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派的武功其实远不如峨嵋派的武功厉害,不过宋寻玉天资聪颖,出手又狠又辣,尽得泰山派已故掌门天门道人真传,而苏梦清悟性不如宋寻玉,年纪又比宋寻玉小了两岁,只得了灭绝师太三分真传,两人交起手来,她决不是宋寻玉的对手。
但宋寻玉自忖在这个小小的帐篷里,就站着灭绝师太这个峨嵋掌门,和丁敏君等三名峨嵋弟子,灭绝师太都已发话,要苏梦清杀死自己,眼见苏梦清不敌自己,纵是灭绝师太自恃身份,不肯亲自出手,丁敏君三人一定会出手相助的,她们师姐妹合力对付自己,自己哪会是对手。
眼见苏梦清手中长剑寒光闪闪,向自己胸口刺来,宋寻玉仓促间也来不及细想,心中发狠,暗道:“我便赌上一把!”当即松开了手,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当”的一声响,长剑落到地上,怔怔地望着苏梦清,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目光中却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你若要杀我,那就动手吧,我绝不还手!”
一瞬之间,剑尖便已抵到宋寻玉的胸口。苏梦清与他目光相触,见他凝视着自己,目光中深情无限,只觉他目光中的无限深情,化为万缕柔丝,紧紧缠绕在自己身上,是他潮湿的吻,也是他柔软的手指,霎时间想起昔日他对自己的柔情蜜意,这一剑如何刺的下去?
苏梦清手腕颤抖,霍地收剑不攻,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扑簌簌地流了下来,颤声道:“你……”
灭绝师太初时瞧见苏梦清长剑挺出,刺向宋寻玉的要害,心中还挺满意,心想:“梦清虽然一时糊涂,大错已然铸成,总算没有一错到底。”待得见到苏梦清收回长剑,剑尖垂向地面,在半空中不住颤抖,显然是难忘旧情,不忍对宋寻玉下手,这叫她如何不怒?厉声喝道:“梦清,你要掉眼泪,什么时候不能掉?这等淫邪无耻、下流龌龊之辈,竟也值得你为他掉眼泪?你不一剑将他杀了,如何报你受人侮辱之仇。快!一剑将他杀了!”
苏梦清恍若不闻,只是眼含泪水,怔怔地看着宋寻玉,泪水一滴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宋寻玉一步步走到苏梦清面前,突然出手如电,抓住了她的脖颈,四根手指,抵在她的大动脉上,同时右足足尖在地下长剑的剑尖上一点,长剑猛地跃起,宋寻玉伸出右手,将长剑握在手中,斜斜护在身前,喝道:“都不要动,不然我现在就拧断她的脖子!”
这一下变故来得极快,而且宋寻玉和苏梦清离得极近,众人根本来不及救下苏梦清,苏梦清就已被宋寻玉制住。
甄志丙一惊之下,从地上跃起,说道:“宋公子,你要抓人质,就来抓我吧,放开苏姑娘。苏姑娘何等娇弱,怎经得起你下此重手?”
宋寻玉冷冷地瞥他一眼,说道:“你若是动一下,我可就要动手了。”
甄志丙听到这话,果然一动也不敢动了。
宋寻玉低声道:“梦清,暂时委屈你了,等咱们离开这里,我便把你放开。你放心,我不是真的要伤你。”声音细若蚊音,但这句话就是在苏梦清的耳边说的,是以每一个字,苏梦清都听得清清楚楚。
苏梦清突然间被宋寻玉制住要害,感到他的手指用力地抵在自己的脖颈上,大脑一片空白,迷迷糊糊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刻下是在何处。
待得听到甄志丙的话,终于回过神来,见自己的心上人竟然拿自己当人质,不知是现在更伤心一些,还是刚刚更伤心一些,一时真恨不得死了算了。这时听到宋寻玉的话,脸上仍然满是泪水,眼中却忍不住闪过喜色,心想:“原来他对我还是有情的。”
宋寻玉见苏梦清听到自己的话,就温柔乖顺地站在自己面前,任由自己捏住她雪白纤细的脖颈,登时放下心来,不再看她,看向灭绝师太,说道:“灭绝掌门,你若要你这个徒弟的性命,就快命站在外面的峨嵋弟子让开条道,等我到了安全地方,自然会把你的徒弟完完整整地还给你。”
灭绝师太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们,听到最后,突然仰天大笑,说道:“哈哈!你这臭小子好不晓事。你迷惑我门下弟子大坏门规,还帮人玷辱我门下弟子的清白,于情于理,我都要将你杀了。凭你把我的弟子抓在手里,就想要我放过你,真是可笑!你不妨去打听打听,难道灭绝师太受人威胁吗?就算你用我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到最后,突然间右足足尖点在地下的碎木块上,这是先前丘处机暴跳如雷,一掌把小几拍得粉碎,留在地上的残骸。那块碎木头猛地跳起,灭绝师太飞出右脚,踢向那块碎木头,只听得嗤的一声响,木块快如闪电,向苏梦清的头顶疾射而去。
苏梦清万万没有想到,师父竟会如此狠辣无情,而且那块木块来得如此迅捷,仓促间根本来不及闪躲。只听得嗤的一声响,她感到头顶一阵剧痛,随即感到宋寻玉紧紧掐着自己脖颈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气,后颈突然一热,似乎落上了某种温热的液体,跟着听到“咚”的一声巨响,似乎有重物倒在了地上,这一声巨响之中,还夹杂着“当”的一声脆响,是金属掉到地上的声音。
苏梦清浑身脱力,再也无法支撑,跟着倒在地上,只觉身下凹凸不平,似乎坐着什么形状浑圆的东西。但她刚刚死里逃生,吓得几乎要晕过去,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霎时间脖颈上、胸口上、后背上、手臂上,到处都是冷汗,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想起适才的经历,仍不禁心悸,也就顾不上这许多了。
忽听得面前有人说道:“苏姑娘,你……你还好吗?”
苏梦清定了定神,见来人是甄志丙,想起甄志丙对自己做的事情,心中恨极了他,但终究抱有一丝幻想,颤声道:“三天前的那天晚上……真的是你?”
甄志丙点头道:“是我,你杀了我吧。”
苏梦清打了个寒噤,见地下有柄长剑,伸手捡起,不假思索地刺向甄志丙。
忽听“当”的一声响,一物破空而至,打断了她手中长剑,而且劲力实在太大,长剑在她手中颤抖几下,她实在拿不住,又听得“当”的一声响,她手中这半截断剑也掉到了地上。
苏梦清一愣,看到地上那半截断剑,心中忽然:“对了,这是寻玉的剑。寻玉呢?”
正待站起身来,忽听得灭绝师太冷冷地道:“丘道长,你这是何意?”原来刚刚丘处机见苏梦清要杀死甄志丙,取出怀中铜钱,打断了苏梦清手中长剑。
丘处机道:“师太,甄志丙玷人清白,确是大错,但这不只是他自己的错。宋寻玉刚刚已经承认,若非他从旁诱导,甄志丙绝不会犯下此等大错。赵志敬说自己早上撞见宋寻玉和贵派丁姑娘在树林里说话,宋寻玉向丁姑娘道谢,言谈之中,流露出的意思,竟是甄志丙之所以会犯下此等大错,都是拜他们两个所赐。如今此事尚未调查清楚,师太就杀死了宋寻玉——”
苏梦清听到这里,失声叫道:“死了?寻玉死了?”
灭绝师太平素对丁敏君颇为喜爱,所以走到哪里,都会把丁敏君带在身边,听说苏梦清被甄志丙玷污清白竟然和丁敏君有关,心中正烦,此刻见苏梦清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大呼小叫,还打断了丘处机的话,一点礼貌都没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地道:“你身下坐的是什么,都已经坐了半天了,竟然还没有发现吗?”
苏梦清一听这话,连忙站起身来,低下头,就见地下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已经被压得变形,眉目之间,依稀有几分宋寻玉生前的模样,额头上嵌着一块碎木头,木头深深嵌进头骨之中。
灭绝师太向来吃软不吃硬,适才宋寻玉以苏梦清的性命逼迫灭绝师太放他走,着实犯了灭绝师太的忌讳。
灭绝师太本来自恃身份,不肯亲自出手杀死宋寻玉,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苏梦清将宋寻玉杀了,现在宋寻玉竟然敢以苏梦清的性命威胁灭绝师太,灭绝师太再也不愿手下留情。
眼见宋寻玉把苏梦清的身体挡在他的前面,就像是拿着一面盾牌,但是宋寻玉比苏梦清高了一头,无论他怎么躲在苏梦清身后,苏梦清都没法将他完全护住,灭绝师太便将内力聚于脚尖,将那块碎木头踢向宋寻玉的头颅。
宋寻玉危急中不及闪躲,本来掐着苏梦清的脖颈的手掌,急速来到苏梦清的头顶,抓住她的发髻,向上一拽,想要将她拽起来,用她的头颅挡住这块碎木头,是以苏梦清当时感到头顶一阵剧痛。与此同时,宋寻玉双膝一屈,以求避开那块碎木头。
但是那块碎木头来得实在太快,苏梦清双脚尚未离地,宋寻玉尚未蹲下身来,碎木头便已来到宋寻玉面前,“咚”的一声,砸进了他的头骨之中,力量之大,甚至将他整个头颅都从脖颈上打了下来。头颅落到地上,也是巧了,正好滚到苏梦清的身下,苏梦清倒在地上的时候,正好把这颗头颅坐在了身下。
宋寻玉最后的险恶用心,旁观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有苏梦清站在宋寻玉的身前,没有看见他做了什么,还当他对自己到底是有几分情意的。
这时突然见到宋寻玉血肉模糊的头颅,尤其这颗头颅已经被压扁了,脑浆和鲜血都从破口处喷涌而出,流的满地都是,苏梦清想到宋寻玉的头颅之所以变成这副模样,都是因为自己刚刚坐了上去,心中一痛,登时昏了过去。
甄志丙大惊,连忙伸手去搂苏梦清,手指待要碰到苏梦清的肩膀,忽听得灭绝师太厉声喝道:“你还有脸碰她?”
甄志丙听到这话,身子一颤,如遭雷劈,连忙缩回了手。但听得“咕咚”一声,苏梦清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上一痛,便即清醒,见地上满是红白之物,腥臭刺鼻,心中一慌,连忙坐了起来。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不再理睬他们,看向丘处机,问道:“丘道长,你刚刚是在指责老尼,不该现在杀死宋寻玉了?”
丘处机道:“宋寻玉是自己找死,自然怪不得师太。不过宋寻玉已经死了,知情人就只剩下甄志丙、赵志敬和贵派的丁姑娘这三个人了。如果苏姑娘现在就杀死甄志丙,那知情人就只剩下赵志敬和丁姑娘两个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可就不好查清楚了。咱们不如先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了,再来处罚他们。”
丁敏君听丘处机的意思,竟是已经给自己定罪了,心中又急又气,脸色煞白,向赵志敬骂道:“臭道士,咱俩无冤无仇,你何以如此诬陷于我?你说你见我对苏师妹冷嘲热讽,就看不下去了,你这么关心她,难道也是她的相好?所以为了她编出这些故事来诬陷我吗?”
然后上前几步,来到灭绝师太的面前,跪倒在地,啜泣道:“师父,您一定要为弟子做主。弟子对天发誓,在此之前,弟子从没跟宋寻玉说过一句话。如果弟子撒谎了,就叫老天立马降下来一道霹雳,将弟子劈死。”
灭绝师太一来最是护短,弟子得罪了人,做错了事,即使理亏,她也要维护到底,二来如果丁敏君的罪名坐实了,峨嵋派的清誉,定会大大受到影响,这是灭绝师太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这时见丁敏君发下毒誓,灭绝师太脸色一缓,说道:“敏君,你先起来。咱们峨嵋派可是不好欺负的,如果有人胆敢空口白牙地诬陷你,难道我会饶过他们?”
丁敏君道:“多谢师父!”站起身来,向赵志敬瞪了一眼,说道:“我师父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倘若你再胡说八道、颠倒黑白,我们峨嵋派可不是好欺负的!”
赵志敬其实城府不深,只是生性鲁莽暴躁,做事容易冲动,逞一时之快,并没有想过,冲动完了,应该如何收场。
他适才见到宋寻玉横尸当场,心中就感到一阵悔意,觉得自己不该为了出口恶气,就给丁敏君泼脏水的,这时听到丁敏君威胁自己,心中悔意更甚,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幸好全真教是希望丁敏君参与了这件事的,毕竟甄志丙是全真教弟子,苏梦清是峨嵋派弟子,甄志丙侮辱了苏梦清,全真教上上下下,都在峨嵋派面前显得理亏,脸皮再厚的人,也抬不起头来。但若丁敏君也参与了这件事,她也是峨嵋派弟子,她参与这件事,显得像是峨嵋派内斗,全真教的责任就没有那么大了,一会儿峨嵋派向他发难,全真教肯定会护着他的。
赵志敬只能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了,冷笑道:“如果你管说实话叫作胡说八道、颠倒黑白,那我确实是在胡说八道、颠倒黑白了。如今宋寻玉已经死了,没有人能证明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了,你便以为你能高枕无忧了吗?”
他说到这里,冷哼一声,又道:“当时宋寻玉听到丁敏君问的话,就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说出来,还真是难以启齿。这是我的老毛病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比起自己和梦清亲热,我更喜欢看别人和梦清亲热。不过我也知道,这是一个见不得人的毛病,所以我从来不敢跟别人提起,最多只是在心里想想。
我知道梦清是决不会答应这么做的。丁姑娘,真是太感谢了,若不是你告诉我,全真教有个道士对梦清十分垂涎,我可以利用他来满足我的愿望,我哪有机会实现这个愿望。’丁敏君摆了摆手,笑道:‘你不必如此谢我。咱们是互利互惠,我帮你实现愿望,你也要帮我实现愿望才是。’
宋寻玉就问丁敏君:‘是。丁姑娘,不知你要我做什么?’丁敏君道:‘宋公子,不知你在日月神教那帮人中,有没有相熟的朋友?’宋寻玉道:‘嗯,是有几个。’丁敏君道:‘这几个都是男人吗?’宋寻玉尴尬一笑,说道:‘男人和女人都有,丁姑娘,你是有事要找日月神教的人帮忙吗?’丁敏君点了点头,说道:‘宋公子,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想找一个日月神教的人,对付我师妹叶木兰。’”
众人听到这话,都向丁敏君瞥了一眼。
丁敏君登时涨红了脸,骂道:“你这臭道士,连撒谎都不会!叶师妹从不曾得罪我,我为何要对付她?”
赵志敬却不回答,继续道:“当时宋寻玉听了丁敏君的话,微微皱眉,问道:‘对付?丁姑娘是想怎么对付叶姑娘?’
丁敏君微微一笑,说道:‘也不用过分了,杨逍对付纪晓芙那样就很好。宋公子,咱们两个这么要好,我也不瞒你。叶师妹年纪虽小,但很得我师父看重。我师父年纪已经不小了,而且她老人家在不久前险些死在‘玉箫道人’手上,担心日后旧事重演,她自己死了无所谓,但是她还没有选定下一任掌门,峨嵋派可就要断在她手上了,是以最近一直在物色接任掌门的人选。’
我和宋寻玉听到这话,都恍然大悟,原来丁敏君想要找人对付叶木兰,是为了掌门之位。宋寻玉道:‘看来灭绝师太是对叶姑娘另眼相待,有意把掌门之位传给她了?’丁敏君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不屑之色,冷哼一声,说道:‘可不是么。
倘若叶师妹真的文才武略,样样出众,我丁敏君有自知之明,师父不选这样的人当掌门人,难道还能选样样都不如她的我当掌门人吗?自然会对她心服口服。可是叶师妹武功虽然不错,但远不及我,精明干练,更是与我差得很远,如果她只是叶木兰,师父根本不可能对她另眼相待,可是谁叫她是师父的私生女呢。’”
灭绝师太一生中只喜欢过师兄孤鸿子一人,孤鸿子在世之时,两人始终以礼相待,没有做过一件逾礼之事,孤鸿子被杨逍气死以后,灭绝师太就剃发出家了,年逾半百,手臂上那一点守宫砂仍然鲜艳如初。这时听到赵志敬说叶木兰是自己的私生女儿,只气得浑身发颤,向丁敏君道:“敏君,这种疯话是你说的?”
丁敏君急道:“师父,你都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怎么还相信他的话?这种疯话,怎会是弟子说出来的!”
灭绝师太一想也是,丁敏君对自己向来言听计从,甚是尊敬,岂会说出这种疯话,坏自己的清誉。于是双目瞪着赵志敬,厉声喝道:“这疯话是不是你自己编的?”
赵志敬“嘿”的一声笑,说道:“师太若是认为,这是小道自己编的,那就是小道自己编的吧。不过师太堂堂掌门,应该不喜欢自自欺人才是。”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说道:“你继续往下说。”
赵志敬道:“宋寻玉听到这话,吃了一惊,问道:‘叶姑娘是灭绝师太的私生女?难道江湖传闻是真的,灭绝师太从前和杨逍是倾心相恋的一对爱侣,只是杨逍最初接近灭绝师太的时候,自称范逍,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灭绝师太,后来灭绝师太的兄长被‘金毛狮王’谢逊杀死了,灭绝师太要找明教报仇,一直单恋她的孤鸿子意外发现范逍的真实身份,于是去找杨逍决斗,不敌杨逍,死在了杨逍手上。
后来灭绝师太发现了孤鸿子留下的遗书,这才知道自己倾心相恋的范逍,竟然就是明教的光明左使杨逍,而且孤鸿子是被杨逍害死的,两个人因此决裂。
但是杨逍对灭绝师太始终不能忘情,灭绝师太却一心只想杀他,杨逍为了报复灭绝师太,就去勾引灭绝师太的徒弟纪晓芙,后来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还是灭绝师太,就抛弃了纪晓芙?灭绝师太的私生女的父亲,就是杨逍吧!灭绝师太是什么时候怀上孩子的?她那时候应该还不知道范逍就是杨逍吧。’”
灭绝师太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杨逍,便是杨逍死上千次万次,也不足以消她心头大恨,哪知现在江湖上竟有人说她和杨逍是倾心相恋的爱侣,她深爱的孤鸿子只是一辈子单恋她的可怜虫,她还给杨逍生了一个孩子,甚至杨逍和纪晓芙在一起,是为了报复她。
灭绝师太气得浑身发颤,说道:“你怎敢……怎敢说这种疯话,毁我清誉?江湖上什么时候有这种传闻了?我怎么不知道?杨逍,哈,杨逍,他可是峨嵋派的大仇人,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怎会……怎会……”后面的“和他倾心相恋,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这句话,她实在说不出口,盛怒之下,一脚将旁边的架子踹得粉碎。
赵志敬见灭绝师太神色可怕,状若疯狂,生怕她会迁怒于自己,忙道:“师太息怒,弟子也只是转述我听到的聊天而已。不过这个江湖传闻,弟子确实早有耳闻,丁敏君应该也是因为这个江湖传闻,才认定叶姑娘是你的私生女的。想不到师太竟然是头一回听说。”
灭绝师太嘶哑着嗓子,说道:“我竟然是头一回听说?我当然是头一回听说,不然我怎会容许这个传闻在江湖上存在?”然后看向丁敏君,眼中射出刺人心魄的的光芒,问道:“敏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传闻了?”
丁敏君心下忐忑,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小心翼翼地说道:“弟子确实对这个传闻略有耳闻。”
灭绝师太冷冷地道:“你既然听说过,为什么不告诉我?”
丁敏君额上冷汗直流,说道:“这……这些不过是些无稽之谈,师父何必在意这些?”
灭绝师太看着她,脸色越来越青,忽然道:“不,你不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你觉得这是真的。你觉得我和杨逍从前确实有过一段私情,我一直对纪晓芙和杨逍的事耿耿于怀,是因为我对杨逍始终不能忘怀,所以对纪晓芙十分嫉妒。是不是?敏君,你回答我!”
丁敏君全身冷汗直流,脑中乱糟糟的,说道:“不是,我……我……师父,我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些东西。”
灭绝师太冷冷地道:“是吗?那你相信过什么?”
丁敏君道:“我……我……嗯,我从前听别人说,师父年轻时候,是江湖上十分出众的美人。杨逍对师父一见钟情,穷追不舍,师父看不上杨逍,那也实属正常。”
灭绝师太冷笑道:“杨逍对我一见钟情,穷追不舍?你还说你不相信这些东西,你说的这两条,不就是这个传闻里出现的东西吗?好啊,好啊,出了这种事,我竟然始终被你们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现在江湖上流传的是多么离谱的故事。”
丁敏君知道灭绝师太十分生气,吓得呜咽起来,说道:“师父,我只是……”
灭绝师太却不理她,看向赵志敬,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个谣言,最早是谁说的?”
赵志敬想了想,说道:“我留意这个传闻的时候,这个传闻就已经传遍大江南北了。这个谣言最早是谁说的,我就不清楚了。”
灭绝师太缓缓点头,脸色难看之极,又道:“继续往下说。”
赵志敬见灭绝师太如此反应,心念一转,说道:“丁敏君听到宋寻玉的话,笑道:‘宋公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叶师妹应该就是我师父和杨逍的私生女。因为她的生父是臭名昭彰的杨逍,和峨嵋派正邪不两立的明教的光明左使,不方便公开,所以一直用的是‘叶木兰’这个名字。
我师父为何对她另眼相看,你应该清楚了吧。如果我师父是根据人品武功,精明干练来选人接任掌门之位,选出来的人,我当然心服口服,可是师父摆明了是因为叶师妹是她的亲生女儿,才准备把自己的衣钵传给叶师妹,这叫我如何服气?
这几天我左思右想,都觉得有师父的偏袒在,无论我怎么对付她,都没多大用处,后来我想起了纪晓芙。当年纪晓芙也很得师父看重,而且师父也有意将衣钵传给纪晓芙,后来纪晓芙和杨逍私奔了,师父的武功也好,衣钵也好,她也就没资格继承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几个日月神教的人,帮我勾引叶师妹,就像当年杨逍勾引纪晓芙一样,只要叶师妹控制不住自己,和纪晓芙做了一样的事情,犯了一样的门规,她还有何颜面继续留在峨嵋派?宋公子,这个忙你帮我不帮?’
宋寻玉道:‘你实现了我的愿望,我当然也要帮你实现愿望。不过咱们营地里人这么多,为何一定要日月神教的人?’
丁敏君道:‘正道和邪道,我师父向来分得一清二楚。当年纪晓芙之所以激怒师父,一来是因为师父和杨逍曾经是一对爱侣,两人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天各一方,但始终没有放下对方,后来杨逍找了纪晓芙来刺激师父,师父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迁怒于纪晓芙,所以十几年来,提起纪晓芙的时候,仍然恨得咬牙切齿,二来就是因为明教是邪魔外道,和峨嵋派势不两立了。
这世上虽没有第二个杨逍,但日月神教和明教同为邪魔外道,叶师妹和邪魔外道偷偷好了,犯了门规,师父再怎么偏袒她,也不可能让她接任教主之位了。’”
赵志敬道:“他们说到这里,就动身去了别的地方,我担心被他们发现,就没有跟着过去了。丁敏君,你害了苏姑娘一个人还不够,还要去害叶姑娘。我说我看不下去你对苏姑娘冷嘲热讽了,那又何罪之有?”
丁敏君厉声道:“你说的这些话,没有一句是真的!你只是在胡说八道!也不害臊,什么证据都没有,便说自己这些胡说八道其实千真万确了。”然后看向灭绝师太,说道:“师父,你不要相信他的话。我真的没有说过这些话。”
灭绝师太尚未说话,就听马钰道:“师太,赵志敬后面这些话是真是假,他偷听的时候,没有叫上咱们,咱们一时之间也没法断定真假。但是宋寻玉和丁姑娘早上在树林里见面,宋寻玉向丁姑娘道谢,这都是他在宋寻玉临死之前说的,宋寻玉也没有否认,显然在这件事上,赵志敬说的是真话,贵派的丁姑娘说的才是假话。
甄志丙侮辱苏姑娘这件事,甄志丙控制不住自己,犯下大错,宋寻玉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伤害苏姑娘,丁姑娘为了掌门之位,不惜与外人迫害自己的同门师妹苏姑娘。我这句话,师太,你应该同意吧?”
灭绝师太仍未说话,丁敏君已经气得脸色铁青,几乎晕过去,刷的一剑向赵志敬胸口刺来,骂道:“赵志敬,我倒要看看,你身上多出几个透明窟窿以后,还能这样满嘴谎话,颠倒是非黑白么!”
赵志敬见丁敏君长剑向自己刺来,将手伸到腰间,想要抽出自己的长剑,却摸了个空,一怔之下,反应过来,适才自己坐在几旁喝酒,把长剑取了下来,后面昏睡过去,长剑也一直没有拿回来。
赵志敬只好就地打了一个滚,避开丁敏君的剑锋,然后从地上跃起,左掌前探,便要将丁敏君手中长剑夺过来。
丁敏君见他伸手过来,长剑刺去,刷刷两下,抢先削他手掌。
赵志敬差点被她削掉手掌,急忙缩手,同时左脚勾出,丁敏君一时不察,给他勾住,当即仰天摔倒。后背一碰到地面,便在地上翻了个身,要爬起来。
赵志敬心下大乐,暗道:“你这女人把我害得这么惨,可曾想过自己也有今天?”同时一脚踩在丁敏君的后背上,伸手去夺丁敏君手中长剑。
丁敏君见自己被赵志敬踩住后背,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像一只乌龟似的,气得险些晕倒,反手刷的一剑,向背后刺去。
但是她背后没有长眼睛,哪能看清赵志敬的动作,刷刷刷连刺几下,招招狠辣无比,可是一招都没有碰到赵志敬。
赵志敬冷眼旁观,忽然抬起了脚,用力踹向丁敏君的右肩。
丁敏君“啊”的一声惨叫,整条右臂在这一瞬之间失去知觉,长剑脱手,飞向空中,赵志敬伸手握住剑柄,剑尖在空中转了个圈,抵在丁敏君的后颈上,说道:“丁敏君,你这是被我揭破了用心,恼羞成怒,就要杀我灭口吗?”
丁敏君气急败坏地道:“你说的这些都是假的,我杀你不是为了杀人灭口,是为了不让你继续污蔑我!”
马钰、丘处机、王处一等道士暗暗松了口气,均想:“今天志敬总算做了一件好事。苏梦清被人玷辱清白,峨嵋派也有份,他们应该不会再来兴师问罪了。”
马钰见赵志敬用脚踩着丁敏君的后背,侮辱性极强,担心赵志敬这么做,会影响全真教和峨嵋派的关系,忙道:“志敬,还不放开丁姑娘?”
赵志敬听到这话,只好移开了脚,但是剑尖仍不离开丁敏君的脖颈。
丁敏君咬着嘴唇,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赵志敬微笑道:“丁姑娘,你的剑还要不要了?只要你向我保证,不会再胡搅蛮缠,向我出手了,我便把你的剑还给你,如何?”
丁敏君恨恨地道:“我们峨嵋派不缺一把铁剑,你自己收着吧。”说完这话,站起身来。
赵志敬也没有拦她,只是剑尖始终不曾离开她的脖颈。
丁敏君就当剑尖不存在,低下了头,去拍身上的灰尘。左手在裙摆上拍了几下,突然扬起,一把碎瓷片向赵志敬的眼睛急射而去。
赵志敬见丁敏君手中没有兵刃,而且站起来以后,一直在拍打身上的衣服,自然而然地对她放松了警惕。这时变故突生,他一惊之下,连忙挥剑格挡,只听得“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连成一片,剑身寒光闪闪,将每一块碎瓷片都打落在地。
赵志敬心中好生得意:“原来峨嵋派也就这点手段。”突然之间,腹部一阵尖锐剧痛。他低下头,只见丁敏君右手袖中露出一柄短剑,剑身晶光闪耀,剑尖投入他的腹部。
这一下变故突生,除了灭绝师太知道丁敏君袖中藏着一柄短剑,以备不时之需之外,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上一瞬还是赵志敬握着丁敏君的长剑,叮叮当当地打落了丁敏君向他掷来的一把碎瓷片,格外悠闲自在,胜券在握,下一瞬赵志敬的腹部就插着一柄短剑,短剑的剑柄被丁敏君握在手中,鲜血顺着赵志敬的衣服往下流淌,
丁敏君知道赵志敬手中还握着自己的长剑,自己的短剑插在他的身上,如果这时他用长剑来刺自己,自己毫无招架之力,不敢恋战,连忙拔出短剑,同时飞起一脚,踹在赵志敬的肚子上。
赵志敬“啊”的一声惨叫,向后飞去。
王处一纵身向前,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拦住,见他腹部鲜血犹如泉涌,连忙伸手点住他的穴道,帮他暂时止住鲜血自伤处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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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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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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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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