脸的衰相,要倒大霉了。”
别人没当回事,而大娃却抬起头看着四娃,虽然并未说一个字,四娃却很懂。
四娃连忙朝着大娃点头,“是真的,而且他可能还活不长哩。”
大娃忽然问了一句,“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四娃的两只眼睛马上就亮晶晶的,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向上的方向。
“看似天意,其实是他自己造成的,不做坏心的事,就死不了。”
大娃听到后,一双长长的眼睛眯了眯。
屋里所有人都听到他俩说的了,胡瑶是最懂的,就觉得是后背有些发凉呀。
向南竹是跟胡瑶对了下眼神,马上也懂了。
不过向南竹毕竟是颗老姜,马上打着哈哈笑了起来。
“哎呀,没想到啊,我这俩个儿子这么有出息,都学会看相了啊。哈哈……”
向南竹干巴巴的笑声,也就让池老跟施老,觉得是小孩子鬼扯呢。
先不说向正北和徐婉婉俩口子了,就文和尚觉得自己头皮一阵阵麻溜溜的。
他用手在自己光脑袋上摸了一把,一脑袋的汗。
全是吓出来的。
文和尚在看到向家五个娃的时候,当初只是觉得这五个娃子不简单,甚至是超级好运那种的。
连带着他以为,五个娃的妈胡瑶也受了这样的好运运势影响了。
可现在看来看去,却发现不是这么简单。
虽然同五个娃接触时间不长,他渐渐明白,这五个小娃子,都有秘密。
甚至很多他都不懂的不知道的,五个小娃子是懂得多知道的更是超出他的想像。
同样觉得越来越不对劲的,还有个向正北。
他伸出手把双腿有点软的自个儿媳妇扶住了,又冲着徐婉婉打了好几个眼色。
这个亲大哥家的五个娃,简直就是妖孽。
原来都是开玩笑说,可能五个娃都了不得,个个身怀绝技。
可自打那天五娃跳进水里随便翻腾,还能游到水底下找到别人藏的金子后,向正北的心就一直在打着飘的。
而且今天看到魏忠来的时候,他的心就没落下来过。
以前一直反四娃的这个爱搞迷信的话,都当孩子的玩笑话,可现在却不能再了。
因为大娃很重视啊。
向正北了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大娃相信的事,一定是真的。
向正北一只手扶着徐婉婉,一只手在自己大腿上来回地搓,总觉得这样做自己跟媳妇就不会栽地上了。
对于五个娃的事,最清楚的当然是胡瑶的,所以她的脸上是看不出什么的。
听到大娃在跟几个老爷子讨论的时候,心里还有种满足感。
看吧,这就是我儿咂。
萧师傅更是,对于五个娃的事,从来都“假装”不在意。反正啊,天蹋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呢。
好呢,就觉得胡瑶整的这块做泳衣的料子好,又软又滑很透气。
屋里的空气稍微凝固了一会儿,正好被外面的声音给打破了。
“向正北,向正北,人呢?”
外面有人在叫,向正北立马站了起来,朝外头跑了。
徐婉婉提着个半空的水壶,也跟了出去。
向南竹看了一眼后,就同文和尚说,“看来得找人打听打听吧,尤其是跟魏忠走的近的人。”
这个意思文和尚当然懂,“那就只能是你们去打听了,我认识的人实在有限。”
看着文和尚这副怂样,向南竹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这老和尚知道一些什么,却是不说。
但是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文和尚不说。向南竹跟胡瑶嘀咕了两句,而胡瑶却觉得有可能是真的不知道呢。
向南竹缓缓地说,“或者是知道一些,却不敢随意说。”
现在的池老是要报仇的,哪能随意说。
在被琢磨的魏忠,现在也是在琢磨着向家呢。
刚才从向家离开后,气呼呼地去了魏扬那。屋里只看到魏扬一个,魏忠随意地问了一句话:
“那个小白眼儿狼呢?”
魏扬用下巴点了下楼上,
“他们这两天有些功课,有个同学来了,在楼上房间里学习呢。”
魏忠带着一肚子气,可这里也不是撒气的地方。
“东西没找着,你那边真的没有一点线索?”
魏扬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把人拉进了厨房,又把厨房门关上了,这才说话的。
“那么一大箱金子,爸,我当年根本不知道,还是有一次你无意中说出来的。”
当时的魏扬也算是无意中听到的吧,没想到现在金子丢了找她了,当时也没说分她一些。
要是当时就告诉她详细些,说不定她能帮着换个藏的地方。
魏忠却是快气炸了,“我那天带人去捞的,可是连个箱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魏扬倒觉得不见了才正常,但是一想到一箱子金子,她都有些肉疼的。
“爸,你找的人可靠么,要是他想吞了这个箱子呢?”
“我哪能跟别人说真话啊。”魏忠是个旱鸭子,他找的是可靠的人。
“一个多年的老邻居了,四九城的老人儿,祖祖辈辈都在那附近住着呢,人是不会有问题的。”
一听是四九城土著,魏扬倒是有点真放心了。
“不会是关家的吧,听说他儿子是个二流子,不是什么好人。”
魏忠倒并不在意,“就是姓关的那老小子,他是个嘴巴快的,所以肚子里不藏事。他家里的每个事,我几乎都知道了。”
魏扬不由地有些同情这个姓关的,
“爸,你跟他怎么说的呀,他嘴巴既然那么长,你让他办事,不得街道上的邻居都知道喽。”
“没事,我跟他说是我以前整好的藏书,用油布都包好,放在箱子里的。”
魏忠的话确实听着没什么毛病,有些好书,也确实得藏起来。
不管是在二十来年前还是最近,很多人都这么干。
但是魏忠是给关西钱的,并不担心。甚至,他还有后手。
魏忠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兜子,“我本来想事办完了,请他好好喝一顿的。”
魏扬立即就明白了,可她也没说什么,毕竟这可是大事,甚至关乎着人命的事。
要是姓关的给真说出去了,别说她爸魏忠,连她自己也要受牵连。
而且,魏扬明白,只是让姓关的哑上一阵子,过上两年就能好的。
这也是30多年前,魏忠从一个传教士那弄到的。
不管是魏扬还是魏忠,都觉得让人哑个两三年的,并不是害人的事,而是为了双方好。
不过这次姓关的这位运气好,没帮着打捞着东西,连一分钱也没弄到,气得就走了。
走的时候还跟魏忠说,再也别找他了,他要帮人养牲口去了,这种破事再也不干了。
这个有着一张破嘴的姓关的老爷子,是关西。
也就是关路的亲爸,那个啥啥都知道点,又都“呜啦呜啦”全给说出来了。
这会关路正在跟向正北提到这事呢,
“我爸那个傻货,还以为从姓魏的那赚上5毛钱呢,结果被骗了。到水里捞什么书,呸,这里头绝对有猫腻。”
这就是一样的事,到不同的人嘴里,就是想法不同的。
向正北听了关路的话后,就觉得这事咋这么的寸。不过他还是板着脸问对方,
“你干嘛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地养着那些牲口嘛。”
关路马上咧嘴乐了,把手上盖得严实的筐拿起来甩了甩。
“兔子下崽了,整整两窝,我就把已经长大的,挑了两只最肥的带来了。噢,还带了几条大鱼,两只肥鸡。”
这会儿关路用手挠了挠脑袋,
“你送过来的饲料真厉害,这些牲口见天的长肉呢,看着我都想吃。”
向正北前几天送过去整整一大麻袋饲料,什么猪鸡鸭鱼兔子等,全都喂这一种。
是胡瑶让他送过去的,他也不问是怎么来的。
不过关路还挺上道,找关系抓来5只毛毛的小鸭子。
关路冲着向正北用力眨了好几下眼,用手轻轻拍着竹筐的盖子。
“我看你们都吃肉多的,那些小鹌鹑就留给我吃吧,烧着还真不赖啊,哈哈……”
向正北白了他一眼,“把东西放厨房,我告诉你,饲料人吃了出大事,你跟你爸注意点儿。”
“哎,我知道。我已经叮嘱我爸了,让他老实些。”
关路老实地跟在了向正北后面,就去了厨房。
关路其实还有件事,所以在一进厨房后,转身把厨房门给关上了。
向正北就知道他肚子里没好下水,就故意沉下了脸。
“你住我们家的院子,白吃白住,还偷吃肉,你还不知足?”
关路用手拍了拍自个儿的前胸,
“你这人真是没劲,饱汉不知饿汉饥。”
向正北知道他什么心思,就是看上了个小护士,可是那小护士什么心思,关路不知道。
但是又不敢贸贸然去追求人家,不仅怕被人嫌弃,还担心被人给举报。
所以这事,最好有个中间人去给探探口风,并且再把他关路给夸一夸。
想来想去,萧妹萧大护士长最合适了。
本来关路去医院找萧妹的,可医院说她请了长假,要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
萧妹在医院是老员工了,平时也几乎不请假,把整个青春都献给了工作岗位。
所以萧妹的假批得很轻松。
而关路知道,能找着萧妹的地方,只有向家。
同时呢,给向家提点他们的肉食,也正好证明自己是个合格的帮手。
向正北看着笑嘻嘻的关路,不得不告诉他一个事。
“萧姨身体出了问题了,你之前不是也知道她稍微有点症状嘛。”
“真的加重了?”关路就知道萧妹是不能刺激,不过平时也没人敢刺激她。
但是向家的人就未必了,所以萧路看着向正北。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让萧姨伤心了?”
但是萧师傅的事,现在也不能轻易地让外人知道。向正北稍微地讲了讲,当然也没有提到真正的原因。
“以前家里的一些旧照片,你懂的。”
关路假装懂了,不过他现在却有些愁了,现在连中间人都没了,那他看上的小护士不就要跑了?
向正北却伸手轻轻拍了拍关路的肩膀,
“不就是个小护士嘛,我让我大嫂去。”
“我大嫂上次在医院见过那个小护士,她过去帮你说说,肯定没问题的。但是……”
向正北的话却是一转,
“就你一副小流氓的样子,人家能看上你吗?”m.bīQikμ.ИěΤ
“我是有正经事干的,还不是现在帮你的忙?”
向正北也不跟他急,而是哥俩好的搂着他的肩膀,慢慢地说,
“我呢,想要你去办个事,不过也不让你白干。”
“你把这个事办好了,办得让我跟我大哥大嫂什么的,都满意了,我就给你整个好工作。”
“你没骗人?”关路觉得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啊,他其实也就刚有这么点心思。
但是还是不敢说,本来想着把那些牲口给养得好一些,再找机会跟向正北提一提的。
大不了,先欠个向正北的人情。
而向正北又扔了个大炸弹给他,
“我不仅帮你整个工作,我还能给你弄到一些很好的机关部门。”
“天天看报喝茶水,工资照拿,单位没人敢说你什么。”
向正北下了这么大的赌注,自然是有他想要的东西。
“大嫂,你知道么,关路他们家跟魏忠那老小子,就住前后街。”
向正北把关路拉进了胡瑶他们呆的那屋,幸好屋子大,炕上地上坐了一堆人。
而在向正北讨好般地先把人领到胡瑶跟前儿时,不只是胡瑶,旁边几个老爷子,个个眼睛都闪亮了起来。
而向正北凑到二娃跟前,用很低的声音同二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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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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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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