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将倚天剑放了回去,拿起屠龙刀,横在身前,转念却又担心王怜花突然坐起来,屠龙刀横在他的上方,刀刃会割到他,于是改成横在身侧。
自从春歌倒在地上之后,房中再没有半点声响,便是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在这一片寂静中,贾珂只听得自己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心想:“这不就是恐怖片里,鬼怪现身伤人之前的情景吗?”想要伸臂将王怜花护在怀里,但是他把王怜花护在怀里容易,万一他这样做,把王怜花的魂魄挡在了外面,那可怎么办?
贾珂四下张望,黑暗中看不见那五只鬼,也看不见春歌,但是屋中如此安静,春歌若是发出半点声响,他都一定听得清清楚楚,可是春歌倒在地上以后,再也没有动过,现在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贾珂心想:“怎的连呼吸声都没有?她不会是死了吧?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她法力不够,被鬼杀死了?”霎时间脸色惨白,心想如果春歌真的已经死了,也就是说,做法已经失败了,他也不必继续遵照她先前说的做了,还是先晃亮火折,看看房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吧,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贾珂右手握着屠龙刀,左手空着,正要伸入怀中,取出火折,突然之间,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掌,从下面伸了过来,轻轻拉住了他空着的左手。
贾珂登时全身寒毛直竖,虽然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他仿佛已经看见一个头发披散、脸色惨白的女鬼,全身关节扭曲地趴在地上,阴恻恻地笑着,拉住了他的手。
这当儿他的心跳似乎都停止了,不假思索地扔了屠龙刀,空出来的右手抓住王怜花的胸口,拎着王怜花向后急退,这样王怜花安全了,他才能放开手脚,对付这位伽椰子的西域表姐。
岂知他一将王怜花拎到空中,那只冷冰冰的手就收了回去,倒不像是伽椰子的西域表姐知难而退,自己收回去的手,而像是被什么东西拽走的。
适才贾珂突然给那只冷冰冰的手拉住,见那只手十分冰冷,不像是活人的手,便先入为主,认定那是女鬼的手,害怕还来不及,哪会在意那只手拉着自己的手,是什么感觉。这时见那只手就这样消失了,一怔之下,发现那只手虽然冷得可怕,其实握着的感觉异常熟悉,心中登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说道:“怜花?”
这句话一出口,贾珂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忍笑道:“嗯。”话音未落,这道声音中强忍的笑意,便已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出来,房中登时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贾珂羞得满脸通红,知道这个小混蛋是在取笑自己,一只冷冰冰的手,就能把自己吓成这样。但是和这小混蛋终于醒过来了相比,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贾珂将王怜花抱在手里,低下头去,用脸去蹭王怜花的脸颊,只觉王怜花的脸颊温暖光滑,和从前一模一样,登时放下半颗心来,问道:“刚刚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只听王怜花笑道:“我的手若是不凉,又怎能看到你吓得落荒而逃的模样?”
贾珂听到这话,脸刷的一下又红了。好在房中漆黑一片,他看不清楚王怜花的面容,更不用说王怜花的脸色了,料想王怜花也是如此,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好看吗?”
然后想起王怜花吸了逍遥子的毕生修为以后,不仅内力大增,目力也远胜从前,这点黑暗根本算不得什么。
这几天两人熄了灯继续云雨,王怜花睁开眼睛看他,和白天看他一样清楚,现在他看不清王怜花的面容,王怜花看他的面容,应该还是清清楚楚,当然不会漏过他脸上的红晕。m.bīQikμ.ИěΤ
果然这句话一说完,王怜花就是一笑,说道:“好看啊。你现在这副满脸通红,羞窘的无地自容的模样,可不是轻易能看见的。”
贾珂恨得想要咬他,脸上却只是微笑,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多看几眼吧,往后你再想看到这副模样,我也不给你看了。”
贾珂一边说话,一边抱着王怜花走到门前,一脚踹开房门,夕阳的余晖登时照在他们两个的身上。
贾珂借着阳光,低头去看王怜花。
王怜花适才脸上满是冷汗和泪水,嘴角还粘着糖浆,贾珂杀死春歌以后,给王怜花擦过脸,但是后来他又流过冷汗,流过眼泪,咬在嘴里的糖饼里的糖浆也流了出来。贾珂没顾得上给他擦干净,这些东西就都留在了他的脸上,加上被汗水浸湿以后显得十分凌乱的头发,还有粘着糖浆的皱巴巴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
贾珂却不在意这些,见王怜花脸色红润,精神奕奕,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和先前中了咒以后的惨白脸色截然不同,又放下了小半颗心。
贾珂转过身来,向房中一看,只见春歌瘫倒在地,身体蜷缩起来,脸色发青,果然已经死了。
但见她双目大张,脸上肌肉扭曲,神情恐惧之极,显然是在临死之前,见到了什么可怖之极的东西。那个写着王怜花的年庚八字的纸人不知何时,离开了石板,落在那些盐粒之上。
贾珂看向怀里的王怜花,问道:“她的做法,算是成功了吗?”
王怜花笑道:“我都已经回来了,还不算成功吗?”
贾珂听得怪怪的,按说王怜花适才一直寻死觅活,大哭大叫,根本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连春歌要用做法把他的魂魄招回来这件事应该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春歌的做法是否成功,他还会不会中招?
但是贾珂于王怜花的性情习惯,无不了如指掌,知道怀里这个人,必是王怜花无疑。
纵使有人可以来到王怜花的身体里,学着王怜花说话,但是王怜花取笑他时脸上的坏笑,眼中的得意,给他一剂定心丸时脸上的温柔,眼中的情意,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幸灾乐祸,揭穿他的小心思时的眉飞色舞,还有说话时那独特的小习惯,决不是旁人能模仿出来的。
这些细微之处,也只有贾珂这个枕边人能记得这般清楚。
贾珂料想王怜花此番中了春歌的算计,可能因祸得福,另有奇遇,绝不只是在那里寻死觅活,大哭大叫,说不定那五支蜡烛的熄灭,春歌的死亡,都和他有关。索性盘腿坐到走廊上,让王怜花靠在自己的怀里,拿出“悲酥清风”的解药,递到王怜花鼻端。
王怜花连着吸了两口解药,然后皱着眉头,把脸埋在贾珂的胸口,避开瓶中不断冒出的阵阵恶臭。
这解药他已经吸过好几次了,但还是不能忍受这股恶臭,尤其因为逍遥子的毕生修为,他现在的嗅觉要比从前灵敏数十倍,只不过吸了一口,便觉这股恶臭直冲脑仁,险些快要吐出来了,甚至觉得整个人都要被这股恶臭腌入味了。
他一感觉四肢劲力渐复,便急忙把脸埋在贾珂的怀里,猛吸了好几下空气,让贾珂身上的清香味充斥着他的鼻腔,盖过了“悲酥清风”的解药的那股恶臭,这才好过了一点。
贾珂收起解药,见王怜花还把脸埋在自己胸口,像是一只小猫咪,于是轻轻拽了几下王怜花的耳朵,见王怜花还是不转头看向自己,便把手伸进王怜花和自己的胸口之间,捧着王怜花的脸颊,把王怜花的脑袋转了过来,面朝自己。
然后放下了手,正色道:“这位公子,我的胸口只给我的王怜花靠,刚刚发生了那么多离奇诡异的事情,虽然你在我的王怜花的身体里,但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王怜花?你得先向我证明你的身份,我才能给你胸口靠。”
王怜花见贾珂这般一本正经,忍不住一笑,说道:“好啊。那你倒是说说,你想要本公子怎么向你证明自己的身份。”
贾珂揉了揉王怜花的脸颊,便如揉一个面团,直到将王怜花脸上的笑容揉没了,这才放了手,正色道:“这位公子,请你严肃点儿。这可是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你若不是我的王怜花,你以为我会让你留在我的王怜花的身体里吗?”
王怜花点了点头,霍地掐住贾珂的脖子,五根手指,纤细修长,洁白如玉,似乎稍一用力,便会掰断,但其实此刻他稍一用力,便会掐断贾珂的脖子。这一下出手比闪电还快,贾珂根本反应不及,脖子已经落入这么一只玉手的掌控之中。
王怜花就这样掐着贾珂的脖子,将脸凑了过去,微微而笑,说道:“贾兄,你既然怀疑我不是王怜花,干吗一早就给我解药,解了我中的‘悲酥清风’?倘若你没有给我解毒,我没有武功,甚至不能动弹,完全在你的掌控之中,还不是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要我离开你的王怜花的身体,我也不敢留下来。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变成你落入我的掌控之中了。这可怎么办?”说着伸出舌头,去舔贾珂的嘴唇,用舌尖细细勾勒贾珂的唇形。
贾珂心中荡漾,差点没忍住去吻王怜花,但他终究还是忍耐下来,微微一笑,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只有‘悲酥清风’一个后招?”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是吗?”他用右手掐着贾珂的脖子,便要用左手去搭自己的脉搏,贾珂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左手。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贾兄,你这是做什么?你拦着我,不让我给自己号脉,莫不是因为你刚刚是在说谎,所以不敢让我给自己号脉,揭穿你的谎话?”
贾珂哈哈一笑,说道:“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我的王公子的这只手,长得真是好看,忍不住就想摸上一摸。”顿了一顿,脸上露出诧异之色,说道:“这位公子,你可真是奇怪,我摸我自己老婆的手,你凭什么有意见?”
王怜花笑道:“我凭什么有意见?就凭这个!”说罢,紧了紧自己掐着贾珂脖子的五根手指,然后收回几分力气,继续道,“现在你的性命就在我的掌控之中,你若是不乖乖听我的话,我生你的气,一不小心,掐死了你怎么办?”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这位公子,你刚刚不是说,你是我的王怜花吗?你既然是我的王怜花,又怎会把我掐死?”
王怜花理直气壮地道:“你不是怀疑我不是你的王怜花吗?”
贾珂笑道:“但你觉得你是啊,或者说,你想让我相信你是啊。所以,你要证明给我看啊。”
王怜花扬起下颏,用下巴尖对着贾珂,以示对贾珂嗤之以鼻,“哼”了一声,问道:“本公子费上好大力气,终于让你相信我就是你的王怜花了,对本公子有什么好处?
依我看啊,我还不如揍你一顿,揍到你趴到我的腿上,痛哭流涕地说:‘王公子,我相信你就是我的相公了!’这一定比你想的那些证明办法要省力很多。”
贾珂一笑,说道:“你若是这么做了,那你肯定不是我的王公子。我的王公子才不舍得揍我呢,不过我的王公子倒是很喜欢被我打屁股。这位公子,不然你先翻个身,让我打你屁股,姑且打五十下,等到五十下打完了,你若是求着我继续打你,那你肯定是我的王怜花。”
王怜花脸上一红,说道:“呸!老子才不喜欢被你打屁股!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子现在就打你屁股!”
贾珂一本正经地道:“这可不像我的王公子会说的话,我的王公子只会说:‘贾珂,我好喜欢你打我屁股,你再多打我几下。’”说完这话,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编的这句话太过离谱,王怜花就算喝多了酒,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不等王怜花反驳,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王怜花气得牙痒痒,解开贾珂的衣领,露出贾珂的锁骨,便要一口咬上去。
贾珂伸手托住王怜花的脸蛋,拦住他咬自己,笑道:“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的锁骨也只给我的王怜花咬。你若要咬我,须得先向我证明,你就是我的王怜花。”
他用中指轻轻抚摸王怜花的嘴唇,笑道:“你刚刚说,你向我证明,你就是我的王怜花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不就是一条好处吗?
只要你向我证明你是我的王怜花了,我对你自然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去做,你想去哪里,我抱着你过去,你若是生别人的气,还可以在我身上咬几口出气。最重要的是,你若是觉得哪里干了,需要浇水了,我随时给你满上。”
王怜花听到最后一句话,脸上发热,见贾珂的中指不住在他的嘴唇上来回摩挲,索性张开嘴,轻轻咬住。
贾珂继续道:“你瞧,只要你向我证明,你就是我的王公子,就可以得到这么多条好处,难道你不心动吗?”
王怜花红着脸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你刚刚说的这些好处,都是真的?”
贾珂道:“当然是真的。”
王怜花眼睛发亮,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可不能反悔。”直起身来,说道:“好吧,我同意了!你要我怎么向你证明,我就是你的王怜花?”
贾珂笑道:“你要向我证明,你就是我的王公子,当然得用一些只有我和王公子两个人知道的秘密来证明。嗯,我有几个问题问你,只要这几个问题,你都答得上来,那你就是我的王怜花。”
王怜花信心满满,点了点头,说道:“好,你问吧。”
贾珂伸手搂住王怜花,将嘴唇凑到王怜花耳边,问道:“王公子昨天晚上一共叫了我多少声‘好哥哥’?”
王怜花涨红了脸,忿忿地想:“我就知道这小鬼嘴上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其实是为了问我这种事情。”别过头去,“哼”了一声,说道:“本公子从来不叫别人‘好哥哥’。”
贾珂倒吸一口冷气,满脸震惊之色,说道:“你果然不是我的王怜花!”然后脸上的震惊之色,转为沉痛之色,松开了王怜花,酝酿了三秒钟,随即泪如雨下,啜泣道:“王——”
王怜花忍无可忍,伸手捂住贾珂的嘴,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嗯……一两次吧。”
贾珂继续啜泣,说道:“唔……”王怜花的手掌将他的嘴捂得十分严实,他明明说的是“王”,但是声音传出来,就变成了另一个字。
王怜花恨得牙痒痒,破罐子破摔道:“三四十次,你满意了吧?”
贾珂登时喜笑颜开,脸颊上兀自挂着泪珠,亮晶晶的,就像是一颗颗水晶。
王怜花见到贾珂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松开了贾珂的嘴,白了贾珂一眼。
贾珂重新搂住王怜花,笑道:“还算满意。其实昨天晚上,你一共叫了我四十七次‘好哥哥’,我都在心里数着呢。”
王怜花满脸通红,忿忿地道:“贾珂,你也太无聊了!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数的!”
贾珂笑道:“你叫得这么好听,我当然要牢牢记在心里了。”
王怜花“哈哈”一声干笑,说道:“这句话不错。”然后捏住贾珂的下颏,咬牙切齿地微笑道:“你哭得这么好看,我也要把你这副模样,牢牢记在心里。”
贾珂展颜一笑,说道:“那可多谢你啦。嗯,我脸上的眼泪少不少?要不要我再掉几滴眼泪,让你看个痛快?”
王怜花彻底无语,说道:“不要!”然后搂住贾珂的脖颈,凑了过去,在贾珂脸上落下一个个吻,待得他放开贾珂,贾珂脸上的泪珠,都已消失不见。
贾珂向王怜花一笑,说道:“第二个问题。‘贾公子,我知道你已经有王怜花了,但是王怜花那么凶,总是欺负你,哪像我,又温柔,又体贴,只会心疼你,绝不会欺负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那白衣少女的声音,然后眨了眨眼睛,用自己的声音,笑道:“这句话,你知不知道是谁说的?”
王怜花听到这话,不禁欲哭无泪。
他怎会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
说这句话的那个白衣少女,就是他假扮的。
贾珂当然知道那个白衣少女是他假扮的,毕竟他扮成了那白衣少女以后,就偷偷从轿子里溜了出来,去找贾珂了,一路上两人虽然不敢拉手,但没少用传音的功夫聊天。
只是贾珂知道是一回事,王怜花说了那么多奇怪的话,最后还捂着脸跑了,可没想跟贾珂承认,那白衣少女是他假扮的。
换个时候,王怜花是决不会承认这件事的,但是现在他不承认这件事,贾珂一定又会耍赖,说他不是王怜花了。
王怜花心念一转,暗道:“哼,贾珂,你会演戏,难道我就不会演戏吗?”
可惜他不像贾珂那样说哭就能哭出来,只能用力一拍地面,脸上杀气一现即隐,微笑道:“哦?我应该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吗?你把这句话学给我听,想来是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对,我确实很凶,总是欺负你,不如人家温柔体贴,会心疼你了?”
他这句话说完,心想:“如果贾珂又在那里说,他的王公子一定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那我就跟他说:没错,老子不是你的王公子,你快去找你的王公子吧,别在老子身边待着了。
哼哼,到时候他见我赶他走,不愿陪他继续玩了,一定立马服软,说他知道我就是他的王公子了。”言念及此,倒盼着贾珂这么说了。
贾珂却偏偏没有让他如愿,而是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笑道:“想不到王公子这么有自知之明,我也不奢求什么,你若能有人家一半的温柔体贴,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王怜花气的牙痒痒,却也不能用贾珂当时跟他装的白衣少女说的那句“我的王公子只会比你更温柔,更体贴”来反驳贾珂。
他若是提到这句话,贾珂势必会假装诧异地问他:“咦,怎么人家说的那句话,王公子没有听见,我说的这句话,王公子就听见了呢?王公子,她说的那一番话,你都听见了吧,她说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直待在轿子里不出来?是不是因为你也觉得,你不如人家温柔体贴,所以听到人家要以身相许,嫁给我做小老婆,仍是自惭形秽,不敢出来骂她?”
王怜花只好假装没有听见贾珂说他不如他扮成的白衣少女温柔体贴,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问道:“咦?你不是说,你要问我好几个问题,我都回答上来以后,你才相信我就是你的王怜花吗?怎的你只问了我两个问题,而且第二个问题,我还没有回答上来,你就已经相信我是你的王怜花了?”
贾珂一笑,说道:“因为如果你不是我的王怜花,你是不会听到我说你不如人家一半温柔体贴,却不置一词,假装没有听见。这世上除了我的王怜花之外,人人都会反驳我这句话,说我的王怜花可比她温柔体贴多了,只有我的王怜花自己心虚,所以装聋作哑,一句话也不反驳我。”
“至于我的王公子为什么心虚,我就不知道了。”他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王怜花的鼻尖,笑道:“嗳,王公子,你知不知道啊?”
王怜花心想:“不知道!一点儿也不知道!”轻轻咳嗽一声,微笑道:“贾珂,你知不知道我刚刚见到了什么?”
贾珂好笑道:“你这话题转移的也太生硬了吧!”
王怜花只当没有听到贾珂的取笑,微笑道:“你想不想听?”
贾珂笑道:“我当然想听。”顿了一顿,又道:“也想调戏你。”
王怜花听到这话,侧头在贾珂的锁骨上咬了一口,然后仰头一笑,说道:“我现在可以咬你了吧?”
贾珂柔声道:“当然了,你愿咬多少口,我都随你。”
王怜花嘿嘿一笑,说道:“一口就够啦。”
然后靠在贾珂的怀里,说道:“当时我坐在床上,突然头痛得要命,直接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里是一条长廊,两侧偶尔会飘来一些绿幽幽的光团,有点像是水母,但比水母还要轻盈。那里唯一发光的东西,就是这些光团,所以光线非常昏暗。
我从地上站起来,想叫你的名字,突然间迎面走来十几个青面白发的小鬼,个个面目狰狞,抓着我的手臂肩膀,拽着我往前走。我见他们来意不善,索性装得痴痴傻傻,任由他们拽着我走,他们问我话,我也不回答,只是满脸傻笑地看着他们。
最后他们终于放弃跟我说话,觉得我什么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也没关系,说起话来,就很肆无忌惮。
我就听一个小鬼说道:‘没想到来了一个傻子。’另一个小鬼说道:‘管他是不是傻子,只要他能一直这样安静,可就省了咱们好大的力气。大家动作都麻利点儿,千万不要让大人发现,咱们又背着他在外面接了私活。’”
贾珂听到这里,突然觉得那些小鬼没有那么可怕了,忍不住笑道:“没想到这些道婆请来害人的小鬼,竟然都是背着阎王爷,偷偷接的私活。你有没有见到地府的长官,向他们告上一状?”
王怜花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想到这个法子,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不过那时一个人——不,一个鬼也没遇到,我只好隐忍不发,继续装傻,偷听他们说话。
就听到一个小鬼抱怨道:‘大人若是发现了这事,也不该怪咱们。咱们的俸禄五百年都没变过,可是地府的东西,却是一天比一天贵。
我记得我刚上任的时候,油锅地狱里卖的炸舌头,两张纸钱就能买一碗,一碗里最少有七条,要是哪天运气好了,老板还能给盛上九条。现在可好,五张纸钱才能买一碗,而且一碗里只有五条舌头。咱们兄弟若是不想办法接点私活,这日子可怎么过。’
又一个小鬼道:‘你这话说得不对,大人生气是应该的。咱们不抢这个差事,这个差事就由那帮在十八层地狱服刑的恶鬼做,到时收的供奉,大头进了地府的钱库,小头可能被管这事的人私吞了。
咱们这是在大人嘴边抢食,大人心里怎会乐意。’前一个小鬼听了这话,很不乐意,就开始抱怨地府天天收那么多人间的供奉,地府里的东西却越来越贵,真不知道人间的供奉都用在哪里了,怎么好意思继续从他们手中抢走人间的供奉云云,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听得很不耐烦。
好在这条长廊很快走到尽头,我眼前一黑,跟着一亮,就见面前一座高山巍然耸立,山上没有树木花草,只有一块块红色岩石,在火光下闪闪发光。贾珂,你猜这闪闪发光的东西是什么?”‘
贾珂握住王怜花的手,翻了过来,看他的手掌,突然抬起了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上轻轻一吻,然后道:“是兵刃。”
王怜花却摇头笑道:“你道刀山就是一座山上插着千千万万把刀剑吗?其实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就是那些红色岩石。
当时在山上的人着实不少,个个全身赤|裸,浑身鲜血淋漓,已经体无完肤。他们每走到一个地方,脚下本来光滑的岩石,就会突然生出数十道利刃,将他们的脚掌刺穿。
如果手掌碰到了岩石,碰到的岩石同样会生出数十道利刃,将他们的手掌刺穿,身体其他部位碰到岩石,也是一样的。
而且这些利刃会越来越高,本来只是刺穿了你的脚掌,若是你在那里停留片刻,可能就把这儿——”他的手动了一下,随即咯咯一笑,说道:“——也刺穿了。”
贾珂想象了一下,就觉得疼得不行,蹭了蹭王怜花的脸颊,问道:“那你是怎么过去的?刀山可是十八层地狱的著名景点,守在那里的鬼差应该不少吧,你有没有用接私活这件事,威胁那些抓着你的小鬼?”
王怜花格格一笑,右手搂住贾珂的脖颈,仰头看着贾珂,说道:“那些利刃又不是你的……”他做了一个口型,然后继续道:“我怎会乐意让它去那儿?”
贾珂脸上一红,心想:“谁会看到刀山,想起这个来啊!”干巴巴地道:“多谢你啦!”
王怜花笑眯眯地道:“不用客气!”握住贾珂的手,又道:“就像你想的那样,我怎会乐意受这种苦,我还是装得痴痴傻傻。
眼见与刀山越来越近,几步之外就有好几个鬼差,凑在一起说话,我便压低声音,说道:‘诸位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若是不想附近这些同僚,知道你们偷偷接了私活儿,那你们就必须照我说的做。’
他们见我突然说话,就吓了一跳,想到我说了什么,又吓了一跳,然后要我跟他们去一个安静地方,大家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
我又不傻,当然不会跟他们去了,低声道:‘不,就在这里。诸位若是有意见,可以摇头,反正我已经沦落到这般田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诸位若是不愿意照我说的做,大不了咱们拼个鱼死网破,我瞧到时候,是谁的损失更大。’
这些小鬼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为首的那个小鬼说:‘要不咱们各退一步,你在人间的身体如今尚有生机,我们把你送回去。你就当自己从没来过这里,怎样?’我当然愿意早点回来,但是我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如果我没有搞清楚这一点,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一招,他们前脚把我送回去,后脚就可以把我弄回来,到时他们一见到我,就想办法堵住我的嘴,让我没法向别的鬼告密,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
贾珂点了点头,心中大感庆幸,他也是这样想的,而且谁知道那些小鬼会用什么手段来堵住王怜花的嘴,若是对魂魄造成了伤害,即使之后春歌做法把王怜花的魂魄招了回来,王怜花也不一定能回到从前的模样了。
他微微一笑,柔声道:“我的王公子聪明绝顶,那些小鬼竟然妄想骗过你,可真是不自量力!”
王怜花听到这话,忍不住亲了贾珂的下颏一口,眉飞色舞,极是得意,然后“哼”了一声,声音中也充满了得意,笑道:“我当时就跟他们说:‘那倒不急。我难得来这里一趟,还想参观一下这里的风景。你们放心,我的身体没那么容易死,等我在这里呆够了,自然就会回去了。你们左右无事,何不带我四处转转。’”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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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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