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夫位上的大汉调转车头,向紫衣夫人来时的方向行去。一行人刚离开酒店门口,小公子突觉上臂“天泉穴”一痛,宛若数十根细针,同时扎在她这处穴道上。
饶是小公子心志坚定,极善忍耐,陡然间遭受如此剧痛,也忍不住惨叫一声:“哎哟!”跟着身子一颤,倒在那年轻夫人赤条条的身上。
小公子强忍剧痛,撕开衣袖,去看上臂,却见伤口处的皮肤完好无损,和往日相比,没有任何不同。
她心中一凛,登时想起适才她坐在王怜花的腿上,想要伸手搂住王怜花的头颈之时,突然间感到上臂“天泉穴”微微一寒,便如落了一片雪花这件事来。m.bīQikμ.ИěΤ
当时她身上没有异状,便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当是酒店的屋顶漏雨。如今看来,适才她的上臂感到微微一寒,并不是雨点落到她的身上了,而是她中了王怜花的暗算。
小公子想到这里,便即想起王怜花适才大笑着说的那句“既然要走,何必停留?既然离开,就不要回来了!”
霎时之间,她脸上已无血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难怪他会这么痛快地放我离开,原来他早料到我很快就会回去求他!”
这时她的伤处传来一阵阵麻痒,又有针刺般的疼痛,直如万千只蚂蚁,在伤处不断咬啮一般。
小公子见伤势在转眼之间,就越来越剧烈,心知就算这处伤不会直接要她的命,她只怕也会活活疼死,心想:“为今之计,只有立刻回去,向他低声下气,做低伏小,这是唯一的生路。”
不料还不等她开口叫众人回去,忽听得车外响起“啊哟”“啊哟”的一声声叫唤,跟着响起“咕咚”“咕咚”的一声声巨响,似是马上众人,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声音。
小公子心中一惊,心想:“不好!他们也中了那绣花枕头的算计!”
便在此时,车外又响起一声“咕咚”的巨响,随即响起一声嘶鸣。在嘶鸣声中,小公子忽然身子腾空,重重地摔在那年轻夫人的脚下,跟着身上一重,却是那年轻夫人也从座位上掉了下来,摔在了她的身上。
原来那个坐在车夫位上的大汉也中了王怜花的算计,他在剧痛之下,身子一晃,便即掉在地上,就落在那匹拉车的黄马的脚边。
那匹黄马训练有素,就算没人牵住它的缰绳,也不会随便乱跑,谁知那大汉掉下去以后,身上麻痒难当,忍不住躺在地上手脚乱舞,一拳拳,一脚脚,尽数落在了黄马身上。
黄马陡然间遭人毒打,哪还记得从前的训练?当即顺从本能,奋力向树林奔去。它在林中肆意乱跑,身后的车厢自然也在林中不断颠簸,便是如此,坐在车中的小公子和那年轻夫人才会从座位上摔了下来。
这一下变故倒也出乎王怜花的意料之外。
他本来是因为小公子给自己下了蛊毒,迫使自己不得不放小公子等人离开,才将酒水倒入掌心,给小公子等人,一人种了一道生死符,以此迫使他们回来找自己。
这时见小公子和那年轻夫人坐的马车驶入树林,王怜花倒不担心小公子不愿回来找他,毕竟就算小公子将自己的手臂砍下来,也无法解开体内的生死符。
他只担心小公子体内的生死符发作,浑身剧痛难当,麻痒难忍,根本没有驱车回来的力气,甚至稍有不慎,马车撞在树上,她和那年轻夫人都会性命不保,那他身上的蛊毒该怎么办?
或许他应该去拦住马车,但他实在不想这么做。
王怜花眼望店外的大雨,耳畔是众人的惨叫和求饶声,伸出手指,搭自己脉搏,只觉脉象古怪,和先前没有任何区别。
倘若小公子说的是实话,先前他发下的誓言,是只要小公子回答他几个问题,他就放他们离开。如今他已践行诺言,依照他对蛊毒的理解,他体内的蛊应该已经解开了,脉象怎会和先前没有任何区别?
难道他中的根本不是蛊毒,而是一种他从没见过的毒药?
王怜花适才以为自己中的是苗蛊,一来是因为他自觉天下间根本没有自己不认识的毒药,二来是因为他自觉当时没人有机会对自己下毒,因此他一察觉脉象古怪而陌生,便将这古怪的脉象,与自己不甚了解的蛊毒联系在了一起。加之他确实是在毁约之时,心口疼了一下,便对小公子的话信以为真,只当这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蛊毒,还巧的不能再巧的被自己遇上了。
如今看来,只怕是小公子的同伙趁他不备,早已在酒店之中撒布了类似于“悲酥清风”的无色无臭的毒气,之后他不让他们离开,那个同伙便用什么手法催动毒性。
当时他心口一痛,不过是毒气发作时的症状,其他人其实心口也是一痛,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王怜花想到这里,转身去了下面的地窖,捡起小公子遗落在地窖中的衣衫靴子。然后回到大堂,用力抖动几下,但听得“咕咚”“咕咚”四五十声响,竟有三十多种暗器和二十几个瓷瓶、银瓶、金瓶落在地上,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身上藏了这么多样东西的。
王怜花俯身捡起这二十几个小瓶,拔开瓶塞,逐一辨认,找出了五种他从前没有见过的药物。
当下走到门口,刚一站定,不等他说话,众人便纷纷向他爬了过来,一面“啊哟”“啊哟”的惨叫,一面用手抓挠自己的伤处,一面求饶道:“公子,公子,你行行好,饶了我们吧!”“公子,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你饶了我们吧!”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你们要我饶了你们?好啊,我先问你们,适才是哪一个给我下的毒?”
那红鼻子老头双目凸出,不住在泥水中打滚,颤声道:“是……是我!是我!公子,解药就在我这里,只要你把我身上的痛痒化解了,我立刻给你解药!”
王怜花见自己所料不差,当下哈哈一笑,得意之极,说道:“何必这样麻烦?你们用苗蛊唬我不敢对你们出手,又怎敢当着我的面服下解药?你们体内的毒性,都没有消解吧!”说着右手轻扬,柔丝索忽地甩出,直扑离门口最近的一人。
这柔丝索本就几乎透明,非肉眼所能看清,王怜花这一下又是来得无声无息,迅捷无比,事先也没有任何预兆。就算众人没中生死符,也决计反应不过来,何况这时生死符正在他们体内苦苦折磨他们了?
众人只见王怜花扬起右手,那大汉便腾空而起,然后向王怜花疾飞而去,便好似王怜花的手心有一股吸力,隔着两丈注:约六点六七米的距离,也可以将人吸过来一般。
待那大汉“咕咚”一声,落在王怜花的脚下,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无不大惊失色,心惊胆寒。
要知道江湖上确实有“擒龙功”、“控鹤功”这类隔空取物的武功,但是这种武功练到大成,也最多隔着四五尺注:约一点三米到一点六米的距离取物,哪能隔着两丈的距离,将一个七八十公斤重的大活人擒将过去?
众人心中怦怦而跳,寻思:“他的武功如此匪夷所思,我哪会是他的对手?”
那红鼻子老头想到这里,大声道:“公子,我给你解药!”
王怜花本是想用这些人试药,没想到红鼻子老头竟然这么快便改变心意,决定乖乖地将解药奉上来了。
王怜花微微笑道:“你倒是知趣得很。”顿了一顿,见这红鼻子老头既不起身,也不拿出解药,又道:“解药呢?难道你还要公子爷冒雨过去不成?”
其实红鼻子老头穴道中的麻痒已经越来越厉害,甚至五脏六腑,都跟着麻痒起来。
他本已被生死符折磨得无力动弹,这时听到王怜花的话,心知能不能让王怜花化解他身上的痛苦,就在此一举了。
于是紧咬牙关,挤出最后一丝力气,站起身来,然后身子摇摆,脚步蹒跚地走到王怜花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小的金瓶,递了过去,气喘吁吁地道:“只需……只需服下……一粒……就足够了。”
王怜花接过小金瓶,却不急着服下瓶中药丸,而是抓住红鼻子老头的手腕,略一搭脉,见他脉象也和自己的脉象一般古怪,心知他和自己中的是一种毒,于是从怀中取出镇痛止痒的药丸,将药丸一分为二,屈指一弹,便将半枚药丸送入红鼻子老头的口中。
不过片刻,红鼻子老头身上的痛痒便已消失地无影无踪。他浑身瘫软,跌坐在地上,情知王怜花为他化解了痛痒,心中对王怜花真是说不出的感激,但是想到自己身上的痛痒,本就是拜王怜花所赐,心中对王怜花又是说不出的憎恨,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心情复杂,说道:“谢……谢公子!”
王怜花只道小公子是柴玉关的手下,红鼻子老头等人与小公子是一伙的,当然也是柴玉关的手下。他厌屋及乌,对这些人也是厌恶之极,当下神情漠然,淡淡地道:“你也不必急着谢我,这半枚止痒丸,只可止三日之痒。至于三日之后,你体内的痛痒,是否还会发作,就要看你是否一片诚心了。”
那红鼻子老头怕极了生死符发作时的痛苦,听到这话,再不敢对王怜花生出任何欺瞒的心思,说道:“小的对公子自然是诚心诚意的。公子若是不信,小的这就对天发誓,日后绝不敢对公子有半分欺瞒,否则就叫我身上剧毒发作,全身溃烂而死!”
他这句誓言虽然狠辣,却也不是凭空想出来的。毕竟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中的是生死符,只当自己中了一种厉害的剧毒,但他毕竟亲身经历过生死符发作时的痛苦。若是王怜花发现他有所欺瞒,立时催动他体内的毒性,他全身剧痛难当,忍不住抓挠身上皮肤,自然会将全身抓得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可不就是全身溃烂而死了么。
王怜花站在一旁,神情淡淡地听他说话,待他说完,也不回答,伸手捞起面前的大汉,将另外半枚药丸,送入他的口中。
片刻间那大汉身上的痛痒消失,连忙跪在地上,效仿那红鼻子老头,毕恭毕敬地道:“多谢公子!”
其余人见王怜花对他二人网开一面,个个羡慕红了眼睛,纷纷叫道:“公子,公子,咱们也和你做事,你也饶过咱们吧!”
“公子,咱们对你也是一片诚心啊!”
“啊哟,疼死了!疼死了!公子,往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你饶了我吧!”
王怜花不置可否,伸指过去,搭住那大汉脉搏,见那大汉脉象和自己一致,便拔开小金瓶瓶塞,倒出一枚药丸,然后递到那大汉面前,说道:“把它吃了。”
那大汉接过药丸,身后是同伴们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他们的声音越是凄厉,他心中就越是庆幸,当下满脸感激地道:“多谢公子赐药!”便服下药丸。
过得片刻,王怜花再次搭那大汉脉搏,见他脉象平稳,不复先前的古怪,知道瓶中装的药丸,确实是他体内毒药的解药。当即倒出一枚药丸,送入自己口中,然后坐回椅上,看向那红鼻子老头,问道:“你也是在柴玉关手下做事吗?”
那红鼻子老头略一迟疑,说道:“小的既已发誓,往后绝不会对公子有任何欺瞒,如今自然不敢欺瞒公子。其实小的从没见过柴玉关。”
王怜花本以为他们是柴玉关的手下,还在心中琢磨,究竟是把他们交给王云梦呢,现在就把他们通通杀了呢,还是把他们交给黄药师,好让黄药师知道,江湖上有人在打他的宝贝女儿的主意。
这时听到那红鼻子老头的话,王怜花先是一怔,随即大笑道:“厉害,厉害!我竟被她一天之内,骗了两次!她还真是一个厉害角色!”
那红鼻子老头和那大汉夸小公子厉害也不是,骂小公子蠢笨也不是,只得垂下头去,不敢回话。
王怜花道:“既然你们不是柴玉关的手下,那你们是谁的手下?小公子何以将她的所作所为,栽赃到柴玉关头上?”
那红鼻子老头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虽和小公子一道来这里接人,但我们和她并不完全算是一伙的。我们既不知道她的来历,也不知道是谁派她来苏州做这件事,只是我们人人都有把柄在小公子的手中,因此只好听她发号施令了。”言下之意是说,他们虽然不是柴玉关的人,但小公子却未必不是柴玉关的人。
王怜花又道:“除了那位夫人和黄蓉黄姑娘以外,小公子还要对哪个美貌女子下手?”
那红鼻子老头道:“回公子的话,虽然小公子说话不尽不实,但她那句话,倒不是假话。小公子是西域人,我们也是西域人,我们这次跟着小公子来到中原,就是为了她二人来的。
小公子还跟我们说,黄蓉是东邪黄药师之女,那黄药师武功厉害,又爱女成痴,一旦发现女儿不见了,定会把江湖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女儿找出来。因此咱们一擒住黄蓉,就要马不停蹄地赶回西域,一刻也不能在中原停留。”
王怜花见他这几句话说得合情合理,便相信了他的话,心想:“看来柴玉关的色使,还是那个双性人。小公子事先计划一抓住蓉儿,便即赶回西域,既然她不去洛阳,那她绝不可能是柴玉关的色使了。”
既然小公子不是柴玉关的色使,不论小公子是死是活,都不会影响他和王云梦利用色使找到柴玉关的计划,王怜花就更不把小公子的死活放在心上了。
他望着那些身中生死符,对他苦苦哀求的人,目光一转,便即有了主意。
当下从怀中取出小瓶,倒出七枚止痒丸来,将其中一枚一分为二,然后将其中三枚半止痒丸,递给那红鼻子老头,将余下三枚止痒丸,递给那大汉,说道:“一人服半枚,去吧!”一面说话,一面向那些身中生死符的人瞥了一眼,以示这些止痒丸,是给他们吃的。
那红鼻子老头和那大汉情知自己只服下半枚解药,以致体内毒性没有消解,过了三天,毒性又会发作,到时全身奇痒难耐,当真惨不堪言。若是能服下剩下半枚解药,他们体内的毒性或许便会消解,也就不必再忍受适才的痛痒了。言念及此,手中这几枚黄豆大的药丸,看上去可真是说不出的诱人。
但是王怜花就坐在他们面前,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的脸,似乎他早已看出他们心中的踌躇,就等着看他们会做出何种选择来。
那红鼻子老头心想:“他明知道我们体内毒性未解,还把解药交给我们,他这么做,一定不安好心!说不定就等着我们违背他的命令,私自吞下解药,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折磨我们了!
再说,他适才能无声无息地给我们下毒,现在当然也能无声无息地给我们下毒。就算我偷偷服下解药,解了体内的毒,他发现以后,再给我下一次毒,那我现在偷吃解药,又有什么用处?”
红鼻子老头言念及此,当即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同伴身边,将止痒丸一分为二,逐一塞进他们口中。
那大汉本在犹豫该不该偷吃解药,这时见那红鼻子老头已经站起身来,他害怕王怜花责罚自己,自然不敢迟疑,便即跟在红鼻子老头身后,将止痒丸喂给同伙。
众人服下半枚止痒丸,体内痛痒片刻间消失不见。只是生死符发作时间太久,已经耗光他们身上所有的力气。
人人趴坐在地,呼呼喘气,神情委顿不堪,只是心中对王怜花实在惧怕得很,因此喘了几口气后,便即跪趴在地,或向王怜花道谢,或向王怜花求饶,或效仿那红鼻子老头,向王怜花赌咒发誓,日后王怜花就是自己的爹,爹叫自己向东,自己不敢往西云云。
王怜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想:“我是你爹,那贾珂就是你娘了?嘿,你胡子一大把,比我还要大上十多岁,谁要你这么老的儿子!唔……”他这时想到贾珂,登时想起自己这趟出城,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实王怜花心里雪亮,贾珂是朝中重臣,就算皇帝得了失心疯,皇帝身边的人,也不会放任皇帝为了美色,就强抢朝中重臣为自己的妃子。
但是他又不知道,当日李淳用那句“平明每幸长生殿,不从金舆惟寿王”,只是因为他不学无术,以致乱用诗句。只道皇帝对贾珂的心思,明显得连儿女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么贾珂到皇帝面前,岂不就如一只小公鸡去给黄鼠狼拜年?
就算黄鼠狼一时不敢吃掉小公鸡,也会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去数小公鸡漂亮的尾巴,去摸小公鸡鲜艳的鸡冠,去摸小公鸡鲜嫩的胸脯,占尽小公鸡的便宜。
王怜花稍一想象这幅画面,便觉妒火中烧,气得忘了理智,这才跟着贾珂一路出城,美其名曰保护贾珂。后来他先是淋了大雨,然后跟丢了贾珂,又在酒店中遇见了小公子,这种种变故纷沓而至,他一时之间,倒将对皇帝的恼怒妒忌置之脑后,因此直到现在,才想起自己应该去找贾珂。
王怜花望着店外的大雨,心想:“算算时间,贾珂也该和皇帝谈完了。他知道我自己一人在外面闲逛,绝不会在皇帝身边多待,一谈完正事,自会找个借口,回城找我。咳,我也该回去了。”言念及此,也懒得再和这些人浪费时间,既然他们敢打黄蓉的主意,自有黄药师收拾他们。
王怜花道:“我刚刚说过的话,你们应该也听到了。你们服下的半枚止痒丸,只可止三日之痒,若是还想再要解药,三日之内,去杭州节度使府找我吧。”
众人听到“杭州节度使府”这六个字,皆是大惊失色,心想:“杭州节度使府?他是贾珂?”跟着便见白影一晃,王怜花已消失在雨幕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1323:50:412020081423:51: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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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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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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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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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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